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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西风紧
他便将诗放在蜡烛旁点燃了,方泠没有阻止。
“没想到彭天恒如此爽快,那个人很重要?”张宁问道。
方泠温柔地把茶杯放在他旁边,凑过来悄悄说道:“郑洽,你当着这官肯定听说过。”
二十二遗臣之一,建文身边的近臣,果然是条大鱼。胡部堂辛辛苦苦近二十年,就只成功逮捕或击毙了四个。
张宁淡定地握住她嫩|滑的小手,说道:“我回去就放人,让他过来找你……你和他有什么关系?”
方泠掩嘴轻笑:“叔伯辈的人,平安说能有什么关系?你呀,心眼还挺小的。只许你们男子花天酒地肆意放|纵,咱们连见个人,是男的都要多心?”
张宁想了想,耐心地说道:“你觉得夫子公子们肆意放|纵是好还是坏?”
“那还用说,视女子如玩物,只有夫子们才找得出歪理来,好像正大光明似的。”
张宁点头道:“那便是了,既然不是好事,妇人们怨不公平、难道也想与男人一样肆意放|纵同流合污?”
方泠一语顿塞,便娇嗔着举起粉拳打他:“你也说歪理,不依你!”





平安传 第六十七章 盆景
更新时间:202--
一笑一颦、一喜一嗔,不论她是名媛还是曾惊艳四座,在某个人面前也会有小女儿作态的一面,或许能这样在她心里反而是一件求之不得的好事。
她肆|意在张宁面前打闹,饶是古代的妇人规矩礼仪那么多,但喜悦时的天真仿佛是女子的天性。在张宁眼里,美女总之是美好的事物。他从小就不喜打闹,连逗孩子都不太会,所以此时倒显得有点呆板了;不过他仍然友善地微笑着,关注着她,尽量表达出一种肯定。
方泠打闹够了,便在凳子上坐下来歇气,毫不客气地端起张宁喝过的茶水灌了一口,不过在张宁来此时的她少了许多束缚宛若天然之性,倒也另有一番可爱。
“不管怎样,这回你真让我刮目相!”方泠微微|喘了几口气,脉脉含情地着他,“郑叔叔在江湖上行走多年,没想到能栽到你手里。你也真有胆识,一声不吭把那么多事全设计着办了!”
“完全是碰巧。”张宁淡定地说,“我不想被别人胁迫,无非是对付彭天恒,不料歪打正着。郑洽栽我手里,不是我英明神武,而是他手下的彭天恒太猪;这叫一个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只怕猪一样的队友。一个来路不明的妇人,他见了口水长流,轻易就让人打入内部,栽了能怨我不成?”
方泠笑道:“这不是你们的共同之处么?你不怕我是那个女细作一般的人?”
张宁摇头道:“不一样的,不过你要真是,我也不怨谁,心服口服。”
“我就爱瞧你这个样子。”方泠眼神迷离地说,“哎呀,张大人您就别自谦了,反正我觉得呀你挺厉害的,彭庄主也不是你说得那般没用。”
“都是浮云罢了。”张宁略有些淡然说道,偶然想起这种装|比手法是那苏公子用过的。想起苏公子,张宁便问,“方姑娘还在练戏曲么?”
方泠摇摇头:“练它作甚,我唱给谁听啊?”
