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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深终有路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九月鸢尾
“我看还是得跟你妈妈说一声,不然以后傅大荣还会做更过分的事情。”
傅云生要哭了:“我不想成为她的拖油瓶,她知道的话一定会很担心,我以后躲远点就是了。”
“这哪是躲就能解决的问题。”刘氏顾及后患,可是看傅云生哭的那么惨,又不忍心拒绝她,暂且算是答应。
这边商录刚刚把傅云生扶上楼,商老大便进了屋把门锁上,说了自己的想法:
“谁要她个小姑娘还钱。”商老大看着对面的老三,把烟灭了,心里有了打算:
“越凶的男人越没本事,明天老三陪我去傅大荣家里一趟,欺负妻女的还算什么男人。”
商老三不想和傅大荣打交道,有点不耐烦:“哥,我们管这茬子事干什么,又和我们没关系,穷人自有穷人的活法。”
商老大脸一沉:“大黄咬人了,算不算和我们有关系?”
老三还不知道他是个什么脾性吗,不就是耳根子软,听不得刘氏同情傅云生的话,见不得自家媳妇哭的稀里哗啦,她说什么他照做就是。
后来老三说不过老大,只能点了点头,和嫂子刘氏说:
“大嫂,明天把商录这小子锁家里,他这脾性我最清楚,去了得把傅大荣腿打瘸才罢休。”
刘氏马上站起来:“使不得使不得,不能打人,一个村的人,不能打。”
商老大哄走刘氏:“打什么打,文明解决,你回房洗个澡等我就行。”
商老三把这句话想歪了,摸了摸脑袋,还挺不好意思的。
——
楼上的傅云生对这些显然是不知情的,她躺回床上,想起没洗脸,刚想爬起来就被商录唬住:
“皮子又痒了?”
这不过是商录用来唬住傅云生的话,但她就是吃这套,半只脚伸在半空,弱弱的说了一句:
“我洗脸刷牙。”
商录不耐烦的皱着眉头,嫌弃这女人事儿多,去浴室里给她拿牙刷,贴心的照顾她刷完牙,傅云生没看到洗脸水,正想问话,商录就呵斥她:
“不洗一天脸不会死吧,洗了也还是这丑样。”
傅云生:“……”
商录倒完水回来,从她的书桌上拿了镜子给她看:
“你看,怎么洗你都是这样。”
“啊——”傅云生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叫了一声,把商录吓了一跳,那姑娘从他手里夺过镜子,左看看又看看,要抓狂了:
“我头发呢,我头发呢?”
她要哭了,留了十多年的长发一下子掉了一大簇,简直不可置信,差点没把镜子看出一朵花来。
商录知道她长发飘飘好看,但那种关头肯定是保命要紧:
“就你这脸型,长发短发哪怕是儿子头都可以啊。”
傅云生对着镜子发了好一会儿牢骚,直说的商录抬手捂住耳朵,后来好不容易安静下来,她又问:
“那剪下来的那一撮头发呢?”
“你还想粘上去不成?”
“可以卖钱啊,毕竟那么长的头发。”
“额——”商录真是无语,比着自己的指甲盖给她看:“就那么一撮头发,给你五毛钱不能再多了。”
傅云生为了这五毛钱的头发难过死了,一边怪自己当时没醒来,一边又问商录明天老陈医生会不会给自己带来,就这样罗里吧嗦的说了很久,这才躺在床上安静下来,终于罢休了。
商录趁此机会下了一趟楼,看大黄一个人在外面看院子,还是不放心,把大黄抱到屋子里,上了大锁,生怕那伙人晚上来偷狗。等到再返回来,傅云生已经摸着自己的头发睡着了。他想了想,还是打了一碰水,把她的毛巾弄湿,轻手轻脚的坐在床边给她擦脸。
大概一个男人也只有在自己喜欢的姑娘面前才能温柔起来,他虽不是第一次照顾人,却是第一次知道要怎么对待女人,要用上十二万分的细心和耐心,好像一用力就要把她弄疼了,弄难受了。
他第一次近距离打量她的五官,巴掌那么大的脸上竟然有个圆滑的小小鼻尖,看起来还挺可爱,这样的可人儿,长大以后得是必须捧在心尖上的宠爱。
傅云生的脸痒痒的,没怎么睡熟,一睁开眼就看到趴在床边拿块毛巾盯着自己发呆的商录,她吓得往后缩了一下:
“你干什么呀。”
商录回过神来,一下子把毛巾丢在她的脸上,红着脖子说她:
“你以为我要给你擦脸啊,想得美,自己擦!”





