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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莞打工妹:一朵飘零的花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房忆萝
王磊摇摇头:“一个把贪污腐败当作习惯的社会,一个把任人唯亲当作习惯的社会,一个不尊重最底层劳动者的社会,还有什么希望呢?就比如那些政府官员和警察,拿的是我们纳税人的钱,到头来,却站在我们的对立面!”
徐峰无奈道:“可能他们以为,他们拿的不是我们纳税人的钱,他们是靠企业养活的吧。”
于慧撇嘴说:“那他们有没有想过,没有千千万万的打工者,哪来的企业?”
王磊冷笑道:“他们才不管这些呢。我早就明白,所谓税收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实际上是一个美丽的谎言。取之于民倒是不假,但并不用之用民,而是用之于当权者的钱包了,用之于公仆们的吃喝玩乐了,用之于新闻媒体的黑白颠倒了,用之于这个社会的‘和谐’了!所有这些,不知道政府怎么想的?”
徐峰讥刺道:“政府进什么?政府就是人组成的,追根求源,一切问题还是出在人身上!我刚大学毕业那年,找了好久都找不到工作,整天自怨自艾,想到的就是考几张资格证。现在我才意识到,大学生的失业问题,其实是和国家的贸易政策、教育改革以及中国在全球国际分工的地位是密切相关的。所有这些,都是由人决定的!”





东莞打工妹:一朵飘零的花 264.第264章
王磊附和道:“是啊,说到底,腐败是一个社会问题。现在问题的关键是没有制约腐败的体制和环境。现在的体制和环境,想让人不出问题都不可能。为什么我们国家腐败那么多,而德国腐败几乎不存在,因为没有滋生腐败的土壤!现在社会存在的主要矛盾,就是腐败!”
他们三个人都是上过大学的,而我没有,所以,一般他们争论这些比较深刻的问题时,我总是很自卑,极少发言。但是这时再也忍不住了,怯怯地说:“我们上学时老师说过,新中国成立后,社会的主要矛盾是人民内部矛盾。”
王磊意味深长地问:“那你认为,当今社会,腐败是最大矛盾吗?”
我惶恐地点点头:“当然是,你什么意思?”
徐峰哈哈大笑起来:“王磊的意思是,如果最大矛盾不是主要矛盾,那么,什么是主要矛盾呢?”
我望着他们,感到十分茫然:是他们错了,还是老师错了?
幸好这时,于慧招呼我:“海燕,我们吃饭吧。看他们两个,越说越不象话了,只有吃饭才能把他们的嘴堵上。”
我正为刚才浅薄的话感到羞愧,赶紧狼狈万分地跑进厨房。
半月后,除了那二十几个被警方羁留的人没有消息外,一些逃跑的人,很多重又进了新公司。似乎,也并没有谁去找他们麻烦。直到这时,王磊和徐峰才松了一口气,我们开始尝试在网上或人才市场投个人简历。
徐峰最先找到工作,是国内一家著名的民营企业,离我们的出租屋并不远。只是刚入职就开始没完没了的加班加点,这让他很是郁闷,一下班就对我们大吐苦水:“命苦啊,刚离开狼窝又跳进虎穴!”
与此同时,于慧也进入一家公司做跟单员。这让我很是奇怪:“你为什么不去应聘文秘方面的工作呢?你以前可一直是做这行的。跟单员比文秘要辛苦得多。”
于慧沮丧地说:“我都26岁了,要是做文秘的话,撑死再做四年。四年后就很难找工作了。跟单虽然辛苦些,但发展潜力大啊,赚钱应该也多一些,钱多到烧手了才能咬咬牙结婚买房呀。”
结婚买房?是啊,我也该结婚买房了。
王磊很快也在一家美国人开的公司找了一份工程部经理的工作,虽然工资和在樱之厂并不多,但严格按照每周五天的工作制,并且加班较少。不过这个厂,工人依然需要加班加点,只是劳动法贯彻得比较好,无论是底薪还是加班费,都是参照劳动法的计算方式。
最后,只剩下我了。
我原以为,以我在樱之厂做过总经理助理的经历以及对工作的认真负责,即便不能坐到樱之厂那样的好职位,但最起码,找一份普通的文员工作应该是不成问题的吧。但是,真的开始找工作,我才知道自己太天真了!