张宁想起那日在花间会上惊艳四座,扬名江浙的“曲中谪仙”魂不守舍的夸张场面,心下莫名有些惋惜,便怜惜地着她。方泠长得很漂亮,但长相不是她最值得关注的地方,美女嘛无非匀称、对称、协调;她最美的地方是一言一行的气质感觉,很柔很雅,如同一曲轻舞,偏偏又没有丝毫做作之处,一切自然而然,叫人和她呆一块心境就很受影响,心底不由自主地变得柔软、温和起来。
几乎没有人喜欢尔虞我诈的心态、去赞美黑暗与丑恶、去迷恋血腥与残暴,张宁也不例外,这样的温和、柔软与美好,他想是上天赐予人的礼物。
“那你在这里不是无趣得很?”张宁随口道。
方泠笑道:“哪里会?只要没有烦心事,我倒不嫌闲的,最近也有有趣的事……盆景。我一开始闲着就随意栽着消磨时间,不想很快发现很有意思哩。你瞧见没,床边那一盆迎客松,我栽种裁剪的。”
张宁回头了一会儿:“我是外行,不出什么玄虚来。不过松树被栽在一个盆里,好像挺别扭的,大自然的山中才应该是它的世界……和人一样。”
“哦?”方泠的眼珠子一转,仿佛领悟了,便轻笑道,“你的意思,不在乎我抛头露面唱曲?你那么小心眼的!”
张宁着那盆盆景若有所悟地样子,淡淡地说道:“占有欲仿佛是人的天性,我不是古之圣贤,也不例外。但是后来我好像渐渐悟了,好的东西或是人,着她好好地生长经历、过得好,自己也才能真正愉快坦然起来;而不是去占有破坏,那样的话心里真的好过吗?美好的事物,咱们可以用欣赏的心去。”
他说着说着微微叹了一口气,心里却有一点难受,因为想起了张小妹。
方泠微笑着细细地着他,顺眼的一张脸、洁白的内衬衣领、干净的手指,仿佛能闻到皂角的清香,淡而洁净。她轻轻呢喃道:“我觉得你真是个奇怪的人……有时候瞧你办的事和说的话,有股子官场的老旧陈腐味;可有时候又觉得你仿佛是初出茅庐的后生一样,傻傻的。”
她歪着头想了想,笑道:“人人都应该有一抔最后的净土……”
“兴许是这样。”
……
张宁信守承诺,回去就放人。但是郑洽没有想象中那样如获大赦赶紧脱身,反而磨叽着要那封信。这倒让张宁更加确定了信的价值,留着大有用处。
“方姑娘带来的交换条件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用你交换那首诗。现在东西我拿到了,人也如约奉还。公平交易童叟无欺,您又要讲价,只好免谈。”张宁冷淡地说道。
郑洽好言道:“那封信你拿着没用,何不做个人情附送?你我虽各为其主,并无私怨,何必把事儿做得太绝?”
张宁露出微怒,咄咄逼人上前一步:“你现在和我说人情、说事儿做得太绝?当初你们的人拿着一首诗就要挟我,何曾听你们说过人情、仁义?”
郑洽皱眉道:“此事绝非咱们的意思,全是那彭天恒自作主张。我也曾劝过他,但他不听。”
“多说无益!”张宁一拂袍袖,冷冷道,“你不仁我不义如此而已,谁也别说谁不对。好走不送,若是拖延得节外生枝,别怪张某人言而无信。”
“唉!”郑洽长叹一声,抱拳拱拱手,转身便走。到底是士大夫出身,张宁了解到他应该是进士,闹翻了还没失礼节。
张宁拿着那封信琢磨了好多天,这才决定了它的用场。也该上奏叙述公务的时候了。
既然入仕,谁不想步步高升,还有当官盼着被罢官降爵的不成?还有背黑锅顶罪责神马的,不是实在没有选择余地坚决不背那鸟黑锅!彭天恒是没抓住,但姓彭的在高层眼里就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能和郑洽比分量?拿着郑洽额外重的书信去充功,功过相抵,说不定比抓住彭天恒更有用。
