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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阎君喊您投胎啦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七星盟主
“郡主这是何意?”白瑾瑜一脸不解的望着谢荣华,不知道她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谢荣华悠闲自在的喝着茶,吃着醉仙楼刚出炉的凤梨酥,不知道有多惬意。“姐姐为了他吃了那么多的苦,难道就这么算了?这不过是给他的一点点小忠告罢了。”
白瑾瑜怔了怔,没想到谢荣华竟然是如此的嫉恶如仇。这性子,倒是跟江湖侠客差不多,心里顿时释然了。
司徒燕秋那厮,的确是亏欠她许多。也罢,就容谢荣华替她小惩大诫一番吧。
话说,醉仙楼的掌柜一接到口信儿,就急匆匆的奔着大皇子府而去。司徒燕秋留下话来,他若是不在京城,有什么急事可以直接上大皇子府传个信儿。司徒燕秋悄悄潜回京城也就是这一两个时辰的事情,故而这掌柜的并不知情,这才将信儿送到了大皇子府。
消息送到的时候,司徒燕秋正在楚旻宁的书房大吐苦水。“你说,这到底算怎么回事,竟然有家归不得,可悲可叹啊!”
楚旻宁轻飘飘的瞥了他一眼,不置可否。他如今这般模样,不正是他自找的么,根本不值得同情。更何况,他并不觉得这是他的真心话。若真的不想娶那位白姑娘,大可休书一封直言以告。以江湖人的洒脱,也不至于会为了当初的一句戏言而强制将两个人绑在一起。他啊,恐怕还乐在其中呢。
“司徒公子,醉仙楼的掌柜的说有要事禀报。”龙一从外头进来,身后跟了个矮胖的小老头儿,不正是醉仙楼的掌柜么。
司徒燕秋高高的抛起一颗花生米,然后准确无误的接进嘴里,嚼了嚼之后,才开口道:“不会又是那个母夜叉闹到了醉仙楼,逼着我现身吧?”
掌柜的擦了擦额上的汗珠,脸色因为一路小跑还有些潮红。“东家,这一次不一样。白姑娘本人倒是没去,而是派人送来了这个。”
说完,将手里的一只玉坠儿递了上来。
司徒燕秋看到那玉坠儿,觉得有些眼熟。他接过来,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研究了一遍。“这不是我们司徒家祖传的玉坠儿么,怎么到你手里去了…”
司徒燕秋说着,还往自个儿的胸口摸了摸。这一摸,整个身子就怔住了。
“这是白姑娘送来的,说是要跟东家您解除婚约,归还信物…东家您盼了这么久,总算是等到了这一天了。小老儿在这儿恭喜了…”掌柜的根本没看清司徒燕秋眼里的悔恨和一闪而逝的伤痛,以及深深地不敢置信,还兀自在那儿恭贺着。
楚旻宁放下手里的书,抬眸扫了这个好兄弟一眼。
看吧,乐极生悲了吧。
自作孽不可活啊。
司徒燕秋愣了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在哪里?”
“白姑娘暂时借住在公主府…好像就是这大皇子府隔壁的…”掌柜的话还未说完,司徒燕秋就已经不见了人影。
“咦…东家怎么不见了…”
“白瑾瑜,你给我出来!”司徒燕秋被一大帮娘子军拦在外头无法抽身,只得朝着院子里头喊话。
本来嘛,这几个区区丫鬟婆子根本就拦不住他,可他一向自诩斯文君子,不屑与这群娘儿们大打出手,所以才忍受着她们的刁难。可谁知退一步的后果,却是她们变本加厉的步步紧逼,想要反悔也来不及了。
白瑾瑜刚站起身,就被谢荣华拦下了。“白姐姐怎的如此心急,先坐下来看看情形再说。”
白瑾瑜有些犹豫,毕竟她的性子本就是光明磊落,如此使手段折腾人还是头一次。万一景司徒燕秋给气走了,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白姐姐不必担心,他见不到姐姐,是绝对不会离开的。”这一点,谢荣华敢拍着胸脯保证。
有些人啊,一生太过顺遂,对于轻而易举就能得到的东西,向来抱着轻视的态度。就如司徒燕秋这厮,闲着无事就爱作,作来作去,还把自个儿折腾进去了。
白瑾瑜复又坐回原处,头压得低低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淡淡的说道:“让他把白家的信物交还就行了,人不必再见了。”
