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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宠妻日常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天街凉茶
有外男在场,顾姮和梅婧都略略往屋里退了退。
忽的,院子中比斗的傅长流像是动了真格,打的谢桥连连后退。双鱼见了不免有些着急,叫了一声“二哥”,就提剑加入了两人的战局。有她插手,两个男人都收起了武器。
“二哥,你在做什么?”
“我在试他的武功!”被自己的妹妹怒目而视,傅长流不禁哼了一声,“也不过如此!”
“你……”
谢桥的目的可不是和傅长流比武,赶紧笑着对傅长流作揖:“早就听闻傅小将军的威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之前,顾姮便听说了谢傅两家有结儿女亲事的意思,只是因为傅老将军征战在外,故而没有提上章程。如今,这二人怕是好事近了。
谢桥如此放低姿态,长流虽然脸色仍旧不好,但还是回礼了。
傅家的长辈也赶紧打了圆场。
如此,男人们去了大堂,傅夫人带着几个女人到花园小坐。
至傍晚,傅夫人又留顾姮和梅婧用膳,顾姮赶紧给推辞了。傅夫人是过来人,看顾姮一张俏脸涨的通红,便笑道:“这次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姮娘你是个有福气的人。瞧瞧咱们的秦大人多疼妻子。”
“傅夫人,您误会了。”顾姮被她说中心思,更是害羞了。梅婧在一旁道:“你不留下来用膳,我可是要留下来叨扰傅夫人的。秦大人特意让人传话说要赶回家吃饭,你呢,要不是来见双鱼,此刻还在厨房里忙乎。我就不回去打扰你们二人了。”
“婧娘!”
难得看到顾姮这副样子,双鱼觉得好奇极了。又想,她和秦大人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总算是修成正果,彼此都心心相印。倒是能够理解。想来,哪一日,自己和谢桥……想到这里,双鱼也脸红了。梅婧没有放过她的样子,索性连她一起打趣了。
又嬉闹了片刻,傅夫人才派了傅家的人送顾姮回家。车马刚刚备好,外间门子便来通报,说是锦衣卫指挥使秦大人来访。傅家三个女人对视一眼,都笑出了声。就是一向面冷的梅婧也不禁弯了双唇。顾姮真是羞的紧,匆匆地和几人道别了。
张袖与傅家几个将军略略行过礼,因为少有来往,倒是说不上什么话。等到顾姮一出来,便接了她走。
此刻,街上人烟稀少,两人索性弃马步行,顾姮主动去拉张袖的手,脸蛋依旧红扑扑的。
“相公怎么来了?”
张袖抿着唇,说:“无名说你原本要亲手给我准备晚膳,结果一听到傅娘子的事情,便去了傅家。天色都这么晚了,你还未回来,我想,你在傅家用过晚膳了?”
“还没有。”顾姮极快地回答,“我……我等你一起用晚膳。”
张袖的手紧了紧。
顾姮轻轻一笑,觉得手心有些汗湿。
却说天色晚了,张袖便带着顾姮去了城里的客栈用膳。
晚膳之后,又在城中的夜市闲逛了许久,姗姗回府已是夜深。
管家前来回禀,说是傅家少夫人刚刚临盆,因胎位不正,几个产婆都束手无策,幸有梅婧在场,如今母子平安。梅婧也累的不行,就在傅家歇下了。





锦衣卫宠妻日常 第58章 家
翌日,顾姮又带上贺礼,亲自去了将军府,一来祝贺傅大公子喜得贵子,二来接梅婧回府,不提。
三日后,几人相携去往城外无声寺,顾姮带着李嬷嬷与月菱二人,梅婧则带着秦锦瑟。双鱼依旧是独来独往,不曾带上任何随从。在寺外买了香烛纸钱,一并由秦锦瑟拿着,顾姮悄悄打量他,这个曾是东厂叱咤风云的督主,如今却为几个女子做起劳力,只是他脸上丝毫没有不甘愿,反而梅婧说什么,他便做什么,虽然一路上都与梅婧斗嘴,但但凡是梅婧吩咐,他无不遵从。
“……梅姐姐,你这徒儿对你可真好。”双鱼见顾姮看着秦锦瑟,便也凑到梅婧跟前说话。梅婧瞥了她一眼,说:“莫与我套近乎。”
“怎么是套近乎?你可是我嫂嫂与侄儿的救命恩人。”双鱼笑了笑,又问秦锦瑟,“无名,你和你师傅是哪门哪派的?医术如此了得?”