怎么得来的这信?来龙去脉张宁也琢磨好了。抓捕彭天恒的事泄露,自己便怀疑有内贼,本来碧园的人就复杂,有内贼不是没有可能的,什么查祖上三代?比如那个美女苗歌、祖上三代什么情况?有嫌疑的不只她一个,反正没地儿查,除非泥沙并下一起下狱严刑逼供。加上张宁才任职几个月,他对下面的人不算知根知底,完全有理由怀疑内部问题……于是他便避开属下知情,直接找自家奴仆办事,依据碧园掌握的私盐贩子活动情况,让家奴混入其中见机行事,以期将功补过。
然后家奴偶然见到了个可疑的人,夜里入室盗取了一些随身之物回来交差,张宁便发现了这封信。
编排出的这个段子有一两处巧合可疑,但又没法完全否定其可能性,大致还说得过去。关键得这封信的价值,如果是确有价值的真东西,怎么得来的就成细枝末节了;若是没什么价值,那还有啥好说的,这渎职加欺上的黑锅,只好认了。
上呈的书信和重要物证,张宁打算走正常路径,让詹烛离去送。虽然东西起来很重要,但自己亲自送又有多大的效果,身手和跑江湖的经历哪样比得上詹烛离,反而增大了目标画蛇添足。况且詹烛离既然被任命为联系扬州和南京的信使,应该问题不大。
直接交给南京礼部郎中吴庸,张宁的直属上司。这样一来,如果有功也分吴庸一份,随手人情;如果不先给他,越级上呈胡部堂的话,多少是件得罪人的事。
张宁将东西全数漆封在信筒里,盖上印信密封,交给詹烛离道:“尽快送到上峰手里,必须让上峰亲自接手。”
詹烛离正色抱拳应命。
一旁的谢隽神情复杂,很好奇的样子,因为他没到信的内容。以前上宁上奏公务,通常会和核心的两三个人商量商量,这回却谁也没参与。难怪谢隽眼睛里露出那样的眼神了,好像在说:知人知面不知心,老子过节费冰敬样样不少,您也口头上说得好好的,会不会笑里藏刀私下里把老子卖了做替罪羊?
张宁交接了正事,便在茶案旁坐了下来,仿佛自言自语地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等着瞧罢。”
上呈公文里虽然没将功劳分给下面的人一份,但张宁也不是想独占,实在编故事忽悠人不容易……不过要说背后卖人,那倒是完全不存在的,怀疑有内贼不是哪个人的错。
谢隽听了那句话很快回过味儿来,忙上前道:“兄弟们还信不过张大人么,您说笑了。”
“我说啥了?”张宁指着外头的弹唱道,“听戏、品茶,话说咱们碧园的戏子有长进,熟能生巧是良训。”
“是是……”
唱的还是那风化体,教人懂伦理纲常的故事,或是传说了几百上千年的传奇,唐传奇什么的。




平安传 第六十八章 一出仙人跳
更新时间:202--2
山林、薄雾、土院茅屋、篱笆、蓬门,郑洽一脱身出来,很快就约彭天恒在这里见面,就是上回那柴户家中,目前来还是一个没有暴露的地点。
坐在边上的彭天恒起来焦头烂额的,眉头紧锁。不说现在情况混乱处境堪忧,就是手下收购起来的大量私盐、极可能运不出去,官府那边可能已经掌握了他贩运私盐的活动迹象,现在这种风头上强运风险太大,而手下那么多兄弟要吃饭,赔本加维持成本就够他喝一壶。色字头上有一把刀,如今彭天恒才想起来这个,这回确实太掉以轻心。
气氛不太好,连随行而来桃花仙子见了郑叔叔也没有像上回那般表现娇憨,严肃了不少。
“一定是那个荡|妇胡氏!”彭天恒咬牙道。
郑洽道:“事情已经出了,回头不如往前。上回我急着找你,本来有一件大事需要你去办,这下泄密了,眼下首要是设法弥补,否则你我一死难以谢罪!”
“对了,上次究竟为了个什么事?”彭天恒问道。
郑洽沉吟片刻,谨慎地说道:“现在只能暂且放下,我被逮之后被搜走了一封上边的密信,得想办法拿回来。事情虽然泄密,但只要拿回证据,按照官场那套繁琐案牍规矩,又有许多文官众口莫一,伪朝廷很难有什么反应。所以拿回那封密信,之前出了什么事都可以弥补!”