见了面,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她已经如他所愿,他应该不会再感到烦恼了。
谢荣华好奇的瞥了白瑾瑜一眼,觉得她真的是挺有担待的一个人。如此,她更要帮她一把了。
“红绸,你亲自过去传话。就按白姐姐说的,告知那人。”
红绸愣了一下,然后屈膝应了一声是,将手头的活儿放到一边,稳步的踏出了院子。
司徒燕秋也是认识红绸的,见她出来,心里顿时松了口气。怕是里头的那位出了气,要见他了吧?或许,这根本就一个以退为进的计谋?如此一想,司徒燕秋又暗暗后悔起来。想他如此聪明绝顶才学满腹之人,竟一个不察,上了那女人的当了?!他可是个睚眦必报的,敢这般戏弄他,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心思转了好几个弯,司徒燕秋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
红绸见他如此悠哉的在院子门口徘徊,偶尔还和漂亮丫鬟打趣两句,不由得愤愤。她还真是看走了眼,这种下流胚子,给白姑娘提鞋都不配。
还在洋洋自得司徒燕秋,根本没察觉到红绸的异样。“是不是你家主子派人请本公子进去了?看她客气的,居然还让红绸姑娘亲自跑一趟…”
说完,理了理衣袖,就准备往里闯。
红绸却冷着脸瞪了他一眼,道:“公子请留步。此处乃是我家郡主的闺房,公子怕是不方便进去。”
司徒燕秋皱了皱眉,这跟他想象之中有些差距啊。“那你这是…”
“奴婢是代白姑娘过来传句话的。”红绸依旧不给他好脸色看,冷冷的答道。“白姑娘说,公子把白家给的信物归还之后,便可以走了。”
司徒燕秋脸上的笑意一点一点的敛去,心里也如惊涛骇浪般无法平静。该死的,她居然动了真格的?!想到那个在他身后穷追不舍的冷情女子,司徒燕秋心里五味杂陈,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
愤怒吗?有的吧。从来都是他掌控着一切,如今突然失去控制,心里的确很膈应。
惋惜吗?也有吧。他其实并未真的想过退亲,只不过暂时不想被束缚罢了。
悲哀吗?或许吧。以前总是他给别人脸色看,如今轮到他被人甩脸子了。
院子里忽然变得很安静,只听得见树上的蝉鸣,吱吱吱吱不停地叫唤。
司徒燕秋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面色也不复从前的潇洒肆意。“想要本公子归还信物也可以,让她亲自来要。”
红绸挤了挤眉头,觉得他还真是不可理喻。
以前人家姑娘不顾女儿家的颜面,追在他身后跑。如今想明白了,不要他了,他反而又不舍起来,这算怎么回事?
不过,这到底不是红绸一个丫鬟能够做主的。她只得忿忿的瞪了他一眼,转身又走了回去。
谢荣华听到司徒燕秋的回答,不由得笑了。看来,他对白家姐姐也不算是完全没有情嘛。





娘娘阎君喊您投胎啦 119 神秘夫人
“姑娘,您要的香囊,奴婢给您取来了。”临睡之前,红绸将一个纯黑色的荷包状的物件儿递到谢荣华的面前。
谢荣华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接过那个黑色的袋子。“嗯,你下去歇着吧,明儿个还要早起。”
“是。”红绸虽然不解,却也不敢多问,径直退下。
等听到门被关上的低哑响声,谢荣华这才将香囊拿在手里轻轻地摩挲了起来。思虑了许久,这才伸出手指将香囊口的系绳给扯开。
“也不知道能不能召来一两只小鬼儿…”一边打开,谢荣华还一边的小声念叨。
乾坤袋内,一片昏暗,看不清任何东西。谢荣华轻车熟路的将乾坤袋拿着抖了抖,试着唤了两声。“小蛮,小初?”
小蛮和小初是当时在阴间救下的两个小鬼儿,性子活泼,人也贼机灵。好几次,都是她们探来有用的消息,让她能够运筹帷幄,提前布置好一切,杀那些渣渣一个措手不及的。回来这么久,她还真是狠想念那两个小丫头啊。
只是,她唤了好几声,乾坤袋仍旧什么反应都没有,这让谢荣华很是丧气。“怎么会没用呢?”
难道是因为回到二十年前,她们尚未出生?想到这种可能性,谢荣华狠狠地点头。只是,还没等她将袋子收起来,就察觉到一阵阴风扫过,两个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娘娘…”
“怎么是男的,声音不对啊…”谢荣华看不见那两人的身影,却能听到他们的声音。然后,试探的问了一句。“小黑,小白?”
