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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宠妻日常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天街凉茶
“……姮娘,你怎么了?”双鱼说了许多话,却见顾姮只若有所思地盯着那王宜人身后的一盆蔷薇,不禁用手在她的眼前晃了一晃。顾姮立即回了神,笑道:“我一时走了神。”
两人还待说话,只听一名内监的声音响起:“皇后娘娘驾到……”
诸女眷立即行礼,并不敢去直视那贵气逼人的六宫之主。
“诸位快些平身。”皇后的声音倒是十分慈祥。众人平身后,顾姮才敢去偷偷打量皇后,远远地只能看到她罩着一件升龙刺绣比甲,发间簪着赤金凤凰衔珠步摇,华贵优雅,端庄雍容。因她年纪比当今还要大上三岁,如今也年近五十,倒是少了许多锐气,反而多了一些这般年纪的妇人该有的祥和之气。
她又说了一些喜庆赏花的话,便让诸人入座。
顾姮暂时与双鱼分开了,与老太太她们同坐。
百花宴的气氛还算是不错,不多时宴席间便有谈笑声响起。坐在顾姮一旁的顾婠也轻轻对她说道:“姮娘,适才和你说话的可是大将军家的娘子?”
顾姮轻轻颔首,道:“正是。婠娘也认得吗?”
顾婠掩唇一笑,道:“我倒是不认识的,听闻她自幼在军中长大,平素很少和我们这些人走动。姮娘是如何认得的?”
“上次双鱼陪同傅夫人去大音庵上香,我恰巧也在……是了,就是前不久,婠娘你也在的。便是那次结识的。”
顾婠嘴角的笑一僵,又道:“听说傅娘子弓马娴熟,竟是难得的巾帼英豪,我有心结交,只是没有这个契机……”
顾姮便打哈哈道:“是啊,契机可不就是缘分吗?缘分若到了,你俩自然结识,若是缘分没到,也是强求不得啊。古人说的那句‘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也甚是有理的。婠娘觉得呢?”
顾婠原本是打算让顾姮为她牵线,结交上傅双鱼的,但是没想到顾姮竟然如此抽科打诨……她再度僵了笑容,再要说话的时候,忽然四周都安静了下来。微微一愣的顾姮也和顾婠一样,随着众人的视线往宴席外看去。
那穿过蔷薇花圃的小石子路上走来一人,身着坐蟒曳撒,腰佩玉带,脚踏云纹皂靴,正健步走来。顾姮与所有人一般,只不过一眼,目光便凝在那人的脸上,久久没挪开的反应。
此人面无一丝血色,只一双薄薄的唇有些微润泽,却当真是眉目花,不过款款行来,便令御花园中百花失色。
——郎艳独绝,世无其二。顾姮只觉得心中砰砰直跳,不知为何,此人一出现,脑海中便浮现了这么一句话。不知是谁轻咳了一声,顾姮立即回了神,正要为自己的失态尴尬,却见除了上了年纪的老者与上位的皇后,一旁的女眷还有许多至今未能回神。正巧顾婠也回了神,目光和她的一对上,两人都不免有些赧意。
他视若无睹,向皇后行礼的时候,露出了一双同样毫无血色,却如精细雕琢过的白玉的一般的双手。
“秦公公怎么竟有空来本宫这百花宴了?”
皇后的语气比和女眷说话的时候要冷淡了许多,也令作为听者的顾姮彻底回了神——皇后娘娘不悦,她非常厌恶眼前的这位大美人秦公公。
“奴婢奉皇帝陛下的命,前来问问娘娘的百花宴上是否还需添置什么东西。”
这秦公公的声音如同冬日里冰雪覆盖下的涓涓清流声,清澈悦耳之极,也寒意渗骨之极。
顾姮坐在角落,故而打量起人也方便,目光转过双鱼身上的时候,却见她并非和年轻的女眷一般露出腼腆羞涩,反而是略带愤恨地看着眼前这位秦公公。
顾姮正胡思乱想,忽然听皇后语气再度温和,说道:“素闻秦公公弹得一手好锦瑟。只可惜本宫在宫中五年,却从未听公公弹过。正巧百花宴无雅乐,不若秦公公弹一曲来助兴,何如?”