彭天恒道:“那姓张的官如今没有了顾忌,除非冒险进扬州去强夺,否则还有何计可施?”
“不计损耗!”郑洽加重口气道,“你在扬州地界上的经营就算丢光了,只要立功上头不会不管你。”
“属下明白了。”彭天恒抱拳道,心下却对郑洽的承诺不怎么乐观。他是个武官出身的人,情知手里没钱没人和没兵的将帅一样说不起话的。特别是如今建文老主人自身难保的情况,作为武将没点军阀思维就是傻。
彭天恒和郑洽的会面时间不长,很快就各自离开了山林间的柴户篱笆院子。
……他一回自己的地盘,立刻就召集了几个头目、包括桃花仙子,根本不提郑洽的事,只吩咐他们派人到扬州城周围的水陆交通要点蹲守,寻那“胡氏”的踪迹。
桃花仙子私下提醒他:“郑叔叔不是交待首要的事是夺张宁手里的密信?”
彭天恒压抑住一肚子的愤怒,冷冷说道:“郑先生被抓已过多日,那东西是不是在姓张的手里难说,如果咱们贸然行动东西没拿到反而打草惊蛇,接下来更难办。先抓个他们的人着手,查清楚那东西的下落再说。”
“我觉得……”桃花仙子想说他急着报私仇,但见彭天恒的脸色,终于没说出来,迟疑了片刻只道,“听庄主的。”
桃花仙子在江湖上多年,很明白自己这帮人的处境,有上下组织不假,但比较松散,怎么容身怎么过活基本还得靠自己。建文朝廷早就崩溃了没有财政没有势力地盘,拿什么管旧臣的死活?所以跑江湖的还是跑江湖,做奴做婢的还是得低声下气活下去。好坏自己的本事,方泠住在保扬湖两岸是人家自己有钱;桃花仙子现在就是靠私盐过活,彭庄主的话和郑叔叔的比起来孰轻孰重最终得利益。
前一次上头布置刺杀永乐皇帝的一出,应该也是为了利用遗臣们的仇恨来笼络人心,方能维持住已经非常松散的联系。
等桃花仙子一走,彭天恒就丢下自己的伪装,怒色尽显,一拳捶在桌子上,脱口道:“老子活剥了你!”
不知为什么这件事进行得非常容易,不到两天下面的人就跟到了“胡氏”的踪迹,那娘们先在保扬湖出现了一次和一个年轻小生勾搭,然后见到她在扬州内外城各大商铺大把花钱,买了各种丝绸绫罗去裁缝铺做衣服,又在珠宝铺、胭脂水粉铺花了不少银子。估计得了不少赏钱忍耐不住早早就出来挥霍了,和彭天恒亲眼见的一个小媳妇作派就仿佛两个人。
被出卖、被愚弄的滋味不好受,又听到那娘们却还在逍遥快活,彭天恒怒不可遏,什么都无法阻挡他报复的心情。他也意识到存在诱饵的可能,但不出这口恶气着实难受。
于是他下令手下盯住“胡氏”,伺机将其抓住。
赵二娘这么在外头乱晃,机会破绽实在太多了。她正约了新勾搭上的年轻公子到住处私会,那公子见她着绫罗绸缎挂金玉珠宝,还以为是某富家的少|妇,二人是郎有意妾有情地勾搭火热。
不料忽然住处就闯进来几个陌生汉子,手持利器控制住了二人。年轻公子见凶器大惊失色,又怒又怕地说:“你们演的是一出仙人跳?我没钱!”
“去|你|娘|的仙人跳。”一个汉子骂了一句,“想活就别瞎咧咧。”
带头大哥一听被误以为是仙人跳倒好,正愁这小子不好处理。大伙虽是脑袋别裤腰带的亡命徒,乱灭口也不是好玩的,没必要的命案总之容易搞上麻烦。大哥就开口道:“你在这里私会有夫之妇,还有理了?”
