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阎君喊您投胎啦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七星盟主
杨氏生怕外人听到这大逆不道的话,忙一把捂住他的嘴,决定先安抚住他。“好好好…娘回府之后就去公主府提亲…不过,这事先不要宣扬…若是叫人听见了,捷足先登了怎么办?”
方云澈听得连连点头,乖乖的跟着杨氏身后踏出了佛门之地。
这一家子坐马车离开之后,穆大姑娘和佩儿才从门背后转了出来。
“这昌邑侯府的四公子也太狷狂了吧,居然也敢肖想郡主!”佩儿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险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穆灵越冷冷的看着那一家子离去,眼底泛起深深的鄙夷。就这种德性,也妄想高攀上公主府,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走吧,去门口等着吧。算算时辰,夫人也该出来了。”穆灵越率先踏出大殿的门槛,顺着台阶而下。
片刻之后,戚氏果然气呼呼的带着其他几位穆家小姐出来了。当看到已经等候在马车旁的穆灵越,不但没觉得她贴心,反而一阵劈头盖脸的谩骂。“你个小蹄子乱跑什么,害得大家一等再等。”
穆灵越没打算在佛门静地跟她争论,低下头去不吭声。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戚氏会将在杨氏那里受的气都撒在她的身上。胡乱咒骂一通还不算,连辆马车也不给她留下。
“姑娘,怎么办?”佩儿一脸绝望的望着自家姑娘,都要急的哭出来了。
这归元寺距离京城虽然不远,但车马往返来回也得好几个时辰。若是没有马车,就凭两条腿走回去,怕是走到天黑也到不了城门口。
穆灵越轻咬下唇,许久没有吭声。她以为只要忍一时之气,等出阁之后就再也不必看戚氏的脸色行事。没料到的是,戚氏的心胸竟然如此狭窄,居然狠下心来将她们主仆丢弃在这荒郊野岭。
看着主子越握越紧的双手,佩儿小心翼翼的劝道:“不若,今晚就在寺里住一晚,明日再回府?”
“未经禀报,私自外宿,等同失德。戚氏,你够狠。”穆灵越拽紧拳头,平静的面容上总算是多了一丝别的表情。
佩儿咬着嘴唇,亦是苦着一张脸。
她家姑娘怎的就如此命苦。慈母早亡,祖母冷淡,父亲漠视,后娘欺压。堂堂侯府嫡长女,竟被欺负至此。老天爷啊,你难道就不管管吗?
穆灵越看似温柔敦厚,却是个倔强性子。戚氏想借此来压制她,她偏不能让她如愿。将她丢在这里,怕是觉得她一个娇柔的姑娘家,肯定不能按时回府吧。再找个由头,说是她玩得忘了时辰,才耽搁了回府,到时候肯定又免不掉一顿责罚。
“不就是七八十里路么。佩儿,我们走。”穆灵越赌气的一甩衣袖,就朝着下山的小道而去。
佩儿愣了好一会儿,才追了上去。“姑娘,让奴婢在前头探路吧。”
距离归元寺不远处的官道上,谢家两兄弟正急急的催马而来。
“也不知道母亲和妹妹回府了没?大哥,咱们再快些,免得跟她们错开了。”谢卿璃扬起马鞭,狠狠地抽了过去。
谢卿洛嗯了一声,也一夹马肚子,疾驰而去。
兄弟二人因为赶路赶得急,并没有注意到旁边小道上的动静。故而,当看到突然出现在前方的两位姑娘时,想要勒停马匹已是来不及。
“闪开!”谢卿璃走在前面,他高声大喝,想要提醒那二人。
穆灵越走了十几里路,早已累得双腿发软,即便是意识到了危险,可也提不起劲儿来躲避了。佩儿更是吓得脸色苍白,双腿不听使唤。“姑…姑娘…”
穆灵越亦是吓得身子僵硬,在马冲上前的那一刻,更是害怕的闭上了双眼。难道,她今日真的就要将小命交代在这里?
