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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小酒馆(gl)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闲时听音乐
“阿忆,快过来!叫干娘!”沉醉在自己的世界:你是我媳妇儿,定要与我共进退啊!
“小忆,来干娘这里!”钱大娘也不客气:小成是我儿,你即我儿媳妇儿啊!何况,先前俩人交情颇深,无需拘于小节。
怪不得这么投缘,异口同声,太有默契,“母子俩”又是相视一笑:“哈哈……”前仰后合,笑完,所有目光再次合拢到文忆身上。
实在招架不住对面四道炙热视线,文忆硬着头皮挤出两个字:“干娘!”尴尬得要命,她真不习惯跟外人太亲近。文忆也是纳闷了:“我与钱大娘,见过没有十次也有八次了,阿成与她真正说上话,却还是第一次吧?怎的就突然看对了眼?而且钱大娘,喊习惯了,一时不好改口啊!”
“小成啊,为娘今日傍晚去了张媒婆家里,跟着她一起去了齐半仙,替你们选了个好日子!”钱大娘,不,这干娘果然称职。一文钱关系没有时,便如此上心了,认了干儿子还不得了啊?光这么一想,就叫人想乐。文忆委实是想憋住,可又被眼前“母慈子孝”的画面逗乐,实在没忍住,又不想失礼。结果……变成了重重的咳嗽声:“咳咳……咳咳!”像被什么呛着了。
钱大娘狡黠的目光闪烁,一副心知肚明的样子,拍拍文成的手:“小成啊,天色也不早,你们也累了,有话我们明日再说吧!干娘这就先走了,你们小两口也早点歇息吧!呵呵!现在的年轻人啊!”说着,摇摇头,起身,转身要走。就是这笑容怎么看着这么怪?
什么意思?直至钱大娘把门严严实实带好,离开后。文忆才反应过来,恨不得跳出门外,大叫一声:“并非你想的那样!”让人气得想跳脚、咬人。
回过头,正好看到一个呆头鹅直愣愣盯着自己瞧,更是浑身来气:“看什么看?要看,看你干娘去!”……





一家小酒馆(gl) 第四十七章 暗示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古人诚不欺我!大事小事,干娘主动包揽,省了文成不少心。她是看在眼里,乐在心里,显在脸上。实打实的一窍不通,有个对这事儿门清助力还不好?委婉拒绝不少回,原意是不好让长辈操心过多,可实在是抵不住对方的热情。你不给她干,反而跟你置气。
除了有一点……伴着明媚春光,带着清新的朝露。文成结束一日晨练,回去换下练功服。她比文忆一般会少练半个时辰,一是因为她所学目的即强身健体、确实没什么好练,二是要回去准备早饭。
架柴热锅,微火熬上一锅清汤小米粥,文成多添了些莲子和赤小豆,这几样都有疏肝健脾之效,春季必选。还随手准备了几种简单易做的小点心,配小米粥那是再好不过。
准备妥当,一如往常,文成漫步来到院中。银杏树下,望着不远处文忆随风起舞的悠然身姿。心底是一片艳羡与感慨,还有点点自豪:“为何阿忆练武,像舞蹈一般美丽,如万花盛开引人入迷。”
送来往去,文忆虽然手中只有一根小小树枝,但身形架势,承启转折,周身风声猎猎,见者热血澎湃。文成也不例外,忍不住,双手合十,用力鼓起掌来。
火辣辣的视线还能忽视,旁若无人地直接鼓掌?是可忍孰不可忍?爱人真心的赞扬,坦然接受是正途,但文忆总会没由来的不好意思,心中一慌,脚下没稳住。当即,树枝反手撑地,站定,收住最后的招式,再目不转睛往前走去。俩人未有丝毫的目光交流,即便文成眼中是满溢的热切与期盼,却……还是生生被忽视?
事实是,并没有。在文成渐渐变圆的嘴巴定格前一瞬间,耳里传来文忆熟悉的声音:“我先回去洗把脸,一炷香后,你来我卧房,有点事……”莫名其妙的提议,让文成有点愣住。而在她没注意到的地方,文忆那剔透可爱的小耳~垂渐渐起了红晕。口是心非,真是要不得。明明对文成的赞美,很是喜欢,却要装作若无其事。
不过,文成顾不了许多,当下,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在盘旋:“阿忆唤我去她卧房干嘛?”毕竟现在早不算早,晚也不是晚。难道不应该是收拾一下,去用餐么?
