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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上珠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秦兮
初老爷到底是男人,虽然他心里也很没底,但是也还是马上便站了起来,问初氏:“你没做出什么惹怒大人的糊涂事吧?”
初氏一脸肯定的摇头。
初老爷自己也觉得不像,毕竟刚才覃徵同还高高兴兴的迎接他们,还说要陪着他们一道用饭呢!
不等他们想出个结果,院门就被人大力的踹开了,几个穿着甲胄的人冲在前头,虎视眈眈的瞪着初家众人,气势汹汹的好似要吃人。
这回不仅是初氏,初家所有人都被吓得两股战战,尤其是初老爷和初大少爷,不知道这闹的是哪一出,脸色刷白的互相看了一眼,有心想要问问那些人怎么敢闯知府后院,又不敢问,人家那刀剑可都是明晃晃的,真要是一刀捅过来,那可就拦也拦不住的。
好在袁大人也压根没有功夫理会初家的人,他的目光直接就朝着院子里的几个男人看了过去,眼神阴鸷的问:“谁是邓公子?”
被点了名的邓公子还没反应,初永诚先反应过来,看了邓公子一眼,有些晕乎乎的指了指邓兄。
主要还是袁大人的样子实在太过凶神恶煞了,以至于这个时候,再想拍马屁的初永诚也下意识就先想着撇清关系。
虽然说邓家的确是高官,但是问题是,县官不如现管,眼前的亏不能吃才是真的啊!
说不得就是邓兄做下了什么了不得的错事,才会引来这么多府兵呢,看这么多府兵杀气腾腾的,事儿可能还不小。
袁大人的目光放在了他身边那个不疾不徐的年轻人身上,挑了挑眉目光冷淡而警惕,上下扫了这位邓公子一眼,他冷笑了一声,挑眉冲着底下的人使了个眼色,见府兵四面包抄过去将他们包括初家的人都围在中间,他便也不紧不慢的上前堵住了他们,朝着邓公子开口:“你是邓公子?”
现在府里府兵有三百多人,便是一个个的上去踩一脚,这些人也得被踩成肉饼,他根本无所畏惧和忌惮。
若真是萧恒,一脚踩死,那这些天一直担心的事情就彻底解决了。
覃徵同跟在后面气喘吁吁的进了院子,正好听见袁大人这么问,下意识便朝着邓公子看过去。
初氏一见了覃徵同进来,眼泪啪嗒一声便下来了,急忙喊了一声大人,便哀哀的朝着他跑过去。
她怀着身孕,又是现在覃徵同最宠爱的妾侍,虽然袁大人在气头上,但是也没有阻止她,她便很顺利的跑到了覃徵同边上。
覃徵同没心思安慰美妾,还是直勾勾的盯着那边的情形。
萧恒挑了挑眉,满脸都是笑意,好似这里不是几百个随时会提刀乱砍的府兵,而是他自己家里的后花园,听见袁大人不怀好意的发问,他还语调轻快的嗯了一声承认了:“是啊,在下正是邓从锐,家父贵州学政,不知大人找在下有何要事?”
他态度从容冷静,根本没有任何被揭穿的慌乱,一时覃徵同心里就又忍不住起了疑心,难道袁大人真是想要立功想疯了,所以被人蒙骗了?
看邓公子这样子,若是不是真的是本人,怎么能这么闲庭信步?
初家的人这下也反应过来,知道原来这是人家怀疑邓公子的身份起来了。
初永诚急忙开口:“他是邓兄!是学政的公子!”
袁大人哼了一声,阴恻恻的啧了一声:“是么?那请问公子可有印信,或是身份文书?”
萧恒两手一摊:“路上碰见了贼匪,东西都丢了。”
初永诚也急忙在边上附和。
袁大人连个正眼也没有给他,冷笑着拖长了语调哦了一声,阴阳怪气的道:“那可真是够巧的,别人都不丢,偏偏邓公子的身份文书就丢了,那请问邓公子,现在牢里还有一个邓从锐,说他才是贵州学政的儿子,又是怎么回事?总不会,贵州学政竟然生出了两个邓从锐来吧?”
