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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难止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愚蠢家
金圣道:“来人便是王之齐王大侠了罢,只是,既你独自来此,也不必想走了。”说话间,水圣衣袖上的小刀已经少了几柄了,更已经出现在王之齐面前了。
好个王之齐,却不急不躁,一步做两步,两步行三步,已经闪过了两柄飞刀,右手剑横劈,又击飞两柄飞刀,左手一捞,一柄飞刀已到他的手里,剩下的那柄已经在他眼前,他左手中的一柄飞回,铿一声,两柄飞刀一齐坠落地面。
此时金圣已经运步攻上,左手成掌,自下而上一手“托天式”已经使将出来,正攻向王之齐下巴处,右手短杖点向他的腋窝。
但王之齐在飞刀飞出之时已运起“深秋叶落”,剑招如同深秋时候落叶一般,遮天蔽日,水泼不进。
金圣左手虽被迫退,右手短杖却如狡猾青蛇,这一尺六分的短杖竟穿过三尺六分的剑所铺的剑幕,仍往王之齐腋窝击去,接着轻轻一点,王之齐登时就飞出丈许,撞在墙壁之上。
然而金圣的脸色却并不好,只因这短杖力虽不弱,却凝而不发,往常一点往往皮肉无伤,骨骼受损,绝不至于使人飞出丈许,但随后他变放松。
只因王之齐已经置于无数飞刀中,水圣袖上饰的飞刀竟一柄也不剩下了,同时王之齐身后一个黑影闪现,幽光中又有一丝血色。
王之齐已觉不妙,却也无法,一手“秋风扫落叶”已经使出,将面前飞刀绞进自己剑招之中,又屏息蓄力,已准备硬接身后的危险。
料想中的剧痛没有出现,一身惨叫却从身后发出,凄厉痛苦。
金水两圣也是一惊,两人一齐扑上,王之齐不退返进,凌空转身,已又与两人隔开,紧盯着对面三人。
却见那木圣侧墙站着,有一点剑尖从右臂冒出来,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原本棕黄的木壁,那剑可见正是从屋外刺进来的,从侧面穿透了木圣的心脏。
刷的一声,剑又被拔出,血绽开来,像一朵艳红的牡丹。
金水两圣脸已煞白,金圣一脚蹬去,木质的墙壁已经有一个大洞,洞外只见人影一闪,看不清那人是谁。
王之齐横剑马立,岿然不动,只盯着两圣,也不动弹,也不说话。
金圣向水圣一示意,又转过身来,面对王之齐,水圣则从洞中飞出,不见了踪影。
此时天峰之道上,两方人马仍在大肆厮杀,五圣亲信与正道领袖捉对为战。
而水圣则跟着人影闪进了混沌神坛,即天峰之上唯一的石屋之中。
水圣大声道:“诸知晓,我知道是你,不需躲藏了。”
那人影淡笑道:“天护法大人,我也知道必是你过来,我自然不必躲藏。”果然,这人魔就是诸知晓。
水圣两眉一皱,道:“你从何听说这称谓的?”
诸知晓道:“想来天护法也不会记着藏书塔的小厮。”
水圣道:“原来是月神教的余孽,你又怎知我在这里?”