锦衣卫宠妻日常 第37章 家
“奴婢遵旨。”
秦公公中规中矩地行了礼,一旁的小内监遂即去请来绘文如锦瑟。
到这个时候,宴会上的女眷,除了傅双鱼等知道这位秦公公身份的,余者也都明了了。而顾姮因为秦忘的缘故,即便常年不在京畿,也对其有所耳闻。只不过,顾姮和所有初见秦锦瑟的人一样,都没想到人人谈而色变的东厂厂公竟生了一副如此绝色的容貌。
而此时此刻,他正中规中矩地立在一旁,虽说是受了皇后之命为众人演奏雅乐,然则这一干贵夫人又有哪个敢劳他东厂厂公来抚瑟助兴?听宴上鸦雀无声,尊位之上的一国之母也不禁略略蹙起了眉头,直到锦瑟取来,弦音一出,看看打破了死寂一般的尴尬。
皇后已然舒展了眉头,略略抬了抬头,上躯挺的笔直。
远远看着的顾姮心道,素闻当今对这位秦公公甚是宠爱,皇后在百官女眷面前让秦锦瑟奏雅瑟,未免有损他堂堂一厂之主的身份与面子,只怕时候皇帝会对皇后兴师问罪。而这一点,皇后也是明白的吧?此刻她坐直了身躯,何尝不是在位自己打气?
想到这里,顾姮竟然觉得这高高在上,母仪天下的女子其实有些可悯之处。
皇后如此态度,岂容女眷闷不做声?逐渐交谈之声再起,而秦锦瑟处于如此尴尬之处却丝毫没有尴尬之色,他自拂瑟,面容苍白,而神态专注。顾姮对皇后所说的事情并无兴趣,何况百花宴上人这么多,她也实在不起眼,皇后应当不会注意到她才是。因此,她反而仔仔细细地去听秦锦瑟所拂之雅乐。
瑟音端庄而大气,所登之处皆是大雅之堂。顾姮没料到外界传闻的满腹机诡,在暗处以那双毫无血色的手搅弄朝堂的人,所出之音色竟有如此浩浩然大气其中。她的目光不由地在秦锦瑟那双拂弄音弦的苍白手上再三流连。
而一旁的顾婠在得知秦锦瑟的身份之后,便不再多看他,只专注地听着皇后的话。
在场的大多女眷也和顾婠一般反应,生怕自己多看多听,便让这传闻中睚眦必报、心胸狭小的阉人记恨了去。想来此刻,众人都强迫自己不去想初见秦锦瑟之时的惊艳了。
如此一来,整个宴会上,还能注意到秦锦瑟,又懂音律之人,便也只剩下了顾姮。
顾姮正听的入迷,忽然有人高喊“皇上驾到”,便也打断了这动人的瑟声。
女眷无人不惊,纷纷离开座席,起身向当今行礼。顾姮站在角落之处,倒是没有像旁人那么惊慌,甚至在行礼之前她尚有时间去看一眼秦锦瑟。秦锦瑟神态自若,许是因他自出现后便面无表情,此时此刻,竟也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皇后带头行了礼,皇帝的语气却并非很好,一拂龙袖,说道:“免了。”
顾姮便随着众人毕恭毕敬地平了身子,她悄悄地打量了一眼皇帝,岂料一眼便看到了皇帝身后的秦忘。此刻他正对皇后行完礼,大概是因为秦锦瑟的缘故,皇后压根没有去理会秦忘。
而顾姮也没能注意到自己身边的顾婠在见到秦忘那一刻的时候,目光落在他额前的伤疤上,竟是略略吃惊地张了张嘴巴,眼中神色亦是晦暗不明。
“秦卿政务繁忙,便是朕也许多年未听秦卿奏瑟。皇后倒是好福气,让朕这位肱骨之臣为尔奏乐助兴。”皇帝身材略显臃肿,须发皆已花白,若非龙袍加身,便像是民间寻常的中年男子。说这话的时候,皇帝脸色实在不好看,语气也很糟糕,话里话外对秦锦瑟的维护之意很是明显。
顾姮心中失笑,皇帝因为一个秦锦瑟便如此当众驳皇后的面子,况乎,这个百花宴又不是表面上众人喝茶聊天如此简单。不知是秦锦瑟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太高,还是这位天子……
好在皇帝到底不是实在昏聩,说了皇后几句,便让宴会继续进行了,他自己带上了秦锦瑟,便匆匆地离开。顾姮若有所思地看着秦锦瑟离去的背影,心中感慨这翻手云覆手雨的厂公,其实仰仗的不过是天子的宠爱。雷霆雨露,谁知道何时就变了呢?