意识到这一点,穆灵越马上又睁开眼睛,想要赌一赌自己的运气。不知打哪儿来的一股劲儿,让她狠狠地将丫鬟佩儿往旁边一推,堪堪躲过那疾驰而来的马蹄。自己则蹲下身子,想要避过那突然跳跃起来的铁蹄。
谢卿璃看到这惊险的一幕,脸色也吓得失去血色。“大哥…”
谢卿洛因为在他之后,故而有惊无险的避开这主仆二人,顺利的将马逼停。只是,他还未来得及喘口气,就又听到弟弟的呼喊,回过头来一看,差点儿也吓得魂飞魄散。来不及多想,身子腾空而起,便朝着那蹲在地上的女子扑了过去。
“姑娘…”佩儿被推倒在一旁的草堆上,倒是没受什么伤。可看到如此惊魂的一幕,顿时凄厉的尖叫起来。
穆灵越听到佩儿那尖利的嗓音,一股绝望顿时由心而生,身子也微微的抖了起来。可是她真的很不甘心,若是就这么死了,那之前的隐忍和努力,不都白费了。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她该怎么做,怎么做…
不等她想出自救的法子,突然觉得腰上一紧,整个身躯便失去了平衡。一阵头晕目眩过后,脚尖才落到实处。
“姑娘没事吧?”耳畔传来低沉的男性嗓音,听起来冷冰冰的,对此刻的她来说却犹如仙乐一般悦耳。
“姑娘,呜呜呜…。奴婢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佩儿见到自家主子没事,心里那根紧绷的弦忽然一松,整个人就趴在地上痛哭起来。
穆灵越回了回神,这才掀开眼帘,怔怔的看向眼前的两个同样高大俊美的年轻公子。
“在下莽撞,让姑娘受惊了。”谢卿璃暗暗庆幸的同时,也对这位无辜受连累的姑娘感到歉意。于是,深深地鞠了一躬,真诚的致歉。
佩儿虚软着双腿从地上爬起来,一把将他推开,然后将自家主子护在身后。“你们怎么搞的,都不看路的么?”
“我兄弟二人赶着去寺庙接人,一时大意了,还望姑娘恕罪。”谢卿璃再次躬身行礼,本就是他有错在先,别人责问那也是他自找的,不敢有任何的不满。
“佩儿,不得无礼。”穆灵越看得出来,这两位年轻的公子并非在说谎。而且,从二人的面相上看,也不是什么坏人。多一事倒不如少一事,于是制止了丫鬟的无礼。“两位公子见谅,佩儿她也只是吓坏了,才会慌不择言。”
“该是我们给两位姑娘赔不是才对。”谢卿洛兄弟俩见这位姑娘是个通情达理之人,心里也微微松了口气。
“还未谢过公子的救命之恩。”穆灵越是个恩怨分明之人,有仇必报,有恩必谢。于是,朝着谢卿洛福了福身,礼仪上挑不出任何错处。
“姑娘多礼了,这本就是在下的责任。”谢卿洛拱了拱手,回了一礼。
只是,他们还急着上山去接母亲和妹妹,实在是耽搁不得,于是拱手道:“今日多有得罪,他日必定上门请罪。只是,不知姑娘府上哪里?”
