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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闻录之每夜一个离奇故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五岳散人
那孩子低垂着脑袋,将手别在身后,我几乎将自己前半身所有的抱负都寄托在他的身上,我自己所坚持的原则和牺牲都希望有所回报,而结果是,孩子亲口说了句读书无望,老师您还是放我回来
我不知道当时是如何在那孩子父亲的谩骂和嘲笑声中走出那间房子,又是如何如幽灵样飘回自己的房间,那晚上我想了很多,几乎觉得自己活着还不如一头羊,不过,后来我想通了,与其慢慢地等着那些孩子成长,再回来建设这里,倒不如靠自己使这个村子富裕起来”梁斩钉截铁地说
“可是你要知道养人和养孩子不一样,要很多年以后才看得到”我驳斥他道
“我自然晓得,可是与其把希望寄托人家身上,倒不如靠自己”梁继续说着,接着点燃了一根烟,在烟雾的环绕下,我忽然发现身后的羊居然走到我们旁边,闭着眼睛嗅着烟气,仿佛十分享受的叫了几声,而且其他的羊虽然啃着草料,却吃的非常慢,仿佛难以下咽一般
“于是我开始养羊,可是我发现即便按照我从书本学来的知识,也无法在改变村子积弱已久的穷困弊病,而且真正动手和书本的平面文字相差甚远,再我苦恼的时候,我想起自己在大学无意想起的一个故事,不,与其说故事,倒不如说是传说更恰当”他忽然裂开嘴巴笑了下,长长的下巴上的那尖尖的胡须,在月色下他的确张的如羊一般的脸庞,而且我这才发现,他的脖子处有一道浅浅的紫色肉芽伤口,伤口不是十分锋利狭长,看来并非刀伤,可是为什么会在脖子那里
“你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么?”他忽然叉开话题,转头问我
我看了月亮,非常圆
“不是初一就是十五”我随口答道,不明白他问这个做什么
“你知道畜神么?畜神的生日就是七月十五”他神秘地说到,关于羊神我倒是略有耳闻,据说世间所有的牲畜都有同一个祖先,那就是畜神,所以七月十五就是畜神的生日
“得到畜





异闻录之每夜一个离奇故事 第八十一夜 面具
当我终于来到一个可以上网的小城市,已经花去了为数不多的假期一半的时间,原本是为了逃离都市的现代化的电脑生活,结果却发现只是几天不接触整个人如同丢了魂一般,看来想要如那个男人一样放野四方,我还要多磨练下
邮箱里居然有一封他的邮件,非常兴奋的打开,居然是个关于面具的故事
“面具是什么,说穿了就像衣服,都是用来遮掩的,不同的是有人喜欢给脸带上面具,有的人喜欢给心带上面具
我不经意居然走进了自古以来中国最为古老而又带着原始气息的地方,这里的空气都是那样的野性,即便在这个时代,我却依旧觉得身处在上古,看不见钢筋水泥,也看不到笔直的公路,什么事情都要身体力行,虽然辛苦,却有一种释放感
当然,在这个地方自然也有着许多在当地人看来都觉得非产稀奇古怪的传闻,比如,一个无论何时何地都带着面具的人
那是怎样一种生活啊,厚实的面具遮盖了脸部与空气的接触,而且在这常年潮热阴湿的地方,最主要的,带上着面具,你就如同路易国王的兄弟一样,一辈子都将自己打入了和别人不一样的空间,没有一个人会把你当作正常人
可是,我的朋友,你知道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如果是正常的人和事,我到反而懒的去管了,于是我收拾好东西,带着虽然喊累却依旧紧跟着我的小丫头,去寻找那个戴面具的人
当地人听说我要寻找那个带面具的男人,都流露出一种非常怪异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在笑,可是眉头却又紧紧皱了起来,他们纷纷劝阻我不要去,因为起先就有一伙人,也是听闻了面具人的传说,进山寻找,却一个也没有出来
