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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苍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差池
见天子而无需跪拜者,世间极少,这青袍修士在姬高瞻心目中地位之超然不亚于琼楼夫子。
“咳咳咳”,姬高瞻闻言回过身,不知是因为转身过快还是为何,连咳了数声,脸se晦暗如yin云密布,较之和端羽相见时判若两人。
“国师免礼。”姬高瞻一边捂嘴轻咳,一边对青袍修士摆了摆手。
这青袍修士正是大周当今国师姬子牙。姬子牙本不姓姬,成了大周国师之后,方被赐姓姬。作为三朝国师,姬子牙历经三代帝皇,如今却仍是青发童颜,看上去比姬高瞻还要年轻不少。
“陛下可已经招纳了端羽?”听见姬高瞻的咳嗽声,姬子牙神se间露出一抹酸楚之意,却也没有对他的身体有任何过问。
姬高瞻怅然一笑道:“像他这样的人并不是只言片语可以招纳的。不过国师放心,此子并不是难相与之人,以诚动诚,我相信ri后他必会和我大周站到同一阵线上。”
“唉”,姬子牙面se沉重无光,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大周未来之运,都应在那端羽之上。但愿陛下能早ri拉拢他,也好让我能够安心离去。若是有生之年不能将那千年之劫消弭,我真是有愧这国师之名,既死不瞑目,也无颜去见九泉之下的先辈们。”
“会的。”姬高瞻扶着木椅,缓缓坐下身,抚摸着面前宣纸上的“明”字,说道:“夫子说他会写下‘明’字,却没想到他真写下这‘明’字。你看这‘明’字月勾抱ri,便是护卫之象,国师和我都大可以放心了。”
“大周有夫子,幸矣。”姬子牙早已看见了桌上的“明”字,此刻听了姬高瞻之言,双眼中竟是闪出了一丝泪芒。





帝苍 第九十四章 惹不起就只能受着
接下来的数ri,端羽照旧是在外院中学习。
这一ri,在学院中学习了数ri的外院学子们,再次被要求离开学院,参与到灾后的兴建工作中。
几ri来,大半个丰京城都处于热火朝天的大兴土木之中,尤其是西南区改头换面得都快让端羽不认识了。
朝廷出面,为所有受灾的百姓们兴建新宅,虽说缓解了民众之苦,但对于那些在灾难中失去了亲人的百姓而言,再好的新房也比不上逝去的故人。
房子倒了可以再建,人死不能复生,端羽一路来,看到百姓们的面孔,并没有因为即将能够住进新宅而有所喜悦,大多仍是面se呆板得如同地上的青砖一般,看上去毫无生气。
兴建工作已经处于尾声,需求人力的地方不像灾后刚开始那般集中,经纶院的学子们十人一组被分配到了不同的地方帮忙。很不巧,端羽未能和卢高川分到一组。
两人挥手而别,各自和自己的同伴们前往被分配到的场所。
说是帮忙,无非就是搬砖递瓦,都是些体力活,让外院这帮大多文弱的书生们做起来的确是有些苦不堪言。
只是,按照领队教授范小业的话来说,这搬砖递瓦也是一种修行,是修身养xing的好方式。教授的话大如天,没有一位学子敢有所埋怨,即使有也只能深藏在心底,连表情上都不敢有半点流露。
当然私下里,还是会有人趁在教授不在,发表自己的不满。这些自视甚高的学子们,普遍认同以他们的才干是不应该被安排来做这般粗糙无脑的体力活的,那都是天策府的莽夫们干的活。
天策府的莽夫们随着这些学子的诅咒,也在外院学子投入到工作中不久后到来。和经纶院学子们一样,天策府的学子们也是被十人一组地打散安排了开来。
经纶院和天策府只隔了一条位于丰京城东的青龙大道,平时学子们都是有不少机会碰面。只是如此大规模地一起行动,倒是新学子们入院后的第一次。
经纶院和天策府作为丰京最为出名的两大人才产地,也是修士心目中地位至高的两大修行圣地。
经纶院不去说,内院和琼楼都是天下念修向往之地,被誉为天下七宗之首。作为七宗中是唯一和经纶院架构相仿的修行圣地,天策府也有外府、内府和玉宇之分。
外府是为那些学习武道和兵法的学子们而设,数百年来培养了无数青史留名的将帅大才。内府则是jing修圣地,能够进入内府的无一不是jing修中的佼佼者。和经纶院必须先进外院再入内院不同,天策外府和内府是同时招生的,没有前后必要的联系。