佩儿正准备报上名号,却被穆灵越给制止了。“两位公子也是无心之失,不必太过介怀。若是真觉得有所亏欠,不知能不能借一匹马给我们。”
“姑娘会骑马?”谢卿洛牵着马绳,平静的脸上闪过一丝淡淡的欣赏。
穆灵越眼眸低垂,不敢与他的视线相接。“跟着兄长学过一些。我们主仆二人跟家人走散了,若是走回去,怕都要到宵禁的时辰了…所以…”
谢卿洛一开始也觉得她们两个姑娘家在这荒郊野外的有些可疑,如今听她这么一说,倒也能够解释过去。于是很爽快的将手里的马给了她,并叮嘱道:“我这匹马性子比较烈,姑娘切莫碰它的鬃毛。”
“姑娘…”佩儿看着那不停地喷着鼻水的高头大马,心里有些发憷。
穆灵越绕着那匹马走了一圈,然后干脆利落的拽住缰绳,脚往马镫子上一踩,一个用力,人就骑上了马背。
看着自家主子如此麻利的就骑到了马背上,佩儿惊愕的合不拢嘴。
不仅仅是她,就连谢家兄弟看到她熟练的上马姿势,也都不由得露出激赏的神情来。这位姑娘看似柔弱,没想到还真会骑马。
“来,我拉你上来…”穆灵越没在意别人的看法,向丫鬟佩儿伸出了手。
佩儿犹豫了一阵,然后朝着主子伸出手去,被她拉上了马背。
穆灵越调整好坐姿,才向着谢卿洛兄弟俩告别。“如此,我们就先行一步了。等到了南城门,我会将马匹系在城门口的拴马桩上。”
说着,调转马头,就往京城的方向策马而去。
直到这主仆二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范围之内,谢卿洛才开口道:“走吧,别让母亲和妹妹久等。”
于是,兄弟俩一人催马一人运起轻功,朝着山顶掠去。
可想而知,他们赶去寺庙,被告知安宁公主一行人早已下山。
“咱们还是来晚了一步。”谢卿璃坐在马背上,撇嘴道。
“想必是在城外的岔路上错过了。”谢卿洛施展了一路轻功,却仍旧脸不红气不喘,可见功力日渐精深。
言罢,再起运气转身朝着山下跃去。
“这就回府了?”谢卿璃在身后高喊着。
谢卿洛没有回答他的话,几个纵身,早已不见身影。
谢卿璃哇哇叫了几声,道:“早知道,我就该把马匹借给那主仆二人了。”
无奈之下,他只得再次扬起马鞭,狠狠地朝着山下奔去。
兄弟二人紧赶慢赶,也耗费了小半个时辰才抵达城门口。看到那树桩上系着的枣红色马,二人皆有些不敢置信。
“她们主仆二人可真够快的。看来,骑术还不错。”谢卿璃赞叹了一句。
谢卿洛却还在为方才险些撞伤那位姑娘而感到歉意,也不知道她是哪家的姑娘。等到回府之后,也好送些礼品过去抚慰一番。毕竟,是他们有错在先。他向来是个端方耿直之人,不想欠了别人什么。只是,他认识的闺阁千金也就那么几位,那位姑娘面生的紧,当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大哥,想什么呢?”谢卿璃叫了他好几声都不见搭理,不由得推了推他的胳膊。
谢卿洛回过神来,将马绳从木桩上解下,答非所问的道:“天色不早了,回府吧。”
谢卿璃一头雾水的跟在大哥的身后,朝着公主府的方向而去。而早一步进城的穆灵越主仆,则去车行租了一辆马车,又重新收拾了一番,这才匆匆的赶回常宁侯府。
刚踏进角门,就听见戚氏那阴阳怪气的声音回荡在屋子内。“侯爷可是错怪妾身了,您也知道那丫头向来不喜与人交流,与妾身这个继母也不甚亲厚,妾身出了寺庙,没见到她的身影,还以为她先回府了呢…”
穆灵越听到这说辞,不由愤然。也顾不得往日巧心经营出来的贞静柔顺的形象,冷着脸质问道:“母亲当真没看到,还是故意将我撇下?若不是路上遇到贵人,我怕还在那荒无人烟的山里徘徊呢!”