“睡觉?”卧房存在的主要价值是用来休息,因此引发了文成最朴素的猜测。毕竟俩人起太早,睡个“回笼觉”好像还不错,一起睡就更好了!想着,文成先是双眼泛着精光,下一瞬间,再稍微过过脑子,无力摇摇头:要是我自己,倒有七八分可信,阿忆?想都别想。
“难道是累到不行,要我帮她更衣?”文成自己常常会练到四肢无力,多动一下,都是拼命挣扎。以己度人,文成觉着此种可能性非常大。尽管武学上,文成造诣很浅,但眼光还不错。若是刚刚没看错,文忆最后一个动作略显漂浮,极有可能是体力不支所致。缘何如此遐想?委实只因文忆对她早就有过交代,除非要事急事,寻常不允许去她卧房。去她卧房,另有深意。
究其根源,都怪这心性未定的“登徒子”。渴盼恋人间的亲近,时不时,管不住自己的手、腿、嘴,总要往文忆跟前凑。随时随地,视线里一旦没有旁人,两人单独相处,就忍不住靠近。贴身、挽胳膊、挂脖子、偶尔亲一亲,十足的肢体“接触狂”。进而言之,是她看不见,但不代表真的没人,纯属冒险行为。
难道说,爱情会让人性情大变?对于这个,文忆无奈至极。在家还好,在外面,不可想象。尤其鉴于某日某次,在酒楼里,大白日里,柜台处发生的窘迫事件。迫于无奈,文忆跟她约法一章:只允许在她的卧房,才能“动手动脚”。其余,除非是文忆主动,一概属于惩罚范畴,惩罚方式为“三日不跟文成说话”。至此,文成才规矩起来,不敢越雷池一步,要是惩罚兑现,才真是要了她的小命。她对文忆的话,深信不疑。
是以,在文成认知里,去文忆房间,明晃晃成了某种暗示,可以与她亲密接触的暗示,做私~密之事的暗示。其实,她自作多情的成分为主,允许发生,并不代表想发生。思想不纯洁之人,才能总会误解了去。不过,她误会,也是有根有据的。好几次,去了文忆闺房,尝过几回甜头,愈发深信不疑。
这样想想,还有点激动,一颗小心脏不受控制的上下欢跳起来。梦寐以求的事,就要发生了么?失魂落魄,带着痴笑,腿脚不受控制似的,往文忆卧房走去。最后一丝理智,让她在门口足足守了一炷香。红着小~脸,推开房门。
“阿忆,你唤我何事?”慢慢踱步进门,低眉顺眼,别着小手,像个小丫鬟,等待主人的吩咐。缓缓抬起头,心头一凉,眉头微蹙,小小埋怨:“这么快就把练功服换了?”完全不是她一厢情愿的猜想,好失望。
端坐在梳妆台前,文忆朝文成招手示意:“阿成,你过来,帮我个忙。”说着,双手往头后面挽发。昨日下午,文忆上街买些店中短缺。恰好遇见个熟人——林小妹,即林家喜铺家闺女。林小妹来店里吃过不少次饭,一向喜欢亲近文忆这个美貌姐姐。于是,沿街随意找了个小茶馆,邀了文忆,落座,闲聊起来。不知怎的,聊着聊着,聊到了梳妆打扮。
林小妹看来对此,颇有心得:“文姐姐,要我说,你要是挽个百花垂髫分肖髻,配你那套娟纱粉色流苏裙,定然是极美!”小姑娘双手撑头,大眼望着文忆,估摸着她浑身的搭配,认真的很。而且,最令人惊奇的是,清楚记得文忆所穿过的衣服,可见对服装、首饰、发式这些关注明显敏感于常人。
“会吗?”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说到底,文忆也不过是个二十不到的年轻女子,对美自然有追求,问得小心翼翼。
见状,林小妹拍手叫好:“哈哈,会呀,会呀,保准文大哥喜欢!”