我己经25岁了,本来这个年龄是做普通文员的极限。更重要的是,我没有文凭,一个高中毕业生,又没有过硬的专业技能,想在广州找一份办公室工作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就算做假文凭,现在象样点的公司都有了证件测试仪,太差的公司倒是不需要测试,但那样的公司进去也没多大意思,更别提发展了。
几经周折,还是找到了一份声讯台主持人的工作,当时看到“主持人”三个字,我本来有些怯场。但招聘启示上的要求却非常简单:女性,18-25岁,高中以上文化,会说流利的普通话,五官端正,声音甜美。这样的条件,我当然符合,便鼓起勇气递上了个人简历。
负责招聘的一个眼晴细长的漂亮女人,“细眼晴”看都没看我的个人简历、身份证甚至毕业证,就果断地录取了我。我在高兴之余,不免有些担忧,害怕和以前东莞那家所谓某权威机构的专题部采编一样,挂着羊头卖狗肉。好在和我同时被录取的,还有一个叫叶苗的湖南女孩。叶苗和我同岁,是本科文凭,又有两年的广州工作经验,肯定比我见过更多世面,连她都没有异议,看来这份工作应该不错的。
谁知,第二天上班便知,所谓的声讯台主持人,就是在一栋楼盘里租了四房两厅,厅内装着几十部电话,我进去时,这些电话不停地响起,屋内十几个女孩手忙脚乱地接着电话,用甜得发腻或黄得下流的话和对方聊天。
那天招聘我们的“细眼晴”明确告诉我们:“你们的工作就是陪聊,然后按照通话长短来收提成。”然后,她又指着一个矮胖的女孩告诉我们,“这个女孩极会抓住客人的心理,每月都可以拿到一万元提成呢。”
说完,便让我们把东西放进洗手间隔壁的一个房间。虽然我不需要住宿,但叶苗需要,我就帮她提着东西。小小的房间内竟然放着四张铁架床,又脏又乱,和我以前在流水线上做普工的环境差不多。
这时,我己经下定了放弃这份工作的决心。如果是以前,这么长时间找不到工作,被生活所逼,我会做下去的,就象在那个专题部做下去一样。但现在,我有了王磊,如果再和客人说那些暖昧的话,即便工资再高,可我怎么对得起王磊呢?
所以,我把东西放在一张床上,小声对叶苗说:“这份工作太不光明正大了,我们还是不要做了吧。”
没想到,叶苗犹豫了一下,摇摇头:“不行,我得做下去。”
我疑惑道:“以你的学历和经验,不愁找不到工作,为什么要做这个呢?”
她苦笑着说:“因为我身份证丢了,连户口都没有,没法重办,所以不好找工作。”
我惊讶极了:“没有户口,怎么可能?”
听了这话,她神情立刻变得激动起来:“我是在广州上的大学,上学时,学校说为了方便管理,把户口统一迁到学校。毕业后,我找了一份工作,你知道,这边一般公司是不可能给解决户口的。按规定,学校可以保管两年,但学校和人才中心勾结,一定要我们去人才中心存档,否则打回原籍。他们这样做,是为了人才中心赚存档费。但我有一个表姐,就是毕业后把户口放在人才市场,后来身份证过期,再想重办,却找不到户口和档案了,有的说在人才市场,有的说在老家,结果去这两个地方找,又都没有。我们是外来工,户口和档案挂在人才市场,不但每年都要交保管费,也总不是办法。于是,我就想把户口迁回老家农村。但村委会说,我己经上了大学了,是非农业户口,非农业户口不能再迁回村里。于是我就在广州和湖南跑来跑去,受了多少冷眼和屈辱啊,做的却都是“无用功”,现在我的户口和档案还放在自己手上呢,我的很多同学也都在为户口发愁。真没想到,上了大学,我们倒变成名符其实的“黑户”了。更倒霉的是,从上一家公司离职后,我的身份证放在包里又被偷了,没有身份证,好的公司都进不去,就只能进这种不正规的公司了,万恶的户口制度,真是害死人了,害了一代又一代!”




东莞打工妹:一朵飘零的花 265.第265章
说到这里,她眼泪都出来了。我不由暗自庆幸:幸亏当时没上大学,否则,或许现在我也是一个没有户口的“黑户”呢。“黑户”不好找工作不说,以后结婚生孩子都是个麻烦事。
我刚想安慰叶苗几句,门外却传来“细眼晴”不耐烦的催促声:“你们两个怎么还不出来,没看到外面忙死了吗?”
