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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深终有路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九月鸢尾
云深终有路
作者:九月鸢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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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深终有路 1.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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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云生,进来呀。”
“没关系,大黄不会咬人。”
傅云生站在门口,怯生生的抬起头看了一眼面前的房子,呈现在她面前的是一栋两层半小楼房,墙面用了白色和蓝色的瓷砖,看起来颇具现代化,和他们这个贫瘠而落后的小村子比起来,这个房子显得格格不入,好像根本就不属于这里。
傅云生所在的山村就在两个省市的交界处,坐落于一座大山深处,与世隔绝,贫穷而落后,傅云生的爸爸傅大荣嫌弃妻子生不了儿子,花两万块钱娶了个哑女,就此把她们母女两扫地出门,傅云生年纪太小不适合外出务工,只得被寄宿在母亲的好朋友刘氏家。
刘氏看她羞怯的站在门口,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衣物拉着她上楼:
“钱和学费你不用担心,你妈妈每个月会按时打在我卡上。”
刘氏知道傅云生家里的情况,说话时也尽量避免戳到这孩子的痛处,上了二楼,刘氏把她带到一个打扫干净的小房间里,和她交待这个家里的摆设:
“浴室在转角那里……要洗澡和我说一声……咳咳……我告诉你怎么用。”
身体不怎么好的刘氏,这几日病况加重,一句话总是要咳上两声,傅云生有些拘谨,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捏着食指,生怕自己的裤子弄脏了她家的床单,看刘氏要替自己收拾行李,傅云生忙站了起来:
“刘婶婶,我自己弄。”
傅云生看刘氏的身体状况并不好,陪着她一起从楼上下来,还未到一楼,院落里就传来了狗叫声和锁门的声音,很快便从院子里窜进来个黑色的身影。
那人和傅云生差不多的年纪,穿了一身黑色的运动装,染了一头惹眼的黄毛,见到傅云生出现在自己家里,他一点儿也不吃惊,似乎早就知道,眯着眼睛吸了口烟,连招呼也不打就上了楼。
刘氏管不了儿子商录,望着他的背影说了一句:
“你倒是和云生打个招呼呀。”
楼上的门嘭的一声上了锁:
“都是一个村里的,她难道不知道我叫什么。”
“混球小子。”
刘氏满脸尴尬,对着傅云生笑了笑。
整个村落就只有巴掌大,他们两家,一家在村头一家在村尾,两个人还是同一所学校的,他们两个人其实有过那么几次交集,只不过关系并没有那么好,傅云生性子软弱,知道商录是村子里出了名的小霸王,既不敢和他多说话,也不敢主动找他,若不是这次母亲沈星云外出务工,把她寄宿在这里,她甚至都不想和这个风评很不好的小霸王有什么关系。
——
因为母亲和父亲离婚的事情,傅云生已经有好几天没去学校了,这次能重新回去,傅云生兴奋的一晚上都没怎么睡着,一大早就起来收拾好书包,直接出了门。
村里唯一的一所学校离傅云生所在的村组很远,走路最快也要五十分钟,学校很小,初中部只有两个老师,一个负责文科类,一个负责理科类,课程表也由两个老师的情况来安排。
傅云生学校时,刻意看了眼平日里商录经常坐的位置,这个人果然每天都迟到,好在早上她没等他,自己先走了,不然一定和他一样迟到,指不定这个小霸王还会在路上欺负自己,她想的很多,以至于察觉到班级里的气氛突然变了,这才看到商录斜挎着书包从外面进来。
破天荒早到的商录还是抱着那只新买的篮球,手上拎着几根大玉米棒子和饭盒,他站在教室里巡视了一番,极不耐烦的把饭盒放到她的桌子上:
“我妈让你别客气,想吃什么自己做,厨房有粮油米面。”
原本是一句极其正常的交待,却因为商录说的那句“我妈说”吸引了班级里的目光,和傅云生关系很好的林静一脸吃惊的看了看商录又看看红着脸的傅云生:
“傅云生,你现在寄宿在商录家啊?”
