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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动星河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姬神霄
这条龙甫一显形,便抡圆龙尾甩了出去,“啪”的一声抽打在阴神手上,堪堪将万法入灭旗震飞了出去。
聂冲随即双手一推,地狱之门再度显化,顿将这尊阴神法相镇压到了门基之下。
到此刻,这位炼药长老怎还不知对方最初就在算计自家?心既惊且恨,他奋力挣扎了起来。然而先前消耗太大,这时只将地狱之门撞得摇摇晃晃,终没力气逃脱镇压;转而动念去沟通万法入灭旗,却又似相隔重重世界,全然感应不到这件奇宝的方位所在。
一时激活攻击,李长庚愤然骂道:“谋夺法器、残害同门——你怎就敢这般狠毒?如此行事,日后必定不得好死!”
聂冲感应到这位老张的阴神真已力尽,却自松了口气,
因是没想要下杀手,他这时出言说道:“今番对你动手,可不是要谋财害命那般简单。此事的源头还在与我有着渊源的滇南龙蜈。若非你一贯依仗炼妖壶加害那里的精怪,我便也不会出手来夺此物。”
说到这里,他分心看了眼已被咒锁趁机纠缠住的万法入灭旗,又道:“原想是取走炼妖壶就好,可一想到仙家手段神妙,你将来或许就有法子寻到我的头上;更因忌惮这万法入灭旗,索性就将事情做绝,免得后果来找。”
身在地狱幻景之中的李长庚听是这般情由,一时怔了住。过得片刻,他癫狂发笑,自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过是索些精怪来炼药,居然就引来了劫数?亏我还将大半天龙香都交给了宗门,只想着赞够功劳来换一门能见长生的道法;没想到自家道业最终折在你这同门小儿手上!哈哈哈哈哈……可笑啊可笑……”
七情亦能伤神,悲愤交加之下,他这尊阴神法相的气息又自虚弱了几分。
聂冲见状摇头,只等他满心绝望、收声待死之际,才适时说道:“长老不必如此,我尚有一条活路留给你走。”
趋生避死乃是修者本能,这李长庚闻听有着活路,已如寒灰的一颗心中顿又生出希望。只是下一刻,他却又醒悟过来,出言骂道:“狗贼休来戏耍贫道!便是真传道种,敢如你这般加害同门,也要被门中高人追回道法灭去神魂。你既做出此事,除却杀我灭口,再无后路可走!”
聂冲闻言,负手一笑,说道:“咱俩原无仇恨,若非因果难解,实也不该闹到这般地步。长老自管去想,当能知晓我没有戏耍你的必要。”
说到此处,他绕着地狱之门走了几步,给那李长庚一些时光用来思量之后,又道:“我这门道术神通,能演化十八重地狱。长老若还眷恋道业,可将性命寄托到火山地狱之中,升位掌狱冥王。我日后若得长生,自能以此道法开辟出地狱洞天,到时便许你重见天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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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动星河 章四六 人人畏我才得正果
修者所谓罪业,大抵是指“负心”;其中又有“他心”与“本心”之别。
他心一物,自然出于旁人。有人行事无道,惹动众怒,遭千夫所指——这来于众人的怒火,即是有负他心而生出的罪业。
本心一物却也不必多说。若然行差踏错,备受良知折磨,便是在承受罪业煎熬了。
十八地狱赎业神通的妙用,便是能牵引罪业施报。
李长庚行道路上造业极多,这时尽被地狱之门牵引化用,适逢阴神疲弱、法力不存关头,单凭一颗道心实也抗衡不得镇压。
自忖连燃魂一搏都未必有把握,这位炼药长叹一声,应道:“便由你了。
聂冲闻言动念,地狱之门一变,显化成了火山地狱,旋即传言指点:“你将阴神投入山口,自于内中火浆化合。只等事成,我便助你凝位升座。”
既已低过头,李长庚便不再犹豫,当下循着山口发出的吸摄之力飘摇投去。俄而落入其中,一股岩浆自下而上迎面涌来,尚未及身便勾动了他心中的躁火。
暗道一声厉害,他也不作抵挡,只散了阴神汇入岩浆之中,坚守一点清明,忍受内外烧灼。
聂冲见状默运神通,顿使山中岩浆“咕嘟嘟”地作响。过不多从中升起一张宝座。座上端坐一人,一手执印,一手执册,身着朱袍,头戴赤冕,看眉眼正是先前投身山口的道人。
与此同时,聂冲自觉地狱道韵一阵激增,不需他来观想,便自结成一枚枚贴合罪业与果报的符纹,只过得几个呼吸,竟就将十八地狱赎业神通推升到了四重天的品次,看看与他倚为根本的老树道法持平。
惊诧中,他将意念降入心景,就见十八地狱神通所结的一颗圆球已变演化成了地狱之门的模样,正贴合归墟漩涡之外,随其缓缓转动。
心生意外之喜,聂冲神魂出窍,投入身外地狱幻景之中,凌空虚步走到宝座之前,开口问道:“长老感觉还好?”