“哪门哪派?”秦锦瑟勾了勾唇,“没门没派,悬壶济世,本不求虚名。”
双鱼被说的哑口无言。
顾姮看在眼底,心中猜测,双鱼应当是怀疑梅婧的身份了。她这么一直试探,也不知道梅婧是几个意思。好在寺庙里人多,双鱼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几人入了寺内,但见大殿内已有一名女子跪着参拜,大殿外又守着四个侍从,将旁的香客都挡在外头。
顾姮等人刚刚靠近,其中一名侍从便喝道:“萧国舅的亲眷正在参拜,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众人一听萧国舅的大名都面面相觑。
顾姮也没料到会在这里遇上萧家的人,与双鱼悄悄地看了梅婧一眼。
双鱼和萧家的交情好,若不是因为梅婧在场,只怕早就教训那小厮了。
这时,在大殿内参拜菩萨的夫人往外看来,一见到双鱼,便赶紧出来了,道:“这不是双鱼吗?你怎么也来这无声寺了?”
“双鱼见过萧婶婶”
萧夫人这便呵斥了适才拦下双鱼的小厮,正说着“大水冲了龙王庙”,萧家的公子萧寂也出来了。
见到萧寂,顾姮的表情有些微妙,至于月菱则是直接将顾姮往自己的身后拉去,一脸戒备地看着萧寂。萧家母子这才发现顾姮他们,萧夫人问道:“双鱼,这几位是?”
双鱼知道顾姮和萧家的关系,如果梅婧果然是她的梅姐姐……那……她顿了片刻,方道:“萧婶婶,她们都是双鱼的好友。这是顾姮,这是梅婧。这是姮娘身边的老人李嬷嬷和月菱,还有婧娘的徒儿无名。”
听着双鱼将月菱等人都介绍了,萧夫人的笑有些僵硬。她是知道双鱼这孩子结交朋友都不顾身份,什么阿猫阿狗都能称一声朋友,故而也就是没怎么追究顾姮和梅婧的身份,只是对两人客气地笑了笑,然后对双鱼道:“既然你们也是来拜菩萨的,都是熟人,便一起进来吧。”
顾姮也不想双鱼脸上难看,虽然不怎么喜欢萧家的人,但还是一起进去了。
双鱼又问起萧夫人怎么来了,萧夫人便说,府中的姨娘静儿怀的是萧寂的第一个孩子,但是因为她身子弱,眼看着就要临盆了,便来寺中祈求母子平安。说到此处,萧夫人便问:“对了,昨儿你家中的事情我也是听说了。帮你嫂嫂接生的那个医女果然有那般好本事?”
