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莞打工妹:一朵飘零的花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房忆萝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唐帅,他焦急地说:“你快回来,店里来了很多客人,忙不过来。”
我无奈地望着紧闭的值班室,沮丧地说:“忙不过来就少做几个吧,就算今天回去了,明天还要来的呢。”
差不多到了11点钟,终于有个长着“鹰钩鼻”的警察走进了值班室,一手端茶,一手拿报纸。刚一进门,舒服地坐在沙发上,一边喝茶一边看报,根本就视门旁的我如无物。好在门没关,我鼓起勇气敲了两下门。“鹰钩鼻”头也不抬地问:“什么事?”
我说:“交消防罚款。”
“鹰钩鼻”接过罚款单看了看,便打了一个电话。可惜他说的是白话,我听不懂。
不一会儿,“瘦子”就进了值班室。我拼命挤出笑容,讨好地说:“你好。”虽然没有镜子,但我能感觉自己一副十足的奴才相。
“瘦子”对我的“奴才相”并不买帐,没好气地说:“跟我来。”
我诚惶诚恐地跟在他身后,院内不时走过身穿制服的警察。虽然这些人都是平常人,但那身警服让我不敢正视,只能用眼角的余光扫他们。
“瘦子”带我走进三楼的一间办公室,一关上门,他就把手伸了过来:“钱呢?”
我赶忙将钱放在罚款单上递过去,柔声说:“ 这是一千块钱。”
“瘦子”一把把钱抢了过去,飞快地数了一遍,动作娴熟利索。数完,对我说:“记住每个月15号准备1000块钱,最好用红包包好,我过去拿。”
我当即愣住了,怀疑自己听错了。他是以消防为由给我开罚款通知的,为什么交了钱,他问我有没有安装灭火器了,而让我每月给他红包呢?难道每月给了他红包,就可以免除店铺失火的隐患了吗?
“瘦子”把钱放进口袋,看我还愣在那儿,就不耐烦地说:“你可以走了。”
我这才回过神来,急忙嗫嗫嚅嚅地退出门去。
路过值班室,我本想冲“鹰钩鼻”笑笑,以感觉他打电话通知了“瘦子”。但“鹰钩鼻”一边喝茶一边看报,根本连眼皮都不抬。
走出派出所,我长长松了一口气,感觉在外面呼吸特别顺畅!
8月8日,开业一个月。我仔细算了一笔帐,去掉房租、水电等等,一共赢利3520元,去掉“进贡”给“瘦子”的1000元,仍可剩作2500元。即便除去工资,我还有800元的剩余。第一个月就没有亏,以后肯定更不会亏了。所以,短暂的沮丧过后,我重振精神打理海燕快餐店。
店铺的生意出奇的好,这不仅是因为所选的地势不错、店面相对干净,还因为,同类的快餐店,为了提高利润,都用冷冻肉、潲水油、毒大米等等。我宁愿利润低点,也不想赚那个昧心钱。所以在开店之初,我就坚持一项原则:做事要对得良心!
写点菜单时,我都认真问清客人口味,即便出问题,也赶紧道歉并重做。因为饭菜质量及服务态度都不错,很多以前在别的快餐店吃饭的客人,也蜂拥而至,“海燕”在附近的局面慢慢打开了。每逢周未,营业额高达1000元,我的信心更足了。
但有一天,店里忽然来了一个身材槐梧的男人,男人左臂有一处青龙图案的纹身,看上去十分凶悍。“纹身”刚一进店,我就感觉有点不对劲。我给他倒水时,他刚接过便大声说:“我要喝热水。”
大热的天竟然有人要喝热水,但没办法,顾客就是上帝,我赶紧把饮水机的制冷改成制热。谁知再端过去时,他却愤然道:“这么慢,老子不喝了!”然后将一杯滚烫的开水往地上一倒。有几滴溅到我的脚面上,疼得我眼泪都出来了。但我将眼泪咽进肚里,强装欢笑继续招待他。
“纹身”要的是尖椒牛肉饭,很快就做好了。因为我之前暗中告知了唐帅,说这个客人很难伺候,唐帅特意加了超量的牛肉。看着“纹身”呼哧呼哧吃得很是惬意,我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这时,有一个客人要埋单,我刚把钱放进抽屉,却听到背后一声怒喝:“老板!”
我吓了一跳,回头看时,只见“纹身”正对我怒目而视!