我听了自然哈哈大笑,因为我自认为是一个可以应付任何情况的人,对于他们善意的忠告,我只好点头答应,不过转身还是朝山里走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才穿过了厚实如同墙壁一样的巨大的原始森林,并来到了先前我寻找的村落
这里的人们非常的友善,嘴角总是挂着不变的笑容,人人如此,我想可能是远离的城市喧嚣,虽然过得清苦,却也是件乐事,大家的好客让我和李多有些颇为不适应,不过寒暄后,还是提起了关于面具人的事
不过原本笑容满面的他们对这个常年带着面具的人总是一种嫌弃和唾骂的感觉,虽然对我他们非常好客,可是对于这个面具人,总是不屑与谈论,好不容易我找到一位面貌和善,笑起来如同弥勒佛一样胖实的中年男人,在他的肥厚的嘴巴右下角还有一颗米粒大的红痣,也许他执拗不过我,加上我给他一些便宜却好看的小玩意,他拿起来眯起眼睛看着,终于答应了‘这个家伙总是喜欢和大家伙做的不一样,有什么好处呢?村子里任何活动都不允许参加,大家只是给他仅仅维持生计的吃食,村里的老人劝了他老几回了,可他倒有理,像野象一样蛮横,哼,要不是你求我带你们去,我几乎都快忘记还有这么个人了’即便是友善如他这样的男人,提起面具也是一肚子怨言
这是个怎样的人啊,我不禁起了兴趣,一个人要做到被周遭环境孤立在外,却也不是件容易忍耐的事情
这个村子本就是十分荒败,杂草已然长到大腿左右,每走一步都要忍受着带着异味的野草气息,尤其是越接近那人的住处环境就越糟糕
‘瞧,他就蹲在哪里劈柴,我就不过去了,省的心烦,过段时间我来接你们,村子里为你们准备饭食’胖男人对我和李多晦涩地笑了笑,忽然带着一种异样,尤其是他看着李多的眼神
我顺着胖男人细细的手指头望去,果然,一个拘偻着的人影似乎正在努力地举着斧子劈柴他背对着我们,自然看不到那个传说的面具是如何样子我让李多在原地呆着,自己小心地靠了过去
他看起来没有察觉
不过当我离那人几米远的时候,提着锈迹斑斑的铁斧子的他猛的转身,朝我跨前一步
那是怎样一张面具啊
我们是个拥有悠久戏剧历史的国家,多种多样的脸谱比西方的莎翁戏剧早上数百年,可是你遍寻所有,恐怕也没看过这样的面具
椭圆形,上面略宽,整个面具在拥挤进层层叠嶂厚实树叶缝隙的阳光照射下泛着奇妙青色的光泽,犹如一个巨大没有成熟的橄榄,又像是油漆刷过一般,在宽阔额头下稍微凸起的两条小指头粗细类似眉骨的东西下有两个扁平的窟窿,我看不清除他的眼球,但我可以感觉到,他在注视着我眼睛中间隆起了高高的一截,下面则如刀割开般的一条裂缝
身后响起了一声惊叫,不用看也知道是谁的,也难怪她会惊呼,的确,猛地一看这个面具,的确会吓一跳
‘您好’我努力使自己的声音稳定下来,并且伸出手,可是这个看上去身材瘦弱的人丝毫不理会,只是对望着,当然,我时刻关注着他手里的斧子
他忽然摇头,接着指了指面具上相当与嘴的位置,接着沮丧的摇头
难怪,原来他无法说话
‘能听的到我说话么?’我只好收回手,再次问道,这次他反应很快,努力地点着头,再我看来,这人并不十分讨厌,起码没有那些村民描述的
李多也适应了过来,朝他挤出些笑容,我则拿出张纸,希望他能写下些字,不过很失望,他好像练笔都没见过我只好通过他点头摇头来判断他的回答
不过面具人很热情的拉扯着我走进他的住处——一间低矮潮湿由圆木搭造地木屋,这一带一人腰粗,几米长的上好乔木随处可见,这里的人几乎都是靠它来做房子,反正处于亚热带,没有台风之类的东西,坚固的木屋足够抗风遮雨了
房子里面很简单,但也更加难闻,李多忍受不了只好站了出去,而我也盘腿坐在一张几乎脏成黑色的竹席上,面前则摆放了张低矮木卓,上面的红漆都掉得差不多了
他给我一个木杯,还算干净,我用袖口擦拭了下,接过他倒来的茶水这种茶水略带红色,是由当地的一种根茎植物晒干再经过大火煸炒而成,喝的时候则拿出放在长长的空心竹筒里——当然,他们也用这个装饭茶水开始喝着非常苦涩,可是下肚后却觉得豁然开朗,开始的闷热烦躁一扫而空,接着自然是口腔内壁一种滑腻甜香的感觉据说森林里瘴热之气非产伤人,加上气候炎热,大家都是*身体,所以时间长了容易中毒,自然要喝能够适应这里气候的植物泡制地茶水来抵御了,所以喝茶并非只是为了茶道,更不仅仅用来装高雅用的
一杯茶下肚,面前的男人似乎有些高兴,摇晃起脑袋,看得出,他很久没和人接触了