惹来文忆一声轻啐,脸上一红,把头又撇到一边……
而眼下的问题是,“结鬟于顶”这一步骤,文忆怎么弄都有点不顺手,昨晚试了好几次,都不成功。这才喊了文成过来,帮帮手。
对镜画眉,对镜挽发什么的,好像也不错,蛮亲近。气不过三息,文成颠颠跑过来,照着文忆吩咐,拿起梳子,对她的头发“上~下~其~手”……铜镜中,一对璧人,相视微笑,一个粉面桃花,一个清秀梨花,整个卧房,弥漫一股丝丝缠绕的柔情……
好景不长,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大嗓门,还有拍门声:“小成、小忆,在家吗?”礼数也是有的,破门而入这种情况并未发生过。
“唉!”文成无奈叹了口气,放下梳子:“所以说,除了这点,干娘真是哪哪都好,短短几日,都来多少回啦?”……




一家小酒馆(gl) 第四十八章 凡人
普通人的生活离不开平凡二字。富贵酒楼的生意蒸蒸日上,文成、文忆的婚期越来越近,似乎,好事都在她们身边环绕。周围热热乎乎的朋友,再加上个暖心暖肺的干娘,一位风雨同舟的伴侣,文成觉着人生最美好的生活莫过于此。人逢喜事精神爽,整日里,笑得合不拢嘴,酒楼气氛一片祥和,连带着前来吃饭的食客心情都能好上几分。
自打富贵酒楼推出个“一鱼三吃”后,镇上凡是有点脸面、手里有点钱的,都想来争个鲜、尝个美。此刻,文成正在后厨房,精心准备这一日的招牌菜,杀鱼腌制,起锅烹调,忙得是不亦乐乎。
而她与文忆之间,几乎有一个约定俗成。只要文成进来烧菜,文忆总会抽空进来看看,偶尔递上杯茶或是拿起帕子替她擦擦汗……早得一心人,夫复何求?间隙里的对视,会心一笑,羡煞旁人……
“呦呦……”阿贵一进后厨,眼中便是此情此景,烟大油大,烟火撩人,两人间的互动却似在花团景簇、阳春白雪中一般,让人心中艳羡:“这小两口,要不要这么恩爱?唉……搞得我也想回家抱媳妇儿了!”当然,后一句话,阿贵没好意思出口,小声嘀咕:“一个大男人,想想都觉得怪丢人的。掌柜的,当真是个奇人!”
赶紧摇摇头,把这“堕落”的想法抛之脑后。言归正传,他是来说事儿的。炒菜声太大,只能对着文成喊道:“掌柜的,先前预定好的李员外,主动将机会让给了周家。但周家派人过来说,要我们把菜送至周府,你看怎么办?”
一铲子一勺子,手里不停,“叮叮咣咣”,事情却听得清清楚楚。九星镇周家,不用多说,文成心知肚明。可富贵酒楼向来没有外送一说,再说这“砂锅花鲢划水”、“清香鱼头汤”、“鲤鱼跃龙门”,一套三道菜,汤汤水水居多,怎么好送?再说,菜做出来,若不当场食用,味道肯定会欠佳,浪费了菜肴的鲜美。
文成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叫阿贵去向周家人传话。一盏茶的功夫,前两道菜已在焖锅,约摸再过个半柱香时间便能出锅。而鱼头汤刚下锅,正在炖。这时,阿贵回来了,见此,文成命张师傅守着火,等会儿将这三道菜出锅。不等阿贵开口,文成“一马当先”制止,领着他们一起出了厨房。
谁知,刚出门,便碰到一个人站在门口。说时迟那时快,阿贵迅速抢了一句:“掌柜的,我就是要跟你说,周府的人要与你面谈!”说完,往后一缩。
文成往身后竖了下手,表示知晓,对着周家人抬手施礼,笑脸相迎:“敢问这位客官,您有何吩咐?”诚心诚意,面对客人,态度始终如一。
只见来人高高抬头,一拱手,以示回礼,态度实在不咋地:“我们家老太爷说了,如不好将菜送至周府,怕只能再给文掌柜你添麻烦了!因他老人家腿脚不便,不方便外出,所以还得请你去一趟府上,亲自操刀。”这个周家仆人真是搞不懂:周家家大势大,一根小指头,便足够碾压这富贵酒楼了。犯得着这三请五请的?直接吩咐,还怕他敢不从?