李长庚正体察着新得的火山地狱冥王法身,闻听问话才知有人前来。抬眼看向聂冲,他心中五味交杂,终而长声一叹,起身施礼道:“座下冥王李长庚见过尊主。”
聂冲摇了摇头,说道:“争端一起,不问是非,只待胜负分晓,因果便也该全篇揭过。如今我虽掌你生死,却并未没有想过称尊加辱。这称呼上,我还是唤你一声李长老,你则直呼我聂冲就好,同舟共济何须分出尊卑花样来。”
李长庚将阴神散入岩浆之后,真灵之中便已被打上了十八地狱赎业神通的烙印,如今修为境界虽未失落,但一身法力早非原来所有。
因知生死荣辱皆在对方一念之间,他自是担心会遭苛待,如今闻得聂冲所言才松了口气。干笑一声岔开话头,他半是感叹半是自嘲地说道:“将身化入地狱,贫道才知这门道法的不凡,实可归列上乘,证见驻世长生。如此看来我倒走了运,不必再辛苦去赞功劳换兑什么道法,一路搭着你的车就往彼岸去了。”
聂冲自然能听出他话里还有着怨气在,这时微微一笑,自道:“此法虽不及本门真传无上正|法,但也真不是等闲可比。我若成就长生时,十八位掌狱亦得不朽,虽要受累运转功德,但却避开了许多在世劫数,终也机会窥见大道。事到如今,与其痛悔失了逍遥,长老不如祝我顺利成道。”
李长庚也知其中利害,沉默一阵后试探问道:“总归是在为你做事,可否将炼妖壶还我?此宝乃是老师所传,于我而言另有意义。”
聂冲实没料到此人到这一刻还惦记着那宝壶。只是他也不作多想,当即点头应道:“龙蜈寨里的人指点我向冥河问道,唯一所求便是要我夺你炼妖壶,让你再不能取山中蜈蚣炼制天龙香。如今有我看顾,那宝壶还你自也无妨。”
李长庚得此许诺,怨气总算消减了些,于是道:“那便快些,借此炼化咒锁也更容易许多。”因已寄身地狱,他如今也有着运转神通的权柄,这时一念一动,幻景便告消散,两人重又回到现世之中。
聂冲神魂归窍睁开眼来,就见新升位的掌狱冥王宛如生人一般行至肉身旁边,张手一按,掌心放出火来,却将自家肉身炼成了飞灰。
做完这事,李长庚弹指射出一团岩浆,将那缠绕在宝旗上的一条咒锁撞落一旁,又使法力卷起宝旗送到聂冲身边,边道:“循四边灌注法力,可避过龙气消磨;汇去左角,可见旗门一座,替换当中符纹,便能自如收发。”
聂冲知晓这位长老虽然境界犹在,但一身法力却受自家在十八地狱赎业神通上的修为所限,远不如从前深厚。生怕此人难与咒锁相持太久,他也这时也不敢耽搁,忙就循着指点灌注心念法力,果然在旗面左角的位置发现了一座由数百符纹结聚旗门。
随后依法打下自家烙印,这面宝旗中的人道意志果然不再抵触他,转是顺应心意,随法力化入了心景之中,一动不动地悬停在了冥河之上。
“打从得来消息,到一路追索,最终费力炼成,却给此子作嫁……”李长庚一阵心疼,却把火气发泄到了咒锁身上。就见他借由旧时手段运用新得的地狱法力,以岩浆化作大鼎镇压住了咒锁,口中念念有词地开始施法炼化。
聂冲对这炼宝的手段颇有些心热,此刻却没有多问,只在心中想道:“我得来的这门道法,着实有着不少独到的奥妙。依照图录所示,只等渡过雷劫之后,自可将身变作十八位掌狱冥王中的任意一个,到时这位长老的一应心得、手段俱都能为我所知、所用,倒没必要在他心气不顺时讨问。”
又过一阵,一道乌光破开了混洞归墟剑演化的遮天冥河,却是屠神斩仙剑丸卷着炼妖壶飞了回来。
聂冲张口吞了剑丸入腹,又把炼妖壶拿在手中把玩了片刻,见那李长庚心焦望来,便递去说道:“呶,完璧归赵。”
“无耻!”李长庚暗骂一声,一手却飞快地将宝壶接过,随即轻车熟路地分出法力往壶中法阵打下自家烙印,一边又抱怨道:“这炼妖壶法阵奇特,我自费了三十载苦功,才将法力渗入其中一层。如今被你打破,却又得重新来过。”
