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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莞打工妹:一朵飘零的花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房忆萝
看我不哭了,他掏出一张纸巾递过来,柔声说:“快擦擦吧。”
我的整个身子还赖在他怀里,他的怀抱很宽阔,也很温暖,我一点都不想离开。所以,我并不去接纸巾,而是羞怯地说:“你帮我擦,好吗?”其实说这话时,我是孤注一掷的。倘若他给我擦了,说明他也是喜欢我的。倘若他不给我擦,反正还没有投入太深的感情,从此视他如普通同事,一切都还来得及。
但他犹豫了一下,竟然笨拙地给我擦起来。
我温顺地闭上眼晴,任由他擦着。他非常小心翼翼,好象我是一件精美的瓷器,他生怕碰碎了似的。我的心,一点点地温暖起来,眼泪再次涌了出来,轻轻把头抵在他的胸前,边哭边说:“都是你,为什么五年前你不辞而别?为什么五年前你不要了我?我知道你现在嫌我不纯洁了,所以才故意冷淡我、疏远我,是不是,是不是?”
他连忙说:“不是,不是,那时候害怕再查暂住证,所以不敢呆在那地方了。”
我立刻停止哭,仰起脸问:“那现在呢?”
他沉默了好久,才呐呐道:“你并不了解我的过去。”
我果断地说:“我不管你过去怎样,我爱的是你这个人!”
他支吾道:“可是,可是,我怕自己不能给你幸福。”
我再次重申:“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就是最幸福的!”
他低下头,深深地凝视我的脸,我立刻心慌意乱,但还是轻轻踮起脚尖,闭上眼晴等着着什么。他胳膊一用力,立刻紧紧地把我搂在怀里,如狂风暴雨一般的吻落在我的脸上、脖子上。然后用舌头撬开我的嘴唇,深深地吮吸起来。我从来不知道接吻是如此美妙,浑身仿佛都要融化了一般,双臂不自觉得攀上了他的脖劲。喉咙一紧,软软地跌倒在他怀里。
我希望他把我抱得紧些,再紧一些。
周围很静,静得仿佛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如果时间可以凝固,我希望是在这一刻!
我清楚地感觉到,他身体的某个部位早己坚硬如铁。
因为太过用力,我的舌头被他撕咬得生疼,嘴里充满了血腥味,但不知道是我的血还是他的血。在我被吻得快要窒息时,他终于放开我。我依然紧紧依偎在他怀里,他犹豫了一下,象下了很大决心似的,一只手试探着想伸进了我的内衣。我暗中迎合着他,将身体微微侧转过来,但他的手刚触摸了一下我的胸,又缩迅速缩了回去。
我有些失望,更失望的是,他的唇也离开我的唇,轻声说:“回去吧,我是请假出来的,公司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呢。”
就象正在进行的一场演出,演员正全心投入的时候,忽然被迫谢幕了。我感到非常沮丧,抱住他的脖子撒娇着不肯离开。
他深深叹了一口气,将我的衣服整理,重又爱怜地把我拥入怀中。
我象一只贪婪的小兽,无止境地索取着他的吻,甚至于回去的路上,我始终不肯离开他的怀抱。但快到樱之厂门口时,他却想推开我,我以为他象沈洲以前那样,有什么难言之隐,害怕我们的恋情公布于众。为了打消他这个念头,也为了求证他没有难言之隐,我坚决不放手。他爱怜地笑笑,并没有坚持,和我十指相扣,坦然地向厂门口走去。
很多进出厂门口的员工和保安都看到我们了,冲我们友好地微笑。我知道,明天这些人就会把我们的拍拖的关系传得满厂皆知。目的己经达到,走到电动门时,我很自觉地放开他的手。我的这种小心眼、小把戏当然逃不过他的眼晴,但他依然爱怜地笑笑。
他的笑容,让我如此心动!
