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终有路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九月鸢尾
当年他也是这样暴躁的回复她这句话的,可是电话里的那个人还是决绝的挂掐断了电话,这样一别就是六年,他后悔了六年,想着如果没有那场告白,她就不会被他的脾气吓跑,直到今天再想,并不是这句话说错了,是他那么轻易就把她放跑了。
傅云生不知道要用怎样的态度去面对他,更不敢转过身去,听到身后打火机点燃的声音,知道他在抽烟,丢给他一句话:
“我不喜欢你这样。”
不喜欢他死追着不放,她根本不值得他这样。
她没有勇气,没有和他在一起的决心,只想一个人努力活出一片天,哪怕十分想念也要克制住。
说她自私也好,懦弱也罢,她本来不就是这样的人吗,这么多年也不过是一只缩在壳里的乌龟,遇到一点点事情就会害怕和退缩,毫无进展。
傅云生跑的很快,出了大门以后连酒店也没回,自己一个人跑到附近的河堤边坐了许久。
她想跑了,这次想跑的更远,再也不愿意面对他,面对气势如虹,穷追猛打的商录,他让她觉得喘不过气。
这对于傅云生来说是目前她能想到最好的方法,所以返回酒店的第一时间,傅云生便匆匆收拾了行李,在短信里给方元说明了自己要走的事情,方元听说傅云生要走,忙打了个电话过去:
“不是解决完才能走?”
“我把我看到的,听到的都和他们说了,我不可能一辈子不上班。”
方元想要赖在医院和傅云生熟络的如意算盘打歪了,在电话里挽留:“小姐姐,你做人不能这样啊,我们好歹也是患难与共,要不一起走啊,我们都是海泉市的,两张飞机票可以打八折呢。”
傅云生没心情和方元耍嘴皮子:“对不起,我买不起机票。”
“坐火车也行,你也知道我无父无母,又不敢和唯一的奶奶说我的事情,路上少了你的照顾,我很难过。”方元耍起嘴皮来一套一套的,傅云生哪里是他的对手,还真被他打动,竟然有些同情他的遭遇,却怎么也不愿意多留了,答应最后去医院看他一眼。
这几日她没少买东西去医院看方元,已经摸清楚了这边的市场,今天来还是去最常去的那家水果店,路过隔壁的露天菜市场,她想起中午商录支队里谈论起的烧菜阿姨事件,不知道怎么回敬支队里大家的热情,索性又买了些鸡鸭鱼肉,准备托哨兵小哥哥带进去,也算是表一表自己的心意。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买菜做饭,讨价还价,这些对于傅云生来说再简单不过,偶尔遇到欺负外地游客的商贩,她还会耐心的说上好一会儿,她和商贩谈论的起劲,偶然瞥见旁边的杀鱼的小哥哥有些眼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那人察觉到她的目光,抬起头也往她那边看了一眼,很快又低着头给老板杀鱼,神态看起来很不正常。
傅云生没有多想,拎着菜走了好大一截路才想起那个杀鱼的小哥哥像谁,眉毛里藏着痣的男人,她只见过两个,一个是她之前合作过的某位网红模特,一个便是那晚上持刀抢劫的嫌疑犯。
她心跳加快,编了短信给宋时毅,刚刚发出去,就听到了身后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
云深终有路 23.第 23 章
她心跳加快, 编了短信给宋时毅,刚刚发出去就听到身后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
女人的第六感好像总是能在这个时候发挥它最大的作用,傅云生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不敢回过头, 知道自己被人跟踪了,越走越快,察觉到身后的人影没有退步, 索性转了个弯, 又转回旁边的菜市场里。
坐落于界碑线附近的小菜市场并不大, 也没有规模, 此时正是下午买菜的高峰期, 里面人鱼混杂, 各种叫卖声冲进耳朵里,却始终甩脱不掉一直跟在身后的那个脚步声, 她心跳加快, 抬起手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眼下没了主意, 想起那晚那群歹徒对叶果上刀子的凶残手段,脸色吓得苍白。
她心里高度紧张, 突然间被响起来的手机铃声打断, 手抖了一下, 险些没有握住, 看到来电显示是那个熟悉的名字, 她抬起手放到耳边, 颤抖着嘴唇说了一句:
“喂……”
宋时毅接到短信的第一时间就把情况报告给了商录,凭借多年的办案经验,傅云生的这声“喂”彻底把商录的心敲碎,他恨自己不再她的身侧,屏住呼吸听她那边的动静,问她:
“你在哪儿?”