“那是自然的。”双鱼看了一眼萧寂,说道,“我看,她的医术比梅姐姐的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当年萧寂和梅姐姐青梅竹马,后来萧寂因为梅姐姐而自甘堕落,看着他那不成形的样子,双鱼虽然心疼,但她极为感情用事,更多的还有是感慨二人之间的感情。如果梅姐姐真的没了,看到萧寂走出当年的事情,她也是高兴的……可现在,梅婧很可能就是她的梅姐姐……双鱼觉得自己的心里乱的很。
双鱼提起梅家娘子,萧寂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逐渐的,眼底的痛苦之色才变为一片沉寂。萧夫人有些不悦,清咳了一声,说:“梅家污蔑皇妃,谋害皇子,罪大恶极,这一切都是因果循环,双鱼你是聪明孩子,往后还是少提一些陈年旧事。你萧哥哥如今也要为人父了,当年的事情不过是小孩子不懂事,早就过去了。”
双鱼咬了咬牙,说道:“萧婶婶……”
顾姮通过张袖,自然猜测到了一些旧案的真相。但是,大庭广众之下,双鱼若是口无遮拦,定然会为傅家带来无尽灾难。她赶紧叫了她一声。双鱼这才回过神来,有些委屈地憋了憋嘴巴。萧夫人并不觉得自己说的过分了,她的儿子因为梅家的娘子荒唐了这么多年,她对梅娘子再多的好感也都消磨殆尽。只是她也是真的疼双鱼,看她这副样子,便道:“好了、好了。你这丫头都多大的人了?听说谢家到你们家提亲了?”
双鱼一下子就红了脸,道:“这些事情,萧婶婶怎么问我?”
萧夫人掩唇一笑,又问:“你适才说的医女到底是何人?”
双鱼还未回答,一旁的梅婧便道:“贵府姨娘临盆之时,我便去府中候着,方便照看。”
萧夫人一愣,大概没想到那个神秘的医女竟然就是眼前的小娘子,还待说话,梅婧已经略略行礼,说:“我还有事,先行告辞了。”
梅婧一走,秦锦瑟便也跟了上去。他易容之后虽是面容平凡,但一身倨傲,长期的上位者的傲慢如何也掩饰不了。他是看都不看旁人一眼,便离开了。
“……小小医女身边的一个徒弟,也敢如此傲慢无礼。”萧夫人身边的老嬷嬷不禁出口。先帝复辟,如今萧家再复昔日的辉煌,哪里能容旁人如此无礼?萧夫人摆摆手,目光有些复杂地看着大殿门口,说道:“……你适才说,她也姓梅?”
“普天之下,梅姓者太多了。如果我是梅姐姐,一定隐姓埋名了。”双鱼也是喃喃自语。
倒是萧寂看着梅婧离开的方向,久久没有回神。
顾姮心中烦闷,觉得大殿里的香烛气味冲的很,只是梅婧离开了,她要是也一走了之,未免让双鱼脸上不好看,故而只是强忍着。哪里料到的是,双鱼也是心中烦闷,再听萧夫人的话,也是有些不痛快,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她要走,顾姮也乐的跟出去。
两人刚刚出了大殿,萧寂便追了上来。
顾姮便带着月菱和李嬷嬷到一旁等候,月菱嘴快,说道:“傅娘子这么好的人,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
“什么这样那样的,快些别吵。”李嬷嬷也呵斥了几声。
其实顾姮也是不喜欢萧家的人,萧寂虽然放浪形骸都是因为失去了梅娘子。但是却也因此,险些败坏了她的名声。再说虽然如今静慧是萧家受宠的姨娘,但是现在萧寂还没娶妻,以后主母进门,静慧可是首当其冲,到时候,还会有谁记得一开始,分明是萧寂强行玷污了静慧?
萧寂和双鱼不知道说了什么,大抵是关于梅婧的事情。两人稍稍起了一些争执,最后萧寂临行前,还和顾姮为大音庵的事情赔罪。顾姮略点点头,此事便也揭过去了。
回府后,顾姮与张袖说起这些事情,道:“真是难为婧娘了。”
张袖见她猜出了梅婧的身份,也不再隐瞒,说道:“她这么做,必然有她自己的顾虑,阿姮不必担忧。”
“她是个心善之人。”顾姮叹气,只道是梅婧对萧寂旧情未却,想起当年与梅婧初见,她自称与未婚夫婿因故分离,天各一方,虽然语气神色淡淡,却任谁都听出了她话里的惋惜感叹。如今主动为萧寂和别的女人的孩子接生,若非是心中大善,如何能做到这样的地步?