皇帝走后,皇后虽然面子挂不住,但在众人勉强还是强撑了下去。
募捐一事到最后也渐渐显露了端倪。大家也都不是傻子,对此事岂能不了解?众府纷纷有所表示。
一场宴会,目的虽然达到了,但终究是不欢而散。更别提,有皇帝当面不给皇后的面子,此次募捐成效如何倒是不得而知了。临行之前,先是双鱼将顾姮拉到无人之处,低声问道:“姮娘,适才我没有机会多问,既然那些东西都是从你的梯己处来,为何不用你自己的名义去捐赠?”
“概因这些梯己皆是母亲当年秘密留下,府中的人并不知道。”顾姮叹道,“但筹集不到足够的银子置办药材,受苦的到底是边关的战士。我又不认识旁的甚么人,只好来麻烦你,通过你的手帮我捐出这些银子了。”
双鱼微微一愣,随后对顾姮行了一个大礼,道:“姮娘高义。”
“我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双鱼快别取笑我了。”顾姮略略侧了侧身,道,“嫂嫂怀有身孕,双鱼还是快陪嫂嫂回府去才是。”
双鱼重重地点了点头,道:“那我便回去了……姮娘,你若遇到甚么难处,只管遣人来将军府寻我!”
不管是之前白氏等人的态度,还是此刻顾姮顾忌顾家人的想法,都令双鱼明白了顾姮在顾家的处境。这话虽然有些唐突,但却难掩她一片诚心。顾姮自然也明白,对她笑着点了点头,道:“好,我记下了。”
双鱼走后,顾家的车马也刚刚要准备启程,忽见一名小内监小步快跑着前来,然后气喘吁吁地在顾姮的跟前站住,问道:“娘子可是顾尚书家的大娘子?”
“正是小女子。”顾姮略略一福,问道,“公公唤停小女子,所为何事?”
“顾娘子多礼。”内监说道,“是秦公公有请,还劳娘子随咱家走一趟。”
“秦公公?”顾姮吃惊不小,这皇宫里被唤作“秦公公”,又是前去“司礼监”的还有谁人?可是他为何要忽然要见自己?
“是。”
“那请公公稍候片刻,小女子与家人说一声便来。”
待那小内监颔首答应,顾姮便去至老太太跟前,将事情说了。老太太有些疲劳的眸子动了一动,道:“听闻秦厂督乃是秦大人的义父,此刻见你也是情理之中,去了以后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可晓得?”