黑白二使齐齐皱眉,觉得真不该走这一趟。这都还阳了,娘娘您怎么还改不掉这个称谓呢?
当然,他们也不会无聊的在这个问题上一再的纠缠。他们越是反抗,谢荣华肯定越是来劲儿,还不如假装没听见呢。
“娘娘召咱们出来,可是有事?”黑无常到底年长一些,生了会儿闷气就恢复理智,说起了正经事。
谢荣华分辨出他的声音,道:“回到了阳间,鬼魂就无法现形,对么?”
“人间阳气太重,即便是夜里,鬼魂也不敢随意的出来走动。”黑无常简单的解释道。“娘娘想召唤鬼魂?”
“本宫缺人手,反正他们闲着也是闲着,替我跑跑腿儿也不错啊。”谢荣华大言不惭的说道。
黑白无常脸上闪过一排排黑线,娘娘您还真敢开这口。都已经做了鬼了,还得受人驱使,到底冤不冤呐。
白无常冷着脸,提醒道:“人间不比阴间,若是与鬼魂打交道,可是会有损阳寿的。而且,还容易导致阴阳两界失调,会引发大乱的。”
不就是想找个跑腿儿的嘛,至于说的这么严重么?谢荣华撇了撇嘴,问道:“些么说来,这乾坤袋到了人间,就没什么用处了?”
黑白二使对视了一眼,说道:“那也未必。”
“哦?那它还有什么效用?”谢荣华掂了掂手里的乾坤袋,煞有介事的问道。
黑无常看了看那件宝贝,犹豫良久,最后还是决定告诉她它的功用,免得她一闲下来就把他们召来当丫鬟使。“乾坤袋内别有洞天,能够容纳成千上万的灵魂。即便是我们黑白无常,也不能随意的进去捉魂。若是有人昏迷不醒灵魂出窍,躲进这里面,倒是可以暂保性命无忧。只要在七七四十九日之内苏醒,便可再次还阳。”
“原来,还有这功效。”谢荣华摩挲着袋子上面的金线花纹,心中暗乐。
“不过,娘娘在使用它之前定要三思。”白无常补充了一句。
“为何?”谢荣华挑眉,似乎是有些不解。
难道是有什么副作用?
“乾坤袋毕竟不属于阳间,若是使用太过频繁,怕是会引起世人的怀疑,到时候怕是会麻烦不断。”白无常郑重的说道。
阎君曾说过,人间也不乏道行高深的术士,有些能通灵,能够感知鬼魂的存在,耳目灵敏的程度不亚于他们。所以,为了人间和地府的安宁,还是少生些是非比较好。到时候闹得大了,阎君也不好向上边儿交代啊。
谢荣华点了点头,倒是没有依赖它的意思。更何况,能够让她动用这东西保命的人除非是她的至亲。而她,不希望她在意的人出什么意外。“放心,本宫有分寸。”
“另外,娘娘召唤的那两人早已轮回投胎,娘娘若是缺帮手,我们倒是可以推荐两个人过来挺厚差遣。”黑无常琢磨了许久,为了以防万一,被这位娘娘给惦记上,决定牺牲别人挽救自己,这才想出这么个招儿来。
谢荣华眨了眨眼,示意他说下去。
“初一,十五,你们两个过来。”黑无常见她这副神态应该是同意了他的意思,这才将前几日遇到的两个麻烦精叫了进来。
听到这个名儿,谢荣华也是醉了。
谁起的名字啊,这么的俗气。
又一阵阴风刮过,谢荣华依稀看到两个透明的身影在她面前跪了下来。“初一(十五)给娘娘请安。”
哟,挺自觉的啊。谢荣华抬了抬眸,心情大好。“你们的名字,谁给起的?”
初一和十五对视了一眼,偷偷的瞥了一眼谢荣华身旁的黑白二使,然后又默默地低下头去。意思很明显,只是她们不敢说而已。
谢荣华抖了抖眉头,果然如她所料。也就只有他们,才取出这般没有格调的名字来。心直口快之下,谢荣华就问出了口。“不会,你们一个初一死,一个十五亡吧?”