娘娘阎君喊您投胎啦 121 亲事落定
戚氏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脸色顿时一沉。“你…你不是…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出言不逊顶撞长辈!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就是…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货色,也配跟咱们同乘一辆马车么?”穆梓苑幸灾乐祸的在一旁看戏,时不时的还插上一两句,替戚氏帮腔。
穆灵越只是冷冷的看着这对母女,并没有像她们一样口出污秽。“我若是有半句假话,定叫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常宁侯听见她发出如何狠毒的誓言,不由得皱了皱眉。这个女儿一向都不跟他亲近,每次见到他也是远远地躲开,他只当她是个软弱性子,没想到竟还有如此刚烈的一面,不由得心生几分怜悯。
“究竟是怎么回事?”常宁侯侧过头去,望向戚氏。
戚氏强挤出一丝笑容,扭着身躯来到常宁侯的身边,亲昵的挽起他的胳膊。“老爷还信不过妾身的为人么?妾身岂是那种阳奉阴违会苛待老爷的子女的…”
本来嘛,只要她放下身段,闻言软玉的劝说两句这事儿也就这么完了。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她话音还未落地呢,穆梓苑就急着跳出来替戚氏辩白了,甚至还威胁上了穆灵越这个嫡长姐。“穆灵越,我警告你,不许空口白牙的污蔑我娘!当时那么多人在场,爹爹一问就知道,究竟是谁在说谎!”
整个侯府都在母亲的掌控之下,那些下人自然都是听母亲的。她骄傲的昂着下巴,丝毫没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什么不对。
常宁侯早在穆梓苑说穆灵越没资格跟她同坐一辆马车的时候就察觉到了某些异样,如今再来这么一句,他的眉头就皱的更紧了。这就是他宠上天的宝贝女儿该说出来的话?简直不成体统。难怪近来御史总是没事儿找事,说他治家无方,原来问题就出在这个口没遮拦的女儿身上。
“你住口!”常宁侯狠狠地瞪了穆梓苑一眼,低喝道:“她是你的长姐,有你这么跟姐姐说话的么?!”
戚氏暗暗地扯了扯穆梓苑的衣袖,忙轻柔的替常宁侯抚起背来,道:“苑儿她知错了。不过一时心急口快,也是为了维护妾身的名声,她平时不是这样的。侯爷莫要生气,妾身一会儿回去了,定会好好的教导她。”
穆梓苑不服气的嘟着嘴,哪里是认错的模样。可戚氏一直压着她的手,不让她开口,她只得将心里的不痛快全都转移到了穆灵越的身上。“都是你这个丧门星,一回来就闹得阖府不宁!”
若是往常,常宁侯肯定会被戚氏的这番作为给迷惑,就这么不了了之。可近来在朝堂上被弹劾的多了,他也不得不正视起子女的教养来。又听见穆梓苑口出污秽,顿时气得拍案而起,也让戚氏一个身子不稳,跌倒在地上。“她这哪里是知道错了,我看她分明就是死不悔改!来人啊,去取家法来!”
一听要取家法,穆梓苑才知道怕了,吓得小脸儿苍白,急着往戚氏身后躲。“娘…”
戚氏忍着痛,从地上爬起来,就要上前阻拦。“老爷,您怎能如此狠心。苑儿可是您捧在手心里疼的掌上明珠啊!”
