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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上珠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秦兮
秦风没有接话。
徐凤青便冷然问:“若我真的进京认罪,揽下这一切,七爷果然会善待我的家人,绝不会让他们落得我今天的下场?”
秦风毫不迟疑的点头:“这是自然,七爷说过的话,向来算话。”
徐凤青沉默半响,终于缓缓点头答应:“那好,我进京。”
另一边,白七爷也收到了消息,得知徐凤青已经答应。
他放下了手里的信,揉了揉眉心很疲倦的冲星夜赶来的邱楚星道:“他答应了。”
答应了,邱楚星松了口气,面色也好看了一些,但是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问:“当真吗?若是他忽然反悔,....”
“只要他不是真的疯了,就不会这么做。”白七爷冷笑:“一家老小的性命都掌握在我手里,只要我一句话,他便要全家跟着一起去死,你觉得他会怎么选?”
本来就已经是被牵扯进去不可能脱身的了,既然如此,自然会选如今最好走的那条路。
除了他们,现在徐凤青还能相信谁?
就他做的那些事,谁都保不了他!他也没胆子跟其他人求助。
邱楚星擦了一把头上的汗,目光阴沉狠厉:“这件事有古怪,我不信陈夫人一介女流,能够突破咱们的人的盯梢监视,竟然直接去了京城!”
陈冲死了,毕竟是个知县,朝廷还专门让湖南巡按去查这件事,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就没有再立即把陈夫人也给赶尽杀绝,只是派人盯着她,打算等到朝廷的人不再关注这件事,再手起刀落把她给灭口。
谁知道结果却最终还是让她钻了空子。
实在令人恼怒。
邱楚星抱怨个不停,白七爷忍不住恼怒的看了他一眼:“你还说这么多废话!若不是你胆大包天,竟然掳走了陈冲的女儿送到了沈海那里,哪里会出这样的事?!”
事实上,其实陈冲的女儿根本不是被送到了聚海庄,而是被邱楚星投其所好,送去给倭寇了。
当初陈冲也是查到了的,而且还写了奏章要告发邱楚星勾结倭寇,还通敌卖国,拐卖少女送给海贼。
但是这一切自然是被阻止了。
邱楚星还跟徐凤青联合起来把陈冲给灭了口。
但是事情终归还是出了点差错。
邱楚星也有些没好气的冷哼一声:“这关我什么事?这两年日子不好过,我们要养多少人?京城那边又有多少人伸手等着拿钱?没有钱,寸步难行!没有钱,你怎么在京城活动,没有钱,崔家汾阳王府,还有之前的明.....这些人怎么会帮我们,帮我们开口,帮我们遮掩?而要有钱,来钱最快的法子自然就是把东西卖给那些没见过世面的蛮夷倭寇了,沈海那厮越发的嚣张跋扈,根本摸不着他的脉搏,我这也是为了少爷的事着急,才会想出这个主意。”
谁知道陈冲会是这么个死心眼的东西,这件事最后又会闹的这样大呢。
真是让人想都想不到。
“行了行了!”见白七爷还是皱着眉头想要说教的样子,邱楚星的心情更差,立即扬手打断了他的话:“你可别再说那些没用的了,如今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再说有什么用?现在徐凤青既然都已经答应了,京城那边,那个陈夫人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没有再告我勾结倭寇海贼,反而盯紧了聚海庄,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干脆就让她如愿以为自己出了气了好了。”
谁让她走了不知道什么狗屎运,引发了这样惊天动地的动静。





冠上珠华 三十一·结盟
这个蠢货!
白七爷转过头猛地冷冷的盯着他,目光厌恶带着些烦躁。
这件事最开始就是邱楚星办的不对,沈海要官宦人家的女孩子,很难办吗?何必要用那种不入流的手段,非得去动那种书呆子的女儿?算一算整个福建,多少官员都吃过她们的好处,拿过他们的东西?从这些人里头挑一个,无论如何也比去拐骗陈冲的女儿来的轻松简单!
唯一的区别只在于,如果是好声好气的跟人家商量,要付出不小的代价罢了。
但是用钱买能解决多少麻烦?偏偏邱楚星这个蠢货,自以为是!