这附近几个村组,谁家发生了点什么事情大家都知道,林静自然也是清楚的,只是不知道她竟然会寄宿在小霸王商录家,凑到她耳边,一脸同情的说:
“你咋那么可怜,刚脱了地狱,又入了火坑。”
林静的声音虽然不大,可商录耳朵尖啊,她说完这话就看商录投过来眼神,顿时吓得打了个哆嗦,不敢再八卦。
傅云生默默收下午饭盒子,拿了根玉米秀气的剥着,一颗一颗的往嘴里塞,说起自己的遭遇:
“我妈去海泉市打工了,大家都很忙,不方便寄宿。”
寄宿这种事情在这个村子里来说再正常不过,谁家还没个外出打工的父母,有时候爷爷奶奶生病就丢到邻居家里,可是傅云生家里不一样,她的爸爸傅大荣是个暴力狂,和村民的关系混的很差,亏得商录的妈妈刘氏心善,只养着商录一个儿子,又加上同情沈星云的遭遇,主动提出寄宿的事情。
林静可不像班级里的女孩子们一样,觉得商录长得帅就喜欢他,毕竟是个抽烟喝酒的小混球,知道好朋友傅云生入了虎穴,林静看着她的玉米棒子说了一句:
“这里面没有敌敌畏吧?”
傅云生闻言,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咬着嘴里的半颗玉米粒,不知所措,她这样可爱的动作把林静逗笑了:
“敌敌畏可不是这种味儿,你真喜欢把玩笑当真。”
傅云生可不是担心刘婶婶煮的玉米粒有问题,就是觉得商录,嗯,也许干得出这种事情。
毕竟她可是的罪过商录的。
她想起曾经在河边洗澡,因为商录拿了她衣服躲在河里哭了一个多小时的事情,就觉得这混蛋没有什么事情干不出来,可这件事情毕竟很久远,想来这个年纪也不会干这种缺德事了。
重回学校的傅云生落下了很多功课,还错过了这次摸底考试,放学以后便自愿留在教室里,主动提出要补考两科成绩。
她记得平日里沈星云说的最多的话,是要她好好学习,考上理想的大学,不要在这个贫瘠的村子过一辈子。
读书是改变命运的唯一机会。
年少的傅云生一直坚守这句话,并为此努力着。
可是这样的傅云生,在商录的眼睛里不过是个智商为零的笨蛋,不然也不会他从操场上打完球回来,还看她一个人坐在教室里写试卷,一个小时还做不完的摸底考试,几乎已经预示着这个小笨瓜未来的人生。
就这种智商,想要迈进大学的校门,简直比登天还难。
他站在窗外看了没一会儿,就见到文科老师李常青进去收了她的试卷,告诉她已经过了时间,傅云生显然没有做完,眉头还皱着,问他:
“老师,今天能得到成绩吗?”
她想要马上就知道自己的考试成绩,学习并不差的傅云生至少每一次都比商录考的要好。
李常青知道小姑娘的心思,坐在讲台上批试卷,让她背诵课文,傅云生看教室里没有其它的学生,把语文课本到盖在课桌上,结结巴巴的背诵:
“陋室铭,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背诵课文这件事情是傅云生的短板,不知是小时候受了惊吓,还是性子怯弱,紧张的时候总是要停顿,像个小结巴。
她虽然背的缓慢,但着咬字清晰,没有一个字是错误的,李常青早已习惯,一边听着她背诵一边点头赞许,班级里最乖的孩子就是傅云生,这丫头虽然不聪明,但是好学,只要不走偏,一生也就过的安稳了。
结果傅云生背诵到一半,就被窗外传来的声音打断了:
“可可可可……以调素……素琴……阅金经,无,无丝竹之乱……”
傅云生停住了,红着耳根子看着窗外得意洋洋的商录,他嘲讽她一句话几分钟都说不完的模样,语罢,把目光往她那边看,勾起唇角笑上一笑,这一副痞气十足的模样,看的人牙痒痒,无奈傅云生害怕他,只能默默咽到肚子里。
李常青抬手推了下镜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商录,你给我滚进来,默写一遍!”
换做以往的商录,早就跑的无影无踪,什么时候听过李老师的话,可今天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他反常的很,竟乖乖的他迈着步子进来,不屑的摸了摸鼻子,拿了粉笔刷刷刷的在黑板上默写《陋室铭》……
傅云生坐在椅子上,看商录把《陋室铭》一字不差的默写到了黑板上,默默抬着眼眸打量起那个背影,这人长得一点儿也不像他们这个地区的人,天生就白皙的皮肤和挺括的鼻子,把他的一整张脸刻画的俊朗帅气,一股子英气,在傅云生这个年纪早已分得清什么叫长相普通和俊俏,而商录显然就是后者……
傅云生想,若不是他的火爆脾气,她承认他担得上村里一棵草的名气。
等回过神来,黑板上写字的那人早已转过来,他的目光穿过这些桌椅落到她的眼睛里,傅云生有些心虚,红着耳根子低着头,把目光落回课本上,结果还没看上半个字,就被那个人丢过来的粉笔头正中脑门。
她低呼一声,一抬起头看到他裂开嘴笑的格外开心:
“看到没,笨瓜,我比你厉害!”