想是草草祭炼之后已能运用,他说到这里停下罗嗦,转往壶底一拍,壶口便喷出一道精光将鼎中咒锁卷了回来。
只等做完这事,李长庚又道:“地狱法力于我尚有些不协,便是有着炼妖壶在手,要炼化这咒锁也得十天半月才能成事。你想要元灵长生丹,却得再等些日子了。”
聂冲闻言失笑,“我自有光明大道可走,要那长生丹却有何用?长老自可留着。”
李长庚双眼一翻,“用来害人也是好的。”
“老家伙果然不是个好东西!”一边腹诽着,聂冲就要散了地狱道术,将这炼药长老送去心景中潜修。
李长庚察觉变化,忙道:“慢着,贫道尚有话要说。”
聂冲应言停下动作。
“贫道性命系于你身,便为自家着想,也该劝你几句;但愿你能听进心中。”
“便如你所言——胜负分晓,因果皆消,贫道也不自寻烦恼,再去想是谁对谁错。只是以你的修为来谋算我,成算再多也不脱‘行险’二字。今番得胜也就罢了,将来若再如此,折落高人手中又该如何?仙家贵不在神通,而在寿元。凡人报仇十年不晚,我辈更可蛰藏百年才使动作。为道业计,劝你少图痛快,多行忍耐。”
“再者,人言相由心生,我观你此刻形貌,料是行道走火。想来你这一身戾气,或也与此有关?此涉修行根本,劝你多做思量,切莫被道韵扭曲自性,昧了心头清明。”
两劝之后,李长庚往地上一指,“我那腰囊之中,尚有黄精丹三丸、回魂散一盒。前者生筋骨、补精气,后者吊性命、养神魂。另有九粒煞火雷丸与三十六颗毒火神砂,却可用来防身攻敌。”随后就不再多言,自发散了身躯,循着神通牵引投进了聂冲心景之中的地狱门户。
聂冲这时摄来李长庚的腰囊往自家身上绑去,心中却在想着那些良言劝说。过得片刻,他摇头自语:“比之不问善恶纵意掠食的魔神老树,我如今这性情又怎算得上凶戾?修习外道法门,或可畏威怀德、逢难龟缩;但我以老树道法为根本,自须化用其性,以凶对恶。当初老祖放我出山行走,用意也是让我养出一身凶威来。践行这条道路,能守住不害无辜,便可算清明未失了。”
想到这里,他使一道法力掀土埋了李长庚的骨灰,而后大步流星地朝谷外走去,边念着:“只待人人畏我,才见此道正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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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动星河 章四七 桃神柳鬼
出了山谷,聂冲转睛四顾,却未发现谢进的踪影。待他放出心念探查方圆十里,仍是一无所得。
“走了?”聂冲皱起思索:“料他没有不惊动我就能探查谷中动静的手段……看来这人不是被一口黑锅压得独自出走,便是在谷外遇上了什么事情。”
对于谢进这人,聂冲并不在意。因此在确定了先前行事未被此人窥见之后,他就不作多想,转往西南赶起路来。
以他如今的手段,翻身越岭如履平地,用不多久就已将会稽山抛在身后,来到了东阳地界。
因已在长乐镇的酒肆中问过地理,聂冲心知此处就是金华治下,只是离府城还隔着几座城镇。
思及尚有两百多里的路要走,饶是不觉疲累,他仍不由叹了口气,心道:“神部道法坏就坏在要受肉身拖累。两百里的路程,若以神游耗时不过须臾;走起路来却熬煞人。若我有个坐骑,又或飞遁法器,那该多么惬意。”
心中起意,他止步停下赶路,施法召出李长庚来,出言道:“李长老,如今我缺个代步的坐骑,你……”
“此事休提!”李长庚嗔目作吼,“便是我豁出面皮不要,可以如今的法力,又能驮你走出几里?”
