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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女官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艾秋
而自信,来源于业务水平。
储若离又解释,此药虽可用于保胎,但却对孕妇本人的肝脏有很大的损害,若是长期服用,身体将严重受损。听得三个女人面面相觑。
这药是从哪儿来?又是怎样到了莫瑶的手上?
玲珑念头一转,对储若离道:“储大人,我想起一事,你等等。”她跑去取了一叠帕子,又跑回,速度飞快。玲珑穿越前脚力一般,体育水平也只是差强人意,穿到大齐,成了女恶霸,连身手也变得轻捷了许多。
一叠帕子放在储若离面前,玲珑请他一一辨别。结果是,每一块帕子上都有药味。
“明白了,并不是娘娘擦手,将手上的药味染上了帕子,而是帕子被动了手脚,娘娘每次洗手之后擦拭,便将此药擦到了手上。”玲珑分析起来思路又清晰又迅速。
“先将帕子扔了才是,放这儿没的害人。”绮罗不敢接近,远远地指着帕子,好像那帕子会咬人一般。
储若离不禁失笑:“绮罗姑娘莫怕,此药虽对娘娘有害,却也没有这么可怕。便是帕子用药浸煮过,也与服用下去的效果相差甚大。”
想着刚才绮罗如临大敌的样子,莫瑶不由想笑,开口道:“如此便没甚可怕,将帕子都换了便是。”
储若离告辞后,莫瑶却变得脸色凝重起来。绮罗和玲珑知她担忧什么。
福熙宫的小件都是自己处理,由三个行走宫人轮流清洗。如果事实证明,问题出在福熙宫自己,那这个家门也太难守了。
茉莉、芙蓉、丹桂,三个姑娘胖胖瘦瘦地站着,大气不敢出。
审吧!
一般帕子都是隔夜清洗熨烫,第二日取用。昨日是芙蓉洗的,却是丹桂熨烫的。好吧,没茉莉啥事儿,茉莉扭着胖胖的身躯,第一个由惊魂未定转成了尘埃落定,退到一旁静观事态发展。
可是丹桂和芙蓉都说自己就按正常的程序做的,没有任何异常之处。本来嘛,不就方方的小帕子,无论是洗还是熨,还能搞出花儿来不成。
两人回忆了半天,也回忆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看表情又的确回忆得很认真,不似作伪。
趁着三人都在殿前的功夫,寿全和清和去搜了三人的屋子,也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物。
莫瑶从来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个性,见此情形,便欲收工,皱眉道:“素日瞧着你们都是实心眼的人,今日出了这事,原本也不想疑到你们头上。可这帕子只经过你们的手,再无旁人,我满可以把你们都送到宫侍局去,让宫侍局的人好好审问审问,不信你们不说实话。”
吓得芙蓉和丹桂扑通一声跪下,忙不迭地磕头道:“娘娘千万不要啊,冤枉,冤枉啊!”
总之就是不承认。
见她们磕得额头也肿了,表情又惊骇万分,莫瑶心中更是不忍,挥手道:“起来吧,别磕头了。既都不承认,我也饶过这一次。可饶你们,不是说以后便可以随心所欲。是告诉你们,哪怕不是自己做的这伤天害理的事,总也是从自己手中漏过去的事儿。往后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再有半点差错,不承认也没用,凡经手的,一起罚!”
众人一凛,今日的莫瑶终于有了那么点一宫之主的派头。
三人皆低眉顺眼地称着“是”,难得发一次飚的莫瑶也后继无力。眼见着这场风波接近尾声,玲珑心中生了主意。
外室桌上的小木盒里,整整齐齐地放着一排帕子,每次用的时候玲珑便取一块放在托盘里,给莫瑶端过去擦手。如今帕子也寂寞了,可以想见,往后他们还将继续寂寞。
芙蓉轻轻地走到玲珑跟前,怯怯地喊了声:“玲珑姐姐……”
“你来福熙宫多久了?”
“快半年了。”
“容华娘娘待你如何?”
“再没有比容华娘娘更体恤下人的了。”
此话当不当真,玲珑不能确定,但是以她前世的阅读积累,以及到了大齐之后的耳闻目睹,莫瑶的待人即便不是数一数二,也绝对算得上宽容大度,不可能教宫人们难做。
“是啊……”玲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看似在感慨,其实余光却牢牢地盯着芙蓉,“可是你说,丹桂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
“啊,是她!”芙蓉一声惊呼。
“目前也还未能最后确定,不过,最有可能的就是她了,我打听过了,你洗帕子是在院子里,人来人往,多有不便。她熨烫的时候却是一个人在屋里,自然是她嫌疑更大。”玲珑看着芙蓉惊疑不定的样子,心中越发有谱。
“可是……”芙蓉支吾了一下,终于没忍住,还是问出了口,“丹桂会承认吗?”