“姮娘明白,谨遵老太太叮嘱。”
“嗯。你去罢。”老太太看她态度如此,便满意地挥了挥手让她去。
小内监在前方带路,顾姮本是掏了一锭银子给小内监,意图打探秦锦瑟叫自己去的原因,但那小内监莫说缄口不语,就是连银子也不敢收下。顾姮无奈,也只得收起心思。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左右,顾姮只见四周的景致愈发萧条下来,眼前一道褚褐色的宫墙耸然而立,挡去了墙中的所有风光,甚至明朗的天空也仿佛因之硬生生地割成了两块。而顾姮的身后四周则是七零八落,尽是低压压,刚过人头的深色树木。明明是春浓夏初时节,此地却有颓败肃杀之相,她察觉不对,再不肯随那小内监继续行走,小内监也是拿她没法子。正在顾姮觉得上当受骗,警惕地看着四周的时候,忽听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顾娘子太过谨小慎微了。有阿忘在,别说是这座宫城,就是整个大明,也没有人敢对顾娘子动手。”
见了秦锦瑟,小内监竟然有松了一口气的模样,立即唯唯诺诺地行了礼,在秦锦瑟一个眼神扫来之后,便毕恭毕敬地退下了。
如此,萧瑟的天地之间也就剩下了顾姮与秦锦瑟二人。顾姮福身行礼道:“见过秦大人。”
“此前在百花宴上,本座与顾娘子有过一面之缘。”秦锦瑟不动声色地站着,两只苍白的手交叠在一起,随意放在身前,“你虽是阿忘未过门的妻子,但本座却还未仔细见过你。”
听秦锦瑟称呼秦忘为“阿忘”,顾姮心中觉得实在别扭。但不知为何,竟也渐渐安心下来了。顾姮正想说些什么,忽然下巴处一凉,竟是秦锦瑟用那双苍白冰冷的手略略托起了她的下巴!
顾姮浑身一僵,但听秦锦瑟已说道:“如此姿色……”
冰冷的温度传过下巴,直抵顾姮的四肢百骸,她脑子一懵,不知做何反应,好在秦锦瑟不过打量了片刻,便放开了手,见他略略侧身,向着无人的身后说道:“阿忘心急了。还不放心我了?”
只见秦忘从一株树后慢悠悠地走出来,说道:“义父多虑了。”
秦锦瑟取出帕子擦了擦手,道:“人本座看过了,也算是相配了……”
被秦锦瑟的举动与那不相符的话语闹的一阵尴尬的顾姮竟愣在原地,只听着那秦锦瑟留下后半句“就是性子闷了些”,便扬长而去……
秦忘扬手,在适才秦锦瑟捏过的地方揉了一把,道:“不必理会他。他生性|洁癖,碰了谁都要拿帕子擦手。”




锦衣卫宠妻日常 第38章 家
顾姮与秦忘的婚期还有十五日,期间原本不宜相见。顾姮并不知道秦忘是何打算,只道虽然是秦锦瑟将自己留下的,然而他却不过和自己打个照面罢了。反而是秦忘一直待在此处,倒像是刻意通过秦锦瑟的嘴,让二人相见的。
她往后躲了一躲,避开他伸来的手,说道:“秦大人言重了。不知秦大人有何大事要见我?”
秦忘转了个身,指了指两人面前的那道宫墙,说道:“你可知此处住着何人?”
此处的宫墙五丈之高,怕也只有飞鸟能自由穿越。这样的宫墙所围的宫殿,还能住什么人呢?顾姮垂下眼皮,说道:“我一介闺阁女子,如何能知道宫闱中的事情?秦大人这话,问错人了吧。”
“呵……去岁这宫墙加了一丈,不过庭院中尚有一株百年梧桐,枝桠茂密,探过了宫墙。于是月前,陛下便令人将梧桐砍去,又将宫墙加高了一丈。”
“我还是不明白,秦大人让我来此处,就是为了和我说这宫墙有多高。”
秦忘轻轻瞥了她一眼,道:“你自然知道。这里便是南宫。住着当今太上皇。”
顾姮略略抬眼看着他,如今的太上皇,昔年下旨处决张氏一门的人。她自然是知道的。只是,秦忘何苦在这深深宫闱之中将这诛心之事再度提起?她道:“哦。是吗?”