电话里那个熟悉的嗓音像是击到了心坎上,她红了眼眶,不敢说的太明白,拐着弯的报告他自己所在的方位:
“我原本想,给你们带点什么好吃的。”她都不敢叫他的名字,说话也尽量保持冷静,竖起了耳朵听周围的动静,说道:
“这边什么都能买得到,香蕉特别便宜,只可惜不能摆很久。”
商录一听便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地方,马上召集警员,一边给宋时毅下命令,一边握着电话陪她说话。
他怕啊,怕电话挂断了就再也打不通,怕她离开了集市就再也回不来,明明出过无数次的任务,次次荣耀而归,唯有这次,他乱了阵脚,再也不能像曾经出任务那样心无牵挂,上了警车还在电话里和她说:
“你别给我挂电话,哪儿人多就往哪儿走。”负责参与这次任务的战友们全体沉默了,他们随着商录出了那么多次任务,没有那一次看到商录红了眼眶。
想他一个一米八七的大男儿,缉拿过毒贩,抓过反派分子,救过火,跳过河,这些年走南闯北,以为什么都不再害怕,却唯独跌倒在傅云生这里。
她不是他心尖上的朱砂痣,是压在他心头上的唯一一根稻草。
——
傅云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只是耳边听到那个人一直在说话的声音,心情渐渐平复下去,他怎么说就怎么做,这样精心胆颤的不知道走了多久,她终于听到由远及近的汽笛声,听闻电话里那个人说的快跑,尖叫一声,转过身就往嫌疑犯相反的地方跑……
一时间,警笛声、尖叫声、奔跑声,不大的一个菜市场鸡飞狗跳,傅云生只一个劲的低着头往前冲,跑掉了一只鞋子也来不及捡,她跑的拼命,眼泪也被吹落了,狼狈不堪往前冲,这一刻只想活命,只想马上就见到商录。
这样不知道跑了多久,她甚至都不敢看身后还有没有人追着,最后一头撞在一个僵硬的胸膛上,抬起脸才看到商录红着一双眼睛扶着她发抖的肩膀:
“没事了没事了……”
他是呢喃着说出这些话的,像是安慰一个在逃难中无所依靠的小孩子,语气柔软了千万倍。
傅云生又想哭了,腿脚发软的扶着他的手腕,还未开口说话,这人就开始训它:
“都什么时候了还拿着鸡鸭鱼肉跑,明明腿就短,你是想死的更快些吗?!”
她低着头看看手上拎着的那些鸡鸭鱼肉,又看看面前暴怒的商录,缩了缩赤-裸-裸的脚,说的底气不足:
“这些都是花钱买的。”
商录要被这人不知变通的模样气死,总有一天她会知道,钱并没有那么重要,他看到她赤-裸着一只脚,一抬手就把她背起来,说的有点气愤,顶着火爆脾气吼她:
“鞋子呢,啊,鞋子也没了!”
傅云生想起那年下了大雪,他背着她去学校的场景,抬着眼看他的后脑勺,他把对她的所有担心都发泄在这些日常琐碎里,或许不会说上那么一两句温柔的话,却能让她察觉到真实的触手可及的温暖。
把他带到军队的车上,伸手接过她的鸡鸭鱼肉甩到后备箱,随后就有警员兴高采烈的跑来报告,说是抓到了人。
一直以来毫无突破的拐卖妇女案,没准会在这里面找到一个突破口。
傅云生想,这大概是她这辈子最大胆的一次了,通过电话聊天的手段,帮助商录的支队抓到了杀人抢劫案嫌疑犯之一。
临时出了突发事故,大家都不能正常上下班,只有傅云生是唯一一个闲人,瞧见商录进了会议室就没在出来,她索性进了他们的食堂,一个人包揽了大伙们的晚饭。
这些年一个人走走停停,好像什么也没有进步,唯有做饭的手艺越加娴熟,成了个说起来也会有些骄傲的长处。十几个人的晚饭花了傅云生三个多小时,等她饭做完了,才看到会议室里陆续有人出来,有人来食堂狼吞虎咽的吃完,说要去医院守着方元,便急匆匆的走了。
傅云生暗自感叹这个职业的辛苦,送走了一波接一波的军人,却始终没有见到商录来找她。