站在讲台上的人自信斐然的插着腰,不想被讲台上的李老师往脑袋上拍了一巴掌,捂住脑袋嗷嗷大叫。
傅云生低着头,嘴角止不住的扬起来,不敢当着他的面嘲笑他。
在讲台上东奔西逃的商录不经意瞥见她低着头的含蓄一笑,仿佛心里也泛起了涟漪。
什么啊,明明笑起来也很好看的。
——
傅云生考了七十六分,这对于一个落下了太多功课的学生来说已经算不错了。商录就比较惨了,黑板上的虽然默写对了,但难逃责罚,又被老师勒令默写了几篇,两个人一同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模模糊糊,山路也很难看清了。
傅云生走在商录的前面,生怕他在这黑漆漆的半路上欺负自己,她几乎都是小跑着往回赶,后来跑了大半截路,傅云生看不清路,这才放慢了脚步小心翼翼往前走,她一边竖着耳朵听身后商录走的声音,一边转过头看他,见到他还跟着自己,她索性停下来,主动提及了那天晚上的事情:
“商录,我知道你心里肯定讨厌我那天晚上坏了你的好事,我发誓,我下次不会坏你的好事。”
商录停下来,看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要逗逗她,他把脸沉下来,一脸严肃的看着她。
看商录不表态,傅云生的心里有了底,虽知道男人一般都不怎么愿意和女人计较,可商录不是一般的男人,他是村口小霸王。
她只得又软绵绵的道歉:
“商录,对不起,我……我,我那天晚……上,我,我只是……”
傅云生解释起来就开始变得结结巴巴的,她只开了个头就看到商录不耐烦的把书包带子往前一扯,她以为他要打自己,下意识的捂住了头,可对方从书包里掏出来的却只是只手电筒,他把手电筒打开,对着她的眼睛晃了晃:
“你要是在瞎几把提那晚的事情,老子就给你捆了丢河里。”
商录骂着粗话,把手电筒光亮投到地上,看傅云生还愣在原地,从路边扯了根纸条打在她的书包上:
“走啊,你腿断了啊,小笨瓜!”
傅云生不敢提那晚的事情,她是真的害怕他,听他的口气就知道这人的耐心耗尽了,哪里知道她才走了没几步,一脚踏空,连着半个身子一起陷进路边不知道怎么出现的大洞里。
傅云生爬不起来,被商录的手电筒灯光照着,抬着手挡住眼睛,一脸囧样红着脸。
商录被她脸上的表情逗笑,弯着腰咯咯咯的笑了好半天,看傅云生爬不起来,他索性蹲在她面前抽了支烟,打量着她的细胳膊细腿,抬着下巴和傅云生商量:
“喊我六哥,这就拉你上来。”商录的名字用这边的方言喊起来像“六”平日里和他混的那些男孩子们自然也是叫他六哥。
傅云生有骨气,不和混混打交道,半截身子埋在土里挣扎了好半天,死活不愿意叫他六哥,商录抽着烟在旁边看好戏,看小短腿兔子白费力气的挣扎,唇角抑制不住的往上扬起来:
“瞧你这股傻劲,我看着都……”
“啊,下面,下面好像有东西……”傅云生突然惊恐的大叫起来,拼命的往外刨土,急急忙忙的喊他:
“六哥,六哥,六哥……”
莫不是夏天掉进了蛇洞里,他赶紧把她从洞里拉出来,小姑娘被吓得面色苍白,一出来就滚倒在地上,抱着他的大腿嚎啕大哭,那声音,就差没把山里的果实震掉几个,商录拿着手电筒往洞里一看,下面那几只被吓死了的小兔子拖家带口,跑的比傅云生还快,他掐灭烟头,看着还在哭喊的傅云生,脑子想的,却是刚刚她情急之下喊的那声“六哥”
六哥?