听着她淡然的语气,秦忘说道:“我派人跟踪白氏的人去过苏州。她查不来的东西,我却能查到。”
“莫非秦大人绕了一圈话,就是为了这事?”顾姮眉尖若蹙,道,“那是先母留下的梯己,我不欲任何人染指了去。至于我的嫁妆,想必不用我费心,毕竟家父也是堂堂正二品朝臣,大人更是身在要职。我想,婚事必然如大人所料的,十里红妆,风风光光。”
秦忘漆黑的眸子注视了顾姮片刻,冷哼道:“难不成我还能逼着你将那些梯己纳入嫁妆之中?说到底,本督还不至于眼皮浅到要去打你私房的主意。”
被说中心中猜忌,顾姮还真的一时红了脸。秦忘当初能拿出那么多的聘礼来,怎么还会打她嫁妆的主意?不过是她这几日因白氏的事情而神思稍过了些,而且秦忘说话,也的确太绕弯子了。
但听他又道:“我所在意的,不过是你的那些收入用在了甚么地方。”
顾姮浑身一僵,不敢置信地看着秦忘,越见他并非开玩笑,她便愈发冷了声音,道:“你何必如此苦苦相逼?!”
“不久之后,我便要迎娶你过门,而我不想因为你纠缠六年前的旧案而连累到我。”
两人同时看向那高耸的宫墙,顾姮勉强压下心中的惊骇与寒意,她行事已经很是隐蔽,却没想到还是被秦忘察觉了。喜的是这厮只是怕连累到他,而并未有意要举报她。但忧的却是,被秦忘如此一搅和,她这三年来的努力算是付之东流了……当年的下令者被幽禁在这南宫之中,朝局也早已大变,物是人非。但是,有些真相依旧未能昭雪,背负在故人身上的冤屈如同枷锁永世禁锢……六年前的事情终究是梗在她心头的一根刺,时不时地刺她一下。
让她如何在见到自家人时,不想起当年父亲背叛,告发林家伯伯的事情?
让她如何在婚期将近之时,不想起当年青梅竹马,一纸婚约?
她要嫁的人原本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那个寡言少语却勇敢积极的少年。而不是眼前这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诡谲可怕的男人。
“大人大好前程,若是愿意,大可以另择贤妻。”
“不知所谓!”秦忘沉声道,“此时此刻,若这指挥使的位置上站着的人并非是本督,你以为,顾家的人还能逍遥至今?而你还能站在这里和本督说话!”
的确,既然秦忘能打探到,别的人自然也能。
然而,一桩六年前的案子,旁人也没那个心思去打探,更不会因为注意到她而顺藤摸瓜。此刻的顾姮心中百感交集,只觉得眼前的人变得十分可怕,分明在不久前她还感念于他处处维护。想到这里,顾姮也回忆起了那日的心情,答应嫁给他,其实也是出自真心的……
秦忘见她低首不语,心中甚是恼怒,将她一个压制,便抵到了一株大树树干之上。顾姮被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又觉两人的姿势太过难堪,红着脸低声道:“秦大人做甚么?!”
“你如此在意六年前的事情,是因为……张袖?”
