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灵异

平安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西风紧
张宁想着,虽然两个陌生人忽然向那草棚走疑点很多,但在彭天恒作出反应之前越靠得近越有利。所以依文君的提醒,试着改变了一下姿势,不料身后就传来一声笑,文君突然“扑哧”笑出声来……平时的动作习惯一下子要变,整成了一个四不像的滑稽样,张宁平时还算比较稳住严肃的一个人,这么一下难怪别人忍俊不禁了。
“怎么?”张宁回头正色问道。
徐文君见他的神色,只好忍住笑拉下脸来,摇摇头:“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二人刚过大路,走到水田间的田坎小道上,果然就见彭天恒和另外一个人从草棚里走了出来,牵了马径直往东边老徐的方向走。那草棚在两块水田之间,两旁是长着绿油油稻子的水田,就一条东西延伸的田坎,走到头才能转向。除非彭天恒想从水田里走,否则不朝老徐那边就得面对张宁等二人;水田里的水便罢了,水底下还有烂泥,踩上去深的地方能陷到膝盖,稻子也是阻碍行动的东西,所以要想尽快还得走田坎。
“察觉我们了,追!”张宁说罢一面从背上取下长剑。
这时老徐正赶着一头大牛堵在对面的田坎上,彭天恒一面疾走一面对着他大喝:“让开!下田去!”
老徐充耳不闻,依然赶着牛不紧不慢地迎面走来。
彭天恒走在另一个人的前头,他已经从腰里拔出一把短刀,冲了过来。刚刚靠近,老徐便从怀里掏出一把利器在牛屁股上扎了一下,牛“牟”地痛叫了一声,拔蹄就跑。这么大一头牛奔过来,人还能和他对顶不成?彭天恒反应很快闪身就跳进了水田里,后面那人的动作就闲得迟钝凝滞了,一慌就伸出手去挡牛角,立刻就被大力掀倒进田里。那牛受了力也胡乱跑,跟着下了田,将稻子踩踏一片。
老徐随后已经操|着匕首赶过来了,他得明白,后面那穿长袍的家伙就是个四体不勤的文人,动手比庄稼汉还不如,只有络腮胡大汉才有两下子。
彭天恒跳进水田里,立刻就跨开腿站了个马步,准老徐的来势。照面还没动手,可见彭天恒倒非等闲之辈……一般人遇袭,后面还有两个对手的援兵跑过来,其中一个提着半人长的长剑,恐怕首先想到的就是跑;彭天恒却没马上跑,已经陷在水田里跑不快,老徐已经接近眼前,这时跑就把背露给了别人。
老徐见状站在田坎上并不进攻,他情知越拖时间越对自己有利,有援兵嘛,对峙起来求之不得。彭天恒盯着他,张开双臂一手拿着短刀,慢慢提起一条腿向田坎方向移动,也没打算进攻。
老徐遂向后退了两步,一直控制着距离,心道:你不上来,在水田里走我你要走到何时?