我赶紧走过去,好脾气地问:“什么事?”
他指了指只剩下几颗青椒的盘子,故意大声说:“这是怎么回事?”
客人们纷纷回头看他,他更加得意了,指着盘子说:“你睁大眼晴看看,菜里怎么会有牙签?”
果然,那几颗青椒底下卧着一个牙签,牙签被折成了两截。客人们全都狐疑地望着我,我的脸顿时涨得通红,正在扫地的何嫂小声说:“我明明看到是你自己折断了放进去的。”
我仔细看去,确实,牙签上还沾有新鲜的血迹,应该是“纹身”刚刚用来剔牙的。我刚想说话,“纹身”却将桌子“啪”地一拍,冲何嫂怒喝:“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边说边作势要打何嫂。
605。
何嫂赶紧躲进厨房,吓得再不敢出来了。桌上的东西被“纹身”这一拍,台号、菜谱、烟灰缸、牙签盒、纸巾乱作一团,盘子、筷子弹起来又落下去,声音很是清脆。
联想到他刚进店的嚣张,明显是故意找碴。因为害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我深深吸了一口气,依然好脾气地说:“对不起,我让厨师再给你做一盘,好吗?”
他大声说:“不好。”
我又说:“那给你免单好吗?”
他更加大声:“不好。”
我强压怒火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想怎么样?”
东莞打工妹:一朵飘零的花 271.第271章
他终于露出狐狸尾巴,恶狠狠地说:“少跟老子废话,赔我五千元!”
我吃惊地半天才合得扰嘴巴:“五千元?我凭什么给你五千元?”
他阴阴地说:“不凭什么!你给了,以后老子会罩你!”
我鼓起勇气,轻声说:“我要是不给呢?”
他皮笑肉不笑道:“不给也行,不但你这店别想开了,我还要先奸后杀!然后在你胸上刻下我的名字,左边刻李,右边刻九。”话音刚落,他手里就多了一把寒光闪闪匕首。
我不由打了一个冷颤。
“纹身”得意地瞪了我一眼:“怕了吧,怕了就把钱准备好,明天下午三点我过来拿。要是不给,可别怪我李九不客气了。”说完,扬长而去。
不知什么时候,店里的客人全部走完了,我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己是一头一脸的冷汗。
受此惊吓,我再没心思招呼客人了,晚上刚过八点就关了门。回到小区,王磊正发煲绿豆汤。看到我提前回去,很是惊讶:“今天怎么这么早,我正打算去接你呢。”
我很想告诉他今天发生的事,但又害怕他担心,再说,当初他根本就不同意我开这个店的。所以,只是紧紧依偎在他怀里,什么也没有说。他却一把推开我:“快去洗洗,一身的油烟味。”
我只好怏怏地走进洗手间。
当天夜里,躺在床上,我久久不能入睡。五千元块,就算我这次给了,下次“纹身”再来要,我还给吗?长此以往,还怎么做什么生意?翻来覆去想了半夜,天亮时,终于有了主意。“瘦子”让我每个月“进贡”给他一千元,应该也算“保护费”,现在我有事了,找他应该可以吧。
我己经知道派出所十点上班,十一点值班室才会有人,所以第二天,买好菜后,又吩咐了唐帅和何嫂几句,直到十点才姗姗走向派出所。果然,又等了一会儿,十一点钟,值班室才开门。
谢天谢地,今天值班的正好是“瘦子”,他也象“鹰钩鼻”那样,一手拿报纸一手喝茶。我刚走进房间他便认出了我,笑道:“怎么又来了?想我啦?”
我一阵尴尬,但还是讪讪地说:“昨天,有一个叫李九的纹身男人到我店里闹事,要我今天下午三点给他五千块钱。这个李九,你认识吗?”