听他嘴里吐露张哥哥的名讳,顾姮心头浮现极为微妙的感受来,闭了闭眼,她道:“我对张家爹妈有着孺慕之情,对张哥哥是兄妹之情。秦大人并非愚物,应该也知道人非草木。”
“兄妹?”不知为何,秦忘又是不满意了,目光深邃地看了她片刻,忽然一把将她举离了地面,盯着她花容失色的模样,他嘴角一弯,将脑袋埋到她的胸口处,说道,“张家的事情,我不许你再插手。至于,张袖,你也忘了他。”
这时节的衣服已经不是那么厚重,顾姮胸前一凉一温,不禁脸色发白,双手奋力去扯他的头发。但很快,她的双手便被秦忘一把握住,扣到了脑袋之上,力道之大,也让顾姮想起了当初在雪山的时候,他一手扛着大虫,一手还能轻轻松松地抱住自己……
而今日他提起张哥哥,她也想起了她的张哥哥也是臂力惊人。
一个失神,衣襟处已被扯开,露出一截藕色的肚兜,秦忘的双唇还在上面流连忘返,毫无章法的吻啄,直令顾姮羞愤欲死。直到顾姮渐渐僵着身子不动弹了,秦忘才意犹未尽地离开,将人放到地面,两手握着她的肩膀,说道:“别的地方,我生怕被人看出来。委屈你了。”
顾姮吸了吸鼻子,在他不经意的时候便伸手甩了一巴掌过去。
秦忘结结实实地受了,嘴角还勾着一道笑,道:“本督顶着这五指印倒是不好出现在人前。看来,姮儿是打算等一个时辰后,和我一起出宫了。”
一巴掌下去,顾姮的气也消了大半,低首整理了自己的衣襟,说道:“不必了,府中老祖宗和太太还在等我。”
“哦,不巧的很,适才我让人请她们先回去了。”
秦忘的人将话传到了,老太太也就没等顾姮的意思。尤其是白氏,之前在宫中看到顾姮和傅双鱼相谈甚欢,她便心有不悦。毕竟傅家和岷王府的交情,明眼人都是知道的。接近傅双鱼,便等于接近了岷王世子。她心中只恨顾姮竟有如此好的运气,而自己费尽心机为婠儿安排的事情都竟都成了竹篮打水!
她看了一眼靠在软枕上阖眼的老太太,再看了一眼兀自安静坐着的顾婠,不免更显焦急,便轻咳一声,引得顾婠朝她看来,她便说:“那位秦公公也不知为何要留下姮娘。瞧这天色,都暗下来了……”
“想来自有秦大人的道理,戒卫森严的皇宫也不会出事,母亲就不要为姮娘操心了。”顾婠对着白氏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老太太还在一旁休息呢,像这类的废话就不必说了,平白打扰她老人家休息。
白氏轻哼了一声,倒也没再说话。
即将到顾府的时候,老太太倒是慢慢睁开了眼,问道:“婠娘,快到府了吧?”
“是。老祖宗歇息的可好?”顾婠立即乖巧地坐到老太太身边,为她揉捏胳膊。老太太满意地拍了拍她的手,说道:“好。睡的不错……”
说到此处,老太太便看向白氏,说道:“你掌管中馈也有十余年了。有些话,我是说了一遍又一遍。你自该明白才是。每一次都让婠儿一个做晚辈的替你操心,几乎不成体统。顾家如今与十余年前大不相同了,我也不希望看到什么有损门楣的事情。白氏,你可明白?”
“老太太,我……”
老太太立即摆手,示意白氏闭嘴,继续说道:“我不管你是如何看待姮娘这个孩子的。总之,在她嫁入秦家之前,我不希望横生枝节。顾秦二家联姻,不说对顾家好,就是婠儿日后择婿也自有不逊色于谢国公之子的人选。”
“娘说笑了,姮娘和秦大人的婚事是老爷订下的。我如何敢插手涉足?”
老太太眼中精光一闪,道:“你娘家这次也算是咎由自取,你到底已经冠上了我们顾家的姓氏,如果因为这件事情而影响了姮娘的婚事,这一府中馈,你也可以暂时放一放了。”
“娘!”白氏不敢相信地看着老太太——按老太太的意思,自己就不能去动顾姮那小贱蹄子了?!现在还没出嫁呢,这以往嫁了还如何得了?!而老太太竟然因此事便威胁自己,一旦放手中馈,府中能接手去的……只有碧玉那贱人吧?!
“你以为你在苏州的动静,我不知道吗?连我都知道了,你认为,秦大人会不知道?”
提到秦忘,白氏总算闭了嘴,那是锦衣卫的指挥使,便是顾正德见了都会敬上七八分,何况她一个内宅女人?
倒是顾婠的手微微一顿,脑海中浮现六年前的某个场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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