‘为什么,你要带着面具呢?拿到面具不好么,和大家一样生活,他们也会接受你的’我看他高兴,也就顺口说道
面具人忽然猛的站了起来,双手抱着头,非常痛苦的摇晃着,接着拉起我,走出房子,然后指着远方,不停的蹦跳着
我顺着他的方向看去,那根本是和村落相反的方向
接着,面具男人又做了个跑的动作
‘你叫我赶快离开这里?’我奇怪地问,可是我还想多住几天,了解下这里的风土人情
面具人拼命地点头,接着他看着我背后,忽然惊恐地退后着,我从他裸露在外的眼球能看到一种本能的畏惧
忽然听到一阵叽里呱啦的话语,语速非常快,不过我听不懂,朝后望去,果然,先前的那个胖子过来了,他换了套传统的服装,背着手头上带着高高的海蓝色布帽走过来
面具人赶快逃进房子,还没等我反应,他就把门关上了
我和李多没有办法,只好跟随着胖男人回村子去了,走远后,我还回了回头,面具人依旧没出来,只有那件木屋孤零零矗立在那里
晚上的饭菜相当丰富,都是写好吃却从来没看过也没听过的东西,什么猪拱菌啊,碎末山螃蟹啊,水菇菜烤鱼,鸡肉稀饭,总之都是些好吃的佳肴,李多吃的满脸通红,却还是一个劲往嘴巴里塞,我提醒她注意身材,她却只当没听到了从那胖子的嘴里得知,这些食物都是促进消化的,非常有营养
现场还有传统的歌舞,,中间点燃着篝火,大家身穿着传统民俗服装,非常艳丽多彩,那些女孩们摇晃着蓬松的长发,虽然看不出个所以然,但他们非产开心,如同过节一般,我自然也跟着一起高声歌唱,快乐果然是会传染,只是一些当地的女孩在一边对着我李多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又低声笑着,那笑容不像高兴的笑,反到有几分嘲笑的味道,弄的我有些奇怪,却又不便多问
宴会结束后晚上我们睡在竹子编制的竹床上,下面则是用一种特殊的香料烘烤着,村民反到都集合在在外面,一个都不进来我们两个颇为不好意思,这里只有那个胖男人的汉语稍微好些
‘它是名贵的香料,只有最尊贵的客人或者村子里的举行祭祀的祭司才有资格使用,这种香料可以使人的毛孔打开,去除污垢,让皮肤变得光滑,而且还带有奇香’胖子友好而带着些许殷勤地说
这里的**都能听懂汉语,不过说却不十分流利,所以我只好和胖子多交流下
‘你们在这里好好住着,过几天再带你多看看’胖子又望了望我和李多,最后目光停留在李多裸露在外的白皙胳膊上,李多被看的有点发毛,躲到我身后去了,胖子似乎也发觉自己的失态,只好赔笑着退出去了晚上李多说还是赶紧离开比较好,而我则觉得始终有些事情没有搞清楚,而长期带着疑问,是我最无法忍受的
于是我又想到那个面具人,我决定再去见见他
第二天照例是丰盛的饭菜,而且大多数都是我和李多吃了,丫头虽然说着要赶快离开,不过美食送上来,昨天晚上的担忧又抛之脑后了,而我则只吃了一点,饥饿感可以使脑袋反应更快,也更清醒
吃完饭,我变说要上厕所,这里没有公测,大家方便都是随意随地,所以胖子没有太注意,只是朝我指了指外面,我便溜了出来
还好我的记忆不错,很快,变找到了那个木屋
那个面具人照例在外面劈柴,他发现我过来的时候,不安的四处望了望
接着又指了了指我旁边的空位,并双手做了个长条的动作
‘你说昨天那个女孩?’我问他,面具人点点头
‘还在村子里,吃饭’我回答,面具人飞快地摇摇头,接着低头在思考什么,忽然他拉起我的手,这时候我才注意到他的手,上次光线黯淡,加上他一直把手笼在袖子里,所以没有仔细去看
这时,我看到那手居然也是如面具一样的青色,并且粗糙不堪
莫非我忽略了一些事情,或者是人的一贯的思考错误?不及我细想,面具人拉着我朝房子后面走去
在房后有一颗树,一人多高,面具人使劲在树下挖掘者,忽然挖出一个铁盒子
一个深黑色的铁盒,还上着锁
面具人颤抖着双手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一个红色绸缎包裹的东西
在这一带,如此精细的绸缎是很罕见的,而且我看上去更觉得像是只有中原一代才有的衣饰
他忽然把绸缎打开,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猛的将里面的东西往面具上一扣
