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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上珠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秦兮
贺太太的神情严肃,语气认真,萧恒便也跟着肃然了脸色,停顿了片刻才道:“您的意思我知道了,上次的事的确是我不对,不管如何,苏姑娘是女子,是我思虑不周了。”
他说完,见贺太太挑眉,便紧跟着又道:“可贺太太有一句话说错了,我不是心无旁骛,我是诚心诚意。”
贺太太只是猜测萧恒来的这么频繁是有些旁的心思,所以打算过来敲打一番,让他好就此打消念头,可没想到,还没来得及说出狠话,萧恒已经先一步承认了别有所图。
这下担心真的成了真,贺太太顿时打断:“殿下,齐大非偶,这个典故想必您比我明白,不管您是怎么想,幺幺一定不能进宫,她这个人的性子想必不必我说,殿下也是知道的,她眼里容不得沙子。大度如我的姐姐,也就是您的祖母皇后娘娘,她也照样在宫中活的如履薄冰,何况是幺幺呢?我言尽于此,殿下往后不要再来了。”
她说完,也不给萧恒说话的机会,急匆匆的出了院子,就连遇见苏嵘,也只是沉着脸点了点头。
苏嵘百思不得其解,等到进了花厅见到萧恒,还问萧恒一句:“亲家太太是怎么了?看着好似不大高兴。”
萧恒嗯了一声,坐在椅子上面不改色的说:“因为贺太太让我以后不必再来了。”

苏嵘一头雾水,显然没料到还有这一出,顿觉有些奇怪:“这是什么缘故?”
贺太太向来对萧恒观感很不错,而且现在摆明了苏贺两家都是站在萧恒这边的,怎么贺太太会忽然警告萧恒不要再来苏家?
苏嵘后知后觉,萧恒便目光清亮的转过头看着他说:“因为我喜欢苏姑娘,所以贺太太不大喜欢我。”
苏嵘刚喝了一口茶,闻言猝不及防,一口茶顿时喷了出来。





冠上珠华 一百二十九·哥哥
苏嵘自送走了萧恒便不大对劲,耷拉着脑袋回了苏老太太的康平苑,看谁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自从他的腿好了之后,他早已经恢复了从前的潇洒自若,向来气定神闲意气风发,甚少见他露出这副模样来,以至于连苏老太太都忍不住问了他一句:“这是怎么了?不是又出什么事了吧?”
也难怪苏老太太凡事都往坏处想,主要是家里就好像是捅了什么马蜂窝,前来找事儿的马蜂从一批换成另一批,只有停歇的长短的区别,反正是没平息的时候。
苏嵘摇摇头,垂眉敛目的,任是谁都看出他是有心事。
苏杏仪趁着服侍了老太太休息去了,转头跟苏嵘并肩出来,便问他:“怎么,是纷纷不喜欢家里的布置吗?还是哪里有不顺心之处?”
弟弟这么多年过的十分坎坷,好容易才碰见彼此喜欢的,苏杏仪只有盼望着他们好的,很怕他们婚前便生出什么嫌隙来。
“不是。”苏嵘声音闷闷的,带了几分烦躁:“是另外一件事,跟殿下有关。”
殿下?今天来家里的殿下可就只有一个人。
苏杏仪若有所思,挑了挑眉就问:“殿下有什么事值得你这么愁眉苦脸的?你们平常做事都是有商有量的,他也不会拿身份压人。”
“这件事,他若是拿身份压人,那我还就敢不敬了!”苏嵘气的不行。
苏杏仪更加糊涂了:“到底什么事这么喊打喊杀的?殿下要你的印章?”
苏嵘从小就有搜集印章的爱好,手里很多珍品,平时他是万事好商量的性子,可一旦涉及了他的印章,那事情就不那么好说话了。
“是印章倒好了。”苏嵘哼了一声:“他说他想求娶幺幺。”
啊?
苏杏仪怔住,因为太过震惊一时竟然没反应过来。
等到反应过来之后,她才轻声恍然大悟的啧了一声:“怪不得呢,我说殿下原也太平易近人了一些,跟他从前在锦衣卫时候的名声可不大符合。”
原来是心思在苏邀身上。
她有些明白苏嵘为什么这样生气了,她就摇了摇头,问苏嵘:“你是怎么说的?”
“我自然说不可了!”苏嵘理直气壮,斩钉截铁:“别的事都好商量,这事儿可不是!幺幺哪里适合进宫啊?”