他沉吟片刻道:“李九我认识,你回去吧,今天别开门了,明天这个时候再来找我,我叫鲁亮。”
我感激万分:“谢谢,真的是太谢谢了。”
他哈哈一笑:“谢倒不用,经常来看我就行了。”
我的脸立刻涨得通红,明知道他是占便宜,但因有求于人,也不好发作。当然,也没有发作的必要。很多稍有职权的男人都是这样,总想将所有看得上眼的女人据为己有,对于异性的骚扰,我早己经见怪不怪了。以后还是少来找他吧,我害怕解决了一个矛盾,又出现另一个矛盾。
因为害怕,我连店都不敢回了,只是打了个电话给唐帅,告诉他放假一天,让他和何嫂休息,但最好不要在快餐店周围活动。
第二天,我准时出现在值班室,这次值班的是以前和鲁亮去过我店铺的“胖子”,“胖子”并没有认出我,但一听说是找鲁亮,暖昧地看了我一眼,懒洋洋地说:“三楼右手边第五个房间。”
我讨好地冲他笑了笑。忽然意识到,自从我开快餐店以来,几乎对所有的人都是这种讨好的笑。想起以前,我是最讨厌别人这种虚假的笑,认为没有骨气。但现在,我早就没有骨气了。
果然,鲁亮在房间,正一边喝茶一边看报。让我受宠若惊的是,他还搬了一张椅子让我坐。但我不敢坐,屁股只挨着椅子的三分之一,担忧地问:“怎么样?李九还要五千块吗?”
他摇摇头:“五千就算了,但每个月月底你要给他500元,到时候他会亲自去收!”
我茫然道:“为什么要给他啊?”
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你是第一次做生意吧?”
我不好意思地说:“是的,以前在工厂打工。”
他点点头:“难怪很多生意场上的规矩你不懂。看你一个女孩子不容易我才跟你说,除了给他钱,你没有别的选择。”
我茫然地问:“连你都管不了他吗?”
他无奈地说道:“我当然管不了他,因为我也是受别人管。”
我小心翼翼地问:“难道,李九是你派出所所长的亲戚?”
他不屑地撇了撇嘴,讥刺道:“不和你说这些事,你见的世面真是太少了。好比一片汪洋大海,海底下暗流汹涌,你们这些人哪,只能看到浮在水面上的几枚烂树叶子。”
经他这样一比喻,我感觉自己真是无知得可以,脸上不由发起烧来。
他目光闪烁地看了看我,忽然轻笑起来:“这年头,还有人会脸红啊?真是难得。当然,如果你想不交,也行,甚至连我那份都不要交。”
我象在黑暗的夜里看到一丝曙光,期待地说:“那要怎样才能不交?”
他瞟了瞟我的胸脯,淫邪地笑了笑。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但故意装作不懂他的意思,仍然大睁着眼晴,做一副无辜可怜状。这种无辜可怜状曾迷惑过很多人,但这一次,却完全失效了。
鲁亮竟然置我的无辜可怜状于不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轻挑地摸了一下我的胸部。我立刻连连后退,呐呐道:“对不起,我己经有男朋友了。”
没想到,他哈哈大笑:“你有没有男朋友,管我屁事!”
我马上明白他的弦外之音,感觉受了莫大的侮辱,他不但侮辱了我,也侮辱了王磊!我很想发作,但有求于人,我甚至不敢将我的愤怒表现在脸上,反而强压怒火,感激地说:“谢谢你,我要去准备钱了,先走了啊。”
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走吧走吧。”
我赶紧逃也似地跑出他的房间,跑出派出所。
8月底,“纹身”果然来找我了,冷着脸,拿了钱就走。他走后,唐帅小声告诉我:“这一带的保护费都是他收的,听说他大哥来头很大。他们那个帮派在广州很有名气的。他大哥主要做大生意,保护费都是小生意,做这种小生意的,在帮派中并没有什么地位。”
天哪,在帮派中没有地位的李九都如此嚣张,连警察鲁亮这都让他三分,真不知他大哥该如何威风八面!
忽然,我意识到什么,看了看唐帅,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他无所谓地说:“我有一个朋友就是他们帮派的,叫我参加,我没同意。”
我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现在到底是什么世道!
即便是每月要给鲁亮和“纹身”共计1500元,我仍可以剩余三千元。三千元虽不算多,但对我来说,己经知足了。再说,积累了经验,以后才可以做更大的生意。所以,对“海燕快餐店”,我还是很有信心的。可惜这信心,并没有维持多久。
东莞打工妹:一朵飘零的花 272.第272章
9月15日,星期五。
周六和周日是快餐店生意最好也是最忙的时候,好在王磊是五天工作制,可以过来帮忙。并且,他想让我多睡一会,所以每天周未,都是他早起买菜。和以住一样,这天,我睡了个懒觉,直到九点半才起床。
离快餐店还有一百米左右时,就看到街上很多店铺争先恐后地往下拉卷帘门,“哗啦哗啦”声此起彼伏。我吃了一惊,马上意识到“上面”有行动了,赶紧拼了命往快餐店狂奔,斜对面的面馆早就把卷帘门拉上了。
还没进门,我便冲王磊大喊:“快关门,来检查了!”