两人中必然有一个是假的,但是依照直觉,袁大人一下子就知道,眼前的这个就是假的。
大家都齐刷刷的朝着萧恒看了过去。





冠上珠华 一百二十九·图穷
初永诚不可置信,他跟邓兄可是一路上同生共死的交情,好几次遇见危险,邓兄还把他推开救了他呢,说邓兄是假的?这不能吧?横看竖看,邓兄也不像是个骗子啊,如果要他来看的话,牢里的那个问都不用问,肯定才是假的。
但是显然袁大人不是跟他一样想的。
袁大人恶狠狠地看着萧恒,眼里事毫不掩饰的恶意。
反正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本来就已经彻底撕破了最后一层遮羞布,今天反正不管这里的是不是萧恒,死了才是对所有人都最好的解决办法。
最近这些天,他也担着巨大的压力东奔西跑,每天都在疲于奔命的找人,早已经耐心到了极点,就像是现在,他的眼睛都是通红的,熬了这么多天,早已经熬的心血都要好干了。
不过,幸好这些耗费都是值得的。
萧恒仍旧淡定从容,他挑了挑眉,脸上甚至还有一丝笑意:“那袁大人的意思是?”
袁大人懒得再兜圈子,他如今府兵在手,萧恒自己送上门来,死也白死,在这个时刻,别说什么皇太孙不皇太孙的,他就只是个冒充邓从锐的刺客,也因此袁大人丝毫没有任何退缩的意思,直勾勾的盯着萧恒,冷冷的说:“我没有什么意思,我的意思就是,既然牢里的才是真正的邓从锐,那你就是个假货!”
初家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初永诚更是面色惨白,现在邓兄是不是假的他不知道,但是袁大人的恶意他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难道邓兄真的有什么得罪袁大人的地方?
还是说邓兄真是刺客?
可是.....看邓兄这样子,这也不能是啊!
他心里乱糟糟的,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但是眼前这个情形,他也的确是没有那个胆量张口帮邓兄说话了,往边上站了站,不着痕迹的离邓兄远了点。
覃徵同垂下眼帘,一面搀扶着自己怀着身孕的小妾,一面脑海里飞快的思索,最终他没有阻拦袁大人。
袁大人有一句话说得对,不管哪个是假的,可肯定有一个是假的。
那么,两个都弄死,也是一样的。
昭通是他们的地盘,现在还没有钦差介入,也还没有朝廷的人来,在所有人来之前,把事情定下来,那么就死无对证,不管谁来了谁死了,都翻不出天去。
袁大人没有阻碍,便狞笑着冲手下一挥手:“擒住刺杀皇太孙殿下之逆贼,若有违抗,格杀勿论!不论是谁能擒住这些刺客的,必定重重有赏!”
得了命令的府兵一拥而上,就在此时,萧恒身后之前一直没有任何动静的苏嵘和唐源一左一右飞驰而出,猛地将最先围上来的那两个府兵斩杀。
他们的动作迅疾而狠辣,那两个府兵还没有反应过来,长剑就已经透体而过,迸出一地的血。
初永诚目瞪口呆。
在他的印象里,邓兄的这几个随从根本没有任何的特殊之处,跟自己的下人之间也没有什么分别,但是就在这个时候,邓兄的下人却能如此迅疾的杀了两个人!
他难道真是假的?!
初家所有人也都惊住了,初夫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尖叫了一声,再看那满地的血,更是支撑不住,一下子晕了过去。
众人的反应其实也就是瞬间的事,死了两个府兵之后,其余的府兵愣怔片刻之后便继续朝着萧恒他们冲过去。
袁大人目光凶狠,见萧恒身边的人一出手就杀了两人,更加确定萧恒是假的邓从锐,否则的话一个文官家的孩子,哪里来的这么身手过人动手就能杀人的护卫?
好!
他在心里叫了一声好,根本不在乎府兵死了两个,反而放下了心头大石。
当然是大好事,他为了找萧恒已经忙活奔波了大约一个月了,这些天真是熬的累了瘦了十几斤,现在终于找到了。
接下来的事不过是围而杀之。
这也不难,萧恒又不是三头六臂。
苏嵘跟唐源两人都是身手非凡的人,自然不是这种府兵可比,很快便将前面一排府兵都给放倒,而后苏嵘冷脸往前一立,气势万分的大喝:“皇太孙殿下在此,谁敢放肆?!”
他说着,手已经从腰间掏出一块令牌,冷冷的伸手举到众人眼前。
那块令牌是纯金铸成,上头还铸着元丰十九年制的字样,周边全都是龙纹,哪怕是不懂行的,一看也知道这东西是真的。
皇太孙!
初家的人全都张大了嘴巴。
初永诚更是吓得已经完全呆住了,现在的冲击比之前知道邓从锐是假的更要大,他看着萧恒,脑子里一时乱纷纷的。
原本以为攀上邓从锐就已经很了不得了,可是谁能想到,原来邓兄竟然是皇太孙!