这些已经不是新机手腕的问题,而是苏嵘一直都希望苏邀可以活的轻松一些,若是当真是进了宫成了皇长孙妃,日子哪里能好过?
先不必提皇家那么多的规矩了,首先便是萧恒他的身份非同寻常。
当年太子萧沛因为只守着一个太子妃,尚且能掀起满朝风雨,最后太子妃也没能当真便善终。
何况是如今呢?
苏杏仪察觉到了苏嵘过度激动的情绪,她忍不住出声安抚了苏嵘几句,才轻声道:“你也先别这么激动,如今照你所说,其实殿下也不过就是只是说了几句而已,透露了自己有这个意思,可到底是不是当真便真的有心,他也还没说。他都还没说,你又何必自寻烦恼,先把事情闹的这么大,好似宫里已经下旨了一样呢?”
被姐姐这么一说,苏嵘又短暂的冷静了一下,忍了又忍,才缓缓的出了一口气:“我早该想到的,殿下对幺幺太言听计从了一些,不管什么事,只要是呀要给的恩建议,他便很快就听了,甚至都不必过多考虑。现在想想,或许殿下早就已经对幺幺动心了。”
苏嵘本身是对萧恒没什么意见的,他跟萧恒之间还算得上关系不错,凡事都有商有量。
但是再怎么关系好,也不能这样,他还把萧恒当成是盟友呢,结果萧恒却想偷偷做他的妹夫。
这怎么成?!
他气的吹胡子瞪眼,落在了苏杏仪眼里,只觉得弟弟偏执的可爱,她就啧了一声:“你也不问问幺幺自己的意思,便自己私底下替幺幺做了决定了?若是幺幺喜欢殿下呢?”
苏嵘抿着唇,睁大眼睛忍住有些头痛的感觉,冲着苏杏仪仰头:“这怎么成?幺幺又不知道嫁人以后过的是什么日子。”
嫁给一般人家,尚且还有什么七出,还有什么传宗接代啊继承香火之类的讲究,何况还是成皇妃呢?
嫁了萧恒,先不说以后得容忍萧恒的三宫六院,若是以后孩子连着是女孩子,说不得还得被言官戳脊梁骨,说是影响了皇室的香火。
苏嵘只要想一想就觉得头痛,这个时候什么兄弟那都已经算不上什么事儿了,说到底更重要的还是妹妹以后过日子的实惠。
她不希望苏邀得变本加厉的提心吊胆过一辈子。
哪怕那个人是苏嵘也不行。
见弟弟如此认真严肃,苏杏仪也很快明白了弟弟的意思,笑着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就有些感慨:“是啊,你考虑的是,日子可不是看你喜欢我我喜欢你就可以的,更重要的是双方的家庭。”
萧恒背靠着皇室,天然就有责任和压力。
嫁给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轻松的了的。
了解了弟弟的心意,苏杏仪便给了弟弟几个建议,又道:“其实亲家太太也明白殿下的意思,可你看亲家太太的反应,她显然是不想把这件事捅出来,照我看,是因为幺幺,幺幺对别的事或许敏锐,可对于这等事,未必懂,亲家太太怕本来幺幺没这个念头,被说得多了也有了这个念头,所以才尽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要是按照我说,你要是真的关心幺幺,倒不如也如此。”
当作没事发生。
如果以后萧恒还是锲而不舍,或是他们两个的缘分真的到了,那不是人力可以阻挡,也无话可说。
如果以后她们两个都有了另外的归宿,那也是命运使然,彼此都没有投入过深的感情,也就不会太难过。
苏嵘若有所思。
倒是苏邀自己,她是真的没当回事-----她其实学会的最大的本事,便是尽量的把事情往简单了想,这件事也不例外。
对于她来说,贺太太说是她想多了,反而就是最好的结果。




冠上珠华 一百三十章·姐弟
放下了心里那点隐隐约约的担心和包袱,苏邀觉得浑身都轻了几斤,离着进宫的日子越近,她便干脆挑了个时间去汪悦榕那里。
仿佛这样不停的忙碌走动,就能走回从前心无旁骛的日子。
沈妈妈看着她一趟一趟的往外跑,忍不住便有些着急:“这都快进宫了,进宫了之后可不是好玩的,本身便是当伴读,身边就不能有服侍的人,穿衣梳头,什么都得靠自己,怎么能不先学这些?”
燕草笑嘻嘻的,对于这个倒是一点儿不担心:“妈妈尽管放心吧,姑娘都会。”
沈妈妈不信,直到苏邀的手指灵活的穿梭在发间,很快就梳了一个简单的双环髻,她才算是信了,又有些茫然:“这是什么时候学会的啊?”