他一定很忙,压着一大堆事情分析决断,要联系高层安排任务,安排之后的所有行动。
傅云生等到晚上十一点也没见到商录的人,只得默默把那些刻意盛出来的米饭放进食堂的微波炉里,准备在门口贴个纸条打道回酒店,正巧撞见牵着欢欢进来的宋时毅,他看傅云生贴在微波炉上的字条,有些羡慕商录,如实把商录要他传的话告诉她,往傅云生手上塞了一把钥匙:
“六哥让我传个话,让你今晚别回酒店,住在他的宿舍里,如果嫌疑犯真和那伙拐卖妇女儿童的集团相关,不止是你,方元也不安全。”
傅云生从未把事情考虑的那么长远,看着手上的钥匙,大概是时间匆忙,他甚至都来不及单独取一把下来,就着一长串的拿给她。
宋时毅还有要是在身,牵着欢欢送她到宿舍门口,告诉了她门牌号自己就先走了。
傅云生看着手上的那一串钥匙,又看看面前的宿舍楼,总觉得自己无论是什么身份,都是不能住在支队里的,这样不是要商录戴了个假公济私的名声,分明是对他影响不好的。她不敢回酒店,只能一个人默默坐在宿舍楼底下喂了大半晚上的蚊子,云南十八怪里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三只蚊子一盘菜】,看来果然不假,不过坐了两个多小时,她的手腕和脸上就被咬了几个大包:
“你不懂怎么开门?”
忙了一晚上的商录满是疲倦的回来,没想到还没到门口就见到她蹲在宿舍门口老实巴交的喂蚊子,又是心疼又是气愤,拿过傅云生手上的钥匙打开自己的宿舍门:
“你刻意在门口等我的?”
“不是啊,这不是你们支队的宿舍么,这样对你影响不好。”
傅云生总是喜欢顾忌这顾忌那,商录却恰恰相反,性子直爽大咧,把人拉进来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废话少说,我让你住你就住。”
商录喝了口水,看傅云生呆呆的站在门口,一边抬着眼睛打量她,一边说:
“你怕我吃了你啊,我虽然二十几年没碰过女人,但不会干这种违法的事情。”
傅云生耳根子羞的通红,不好意思看商录,只是默默的打量着商录的宿舍,他是一个人住一间的,里面只有一张大铁窗,约莫一米五宽,窗边的木柜子里塞满了小说和漫画,看起来已经快要堆不下来,商录瞥见她盯着书柜发呆,解释了一句:
“这是上个战友留下来的,不是我的,有看小说的闲心,不如多想想怎么抓几个人。”
商录头也不抬的说完,蹲在柜子里翻箱倒柜不知道在找什么什么,后来终于找到,看她还拘谨的站在屋子里,抬手拉了一把,直接把人拉到小沙发上,二话不说就先往她被蚊子咬的通红的额头上擦了点药膏,傅云生知道他这人刀子嘴豆腐心的脾性,额头上被他的指尖轻轻揉了下,垂着眼睛说了一句:
“我能自己抹。”
商录看她满脸小红包就心疼,真恨不得抓了蚊子当下酒菜,手上也用力了一些:
“老子就想给你抹不行吗!”
商录说一不二的性子傅云生早已习惯,只得闭上眼睛,看不见也就心不乱,抬着脸等他抹药。
商录看她突然乖巧下来,把目光落到了她的唇瓣上,他眯着眼睛打量了她许久,抬起自己的食指和中指亲了一下,又在她的唇瓣上轻轻点了一下。
傅云生睁开眼,问他:
“我嘴巴上有东西?”
没被这笨瓜发现自己刚刚的小聪明,商录一本正经的挺直了腰杆:
“你嘴唇看起来很好吃,试试手感。”
嗯,而后再试试味道。
云深终有路 24.第 24 章
“你嘴唇看起来很好吃, 试试手感。”
傅云生红着脸,抬起眼看着面前的那个人,在小黄灯映照下的那个人挑着眉毛,扯着嘴角向上仰着,俨然就是一副耍流氓的做派:
“垃圾!”
傅云生顶着一张大红脸,一把抓过商录手上的药膏,转过身背对着商录,把药膏乱七八糟的抹到自己脸上, 商录喜欢看她害羞又生气的模样,蹲在地上望着她, 问嘴巴嘟的老高的某人:
“我是垃圾, 那你是什么?”