“自然有法子教她不得不承认。”玲珑咯咯一笑,内心却觉得自己笑得跟坏蛋巫婆似的。我本清良一少年,奈何入宫当巫婆啊。
芙蓉脸色大变:“难道玲珑姐姐这是要对她用刑?”
“呵呵,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那么粗鲁的人嘛,就是我那么粗鲁,咱娘娘生性和善也不会同意啊!”
“那……”芙蓉分明很想知道玲珑到底是用什么法子。玲珑心中暗笑,鱼儿看样子已经渐渐上钩了。“证据。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干过的事,总会留下线索。比如说,这个……”玲珑笑咪咪地举起一只手,手掌摊开,玉指纤纤。





第一女官 第一百零五章 木盒也能钓鱼
“手掌?”芙蓉不解其意。
“非也。你小时候有没有数过手指上的‘簸箕’与‘箩’?”玲珑兴致勃勃,好像在玩一个很好玩的游戏。
芙蓉点点头:“都数过啊,我四箩六簸箕。”
太好了,又向成功迈进了一步,看来这些小游戏小玩意,真是古今皆同,大着胆子撞一回,又撞上了。
玲珑顿时自信满满,开启福尔摩斯模式:“每个人的指纹都不一样,哪怕同是‘箩’或者‘簸箕’,也有千差万别。可以这么说,世界上没有两个人有相同的指纹。”
“世界上……”芙蓉喃喃地重复了一下,似乎没听懂。
玲珑敲敲自己的脑袋,大齐王朝一般不这么说,不小心又把现代语言带出来遛了。不过,这么着也有一个好处,会让对方觉得自己既神秘又高端,很有助于搞些专业性强的工作,比如断案。
“这么说吧,就是天下没有两个人的指纹会是相同的,懂了么?”玲珑气势如虹,演讲家的派头又开始了。
“懂是懂了,可和帕子有什么关系呢?”芙蓉是个紧盯疑点不放松的姑娘,没有被寇玲珑的气势带跑。
“人的手上有汗,所以拿东西的时候,会将自己的指纹印在物件之上。打个比方,帕子是你洗的,那盆上就会有你的指纹;是丹桂熨烫的,那熨烫结束装进这小木盒,小木盒上就会有她的指纹。但是!……”玲珑正说着,一个急刹车,刹得芙蓉也跟着一愣。
效果达到,玲珑继续:“但是!这里面有个顺序问题,比如,你既然负责清洗,那就不会碰木盒,同样的道理,丹桂既然负责熨烫,也就没机会碰到盆,你说是不是?”
“是……”芙蓉回应着,汗珠却不由自主地滴了下来。
“现在我跟你去,把盆带走,只需验一下盆上有没有丹桂的指纹,便能知道是不是她干的了。”玲珑说完,还故作可爱地得瑟道,“我是不是很聪明?”
芙蓉干笑着附和:“怪不得人人皆说玲珑姐姐七窍玲珑心,果然聪明。”
嘿嘿,嘿嘿。玲珑得意地笑了两声,内心一样在窃笑:指纹个屁啊,木头上哪能留下指纹,就是留得下,我也看不出啊。
果然芙蓉也是将信将疑,又朝那木盒瞥了一眼,不太确定地问:“可是,玲珑姐姐,我看那上面也看不出你说的指纹啊。”
“你这样当然看不出,我自有办法让它现形。以前我们家那些管事的、办事的,哪个不是人精,便是坏心眼儿的也多着呢,没几把刷子,我怎么帮父亲管理生意?”