说是迟那是快,老徐刚一向后挪步,彭天恒就猛地向前一跳,提刀向老徐的肚子上捅。老徐得来势,也顺势向边上一跳避过攻击,田坎太窄步子都摆不开一不留神就得踩到水田里去。
虽然轻松躲过一击,但一味后退会放彭天恒上来,白白丢失居高临下、活动比陷在泥里更灵活的地形优势。于是老徐收住身势向后的惯性,飞快地向前跨出一步,拿着匕首对着彭天恒的脑袋横扫过去。彭天恒站稳下盘,上身轻轻向后一仰就躲了过去。照面一个来回不分胜负,两个出身军官的人身手来没有本质的代差。
老徐也是经验丰富,情知一招不一定凑效,用力不老容易控制惯性。果然彭天恒腰力相当了得,上身后仰马上就向左一扭硬生生把上身变为前倾,拿刀攻击老徐的下路。老徐提起另一条腿,准确地向他的右小臂踢过去,“砰”地一声撞击,彭天恒愣是用胳膊拧大腿,硬挡了一记,虽然短刀被大力一震飞了出去,身体却稳稳地没动弹;左手随即伸出抓老徐定下盘的那条腿。老徐另一条腿刚刚踢出去没着地,另一条腿眼要被抓没借力点不好移动,只好猛地向上一跳;但这一跳就没法在空中做方向性的改变了,连个借力的地方都没,大不了把腿尽量往上收。
彭天恒不慌不忙地等着老徐的腿落下来,才一把抓住了他的脚踝猛下往怀里一拉。老徐在空中就情知这一招不能躲过去,只好留后手,身体被拉得一歪横摔下来,瞬间他便扔掉了匕首,双手一起按在田坎地面上一借力,趁势送被抓的那只脚猛向彭天恒正踢过去。
电光火石之间彭天恒正准老徐的赤脚,准备用另一只手将他的脚踝弄脱臼,不料那赤脚来势忽然变急,一个没注意下巴就“砰”地吃了一脚,头昏脑胀没控制住力道身体向后摔去。瞬间之后老徐也横摔到了水田里,他早就预计,很快就让脚脱离了彭天恒的控制,翻身过来向他扑过去,一把掐向他的脖子。老徐那铁钳似的的老手要是掐中了脖子,喉咙怕是瞬间要断,彭天恒感受到死亡的威胁反应倒快,挣扎着躲了过去,老徐一手按进了水里,另一只手胡乱一抓抓住了彭天恒的嘴鼻立刻将他的脑袋往泥水里按。
“啪!”老徐的脑袋一侧耳朵里一声巨响,侧脸挨了一巴掌,顿时七荤八素。
彭天恒趁势掰开老徐的手,脑袋从泥水里冒出来,“呸”地吐了一大口泥水,又一拳向老徐的脑门挥了过去。老徐伸出胳膊一挡,“砰”地一声,身体就被震得侧摔下去。彭天恒趁势反败为胜,猛地向泥水中的老徐扑下,将其按进泥水里。
就在这时,忽然听见一声愤怒的娇斥,只见一个穿破旧短衣的娘们提着匕首冲来了,她的身后还有个年轻男子,手提明晃晃的半人高长剑,好他|娘|的吓人!
彭天恒一肚子火,但他不是个没脑子的人,情知眼下最重要的是先脱身,不愿意浪费一丁点时间。他立刻放开混在泥水里的老徐,又跳又爬上了田坎,转头寻他的同伙被牛撞进田里的文人。
“郑先生!快起来!”彭天恒猛|喘了几口气,喊了一声,不料那人正仰在倒塌的稻子和泥水中一动不动,好像被牛一撞就晕了过去。
他急忙奔过去,正想下田去拉人,追来的娘们却快到鼻子底下了,要带人除非先和他们过几手才有机会;又见那泥水里的老徐也爬了起来,猛甩脑袋上的泥水,拿手在脸上一抹。
那拿着匕首的娘们和拿长剑的青年身手怎么样不知道,彭天恒知道光是那老头子就很难对付,刚才最后占了优势,一心急没把他往死|里弄可能有点失误。
容不得彭天恒多想,他一咬牙撒腿就跑,先保住自己性命再说,不然性命都丢了其他什么玩意对他来说都是白搭。
“爷爷!”徐文君大喊了一声。
张宁见状忙道:“老徐没事,赶紧先追人!”
老徐那样子死不了就不算事,但跑了彭天恒真是要人命啊!老徐也开口道:“文君赶快追,老朽误事了!”一面说一面连走带爬地从泥水里往田坎上挣扎。张宁见他这般拼命的表现,心里几乎就原谅了老徐,打不赢又不是不尽力,怪他有什么用?