“就因为平日太过宠着她,才让她如此的胆大妄为无法无天。”常宁侯不是不心疼这个女儿,只是她的言行举止丝毫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前些日子进宫选秀回来之后,性子是越发的骄纵了。看来,外头的传言也并非都是不实的。想到好好儿的一个闺女让戚氏给养歪了,常宁侯就气得胡子一翘一翘的,气不打一处来。原先还觉得戚氏是个好的,如今看来,却也值得商榷。
“还愣着做什么,没听见本侯的话么!”常宁侯见下人还愣在原处不动,心头的怒火更炙。
丫鬟婆子们回过神来,忙低着头散了。
穆灵越笔挺的站在厅堂中央,冷眼看着这一切,面上不显,心头却畅快无比。只是,她可没有观看别人挨打的癖好,于是福身告辞。“若没什么事,我还回房了。”
说着,带着佩儿就要离开。
穆梓苑见这个始作俑者什么事儿都没有,哪里肯善罢甘休。“你站住!凭什么我要挨打,你却什么事都没有!爹,她在外头勾搭野男人,才不肯随我们一道回来的。不信的话,你问问章妈她们。”
她就不信,有了母亲的心腹作证,穆灵越还能逍遥到哪里去。
章妈听见二姑娘点名,只得硬着头皮从人群中站出来,心中却暗骂二姑娘的无知。这样诋毁大姑娘的名声对她自个儿有什么好处?除了一时的痛快,到最后还是要受到牵连。虽然不待见嫡长姐,可好歹也是一个姓的。所谓打断骨头连着筋,大姑娘名声臭了,她的名声就能好听了?真真是愚不可及。
当然,这些话,她可不敢跟二姑娘说。
常宁侯听了穆梓苑的话,脸色更沉了。他将视线挪到穆灵越的身上,问道:“你妹妹说的,可是真的?”
“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清者自清。至于这些人证,呵…她们可都是母亲的心腹,岂会为了证明我的清白而得罪了母亲。”穆灵越并未极力的辩解,而是爽快的承认了,反倒是让人觉得她没有说谎。而且,她说话也很有技巧,将问题的关键点了出来。如此一来,常宁侯心里的疑虑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戚氏是个精明的,见穆灵越几句话就要洗脱了嫌疑,忙替自己辩解道:“灵越,你这是在怀疑母亲教导下人无方,平白诬陷了你不成?”
“哎哟,老爷…妾身被人如此冤枉…我…我今后还有何颜面掌管整个侯府,如何还有脸面活在这世上,还不如死了算了…”戚氏说着,便捂着脸,朝着门柱上撞去。
丫鬟婆子们一惊,忙上前去拉拽。
看着戚氏如此的惺惺作态,穆灵越只觉得恶心。她若是真想寻死,何必跑去撞那几丈远外的门柱,直接装桌子不就好了。分明就是故意挑拨离间,想让常宁侯息事宁人,顺便往她身上泼脏水罢了。
“姑娘…”佩儿却是敢怒不敢言,只得暗暗握紧了主子的双手。
“章妈,你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常宁侯狠狠地扫了厅堂中在场的所有人一眼,才缓缓地开口问道。
章妈很是为难的抿了抿嘴,恨不得装聋作哑。若是说实话吧,夫人必定饶不了她。可若是按照二姑娘说的话,万一被查证并非属实,老爷一个动怒,也没什么好果子吃啊。这个二姑娘,你想跟大姑娘撕逼,别拉上无辜的我嘛!
章妈那欲哭无泪的表情,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见她久久不开口,穆梓苑不由得加重语气提醒道:“章妈…”
章妈浑身一个哆嗦,似乎是被她那怨毒的眼神给吓到了。
常宁侯见到了这个时候,穆梓苑还在想着仗势欺人,气得将手头的一个茶碗摔到地上。这突如其来的声响,让厅堂里的人都吓了一跳。
“来人,把二姑娘关进祠堂。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放出来。若是胆敢私自将她放出来,本侯定饶不了她!”打一顿固然能够出出气,可她如此的冥顽不灵,就不是一顿鞭子能够完事儿的了。常宁侯气恼的一甩衣袖,在穆梓苑哭爹喊娘的叫唤声中大踏步的离开了厅堂。
戚氏亦是气得浑身发抖。
她没想到的是,侯爷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她下脸子。还要将她的宝贝女儿罚去跪祠堂,这简直就是当众给了她一个耳光啊。
“娘…我不要去那个又阴森又恐怖的地方…”穆梓苑揪着戚氏的衣袖不放,任凭丫鬟婆子拉拽都不放手。
戚氏紧咬着下唇,愤愤的看向厅堂门口的穆灵越主仆二人。“好你个穆灵越,竟然敢挑拨我和你父亲的关系。哼,你也别得意的太早,这笔账我先记下了,日后定当十倍百倍的奉还。”
骂完,又对身边服侍的丫鬟婆子喝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将二姑娘带去祠堂!”