云深终有路 15.第十五章
隔日一早,商录哪里也没去,就呆在家里陪傅云生,刘氏则是担心自己的丈夫和傅大荣会起什么冲突,偷偷跑去村尾看了。
傅大荣家里围了不少男人,清河村的村民不敢动傅云生,只得找傅大荣要彩礼钱。平日里傅大荣脾气暴躁,好吃懒做,以前全靠勤快的沈星云干农活补贴家用,小慧不比沈星云,夫妻俩的生活本来就过的紧巴巴,年初傅大荣输了钱,把女儿偷偷许配给了别人,钱到手已经花的差不多,可这傅大荣会说话,偏不说是自己的原因:
“我家真没几个钱,余下的都是存着给小慧生孩子用的。”
想要儿子又养不起小慧的傅大荣说出这些话来没有半分心虚,脸上挂着的苦相演的活灵活现,活脱脱一只癞皮狗。
村里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指着傅大荣骂:
“人家星云在城里辛苦打工供云生念书吃穿,你傅大荣出过一毛钱没有,你从来没管过云生,你好意思卖女儿?”
商老大今天来傅大荣家里,也是怕傅大荣喊人去找傅云生,把事情的经过传播出去,和傅大荣断干净一些,在中间插了一句话:
“云生现在住在我们家,出了事我没办法和沈星云交待,你有没有钱我管不着。”商老大看清河村的人不肯罢休,指指傅大荣家的水田:
“我给你出个主意,没钱用地抵啊,这多简单。”
昨天被大黄咬伤的人一瘸一拐,看看傅云生家里的梯田,皱眉:“这块地我用不上,难道为了种快地,我得每天往返一个小时?”
商老大机灵狡猾,自作主张的问村民们:
“这好办啊,你们谁家缺地买去就行了。”
村民们交头接耳,有些犹豫,傅大荣家里这块地位置很好,盛产水稻,早年沈星云种的时候全家就靠这块地过一年,村里不少人都羡慕,现在机会来了,可不就是想着多少钱拿下来合适,后来有村民举了手:
“傅大荣,我家刚好缺块水田……”
傅大荣当然不干,当即呸了一声:“我傅大荣是就是死,也不会卖这块地的。”
傅大荣不干,清河村的村民们又开始拿着棍棒吆喝,要么买田还债,要么归还彩礼,几个人把傅大荣和小慧团团围住,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傅大荣看没有村民愿意帮忙,这下才知道自己在这村里是什么地位。
商老大看目的达到,心里满意了,不等结果便带着刘氏往家里走,这几日带着老三回来,县城里生意没人看,处理完了就得马上回去,刘氏不放心的往后看了好几眼,还是觉得不妥,和自己丈夫说:
“老商,我担心傅大荣幺蛾子太多,我回去还是给星云打个电话,要是哪天他趁着我不在家欺负云生,我不好和她交代。”
傅云生到底是沈星云的孩子,自己只是帮忙照看,要出个什么意外,自己一个妇道人家哪里担得起这个责任,秉着送佛就要送到西的心态,刘氏回去以后还是给沈星云打了个电话,把这件事偷偷和沈星云说了。
——
傅云生对于这件事情是毫不知情的,只是后来回到学校上学,听说傅大荣卖了水田还债才把这件事情平息,傅云生因此成了学校里的大红人,谁都知道她父亲是个什么模样,即有同情,又有惋惜。
傅云生心里压力大,走路也不敢直起腰杆,更加内向了,直至那天和商录放学回去,傅云生在村口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快有一年没见面的沈星云就站在村口看着她。
她走着走着就哭起来,完全不知道沈星云会突然回来,哑着嗓子喊她:
“妈,你怎么回来了?”