梳头可不是一件轻省的活计,否则内院中最吃香的也不会是梳头丫头了。
苏邀笑而不语。
她上一世被赶到别院之后,什么事都得靠自己-----燕草已经够忙碌了,时不时还要被苏家其他人指使的团团转,哪里能什么都指望别人?
她早学会了。
盘好了头发,苏邀临时又去了沈家一趟。
沈太太跟沈老爷却都不在家,他们去南京收生丝了,得要一个多月才能回来,家里就只剩下了沈嘉言一个,刚从书院回来,在家中温书。
苏邀到的时候,沈嘉言一个人坐在八角亭里看书,分明其实年纪还小,看上去鹅脊背却挺得笔直,像是一个小大人了。
苏邀放轻了步子,不知为什么喉咙忽然有些发堵,好半响才轻声喊了一声:“阿言?”
沈嘉言猛地回过头来,见是苏邀脸上立即露出笑意来,站起身毫不迟疑小跑着到了苏邀身边:“姐姐你回来啦?”
他说‘回来’,永远认定这里也是苏邀的家,不管苏邀去了哪里,只要再来,就都是‘回来’。
苏邀说不出话,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见他眼睛黑漆漆的闪着光,好半响才笑着嗯了一声:“是啊,我回来了。”
她又觉得自己真是太过粗心,沈太太和沈老爷去南京了,家里就只剩下沈嘉言一个,而她竟然完全不知道。
从前沈老爷和沈太太出去收账进货,好歹家里还有她,可现在,就只剩下沈嘉言了。
“姐姐没空过来,你到时候便来永定伯府啊。”苏邀低声重复,斩钉截铁的告诉他:“有姐姐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不管什么时候,我都是你的姐姐。”
她再也不会因为顾忌苏三太太的想法而委屈真正对她好的人。
她也早已经拥有了让他们过的好的能力。
这大约就是老天让她重活一世的意义,让她能够带眼识人,让她终于能够从那个懦弱愚蠢的苏邀脱胎换骨变成如今的苏邀。
沈嘉言语气轻快的答应,苏邀自己都还才到桌子高的时候就开始学着抱他,对他来说,苏邀说是姐姐,倒更像是娘亲,教他走路教他识字,他总是最听苏邀的话的。
两姐弟相对笑起来,苏邀马上就要进宫,难得有时间这样悠闲什么也不想,干脆问沈嘉言想做什么,听见沈嘉言说约了朋友去宝鼎楼聚会等晚上看烟火,便诧异又有些释然,是啊,她都要及笄了,沈嘉言也到了该有朋友的年纪了。
她想了想,便趁着距离晚上还有一点儿时间,带着沈嘉言去街上买些小玩意儿。
苏家的马车刚转过正阳大街,钳宝阁里出来的田夫人便皱了皱眉,她自然是认识永定伯府的徽记的。
想到女儿那执着的样子,她忍不住头痛。
边上跟着她一道出来的田聪见母亲这副样子,还以为她是不舒服,急忙问她怎么了。
田夫人长长的叹了口气摇头:“没什么。”
可田聪已经顺着田夫人的目光看见那辆马车了,他是知道自家二姐要跟苏邀一道成十一公主的伴读的。
最近家里闹的天翻地覆的,来来回回的其实就是为了这个苏邀。
他早对这人不满透了,撇了撇嘴冷然嘲讽:“娘你担心什么?我二姐貌美如花温柔懂事,便是个瞎子也知道谁更好些,公主殿下肯定是更喜欢二姐的。“
跟脾气一点就炸的田蕊不同,田循要温柔多了,所以田聪不喜欢刻薄的大姐,但是却十分亲近田循。
田循受了委屈,那他自然是不高兴的。
田夫人猛地回头训斥他:“胡说八道什么!成天没个正形,女人间的事儿关你什么事?便是你二姐,得不得公主殿下的喜欢,那也不是你该操心的事儿,你若是真的心疼你的姐姐们,你就该争气些,要不便读书读个样子出来,要么就好好学武功以后找个差事,这才是正经,只会嘴巴上能耐,那算什么本事?“
田夫人心里苦涩,她知道女儿走叉了路,但是女儿已经大了,又在宫中,已经不是她能再敦促着改的。
那就只好让儿子争气些,以后怎么也是姐姐们的倚仗。
田聪最不耐烦听母亲说这些,打了个哈哈敷衍的应付几句,像是一条滑不溜丢的泥鳅,转眼便没了踪影。
剩下田夫人一个,立在原地目光沉沉,眉眼之间都充满了焦虑。
子女们一个个的好的不学,都跟田承忠学的眼空心大,目中无人,偏偏又眼高手低。
她气的眼睛通红,深深的叹了口气,才忍住了忧虑上了马车。
此时田聪却已经溜到了宝鼎楼。
他对母亲的焦虑全然无动于衷,不仅如此,还带些不屑,母亲真是妇人之见,他努力什么?