一夜之间,似乎全厂上下所有人都知道了我们拍拖的消息。很快,于慧和技术一部的人都闹着问他要拖糖吃,连田中和几个日籍职员也拿我们开玩笑。我真感谢田中,不但没有因为我的拒绝给我“小鞋”穿,反而对我比以前宽容了许多。
我是个理智的人,上班时间,我绝不因非工作原因找他,他亦如此。但恰恰让我苦恼的是,他连下班都不找我。我住三楼,他住五楼。他上下楼必须经过我的房间。有几次,甚至他明明看我站在房门,却故意视尔不见,低着头匆匆走过。
虽然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他,想念他的吻,想着他的笑,但我毕竟是女孩子,在这之前,我己经非常主动了。但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我反而不知如何是好了。再说我也不是处女,总感觉在他面前矮了一截,这让我很是沮丧。
终于挨到阳历2月1号,也就是农腊月23日,这天,由田中率领技术部全体人员到一家酒店聚餐。
酒店的二层全部被技术部包了下来,开始的时候,大家还比较温文尔雅。随着酒越喝越多,很快就没有了上班时的严肃。特别是一些日籍同事,几杯酒下肚,有的甚至跳到桌子上唱起歌来。田中虽然没有跳上桌,但他用日文唱起了那首古老的日本民歌《北国之春》。





东莞打工妹:一朵飘零的花 242.第242章
让人意外的是,田中刚一开头,一向含蓄的王磊竟也跟着唱起来,随后,更多的日籍同事和会日语的中国同事也加入了合唱。很惭愧,以我现在的日语水平,根本看不懂这首日文歌词,只好用中文跟着乱哼哼。哼到中途,不知哪位好心的同事把《北国之春》日语的歌词传递过来。
用日语唱完,大家还觉得不过瘾,又用中文合唱了一遍,这次,更多的中国同事加入了合唱。
中日文的《北国之春》唱完后,所有的中国人和日本人都鼓起了掌。这一刻,不由让人感慨万千。虽然中国和日本两个国家之间有过那么多的不愉快,也许这不愉快还会世代相传下去。但真正好的音乐和许多灿烂的文化一样,是不分国界的,永远属于全人类!
与此同时,我看到王磊的眼中竟有泪光闪闪!这让我感到非常非常之奇怪,自从我们相识以来,他一直是个沉默而内敛的人,从来喜怒不形于色。要不是我一次次积极主动向他进攻,估计现在我们两人的关系还停留在普通同事上。真没想到今天竟然破了例,不但在这么多人面前大展歌喉,还如此失态!
很多人也是第一次听到他唱歌,嚷着要他再唱。但他笑着推让了,将话筒递给了别人。回到座位,他变得更加沉默了,甚至闷头喝起酒来。
于慧悄声问我:“王磊好象心情不佳,以前从来没见他如此失态过,是不是你们吵架了?”
我苦笑道:“谈得上什么吵架?我都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于慧疑惑道:“不会吧,他对你那么好。要知道,他在樱之五年了,还从没对哪个女孩子这样好过呢。”
我叹了一口气,真是有苦说不出。
聚会直到午夜时分才结束。田中等日籍同事很快乘车离去,所有中国人一律步行。本来我十几个同事走在一起的,但不知为什么,走着走着,人就越来越少了。最后,只剩下于慧、徐峰、王磊和我。
走到半路,徐峰和于慧也走了,他们象许多确定恋爱关系的情侣一样,己经在外面租房同居了。虽然我很想和王磊走在一起,但出于女性的矜持,我故意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仿佛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似的,其实天知道,今晚的聚会,我的眼里只有他。
但他却停下脚步,轻声说:“快点走,天太晚了,外面不安全。”
我这才“哦”了一声,快步走到他身旁,但和他,依然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因为喝多了酒,脚步似乎有些踉跄。
不一会儿,就来到我的房间。几乎是下意识地,我抬头望着他。没想到,他也正低头望着我,目光灼灼。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己经紧紧将我拥在怀里了。
我激动得浑身颤抖,以至于钥匙好几将都没插进锁孔,最后还是他帮我开了门。刚一进门,连灯都不开,我们便昏天暗地地亲吻起来。
他的身上混和着淡淡的烟味和酒味,很好闻。他的呼吸非常急促,他的身体早己紧硬如铁。在他的亲吻下,我的身体感到从没有过的兴奋与焦渴。所以,当他急不可待地把我压在床上的时候,我没有挣扎,也不想挣扎。反而紧紧抱着他,希望尽快和他融为一体。
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突然之间,他“倏”地动作,果断地将我的毛衣拉了下来。我奇怪地睁开眼晴,却见他刚才涨得通红的脸变得惨白起来,怔怔地望着我,好半天才喃喃道:“对不起。”便夺门而出。
我感到自己象一尾被人摞在沙滩上的鱼,瞬间由活蹦乱跳变得一点点僵硬起来!望着自己,我感觉到说不出的愤怒!