玉宇和琼楼都为世间七大至高不可知之地之一,世人仅知晓这两地一位于丰京东北点将山,一位于丰京东南君望山,却是无人知晓他们具体落在什么位置,也鲜少有人有幸能够进入这两地。
天策上将这一唯有大周才设置的正一品武职,也只有从玉宇中出来的替天行才能受得。放眼天下,武职也只有天策上将居于正一品。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放到世间官场中,便是文士一品寻常,因为争不出第一,大家就排排坐。武将一品却是难求,在战场中出生入死能够混到正一品还不马革裹尸的,世间唯有天策上将。
在天策上将面前,各国再璀璨的将才都会黯然失se。近千年大周虽然ri趋繁荣,但每逢数年定然有大战事。在如此频繁的战事中,大周仍然能保持着天下第一国的本se,没有像曾经的天朝大商一般被一夕之间分崩瓦解,便是因为大周有运筹帷幄如有神助,身先士卒近乎无敌的天策上将。
若不是念修有夫子压过天策上将一头,世间修士皆认为天策上将才是真正近神的人物。光是冲天血气便能压得念修意念溃散,更别说和“君子三意”地位同等的玉宇绝学“霸王血气”,能不战而屈人之兵,让大多数修士都被镇压得丧失行动能力。
行为再高的修士遇到天策上将,基本都是毫无反抗之力,更别说没有修为的凡人。所以,在生死搏杀的战场之中,只有天策上将才能够面对着敌国修士的种种袭击幸存下来,爬到正一品的位置。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就算处于不利的位置,有天策上将的战场,基本注定就是必胜的战场。
天策府建府数百年来,荣升为天策上将后的玉宇替天行,唯一一次失利在战场中被击杀是在两百多年前。那一年,南唐南越立国,而击杀了那位天策上将的,便是李念苍和当时的明王寺主持妙禅。
两大绝世高手联手,方破开那天策上将金刚不坏之身,将其灭亡,可见天策上将之威猛。
单打独斗之下唯有夫子可胜,若是和夫子各领千军万马一起冲锋,怕是连夫子都不可挡,这是世间对天策上将的评价,也是对天策上将的敬畏。
正因为有天策上将镇守,天策府也是七宗中仅次于经纶院的宗门。
一山不容二虎,天下第一和第二的两大宗门都在丰京城内,也造就了数百年来经纶院学子和天策府学子互相看不起的传统。
每年经纶院学子和天策府学子斗殴之事屡见不鲜,通常处于劣势的都是经纶院学子。因为内院子弟毕竟少,一旦入了内院,各自都忙于修行,鲜少有人会出外招摇。而天策府的学子个个都是武艺在身,论起肉搏能力来,常常是打得经纶院的文弱书生们哭爹喊娘。
年年都有如此多的斗殴冲突事件,却不见经纶院的教授和天策府的教习们出来阻止,仿佛双方在这一事上达成了默契,就是不说也不管。院长和府主也不出面,本就极少现世的夫子和天策上将更是从未对此有过只言片语。
所以,经纶院和天策府的学子们都知道师长对于双方学子间的冲突是默认放纵的,只要不闹出人命,没人会出头理会。
书生骂武夫,武夫打书生,长此以往下来,双方的矛盾越积越深,如今已发展到了随便一个经纶院书生和天策府武夫相遇都是彼此白眼相视的地步。
新学子入学不到一月,已经发生了数起冲突事件,曹子期在最近也是因为这些冲突一跃成名。
基本上历年经纶院学生们都是被天策府的学子们压着打,今年却是杀出了个曹子期,常常以一人之力,打得天策府一帮从小习武的壮汉们屁滚尿流。
曹子期本就是有盛名之人,和天策府学子几战后,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北燕那位十四岁就成为统帅的王世子已经入了经纶院。天生将才之人,都入经纶院,经纶院的学子们更是以曹子期为例来鄙视天策府无用,以彰显经纶院之高。
端羽倒是至今没有碰上什么天策府的学子们前来找茬,即使他在路上瞧见了双方学子起了冲突也会选择视而不见避而远之。
倒不是他身子板瘦小怕挨打,而是他的声名实在是太大了,麻烦也着实够多了,这些少年们之间意气用事的小打小闹,即使打赢了也会惹来一身sao。
谁不知道那些喜欢出头挑事的,都是背景深厚的,不是朝中有人,就是边疆有人,个个都是将门虎子。吃过了林锐的亏,端羽当然不愿再去招惹那帮纨绔。
只是,天不遂人愿,一看到自己附近来了十个天策府的将才们,端羽隐隐有种今天怕是要生出事端的预感。