家里是国公的爵位,他生下来就已经比天下绝大多数人要强,已经是含着金汤匙了,若是还得跟那些穷酸一样拼死拼活的读书考科举,那他活着有什么意思?
心里不怎么舒服,他一仰头看见正上了楼梯拐进雅间的人影,便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气。
真是冤家路窄,往哪儿走都能遇见苍蝇。
他是见过苏邀的,一眼就把人认出来,见苏邀身边还跟着一个小男孩儿,挑了挑眉啧了一声。




冠上珠华 一百三十一·乞丐
真是不巧的很,苏邀边上跟着的那个半大孩子,他也认识。
他被家里送到了河东书院读书,每天掰着手指头数日子,反正就跟坐牢一样,自己不读书,看谁认真都觉得像是个傻子。
而沈嘉言自然是傻子中的傻子。
记住这个小子,还是因为沈嘉言虽说是年龄小,却被师长们口口称赞,有一次还把沈嘉言拿来跟他比较。
不过就是个商户家的低贱种子,也配?
原本商户连考科举的资格都没有,也就是最近这些年条件放宽了,否则沈嘉言读书就算是读出花儿来,又有什么用?
他嗤笑一声,折扇在手里转了一圈,又在桌上敲一敲,招手让过自己的小厮来,指着二楼那个包间轻声说了几句,便挑眉问:“听明白了吗?”
小厮有些迟疑,咳嗽了一声提醒他:“小爵爷,这位苏姑娘.....不大好招惹。”
苏邀有些邪门的事儿几乎已经成了上层圈子里公认的秘密,就算是他们这些下人也都有些耳闻。
田聪立即便怒容满面的扇了他一个耳光,把小厮打的原地转了个圈儿,才龇牙咧嘴的冷笑:“我使唤不动你了?”
小厮哭丧着脸赶紧摇头,被他抬脚在屁股上又踹了一脚,就连滚带爬的跑出去了。
田聪哼了一声,单手撑着下巴等着看热闹。
没过一会儿,楼里忽然来了两个衣衫褴褛的乞丐,一路径直上了二楼,田聪摸着下巴啧了一声。
楼上的沈嘉言还在兴冲冲的给苏邀说自己在书院的趣事,又跟苏邀说:“我到时候去游学,便是跟这些师兄们一起。”
苏邀便有些踟躇。
沈嘉言要去游学,这事儿她早就知道,可现在听他提起来,又觉得自己对弟弟的关心还是太少,偏偏她又是个女子,否则的话,便该请了今天的酒席,让那些同窗师兄好好关照。
她刚要说话,外头忽然传来燕草的惊呼声和何坚压低声音的呵斥声,不由得皱了皱眉。
没过已汇入,声音不仅没消下去,反而越来越大,沈嘉言有些疑惑的看向她,她已经站起身走到门前拉开了门。
一打开门,苏邀便见两个穿着破烂的乞丐正拉扯着燕草的衣服,何坚一手拎着那个年轻些的,正呵斥着什么。
房门外的走廊已经聚集了许多看热闹的,一楼大厅也许多人正仰着脖子朝着楼上看。
燕草的褙子都被扯的掉了半边,那个蓬头垢面的老乞丐还不肯罢休,嘴里念念有词,装疯卖傻的哭着喊着一些含糊不清的浑话。
苏邀面沉如水,她今天因为是心血来潮突然去的沈家,身边只带着燕草跟何坚两个人,现在燕草和何坚都被缠着,她的目光便落在急着分开人群的几个小二身上,恼怒的问他们到底管不管人闹事。
几个跑堂的小二勉力从人群中挤出来,陪着笑打着哈哈,但是真要去扒拉那两个乞丐,显然也是不大用心的。
眼看着何坚被那个年轻的乞丐抱住了大腿进退两难,而那个老乞丐更加变本加厉,苏邀心中戾气猛增,猛地从房里搬出一条长凳,毫不迟疑的朝着老乞丐伸向燕草的胳膊猛砸下去。
她丝毫没有收力的意思,一直关注她的老乞丐自然是看得出来,急忙缩回了胳膊,苏邀趁此机会一把将燕草拉至身后,而老乞丐已经又锲而不舍的朝着她追过来了,疯疯癫癫的喊着娘子回家之类的疯话,惹得周遭一片哄笑声。
沈嘉言气的涨红了脸,拦在姐姐跟前推搡老乞丐,一面怒斥那些看热闹的小二:“你们是怎么做生意的?!就是这么对待客人的么?”