两人齐齐的点头,然后将头压得更低。
黑白二使表示很无辜,他们捉拿鬼魂几万年,不都是这么标记的么,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若是每个鬼魂都还要记住他们的本名,那岂不是要累死。
不等他们抱怨出口,谢荣华已经自作主张的给她们想好了新的名字。“既然是跟了我,那就重新赐名吧。”
将她们二人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谢荣华指着左边那个穿着绿色衣裙,鹅蛋脸的小姑娘说道:“你,以后就叫芊芊。”
绿衣女子听罢,立马咧嘴笑了。“多谢娘娘赐名。”
“娘娘,那我呢?”另外一个穿着绯红色衣裳的小姑娘也一脸兴奋的抬起头来,等着主子赐名。
谢荣华想了想,道:“你就叫胭脂吧。”
“胭脂多谢娘娘赐名。”胭脂将这个名字念了好几遍,高兴的都合不拢嘴了。
黑白无常听了这两个名字,不由摸了摸鼻子。不就是书读的多一些么,有什么了不起的。其实,叫小红小绿的,不更好么,方便记忆。非得搞得这么文雅,哼。
“说说吧,你们以前都是做什么的?”谢荣华刚得了两个手下,自然兴奋着,顿时了无睡意。
身穿绿衣的芊芊性子沉静,尚未开口就被活泼好动的胭脂抢了先。“娘娘...胭脂以前有很多身份,不知您问的是哪一个?”
“就说说...你最为得意的那一个...”谢荣华想了想,应道。
“其实,在胭脂看来,都没什么好得意的。不管之前如何的风光,最后的下场,都要背上一个红颜祸水的骂名,不得善终,唉。其实,胭脂也没做什么呀。”胭脂撅着嘴,脸蛋红扑扑的,煞是可爱。
谢荣华听到这里,心中不禁有些怀疑。就她这副模样,说娇俏可人也就是极限了。距离红颜祸水这个标准,也相差太远了吧。
知道她心里疑惑,胭脂才慢慢解释道:“这副皮囊是上一次投胎留下的,算是最最差的一张脸了。以前的几次投胎,可都是有着倾国倾城之姿,闭月羞花之貌的。”
谢荣华点了点头,然后将目光放到了绿衣女子身上。“那么芊芊你呢?”
芊芊含蓄的笑了笑,答道:“不管投胎多少次,芊芊都逃不开做奸细杀手的命运。就如今这副身躯,也是当暗卫执行任务的时候身亡的。”
谢荣华怔了怔,她的这两个手下还真是...特别啊。一个是祸国妖姬,一个是细作杀手,当真是各有所长啊。不过,打探消息这种小事,的确是能够派上用场就是了。
“如此,那芊芊就辛苦一趟,去国公府转转。我倒想看看那个红莲,究竟想得到些什么。”谢荣华是个行事利落的,既然人手有了,那就得合理利用,当即就给了她这个任务。
打探消息的确是芊芊擅长的,见主子如此器重,芊芊很是高兴。“是,芊芊定不辜负娘娘的信任。”
“娘娘,那奴家呢?”胭脂指了指自己,也想着能够在主子面前表现表现。
谢荣华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不如,你去宫里溜达溜达,帮我打听打听当年苏皇后的事情?”
谢荣华也是一时心血来潮,才想出这个任务来。她总觉得以苏皇后的个性,就算对自己的夫君失望透顶,也不至于用这么决绝的法子躲避现实。更何况,她还有个尚在襁褓中的儿子,她怎么舍得。
一听说要进宫,胭脂顿时笑成一朵花。“娘娘,这事儿,就包在奴家身上了。”
即使没有了倾国倾城的容颜,胭脂还是改不掉以往绝世美人的做派,一口一个奴家,叫得那叫一个酥麻娇软,让人听了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谢荣华朝着她摆了摆手,赶紧将她支开了。若是再继续留着她说话,她怕身上的鸡皮疙瘩要掉一地了。
黑白无常见她们这么快就认了新主,悻悻的摇了摇头。“既然人手已经给娘娘找到了,那我们就先告退了。”
“回去之后,记得给阎君带个好。”谢荣华倒也没为难他们,挥挥手让他们打哪儿来回哪儿去了。
黑白无常飞快的闪身离去,生怕多留一刻就会被谢荣华给缠上似的。
第二天一大清早,红绸就进屋来伺候谢荣华起床了。
“今儿个要去寺里上香,就别戴这些了。佛门清静之地,越简单越好。”谢荣华拒绝了红绸手里几样花式繁多且沉重的首饰,重新挑了几款简洁大方的款式。
红绸一脸的惭愧,说道:“还是姑娘想的周到,奴婢受教了。”
谢荣华梳洗完毕,又简单的用了些饭菜,便去了陶华院。
安宁公主早已等候多时,见到谢荣华一身月白色的衣裙,一头乌黑的秀发上只用几枚珠花点缀,不由得点点头。“骄阳不愧是郡主,妆扮得体,分寸把握的让人挑不出一丝的毛病来。”