他想要毫不留情的斥责邱楚星的贪婪和短视,但是话才到嘴边,到底又重新咽下去,只是哼了一声:“邱大人,你是到现在都还不明白事情到底有多糟糕啊!你想过没有,分明已经被我扔去狗场里的人如何能够死而复活,为什么能被段老板带到沈海那里,揭穿了沈耀娘的事?你又想过没有,陈夫人明知道我们把陈姑娘弄到海上了,却还要说人是在聚海庄,这是为什么?”
这是分明知道若是说去海上,最倒霉的无非就是邱楚星。
但是邱楚星还会继续往下攀扯吗?
不会的!
但是指向聚海庄却全然不同了。
这背后蕴含的深意不由不让白七爷觉得胆寒。
邱楚星也一时怔住,惊疑不定的看着他,皱着眉头抿唇:“这,不至于罢?你在京城可向来都隐藏的很好,从前齐云熙那里也没什么错漏,谁会怀疑到你头上。就算是怀疑到你头上,人家难道还知道你背后站着的是......”
这么一想,邱楚星简直立即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错愕的看着白七爷:“这,不会吧?!”
如果有人知道这些,那简直就等于是捏住了他们的命脉。
可是正如白七爷所说,如果不是背后有人知道一切,那事情怎么会到这一步?
邱楚星再也坐不住,焦虑的站起来,像是困兽一般在房里焦躁的转来转去,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到底是谁在背后支持陈夫人,针对聚海庄又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是真的知道了少爷?
可若是知道了少爷的话,那为什么不干脆做的更彻底一些,直接指出来?
白七爷见他终于晓得害怕了,嗤笑一声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看,咱们本身就是在悬崖上的,按理说,做什么事都该以稳妥为上,可你却总是要贪功冒进,现在知道害怕了?”
邱楚星最烦的就是别人一副早知道的模样来指责自己,不过现在事情的确是有些出乎意料,他也就懒得跟白七爷逞口舌之快,只是盯着白七爷问:“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白七爷双手背在身后,走到窗边站定,看着外头阔大的花园,垂下眼拂开已经要探进书房的花枝,冷然道:“只希望一个徐凤青能堵住这个口子,不再牵扯出东南的事来,否则,你我的生死还是小事,牵连了少爷,那才是真正万死难辞其咎。”
邱楚星被他说的沉默下来,等到出了白七爷的宅子,夜色里他拢了拢自己的披风,快速钻进了轿子。
随从问他是不是回在泉州的私宅,邱楚星沉默片刻,摇头:“去少爷那里。”
宅子里又安静下来,白七爷沉沉的呼出一口气,从书房出来见秦冲进来,便挑眉:“怎么?”
“干爹,邱大人没有回他自己的宅子,而是去少爷那里了。”秦冲有些愤愤然:“祸事说到底都是他跟徐凤青惹出来的,可现在出了事,他们一个两个的都没用,还得干爹您来给他们擦屁股,邱大人.....”
还这么会拍少爷的马屁。
白七爷面色不变的下了台阶:“别说这些了,他要去哪儿就去哪儿,只要不坏事就行了。马老大那里,你联系好了吗?”
“是!”秦冲急忙回话:“约好了,今天晚上在码头那边......”
说话间白七爷已经转身去把衣服给换好了,片刻不停的往外走。
马老大早已经在船上等候多时。
像是他们这种人,自来都是在刀口上舔血的,很忌讳上岸来,因此虽然这次是白七爷隆重邀请,可最终马老大还是不肯上岸,宴席便设在了船上。
船上早已经请了年轻貌美的女史作陪,白七爷到的时候,妖娆妩媚的女史正在唱秦楼春,一管声音又轻又灵,如同出谷黄莺,让人沉浸其中,他笑了一声赞好,坐在马老大对面,喊了一句赏。
底下秦冲立即便抬了一个匣子过来,里头装着几锭明晃晃的银子。
马老大只瞥了一眼便笑了:“七爷这可真是大手笔。”
“这有什么?她们能哄的我的贵客高兴,这就是她们应得的。”白七爷举起酒杯,跟白七爷碰了一下杯,仰头一饮而尽,又笑道:“老马,我这里有一件事只怕还是得求到你头上了。”
画舫里头装潢的跟外头的豪宅也没什么分别,灯火璀璨,觥筹交错,马老大微微后仰,手里揽着一个女史,似乎有些不经意的嗯了一声,挑眉看向他:“七爷自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有什么事不如直说。”
白七爷静默一瞬,坦率抬头:“好,那我就直说了,老马,徐凤青我不能交给你了。”
舱内的笑声停住,众人都朝着白七爷看过去。
马老大也是一样。
看着白七爷半天,马老大才淡淡问:“怎么说?”