文君随即追了出去,老徐上来之后也一面咳出泥水,一面尾随而去。岁数那么大了还干拼命的活,真是人生苦辛之味全在眼前,张宁也没法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
事情已经搞成这般,张宁再去跺脚怨天怨地毫无用处,自己追上去也没用。他注意到了水田里还有个人,彭天恒喊“郑先生”,可能有点身份,如果真是要紧人物到时候拿来做筹码交换东西。他便提着剑走了过去,细瞧了一下发现那厮昏迷不醒,那正好。
张宁立刻解了自己的布条腰带,跳下水田去,不问三七二十一先把人的双手反绑了再说。然后才把人拖了上来,一番折腾那人便悠悠醒转过来,瞪着张宁说不出一句话。张宁立刻挥了挥长剑,声色俱厉道:“规矩点,乱动一下一刀捅了你!”
“好说好说,先生拿的是剑……”这个中年人起来好像很镇定似的。不过也是嘴皮子镇定,起先张宁亲眼见他被一头牛就撂翻了。这么来,好像这人和张宁倒是一路货,甚至还不如,想当年他张宁可是在好几个人围攻中翻|墙成功跑掉了的。





平安传 第六十五章 三寸不烂之舌
更新时间:202--09
老徐和文君空手而返,见张宁已牵马出来,正押着一个被反绑的人在大路上,老徐便喊道:“庄子里出动马队了!”
张宁听罢也不搭话,赶紧把马牵到路边的土坡旁,用剑指着中年文士:“上马,敢捣乱信不信我一刀劈了你?”说着还举起半人高明晃晃的长剑,作势随时都会砍下去一样。中年人没法只好磨磨蹭蹭地上马,缰绳却被张宁一直拽在手里。
这时老徐等人奔到了面前,张宁便用很快语速下令道:“老徐骑这匹马,控制住这个俘虏别让他瞎折腾,咱们上马出发!”
由于马匹等提前准备,张宁等上路时还没见着后面马队的影,马蹄声也听太清估计没几匹马。不过老徐来不是张飞那种一人干千军的主,加上彭天恒也不是吃素的,硬拼不是办法,先跑路才是王道。
“我办事不力……”老徐有些愧疚地在马上说道。
张宁道:“先别说这个,回去再说,现在你最要紧的是好这个俘虏,没抓住贼人,此人也用处不小。”
路过仪真县城,张宁下令不进城,直接向扬州的大路上走。因为仪真县的客栈里布置有谢隽的人,张宁亲自安排的,万一弄出什么动静不巧被密探到了,又是个麻烦。
过了仪真县,再不见追兵的一点影儿。老徐便解释道:“那汉子的手段不算太高明,好几回合我都占了上风,但他身强力壮没奈何住他,最后又掉进了泥水里成了扭打的局面,体力优势就明显了……老朽终究是岁数不饶人,体力跟不上。不过如果在宽敞地方拿长兵器对打,我应该能赢他。”
“你是张平安?”中年人忽然开口问道。
张宁有些诧异地转头他,他又道:“我听桃花仙子提过你……还有方姑娘。”
“闭嘴!你想靠三寸不烂之舌忽悠我,怕是找错人了。”张宁骂了一句。
徐文君忍不住说道:“咱们张大人也是靠这个的,爷爷没打赢那大胡子,东家胜一个给我们开开眼界?”