当我坐在浴缸里,一遍遍搓洗我年轻而充满活力的身体时,这种愤怒达到了顶点!他为什么不能娶我,难道己经结过婚了?因为沈州的关系,我最害怕的是又碰到一个己婚男人。但倘若他没有结婚,没有女朋友,无论什么原因,都不能让我放弃对他的爱!
所以,我从洗手间出来后,便穿上干净整洁的睡衣,披上羽毛服,毫不犹豫地冲向王磊的房间!在2006年春节到来之前,我一定要弄清楚他到底爱不爱我!
当我敲开他的房门时,他手里夹着半裁烟,屋里也烟雾缭绕的。我清楚地看到,桌上的烟灰缸里,烟蒂己堆得象一座小山了。他看到门前站着是我,竟然并不邀请我进门!
我更加愤怒了,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闪身挤进门去。
他将手中的半截烟按在烟灰缸里,轻声道:“你有什么事吗?”
我怒气冲冲地盯着他:“明知故问!刚才为什么那样对我?”
“我怕自己不能给你幸福!”
“怎么又是句话,是不是你结过婚了?”
“当然没。“
“那你有女朋友吗?“
“读书时有过一个,早就分手了。”
“那你,爱不爱我?”
“爱。”
“既然如此,你还犹豫什么呢?”
他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我再不理他,慢慢将羽绒服脱掉放在旁边的椅子上,然后轻轻解开上衣的钮扣,上衣很快滑落在地上。眼晴瞪得快要掉下来,他终于惊呼一声:“会着凉的。”一把把我抱了起来,我顺手按灭了墙上的开关。
很快,我们便把对方剥得一丝不挂。我们互相撕咬纠缠,恨不得能融进对方的身体里。
几乎是整夜没睡,一整天我都没精打彩的。王磊也是,但他双眸中深深的忧郁似乎己经淡了许多,每当和他目光相对,我总感觉说不出的快乐。真希望白天快点过去,黑夜早到到来!
这样的工作状态,要是以往,早被田中看出来了。但明天就要放假了,日本人也都团购了回日本的机票,大家都没心思工作,所以并没被别人发觉异样。其实除了整理大叠大叠的表格,我也没有什么太重要的事情要做。
2006年,一定是我最快乐的一个春节!
确实如此!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几乎天天腻在一起,吃饭,ml,聊天;聊天,ml,吃饭,周而复始,没完没了。
在一次欢爱过后,想起他在人才市场对我的冷淡,忍不住问:“当初在人才市场遇到你时,你好象很不想让我进这个厂呢,为什么?”
他解释道:“你误会了,那时候我是为你好。在深圳找公司的先后顺序一般是:美国企业,欧州(如法、德、英)企业,香港企业,本土企业,内地企业,台湾企业,这个顺序是按照公司管理层对员工人权的尊重及薪资待遇综合排名来看的。”
我便取笑道:“原来你早对我好了,我还不知道呢。”
他认真地说:“其实那次在山上躲暂住证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你那么单纯、却又那么坚强。现在,这样的好女孩己经很少很少了。”




东莞打工妹:一朵飘零的花 243.第243章
我叹了一口气:“我不是个好女孩,这五年来,我经历了很多坎坷,你想知道吗?”
他却说:“不想知道你的过去,只想知道你的现在和将来。”
我终于说于了心里的担忧:“那,你在意我不是处女吗?”
他坚决地摇摇头:“不在意!一个女孩在外面打拼,本身就很难。你能坚持活下来,并且活到现在这个样子,己经很不容易,我有什么资格要求你太多呢?”
这让我非常非常感动!
自从丽娟走后,我再没有知心朋友,很多话都只能闷在心里。现在,我终于找到了倾诉对象,每天象一只多嘴的鹦鹉,滔滔不绝给他讲我的家乡、我的亲友、我的妈妈和弟弟。
但他却很少提及他的家人,我只知道,他的爸爸妈妈都是城市下岗工人,别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担心地问他:“你是城里人,我可是是标准的乡下妹子呢,你爸爸妈妈不会看不起我吧。”
他自嘲道:“城里人和农村人有区别吗?”
我惊讶极了:“谁不知道城乡差别啊,听说很多城里人都看不起乡下人呢。”
他苦笑道:“那我现在告诉你,我们家虽然在所谓的大城市,但也是城市贫民,城市贫民甚至连农村人都不如。因为即便再穷,农村人好歹还有粮食吃,而我们,要是找不到工作,就连饭都吃不上!”