秦冲手里已经捏的出汗,见马老大没有生气,才松了口气,紧张的等着自己干爹回话。
“我不瞒着你。”白七爷缓缓地把京城陈夫人告状的事情说了,看着马老大无奈的苦笑:“现在我们是骑虎难下,而且十分被动。徐凤青,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被我交给你们,那对你们也不是一件好事。”
毕竟徐凤青若是还跟海寇勾结,那朝廷只怕要引发轩然大波,这些年朝廷本来就对倭寇海盗的事情很敏感,这件事若是爆发,对沈海也不是真的就没打击。




冠上珠华 三十二·突破
晚上下了一场雨,京城的天气便终于开始凉下来,早上的时候尤其凉意逼人,宝鼎楼的门早早的就开了,小二哥睡眼惺忪的揉揉眼睛,忍不住跺跺脚:“这些小贩也不知道吃了什么药了,从前虽然早,也没来的这么早的,怎的今天这么早?”
杂役闻言探出头去看了看,回来冲着他笑:“你啊你,真是还亏得你是在咱们最繁华的宝鼎楼做事的,连最近的大热闹都不知道,陈夫人的案子今天又该开堂了!你说为什么这么多人提前来摆摊?”
自然是因为来看热闹的人多啊!
小二哥啧了一声,恍然大悟的挠了挠头,说着自己也抓心挠肺起来:“查了这么久了,也不知道查出什么来了没有?”
杂役拿了帕子利索的开始将桌椅擦干净规整好,听见大家都开始议论起了这件事,便道:“刚查了聚海庄,总归是查出了些东西罢?否则也不会连东家都给拘禁起来了?”
连东家都给拘禁起来了?
小二哥狐疑的啊了一声,觉得有些匪夷所思,又有些茫然:“难道聚海庄真的......真的要从那些人贩子手里买人吗?”
边上没人搭话,都笑而不语。
从人贩子手里买人有什么好奇怪的?也就是教坊司了,都是一些犯了事的官员的妻女被没入里头的,不缺好苗子,也不缺漂亮姑娘。可平常的这种秦楼楚馆,哪里就能次次都买到称心如意的好苗子?
当然是直接吩咐拐子去拐那些漂亮的女孩子来的更简单一些。
甚至有些青楼的老鸨有自己去乡下地头挑选苗子,给拐走的,这事儿也不少见,前些年还有这种官非闹出来,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只是聚海庄如今好似闹的还更大一些。
聚海庄的确是被查了个底朝天。
高平亲自发话从顺天府把张推官给要了过来,让张推官跟着去跑腿,张推官这个人,自来是一腔热血上头就谁的脸面都不卖的人,他带着人直扑聚海庄,把花娘和底下的办事头目一个个的分开来审。
那些小头目和管事的几个老鸨全都一问三不知,根本不肯承认花娘的来历有异。
花娘们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虽然已经被官府救出来了,也不敢说话,一个个的没有一个敢应话的。
刑部的一个主事官员便皱眉:“我看,陈夫人的话怕是有出入,管事跟这些花娘们都不承认有人来路不明,哪里有陈夫人说的那样耸人听闻?”
张推官闻言瞥他一眼,低头沉思片刻,并不答话,只是让人继续审,自己却转头去了花娘们居住的地方。
他也不去那些头牌的住处,只是去那些新来的姑娘们的住处,查了一遍之后,拿了许多小玩意儿,转身回去问那些花娘,这些东西都是谁的。
小姑娘们一个个的你看我我看你,起先还是没人敢说话,好半响,才有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呜咽着举起手来小声的张嘴:“大人,那是我的东西......”
张推官看着手里那只已经发黑的绞丝银镯,哦了一声,轻声对她道:“既然是你的,就过来拿。”
小姑娘看看左右,见众人都低着头不敢吭声,张推官语气温和,犹豫了一会儿之后,终于还是鼓足了勇气咬唇站起身来,兔子一般到了张推官跟前,伸手把镯子接在手里。
张推官轻声问她:“这是谁给你的?”