聂冲先自一愣,回过神后面皮抽搐了起来,“我的人品在长老心中竟已不堪至斯?”强忍笑意摇了摇头,“便是磨烂了双脚,我也不至于拣人来骑。唤长老出来,是想求教哪里能寻得合适的代步坐骑。”
李长庚听了这话自是尴尬至极。好在他如今这具身躯乃是地狱神通凝聚,内无气血运转,故也就不会脸红,终还是干咳一声当做台阶,张口说道:“等你渡过雷劫法力大涨,自能承托肉身飞天遁地。这虽比神游慢上许多,但已快过大半飞鸟,寻常坐骑取之无益。若想驾驭精怪、瑞兽一流,一来也许以法力降服,再就得靠机缘巧遇。我自家都还没遇到过合适的,又哪有路数能指给你?”
“唔……”聂冲点了点头,又问:“那飞遁法器呢?”
“不说我倒忘了,”李长庚往聂冲腰间的混洞归墟剑上扫了一眼,“你若渡过雷劫,身具阳和之气,自然能御剑行空。论起飞遁,比飞剑快的法器原也不多,冥河剑术更是厉害非凡。你既已入得曲真人与杜老祖的法眼,这时便只需勤练技艺、扎实根基,日后跻身真传,诸般剑法少不得都会传你。”
说道这里,他叹了口气,悻悻然道:“如我这般半途入门之的,却又比不得你,辛苦炼药数载,所积的功劳仍不够换得一部长生道法。”
闻听这话,聂冲暗道:“本门以剑称尊,三部九法皆都能演化神剑手段。我听慈航老师说,只等修炼到一些关卡,更要以剑术来撬动拦路大石,才能推升修为精进。若无运剑天赋,到时反会受此法拖累,若不分良莠均都传下,反倒是在害人。这李长庚善用火法,随身法器又只有一个炼妖壶,连剑都不曾备上一柄,自然没有跻入宗门真传的希望。”
李长庚见聂冲沉吟不语,还道是自家说错了什么话。为免日后被人丢来小鞋穿,他岔开话头问道:“你找坐骑,是要去往哪里?若嫌路途过远,可将心念附身马匹强催畜力,行速快过平时两三倍。只是跑上百里远,这马也就累成了一堆肉泥,须得换乘接力。”
聂冲尚未试过附身生灵,闻得此法不由有些意动。只是稍作思量,他却摇头否了去,出言道:“我要赶往金华城外,距此也不过二百来里。事情不急,倒没必要多害马匹。”
“先前在谷中掠杀生灵弥补法力时,怎不见你有这般仁心?”暗自腹诽一句,李长庚随口又问:“去金华做什么?”
“金华城外烂柯寺里有两只树妖,一名桃神,一名柳鬼。我曾答应一位友人,要在近期替他赶去那里赴约,与树妖做一番较量。”
“桃神、柳鬼?”
李长庚闻名颇有些诧异。见聂冲不解望来,他才解说道:“依我所知,那两个就不是什么树妖,而是竹山教的两件法宝。”
“法宝?”聂冲一惊,“怎么会……托我行事的道友名唤燕赤霞,践行真部道路,仅有合煞的修为。依他所言,单独对上桃神、柳鬼中的一个却也有着胜算,只因二妖合力来攻,这才不支摆阵。若那两个东西是法宝化形,以他的修为,当是一招也走不过去才对。”
“十有八九如我所言。”李长庚笃定地说道:“据传桃神与柳鬼乃是说天蓬山灵峤仙宗的两根法杖。一为宗主‘赤杖真人’安长青所有;另一件却是安长青首徒‘赤杖仙童’阮纠的法宝。”
“天蓬山上有一口火眼,常年喷发毒火。桃神杖与柳鬼杖,便取材于火眼旁生长的火桃与火柳。这两根宝杖制艺精奇、巧夺天工。其中桃神杖被雕成一尊天女,头颅便是杖首,腰肢则是杖身,一角衣裙垂下,恰好成就杖尾;柳鬼杖与前者异曲同工,只是以恶鬼为形。这两件法宝因是蕴含毒火,通体皆作赤红。安长青与阮纠的‘赤杖’之名,便是由此而来。”
“许是祭炼中出了差错,桃神、柳鬼晋升法宝之后,有一日却一同叛离主人,逃出了天蓬山外。安长青与阮纠出手将他们擒回,不久竟又被跑脱了掉。因这缘故,师徒二人有一阵子成了仙流中的笑料,羞恼之下,便放言说不再要这两件法宝了。”
“啧啧!”聂冲奇道:“还有这样的事?”
李长庚点了点头,“我是听在旁人口中听来,详情是否如此倒也不能断定。只是后发生的事却真实不假——赤杖真人成道飞升之日,曾以道术锁住桃神、柳鬼所在的方位,连续砸下九道雷火,要将这两件法宝打灭灵性。许多高人亲眼见得,回归道场讲给门人。”
“结果如何?”