我疑惑道:“既然这样,为什么报纸上还说城乡差别越拉越大啊?”
他忽然激动起来:“根本的原因,并不是城乡差别越来越大,而是贫富悬珠越来越大!农村很多人也很有钱,比如那些掌握实权的村干部、乡干部等等;城市很多人也没钱,比如没权没势的城市贫民!对此,我体会得比任何人都深刻,并且,在城市里还有许许多多象我们家一样的所谓城市贫民!”
我还是平生第一次听到“城市贫民”这个词,以前我总以为,城里都是有钱人,农村都是穷人,原来并非如此!
虽然我一直抱怨自己命苦,但始终围绕着个人的悲苦打转,不知道我命苦的根源。自从和王磊在一起以后,他看问题总是一针见血,直指事情的本质,让我视野开阔了不少。我逐渐意识到,一个人的命运,并不是孤立的,其实是和整个民族、国家的命运等等紧密相连的。
这样有思想有深度的男人,才是真正值得我爱着!我庆幸自己在经历过无数的挫败之后,还能找到这么好的一个男人!
幸福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转眼,除夕到了。
虽然经理级别的饭菜平时还不错,但假期中,经理级别的饭菜取消了,只有普通员工餐和职员餐,且要自购饭票。每顿五块钱职员餐吃了几次,又冷又硬,实在是难以下咽。所以除夕晚上,我们便到外面的饭店吃饭。虽然只有两个人,还是点了满满一桌子菜。在大庭广众之下不好亲热,我们只好一边吃一边聊天。
在谈到工资时,我随口问:“我在台资和港资都做过,领工资时一直要签两次名,后来听财务人员说是做的假帐,没想到樱之这样的大厂也做假帐,还是外资企业呢。现在媒体都在鼓吹外资的先进管理,就是这样管理的吗?”
他苦笑道:“在市场经济下,企业的目的是盈利,所以能逃税漏税、行贿受贿他们肯定会去做,但如果被查到,后果极其严重。记得前两年的美国能源巨头之一的安然公司,因为做假帐被调查,己经破产了。还有帮做假帐的全球四大或五大会计师事务所安达信也破产了。但在国内,好象根本没人管,反而不做假帐不正常了。”
这些事情,都是以前的我所不知道的。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我们吃到一半时,旁边餐桌上的一对中年夫妇己经用餐完毕,但他们桌上的菜还没有吃完。那对中年夫妇刚刚离开,一名服务员走过来准备收拾餐桌。当她端起半盘剩菜刚想倒进泔水桶里的时候,一个穿灰布衣服的老奶奶抢步上前拉住了她的胳膊。服务员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将手中的菜盘又放到餐桌上。老奶奶坐了下来,将桌上剩下的饭菜倒在一起,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我诧异地看着这一切,王磊伤感地说:“他们都是‘捡饭’的。”
我好奇地问:“店里同意他们进来‘捡饭’吗?”
他说:“谁在外没有难处呢?这些‘捡饭的’都很守规矩,并不影响别人吃饭。再说,那些剩饭剩菜倒进泔水桶,确实也太浪费了。”
不一会儿,我和王磊也快吃完了,刚站起身,一个身形瘦小、穿着红色旧夹克的男孩走了过来,男孩看上去只有十二、三岁,他有些羞怯地问:“叔叔、阿姨,你们吃剩的菜还要打包吗?”
我们赶紧摇头。
男孩便坐了下来,端起我吃剩的半碗米饭,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王磊同情地问:“今天是大年三十,你为什么还出来‘捡饭’呢?”
男孩略一迟疑,声音低沉地说:“我家里穷。”
我问:“你爸爸妈妈呢?”
听了这话,男孩的声音更小了:“爸爸妈妈本来是在工厂打工的,三个月前,
妈妈肚子疼去医院,医生给她开了刀。妈妈过几天又疼了,于是就去关内医院,才知道子宫被摘除了,实际上,她前次肚子疼是盲肠炎。现在妈妈整天躺在床上,浑身都是病。爸爸不能辞职,因为他还要挣钱给妈妈治病。我只好辍了学,一边捡荒,一边照顾妈妈。自从出来捡饭,每天就能省下一元钱呢。”
因为盲肠炎被摘除了子宫,这样可怕的事情竟然也有发生?我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恨声说:“你们去告那家医院,还有那个医生去!”