“我自有办法对付此人,安全弄回去再说。”张宁道。
临近扬州时,张宁又叫老徐拿银子去一个镇子上买马车,好将俘虏装在车里弄进城,免得被绑在马上太显眼。进城没什么阻碍,大白天的张宁又是官,一路绿灯。
径直回了北城老徐住的小巷子,连人带车给弄进了院子里才消停了会儿。三人闩上院门,这才把中年人押下来进一间厢房。张宁觉得自己是在绑架,脑子里就出现了一个电影里的场景,一个人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嘴里还堵着一团布。遂依样学习,忙活指挥找绳子将俘虏五花大绑在一把梨花椅子上,又觉得此人没问他话也说太聒噪,把嘴也堵上了。
忙活了一阵,老徐坐下来歇气,文君忙着去烧水,老徐和俘虏一身都是泥水,得洗澡换衣服。张宁便在那人身上乱摸,想搜搜有什么东西,就算搜点钱出来也好。不料那人之前不挣扎此时就挣扎了几下,拿眼瞪着张宁“呜呜”地从嘴里发出声音想说什么的样子,幸好预先把他的嘴堵上了也省得听他废话。
果然从腰里的袋子里搜出了一些银子铜钱和银票,这家伙还是个大款,随身带着几十两现钱。不好意思张宁只好笑纳了。他又在中年人的怀里摸到了一件什么东西,便毫不客气地伸进去摸了摸掏出一个牛皮纸信封来。
信封已经打湿,张宁小心翼翼地把里面的纸抽了出来,摊开放在桌子上。有信封的保护,纸张虽然有点湿了,却没被泡烂,大约能辨认出字来。
中年人不挣扎了,却瞪圆了双目着桌子上的纸,只是他无可奈何。
张宁见他的表情,更加好奇,遂马上去辨认纸上的字:大事正是要紧时候,传令彭天恒不计损耗引伪朝鹰犬注意。二十六年三月二十九。
二十六年?张宁掐指一算,只有用建文年号才算得到二十六年去,这厮是乱党无疑。他了一眼五花大绑在椅子上的中年人,也不问什么,拿走了纸,叫老徐也一起出来。
二人一起到了厨房,文君正在烧水,一身湿的老徐便坐到灶前去添柴也好烤火。张宁道:“这件事一开始的目标是抓住络腮胡大汉,现在没成功,所以赏钱……”
老徐道:“既然有规矩,老朽绝无怨言,东家按规矩办便是。”
“听我说完。”张宁道,“所以一开始承诺的赏钱一分没有,但抓住的这个人挺有用,功是功过是过,后面这一功赏银一百两,二位可服?”
老徐有些诧异,随即便点头,文君没说话老徐在场都是他说了算。
张宁又掏出一个钱袋,就是从俘虏身上搜来的,将里面银的铜的纸的倒在灶头上,然后将袋子丢进火里烧了。他指着那些钱道:“抓住俘虏是二位之力,现在额外分赃。你们一人一半。”
这么一弄事情搞出诸多周折,赏钱其实差不多,只是说法不同。本来老徐觉得放走了目标人物事情办砸了,没想到张宁那么厚道,倒有点不好意思:“要说分赃东家也有一份。”
张宁笑道:“论功分赃。钱是我出、物是我出,我是做东的,我要功劳干什么、问谁要赏?所以功劳都是你们的。”
祖孙俩一下子就得了大约一百五十两,差不多相当于十万块吧,干一票才花几天时间,确实是暴富。这身家如果在小地方,完全算得上一地小财主了。
老徐虽是见过世面的人,此时不禁面露红光,心情大好。
“抓俘虏的赏银下回给你们,我没带银票。”张宁正色道,“下面还有一些收尾的事儿,同样马虎不得……”
他琢磨着自己在扬州几个月除了和方泠有联系,也没见有不明身份的人跟踪,这处院子不一定乱党找得到,而且他们要进府城干一票也挺不容易,城里管得比较严;但他作为桃花山庄注意到的人,做好心理准备不是坏事。想罢便说:“如果有人来劫人,你们就拿人质威胁,他们不管死活抢夺,你们就先想办法跑,别管人质了。”
“不对俘虏动手?”老徐问道。
张宁想起那家伙说起方姑娘又是桃花仙子的,便摇摇头:“别杀他,在城里做下命案诸多麻烦。”