“哎哟,这不是经纶院那帮白白净净的书生们,怎么不好好读你们的圣贤书,跑来干这种你们瞧不上眼的体力活了。”果不其然,天策府那位带队教习才离开不久,早就已经白眼向经纶院学子瞟来的天策府学子中就有人按捺不住,开始出言讽刺。
十个经纶院学子,没有一人敢应声,端羽在忙碌之余,向那开口发话之人瞄了一眼,心中默默祈祷这位将门小爷千万不要没事找事惹上门。
那出言嘲讽的少年他是认得的,名为冯林山,身为大周八位柱国将军之一冯林火的幼子,可是作为天策府几个惹不得的学子被卢高川着重介绍过。
柱国将军仅次于大柱国之下,而当朝大柱国,正是已任天策上将十六载,同时也是天策府府主的赵匹夫。
匹夫一怒,无人可挡。林火一怒,如火燎原。
冯林火身为大周当朝三个不属于诸侯门阀势力的柱国之一,脾气和名字一般火爆,更是深受姬高瞻信任。其权利之大,在武职之中仅次于天策上将,能和三公平起坐。
要是招惹到了这位正处于鼎盛期有望继任天策上将一职的柱国将军,端羽自知,那真是自寻死路,远比招惹了林远道更为棘手。林远道还要请供奉,曾是玉宇替天行的冯林火手下可是有一票对他忠心耿耿的三境以上jing修。随便拉一个出来,若是没有尹子名在旁,就算杀不得他,也能让他生不如死。
所以,眼看着冯林山挑衅,端羽也只能装作什么也没听到。谁让人家有个惹不得的老爹呢,在这个拼爹的时代,惹不起,就只能受着。




帝苍 第九十五章 麻烦偏要找上门
“不是说君子动口不动手么,怎么你们连口也不敢动了?”冯林山看一干经纶院学子没有人理他,个个都是埋头苦干的样子,知道他们是怕了自己,心中愈发得瑟。
“兄弟,说句话呀。”眼看无人理会,冯林山得意洋洋地走到一位经纶院学子身边,伸出手戏谑地拍着他的脸颊,说道:“眼睛睁这么大干什么,有话就直说嘛。怎么?敢怒不敢言啊,经纶院的废物们。”
那位被冯林山打脸的学子,一脸怒容,自觉蒙受了奇耻大辱,却又发作不得。光是冯林山那一身暴露在外的横肉就已让人畏惧三分,更别说他身上穿着的短衫用的是上等锦缎,一看就是有背景的人物。
见到自己同学受辱,端羽心中愤怒,却又觉得难以出头,只得把目光投向林锐。
林锐凑巧和他分到一组,作为一开学就被钦定的班中管事人员,又是本组的负责人,这种时候,自然是他要出面的时候。
只是林锐和其他人一样,假装在一旁忙碌得起劲,看似丝毫没有注意到这边的状况。身为司徒之子,林锐当然认得出前来挑衅的是冯林山。若是其他人,他自觉还能说上两句,但是冯林山,他心想还是算了吧。人家的爹可是敢甩自家爹巴掌的人物,这个时候凑上前不是自讨打嘛。
看到林锐一副孬样,端羽心中暗叹了一口气,对这位纨绔的厌恶和鄙夷更是加倍。
“哎,这不是司徒家的大少爷么。”就在端羽心中暗叹之际,冯林山从他身后经过,径直走到了林锐的身边,捏起林锐的双颊,不无挑衅地说道:“林家少爷的脸就是白嫩啊,像姑娘一样能挤出水来。上次听说你挨了别人的一巴掌,前几ri你爹又被人在朝中甩了一巴掌。长这么水嫩,却是挨人巴掌的命,可怜啊可怜。”
因为暴风雨让丰京重创一事,身为掌管百姓、土地事务的司徒,林远道在朝上挨了某位武夫一巴掌在床上躺了数天,可是最近朝臣中议论最多的事。而这个扇林远道巴掌的武夫就是冯林火。这本是朝中秘事,只有朝中人能嚼嚼舌头,如今被身为冯林火幼子的冯林山说了出来,不仅抖了林锐的家丑,更是**裸地在打脸。
老子在朝中受辱,自己又在这大众广众之下被人凌辱,林锐气得浑身颤抖,却是沉默着一言不发。不是他不想,是实在不敢啊。自家老子挨了别人家老子一巴掌还得忍气吞声,人家小爷再来给自己一巴掌,他也只能忍着。
“哈哈哈”,眼看着林锐都不敢对自己有任何举动,冯林山心中更是得意,大笑着说道:“都是孬种,瞧你们这帮自视甚高的经纶院学子,一个个都像是见了爹的崽子一般大气不敢出。什么书生多傲骨,我看一个个都是软骨头。”
将目光转向林锐身边的另一位经纶院学子,冯林山一把揪起那位学子头发,说道:“哎,这位小哥,你也长得挺标致的。”
“你是在帮忙的,还是来捣乱的。”端羽知道再让冯林山横行下去,迟早会轮到自己,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
冯林山听到有人居然敢出头,放下手中学子的头发,一脸恶意地望向正怒视着他的端羽,说道:“哟,还有人敢出头。不错嘛,你叫什么名字?”