男孩摇摇头:“没用的,那个医生早就跑了,医院什么都不承认呢。”
我彻底无语了,暗中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倘若以后肚子疼,还要不要去医院?
王磊还在问:“怎么不回家治疗呢,这边医药费很贵的。“
听了这话,男孩的眼晴里有两颗晶莹的泪水在打转儿,但始终没有掉下来,过了好久他才说:“我也想回家,可爸爸说,在这边工作拾荒捡饭还能挣点钱给妈妈看病,回家只能靠几分口粮田,连看病的钱都没有。”
我从他说话的神情上能够看出,他不是在撒谎。抬眼望去,王磊的眼圈儿也红了,喊服务员过来埋好单后,把钱包里所有的钱都塞到男孩的怀里,哽咽道:“回家吧,买点东西和爸爸妈妈过个好年。”
说完,不等那男孩反应过来,拉着我忽匆匆离开饭店。我穿着高跟鞋,差点崴了脚,责怪道:“你跑什么?你是给钱又不是偷钱?”




东莞打工妹:一朵飘零的花 244.第244章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我怕我会流泪。”
我有些吃惊,真没想到这个平时里稳重成熟的男人,原来是这样的善良与脆弱。而我,对这些事情却早己经麻木了,没有感触,更不会流泪。一瞬间,有一种痛楚穿透我的心脏。我忽然意识到,岁月侵蚀的不仅是我的容颜,还有我曾经敏感善良的心!
为了掩饰我的麻木,我故意转移话题:“你这么好,以后就不会甩我了吧?”
他抚摸着我的头:“佛说,前世的500次回眸才换回今世的一次相遇,而
你我的两次相遇,是前世1000次回眸才换来的,我怎会舍弃?”
虽然说这话时,他的声音非常非常的忧郁,但我还是放下心来。这次恋爱,我是直奔婚姻而去的,当然希望是最后一次。再说,过了年,他30岁,我25岁,早己过了国家法定的结婚年龄。
但他不提结婚,我也不好意思说,毕竟确定关系的时间太短了。虽然他没有明说,我也在心里暗暗计算着结婚的日子,我们是2006年元旦前后关系微妙起来的,所以我很希望在2007年的元旦和他走进结婚礼堂。
无论什么时候结婚,我现在都是有男朋友的人了。所以初一那天,刚吃过早饭,我便迫不及待地打电话给我妈。
接通电话,我刚喊了一声“妈”,我妈就兴奋地说:“海燕,你知道吗?来接你电话的路上,我碰到组长侯老皮,他给了我三元钱呢。”
侯老皮比我爸还大,在我记事时他就做组长了,不过以前不叫组长,叫生产队长。那时候我们是槐树坪大队槐北生产队,自从大队变成村,槐北队也变成槐北组了。差不多二十年过去了,他还是做这个组长。他为人很老实,又不会偷奸耍滑,深得历届村长的欢心。说是历届,其实有些夸张,我印象中的槐树坪,好象一直是邱旺才做村长。
理所当然地,象侯老皮这样老实的人,注定做不成大官。好在他是高小毕业,在他那个年代也算是有文化的人,并且他的毛笔字写得相当好。特别是春节前,很多人家都找他写对联,他来者不拒,从不收钱,所以在组里人缘特别好。但人缘再好,他家和我家也没什么深厚交情,平白无缘送三元钱给我妈做什么?
于是就想起以前淑芬说过话:“常言道,三十不浪四十浪,五十还要浪打浪,六十还在浪头上。”
我脑中灵光一闪,莫非我妈和侯老皮那个啥了?我实在没有勇气想下去,只是没好气地说:“侯老皮有病啊,给你钱做什么?”
我妈赶紧“呸呸呸”了三声,责备道:“大过年的,你能不能说点吉利话?这三块钱是选举的钱,我们家三口人,一人一张选票。选票按人头算,一个人一块钱,可不就是三块钱了吗?”
我愣了半天,一时竟没明白过来:“选票,什么选票?”
我妈还沉浸在平白无故得到三块钱的喜悦中,底气十足地说:“前两天村里选什么乡代表、县代表,我们虽然人没去,但上面己经给我们安排好了。这钱就是选票的钱。哈哈,连侯老皮都说,上面发的,不要白不要。他自己家八口人,都拿到八块钱呢。要是你爸还在,其实我家也可以拿到四块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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