我和叶苗赶紧走了出去,外面一连串的电话声震得我耳朵发麻。只接了两个电话,我就以肚子疼为由,匆匆逃了出去。
放弃这份工作,意味着我又要走在找工作的路上。走在街上,我真想大声呐喊:“我不想找工作了,一点都不想!”
想想真是悲哀,这几年来,我始终处于工作和找工作的状态。可打再久的工又有什么用呢,从前一家公司跳出来后,仿佛终点又回到起点,我还在原地踏步,一切都要从头开始!我拼死拼活打了五年多的工,到头来还是一无所有!我家里还这样穷,我甚至没有能力帮助自己的二叔。我再也不想打工了!
可不打工,我又能做什么呢?
我每天都在为找工作奔波。但一个25岁的女孩子,没有大专以上文凭,没有过硬的技术,想在竞争激烈的广州市内找一份体面的办公室工作是何其难啊?很多时候,人家连我的简历都不收!连工作都找不到,我越发地自卑起来。
而王磊却并不在意。相对于找工作而言,他认为我更应该做的是学习日语,似乎学日语比找工作更容易似的。可我连工作都没有,哪有心情学日语呢?
他因为工作轻松,人也精神了不少。可越这样,越让我担心。以前,我不认为学历会对爱情造成什么影响,但现在,我越来越感觉到了。
特别是有一次,我找了一天工作无功而返,在回小区的路上,却看到王磊和一个漂亮时尚的女子并肩走进小区,我的心,猛地紧缩起来。
我远远地跟在他们身后,女孩的身材很高,和瘦高的王磊很般配。而我,却刚及他的肩头。很快,女孩走向另一栋房,我听不到她说什么,但从她的神情看,似乎很愉快,王磊也是笑眯眯的。
我不知道怎样走回房间的。刚进房间的王磊回到看到我,惊喜地说:“我也刚到呢,怎么没看到你。”
我冷冷地说:“你当然看不到我,因为你在看别的女人!”
他一怔,走过来刮了刮我的鼻子:“那是公司同事,人家早就和老公在这里买了房子了。”
我这才放下心来,但还是担忧地说:“就算现在她有老公,以后还会有很多没老公的女孩子呢。你要是给我戴‘红帽子’,我怎么办啊?”
他好奇地问:“什么是‘红帽子’?”
我白了他一眼:“你给你戴的是‘绿帽子’,你给我戴的就是‘红帽子’。”
他哭笑不得:“你放心,我没那么多精力。”
我撅了撅嘴,低声说:“我才不信呢,我要结婚。”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越来越感觉到,女人的青春太容易流逝,爱情太不可靠,没有什么比婚姻更重要的了。爱情若剥离了生活,就变得脆弱不堪;爱情若没有婚姻做诠释,等同于一场游戏。
所以,爱情如同怒放在枝头的鲜花,不过是瞬间繁华,转眼即逝,虽然足够妖艳,却无法永恒。随着时间的流失,爱情渐渐消瘦,如果不能让婚姻丰满,爱情最终会象过眼云烟,连痕迹都不留!
虽然我想结婚,但总归,我是个女人,所以一直等着他开口,他一直不提,我只好提了。
没想到,一提“结婚”两个字,他立刻气短,走过来拥住我:“听话,现在结婚时机还不成熟。”
我生气地推开他:“我都那么大了,还不成熟?等我熟得掉到地上,你还会娶我吗?”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说:“只要你不离开我,我一定会娶你的!”
我简直要发狂了,但说完这话后,任我怎么问,却再也不肯多说一句。虽然对这个结果我不太满意,但无论如何,有了这个承诺,我也略略放下心来。
只做了十多天,徐峰就忍受不了那家民营企业没完没了的加班,主动离职了,连一分钱都没拿到。他又在番禺找到一份相当不错的工作。于慧不想跟徐峰分开,便主动放弃了那份跟单员的工作,准备到番禺租房,只等以后徐峰工厂招工时,她再去应聘。
临行的前一天,我陪她去逛街。但在商场里买衣服的时候,她总嫌那些衣服的款式不好。这让我很是惊讶:“广州的衣服你还嫌不好?那你还想到什么地方买衣服?”
她正色道:“香港。”
虽然她和徐峰的工资都不低,但以他们的收入,去香港消费还让我有些吃惊:“徐峰这么大方?”