诸知晓道:“至情长老,天阴第三使,在下李轻侯,林蔽日,这里拜过了。”
水圣道:“原来你一直化名跟着我们,不想你的易容术如此高超。”
诸知晓道:“我何时易过容颜,呵呵,只是你们这些大人物,总也会忽略我们这些不值一哂的小人物。”
水圣道:“无怪我看你总有些面熟,你的性格多变,只需更换服装,也已无人能将你们放在一块比较。但你既然敢现身,我还会留你性命吗?”说罢人已经扑将上来,一只手掌飘飘悠悠地击来,却正是月神教的“月光神掌”。
这一掌击来,真气在掌面凝成一股淡淡的青光,真如月下水洼一般,可见他功力之深,但诸知晓不畏不惧,右掌迎上,天阴教的“天阴渡魂”已经打出,看掌面阴暗,却也有几分真力。
两人俱是自信十足,两掌相接,一股又阴又冷的气雾扬起,雾散尽,两人已经分开,各自背过手去,竟斗了个两败俱伤的场面。
铿锵一声,诸知晓已将背于背后的长剑拔出,而水圣则右手伸入左手袖中,站定不动。
长剑如水,已经挥砍过去,如一片水幕倾泻,正斩在水圣两目之间,离鼻梁仅有寸许,却再也下不去,只因水圣已将右手抬起,右手中是一柄三尺短刀。
刀没有刀柄,只有刀身,刀身上有四个小孔,除了拇指之外,水圣的四指扣进孔中,却是水圣惯用的奇门兵器,号“四指刀”。
刀剑相触,剑已无法下压少许。
俗话说一寸短,一寸险,短刀原本就短了六寸,扣在手中之后,则已险中又险。但力由人发,短一寸,所需力道越少,两人若是拼斗力气,越短自然越优。
诸知晓自也明白这道理,剑一下压,趁反击之力已退出近丈。
水圣也不是愚蠢之人,敌长我短必需敌退我进,人又扑了上去,两手展开,已是合欢教中“天地合吟”之势,两掌之间竟真有天地合鸣之声。
诸知晓却似早料此招,收腹沉身,竟将长剑嵌入两人之间,只等水圣扑来。
水圣人已在半空之中,再难蓄力,但霎时天启人灵,硬是收气回劲,已将右手短刀掷出,如回力镖一般,打着旋向诸知晓飞去。
诸知晓面部仍旧带笑,似乎水圣的一切手法他都已经了若指掌,见刀飞来,他右手剑一摆,已由“守株待兔”改为“陈仓暗度”,以手为轴,自中而下再上一旋,刀剑甫碰,又一用力,飞刀已经铿地一声坠下地去。
水圣身上已无武器,此时唯一的生机已是快攻快打,让诸知晓施展不开,心有此想,身体已经扑上来。左手成爪,使的是合欢教“卸甲丢兵”,已经往诸知晓持着剑的右手手腕抓来,右手两指相并,却是天阴教一记“天阴指”,往诸知晓左胸前心点去。
诸知晓不动声色,却沉肩坐马。同时右手一松,剑已经落下,同时右手五指并拢成刀,已经斜向水圣左爪砍去,左手成拳,已经一拳击出,竟是刚刚石一当手中的“开山裂石”,势若奔马猛烈,又如高山稳绝,他赤手空拳的功夫也是丝毫不差!
水圣不由得生出胆怯之心,高手相争,势为首,其他都是次要,他一胆怯,势已经少了大半,左爪无力,右指虚浮,又怎能接得住诸知晓的一拳一刀呢。咔嚓一声,谁人也想不到这巨响竟是一人骨骼碎裂的声音,水圣只觉自己左手掌心骨骼片片俱碎,右手两指骨节已经粉碎,剧痛竟似堵住喉咙的巨石,他发不出一点声音,直觉自己四周景物变换,人已经直飞出去。
砰,是骨肉与土石相撞的声音,背部的骨头疼的欲死,直像被碾成一块。
说时迟那时快,诸知晓出完一拳一刀,剑尚只落到小腿处,他抬脚一记“凌云追月”正踢在剑柄上,剑柄破风飞去,斜向上已刺穿了水圣的前胸。
水圣只感觉到胸口一阵剧痛,竟压过了背部的疼痛,浑身的血液往胸口涌去,他甚至感觉到血喷涌而出的灼热感,之后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再也不知道任何事情了。
剑仍在摇晃,诸知晓也感觉自己随着剑一起摇晃。要说他完全没事,这是不可能的,刚刚水圣虽胆怯混乱,但内力与指力却做不得假,两指正击在诸知晓左拳上,就像凿子凿在木板上一样,诸知晓左手食中两指已经断裂,“天阴指”的指力又阴狠霸道,已窜入他的内脏,恰巧方才的一刀一拳更是用上了十二分的内力,此刻内外伤同时折磨,他已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挣扎着过去确认了水圣的生死,之后就立即盘腿坐在地上,两手平放膝上,已调息起来。
良久,他睁开眼睛,身上衣物已被热汗淋湿,紧接着他从衣服上撕下几根布条,已经将两手指缠好。虽无灵药,但四大魔教典籍中的医学圣典他也有研习,已临时处理了一下,虽见效不快,但总也有少许作用。
诸知晓拔下水圣胸口的剑,又往外飘去,直往先前那木屋奔去,当年害死月下圣姑的众人五已去三,一人伤重,他要去确认最后一人的死去,以偿大仇!