梅婧和萧寂是青梅竹马,她和张袖也是。
若说萧寂心中没有梅婧,那是不可能的。他便是听到“梅”姓都会变一变脸色。
但是姻缘弄人,到头来,却是青梅竹马,对面相逢不相识。
她和张哥哥何尝不是?
想到这里,顾姮愈发珍惜起身边的人来,晚间两人沐浴完,张袖和以往一样在房里铺起地铺,顾姮心中一动,不允他去拿被褥,只道:“张哥哥,我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
毕竟这话已然露骨,话里的邀请之意也是最明显不过。顾姮说完,虽然依旧倔强地拉着张袖的衣袖,但是脸蛋儿已经绯红一片,低下头去盯着自己的鞋面。眼前的人是他心爱的女子,她穿着单薄的亵衣,玲珑的身子可见一斑,离的这么近,他甚至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幽香。何况她话里的意思,他怎么会不懂?作为一个成年男子,他的本能很快就显露了。只是自从两人相认之后,张袖对顾姮越发的守礼,就连以前偶尔会对她做的一些小动作都没了。他一直在压抑自己。现在,他也做到了。
“阿姮,乖。”张袖摸了摸她的眉角,拒绝的意思很明显。
顾姮脸一白,说道:“哥哥,我不懂。”
“我做的事情十分危险,来日若我有个三长两短,你便隐姓埋名,再寻个好人嫁了。”
从大音庵得来的宝藏,足够她过一辈子。
留着她完璧之身,将来她的夫婿才会对她好。
虽然想到这些,张袖的心里就泛起酸意,但他很清楚,这么做,是对阿姮最好的照顾。




锦衣卫宠妻日常 第59章 家
张袖轻轻地摸了摸顾姮的脑袋,说道:“今晚我先去书房歇息。阿姮早点睡。”
她撩拨了一池春水,他不能继续在这里待下去。
窗外月色正浓,顾姮僵着身子走到窗边,月光下,张袖越走越远。
却说次日,宫中降下圣旨,但凡三品以上的官员,都可携女眷入宫赴宴。名为庆贺傅家军凯旋归朝,实则另有传闻,说是为萧寂相看正妻。这萧寂此前荒唐过,如今家中还有一名妾室待产,门第匹配的人家看不上他,但萧国舅毕竟是皇亲国戚,门第低的人家,他们也是看不上眼的。
当今皇后心疼这个侄儿,便设下宫宴,以期哪家千金能相中萧寂品貌。
顾姮只当是寻常宫宴,并不放在心上,带着月菱随张袖入宫去了。
这宫宴既然邀请的是三品以上的官员及其亲眷,自然而然,顾姮便遇见了顾家的人。
顾正德与张袖同朝为官,之前张袖假死归来,铲除锦衣卫内的异己,顾正德已是慰问过张袖,只是张袖态度客客气气,疏梳离离的,让顾正德一时拿捏不准他的态度。如今既然见了面,他又笑着一张老脸,凑上去与张袖打起招呼。
白氏也携了自家女儿以及表小姐白连翘入宫来。
几人跟在顾正德身后,来到张袖夫妇跟前。几个晚辈相互之间行过礼,白连翘又甜甜地叫了一声“秦大人”,引得顾姮等人都朝她看去,却见她满脸的羞赧之色,一双眼底都是欲说还休的神色。顾姮悄悄地看了一眼张袖,见他是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白连翘,心中稍安,却难免地对白连翘心生厌恶。之前她就知道白连翘对张袖的心思,没想到这么久过去了,她还是死心不改。
张袖略与顾正德说了声,便带着顾姮与顾家一行人分道扬镳。
月菱嘴快,悄悄与顾姮说:“娘子,那个白家的娘子好生不要脸。众目睽睽的,竟盯着自己的妹夫一个劲地瞧,也不知道害臊。”
“你家姑爷被瞧了就瞧了,我还能和人家要银子不成?”顾姮还在气张袖昨晚的事情,嘴上也不饶过他。张袖听了只是一笑,并不将主仆二人的话放在心上。带着她们到了宫宴上,只见傅家的人早就在了。那傅长流一见到张袖,便赶紧来与他说话。
紧随其后的是双鱼。顾姮见她脸上还带着未消下去的怒气,便拉她到一旁,悄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还不是傅长流。”双鱼咬着唇,“也不知道他生的哪门子气,自打上次见过谢公子,我与他说话,总是爱理不理的。”
顾姮轻轻一笑,道:“许是傅小将军舍不得唯一的妹妹嫁人。”
双鱼脸上微微一红,说道:“这个呆脑子……也不知道瞧不上谢公子哪一点了。”
难得看到双鱼一副小儿女情态,顾姮不免揶揄一笑,道:“谢公子就这般好?”