她撇撇嘴:“他才没这么大方呢,每次去香港,都是我哥带我去,别看我哥是开黑网吧的,比我们都有钱。”
我可从来没想过去香港呢,不由酸溜溜地说:“那你现在为什么不去啦?”
她沮丧地说:“以前都是我妈在家托熟人帮我办港澳通行证,在公安局办的,几十块钱就行了。可现在,公安局不办了,都让旅行社代理,办一个要几百块钱,我妈舍不得几百块钱呢,真小气。”
我叹了一口气,人跟人真是不同,和我相比,于慧真是太幸福了。不但家庭和睦、工作好找,感情也很顺利。而我,却什么都没有。
当我们提着大包小包从商场出来,于慧提议道:“我哥开的黑网吧就在这附近,他现在肯定在网吧,不如我们去看看他吧。”
我点点头,随她下了车。在进入黑网吧所在的“城中村”时,我看到楼和楼紧紧相挨,和以前在深圳看到的那种“握手楼”如出一辙。这个“城中村”有一条比较宽敝的路。可惜,现在正在修路,水泥和沙子堆得到处都是,水泥和沙子的尘埃夹杂着一阵阵热浪扑面而来,人人怨声载道。
于慧怒道:“还在修还在修!好端端的一条路,都折腾好几年了。我刚来广州就看到他们在修,第二次来又开始重修,第三次再来还在修。你看这次,又在重修了,我都不知道这条路到底修过多少次了?”
我轻笑道:“己经习惯了,要是不修路,那些人到哪里赚钱呢?他们不变着法子赚钱,纳税人的钱就花不出去了。”
说完这话,我忽然感到吃惊,什么时候,我对这一切见怪不怪了呢?什么时候,我开始站在政府的对立面思考问题了呢?
我跟着于慧在拥挤、破败的城中村转了好久,终于在一个小巷子里找到了于涛开的黑网吧。网吧连名字都没有,卷闸门拉了下来,卷闸门正中又开了一个仅容一个过去的门,并用半截布透明塑料布挡着。




东莞打工妹:一朵飘零的花 266.第266章
我小心翼翼地跟在于慧后面,撩开塑料布走了进去。立刻,一股热浪迎面扑了上来。屋内很黑,大约只有三十几个平方,到处都是乌烟瘴气,充斥着各种各样怪异气味,沿着墙用木板隔成了一个一个小小的台子,上面就放着电脑。很多上网的男人都光着膀子,只穿短裤。
正在收钱的于涛看到我们,连忙招呼我们上网。走近一看是于慧和我,不免有些失望。于慧扫了一眼正在上网的人,笑着问:“人挺多的嘛。”
于涛谦虚道:“今天不是周未,不算多。要是周未,屋里都要站满了呢。可惜房间太小,只能放下这几台电脑。”
这时,有人喊于涛过去修理电脑,于涛走开了,我不解地问:“这么小的网吧,能挣多少钱啊?还有钱养填房?”
于慧得意地回答:“这你就不知道了。虽然每小时的上网费只有两三块钱,但一台电脑24小时算下来,最少也有四五十块钱。别看这房间小,里面也有四五十台电脑,你自己算算每月可以收入多少?”
我心里不由一动,如果我也能赚那么多钱,哪里还需要去找工作?当即脱口而出:“这么赚钱?比上班划算多了,我也要开网吧!”
于慧白了我一眼:“你以为网吧什么人都可以开么?听说要收好多这费那费的。”
我坚决地说:“我不管,我就要开网吧。”然后便央求于慧,“等一下你帮我问问你哥,主要交哪些费用好不好?”
于慧无奈,只好答应了。
于涛再回来的时候,于慧便撒娇地问:“哥,开网吧都要交哪些费用啊?”
于涛警惕地望了望四周,小声说:“上网费、房租、水电,保护费、公关费等等等等。”
“上网费、房租、水电我知道,什么叫保护费、公关费?”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是黑网吧,没有营业执照。保护费就是进贡给派出所的,每个月1000元,少一分都不行。公关费就是如果有人来没收机器,你想把机器拿回来的话,就需要公关,所谓公关就是花钱,这个多少就难说了,主要看你遇到的人贪不贪。比如刚开业时申请网线,我拔打1000号,接线员一听是黑网吧安装,直接提出,要给一千元小费才能安装。拿了钱,他们还说是担了风险的,因为电信一般不给黑网吧安装网线。”
“那就直接办一个执照呗,你又不是没有钱?”