我仿佛看到什么东西一闪,接着,眼前站着另外一个人
端正的五官,白皙的皮肤,要不是和面具人完全相同的衣服和头发,我绝对以为忽然间被人使了魔法,一个大变活人的魔法
接着,面前的这个人毫无表情,抬起青色的左手在脸上一抹,虽然只是一瞬,但我发现先前的脸犹如蛇蜕皮一样软塌塌的褶皱起来,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马上又一张脸变换出来,这次是个皮肤松垮,皱纹横沟般的老者形象,透着树木在炎热阳光下烘烤出来的木香,然后又是一张年轻女孩的脸,就这样我傻子般的看着眼前的人一张张的变换着不同的脸
而最后,出现在我面前的还是最初那张面具
不,或许我该说那才是最真实的脸,而我却愚蠢地以为那是面具
‘这么说,戴面具的,是那些人?’我颤抖着声音问,男人艰难而缓慢地点头
当周围的人都带着面具的时候,不带面具的人反而会被认为带着面具,这就是我们的逻辑,虽然荒唐,却往往十分准确
我以为自己很聪明,却依旧跳不出这个圈子
眼前的这个男人非常悲伤的将人皮面具从脑后取出来,原来所有的面具通过一跟细如发丝的铁丝控制着,通过手头的操纵,从额头上拉过去拉过来,而面具本身也非常的细致,充满弹性,摸上去很滑,半透明的我拿起来嗅了嗅,闻到阵熟悉的香味
‘这种香料可以使人的毛孔打开,去除污垢,让皮肤变得光滑,而且还带有奇香’耳朵边回荡起那胖男人的话,以及想起他一直看这里李多的眼神,还有篝火会上众人那看起来根本不像是欢迎远道客人喜悦,反而像是收获猎物的庆祝
‘糟糕’我大喊一声,顾不得手里的面具,朝村子跑去,而青色脸孔的男人却一把拉住我,并把盒子交到我手中他指了指盒子,又指了向远方我接过盒子,来不及去看,而是直接跑回村子
宴会已经结束,我却




异闻录之每夜一个离奇故事 第八十二夜 怀梦草
在古代,很多成功人士总喜欢标榜自己的不同,形容最多的就是自己出身前就已经被上天安排好了要去做什么,这些传说表现的直接的就是自己的母亲再怀自己前总能做些千奇百怪的梦,例如舜的母亲梦见吃下土巨人的泥土而怀舜,汉武帝刘彘未曾降生,他母亲王夫人也说自己梦见拥日入怀孙坚的妻子怀上孙策孙权兄弟的时候,也分别梦见月日入怀,当然,我小时候自然也会去好奇得问母亲怀我的时候梦见了什么,可是答案非常失望,母亲思考良久,只是回答经常梦见吃红烧猪脚
也难怪,那个年代母亲在怀孕的时候连鸡蛋都吃不到几个
可是梦的确是非常神奇的东西,最出名的当然是要属周公解梦了,周代还有专门的占梦官《周礼·春官·占梦》云:“占梦掌其岁时,观天地之会,辨阴阳之气,以日月星辰占六梦之吉凶关于梦的形成,民间多认为是灵魂离开了躯体的游荡,是灵魂的经历,而死亡,则是灵魂永久的离开身体
何谓六梦?《周礼》中将梦分为正梦、噩梦、思梦、寤梦、喜梦、惧梦等
做梦颇有禁忌,据说古人睡觉很有讲究,如枕头要高点,是为“高枕无忧”最好侧身而睡,忌讳开口仰面“尸卧”睡觉地点忌寒,忌风,忌近烟春卧南首、秋卧西首、冬卧北首睡前最好清心寡欲,少思少想,自然不会做梦,而且佛教认为梦代表着人的欲望,梦多则意心杂,对于修行者不利,他们往往采用咏颂多遍经文来禁梦,或者干脆不让自己熟睡,彻夜阅读经书
而我所要说的,则是关于一个占梦官的故事
占梦官属礼部,最高为太卜,下面则是占梦官员,多为解决皇室的梦境或者星相变化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项古老的工作已经几近消亡,就如同伴随着紫禁城的炮声,宫廷的御膳房流落到民间一般,养尊处优的占梦官也要为自己的生计着想了,而我居然探究到,这个城市就有一位靠占梦为生的人
这种人往往和市井骗子没有太大的区别,而事实正是如此,真理与谎言,荒谬和现实总是一线之隔,如果都那么好区分,也就没那么多烦恼事了,所谓大智若愚大奸若忠,大师和骗子自然我等凡人肉眼是分辨不出来的
当然,在我去见他的路上,仍然对这种事抱着怀疑态度
这个奇异的男人居住在一片贫民窟内,我们对算命先生最喜欢讽刺的一句话就是:“既然你这么准,为什么不把自己的命算好点呢?”而我自然也萌生出这种想法,但既然来了,见一见也不会损失什么