王之齐与金圣两人身上都已负了伤。金圣全身已有十数剑伤,除却大腿一道深可见骨的剑痕,其余皆是轻伤,不至影响行动。而王之齐身上虽不见伤痕,身上衣物也无破损,但他自己知道,他右边小腿已经骨折,左手小臂已经脱臼,其余地方也有大大小小五六处断骨,所幸肋骨未断未伤内脏。
两人此时仍缠斗在一起,但剑少动,短杖更是基本不见出手,只有拳来脚往。只因两人此时正斗成一团,王之齐的长剑根本无处施展,而金圣的短杖出手必须伤人骨骼,否则反而不利于己。
王之齐渐感体力不济,但眼见金圣仍是余力未尽,内力绵绵不断,续续留长,心中已知眼前之人内力深厚不能拖久,已是一声大吼,左手护住周身,人往后一跃,想先摆脱金圣。
金圣又怎不知一寸短一寸险,右手短杖已经点出,正是向王之齐心脏附近的肋骨。
王之齐见敌来势汹汹,左手使一招“太白捞月”向金圣手腕捞去,右手长剑下撩而上,正是一招“上达天听”。
金圣岂是易与之辈,左手一堵,压住王之齐右腕,右手短杖颤颤悠悠仍往王之齐点去,看似缓慢,却已经闪过了王之齐的左手。王之齐一见不妙,提气上腹,身体竟暴涨一分,金圣的短杖已打在最下一根肋骨之上,肋骨立断,王之齐能感觉到断处划过胃部,差点撕将开来,不禁一阵后怕。
金圣得理不饶人,已经又是一记短杖点出,位置却上移至他的喉咙,这下若是击中,王之齐只怕死多活少了!
也是王之齐命不该绝,木屋墙壁忽被人斩开,几乎同时,一柄飞刀飞来,正是取金圣项上人头而来!
金圣此刻已不得不退,却不想刚刚王之齐直觉自己此生只怕已是不得不死于此,用的乃是同归于尽的绝技“秋叶归土”,人携剑,剑携人已飞掠而来。
好个金圣,纵是后退也是力道十足,王之齐已发全力,剑尖却仍距金圣有两寸之地,再进一分也是无望之想。
有人影从屋外掠入,人影之前更有剑影,剑影如水如火,蔓延漫天,金圣此时正防着前面王之齐,虽知屋外必仍有人,多半就是诸知晓,此刻却也是无力从心,只好随机应变。
但这并不代表金圣不关注屋外,外面人影人剑相合攻将之时,他就已发觉,可却无力护己。
金圣咬牙苦思,料想为今之计唯有再赌一把,他想到便做,已经转身面对飞刺过来的人影,短杖点出,正点在剑尖,竟一时相持。
王之齐却已经停剑了,纵使方才他险败于金圣,此时也不愿做那围攻之事,只因他有比他的生命更重要的事情,那便是尊严和正义!金圣正是揣测王之齐的心理,这才下了这个赌注,把自己的性命作为筹码。
诸知晓又怎不知王之齐的个性,但他既然突施辣手,当然有七八分的把握,他的右手一抖,剑身颤动,与其相交的短杖却不似长剑般柔软,两柄武器登时错开。
长剑长,短杖短,这般相错,只怕短杖尚未点到诸知晓,金圣的胸口就要被破开一个伤口了。但金圣也不是普通之人,他五指松开,已掌心一拍短杖,短杖如满弦之箭高速飞出,紧接着他侧身错位,长剑仅仅只在他腋下擦过,割裂华服。
短杖飞至,诸知晓一个躲避不及,右大臂已经被撞到,他能感觉到大臂骨头已经断折,剧痛冲上脑部。只是他仍旧面不改色,竟借这断折之力向又斜劈,金圣已是强弩之末,再难改向,从左手边腋下被利剑滑入,剑尖在胸上划出一道伤痕,鲜血淋漓滴滴洒落。
诸知晓此时右臂已折,无力再向前直刺取了金圣性命,但此不动彼动,他的左手一掌击向剑柄,长剑直飞,正向着金圣的左胸要害,只是这片刻时间金圣已经把握,右脚只一点,人向后掠出,剑入仅仅半寸。
扑扑扑,有利器入肉的声音传来,金圣眼中满是惊愕,剑仍只进了半寸,可他的身体已经逐渐冰冷,这利器,正入他的心脏。
诸知晓背手昂立,突然抬头望天,喃喃道:“左护法,圣姑,你们可以安心了。”利器正是诸知晓发出的,左护法成名的暗器“无路天针”,与土圣暗害火圣的那许多毒针一般,而此刻火圣早已剧毒汇聚心脏,死去多时了。至此天地教五圣已无一存活,混迹四大魔教数年,妄图借第一魔教天地教统一天下武林的阴谋也终于功败垂成。
诸知晓突然抱拳对仍立着的王之齐道:“王之齐,你可还记得我?”
王之齐疑惑道:“不知阁下是?”
