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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上珠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秦兮
虽然她是在自家院子的书房里,但是这也是她的院子啊,苏嵘这样带着萧恒直接进来,不大合适吧?
沈妈妈显然也吓了一跳,可是萧恒到底是皇长孙,身份尊贵,她也不敢说什么,反应过来急忙行礼。
萧恒笑着免了沈妈妈的礼,也朝着苏邀看过去。





冠上珠华 一百零七·可爱
见苏邀诧异的睁大眼,萧恒不知道为什么莫名觉得看见了小时候在军营时救下的小狐狸,它看见生人的时候也是眼睛瞪得大大的,闪着警惕的光芒。
他握拳咳嗽了一声,却还是忍不住笑意:“你大哥说,你大多数时候都是在书房里,跟着进来也没什么关系,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啊,倒也不是时候。
苏邀有些为难,她向来觉得萧恒是个很识时务的人,但是不知道这回萧恒怎么这样没有眼力见。
她手里还拿着脐橙,穿着家常的衣服散着头发。
这怎么是不是时候?自然是非常不是时候!
她嗔怒的看了苏嵘一眼。
苏嵘后知后觉,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是知道的,自家妹妹对于形象十分在意。
让她披头散发的见客,对她来说,是十分难以容忍之事。
苏邀已经飞快的站了起来:“请大哥带殿下到明间去用茶,我待会儿就过来。”
苏嵘还没说话,萧恒已经先一步瞪了苏嵘一眼:“我都说姑娘家的院子不能随意便进,说不得人家还得梳妆打扮,你偏偏说不会。”
苏嵘就难得有些尴尬。
这一点他就没法儿跟萧恒比了,毕竟他从十几岁开始便断了腿一直呆在轮椅上,大多数时间在河东书院读书,也并没有跟女孩子相处的经验,自己家这个妹妹还跟寻常的女孩子截然不同,他也就忘了这些。
好在苏嵘反应快:“幺幺还不是见你在才需要重新梳妆打扮,若是换做是我跟大姐过来,也没这么多事啊。”
两个人你瞪我我瞪你的呆了一会儿,苏嵘才硬着头皮领着萧恒去偏厅,一面还不忘记絮絮叨叨:“我妹妹寻常才不是这等惫懶模样,只是她今天才从外头回来,所以才散了头发的......”
萧恒顿觉莫名其妙,不知道苏嵘这么前后矛盾的到底在说些什么,只是想到苏邀刚才睁大眼又尴尬又恼怒却还得故作镇定的样子,忍不住扑哧笑了一声。
苏嵘立即看他:“殿下笑什么?”
活似跟他有什么关系似地。
萧恒更加觉得奇怪:“怎么?还不准人笑了?”
这倒不是,苏嵘心里叹了声气,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面怕萧恒觉得苏邀失礼,一面又觉得让他这么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反正他又不想妹妹嫁给皇亲贵胄。
他咳嗽了一声:“我就是随意问问,殿下愿意便答,不愿意,我也不能管殿下笑不笑。”
萧恒懒得理会苏嵘这别别扭扭的小心思,他只觉得苏邀可爱。
当事人苏邀可不觉得自己可爱。
可能是前世受到的要求太多,束缚太多,她其实极度的在意自己的形象,很怕做出丢脸难堪的事。
上一世的经历到底在她身上打下了烙印。
像今天披头散发的样子被外人看见了,她就觉得很不妥,尤其是那个还是萧恒,她就觉得更加不妥,虽然不知道到底是哪里不妥,但是她还是忍不住懊恼不已。
甚至头一次抱怨了一次苏嵘:“大哥真是.....”
燕草茫然的上来给苏邀梳头,不知道苏邀的反应怎么这么大-----姑娘本来就不是一般的女孩子,从前她这样散着头发的样子,也不是没有过啊。
倒是沈妈妈心里一动,若有所思的想到什么,忍不住含笑微微摇头,上来借着给苏邀挑簪子的功夫,轻声道:“姑娘怎么独独这次这样羞恼?”
一语提醒了苏邀。
她手里的动作顿了顿,想到刚才萧恒从苏嵘背后出现时微微诧异的表情和之后含笑的眼,便心中惊动。
她近乎恐慌的啪嗒一声阖上了妆匣,板着脸抿唇道:“什么叫独独这次?大哥这样做本就不对,若是传扬出去,我的名声怎么办?”