沈星云在电话里听说傅大荣对傅云生干的那档子事情就心急如焚,请好假就急匆匆的赶回来了,这次见到唯一的女儿,沈星云摸着她头上的伤疤哭的泣不成声,过了一会儿才开口和她说:
“傅大荣这狗东西想和我抢女儿,门都没有,云生,这次回来我们娘俩把事情解决了,我带你去海泉市,再也不回来这里了。”
沈星云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决定把傅云生带离这个地方的,因此这些话说出来也格外的肯定,她扶着傅云生的肩膀:
“让他自生自灭好了,他不把你当女儿,你凭什么要认这个爹。”
傅云生脑子里没了主意,一下子接受了太多的信息,不知道怎么回答沈星云。
大城市里的生活会是怎样的?她哪怕不喜欢这里,可这里的刘氏和商录,林静和方海,他们都是她人生里一个美好的存在。
当晚沈星云留在商录家里吃了饭,沈星云不识字,让傅云生写了一份断绝父女关系的决绝书,大意是要傅大荣以后彻底和傅云生断绝关系,以后傅云生全权归她,生死与他无关。沈星云早已死心,只是希望用这样稳妥的方法,把这些年他们夫妻之间的情谊,通过这些白纸黑字划清了界限,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此后我傅云生与傅大荣断绝父女关系,生死与你无关。】
她写到这里,动作慢了下来,低着头一边写一边掉眼泪,她是恨他的,只是这种恨一旦写在了纸张上,落到了心里,就会让人觉得难过到无法呼吸,但凡世界上有点良心的父亲,一定不会这样对自己的女儿,可是他不是,自从记事开始,只有奶奶在世的时候,他知道她还是会对她笑的,他偶尔喝醉酒会把她叫做儿子,搂着她的肩膀问,说你什么时候长大娶媳妇。
并不是只有那些不愿回想的折磨,那些为数不多的温暖,让她对亲手写决绝信的自己喜欢不起来。
是应该怪这样的社会,还是怪他的良心和思想。
她找不到答案,只是哭着哭着就把决绝书写完了,低头一看才发现纸张上全是自己的眼泪印记。商录知道她这一天心情是怎么过来的,二话不说拿走那张初稿,用另一张纸誊写一遍,一式两份,清清楚楚。
傅云生坐在他的身侧,眼睛红通通的看着他:
“我还是希望能有个爸爸。”
商录抄写的很快,头也不回的回答他:“但他连畜生都不如,虎毒还不食子。”
商录心里想的并不是只有这件事情,还有她要去省城的事情,他写完以后不急着走,转过头看着泪眼婆苏的小姑娘,那哭红了鼻子的可怜人儿披着一头黑发,眼珠子亮汪汪的看着他,那一刻真是恨不把她抱起来,捧到手心上,一辈子都不放他离开自己的世界。
他抬起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说的很温柔:
“傅云生,不要舍不得离开,要像山上那条蜿蜒的河流,哪怕身在悬崖峭壁也要迸流而下,这样,便会遇到你的星辰大海。”
他告诉她要像那条河,要勇敢坚强,一往直前,这样终会遇到自己的星辰大海。
——
第二天一早,沈星云带着傅云生到了傅大荣家,昔日懦弱胆怯的沈星云面对丈夫再也不退缩,自己先在那张决绝书上按了手印,说的底气十足:
“你放心,以后哪怕我要饭要到你家门口,也会把碗叩下来。”
村子里的人统统来看热闹,把傅大荣家里的院落围的水泄不通,有些人看傅大荣犹犹豫豫,在旁边起哄:
“按上去呗,有啥好纠结的,孩子跟了你还不如下地狱。”
傅大荣到底还念着傅云生没准以后去了省城,找了个好人家不给自己一点好处,结果被村里人这么一吆喝,爱面子,果真就拿起笔签上自己的大名,按了手印。
看他签的那么肯定,傅云生的心也彻底凉了,想起商录说的话,默默的看了眼村里的那条河。
后来沈星云带着她从傅大荣家里出来,小慧妈妈跟着出来拉住了沈星云的手,双手合十的弯着腰鞠躬,心理很是愧疚,若不是娶了她,沈星云又怎么会被扫地出门。
沈星云说话有些哽咽:“妹妹,我希望你过的比我好,真的。”
谁不可怜,谁不是一脚踏进了婚姻的坟墓,只是她觉悟的早,她还未觉悟罢了。
这次沈星云只请了几天的假回来,要办的事情却很多,恰好离中考没有几天,沈星云和老师说了原因,让老师提前给了一份中学毕业证和学生综合评分,村里的学校比不大城市里有那么多规矩,谁都知道傅云生那么急匆匆要拿毕业证是为了躲避父亲,老师喜欢她,盼着她早点解脱,只希望她去海泉市那边的学校,入学考试没问题。
林静知道这次傅云生一去就去省城,羡慕的一塌糊涂,下了课就拉着傅云生畅想大城市的生活,还说要傅云生写信回来,不要断了联系。而方海,只是一直默默的看着傅云生的背影,他知道,他这辈子也许再也不可能追上傅云生了,县一中早已不是她的目标,他也失去了目标。
傅云生前往省城的火车票定在今晚凌晨,回去商录家沈星云就忙着给傅云生收拾衣物,让她和刘氏一家人做告别。
刘氏见她终于解脱,替她高兴,做了些干粮让她在火车上吃,交待她一定要多多体谅沈星云的辛苦,城里不比农村,千万不能学坏了。商录在客厅剥橘子,插了话:
“她那样,给她十个胆子也学不坏啊。”
刘氏嫌弃他说话没大没小,教训了一顿就又去厨房给傅云生做饭了,商录看她捧着那一堆东西坐在沙发上发呆,挪的近了一些:
“傅云生,去了城里千万要记住派出所的电话,迷路了警察叔叔会送你回家。”
傅云生点了点头,默默把写了商录家电话号码的纸张塞到裤包里,心里想的却是以后和商录相隔两个世界,也不知道从省城到县城要坐多久的车,她心不在焉的问他:
“为什么突然和我说这个?”