喊的真好听。




云深终有路 2.第二章
把傅云生从兔子洞里拉出来,商录看她裤子上全是泥巴,嫌弃的提醒了一句:
“看看你的大泥腿。”
傅云生惊魂稳定,抖着手把裤腿拍干净,刚想抬起头和商录说话,就被那小子的手电筒照的睁不开眼睛,她抬手捂住眼睛,从指缝里看到被手电筒光亮映照着的商录阴沉着一张脸,威胁一般的提醒她:
“那晚的事情不要再提,再提我真的打死你!”
傅云生捂着嘴巴直点头,大概知道他爱面子,不愿意提起关于半个多月以前,商录失败的出逃经历:
这件事情发生的那天晚上,傅云生正巧也在山上,为孕期想要吃酸果子的母亲沈星云摘野果,往山下走的傅云生恰好撞见准备出逃的商录,他的身影刚好就擦着她的肩膀走过,像只松鼠一样的在树林里逃窜……
很快,山下就传来狗叫声和村民的吆喝声,她寻着山下望去,寻着商录身影找上来的村民们拿着麻绳和锄头,牵着猎犬满山头的找他,她的母亲刘氏的哭喊声传遍了整个山头:
“商录,我的儿子啊,你回来。”
傅云生知道,这是商录又要逃跑了,因为这是第二次,她在商录的眼神里瞧见那样的神色。
那样慌张不安和拼命向前跑的冲劲,比起四岁那年傅云生所见,仿佛被放大了数十倍,如同受惊的夜莺,一眨眼就跑的无影无踪。
在傅云生四岁那年,同样试图逃跑的商录被商老三抓起来,身上绑着麻绳,罚跪在大堂里,身上挨了不少鞭子:
“我让你跑,你再给我跑试试。”
在傅云生的眼里看来,那时候的商录更像是马戏团的猴子,被十几双眼睛□□裸的盯着,也有妇女小声的唏嘘和好心的劝解:
“孩子,我们村是穷了些,但你在这里不会饿了你的,商老大家里有的是钱。”
五岁的商录是一只折断了翅膀的鸟儿,他跪在地上,背上的衣服浸透了鲜红的血迹,可是那个眼神却始终不屈不挠,像是要奔赴沙场的军人,他咬着牙齿,看着说这话的阿姨,眼泪一颗一颗的滚落下来:
“我要回家,阿姨,我的家不在这里。”
这里不是他的家,谁也不知道他原本的家在哪里,村里的人和傅云生一样,只知道某一日他被商家老三从外面带回来,从此他就成了商家老大的独儿子,听说,是商录的父亲花了大价钱把他从人贩子手里买过来的。
那时候的傅云生就躲在沈星云身后,露出半个小脑袋怯生生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兽,商录咬着牙齿,那目光里藏着的恨意和厌恶,好像要把面前这些冷漠的村民凌迟,后来商录的目光和她短暂的对视了一秒,她突然间被那个凶狠的眼神吓到,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大概是从那时候开始惧怕商录的。
那之后的很多年里,傅云生尽量不和他产生交集,哪怕在一个学校也极少说话,她以为他接受了现实,可是伏折的夜莺终有飞走的一天,原本寂静的夏夜,被商录家的这档子事情扰的鸡犬不冷,狗叫声在黑夜的树林里响起来,像是锋利的剑,一瞬间便把黑夜划的鲜血淋漓。
跑到半山腰的傅云生看到自己的爸爸傅大荣也在其中,抱着野果子跟着爸爸的背影往山上跑,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知道自己的心脏也如同这个不平静的夜晚一样狂跳不安,傅大荣转过身看了一样身后的闺女,举着手里的手电筒呵斥她:
“死丫头,跟上来凑什么热闹,回家去。”
几句话之间,傅大荣已经和大人们跑上了山头,傅云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脑海里浮起商录中午和自己说再见的那个眼神,心一横,往树丛里钻了进去,这里地段复杂,两三座大山连在一起,村子与村子之间户户相通,他要怎么才能逃走。
傅云生想起这些,跑的更快,顾不得被树枝刮的生疼的手背和脸颊,她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突然之间想要追上商录的步伐,是不舍,还是担心他出事,四岁时留在傅云生印象里的那个画面,跪在地上的男孩子,眼神里埋着恨意和不屈的模样,她都很清楚的记得:
“啊——”
在黑夜里奔跑的傅云生突然被人拉了一把,来人抱着她在树林里滚了两圈,最后被那个人捂住了嘴巴,压着沙哑的嗓音在她耳边低吼:
“你丫想死!”