吼吼,有个做生意的老爸太管用了,虽然在宫外她觉得这个寇世源简直集奸商之大成,一旦远离了他,便会发现他也不是一无是处,起码身份非常好,进可攻,退可守,用起来得心应手。
假模假式地把洗帕子的小盆给取走,又假模假式地藏到了内殿。三个行走宫人,非传不得擅进内殿,所以里面发生了什么,她们不得而知,便有辗转反侧的,也只有暗自猜度的份了。
入夜,福熙宫的众人皆各自歇了,只在殿内留些灯烛,隐隐地照耀,充满着温馨。这样的灯烛是可以让人甜蜜地入睡的,既不让人感觉通明的压迫,深夜醒来又不会跌入黑暗的恐惧。
一个小小的黑影,贴着福熙宫的殿门滑了过来。轻轻推了一下,沉重的殿门不为所动。用了点力,殿门开了一道缝隙,透进月色,在方砖上划出一道光。
“喵呜——”面团最先发现了情况,纵身一跃,从缝隙中窜出,将黑影吓了一跳。
黑影停了半晌,似乎在调整心绪。又观察了一会儿,没有什么异常,福熙宫沉睡得很安详,于是又开始轻轻地推动殿门。
殿门是很容易出声的,所以黑影极其小心翼翼,几乎是一寸一寸地在挪动,终于挪到了他需要的宽度,试了一试,贴着门板挤入了殿内。
黑影似乎很熟悉殿内的环境,熟门熟路地溜进了外室,半蹲着向靠着内墙的桌子伸出手去。
“吱呀”一声。
黑影惊恐地回过头去,只见殿门已经在吱呀声中重重地关上。
烛光燃起,原本昏暗的外室顿时亮堂起来。
绮罗与玲珑,站在烛光之下,静静地看着这个欺入内殿的不速之客。身后关门的是寿全,关上之后守在门口,脸色铁青,全然没有了平日的碎嘴和蔼之色。
三个人,六道目光,严肃地看着桌前瘫坐的这个黑影。
不出所料,她是芙蓉。
芙蓉的手里还拿着一个木盒,用布垫着手,显然是怕指纹沾到这个木盒之上。最让人感觉意外的是,芙蓉手里的木盒,与桌上的那个木盒一模一样。
“你想做什么?”绮罗发话了。其实想做什么已经很明了,可总要听听当事人怎么说。
“我……我……”芙蓉“我”了两次,都不知道如何解释自己的行为。
“想换木盒是吧,担心这木盒上留着你的指纹是吧?”玲珑冷冷地看着她,走过去,将她手里的木盒拿过来,木盒里居然也整整齐齐地放着帕子。
看来的确是白天听了玲珑的主意,害怕事情败露,晚上盗换证物来了。
“不是,真的不是,冤枉啊……”芙蓉一阵慌乱,扯开嗓子开始喊冤。
“喊?你想把娘娘吵醒,你就喊!”绮罗狠狠地瞪着她,芙蓉顿时噤了声,开始低低地抽泣。
玲珑挑了挑眉,开口道:“你说你冤枉,可以啊,你说个理由,进来换这个木盒的理由,看看能不能说服我们三个。如果连我们三个都说服不了,也就不用去说服娘娘了,直接让寿公公把你带到思过堂去处置了吧。”思过堂,这三个字对低级宫人来说,实在是杀伤力太大,不是每个人都有玲珑这么好的运气,能从思过堂顺利地出来。更何况,如果因为此事去了思过堂,可就没人会为你下一个“三天”的承诺期限了。




第一女官 第一百零六章 倒戈
办事办到如此人赃并获的份上,要么死不吭声,要么供认不讳。如果心理攻势比较得法,前者也可以转换成后者。
玲珑说得很简单。你芙蓉不承认也可以,只需等天亮了,将你手里这盒帕子请储御医来验一验。上面若没有下药,那说明你想把有药的帕子给替换了,就得治个毁灭证据的罪。上面若有下药,那更严重,你就是摆明了想毒害容华娘娘。
无论犯了哪一条,判个杖责都丝毫没问题。宫侍局的大个子任是皮糙肉厚、身子强健如牛,都承不住两杖就招了,看芙蓉那个精瘦精瘦的样儿,只怕一杖下去,一条小命儿就往西天取经去了。
芙蓉肯定不具备革命先烈的素质,都不用来几遍思前想后,被绮罗一恐吓,再被玲珑一分析,心理防线就开始土崩瓦解了。
“你这小姑娘,当初我将你领到福熙宫,一路上你还跟我问了好多如何伺候娘娘的法子,谁知你竟安的这个心。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寿全低声骂道。
“寿公公待我们都是一样的好,当初将我领过来的时候,也是好生照应,再不敢忘的。做人本该有个知恩图报的心。我看,也别再骂她了,骂也没用。兴许她有自个儿要报效的主子,我们福熙宫庙小,伺候不起这么大的菩萨,倒是将她早早送走,各自安生。”玲珑瞥她一眼,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绮罗不让芙蓉有喘息的机会,随即接上,说道:“送她走?但凡出了这种事的,派她来的那人还会出来保她不成,那不是坐实了是自己想害人?宫里这样的事多了,事成了灭口的有,事不成更是任其自生自灭,不落井下石就算好的了。所以,踏上这个路,就别想着还能有个好归宿。”
三个人你来我往,将芙蓉说得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玲珑决定祭出狠招,撇嘴道:“交给宫侍局算了,反正证据确凿,肯定是去思过堂,我们也不捞她,她效命的人自然也不会捞她。思过堂个个都是凶神,过得几日见无人照应她,就是打断腿的命。到时候就是想吃口馊饭也得跟别的犯事宫人们打架争食。又怪得了谁?”