沈妈妈心中便更加有数了。
真是个傻姑娘。
平常姑娘挂在嘴边最多的一句话可就是,名声有什么用,我又不想嫁人的。
可是意会到归意会到,沈妈妈却不敢表露出来,苏邀是她带大,她最知道苏邀的脾气了。
因此她便轻声笑了一声:“女孩子大了,要面子了,是该好好说说伯爷,总是这样可不行。”
苏邀如今有点像是恼羞成怒的小孩子,被沈妈妈这样顺着毛捋,心里说情道不明的焦虑才总算是好了一些,嗯了一声,冷静了好半响,再去花厅见萧恒的时候,才做到了恢复如常。
萧恒也完全没提之前的事,只是过来跟苏嵘和苏邀说一说如今许家跟宫里的情况。
许顺的事儿还有他准备被册立皇太孙的事儿还没明旨,过来说一声,也好让苏邀跟苏嵘安心。
这些处置其实倒是在苏嵘和苏邀的预料之中,他们两个都没太大的意外,毕竟不管从什么角度来看,元丰帝做出这些应对才是合理的。
苏嵘又道:“这次的事除了除去了许顺跟齐云熙之外,还让太后娘娘也对你改观,这倒是意外之喜了。”
不管怎么说,被田太后看重,总比被田太后憎恨的好。
苏邀也是这样想,她想了想,又问苏嵘:“大哥,你跟纷纷姐姐的亲事会不会再有变动啊?”
原本是说开了年便要去云南的,但是后来又在年前出了许家的事儿,一直拖到现在,萧恒跟苏嵘都还没出发,若是再耽搁一阵,那等他们回来,又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汪悦榕怎么能经得起一直被耽搁。
苏嵘其实也为此事有些踌躇,毕竟他也觉得再拖下去不大好,可是这些事也不是他能算得准的,便去看萧恒:“圣上有没有说是在我们走之前册立皇太孙,还是在我们回来之后?’
若是在之前的话,那还得耽搁一阵,倒还不如趁着这期间把亲给成了,也省的一直悬在半空让人不上不下的。
只可惜萧恒对于这一点也不能保证,便道:“再等几天吧,圣上原本是说准备在我出发之前册立的,可到底如何,还得跟内阁商议之后决定。”
说起内阁,苏邀蹙了蹙眉。




冠上珠华 一百零八·舍身
之前一直把持内阁的许顺倒台之后,内阁如今便只剩下了首辅杨博跟高平了,这两人是师徒关系,这一次苏家跟汪家宋家卖了这个好给他们,也得他们领情才行。
她倒不是信不过杨博跟宋家结盟的诚意。
但是这世上的事,说到底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她是怕杨博他们立场不坚定。
因此她轻声道:“内阁该补人进去了吧?”
否则的话,内阁这也不够人做事啊。
萧恒跟苏嵘都立即反应过来她的意思,两人对视了一眼,还是苏嵘开口:“是要补人,只是内阁人选自来都是廷推决定的,倒也有圣上亲自中旨指定的情况,可哪个大臣敢厚着脸皮真的不经过廷推便接旨啊?”
言外之意,这事儿其实跟他们关系不大。
也不是他们能左右得了的事。
萧恒却听出别的意味来,他静静的看了看苏邀,挑眉问:“你是担心这个空子被许顺他们的余党给钻了?”
三个人一时都沉默下来。
这也不无可能。
毕竟汾阳王府还好好的没受牵连,聚海庄也还屹立不倒。
苏邀见萧恒跟苏嵘都领悟了自己的意思,便嗯了一声,也没过多解释,只是道:“小心驶得万年船,谨慎一些,总是不会有错的。”
说了一会儿话,苏老太太和苏杏仪那边便派人过来,请萧恒就留在这里用饭。
眼看着都已经到了饭点,萧恒才后知后觉,站起来摇了摇头:“我得回宫去了,今天宫里请了皇觉寺的宏辉法师讲经,我得回去。”
那个夭折的小公主让萧恒对田太后的刻薄有了几分容忍和同情,因此他跟田太后的关系倒是奇怪的缓和下来了。
这对于萧恒来说是好事,苏邀想到上一世萧恒的情况,闻言不由从心里高兴,笑着行了礼:“那就不强留殿下了。”
萧恒走到一半又停下来:“对了,说起来忘记了,咱们上次去聚海庄太匆忙了,也没发现什么东西,不然我们挑个时候再去一次?说不定就能把那些余孽也都揪出来呢?”