皇太孙啊!
等等!
初永诚后知后觉的觉察出不对。
皇太孙的身份如此尊贵,那为什么还要冒认一个学政公子的身份?
难道学政公子的身份还能尊贵过皇太孙不成?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还有,皇太孙已经亮明了身份,为什么袁大人和自己姐夫却都没有反应?
这可是皇太孙啊,不同于学政的公子,是他们都该伏地拜谒的王爵,怎么他们却都表现的如此奇怪?
袁大人心里最后一点的顾虑也散尽了。
好!他们自己承认了,这更好。
真是可笑,以为亮出身份就能让谁害怕不成?
他等的就是这一天,图穷匕见,看谁还能独善其身!
覃徵同也面露震撼,没有想到袁大人这次i的猜测竟然是真的,真的是萧恒装成了邓公子。
但是他又有些想不通,不知道为什么,萧恒难道不知道这满城的搜捕都是冲着他去的?
说到底,抓刺客是假的,抓萧恒才是真的。
他为什么还跑到知府衙门来?这也太大胆了!
袁大人才懒得管那么多,他声音尖利的大喊:“别信他们!皇太孙早已身死,都是这帮刺客所为,他们抢了殿下的令牌,如今更是罪证确凿,快点把他们拿下,死活不论!”




冠上珠华 一百三十章·翔宇
府兵们却一时没动。
其实,袁大人他们虽然大胆,也虽然是一心想要置萧恒于死地,但是明面上,他们总不能真的跟每个士兵都说,我们要杀的就是皇太孙。
他们一直是打着要杀刺客的名头让府兵和卫所的官兵大肆搜捕的。
除了一些极亲近的心腹,没有人知道他们真正要杀的其实是皇太孙。
所以,苏嵘这一手,的确是镇住了一些人。
见有人迟疑,苏嵘牵了牵嘴角,手里的令牌往前又送了送,眉眼冷肃的重申:“永定伯苏嵘,永宁长公主驸马唐源,奉命随皇太孙殿下赴云南平乱,如今皇太孙在此,谁敢放肆!?”
直到此刻,苏嵘才一把撕下了嘴唇上黏的假胡子,目若晨星的望着众人。
初永诚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嘴唇动了动想要说话,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原本还觉得邓兄的这些下人跟自己的下人也没任何分别,觉得袁大人是看走了眼,可现在看,哪里是没分别?只是人家太会伪装了而已!装的可真像啊!
覃徵同瞳孔猛地震了震,他被威逼利诱的答应了围剿萧恒他们一行人,但是此时面对萧恒他们现身,做了这么多年的官,他还是下意识的有些害怕和心虚。
相比之下,袁大人就要干脆的多,袁大人直接冷笑厉声道:“放你娘的狗屁!人人都知道,皇太孙殿下已经死于刺客手中,驿馆那里五百多钦差仪仗全数覆灭,现在拿着令牌的,全都是刺客!”
他指了指那些府兵,凝眉沉声下令:“杀!若是放走了刺杀皇太孙的刺客,到时候朝廷追究下来,谁能负担的起!?”
在煽动情绪这一块,袁大人向来是个中高手,詹长史微微冲着袁大人轻声说了一句,袁大人便转头打了个呼哨,紧跟着又有三十几个穿着甲胄的官兵冲了进来,那些官兵跟府兵不同,都是卫所里的兵,也是袁大人亲自训练提拔的,都是他的心腹。
有这些人进来,局势顿时就又不同。
这些卫所的兵对于袁大人的吩咐是令行禁止的,一听袁大人说杀,毫不迟疑的捧着长枪便冲着萧恒他们一行人刺了过去。
袁大人知道萧恒当过锦衣卫,也知道萧恒的身手十分不错,但是那又怎么样?
双拳难敌四手,打仗可从来不会因为你身手好就能赢的,这一次萧恒死定了。
前面的府兵迟疑不前,后面的卫所官兵却如狼似虎,初永诚吓得屁滚尿流,再也顾不得邓兄不邓兄了,往边上一滚,先离得远远的,惊魂未定的望着邓兄的方向闭起了眼睛-----邓兄肯定是没了。
谁知道也就是这一瞬,忽然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擦着自己的耳朵飞过去了,初永诚吓得要命,忙伸手捂住了耳朵,就见漫天箭矢在自己头上飞过去。
我的娘啊!