四处追打着的脏着小脸的少年,看见陌生人就害羞的躲藏在墙角,犹如受惊的小兔子一样探着脑袋睁着大眼睛望着我,收破烂的老人,和靠着一辆拖车的移动早餐店,一切仿佛都很熟悉,我似乎又回到了自己儿时居住的地方,只是二十年后,这些地方仿佛从未曾变化过一样
这个被大家唤作老叶的占梦者在这一带非常出名,随便问个人他都能讲出一堆关于老叶的故事
只是大家听说我现在要去找他,都摇头说不要,他们说要找老叶,最好入夜以后再去
我当然更加的好奇,不顾大家的劝阻来到老叶的住处——一个在这一带少见的带有庭院的砖瓦房,青砖白瓦,洁净如洗,和周遭的木棚低矮如柴房的的房屋形成很强烈的反差,庭院里右边摆放着一些盆栽,只是相当奇怪,陶盆里只有黑色的泥土,什么都没有种,想必主人还没有决定好,另外还有一直半咪着眼睛毛色黑白相间的猫咪趴在门口打盹
我小心地走过去,拉开了围栏的木门,伴随着咯吱一声,似被惊醒的猫警觉地抬起头,但身体依旧保持着躺的姿势,它圆睁着双眼望着我
当我逐渐走进由猫把手的大门时候,这只猫忽然弓着腰向后伸去,接着猛地跳了起来,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犹如一直豪猪,体型也大了,它弯起腰,对着我,咽喉发出的声音让我想起了准备攻击猎物前的响尾蛇而且它的眼睛看上去有些奇怪,我却一直说不上来
我只好呆在原地不动,对着门喊了句不多久,大门打开,一个人影走了出来,四十来岁,满脸络腮胡子,宽额剑眉,隆鼻阔嘴,四方国字脸,身材虽然不十分高大,却相当健壮魁梧,他蹲下来,一把拎起那很不友好的猫咪的脖子,犹如提着一块毛被子一样,猫忽然也老实很多
“别闹了”中年男人朝猫屁股轻轻一拍,便不再搭理它,猫也知趣的走到一边继续睡觉了
“进来”男人看都不看我,低头拍了拍自己的衣袖——满是油腻,几乎已经结成了半透明的油壳子,自顾自地走进了屋子,我当然也跟了进去
房间里有一股淡淡的茶香和木头的清新味道,所有的家具似乎都未曾上色,保留着原始的明黄色的色调,墙壁雪白一片,犹如刚刷过一样,我拿过一张木凳,居然还是打了蜡的,握在手里光滑如琉璃坐在茶几旁,老叶很快端来两杯清茶靠墙摆放着一张很大的木床,大概一米多高床上铺者白色毛巾被,前面高高隆起,想是枕头一类的东西
老叶招待我喝茶坐下后站了起来说占卜这种事情要沐浴更衣,你就算了,不过也要烧柱香,以示虔诚,说完从床下掏出一根香递给我,烧罢后自己就走进里屋,没多久,听见里面又水声传来,再等片刻,老叶走了出来
这次却和先前大不相同,面庞干净,挺胸直背,穿着一套类似道袍但有是白颜的长衫,上面只在胸前印着一副八卦
“梦为天机,解梦者不吉,所以干我们这行的越来越少,而我也看梦而言,普通无关痛痒的我可以告诉,但事关生死兴亡,我便不再说话,希望您能见谅”老叶忽然对我鞠了躬,说罢,站在我面前
“其实我不想解梦,更不想知道关于未来什么的,不过倒是想听听叶先生在解过那么多梦,有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发生过”我尽量措辞谨慎些
老叶眼珠子往上翻动了几下
“当然是有,只是怕你不信”
“未曾细说,何来不信”我笑谈
“既然这样,那我告诉你”老叶知道我不是来解梦的,反倒有些轻松,脱去鞋盘起双腿端正地坐在木床上
“解梦和占梦并不相同,解梦是帮人释梦,而占梦不一样,那是来人问我们问题,我们靠自己做梦了来得出结果,就如同算卦者靠抽签或者是龟壳铜钱一个道理所以,解梦并没什么了不起的,占梦却不是那么容易的
就在几年前,一个生意人模样的年轻人来到我这里,他面容憔悴黑着眼圈,我一看就知道为梦所扰,果然,他告诉我自己一直做噩梦,但一醒却又记不起自己梦见了什么,所以到现在都不敢睡觉了,而长期这样,生意也没法做下去了,自然从朋友那里找到了我,希望我可以帮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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