端羽看他向自己走近,冷冷地说道:“你不配知道。”
言语间,端羽已是将手伸到了自己腰间,抓住了腰上悬着的天思笔。
冯林山看到他这举动,如剑双眉一蹙,脸上露出一丝凝重之se,问道:“你可是曹子期?”
“不是”,端羽摇摇头,将天思笔握于手中,说道:“既然你是来挑衅的,那就出手吧。”
冯林山听闻曹子期之名,一直渴求和他一战,却未曾和曹子期碰过面。眼见着一个身材比在场众人都要矮上半个头,眉宇间却透露出一种坚毅和自信之se的少年站了出来,他下意识地就想到了曹子期。
虽然听到端羽否认,冯林山却不敢有丝毫怠慢。无论是端羽握笔的姿势,还是那股自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傲气,都告诉冯林山,这个少年绝不简单。
念修能动用毫锥发出攻击的唯有到了会意期悟了化念的修士,如今端羽握笔在手,显然就是告诉冯林山,他有着会意期大圆满的修为,敬请赐教。
拥有节流期修为的冯林山,自幼受那位曾经身为玉宇替天行的父亲调教,可不惧任何同境之内的对手。节流和会意同属第二境,纵使端羽到了会意期大圆满,也不过是和他同境而已。他自认同境无敌,自然不认为端羽能够超过他。
只是,他觉得眼前这少年这般年纪,却有着会意期大圆满的修为,必然是有深厚背景的人。据他所知,经纶院中可没有这样年纪轻轻就到会意期大圆满的天才。眼下,突然冒出来了这么一个人物,他不得不谨慎些。
看到冯林山犹豫着没有直接出手,端羽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些什么,催促道:“你既然自认不是君子,就请赶快动手。”
“找死!”端羽一言激怒了正在思考眼前这少年会是谁的冯林山。
再也顾不得管面前之人是谁,冯林山眼神如刀,身形随着话语落地而动,势如破竹一拳挥出,直向端羽面门击去。
节流期能够牵一发而动全身,将全身劲力都集中到某一部位上。冯林山这一拳,汇聚了全身的力量,声势如猛虎下山,仿佛一拳就能将人洞穿。那拳上突起的青筋更是他心中愤怒的化身,如此全力一拳既出,冯林山誓要将这个不知死活的少年打得满地找牙。
第一次和自己修为相仿的修士作战,端羽心中不免有些紧张,眼看着冯林山动了手,他念窍大开,早已蓄势待发的念力也是奔涌而出。
周遭的天地元力,像是嗅到了花香的蝴蝶一般,齐齐涌入天思笔的笔尖。在旁的所有人都感受到身边的温度在慢慢提升,有一种身处在一个正在加温的蒸笼中的沉闷感。
仅是一个闭眼的时间,冯林山的一拳就由三米开外,近到了端羽身前半米。
拳未到,拳风已至,如同无数尖锐银针扎入肌肤,刺得端羽脸颊生疼。
急退一步,天思笔往冯林山拳上一点,端羽意念已成,纯阳之念从天思笔端迸发而出。
围观的众人中未入修道的,只觉周围在不断增长的温度骤然提升了许多,一股炽热的气浪扑面而来,灼得他们睁不开眼,脸颊火辣辣得疼痛。
而略有修为的人,都能够看到,一抹纯白se光芒从端羽所执的笔尖先如旭ri东升一般跃出,再如烟花绚烂一般猛然扩张开来,铺天盖地,晃眼得让他们难以直视,灼热得让他们觉得肌肤都像是要被烤焦一般。
感受最深的便是和端羽正面交锋的冯林山,他只见眼前光明大作,先是失去了端羽的身影,再是周围所有的人物景se全部为那一片吞没,整个世界白茫茫一片,刺眼得他双目流泪。
倏忽之间,光明消亡,又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将他笼罩,仿若沉沦到了九幽深渊。
知道这是自己失了视觉,惊骇之中,冯林山又觉自己挥出的右拳像是一拳打进了火山口,落入了炙热熔岩。那般炙热温度,仿佛要将他的右手整个熔化。
惊慌之下,冯林山连忙收拳回身,下意识地向后急退,直到眼前再度恢复了光明,他才敢收住身形。
先是朦胧中看到端羽傲然的身影出现在前方远处,视觉渐渐恢复,端羽身边的景se人物也慢慢由模糊的轮廓显出原形。
这时候,冯林山才看见自己一退之下,竟是已和端羽相距了十数米。若是在战场中,刚才他已然丧命。
右拳中传来阵阵疼痛,冯林山抬拳一看,见到自己右手肌肤像是被蒸干了水分,皱得如同树皮一般。狠心蹙眉一撕,那层皮肤便被完整撕落了下来,露出了干红的内里血肉,不带一丝鲜血,显然是都已经被刚才那轮光芒给蒸发殆尽了。
没有想到前方的少年实力高超如斯,一笔就让自己败退,冯林山倒抽了一口凉气,望向端羽的眼神中有沮丧、有疑惑、有惊讶、更有愤恨。
在这么多人眼前一招就落败,这是何等耻辱!