他直接给吓傻了,可随即才发觉,这些箭矢不是朝着被卫所官兵们围的都看不见了的萧恒他们去的,而是朝着这些卫所的官兵去的。
果然,因为是背后毫无防备,那些卫所的官兵多有中箭惊呼的,场面一时混乱起来,其他的卫所官兵也有惊疑不定回头去看情况的。
袁大人同样面色铁青,既惊且怒的回头:“是谁放的箭?!”
覃徵同面色惊惶,虽然看起来发生了很多事,但是其实这么多事,发生的时间算起来也就是一忽儿功夫的事儿,哪怕他也算得上是久经官场,也仍旧脑子一时没有转过来。
昭通已经是被他和袁大人一手把持,从上到下此时都已经穿一条裤子,而昭通境内的卫所官兵也都是听从袁大人调动的,在此情形之下,围剿萧恒其实就跟瓮中捉鳖一样。
既如此,这些放箭的,是什么人?
难道是萧恒那些钦差护卫?
可是那些护卫平时隐藏在何处?
城里已经挖地三尺的在搜查了,这些人是躲在哪里,如今又从哪里冒出来的?
箭雨没有受任何人的影响,接二连三的朝着他们飞过去,覃徵同狼狈的拉着自己的美妾躲避,脑袋昏沉沉的有些立不住,觉得自己随时都有可能要晕过去。
初氏更是吓得肚子都痛了,喊了一声大人,捂着肚子表情痛苦的蹲下身去。
袁大人身手不错,闪躲着躲避这些箭,好容易等到这短暂的箭雨停了下来,他的那些卫所官兵此时也损失了几乎一半,剩下的一半-----剩下的一半都不够苏嵘和唐源料理的,他们两人的武功都能以一敌十。
到了此刻,袁大人又是惊慌又是愤怒,浮肿的眼睛瞪得老大,头痛欲裂的指着自己几个一直没动的亲兵:“去看看到底是谁!”
他的几个亲兵没敢动,毕竟谁都不是傻子,能在这个时候冲进知府衙门还动手的,肯定是已经把外面的府兵也都震慑或者是降服了,那这种情况,不管来的是谁,总归不是跟自家大人是一路人,他们这些小卒子上去有什么好处?
不过好在也没等袁大人呵斥他们磨蹭,已经有一道浑厚的声音自外响起:“是我!”
随着这一声响起,一个白蟒箭袖的中年男人出现在门口,一双鹰隼一样的眼睛盯着院子里的众人扫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沉声道:“本世子奉旨搜寻皇太孙,彻查驿馆失火遇刺之真相!”
是宋翔宇!
覃徵同在京城是见过宋翔宇的,听说宋翔宇要来,他还很是慌了一阵子,现在看见宋翔宇竟然神兵天降,一时头晕目眩,这回是真的站不住了,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素来不管遇上什么事都表现的镇定自若的詹长史也是面色大变,见到了宋翔宇的那一刻便下意识的朝着袁大人身手跺了跺。,
而袁大人已经紫涨了脸。
他们收到的线报和消息,宋翔宇分明还在路上,算一算路程,至少还得要十几二十天才能到,可现在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提前这么多天到了,而且他是如何进的城?!




冠上珠华 一百三十一·求饶
他竟然能无声无息的进了昭通!
底下的人是怎么办的事!?
宋翔宇才不会管他们在想什么,见还有许多府兵一副茫然失措的样子,便沉声道:“听说皇太孙在此?”
覃徵同已经晕过去了,初氏跪在他边上心里又惊又怕,此时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初家众人也都如同惊弓之鸟,还是初永诚心里一动,指着被人群包围的方向瑟瑟发抖的说:“是是是.....那边有人说自己是,是皇太孙。”
他太过紧张了,以至于说完这句话,便开始弯腰呕吐起来。
袁大人此时脑子里一片混乱,宋翔宇突然来了,这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的,此时宋翔宇来了,打乱了他全盘计划,让他一时手足无措。
该怎么办?
宋翔宇过来带了多少人?又是怎么避开了府兵和卫所官兵的盘查来了这知府衙门?
他想不通。
而此时,苏嵘已经大声喊:“世子,皇太孙殿下在此!”
这时候,那些府兵已经不敢再动,纷纷跪倒在地,苏嵘和唐源让开,萧恒便立在正中,朝着袁大人笑了笑:“袁大人,本宫到底是太孙还是刺客,你现在知道了吗?”