诸知晓笑道:“当年月神教一别也有数年,果真天下奇侠不会记得我一介小人物。”
王之齐忽觉眼前满脸血迹之人眼神熟悉异常,想起与此人虽仅一面之缘,但这人在他心中有很重要的地位,瞪目道:“诸平安,不想你竟变成这般模样。”
诸知晓道:“你所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但此时你已伤重,只怕我这月神教的余孽你也无力相惩了。这就拜别了,希望你的同伴还未死绝,天地教虽普通教众武功平平,那五圣亲信的实力却不容小看,呵呵,后会无期。”说罢他已转身飘去。
续光三十四年春,江湖很是平静,自去年王之齐率江湖正道清理了天地教之后,天下似乎已经太平,只是普通江湖豪客所不知道的是,王之齐及其亲密好友私下里都寻找一个叫做诸平安的人。
正是一年春来到,梓州风雨县与王之齐私交甚密的林南天一家却遭一人袭击,家中门客下人重伤无数,幸得林家主亲自出手,这才杀死了来犯之人,在林家“天炙掌”下面目全非的刺客从信物看来,竟然是月神教的余孽。王之齐得讯赶来查看之后,确认了此人正是遍寻不至的诸平安。只是令人不解的是,确认此事之后,王之齐竟然亲自戴孝将诸知晓厚殓,更将早年所用宝剑与他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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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难止 第十六章 白日师天(一)
禹州州府白家府邸内,有一人正坐在书房里,面色焦急,他面前书桌上空无一物,他却入神地看着桌子。
白府是知州府邸,但却很是小,占地少,房间也少,只有寥寥五个房间,除了一间主卧,一间管家房,一间会客厅,一间柴房,就只剩下书房了。但府内的景物却很别致,虽无小池,无假山,别说奇花异草,甚至连普通的漂亮花朵都没有,反而种着些植作物,但却有一种简朴素雅的感觉,泛着泥土的清香和作物的谷香。
本来在这里,就算是住柴房都足称得上是心旷神怡了,何况此人正坐在书房中,书房桌子摆设正对窗子,春天有盎然春意携着暖暖阳光,夏天则凉风习习从窗外透进来,秋季正好见作物成熟沐浴金黄阳光,冬天白雪皑皑一片洁白充斥窗面,一年四季都使人乐得开心,无从烦愁。
可偏偏白师天现在就很烦躁。
黄捕头此去古香县已有四五天了,本来约好四日后他便回来,可是这都堪堪到第五日了,他却仍旧没有一点消息。
白师天已经有点等不及了,他必须找人去看看,可找谁却是一个大问题。要知道,手下若是有人,他就不需要赶去黄土县去找黄天土来帮忙了。没有办法了,他敲了敲桌面,终于决定,由他白某人,知州亲自去一趟。
想到做,就马上去做,这一向是他的风格。
他叫来管家,吩咐他牵来一匹快马,跃上快马就要走了。
这时从主卧里盈盈走出一个美娇妇,手上还牵着个孩子。
少妇面容姣好,身材匀称,细细的腰肢美丽非常,行步却很规矩,看来端庄稳重,看来仅有二十一二,白师天却知道她已经有二十六岁了,毕竟他与她已经相濡以沫了四五年了。小孩该有五岁了,童稚的脸上带着纯真的笑容,大大的眼睛充满神采,细腻的皮肤白里透红,身上肥嘟嘟的,十分可爱,正是白师天和少妇的结晶。
少妇见白师天跨上骏马,问道:“相公这又要去哪?”
白师天笑了笑,道:“我去接应黄捕头,过几日就回来。”
少妇道:“好,你去吧。”又低头对牵着的孩童道:“跟你爹爹说再见,祝他一路顺风。”她是个好女人,知道丈夫的事无需多问,她也信任丈夫是个好男人。
孩子道:“爹爹,一路顺风,早去早回。”
白师天眼眉先动,嘴巴轻轻一咧,之后鼻子一皱,笑道:“爹爹一定早点回来。”
知州的马自然也不会慢,到古香县的时候仍仅是夕阳红。这个时间所有县的县口总是会有很多人,但他一眼就看到了一个老人看起来形单影只,面前是一盘棋,棋尚未动。
白师天上前去,拱手问道:“不知老丈是否知道有一捕头模样的人经过,可知他去了哪?”
老人点头,道:“知道。”手上却动了,走了一步棋。
白师天问道:“老丈可否告知?”