“你也打趣我……”
双鱼话音刚落,二人便看到谢桥朝着她们这里走来。三人略略颔首,算是打过招呼。那谢桥又自去和傅长流二人说话。顾姮掩唇,自然压下这个话题不再多说。
不多时,宫宴便开始了。男人一席,女眷一席,女眷设宴在一座小榭之内,小榭四周又垂着帘子,并不能看到席上男子。皇后因是一国之母,故而端坐在皇帝身边,能见百官大臣。宫宴无趣,好在双鱼也在,顾姮与她坐在角落里,听听曲子,倒也是惬意的很。
离二人有些远的位置上是顾婠与白连翘。
几日前,谢傅二家要结亲的事情传的很快,几乎是满城皆知,那白连翘扯了扯顾婠的袖子,说道:“婠儿,你瞧瞧傅家那个娘子,一脸春风得意的。这满座的人除了姮娘,都没有人和她说话的,我看若不是她父兄打了胜战,立了大功,她哪里能和谢家的公子结亲?”
白连翘话音刚落,一旁便有人插话,道:“谢侯位高权重,谢公子也是一表人才。将来袭了爵,前途自是不可限量。若不是你们家的大娘子出了事情,只怕将来的侯夫人不是什么傅娘子,而是顾二娘子你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当日都说顾家的大娘子……可看看人家现在,可是一品的贵夫人。”又有人道,“而且,我可是听说了,秦大人家中没有一个妾室,对秦夫人可是疼的紧。”
白连翘便冷笑一声,说道:“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秦大人日理万机,身为秦家主母,更应该为秦大人纳些体贴的人进门伺候。”
在场的女眷多为家中嫡女,自小耳濡目染,对妾室与庶女都没有好感。
之前说话的人,话锋一转,笑道:“白家娘子是对自己的表妹有什么不满吗?”
白连翘冷笑一声,也不说话。众女人眼波微动,心道,这个白家娘子真是个没脸皮的。又有人说:“姐姐真是说笑了,白家娘子与秦夫人算哪门子表亲?”
此话一出,众人都想起了白氏的身份。她虽是以平妻入门,但到底矮了顾姮的母亲一截。
而且她入门不久,顾姮的母亲便去世了,如此,她在众人的眼底,倒是连填房都不如。
顾婠听的抿紧了双唇,寻了个借口便离席而去了。
白连翘兀自不觉得被人羞辱,身子依旧挺的笔直,并时不时地朝顾姮投去一个个怨毒的目光。顾姮心中了然,原本不欲和她计较,但次数多了,索性冷冷淡淡地看回去。在顾姮的眼底,区区白连翘自然算不上什么,清冷地看着她,犹如无物。那白连翘被众人嘲讽犹自不觉,但是对上顾姮的目光,倒是福至心灵一般,一会儿想秦大人的确宠爱这个顾姮,他瞧自己的眼神就是这样,一会儿又想这小病秧子的确是如今的秦家主母,在她的眼底,自己也是无物一般……越想,白连翘的心里越恨,也是越不敢去看顾姮的眼睛。
双鱼轻声道:“那女子为何如此看着你?”