“我就是我。”年少的时候便是这样, 他说话炮语连珠,口若悬河, 她嘴巴愚笨,只能低着头任他教训,偶尔气到脸红脖子组,却嘴笨的不知道怎么骂回去, 好在她天生是个好脾气, 从来不会把这些小调侃放在心上, 往往一会儿就消了气,又会继续在心里觉得他是个温暖的人。
商录站起来, 顺手揉了一把她的头发, 从柜子里找出干净的床单和被套换上, 和她交待:
“你落在酒店的行李我明天会叫人给你送来,暂时就在这里落脚,哪儿也不许去。”
傅云生放好膏药,转过身看在铺床的商录:
“我已经把知道的看到的全部说给你们了,我想……”
“你想回家也不行。”商录说话的态度带着不容反抗的威慑力,“案件没破之前你哪儿也不能去。”
傅云生全当这是商录公报私仇给她下的命令,从沙发上站起来,有些不高兴的问他:“凭什么?”
“凭我是这起案件的负责人,我必须保护你……”商录停顿了一下,哗的一下把床单铺平:
“我必须保护你和方元的人身安全。”
傅云生差点被商录官方十足的说辞征服,转念一想又不对,开门见山的问商录:“你是不是在假公济私?”
“假什么私?”商录打理好床铺,一转过身就看到这小丫头站在他身后,用一只手抓着锁骨上的大包,他一沉下脸来,果然成功唬住面前的小丫头,傅云生结巴了起来:
“假……假公济……啊,你干嘛……”
傅云生话没说完,就被他一把打横扛到了肩膀上,傅云生身材纤瘦,他扛起来毫不费力,挣扎了好半天没下来,反而被商录扒掉了鞋子,她心里着急,不知道这人要做什么出格的事儿,拼命锤他的背脊:
“商录,商录你放我下来!”
商录吓唬她:
“袭警是犯法的啊!”
傅云生不再打他,耳根子全红了,不知道商录要扛她去哪里,一边挣扎一边骂他:
“垃圾,放我下来!”
商录扛着她在屋子里走了一圈,等她骂够了,这才咚的一声把她丢到铺好的床上:
“滚去睡。”
傅云生爬进被窝里紧紧拉着被子,顶着一头乱发看着商录,警告他:
“你刚刚说你哪怕二十多年没有碰过女人,也不会对我……”
商录不耐烦的抬手掏掏耳朵,眯着眼睛耍赖:“我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不记得了?”
商录说完便把鞋子甩掉爬到床上,他就是想逗逗她,哪知这姑娘当了真,抡起床上的枕头就开砸,商录抬手挡住,一把将她压翻在床头,傅云生无力反抗,闭着眼睛骂他:
“垃圾流氓,混蛋商录。”
“你就是个大垃圾。”
傅云生性子柔弱,从小到大从未骂过人,她只骂过商录,这么多年甚至连骂人的台词也没什么长进,后来商录放了手,她才敢睁开眼睛,面前的人早就没有刚刚的那股子痞气,他抬起一只手杵在床头柜上,安静的打量着她,眸子里泛着暖意和宠溺,看到他睁开眼睛,他抬了抬下巴,说道:
“逗你哒。”
傅云生第一次听到一个糙汉子从嘴里吐出一句“哒”,拉着被角呆若木鸡的愣了好一会儿,这个一本正经的汉子买起萌来,竟然还有一点点可爱。
商录得寸进尺,问她:
“看我这么萌的份上……”
傅云生:“滚——”
——
商录滚的可快,当天晚上就滚到宋时毅的宿舍去了。第二天傅云生起来的时候没有见到人,后来才听宋时毅说起,他在他的宿舍也没怎么睡,都在熬夜办公务,一大早就去了总队。
傅云生不好意思在这里白吃白住,中午的那顿饭主动去了厨房打下手,看商录没有回来,留了他的那一份放在保温盒里,和大家坐在一起吃午饭,大家都知道傅云生和商录的关系,不过一个午饭的空荡,就围着傅云生把商录在部队里的光荣史说了一遍。
大家都在帮助商录更快的追到傅云生,但凡是和商录有关的光荣事迹,必定要添油加醋一番,恨不得他们的头儿马上就能把自己嫁(大雾)出去。
傅云生在岗亭旁边一直等到中午三点,没等到商录,倒是等到背了背包,一瘸一拐从医院出来的方元。傅云生以为他刻意来和自己道别,没想到是他自己要求出院,搬到了支队的招待所里。
原本还在医院安心疗养的方元听说傅云生被嫌疑犯跟踪,自己也惶惶不安,昨晚开始就有人在他身边照看着,他越想越觉得害怕,听说傅云生就住在部队宿舍里,羡慕的要死,和部队的人磨了一早上,没成功,只得搬去隔壁的部队招待所。
这不刚刚到了支队,还没去看房间就来看傅云生了:
“你没事吧,听说昨天抓到了一个嫌疑人。”
傅云生点了点头,看他精气神都很好,知道他的伤势也没什么大碍,还没开口问他情况,就被送单反相机上门的售货员打断了对话,说是商录托人在店里定的单反,要他们亲自从来支队给傅云生。
傅云生的单反早在之前就摔坏了,其实修一修就能用,不知道商录是什么时候开始看的,送来的还是最近新上市的最新款,方元眼睛瞪的鸡蛋大,这个支队也太大方了吧,竟然翻着倍的赔偿单反?