就算万一人被劫了,拿着手里这张纸换自己那张诗,大约还是可以的。至于官府那边就不用操|心了,没人会不经张宁跑来乱搞,扬州密探这边张宁的官最大,要私自对他动手动脚要么越级请示上峰需要费时日、要么就是吃饱了撑的嫌自己混得太安稳,官场和江湖还是很有点区别。




平安传 第六十六章 交换
更新时间:202--0
坐在了碧园的茶间里,听着唱腔不上心乍一听就像靡靡之音一般。回想起在现代的地铁或公交车上时,他也喜欢戴个耳机听音乐,如今不同了是听戏、真人唱的。偶然之间发现了一点两者不同之处:歌曲听久了,可以完全当作背景音乐一般不受影响地想别的事;但戏不同,很容易干扰人的注意力,因为戏音的穿透力太强,至少在碧园听的戏是这样。
唱戏的唱戏,品茶的品茶,偶尔有三两客人从厅里进出,这里面的雅间相对高档价格更贵,人不太多也不那么纷繁吵闹。一切如常。不过张宁着实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感”,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不只一个人在重点关注着自己,这在前世很少体验到。
记得十多岁的时候就是流行“三八线”那会儿,和一个邻家女孩儿关系很好,便经常和她腻一块儿,不想那些屁不懂的孩子经常起哄,那妹子的父母可能也提醒过她,然后她就不和自己一起了,说有闲言碎语。当时着实伤感了好一阵子,默默地关注着那妹子,却被人忽视,毫无存在感。
张宁轻轻地叹息了一声,端起茶细细地品了一口,那微微的涩味宛若青春的青涩,带着丝丝甜蜜又有微微忧伤。
站着的赵二娘没敢坐,有些愧疚和担忧地说:“当时庄子里一阵骚|乱,有人大喊出事了,我以为是咱们的人开始动手,如果不想办法脱身,我的嫌疑最大那彭天恒肯定叫我生不如死,就急着寻机逃跑……”
“詹烛离刚刚才拿着能调兵的公文从南京回来,我们还没动身,怎么可能是我们的人动手了?”谢隽的脸色十分难,眼煮熟的功劳就这么飞了,他有火气完全是可以理解的,“你这么一跑,还直接回扬州来了,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那姓彭的还会在庄子上坐以待毙?!当初把大事交给你,你是怎么说的?现在又怎么说?”
赵二娘道:“要不我现在回大树坳村去,既然不是我们的人,彭天恒可能怀疑不到我头上。上回我就跑过一次,再跑一次我能想到办法化解。”
“不行!”张宁这时立刻斩钉截铁地开口说了两个字。
怎么回事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时赵二娘再落进彭天恒手里,只有一个死字。
“张大人,您说现在该怎么办?”谢隽皱眉道,想了想又说,“赵二娘虽是妇人,但同是咱们的细作拿的钱不比男人少,自然应该和其他人一样一视同仁。”
赵二娘站直了身体:“大人让我回去吧!”
可能正如谢隽说的规矩一样,有赏就有罚的,坏事的人会受到惩罚,这大约是赵二娘愿意冒险的原因。但再张宁来她不是去冒险,而是去送死……而她失败的原因不是她做得不好,而因为张宁是“内贼”。他怎么能让一个妇女来顶罪呢?有些事他实在过不了自己一关,干不出来的;何况赵二娘不一定能顶得了这个罪,张宁从来不把上头那些动嘴皮子决策的人当草包。
张宁道:“事情太巧了点,你们不觉得咱们内部可能有乱党的细作?咱们能派细作混进去,别人为什么不能?”恶人先告状大约便是如此。
谢隽想了想道:“不容易啊,官府用的人,不是随便查查家底就了事的,要查祖上三代。”
“那京里发生的御膳钦案又是怎么回事?皇上身边的人比咱们这里严格吧?”张宁道。
又是钦案,又是到南京请调兵令,这件事不算小,失败了不是随口忽悠能过去的。张宁琢磨着,上奏的文章怎么写?