顾姮不说,月菱已是将白连翘对张袖的意思说了出来。双鱼听了又是吃惊又是鄙夷,说道:“好生没廉耻。瞧她的样子,倒像是咱们欺负她一样。”
顾姮一笑,收回目光,兀自品茶。这世间女子这么多,哪里是能防的过来的?左右张袖不理会她,她能掀起什么浪?她转了个话题,对双鱼道:“今日,谢公子也入宫来了。我听说他以前从不出入这些宴会。”
双鱼腼腆一笑,说:“谁说不是的?他上次倒是说过要收收心,想是因为这个。”
二人正说话,外间谢桥也悄悄离席了。原来他也是自由散漫惯了,如今说是要成家,要收心,但未免还是觉得这宴会无趣了些。好在他这样的性子,帝后都是知道的,也不去管他。他小时候也是常来宫中,长大后闯荡江湖,少有出入皇宫,但仍是知悉这皇宫。
他一个人在御花园里走着,之前离席的顾婠远远地看见了他,见他长身玉立,风姿与京中的众贵家公子都是不同,不免有些脸红心跳。她又想到了双鱼,当初她放低了姿态去讨好她,结果她对着自己不屑一顾,反而对顾姮千百般的好,如今更是捡去了原本属于她的姻缘。她心中升腾起一计,借口要沿着湖边去走,随后趁着宫婢不注意,将自己的帕子扔到水中,又捡了一根树枝去挑那手帕。
这动静很快惊动了不远处的谢桥,见他看过来,顾婠心中一喜,装着脚下打滑,一下子掉入了湖水之中。那宫婢急的大喊,生怕顾婠出什么事情。离她二人最近的谢桥也顾不得许多,略用了轻功,几步到湖边,然后纵身跃入了湖中救人。
顾婠扑腾了几下,被谢桥稳稳地抱在怀里,当即柔弱地搂紧了他。
之前远远的,谢桥也看不大清楚,如今已看,竟然是顾家的二娘子。他为人侠义心肠,又因为悔过和顾婠的婚事,对她有几分歉意,故而放柔了声音一面安慰她,一面往湖边游去。
这时,那宫婢大喊大叫早就引来了不少人。
顾婠原本就会水,之所以跳入湖中就是笃定谢桥会来搭救自己,想着借此气一气双鱼与顾姮。但是,适才听到谢桥的柔声安慰,她心中一动,这男子生的俊朗,又是如此温润如玉,而且他是谢侯独子,迟早都会袭爵,这样的人才身世,放眼京都也没几个人。听着脚步声越来越多,在临近湖边的时候,顾婠下了狠心,一把将自己的衣服扯了下来。里面虽然穿着里衣,但是她浑身是水,如此身形也被谢桥都看了去,那胸口的衣服也因为拉扯而露出了一大片白嫩的肌肤。谢桥一怔,再看顾婠,她一脸苍白,分明是要昏死过去,不知人事,她的衣服……怕也是被什么东西勾住,才会如此。但是……
岸上的人越来越多,谢桥一咬牙,将顾婠转了个身,抱住她,以免她春|光外泄,坏了名节。
却说顾姮等人听说是顾婠落水了,也都来了这岸边。双鱼还想着下水救人,哪里知道,看到的就是谢桥抱着顾婠从湖中出来,两人都是一副湿漉漉的模样。双鱼怔在原地,顾姮心中知道不好,赶紧上前,说道:“多谢公子搭救,这便将舍妹交给我。”
顾姮话音一落,月菱便将披风递来,谢桥将人披上披风,然后才交给顾姮。
顾姮将将要接过顾婠的时候,她便大声的咳嗽起来,如此,那披风也掉下了一大片,露出了大截胸口的肌肤!顾姮脸色一白,与谢桥二人同时朝双鱼看去。
双鱼步步后退,最后一下子跑离了湖边。谢桥二话不说,便要去追,岂料半昏迷的顾婠又伸出手去抓他的衣服,虚弱地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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