是商录的声音,她甚至还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混着遍地的枯枝叶,还有浓浓的血腥味。
傅云生被他钳住了手脚,倒在枯草地上,两个人面对面的躺在地上,她的脑袋就埋在他的怀里,对方砰砰砰的心跳声似乎要跳出胸腔,在寂静的夜幕里震耳欲聋。
傅云生也害怕了,不知道今晚是什么理由驱使自己参与了这样一场追逐战,是四岁那年跪在地上的商录,还是昨天他突如其来的温柔,她心跳加快的闭上眼睛,身体哆嗦个不停,鼻尖擦在他的胸膛上,被他胸口的汗渍吃了一惊:
“傅云生……”
她睁开眼睛望着抱着自己的那个人,被对方大口大口的喘息晕湿了睫毛,商录的眼睛在月色下闪闪发光,他低着头,吐字清楚的威胁她:
“如果今晚我没跑成,回去就打死你!”
……
结果商录自然没有跑成,她记忆里关于商录深刻的印象,便又多了一项。
他说如果自己没跑成他就打死她,此刻傅云生走在前面,看着他跟在身后投落的手电筒光亮,默默的想:
这笔账,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找自己算。
——
虽说是寄宿在刘氏家,懂事的傅云生不会什么都不干,晚上吃完了饭抢着把碗洗掉,把堂屋打扫干净,这才准备上二楼洗漱睡觉。
商录家的房间装修紧跟着时代的潮流。比起傅云生那个连浴室也没有的家来说,这里的一切不知道高档了多少倍,她之前并没怎么记刘氏教她的太阳能用法,直至今晚想要洗个澡,脱光了衣服才想起自己还一头雾水,一打开水龙头就被烫的抱着盆子在地板上跳了几下。
这不是洗澡水,这是烫死猪的。
傅云生搞不明白太阳能的用法,试探性的伸手过去,又被烫的缩回来,委屈的皱着眉头,不知道不洗澡在别人家里睡会不会不太好,不如明天还是去小河里洗……
她光着身子在浴室里团团打转,一筹莫展,被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吓了一跳,忙用盆子捂住胸口问:
“谁?”
“猪啊,你不会用太阳能啊。”
住在傅云生隔壁的商录被浴室里传来的一连串砸盆子和跳脚的声音打扰,便知道她在浴室里搞什么名堂,忍不住开口嘲笑了她。
被商录抓到短板的傅云生在浴室里又羞又臊,手气呼呼的在门板上抓了一下:
“你偷听我洗澡。”真是恶俗死了。
“洗澡声有什么好偷听的。”商录又听到傅云生用爪子挠门的声音,只觉得好笑,一边贴着门,一边告诉她:
“左边是热水,右边是冷水,你自己试着调调。”
傅云生不知道商录走了没有,没听到他说话才试着调水温,她从不知道自己可以笨到这种地步,不仅笨拙的越弄越烫,还因为突然变大的水流喷到眼睛吓了一大跳,她把木盆子顶在头上,吓的在屋子里乱跑。
一瞬间,整个小房间里又只能听得她在和水流作战的哗哗声。
傅云生不想洗了,刚刚准备把顶在头上的盆子拿下来,浴室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她还未看清,商录就甩了个大床单顶在她的脑袋上,他一边嫌弃她的愚笨,一边赤着脚跑去花洒哪里给她调水温,看傅云生想把头顶上的床单拿下来,商录呵斥了一声:
“笨蛋,蹲在地上!”
那床单不知道是商录从什么地方拿来的,刚好就顶在她的脑袋上,能遮住她的大半个身子,听到呵斥声,傅云生抖了抖,老实的蹲在地上,听着他在浴室里的动静,她拉开一小点床单,看到一双赤着的脚在自己面前……
原来商录的左脚上有六个指头,有一个小小的脚趾就横在侧边,看起来挺怪异的,可是即便这样,商录的脚看起来还是很有力量……
商录调试完水温,看她捻着一个兰花指拉开一小截床单,鬼鬼鬼祟祟的打量自己的脚,吓唬一般的把脚伸进去:
“怎么,想给六趾大仙舔-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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