小姑娘眼圈红红,握着镯子眼泪汪汪声若蚊蝇的开口:“是我娘留给我的。”
刚说完这一句,她就憋不住了,哭的几乎要断气,泪眼汪汪的看着张推官:“大人,您行行好,能不能放我回家去?我娘她一定......”
主事皱皱眉头,大声呵斥:“现在我们是在办案,你以为我们是什么?!”
小姑娘被他一呵斥,顿时噤若寒蝉,周遭的花娘们也都垂下头去。
张推官深深看了那个主事一眼,却走到那个小姑娘面前,轻声问:“你家在哪里?你若是还记得,送你回去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查清楚了,你不是被你爹娘自愿卖出......”
“我不是的!”小姑娘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噗通一声跪下来朝着张推官磕头:“大人,我不是被爹娘卖掉的,是被人掳来的,我家在大明湖边上.....我是进城的时候跟爹娘走失了,大人,求求您,您行行好,放我回家去......”
被掳走的,结果就到了这里。
张推官似笑非笑的看向那个主事,那个主事已经撇开了头。
“书吏!”张推官喊了一声,见跟着的文士快步应是出来,他就吩咐:“把这位姑娘的姓名籍贯都记下来,从何处被掳来的,经过何事都记下来。”
他说着看着已经全都抬头朝自己看过来的花娘,微微一笑加重了语气紧跟着又道:“凡是被证实是被人拐子掳走的,全都送回原籍!”
哄的一下,屋子里炸开了锅。
小姑娘们一个个不可置信的看着张推官,又惊又喜的握住彼此的手,彼此对视一眼,都忍不住内心的惊喜哭了出来。
而后,立即接二连三的有人开口。
“我就是被抢来的,我父母根本没有卖我,都是那个拐子把我拐走的!”
“我也是!我不来,他们就打我骂我,还要把我扔在河里.....”一个小姑娘说着打了个哆嗦:“跟我一起来的,就因为不听话在路上闹,就真的被扔进河里淹死了!”
有一个开了口,接下来的事情就不难了。
在场的二十几个年轻女孩子,有一大半都说自己是被抢来的,有些人甚至被抢的时候连父母都被打了一顿,生死不知。
屋子里顿时哭声一片,张推官快步走到了那个主事跟前,静静的问他:“大人,现在有证据了吗?”
主事脸色铁青,一时不能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扯出一抹笑意:“瞧张推官说的这话,有没有证据的,眼前不就很明显了吗?既然都说是被拐来的,那就查好了。”




冠上珠华 三十三·救命
张推官不再理会他的阴阳怪气,径直大踏步走向那群小姑娘,站在她们跟前大声道:“姑娘们,你们都是被拐来的,那可愿意站出来证明这里是个什么地方?”
姑娘们面面相觑,最初那个拿着银镯子的小姑娘最先出声:“我,我愿意的.....”
张推官嗯了一声,冲她鼓励的笑了笑,又问:“你们想不想让这些人受到惩罚?!”
自然是想的,这个问题没有小姑娘犹豫,全都点了点头。
她们被抓到这里,每天都要提心吊胆被打骂,没有学好茶艺舞蹈要被打,没有听话要被打,哭了也要打,每天都要担惊受怕不说,还得被逼迎来送往。
就算是年纪小暂时侥幸还没被轮到的,被轮到也只是时间问题。
有一个女孩子忍不住咬牙切齿:“我恨不得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
张推官点了点头,拍了拍手叫好:“说的是,这个世上是有公道的,做错了事就该罚,举头三尺有神明,做下这种逼良为娼,欺男霸女的事,不管是谁,都该要遭受律法的严惩!现在这个机会到来了,姑娘们,你们看看彼此,想一想你们遭遇的一切,你们得到了什么?你们被抢来这里卖来这里,远离父母亲人,落得一身伤病,可是结果呢?结果却把这些酒楼里奴役你们的人喂得脑满肠肥,你们甘心吗?!”
姑娘们全都哭起来了,义愤填膺的摇头:“不甘心!”
“不甘心,那就让他们受到该有的惩罚!”张推官声音更大:“但是,咱们办案是讲证据的,你们遭遇过什么,你们都要说出来,让我们记录在案,那些人才能得到应有的惩罚!”