“你知道办一个执照要多少钱吗?”
“你都在家里买两套房子了,我不信你会没钱。”
“办一个执照比在家里买两套房子还贵!一个网吧执照最少50万,还得有关系!”
我吃了一惊,道:“真的吗?这么贵啊,为什么这么贵?”
于涛苦笑:“没办法,上面查得紧。能拿到牌照的都是有背景的人,网吧里最少有一两百台机器,什么额外费用都没有,每天早晨只要打开门,钞票自动就流进来了。象我们这样一没钱二没权的,就只能开黑网吧,不过现在黑网吧基本都没得开了。”
虽然网吧是开不成了,但“做生意”三个字却在我脑子里扎了根。所以回到家,我对郑重其事地向王磊宣布:“我再也不去找工作了,我要做生意赚大钱!”
他苦笑道:“天真!一没有钱二没有权,不会投机倒把,不会坑蒙拐骗,那生意也是你做得来的?再说你又没什么经验。”
我坚持道:“经验是累积的,如果不做我永远也没有经验。”
他摇摇头:“你有资金吗?”
我撒娇地说:“我没有你有呀。”
他脸色立刻大变,但还是坚决地说:“我绝不同意你做生意!”
我不死心,哀求道:“你就让我试试吧。我没有文凭,就算在樱之厂做到总经理助理,现在一切还要从头开始。今年我都25岁了,你知道,25岁的女孩想找文员的工作,年龄己经偏大了呢。”
但他毫不妥协:“我不想让你做这种最后肯定是失败的投资。”
我气哼哼地瞪了他一眼,再不理他,进厨房准备晚饭。
虽然王磊不同意,但并没有动摇我做生意的决心。我一边在厨房炒菜,一边暗暗计算做什么生意投资比较小,风险比较低。但想了很久也没想出什么头绪来。吃饭的时候,王磊看我紧皱着眉头,以为我还在生气,便讨好地说:“海燕,你炒的菜真是越来越好吃了。”
听了这话,我脑中忽然灵光一闪,对,开快餐店!
虽然以传统的观点,开快餐店并不是一件体面的事情,但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现在的社会,早就不分职员贵贱了,只要赚到钱就行。不要说国内许多从事餐食的人一旦发了家,也会被人称为企业家。就麦当劳、肯德基之类的洋快餐,不也沾上了“快餐”两个字吗?
再说,开快餐店是对技术及资金要求极低的一个行业,非常适合我这样的初入商海者。这样一想,我越发坚定了开快餐店的决心。
第二天,徐峰和于慧就收拾东西搬走了。分手的时候,四个人都很难过。特别是王磊和徐峰,他们几乎是同时进樱之厂的,五年的相处,比亲兄弟还亲。但这一分手,虽然感情还在,但各自又有了新的生活和交际范围,不知道何年何月何日才能见上一次面呢。
他们走后,便空了一间房。因为现在住的房子离王磊的公司很近,所以我们决定租下去,过几天把我妈和我弟接来广州玩。
虽然我对开快餐店志在必得,但为了让王磊措手不及,我并没有告诉他,而是以找工作为名,每天到大街上寻找适合开快餐店的铺子。
我首先看中的是一家转让的快餐店。虽然房屋有些老旧,但里面收拾得还算干净,大约四十多个平方。隔出来三分之一用作厨房,厨房左侧是洗手间,右侧是楼梯,楼梯直通上面的阁楼。和很多店铺一样,阁楼可以住人。
虽然我有轻微的恐高症,但还是战战兢地爬到阁楼里看了一下。阁楼很矮,应该不到一米五,连腰都直不起来,只能直接坐在由几块木板拼成的大通铺上。再加上天气炎热,我连气都喘不过来,赶紧连滚带爬地回到地面。
这时,正是吃午饭的高峰期,店里客人很多,吵吵嚷嚷,好不热闹。我也有些饿了,便要了一个七块钱的香菇炒肉丝。香菇和肉丝都切得极细,不用说,肉是冷冻肉,按我做饭的经验,两样加起来,最多两块钱。油放得很多,颜色却不正,肯定是潲水油。米饭虽然没有霉味,但米质有些发暗,味同嚼蜡。也就是说,一份七块钱的快餐,最少可以赚五块钱!
吃过饭,我到外面胡乱逛了一圈,再回来时,客人走得差不多了,我问正在擦桌子的老板娘:“是不是这边生意不好你才转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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