赵二娘心里明白了八分,没管他们的口舌之争,忽然一挣想往外面跑,然后脚下就莫名踢到了什么东西,“扑通”一下重重摔在地上,“救……”刚喊出一个字,眼前就一黑,头上“嗡”地一声巨响,挨了一记。
小生见赵二娘嘴角流血倒在地上,顿时目瞪口呆,打这么狠不像是仙人跳啊,真惹上有夫之妇了?他膝下一软跪在凳子前:“大哥,在下不知道她是有家室的人啊,不知者无罪……”
“带走!”那汉子吩咐一声,几个人便围上去将赵二娘绑住,堵了嘴又拿布蒙住头。这阵仗将那小生吓得是身上发颤。
好在几个汉子没把他怎样,绑了赵二娘上马车就走。外头已经没动静了许久,小生才探头探脑地出门来,也不敢声张,急着溜之大吉离开这是非之地。
赵二娘先被安置在离海不远的一个山沟里,那地方本来是用于暂存收购上来的盐的小窝点。彭天恒也多少留了心眼,怕赵二娘是个饵,没有马上处理这事;而是另外派了一拨人在远近设暗哨情况,几天都没什么动静,他才渐渐放心了。这回他留心了,行踪没告诉任何人,更没交代去不去处理“胡氏”、什么时候去。
这事儿确实是个饵。
谢隽左右权衡之后还是决定告诉了张宁,此时张宁正在碧园生气。他一脸的怒气,很着急的样子,下边的人还真是没见过他如此表现,以前都是不急不慢的样子好像漫不经心的,喜怒形于色很少见。
“我是怎么交代的?是叫你给赵二娘应得的赏钱,让他找个地方避避风头!”张宁指着谢隽的鼻子,“你肯定是故意让她出去招摇,她就是被当成了饵,被自己人卖了!”
谢隽哈着腰,但他好像并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好像将赵二娘作为牺牲品不是多大一回事;作为决策者的采访使和他这个密探头目,更没有必要去计较一个小人物的死活。
正是谢隽这种态度激怒了张宁,张宁骂道:“擅作主张,你是没把我放在眼里!因此产生的后果,你自己担着!”
“属下一时糊涂……”谢隽随口认错,但这事儿能有什么后果?最严重的后果就是牺牲掉赵二娘,损失一个密探有多少影响;而逮捕彭天恒整体局面本来就失手了,这回多个机会就算没成功,也不会有更坏的结果。
谢隽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张宁意识到自己这个年轻官员确实没能完全制服住下头这帮人,冲他大吼大叫有什么用?张宁非常生气,气到极点反而冷静下来,心道:有机会要给这个谢隽穿小鞋,他才会清楚不听话要付出代价。
张宁便干脆坐了下来,冷着一张脸思索。
一个目光只局限于碧园经营的庸人,竟然也可以自作主张挑衅上峰?为什么?张宁突然感觉受到了侮辱……已经死去的旧灵魂仿佛在用骄傲的姿态来耻笑自己!
谢隽好言道:“张大人息怒,事情已经这样了,再次有了接近彭天恒的机会,咱们……”
“你说得对,现在不是谈对错的时候。”张宁淡淡地说道,“你立刻召集碧园所有兄弟,半个时辰之内必须聚集完毕,我们立刻赶去救人!”
谢隽顿时愕然:“彭天恒还没有出现,现在这情况说明他极可能上钩了,我们这会儿赶过去岂不前功尽弃?”
“你没听明白我的话,这里谁说了算,你要抗命?”张宁吐字清楚不急不缓地说,他又回顾送信归来的詹烛离、沏茶的苗歌以及两名密探头目,“只要我一天能作主,一天也不允许出卖自己人。谢老板这样做,以后谁还敢为你卖命?”