“因为我不在你身边了。”
商录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傅云生愣住了,她抱着刘氏给的干粮发呆,想了一会儿就低下了头,一瞬间眼睛又红了。
——在这个年纪遇到你,说想念的话太过羞怯,说喜欢也不合时宜,所以只能把这些念想藏在心里,不知何年何月还会再见,盼着花开秋落,盼着再和你写一段未完待续……




云深终有路 16.第十六章
傅云生带走了商录送的那尾银白色鲤鱼,她用一个大瓶子装着,在瓶身上戳上几个洞,上了火车之后就一直视若珍宝的抱在胸前。
沈星云不知道这鱼的来历,几番细问才看到女儿红着耳根子说:
“商录在河边捉的,我觉得能带来好运。”
她第一次走出大山,之前从没见过火车是什么样子,等进了站才知道原来这里比电视上看到的那样还要壮观,被摩擦的泛白的轨道上映着路边的橙黄色灯光,凌晨的火车站人满为患,到处都是人影,车厢里有些拥挤和闷热,性子内向的傅云生一直紧跟在沈星云身后,怯生生的拉着她的衣角,俨然就是一副农村女孩儿刚刚进城的模样。
她们买的是坐票,九个小时的车程全部要在火车上度过。她没有睡意,紧紧抱着那只同她一样感到陌生和不安的鲤鱼,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黑色夜幕,对于即将要到来的未知的新生活,傅云生甚至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心态去迎接它。
大城市的人会不会不好相处,沈星云一个月赚的钱到底够不够她们的开销,新学校会有同学嘲笑她的贫穷吗?
自卑敏感的小女孩几乎把未来的所有生活都幻想了一遍,最后,她想起了那个脾气不好的坏小子,想起那晚他在楼下放烟花,眼眸里装着整个世界的温暖模样……
与这个人有关的回忆,变得越发的清晰和难忘,像是看电影一般在脑海里回放,想着想着,她才发现眼睛里全都是眼泪,索性抱着鱼儿,一个人默默的望着窗外掉眼泪。
那个人隐藏在时光深处的少年,那个静谧小村落里的一花一草,一山一水,究竟要花掉多少时间,才能彻底从心底接受这些早已成为过去的事实呢?