长这么大,冯林山从来不知道失败是什么滋味。
可前方的少年不仅击败了他,还将他伤得如此之重,冯林山难以接受这样的现实,却又不得不接受。
身为柱国将军的幼子,从小被人捧在手心之上,集万般宠爱于一身,冯林山从来没有想到在丰京居然有人敢伤自己。
望着前方如傲竹一般挺立的身影,冯林山双拳紧握,燃烧的怒火让他忘却了右手的疼痛。
“你有种!”咬牙切齿地向端羽吐出三个字,冯林山愤然回身,大步离去。
“唉,我不找麻烦,麻烦偏要找上门。”目视着冯林山怒气冲冲地离去,端羽将天思笔收回腰间,心中颇为无奈。




帝苍 第九十六章 大夏龙雀
虽是一场小小的两境战斗,但除了在场之人外,丰京注意到这场短暂战斗的不下五人,姬子牙便是其中一个。
神魂出窍,浮于半空,亲眼看到端羽那一笔点下的万丈ru白se光芒直冲云霄,姬子牙只觉自己的神魂都像是要被那纯阳之念给抹杀。
如此纯净的纯阳意念,让姬子牙既喜又悲。
“纯阳念已现世,天要开始变了,陛下你可得抓紧啊。”神魂重归肉身,姬子牙从钦天监揽星台上站起,遥望皇宫,喃喃自语。
“国师,可是又看到了什么?”一直在姬子牙身旁拨衍着山河大盘的钦天监正南怀宇,见他突然站起自语,也跟着站起。
姬子牙回身望着南怀宇说道:“你可还记得那句坑杀万民的‘天降流火,盛世再现’。”
“那还不是皇上下的旨意”,南怀宇一脸怒容地望着西北方的皇宫说道:“骄阳何火赫,海水烁龙龟。骄阳向来都是乱世之象,硬要说成是盛世之兆,也就只能愚弄愚弄那些民众了。前些ri那场反常的暴风雨,连国师和我钦天监都没有观察到,完全是因为龙脉镇不住了气运,才生出的妖风鬼雨。先是火热,再是水深,要不是丰京有四象阵,还有那夫子坐镇,只怕早已是生灵涂炭。可笑皇宫中那帮文臣武将还在以此事博弈,争权夺利,当真是以为大周有夫子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么。”
完全不顾身边的国师是随时能够晋见皇上的人物,南怀宇继续说道:“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宣德殿上早已摆满了各地旱灾告急的奏章。皇上早就忙得焦头烂额,这帮人还顾着内斗,只怕是个个都觉得身上的官服穿得太安稳了。林远道、冯林火这样的人还好些,眼下内忧外患,皇上动不得他们。那帮跟在他们屁股后面相互撕咬的忠犬,只怕是一个个都要没什么好果子吃。估摸着不久的将来又是一场大清洗,正好帮太子清道。可笑啊,可笑,虎视眈眈的诸国只怕是早已蠢蠢yu动,那帮蒙在鼓里的人还真以为我大周无敌了。当年大商不照样是在如ri中天之时被灭国么,过了近千年,还有多少人记得这前车之鉴!”
听到南怀宇因为自己一句话,就说出来一大堆颇为激动的慷慨陈词,姬子牙看着身边这个官职仅有正五品,却是比朝中大部分官员都更有资格指点江山的钦天监正,心中深觉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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