老乞丐身上散发着一阵恶臭,朝着苏邀这边只顾挤过去,又惹得众人一阵笑。
这样的场景简直难堪至极,田聪在一楼乐呵呵的嗑着瓜子一面乐呵呵的看戏,啧了一声笑的不怀好意。
要他说,对付苏邀这种人,就得来点下流的法子,看她被乞丐这么纠缠,到时候传进宫里去,哪个人会愿意理会她。
他当笑话似地看热闹,正悠闲地要喝茶,忽然却听见二楼传来一阵惊呼声,随即便是有人的惨叫声传来。
他的小厮也挤在人群里,转身急忙拨开人群朝着一楼飞奔下来,小跑着到了他跟前有些惊悚的摇头:“小爵爷,事情闹大了,苏姑娘把人家的手给打断了!”
打断了?
田聪皱着眉头,嗤笑了一声之后就咧开嘴笑了。
打断了乞丐的手不是更好吗?
这下子就更是摘不清了,事情闹的也更大了。
这种事不管真相是什么,人家不会记住的,记住的只会是苏邀被乞丐纠缠,而后把乞丐的手打断了。
怎么听都是一出好戏。
小厮急的跳脚,刚才他是亲眼看着苏邀那眼神的,他压低了声音急忙劝着田聪先走:“那两个乞丐若是招认出来,认出了我,您也有麻烦.....”
乞丐们的指认他倒是可以担下来,但是刚才放乞丐进来,可是他给小二塞的银子,再说,他是田家的下人,若是闹大了,也是藏不住的。
出来就惹事,主子没什么,倒霉的是他们这些做下人的。
田聪正不以为然,楼上却忽然又有了动静,苏邀急匆匆的从楼梯上下来,环顾了一圈之后目光落在了田聪身上,而后偏过头看着正被何坚拎着的小二,冷然问:“是哪个?”
小二的脖颈都要被何坚给捏碎了,哪里还不知道是碰上了硬茬儿?当即便把田聪给卖了,指着田聪身边正惶恐不安的小厮喊:“是他!是他!他塞了银子给我,让我把两个乞丐放进来的,还嘱咐我们若是他们闹事,别拦着.....”
当小二累死累活能赚多少?一个月顶了天就二钱,可这客人一出手给的就是一百两的银票,谁能不动心啊?
苏邀隔着人群跟田聪遥遥相望,而后她挑了挑眉,面容冷肃的垂下眼睛吩咐边上的何坚:“报官,请顺天府的人来。”




冠上珠华 一百三十二·挖坑
田聪不当回事。
永定伯府的身份抬出来的确是能唬住寻常人,可他偏偏不是寻常人,自幼在锦绣堆中长大,他打交道来往的都是王公贵族,一个永定伯府,说是贺太太和苏嵘如今圣眷正浓,可在田聪看来,那也就是那样。
圣眷又不是只能分给一个人的,真要说的话,现在他的二姐外表也是不知道多风光,宫里的赏赐流水一样的下来,不管是太后还是元丰帝,这一次都摆明了很抬举自家姐姐。
苏邀要报官,他做出一副有些害怕的样子来,挤眉弄眼的朝着苏邀轻佻的吹了个口哨:“哟呵,报官啊?本少爷真是好害怕啊,苏姑娘要告我什么?”
调唆乞丐闹事?
那算什么罪名?
他的小厮不就是专门来负责扫这种事的尾的吗?
燕草被他那流氓样子气的不轻,之前被那两个乞丐纠缠,她恶心的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想到这两个乞丐是被故意弄来恶心人的,她便更是觉得愤怒。
不管眼前的人是谁,用这样的招数对待一个女孩子,真是人品下作。
沈嘉言挡在姐姐跟前,义正言辞的道:“告你......”
田聪啧了一声,看着他的样子便觉得好笑:“对啊,告我什么?我做了什么?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做什么犯法的事儿了?”
沈嘉言脸涨得通红:“小二已经承认了,就是你身边的下人给了他银子,他才把这两个乞丐放进来的!也是收了你们的银子,才故意拖拖拉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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