商录,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你。



——————
七年以后,中缅交界,木姐市。
顶着烈日拍摄了一天写真的傅云生体力不支,早已不想继续往前走,开口提议这次包下木姐市一日游旅拍行程的网红叶果:
“果果,我看今天太晚了,这时候过境都找不到车了,不如今天就在木姐市留一天。”
“哎哟……”这次陪着叶果旅游,实则当了傅云生半个助手的方元一笔股坐在地上,拿湿巾擦着额头上的汗,骂了一句:
“这云南真他妈热,我一个男孩子都受不了了,就这样行了,别瞎折腾了。”
作为一个在网络上有五万粉丝的自由摄影师,傅云生也是第一次接到那么挑剔的客人,一个月以前,傅云生接到了网红叶果的微博私信,问她有没有时间跑一趟木姐市拍个旅游写真,费用全包,还给她免费配一个男助理。
傅云生平日里除了学习,就是靠接摄影写真过活,这次旅拍时间短,对方又是网红,还能给自己免费宣传,这种好事傅云生怎么会犹豫,干脆又接了几个在云南旅拍的单子,正式前往云南瑞丽的邻国城市木姐。
这几天旅游和网红叶果接触下来,傅云生才知道她并不如网络上视频里那般好脾气,今天早上七点开始旅拍,她自作主张删掉了好几张傅云生觉得不错的照片,非说配不上她的风格,本来约好的夕阳外景也因为她非要吃推荐上的网红小吃耽误了一个多小时,一番折腾下来太阳早已下山,收工吃完晚饭已经是晚上九点,要想赶回他们在瑞丽订的酒店,时间有点紧张。
傅云生和免费助理方元一起抗议也顶不住叶果的一意孤行:
“没准运气好就找到车呢,我那么漂亮都不怕,你们还怕什么,这边的酒店民宿差的要死,我睡不习惯。”
叶果是个倔脾气,几句话就把两个人的建议当个屁放了,从方元背着的包里翻出零食咬的咯咯作响,一个人提着大裙摆往前面走,拍摄完最后一张写真天都完全黑了,她没来得及换衣服,一看今晚月色不错,补上口红又招呼傅云生过去:
“在这公路上拍几张照片吧,就是那种……”叶果在脑海里想着形容词,双手比划着,“颓废的那种旅途照,拍个华丽的背影。”
傅云生这下终于明白,为什么叶果合作的那些摄影师从来没有超过两次以上的合作,就这不顾及别人感受和尊重摄影风格的脾气,换做他们摄影群里那些脾气不好的老法师,早就砸相机走人了,爱拍不拍,不怕就滚蛋。
傅云生脾气好,耐心足,让方元布置好脚架灯光,在大马路边给他拍了张背影照,回去以后在天上添些繁星,降低饱和度就是一张满意的成品,叶果看照片一下子就拍完,凑过来看过却不满意,要求重拍:
“我的三分之一侧脸最好看最上镜,重新拍一张吧。”叶果拉着傅云生的手臂撒娇:
“嗯,就一张,一张嘛。”
傅云生默不作声扫掉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重新调试好参数,拜托方元打一下灯,方元已经收了灯,听到叶果又出主意,早已没了耐心,干脆连灯也不拿了:
“叶大小姐,你爱拍不拍,老子掏钱给你旅拍,你还把我当牛当马使唤,你可滚蛋吧。”
方元是叶果的大学同学,喜欢叶果已经三年了,一个月前,原本毕业以后就断了联系的叶果突然联系上他,问他要不要一起旅游,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听懂叶果的暗示,旅游费用全包,不曾想这短短几天的旅途就暴露了叶果的脾性,又加上有傅云生这个好脾气在旁边对比,女神一瞬间变女作精,已经超了他的底线,干脆发火。
叶果脾气倔,当即甩手往相反的方向走,大长裙拖在地上扫了一地的灰:
“那滚吧,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夹在中间的傅云生左右为难,一手抱着灯,一手扛着单反去拉方元,告诉她晚上女生一个人危险,一切等回酒店再说。
方元这才消气,替她拿着灯往前追着叶果的背影走:
“果果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先回瑞丽。”
叶果踩着高跟鞋走的极快,尖利的嗓音像把刀一样,说话刻薄:
“不跪着给我磕头,休想我原谅你,我……”
“啊,你们干嘛,你们干嘛。”
叶果的身后一辆面包车一闪而过,车子还未停稳就从里面下来几个蒙面大汉,想把叶果拽上车……
跟在叶果身后不远处的傅云生和方元被着突然出现的场景吓了一跳,丢了摄影器材就跑上去拉人,叶果一边反抗一边呼救,被这样的场景吓得叫破了喉咙,眼泪鼻涕全部出来,三个人那里是那些彪形大汉的对手,不一会儿就把他们一起拉上车,嘭的一声关上了门,傅云生吓得嘴唇打着颤,努力在叶果的尖叫声里和人贩子交流:
“要钱就拿去,全部给你们……我们是中国人。”
“money will be given to you”
“we are chinese!!!”
叶果受了惊吓,疯了一样的在车里尖叫挣扎,拿起高跟鞋敲人贩子的头,那驾驶员尖叫一声,把车驶进了丛林里,骂骂咧咧的说了一句缅甸语,叶果听不懂,叫的更大声,转眼就被身后的男人捅了一刀在肚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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