“桃神、柳鬼别具神异,虽在雷下伤了根基,跌落到了法器层次,但灵性却丝毫未失,只等雷火一停,竟又逃脱了出去。此后不少旁门修士贪念这两根宝杖,纷纷围堵抢夺。不料此举竟引来距离长生只有一步之遥的持杖仙童阮纠出手,做下了一场震慑群仙的杀戮,又放话说欲得宝杖只凭福缘,不可强夺。”
“再往后桃神、柳鬼又显过几次踪迹,且每一回都挑起多人争杀,只是谁都不曾得其认主。”
说到这里,李长庚告诫道:“我虽不知那两根宝杖当年所受之伤到底有多重,但只看许多年来都没人能够得手,就能猜出他们不是等闲之辈能够谋算的。你若有着取用的主意,我劝你赶紧打消。”
聂冲笑道:“我倒不欠自知之明,从没想过自家就是那两件宝贝的有缘人;且我自有师门在后,道|法也是不缺,何必贪求两件有着创伤的外门法器?想来大派仙宗的高人们也都这般作想,否则怎会容那两件宝杖逍遥恁久。”
李长庚听到这话便发下心来,一边又问:“那你还去烂柯寺么?”
“自然要去。”聂冲道:“至少也得替燕赤霞把话传到。否则日后相见被他问起,我颜面上须不好看。”
言罢,他四下扫量,窥见一处险峻石丛后,举步走了过去。俄而坐进一处石缝,使长发裹紧周身,他便又神魂出窍,向李长庚说道:“既已知晓那两根宝杖常招祸端,我便以神魂出游一趟。没了肉身拖了,自能安全许多。”
动念将李长庚送回了心景之后,聂冲留下了灵性非凡的屠神斩仙剑丸守护肉身,神魂却又卷起混洞归墟剑,驾驭阴风掠往金华府的方向。
因是修为大进,又启化了自性灵光,他这次出行的速度却比当初神游东海时更快许多,不过顿饭的工夫,就已来到了金华城的上方。
灵觉观照之下,聂冲只见街面鲜有人迹,四外死气沉沉,浑无一丝雄城该有的兴旺景象。料是战乱使然,他暗做一声叹息,随后敛去杂念,沿城穿梭探查,终在城外北角寻到烂柯寺的所在。
自将神魂降下,聂冲手持神剑鼓气发声:“敢问桃神、柳鬼二位可在?冥河聂冲来访。”
一声过后未得回应,他的阴神皱起眉头,心想:“内中无人?”随后分出心念入内探查了一番,就见寺中积尘甚厚,果然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心中不禁疑道:“莫非桃神、柳鬼已去多时?”
正如此想着,聂冲却感应到寺中井下传出一丝几不可闻的呻吟。循声掠至近前,分出心念一探,他却发现井底有两根如同李长庚所形容的赤红木杖,正如柔蛇一般纠缠盘绕着。
也不知是在行秘法,还是真个忘情投入,两根宝杖竟似丝毫没有发觉外人来到。
聂冲自觉尴尬,忙将神魂飞离井口,一边难以置信地想道:“两根木头居然也能玩出这般花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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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动星河 章四八 旗开得胜
就在聂冲退离的一瞬,井口涌出了黑白分明的两股烟气,俄而左右分张,显化出桃、柳两株树来。
到得这时,变化仍不算完。就见桃树一阵摇晃,掉下一颗白桃,落地就成一位花容月貌、眼底含春的白衣女子;柳树亦是簌簌作响,落雪般地抖下飞絮,终而聚结成了一个凶颜恶貌、阔口獠牙的黑衣儿郎。
见得正主如此麻烦地现身相见,聂冲暗道一句装神弄鬼,而后竖掌作礼,出言道:“二位当就是桃神与柳鬼?”
那柳鬼气有不顺地冷哼一声,说道:“你有为而来,自该知晓这烂柯寺已被我俩占了,问这废话作甚?”
千娇百媚的桃神却白了柳鬼一眼,埋怨道:“不会说话就少言两句,没得让人耻笑咱们不懂礼数。”旋又含笑望向聂冲,说道:“道友方才往井里看了多久?”
柳鬼语气不善倒还罢了,这桃神的问话实令聂冲尴尬,心中不由恼道:“两根烂木头作戏,谁又耐烦看上多久?且我就不信他们不曾听到门外那声呼唤,这时问来,却要见我难堪?如此不知所谓,我也懒得论交,便将燕赤霞的嘱托送到,早早离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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