老人道:“请。”
白师天道:“如此,那便不客气了。”他竟就答应下来,似乎他面临的不是什么急事。
棋行数十步,却只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此时棋盘上两人已是势均力敌之势。
老人下的入神,已是红光满面,但手下丝毫不犹豫,反观白师天也是快起快落,两人竟有心明神开的感觉。
终于,白师天老兵左行,一步封了老人所有道路,抬头看看,黄昏尚未覆盖夕阳。
老人笑道:“好棋好棋。”
白师天在老人的指点下很快便找到了那个地洞,马上就破开了机关,人也入了地道。
一路走来虽机关仍有无数,他却丝毫不以为意,花费的时间尚不及黄天土当时的一半,之后的一段没有机关的道路,他也走了过去,不快不慢,脸上一直带着笑容,身形也没有警戒的样子。
有光透进来,他已经走到了地道的尽头,他走进去,是一个开阔的大房间,房间挂着为数不少的油灯,灯光笼罩如同地上。
白师天细细打量这个巨大的房间,房间空荡荡的,只有两个开口。一个就是他进来的地道,还有一个此时也洞开着,开口附近散落着巨大的石块,看来该是原本堵住开口的石板,被什么人破坏了。
他靠近一看,石块的裂口并不平整,但内里却都是平的,他知道这是黄天土的刀法。黄天土有两套刀法,一套是家传的“断刀行”,行刀快而密集,断字取断水的意思,行字取连绵的意思;一套是黄天土恩师所授“只一刀”,刀法如同名字,从头到尾只有一刀,这刀法所讲在于势,而非招。石块上的痕迹就是“只一刀”留下的,只因巨石纵使天然所成,内里仍有空隙,何况人造,而那一刀劈出,则已经知道空隙在何处,断开石头的时候就简单非常,而断开后石面虽然不齐,内里却是天然自成一般。
白师天自也知道黄天土必然已经进了另一个开口,他也不多想,慢步行入。
又是一段地道,但比起刚才那个地道,这地道却更小几分,再比白师天高个一两尺的人只怕就进不了了。
行至中途,有一处突兀的刀痕入了白师天的眼睛,地道虽窄,可尚无需再砍出多少才可行过,这处新近形成的刀痕本不应该存在的。
再行几步,却见满眼尽是刀痕,将这地道弄得满是疮痍,白师天却看清这许多刀痕竟然都是一人所为,而且多半就是黄天土的“断刀行”刀法,白师天不由得疑蔲多生,黄天土怎会无缘无故使出这许多招式呢。
但随后一处剑痕却让他了然,显然是黄天土与人在这里争斗多时。只是为何在黄天土出了这么多招之后却只出了一剑呢,那人若如此不济又怎能坚持这么久不被擒下,若是那人能坚持那么久却为什么只留下一处剑痕,那其他出剑又到哪了,莫非是黄天土的身上,那为何地面不见血迹呢?白师天苦思却没一点头绪,其实只是白师天不了解剑鬼珍爱他的妻儿凝成的鬼剑甚于自己的性命,不想伤了自己的佩剑,这才只有一处剑痕。
疑惑缠身的白师天终于不再保持一贯的速度了,步伐开始加大,频率也逐渐变快。
走得不甚远,他就看见了地面的一点血迹,不多,已有不少渗入土地中,只有隐隐约约的一点痕迹。他再不迟疑,运起轻功直接飞跃过去。不多会儿,已经看见透着光的出口,一个起落,他已经飞进去了。
进去又是一个巨大的房间,要不是角落里正坐着调息的那个人,白师天真会怀疑自己又绕回去了。
坐着调息的正是黄天土,此时他的面色白里透着点不自然的红色,胸部一片血迹染红了衣服,两眼紧闭,显然正在运功给自己疗伤。
白师天也不打搅他,只走过去,在他面前坐下,静静的等待着。
过了该有一两个时辰,黄天土的眼睛突地一下睁开,正看到了白师天坐在他的面前,正看着他。
他出声道:“知州大人,恕在下有伤在身,不能给你行礼了。”
白师天道:“无妨,倒是那剑鬼果然厉害,竟然连你都擒不得他,还让你受了这么重的伤。”
黄天土笑道:“知州大人有所不知,可不仅仅是能使我受伤,当时他差点就夺了我的性命,只是他最后竟言明我为人尚为善,没有死罪,这才只是重伤了我,而不杀了我。”
白师天道:“看来那剑鬼也不是无事生非之徒,只是他害了人性命,不管死的是谁,终究害了王法,我身为知州,便不能放过他。”
黄天土道:“只是那人武功实在高强,只怕在禹州全境并附近几州都难能找得到能擒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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