一听说“检查”,店内的十几个人立刻跑了个精光,连单都没买。我又赶紧把唐帅和何嫂喊了出来,好在王磊人高,一伸手就把卷帘门拉了下来。我们四个故意离店铺远远地站着,时刻注意周围的情况。
五分钟后,一辆深蓝色的大卡车开了过来,这种卡车我太熟悉了,以前在东莞和深圳,经常看到治安员从这种车上跳下来,然后把小商小贩的东西往上扔。我清楚地看到,车上己经装了一些桌椅板凳。大卡车经过斜对面的面馆时,并没有停下。我感到些许欣慰,暗想:不查面馆,也就不会查我了吧。
没想到,大卡车还是在快餐店前停了下来,并从车上跳下来八个人。前六身着便服,每人手中都提着一根黑色的棍子,也不知道是橡胶棍还是电棍。后面两个人穿着制服,眼晴都快长到脑袋上了。
八个要同时来到快餐店前,其中一个“提棍子”的抬起脚,对着卷帘门猛踢。他每踢一下,我的心就紧缩一下。
我们四个人都在外面,无论他怎么踢,也没人给他开门。
另一个“提棍子”的见状,又从大卡车上拿了一个象枪一样的东西来。王磊吃惊道:“电钻?”
我急了:“电钻?他们要干什么?”
王磊说:“可能要破门而入。”
果然,那人拿起电钻就向卷闸门锁孔钻去,“轰隆隆”的声音不仅是在钻卷帘门,也在钻我的心。我脑子一热,疯了一样跑到店门前。但面对八个大男人,我还是怯了阵,走到那个拿电钻的人旁边,讨好地说:“先生,请你别钻了,我有钥匙。”
那人停下手,回头望了望两个穿制服的人。
一个“穿制服的”冷冷地说:“别理她,继续钻。”
我还想说什么,王磊己经跑过来了,迅速把我拉到一边,两手紧紧按着我。
很快,那人把钥匙孔钻开了,又从车里拿出一把螺丝刀,在钥匙孔里扭了两下,卷帘门“哗啦”一声就被打开了。
六个“提棍子的”立刻冲进房内,如狼似虎一般。眨眼间的功夫,冰柜、电视、微波炉、消毒柜、桌椅等等都被抬上了大卡车。
我想扑过去,王磊紧紧抱着我,我只能用脚拼命乱踢;我想骂人,王磊紧紧捂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发出“唔唔”的声响。我象一只困兽一般,拼命挣扎,直到浑身没有一点力气了,也没有挣脱开他的怀抱。
那伙人拿完了店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心满意足地跳上车,一溜烟开走了。
王磊也终于松开了,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愤怒地盯着他:“你为什么要拦着我!”
他无奈地说:“我不想让你做无畏的牺牲!”
我歇斯底里道:“可我己经做了无畏的牺牲!我的冰柜、我的电视、我的微波炉、我的消毒柜、我的桌椅,虽然不值几个钱,都是我的心血。没有它们,我就开不成店;开不成店,我就没钱;你知道吗?就因为没钱,有好多次,我被逼到了绝境!”
他认真说:“不是还有我吗?”
我委屈道:“我们又没有结婚,你要是抛弃我,我连吃饭都吃不成呢。”
他看了看我,一字一顿地说:“我发誓,倘若我以后抛弃杨海燕,天。。!”
我立刻捂住他的嘴!我一直以为,山盟海誓只是一种传说,因为我从来没有经历过山盟海誓,没想到在广州这个繁华的都市,竟然有人向我说着山盟海誓的话。
可面对空荡荡的店铺,再浪漫的誓言让让我高兴不起来:“就算你不抛弃我,可我们也浪费了两、三万块钱呢。要是现在不做了,这两、三万就血本无归了。”
他安慰道:“别难过,我一个多月工资就挣上来了。
我叹了一口气:“真后悔开当初没听你的话。”
他苦笑道:“这样的结果,我早就预料到了。只是希望到此为止,以后你不要再提做生意的事情了。”
我看着空荡荡地店铺,难过地说:“现在东西都被拉走了,我就是想做生意也做不成了。”
他却说:“别想那么多,只要人没事就好。”
我不置可否地摇摇头。虽然这样的结局让我灰心,但我还是不死心。就算不开快餐店了,我也要把那些东西要回来。那些东西都是我的血汗钱买的,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被他们拉走了。
正在这时,唐帅过来问:“怎么办?要不要去想办法赎回来?”