芙蓉听得浑身筛糠似地发抖,伏在地上不住求饶:“不要将我交给宫侍局,我不想去思过堂,求你们了,求你们了……”
“你到现在都不说实话,我们凭什么要护着你?”绮罗依然保持凌厉风格。
“我一时糊涂,听了别人的撺掇,将娘娘的帕子连盒子换了,我真的不知道那帕子上有药。我只是奉命行事,请寿公公和姐姐们饶了我吧。”芙蓉哭得涕泪横流,看上去真的还是一个孩子。
玲珑内心叹息,面上却丝毫不能放松。
“这话说的,有人让你换帕子,难道还是为了让娘娘强身健体不成?连这点儿眼色都没有,你说出来谁信?”
“我的确觉得可能是对娘娘不利的东西,可我问了,对方只说是给娘娘一点点教训。不会对娘娘有致命的伤害。”芙蓉哭着辩解。
“那么,你让我说你轻信好呢,还是说你太会狡辩好?”玲珑冷哼。
“她给了我钱,我就一时糊涂了,我真的是轻信,玲珑姐姐,你和我接触最多,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芙蓉哭着爬到她脚边,拽住她的衣角,哀求地看着她。
玲珑将衣角从她手中抽出,冷冷地说:“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知道的话,早就防着你了。”
芙蓉见玲珑这儿行不通,又挪到绮罗跟前哀求:“绮罗姐姐,我真的悔改了,再也不会干这样的蠢事。以后老老实实地服侍娘娘,请你相信我,给我个机会吧,绮罗姐姐!”
“悔改?那你的意思,以后对娘娘忠心不二了?”
“是的是的,再不敢有二心,请你们看我的行动!”芙蓉似乎从绮罗的态度中看到一线曙光。
绮罗没有像玲珑那样抽住自己的衣角,要收服一个人,需要红面和白面,玲珑将门封得死死的,绮罗就必须悄悄开个窗。
“给你个机会,自己去跟容华娘娘说,看看娘娘会不会相信你。”
“娘娘?”芙蓉一时有点不明白这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只听内室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这么吵,我怎么睡得着。你们进来吧,寿全看着殿门。”
内室里,莫瑶披散着头发,身着轻柔的纱衣坐在床沿,姿态曼妙,宛若仙子。
玲珑突然有个奇妙的想法,她觉得自己和绮罗、甚至寿全,是取经路上的师兄弟,将芙蓉这个妖怪好不容易收服,如今,宝相庄严的观音菩萨出场了。而观音菩萨的作用就是,大慈大悲,将妖怪点化收服然后打包带走。
想起当初挽翠常常嘲笑莫瑶是菩萨娘娘,以她的智商与远见,根本不知道菩萨从来都不是一个用来讽刺的词语,菩萨娘娘终究是可以靠着自己的菩萨心肠去办点儿实事的。
“芙蓉,你这名字还是我给起的。知道什么意思吗?”
“请教娘娘。”芙蓉跪拜。
“芙蓉花出身污泥之中,却洁白无暇、纤尘不染。环境固然有优劣,可是做人却要靠自己。我素来瞧你也算踏实肯干之人,如何却不懂手莫伸的道理。便是一点小小的伤害,就可以伸手为之吗?”莫瑶缓缓道来,语气温和,言辞却不失严厉。
“娘娘,奴婢知错了。”
“不,刚刚我在内室听着,你哪里知错了,你一直在替自己开脱,强调是别人让你这么做的,强调自己不知道事态有这么严重。真正的知错,是心中有是非,知道哪些该做,哪些不该做。别人让你做恶,难道真的就能心安理得地作恶不成?”这段话,才真正让芙蓉心悦诚服。
她脸上不再是害怕,而是惭愧,真正的惭愧。
“娘娘,我是怕去思过堂,所以才求饶,却不是真正的知错。可是,我现在真的知错了,不敢再找什么原因,奴婢只是想为我娘治病,所以才……”她想起娘亲,流下泪来。
“有什么困难,可以跟我说,如果不好意思开口,跟绮罗,跟玲珑,都可以说,我们福熙宫从来都是有福同享的,只要大家还能帮衬得上,都不成问题。”
“谢谢娘娘。”芙蓉伏在地上,泣不成声,“从今往后,娘娘便是送奴婢往思过堂,奴婢也再无二话。只求出来之后,还能伺候娘娘,让奴婢将功补过。”
“思过堂,亦是思过,只要能常思己过,也不是一定非要去思过堂。你且回去吧,今天这事先记在我这儿,往后若有再犯,定严惩不贷。”莫瑶最后几句颇有深意。
绮罗留在内室安顿莫瑶休息,玲珑将芙蓉送出去。
“娘娘不问,你还不说?”玲珑决定将恶人做到底。
“说什么?”芙蓉一脸茫然的样子。
“说是谁指使你的,你连这个都不跟娘娘说,也好意思说以后忠心不二?”