众人神情激动,大声应是。
张推官便点点头:“好,现在你们一个个说罢,凡是你们记得的他们所做的恶事,全都说出来,我们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聚海庄里闹哄哄的闹了一天。
主事王大人忙完了,表情灰败的从里头出来,一眼见到街边停着的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忍不住皱了皱眉,快步的朝着旁边的小巷子里拐去了。
不一会儿,那辆马车也慢腾腾的进了巷子。
从后头的胡同里绕出来,王大人等到马车停在自己身边,才敏捷的钻进了车厢,沉沉的呼了口气:“真是个蛮子!”
崔先生伸手给王大人递上一杯茶,点点头道:“毕竟就是以不要命出名的,想要继续往上爬,当然就得咬住每个机会,这也是人之常情,王大人何必跟一个后生晚辈这么计较?”
王大人从鼻孔里哼出一口气。
后生晚辈?想到张推官那咄咄逼人的样子,他便觉得堵心。
崔先生安慰了几句,不动声色的问:“不知道.....王大人,现在查到哪一步了?”
提起这个,王大人的脸色就更差,唉声叹气的摇头:“那些女孩子本来就都是被打怕了的,没机会是会认命,但是有了机会,哪里经得住引诱?已经很多人站出来说自己是被抢来的了,还有几个人认得出人拐子,也指证当初聚海庄里的几个管事妈妈,诸如白大娘和赖妈妈等人,都是知道她们的来处的,还威胁她们若是敢透露身世便都打死喂狗。”
听见打死喂狗四个字,崔先生眯了眯眼睛。
王大人语气不怎么好的继续说:“还有更糟糕的,好几个丫头还直接说,她们真的有同伴被打死了的,也有被淹死的......”
崔大人眉心都跳了起来。
他回到王府的时候直截了当的跟汾阳王妃说:“聚海庄怕是保不住了。”
闹到这个地步,聚海庄是个**简直是已经板上钉钉的事儿,再难翻身。
任你有再大的后台,现在这事儿本来就是惹了民愤的,再加上告状的又是陈冲的夫人,事情压不下去了。
没有人会收银子帮忙摆平这件事。
汾阳王妃面色铁青,忍不住捂着心口坐在圈椅里,气急败坏的问:“白七爷到底在等什么!?他疯了吗?!”
聚海庄可是白七爷一手经营的,能够联络在京城的那边的官员,也能及时收到各种消息送出去。
难道白七爷就真的不要了?
她忍不住呼吸急促的站了起来:“想办法,快点去找,一定要尽快联系上人!”
如果这件事真的牵扯到了白七爷把白七爷也抓了,那汾阳王府跟崔家怎么办?
崔先生应是。
汾阳王妃一个人坐在偌大的书房里,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好半响才平复了心情出了门。
她人才出了门还没下台阶,才刚出门去了的崔先生便去而复返,望着汾阳王妃压低了声音:“王妃,出事了,聚海庄如今一应上下全部被抓,而且,莲城知府徐凤青,已经被押解进京。”
汾阳王妃睁大了眼睛。
那也就是说,就这么短短的时间,聚海庄的罪名就已经坐实了。
汾阳王妃心中像是被压了几块大石,她几乎有些喘不过气来,怔怔的站在原地好半响,才忽然猛地呕出了一口血。
崔先生惊了一跳,见汾阳王妃倒了下去,大惊失色的喊了一声王妃,忙的招呼人把汾阳王妃扶进了房里,又立即让人快些去请大夫来。
众人手忙脚乱的去请大夫,又忙着给汾阳王妃去找药,府里忙碌一片。
崔先生心事重重的在廊下站着,半响看着自己的脚尖垂头不语。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在心里将最近的这些事想了一遍,越想越是灰心,这样下去,只怕连命都未必保得住了。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神通广大,把这件事翻出来,让聚海庄彻底暴露于人前。
如今要把这件事压下去,几乎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
他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王府的管事忽然急匆匆的进来报信:“崔先生,外头有人拿了一张名帖,说是找您的。”
崔先生意兴阑珊的接过来,打开一看名讳,顿时睁大了眼睛:“现在人在哪里?!”
“在外头呢!”管事话还没说完,崔先生已经不管不顾的飞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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