王磊干脆地说:“明天海燕会过来给你们算工资,这店不开了。”
我却站在唐帅身后,拼命冲他挤眼晴,唐帅会意地点点头。因为暂时没地方去,他今晚还住在阁楼上。
第二天,王磊去上班了,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我,一定不要去快餐店了。虽然我答应得好好的,但他走后,我还是穿好衣服,直奔派出所。
明知道鲁亮对我不怀好意,但我实在想不出有谁可以帮助我。没想到我找到他时,他却连连摇头:“他们是工商局的,和我们不是一个系统,这次我帮不了你了。”
最后的希望破灭了,我沮丧地说:“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他暖昧地笑笑:“办法倒有两个。”
我着急地问:“那两个?”
他做了个数钱的动作:“只要有这个,天大的事情都可以搞得定。”
我为难地说:“我所有的钱都投进店里了,还有一个办法是什么?”
他淫邪地笑了笑,猛地把我搂进怀里,边上下其手边回答:“就是这个。”
我使出全身的力气推开他,气极败坏地说:“这是不可能的!”
他潇洒地放开我,镇静地说:“那就算了,我不喜欢霸王硬上弓。不过你装什么正经呢,你要是正经,哪有钱开店呢?”
我恨恨地望着他,但再怎么说,人家也是警察。所以,我还是把所有的愤怒变成一句苍白无力的语言:“谢谢了,我去工商局看看。”
说完这话,我赶紧他的房间,我发誓,以后再也不到这个地方来了,这次来,本身就是自取其辱!
但我还不死心,决定去工商所看看。
工商所没有院子,是一幢很大的楼层,非常漂亮,大约有六七层楼吧。每层都有很多办公室,分别写着:“财务统计科”、“企业登记管理科”、“经济管理合同科”等等。最后看到了一个“个体经济管理科”,门开着,里面有两男两女,我惶恐地站在门口,刚刚说了一句:“我是开快餐店的。”
东莞打工妹:一朵飘零的花 273.第273章
一个漂亮的女孩不耐烦地说:“去四楼找城管。”
我糊涂了,工商所和城管到底是什么关系?
四楼有“法制科”、“督察科”、“指挥中心”等等。“指挥中心”的门开着,里面有一个厚嘴唇的中年男人,正一边喝茶一边看报纸,和派出所那些人一样,似乎很悠闲的样子。我叹了一口气,什么时候,自己也能象他们一样悠闭呢?
等了好一会儿,“厚嘴唇”还在看报,没有任何停下来的意思。直到站得脚有些发麻了,我才鼓起勇气敲了敲门。
“厚嘴唇”终于把头从报纸上抬起来,慢悠悠地说:“什么事啊?”
我装作战战兢兢的样子,小声道:“昨天城管的人把我店内的东西都收走了,我想过来找一下。”
“厚嘴唇”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走走走,东西早就拍卖了。”
我呆了一呆,他们凭什么拍卖我的东西?但我不敢这样说,“厚嘴唇”又低下头看报了。我只好道了声谢,沮丧地离开工商所。
经过银行的时候,我忽然想起鲁亮所说的两个办法,其中一个办法不是钱。是呀,早听人说,官场就是“钱权色”的交易,托人办事,既没权又不牺牲色,不付出点钱怎么行?
我算了一下,被他们拉走的东西,如果折旧处理,也不过能卖五千块钱。所以,我到银行里取了两千五百块钱。超过这个价格,那些东西我就不想要了。
拿了钱,我又战战兢兢地走到“指挥中心”办公室,屋里仍然只有“厚嘴唇”一个人。因为有口袋里的钱壮胆,这次底气足了很多,连敲了三下门。
“厚嘴唇”看到是我,“啪”的把报纸往桌上一拍,怒道:“怎么又是你?”
我赶紧掏出早就准备好的500元,径直走向他的办公桌,轻轻放在他正看的报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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