留着他们怪不让人放心的。
苏邀自然答应下来。
等到萧恒出门,正好碰见六戒兴冲冲的要进府,他停下来看了六戒一眼:“你这是干什么?”
“殿下!”六戒看见是他,兴奋得眼睛都亮了起来,听见萧恒问话,又急忙道:“这是汾阳王府送来的东西,说是给县主的赔礼,我正好在门房那儿,便顺手给带进来了。”
汾阳王府?
萧恒挑了挑眉,见苏嵘已经跟出来,便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让苏嵘自己注意些,等到苏嵘答应,便径直出了门。
萧恒回宫的时候正赶上慈宁宫的素斋,自从景明公主的事情之后,田太后便念起了经,最近这些天都是一直茹素念经的,见了萧恒来,田太后眼里笑意更加深了几分,这些天下来,她对萧恒有了几分真情实意----萧恒对景明公主的事情,实在算得上尽心尽力,也给了她一个交代,她是领这份情的。
因此田太后笑意盈盈的问了萧恒几句,听见萧恒没吃饭,又急忙让田循:“快吩咐人多上几道菜。”
田循已经急忙站了起来。
萧恒已经在田太后身边坐下了,径直摇头:“也不必麻烦,这样便已经很好了。”
“不麻烦的!”田循急忙睁大眼睛,有些赧然的咬住下唇,轻声道:“素斋都是早已经备下的,我去端菌菇汤上来,这个时候天气还冷着,喝一碗热汤是最好的!”
萧恒还没说话,田太后已经先反应过来,笑了一声就道:“是了,这个孩子最是细心懂事,这些天哀家这里全是她在伺候照应,她的手艺可不比御厨差多少,你既然来了,尝一尝也是好的。”
萧恒不置可否,田循便忍住了欣喜,急忙让人将一直温着的汤端上来,期许的看着萧恒。
萧恒尝了一口,她紧张得心都提起来,揪着衣摆尽量平静的问萧恒:“殿下觉得怎么样?”
萧恒蹙了蹙眉又松开,淡淡的道:“田姑娘的确是好厨艺,怨不得太后娘娘喜欢你。”
他不是没察觉田循过度的热情,可她也只是过于热情了一些而已,他也不能多说什么。
田太后看出田循的失望,先咳嗽了一声,等到萧恒吃完了,才对萧恒道:“阿恒先过去等着我,我稍后便过去。”
等到萧恒走了,她才看着田循微微摇了摇头:“小循,从前总说你是个最沉得住气的,可现在这是怎么了?男人这东西......”
她开了个头,又蹙眉停住,叹了口气不再多说,去换了衣裳。
田循就咬了咬唇,连下唇都被咬破了才后知后觉的松开,她又恼怒又觉得委屈,都已经做到这个地步,可萧恒却还是对她视而不见,她能怎么办?
田太后说的倒是简单,她也知道该欲迎还拒,让男人主动。
可萧恒是普通的男人吗?
果然心思不在这上头了,便也不肯当真帮她着想。
她转过头盯了田妈妈一眼。
宏辉法师已经替景明公主念了一上午的经,等到下午,便该将景明公主的灵位安放好的。
年幼夭折不是什么好事,因此长辈是不能为晚辈安放灵位的,元丰帝身份尊崇便更是不能做这事儿,最后这灵位便定了由萧恒这个做晚辈的来安放。
只是,田妈妈捧了灵位上来的时候,却不知道怎么的绊了一跤,眼看着灵位便要摔在地上。
这变故来的猝不及防,众人都惊住了。
公主本来便是夭折梗死,若是连牌位都出问题,那便更是兆头不好,田太后惊得面色泛白,连心脏都忍不住快要从身体里跳出来,险些要晕厥过去。
幸亏这个时候,田循飞身一扑,竟然将整个身子都垫在了田妈妈底下,让田妈妈有了个缓冲的时间,田妈妈这才勉力护住了灵位,没让灵位摔在地上。
幸亏灵位没出什么问题,田太后吓得连声音都颤抖:“快!快看看......”




冠上珠华 一百零九·无视
田妈妈急忙抱着牌位滚了一圈站起来,将牌位小心翼翼的端在手里看着田太后请罪:“都是我不小心.....请太后娘娘降罪!”