“这不也是跟着娘亲学的吗?”谢荣华眉眼弯弯,自得的同时也不忘将安宁公主哄得乐呵呵的。
母女俩说了会子话,有丫鬟进来禀报,说车马已经准备妥当,随时都可以出发。母女二人这才起身,携手朝着角门方向而去。
盛夏的早晨,也有了一定的温度。下人将密不透风的马车,换成了纱帘遮掩的软轿,做事可见其是如何的用心。
归元寺
“大师,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的硬朗。”后院住持大师的厢房之内,一位浑身裹着黑纱的蒙面夫人正与了然大师相对而坐,似乎极为相熟。
了然大师乃是大齐有名的得道高僧,年过古稀,头发胡须皆已经花白。可即便如此高龄,却依然精神抖擞,面庞丰满而红润,笑起来的时候像樽弥勒佛。听了蒙面妇人的话,他不由得双手合十,叹道:“阿弥陀佛,一别十数年,夫人也是驻颜有术容貌依旧。”
蒙面夫人笑了笑,端起桌上的茶水饮了一口。“不管如何的保养,年纪摆在那里,心境也与以往大不相同了。”
“这个是自然。这世上,本就没有一成不变的事务。即便是同一张脸,在同一日的同一个时辰,都是有变化的。”论起禅机来,了然大师自然是张口就来。
蒙面夫人没有接话,而是将话题引到了另外一处。“还记得当初与大师在这寺庙相遇,大师说过的那番话,可还记得?”
“阿弥陀佛,老衲自然记得。”了然大齐抖了抖长到下巴处的眉毛,笑得一脸慈爱。
“那如今,时机可已成熟?”蒙面夫人坦率的问道。
了然捋了捋下巴处的白胡子,摇头晃脑一番,才说道:“此乃天机,不可为外人道也。夫人只要记住一句话,顺应天命才是正道。”
“顺应天命?”她喃喃的重复着这句话,眉头不由自主的挤在了一起。她从来都不是个信命的人,命运只有掌握在自己手里,才是最明智的。
“夫人也不必着急。依老衲夜观天象得出的结论,紫微星越来越暗,新的帝星若隐若现,改朝换代已迫在眉睫。”了然大师看在是旧识和她今后的命盘的份儿上,倒也没有隐瞒她。只不过,具体是哪一日,他却是不能说的。
听到他这一番话,蒙面夫人这才释然。“如此,我就放心了。”
“其实,这新的帝星乃是大吉之星,命中有诸多贵人相助,夫人大可安心。”了然大师话说到这里,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蒙面夫人点了点头,也就没再多问。
坐了片刻,蒙面夫人站起身来告辞。“此次出来见你,实在是迫不得已,还望大师能够看在旧相识的份儿上,替我保密。”
“这个是自然。”了然大师笑着点头。
得到他的保证,蒙面夫人的步伐就越发的轻松起来。“如此,那我就告辞了。”
“夫人且看开一些,福气还在后头呢。”了然大师起身相送,可见对这位故友的重视。
“大师请留步。”蒙面夫人回过头来,朝着了然大师欠了欠身,然后才在了然大师的目送下,踏出了住持的院落。
安宁公主母女身份尊贵,来到归元寺自然也是格外的优待。光是歇脚的院落,都要比普通的厢房大上好几倍,环境也更清幽,不受外人打搅。
“没想到,这里还有这等好去处。”谢荣华送安宁公主去听高僧礼佛后,便偷偷的带着丫鬟溜了出来,四处闲逛。
“前面据说还有一座碑林,上面有好多名家大师的题词呢。姑娘要不要去看看?”红妆知道要来归元寺,早就打探好了几个可以供人游玩的名胜古迹,贴心程度可见一斑。
谢荣华来了兴致,便让红妆前面探路去了。
主仆三人穿过布满水井的后院,路过住持了然大师的院子时,突然见到一抹黑色的身影从角门穿过。虽然没看清那人的面容,可那身段姿态,确信是一名女子没错。而且,从她的装扮和所盘的发髻来看,应该是有了些年纪的妇人。
“咦,了然大师不是在闭关清修么,怎么还会有人进来拜访?”红绸不能假装没看到,于是无心的说了这么一句。
“的确是挺古怪的。”谢荣华望着那妇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红妆探路回来,亦是眉头打结,似乎是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情。“哎,不过是不小心撞到她而已,至于那么凶巴巴的么...看着挺面善的一位夫人,怎么会有那样凌厉的眼神,真实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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