穆梓苑一听戚氏这话,顿时傻了眼。一向疼爱她的母亲,怎么也突然翻脸不认人,要将她送到那个不是人呆的地方去?
戚氏心里的打算是,先做做样子,等到侯爷消了气,再派人把她接出来。若是一味的跟侯爷对着干,吃亏的还是她们娘儿俩。“苑儿,乖。你爹正在气头上,说了不许人放你出来。不过你不用担心,娘会派人好生伺候着。等你爹消了气,娘立马将你接出来。”
“可是…”穆梓苑向来娇气,哪里吃的了那个苦。更何况,祠堂里还供奉着穆灵越她那个死去的娘的牌位,她想想都觉得瘆的慌。
“不要怕…娘会安排妥当的…”戚氏努力的安抚着穆梓苑,希望她能够安分几日,容她想想办法。
穆梓苑死死地拽着手里的帕子,两排银牙咬得咯吱咯吱响。“好,苑儿听娘的。不过,穆灵越那个小贱人,娘一定要替我狠狠的收拾她。最好是把她嫁给一个又老又丑又有虐待癖好的男人,方能替我出了这口恶气。”
提到穆灵越,戚氏亦是恨得咬牙切齿。“你放心,娘会好好儿关照她的。”
有了戚氏的保证,穆梓苑这才不情不愿的跟着丫鬟婆子去了祠堂。
“姑娘…经此一闹,夫人怕是更不会轻易罢休,肯定会想着法儿的磋磨您。”在回后院的路上,佩儿忍不住一脸担心的道。
穆灵越秀眉微挺,平静的说道:“即便是没有今日之事,她也不会少苛待我一分。”
“可若是夫人在姑娘的亲事上动手脚呢?”佩儿轻声的试探道。她方才可是无意中听到府里的下人在小声的议论,说夫人这几日四处走动,正是为了几位姑娘的终身大事。万一戚氏从中作梗,姑娘岂不是要遭大罪?自古以来,婚姻大事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姑娘纵然再有不甘,可不能自己做主的。如此一来,戚氏便可以任意的拿捏姑娘的前程。这可如何是好?!
说到这事,穆灵越的嘴角也不由自主的泛起了一丝苦笑。“原本就没打算嫁个什么好人家,想着只要对方人品不错,家世差一些也没什么。只怕,这个小小的心愿,怕是也很难达成了。”
“姑娘…”佩儿听她这么一说,心情更加沮丧。
“不过,我也不会就此认命。”穆灵越紧握拳头,坚定地说道。“她想毁了我,也得看看有没有那个本事。”
公主府
“公主,两位公子来给您请安了。”丫鬟掀帘子进来禀报的时候,安宁公主正和谢荣华商讨着去常宁侯府提亲的事情。
“来的早不如来得巧,快些请进来。”安宁公主将手里的册子往桌子上一搁,脸上的笑意愈发的明显。
谢卿洛谢卿璃兄弟俩规规矩矩的给安宁公主请了安,这才在丫鬟递过来的椅子里坐下。谢卿璃是个闲不住的,便率先打破沉默,问道:“母亲和妹妹去归元寺上香,一路上可还顺利?”
安宁公主优雅的抿了口茶水,应道:“不过就是去上柱香,能有什么不顺的。倒是你们,怎的这么晚才回府?”
谢卿璃摸了摸后脑勺,憨笑道:“我和哥哥办完父亲交待的差事,就直奔归元寺了。想着能去接一接,谁知道竟然错过了…”
“你们俩也算有心了…”安宁公主见两个儿子如此的贴心,嘴角的笑意更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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