田太后哪里有心思降罪?女儿的灵位差点就出了岔子,她急的一脑门的汗,头晕目眩的好不容易才站稳了,伸手也不顾忌讳了,亲自捧着灵位抚摸,抿着唇颤巍巍的查看了,发现确实没有丝毫损坏,才松了口气。
而边上的小宫女清荷已经急忙去搀扶还在地上的田循了。
“呀!田姑娘,您的手都流血了!”清荷睁大眼睛,急忙想要帮田循止血,见田循伤口有些狰狞,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阵动静已经把周围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田循咬了咬唇,满眼都是泪水,却还是咬着牙摇头:“不是什么大事,不痛的,还是公主殿下的灵位要紧。”
她说着又急忙去问田妈妈:“妈妈你没事吧?殿下的灵位怎么样了?”
真是心善的姑娘,众人都忍不住在心里赞叹了一声。
田太后更是十分感动,难得的还抽出了几分注意力和温情给她:“没事,没事,你这个丫头......”
她说着,往前走了几步,等到看见了田循手肘上的伤口,也是忍不住一怔,她没想到田循的伤势竟然这么严重。
看着手肘那一片全都破了皮,如今正往外渗血,她紧皱着眉头:“这哪里是没事的样子?快,快去请太医来看看。”
一面又让人带着田循先回宫去。
田循却不肯,迟疑着摇头:“娘娘,我也想为殿下尽份心,还是等到法会结束了,我再回去吧。”
“也不差这一时。”纵然知道田循素来是个心里很有成算的女孩子,说这番话也有讨好自己的因素在,可是到底田循刚才的确是豁出去救了灵位,田太后对她多了几分好感,听着这个话更是感动,板着脸训斥了一句:“知道你孝顺心善,但是这不是逞强的时候,你才刚的诚心,大家都已经看见了,景明也一定看见了,行了,你回去包扎伤口吧,别到时候落下了什么疤痕,到底是个女孩子。”
田循怯怯的应了一声是,下意识去看边上的萧恒,却发现萧恒并没看他,反而是在看田妈妈,她不由得心里惊了一跳。
田太后见她去看萧恒,立即就明白过来,略一思忖便道:“阿恒,就劳烦你帮哀家送她回去罢。”
萧恒反应过来,目光落在田循身上一瞬,很快就又挪开了,淡淡的摇头:“这怕于田姑娘的名声有碍,还是让您宫中的管事嬷嬷去吧。”
田太后也没勉强,她也算是摸准了几分萧恒的性子,知道萧恒最是吃软不吃硬的,一旦定了主意,你再要强制性叫他做什么,他反倒是反感你,因此她只是咳嗽一声便顺水推舟的嗯了一声:“是,阿恒说的也有道理,既如此,那便让小循先回去休息吧。”
顿了顿又温和的安抚田循:“等哀家回去再去瞧你,你先歇着。”
田循心中涌现起巨大的落差。
避嫌?
这世上所有人都可以说这样的话,但是萧恒说这样的话就显得尤为的可笑,他萧恒是在意名声在意这些繁文缛节的人吗‘?
当初晚间宫宴,他可是挡在苏邀跟前射杀了黑熊的人!
那个时候为什么就不必避嫌了?难道只因为是苏邀,便不必避嫌吗?
她心中羞忿难堪,又觉得十分的不能理解,忍不住便直直的朝着萧恒看过去?
萧恒难道没有心吗?!
她这段时间辛辛苦苦的给萧恒送消息,但凡是有什么风吹草动比萧恒本人都要上心,他就真的一无所觉?
萧恒却也在看她,看向她的时候,他眼里干干净净的,什么情绪也没有,仿佛在他眼里,她就是一棵树一根草一样,在他眼里看不到半点欣赏。
田循闭了闭眼睛,泪眼汪汪的被清荷搀扶着站了起来,一直等到回了自己的寝室,也仍旧一言不发。
清荷看的有些担心,急忙上来要替她剪掉受伤那块地方的衣料,怕伤口会跟衣裳黏在一起。
田循却面无表情的躲开了,摇摇头示意不必,触及到清荷不解的目光,她压下了心里的烦躁冲着清荷笑了笑:“我怕疼,还是等到太医来了再说吧,清荷,劳烦你给我倒杯茶来,我有些渴了。”
清荷也就不敢再动,急忙放了手里的东西出去了。
寝室里便只剩了田妈妈跟田循两个人。
田妈妈见田循手肘的伤有些触目惊心,便不由出声提醒:“你等衣裳跟伤口黏在一起,到时候好的便更慢了。”
“我知道。”田循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轻飘飘的扯了扯嘴角:“那又如何?只有伤的让人印象深刻,太后娘娘才会记得住我到底是为什么受伤的。”
田妈妈欲言又止,她算是看出来了,眼前的小姑娘只是看上去温温柔柔,可其实心里比谁都更心思深沉。
她不敢多说什么,只能沉沉的呼了口气:“答应帮您做的事我也做了,姑娘,若是没什么吩咐.....”