傅云生不敢收,看送货上门的售货员一直让她确定商品完好无损,随便拍了一张照片,这才把人送走,傅云生想买影楼级的单反已经很久,只是一直舍不得,突然间抱着这么一台珍宝,在衣服上搓了一下手才对着屏幕调试,眼睛里的爱慕毫无遮掩。
方元总看她对着取景器观望又不拍照片,凑过去贴着她的脸看了一眼:
“这取景器和其它的有什么不同吗?”
“当然不同,价格可是比我以前的那一款翻了一倍……”
傅云生对摄影的了解全部来自于之前自己在影楼做学徒时的旁听,后来成了自由摄影师,恶补过相机知识,才知道入门级和影楼级的区别。现在有人问道,她自然愿意很乐意和他解释,两个人说道兴头上,又被方元的手机铃声打断了,方元看也不看手机,直接关机,叹了口气:
“是叶果妈妈。”
不知道是不是商录对叶果妈妈说了什么,她不再来骚扰傅云生,而是直接把电话打到了方元那里。两个人因为这起遇害抢劫案熟络,也算是一条船上的蚱蜢,谈论到这件事情上便有了共同语言,傅云生心软了,和方元说:
“实在不行我掏点……”
叶果妈妈因为女儿的死受了不小打击,不仅大肆在网络上宣言这件事情,还单方面给傅云生和方元挂了个见死不救的帽子,成日打电话骚扰方元。
方元看她一直搓着自己的手指,看起来又是为难又是不安,拉住她的手说:
“你是包子啊,凭什么给她,那谁来给我们精神损失,凭什么啊,你的钱都是你走南闯北赚的,人心就是贪婪,凭这种态度还想要钱,不给,我们就是不给!”
方元的性子更加小孩子气,说起这话来就连翻了几个白眼,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骂人:
“不是我说,能不能让叶果好好安息……叶果妈妈的心不知道怎么想的,啊——”
方元说话间一直拉着傅云生的手,这会儿手上被人拍了一下,直打的酥麻,一抬眼就看到站在他身后的商录,那人脸色铁青,沉着脸看着他,从鼻腔里发出一声疑问:
“这手是你能牵的?”
方元知道商录是这次抢劫杀人案的负责人,以为当官的喜欢耍威风,昨晚还仰仗他想的周到,派人守在医院照看自己,松了手,和商录打招呼:
“哟,商副连长。”
商录根本不看他,抬手对哨兵说了一句:
“咱们支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下次别放他进来。”
冷不伶仃的被商录泼了盆冷水,方元摸不着头脑,一头雾水的看向傅云生。
商录醋坛子一番,把手搭在傅云生肩膀上:
“介绍一下,这是我妈的儿媳妇。”
云深终有路 25.第 25 章
“介绍一下, 这是我妈儿媳妇。”
“不是,你误会……”
傅云生想打他, 一脸窘迫的看着方元,结果还没解释完就被商录拉着往支队的宿舍楼走。傅云生看一路上遇到不少商录的同事,见他们两个牵着手经过, 笑而不语的打了招呼, 傅云生更是羞怯, 抬起一只手挡着脸, 一路上挣脱了好半天,被商录越握越紧,一路拖着走到宿舍楼下,咚的一声把她堵在后院的墙壁上:
“我告诉你傅云生, 我今天可是很生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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