一句话让詹烛离等人都肃然起来,谢隽意识到自己长期作为地头蛇的威信受到了打击,一时间十分尴尬。




平安传 第六十九章 阳光里飞舞的尘埃
更新时间:202--2
阳光明媚,生机勃发的大自然,树木茂盛鸟儿欢乐地喳喳鸣叫,窝在山沟里的一排瓦房也和自然融为一体分外幽静。温暖的午后,太阳晒得人懒洋洋的,如果沏上一壶下午茶和友人聊聊书画或者半卧在竹塌上小睡一会儿,都不失为一个静宁惬意的午后。
但太阳下面总会有阴影,天上的太阳如同地上的集权,总会有照耀不到的地方。
“人就在下面。”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说。推开腐朽的木门,一股子复杂的臭味扑面而来,这是一间地下室,里面堆放着一袋袋的盐巴,垫底的有些盐化了,盐水让地面湿漉漉的。
阴|湿、**、臭,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走下去的人正是彭天恒,他拿了根火把在盆里的炭火上点燃,向一个被绑在木桩上的人走过去。那人埋着头一声不吭,彭天恒一把狠狠地捏住了她的下巴往上一掰,将火把凑过去,一脸匀称的女人脸,正是那“胡氏”。
“嘿嘿。”彭天恒干笑了一声。
赵二娘的眼睛里露出了惧意,用哀求的口气说道:“奴家也不想得罪彭庄主,只是身不由己……您给奴家一个机会好好补偿……”
“喀……呸!”彭天恒从喉咙里压出一口痰来,一口吐在了赵二娘的脸上,“贱|货!抖一抖奶|子张开|腿就能笑笑没事儿了?”
彭天恒忽然伸出手一把抓住她的衣领,猛地一撕,一对白生生的滚圆玩意就露了出来。赵二娘痛呼了一声,只见白肉上很快出现一道嫣红的抓痕,颜色越来越深,血珠子慢慢渗出来。
“您别着急,慢点儿,这回一定依您。”赵二娘忍住疼痛,讨好地说。
“真他|妈|的一个荡|货!”彭天恒鄙夷地骂道,“老子当初怎么走眼了你?”
不知怎地,初见赵二娘时心里猫挠似的痒,现在她一副主动献|身的样子时,彭天恒反倒觉得这个娘们没什么了不得的地方,代之以愤怒和反感。他粗暴地一把抓住一个肉|球,用力一捏,捏得赵二娘惨叫了一声。捏在手里不过是一团肉,老子当初竟然为这玩意弄得如此狼狈!
越想越生气,彭天恒左右了,找到一把剪刀,立刻便跳了过来。赵二娘一脸都白了:“你……你要干什么?”彭天恒不问青红皂白,伸手就揪过来,赵二娘见状脑子“嗡”地一声。她没来得及想什么,听到“嗤”轻轻一声沉闷的声音,她就感觉胸口上突然钻心的疼痛。血立刻冒了出来,赵二娘这才拼命挣扎嘶声大叫。彭天恒左手伸过去捏住她的嘴,强行将沾满鲜血的手指捏着那剪下来的玩意塞进她的嘴里。
放开她后,她的眼泪顿时就如胸口的血一般冒了出来,半张血淋淋的嘴,牙关“咯咯”响起来,恐惧的眼神呆滞地着他。
“想被糙是吧?”彭天恒回头向火盆,里面装着燃烧的木柴木炭木棍,他便丢掉剪刀转身而去。
陷入呆滞的赵二娘立刻就复苏了,她隐隐猜到了彭天恒想干什么,顿时剧烈挣扎起来:“不要、不要……求求您了……不要啊!”
由于挣扎得太过猛烈,绳子将一部分皮肤磨得血肉模糊,但她竟然丝毫感觉不到疼痛,犹自乱折腾手脚被绑动弹不得,那深深顶入地面的木桩几乎要被她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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