不等田妈妈说完,田循便出声打断她:“妈妈说的哪里的话?现在才哪到哪?需要妈妈帮忙的地方还多着呢,若是妈妈都这么说,那我这一场岂不是白忙活了?”
田妈妈顿时怔住:“可您当时明明不是.....”
“不是什么?”田循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我说过什么?我说过了,得靠着妈妈让我得到太后娘娘的全然信任,可妈妈怎么就是不听呢?眼下这算是彻底信任吗?”
这不过只是开了个头罢了。
田妈妈口干舌燥,被她看的觉得整个人背上都是阴森森的,还不及说什么,太医便来了,她顿时如获大赦的松了口气,等到太医进来,看了田循的伤,顿时忍不住皱眉:“这可不成,姑娘这伤口都跟衣裳黏在一起了,现在得剪开衣裳,只怕姑娘得受些苦楚了,只怕留疤的可能也大一些......”




冠上珠华 一百一十·提醒
太医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堆,等到田太后回来的时候,知道了田循的伤势顿时便是一怔:“怎的竟然弄得这样严重?”
她心里确实有些过意不去,毕竟田循是为了护住灵位受的伤,因此她便格外叮嘱了太医,令太医务必要好好的给田循诊治。
等到换过了衣裳,又亲自去看田循。
田循受伤的手肘如今已经被包裹好了,看上去倒是不那么触目惊心,田太后坐在田循床沿,轻声道:“哀家一定让太医院好好为你调养诊治,你尽管放心,若是不行,哀家总不会亏待了你。”
田循有些诚惶诚恐:“太后娘娘说这样的话,简直是折煞我了,我不过就是做了应当做的事而已,您这样厚待我,我难不成连这点子勇气都没有?再说,就算是父母亲知道了这事儿,也只有夸我的,我一点儿也不怕,太后娘娘放心吧。”
田太后又忍不住感叹一声。
看着田循,她心里有些欣慰又有些遗憾。
遗憾的是,若是景明公主能够长到这么大的时候,不知道有没有田循这一半的妥帖。
田太后最后只是跟田循道:“你放心。”
田循没什么不放心的。
田太后到了晚间又把这件事跟过来吃饭的元丰帝提起,她轻声道:“皇帝,哀家很喜欢这个丫头,她也是个好的,不知道能不能帮她跟皇帝求个恩典?”
元丰帝没把这当回事儿。
他最近有许多事要处置,若不是这群大臣一个个的哭着喊着不肯让他御驾亲征,他其实都想亲自带兵去云南平了那帮土人。
他当年可也是马背上得来的江山。
跟这些朝中大事比起来,田循这事儿简直微不足道,元丰帝不假思索的道:“幕后想要如何奖赏她?”
田太后心中早已经有了打算:“十一公主不是也要读书了?不然便让田循陪着吧,这个孩子心思细腻,倒是个好玩伴。”
田循其实比十一公主还是大了几岁,但是伴读么,本身最好便也是比公主大上个几岁,如此一来,既能照顾好公主,也更妥帖稳当一些。
十一公主也的确是要人陪着一道读书,想到这个,元丰帝不假思索的答应下来,又道:“选伴读自来都是选两个,另一个.....朕看苏邀不错,便是她了。”
给田循讨恩典,没想到顺带手还给苏邀弄了个大好事,田太后意想不到,却也不好再说什么,便不置可否。
倒是田循先是高兴,而后听见说是苏邀也得一道进宫来,顿时便有些咬牙切齿。
到底她跟苏邀是什么孽缘,为什么凡是她要的,苏邀总得在中间横插一脚?
只是她这不高兴也并没有维持多长时间-----田夫人终于进宫来瞧她了。
听说女儿出事,田夫人其实早就便急着要进宫来了,只是最近宫中多事,她递了牌子也等了好一阵子才能进宫来,先给太后请了安,说了一会儿话,她得到了允许,便急匆匆的赶去女儿那里,一看见田循便忍不住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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