袁大人哪里还有心思想这些,事实上,他现在已经脑子里一片混沌,猛地便寻了个机会往月洞门那边冲。
他武功不错,再加上地形熟悉,只要从这里逃出去了,那就仍旧还有活路。
只要找到自己姐夫。
云南到底是他们的地方,而且只要去了木桐那边,那么就算是成了朝廷的叛徒,那也能有一条活路走。
算盘打的很好,而且进展也的确是很顺利,他三两下就蹿到了墙根底下,双腿蹬在石凳上借力跃上了树梢,只要能从这里出去,他便能借着对地形的熟悉把这些人都甩在身后,让他们跟在屁股后头吃屎。
可也就是这时候,他忽然觉得背后有劲风袭来。
有人偷袭!
他身手灵活,身体后仰,左手揽着树杈转了一圈避开身后的偷袭,可下一刻,那人便同样借着树杈转动身体,猛地朝他攻了过去。
他下意识的想要挡,可根本抵挡不住,那人的腿简直如同是钢筋铁骨,反而是他觉得自己的腿都咯噔了一声,随即便有疼痛钻心袭来,这痛痛的他眼睛都有些睁不开,眼前景物一阵模糊,随即便觉得天旋地转,抓不住手里的树,人已经猛地坠落了下去,
直到背部传来一阵更加沉闷的剧痛,他才觉得胸腔被挤得都似乎变了形,克制不住的喷出一口血,躺在地上起喘着粗气。
而萧恒也已经从树上下来了,他懒懒的站在袁大人跟前,见袁大人面露惊恐,很是好整以暇的牵了牵嘴角看着他:“袁大人,此时认出本宫是谁了吗?”
袁大人没有想到萧恒的功夫比传说中的还要好,他现在已经头晕目眩说不出话,只能喘着粗气看着萧恒,嘴角不断有血渗出来。
萧恒转过身面无表情的挑了挑眉看向了初永诚:“贤弟,你是当地人,去把此地最好的大夫请来,别叫他死了。”
初永诚此时早已经吓得魂飞魄散,他亲眼看着文质彬彬的邓兄转身间就变了个人,刚才飞过去踹飞了袁大人的样子更是杀气腾腾,哪里是前几天那温和的样子?
初老爷见他没回答,猛地推了他一把。
儿子吓傻了,他倒是还没傻。
女婿显见得是做错了事,得罪了皇太孙了,若是再不做补救,那初家也得跟着一起完蛋!现在还好,听皇太孙的意思,还没有迁怒初家,对初家太过厌恶,总要先保住性命才是最实惠的,自然是殿下吩咐什么做什么了。
初永诚被这么猛地一推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的应了一声,自己还觉得头重脚轻,但是也不敢耽误的出去了。
宋翔宇已经大步朝着萧恒走过去,猛地拍了拍萧恒的肩膀,虽然看到了他飞来飞去的精神的样子,但是到底还是把他全身上下都给检查了一遍,确定他毫发无损,这才如释重负的吁了口气。
为了赶路,宋翔宇是跟钦差仪仗护卫分开走的,他自己带着羽林卫和锦衣卫快马加鞭的赶路,钦差护卫们就护卫着‘钦差’在后面,当然,也是做出赶路的样子,否则若是慢慢的,人家也早就起疑心了。
饶是如此,宋翔宇紧赶慢赶,也险些赶不上。
他神情憔悴,人都瘦了一圈,最终这些所有的担忧都化作了一声长长的叹息:“没事就好!”
天底下为人父母的,谁不是就盼着儿女平安无事呢?
他养了萧恒十几年,萧恒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但是在他眼里,也跟亲儿子没有两样。
萧恒自然也知道他的担忧,见他风尘仆仆消瘦憔悴的样子,顿时有些泪意,可他的情绪早就已经十分收放自如了,哪怕是激动到了极点,其实他此时面上的表情还是不怎么大,只是握着宋翔宇的手紧了紧,声音低沉的喊了一声父亲。
这一声父亲压得十分低,是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音量,喊完了这一句,萧恒才松开了宋翔宇,后退了一步站稳:“我没事。”
宋翔宇被这声父亲喊的心里又酸又痛,这一路赶来的心急如焚和疲累在这一刻终于都消散于无形,因为结果是好的。
他想要伸手摸一摸儿子的头,不过在这样的场景之下这样显然不大合适,他便很顺手的将手放在萧恒肩上拍了拍,嗯了一声:“殿下吉人天相,自然是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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