芙蓉咬咬嘴唇,一狠心,一字一顿地说:“丽婕妤!”
玲珑点点头道:“芙蓉你放心,这话断不会传出去。只是今日你既已供出了她,也当断了再为她效劳的心。往后丽婕妤那儿再有什么动静,你也得及时回报,不能再教咱娘娘受苦。”
芙蓉垂首应了,心中依然忐忑,只是不言。
福熙宫内殿,绮罗重新照应莫瑶睡下。“哎哟”,莫瑶轻唤一声,是宝宝在腹中调皮。
“娘娘真的就这么放过芙蓉那丫头?”
“你也听到玲珑说了,这事果然是丽婕妤的主意。可你想想,咱现在扳得倒丽婕妤么?”
绮罗摇了摇头:“没有把握。”
莫瑶叹了口气:“起码也得有了八成胜算,才值得一试。先保护好自己吧。”
“娘娘说得是。此事想想,的确凶险,幸好储御医心细,也幸好机缘巧合,若不是刚回宫洗过手,只怕就混过去了。”绮罗至今后怕。
“真正防不胜防,当初我不愿意多添人,便是怕人多手杂,总以为现在这几个算是可靠的人,谁承想还是让人有机可趁。”
“娘娘真不打算责罚芙蓉?”
“罚了,换一个人来,又得从头防起。还不如用她,反而知道该防谁。更何况,她已经暴露,以后更不敢轻举妄动,否则有点动静,可不第一个就得怀疑她。”莫瑶轻轻抚着肚子,那里是宝宝刚刚动过的地方,轻柔地抚着,好似隔着肚皮在与宝宝玩耍。
一边揉,一边继续道:“她若抵死不招,咱倒也束手无策。既是招了,一来警惕着,不可全信,且看丽婕妤那头是不是有新的动向。二来她也没有了退路,倒比不知根底的好。”
“娘娘思虑周全,的确如此呢。”
莫瑶笑了笑:“不过,为了她好,也是为了我自己平安,不仅不能罚,还得将戏继续演下去。”帐缦轻轻地垂下,遮住了莫瑶绝美的容颜。隔在帐外的绮罗将垂纱与床前的绣花鞋轻轻整理好,回到珠帘外自己的卧榻之上,辗转了良久,终于沉沉睡去。




第一女官 第一百零七章 八卦会
福熙宫的淳容华,这几日行动颇为反常,惹得后宫诸人窃窃私语、蠢蠢欲动。
这不,在合德殿的八卦核心会上,萱承徽神神秘秘地透露了第一手小道消息。
“淳容华可有几日没去皇后娘娘的昭阳宫了。”
张宁婉凭着除夕之夜的立功行为,已成功挤入某种心照不宣的小团体,在小团体成员的默许之下,她在各种会议之上偶尔也有了插嘴的机会。“淳容华自从怀孕之后,就一直跟皇后娘娘走得近,突然不去,这倒是奇了。”
“莫非与皇后娘娘闹不痛快了?”丽婕妤的表情颇有点幸灾乐祸的意味。
只有芳贵嫔与袁才人端坐一隅,未曾说话。芳贵嫔是不方便随便表态,袁才人是不想表态,只怕自己一表态,就得罪了在场的人。当然,答案还是想知道的,好奇乃人之常情嘛。
“想不想知道?”萱承徽得意地卖起了关子。
“你说便说,不说便别起这个头,说一半留一半最讨厌了。”丽婕妤咯咯地笑。
芳贵嫔微微皱了一下眉,似乎嫌丽婕妤的表现太过直白。
“昨日下午,估摸着淳容华已经午休起了,我去探视过她。原来不是与皇后娘娘闹了生分,竟是身子不适呢。”
丽婕妤迅速地瞟了芳贵嫔一眼,问道:“那皇上可不是要紧张了,御医呢?那个储御医也不想想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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