“可是……”谢隽一脸不甘心和担忧,办事不力有可能撤职查办或者调离现在的位置,苦心的经营的碧园……
张宁道:“赵二娘有功,事情泄露的罪责不在于她,该赏还得赏。其它的事我自有主张,若是上峰降罪,我不会把责任推卸到下属身上。”
赵二娘顿时有些动容,久久关注着张宁那张年轻的脸。谢隽听到那口话,也有点不好意思:“咱们扬州上下一体,责任也不是在张大人一人。”
张宁淡定地说道:“这里我的职务最大,凡事都是我在决断,出了事我不扛着怎么行?”
降罪什么的他毫无压力,只要不是屁|股歪,还能杀头不成?大不了降职罚俸什么的,身外之物淡点就好。况且他还有一手,也许能反转局面。
“这件事暂时偃旗息鼓,我想法子上奏善后。”张宁不容分说地道,“赵二娘以前的身份全部作废,功劳降低一等给她赏钱,找个地方歇一阵避一下风头。”
张宁把话说明白,谢隽如果脑子够用就不会私自继续捣鼓,否则出了事他就得扛着,而不是张宁了。
打法了赵二娘等人,谢隽又递上来一个纸包。张宁正色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大人您别误会,时候是不怎么巧……”谢隽也很正经地说,好像说的是真心话一样,“不过老早就想给你了,前阵子不是公务太紧么?天气越来越热,兄弟们的一点小意思,您买些冰块防暑。”
“冰敬?”张宁故作惊诧道,“咱们这地方也时兴这个?”
谢隽陪着笑脸道:“是有这么个规矩,只是大伙不会挂在嘴边。”
“如此……那我倒不好独立特行。”张宁一脸难为情的样子又把银子收了,然后放低声音忽悠道,“谢老板尽管放心,万一这事儿上峰要追究,我会把责任全扛下不会连累兄弟们……你先别说感激的话,实话给你说,我在上边有人,还怕担这点事?”
听张宁说得这么直白,谢隽瞪眼之余,也急忙表了敬意:“在张大人手下办差,实乃我等三生之幸!”
谢隽又要设宴招待,张宁心里本来挂着其它事,但一琢磨干脆答应赴宴。拿着人质交换东西的事,要联系上乱党那边是有途径的,方泠不是联络人?
不过他觉得稳住气最好,主动去联系他们,好像自己现在还没主动权一样……实际上局面全在老子这边。不换也行,显然那俘虏非等闲私盐份子,完全存在可能我直接把人往上面交;之后才扯出桃花诗的把柄,作用就不大了;如果我和乱党勾结,又怎么会把重要份子抓捕上去?到时候桃花诗的事儿再找借口解释,被牵连就很好说话了。
当然这只是一种可能,张宁反制手段的可能性。实际上他不愿意这么干,立功事小,方泠那里不好交待,那俘虏认识方泠可能还有不小的关系。做人嘛还是要有点诚意,美女都那么有诚意的怎好做黑心人?
有时候很多不是那么重要的人无非是人生一个阶段的过客,可人生难道不是一段一段的路组成的吗?只求结果,结果是什么?无非是坟墓与尘埃,每个人的归宿。
果然没过多久方泠就派人递信来了,约张宁见面。和一首桃花诗比起来,对方是比较在意那个人,张宁拿到信就不禁得意地笑了笑。
乘一段北城河的水路,穿一片已是茂盛成荫的柳树,来到了那幽幽的别院。这不是世外桃源,风景不错说成是别墅可能恰当一些。
“你闹腾那么多事儿,要的东西在桌子上。”方泠着他柔柔地一笑,“桃花山庄不久才送来的,让我想办法用它换人。你要是想换呢就收了它或者烧了;不想换就别动它,不然我可不好交差,没容身之地了。”
张宁与她四目相对,随即也微笑了一下,走到桌子前拿起上面的纸细瞧了一下,是自己的亲笔。字迹这东西模仿也许能仿个**成像,但完全一样是不可能的,就像世上没有完全一样的两个人。何况是他自己写的,辨认起来毫无难度。
1...2425262728...199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