话已言明,不用多置一词:多余的都是废话,反正他周老太爷今日是必要吃上这道菜。至于,不去的话,呵呵,他不信文成敢不去。
周家势大,大在家里有个侍郎,不说县官、即便是知府,见到周老太爷也都是恭恭敬敬,不敢违逆。何况一个小酒楼的老板?周家家世显赫,周老太爷行事却比较低调。通常而言,不会干扰镇民日常,可要是站出来说句话,恐怕九星镇都要抖三抖。
所以说,文成搞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个地方得罪了周家?还是周老太爷单纯想吃鱼?不过,无论哪一条,周家,势在必行。可是,眼下真腾不出手来,告罪一声,打烊后去,正好赶上烧晚饭。
作为周家主,自然不好跟一个小人物过多计较,这是他们自认为高人一点的地方。过了一会儿,周家人前来回话,表示大方同意文成的建议……
黄昏时分,人影被夕阳拉得老长,拖着疲惫的身子,文成往周家方向走去。
走到一颗榕树下,忽然,听到身后几声呼唤:“阿成!阿成……”
应是距离有些远,声音模模糊糊。文成却在第一时刻,分辨了出来:“阿忆来干嘛?”疑惑,脚下不慢,掉头寻人,不远处,两路相交的巷口,一个人身披金红色余光,在向她招手。见着文成停下脚步,快步往前跑来。
有点轻喘:“阿成,你忘了带这个啦!”说着,文忆递过来半个巴掌大的一个小纸包:“你不是说过好多遍,这里面是文家秘制调味料吗?还是说,这次用不着?”其实,她是不放心文成。
一家店铺,增加神秘感,传承感,也是提升知名度的方式之一。因此她们对外宣称,富贵酒楼的高档菜之所以如此诱人可口,大部分是当家掌柜亲自下厨,手艺高超,而另一小部分则是靠了文家家传的秘方。
某日某夜某盏油灯下,她俩一起琢磨出的点子,文忆不可能不知真假。只是,她为了陪着文成一块儿去周家,找了个借口。
文成心知肚明,微笑以对,敞开披风,要将文忆纳入:“风大,我们一起吧!”四月的春风,“呼呼”作响,打在人脸上,却是带着暖意,伴着斜阳,她们携手往前。
到了周府,与周家主人一个照面都没打,文成二人直接被引至后院厨房。“叮叮咚咚”,一顿洗洗切切,做好各种准备工作,万事备好,只欠火候。文成对周家烧火婆子知会一声,红通通的火苗即刻舔上锅底,倒菜下锅,“呲啦呲啦”声四起……
“哎呦,不错,手脚挺麻利的呀!”一位不速之客走进厨房,一旁帮工的厨娘赶紧迎上去:“小小姐,您怎么来了?这里油烟大,伤着皮肤可就不好了!”做下人的,对主人向来是毕恭毕敬,贴心周到……




一家小酒馆(gl) 第四十九章 仇恨
“嗯?”烟雾朦胧,上翻下炒中,文成往外瞄了瞄,就一眼,当即心下有点怵得慌:“滴个天,眼见心烦,这位‘惹事精’怎么在九星镇?不是说,是被周老爷子赶回京城了吗?”低着头,忙着手中活,装作没看见,不搭她话腔。
行~事过于乖张,她与文家之间过节,外面人不知,周家上下却是清清楚楚。怎么说呢?家里的孩子得教育,可被外人欺负了,也不能坐视不理。好在周老太爷念在文家也都是些小毛孩,而且文小子手艺的确不错,算个人才。随口一句,放文成一马,不再计较。无形中,才让文成她们逃过一劫。而周元雨被强制带回了了京城,一个女孩子家家,老是喊打喊杀,叫人头疼。
除了絮絮叨叨的厨娘,无一人答话。周元雨难免心火灼烧,拿起桌上的一把青菜,往锅里一扔:“文成,你听不到我在跟你说话?”真是给脸不要脸。
当场,文忆、文成两人手忙脚乱,从锅里把青菜挑出来,若是不及时,可能会盖味,没空跟周元雨对峙。待都清理出来,文忆猛地一回头,怒目而视周元雨。
周元雨则拍拍手,毫不在意,语气轻浮:“有些下等人,就是喜欢敬酒不吃吃罚酒!烧你们的菜吧!”说完,不屑于顾踢踢脚,走出厨房门。
“你!”文成还是没忍住,气不过,竖起食指,欲往前一步,却被身后的文忆紧紧拉住,对她摇摇头,示意不要冲动。
这顿饭,做的真心憋屈。被迫前来,带着屈辱烧饭,烧完还不准走,像个家仆一样站在桌子下首。要不是忌惮周家权势,文成早就甩脸子不干了。尤其是看着文忆委委屈屈站在一边,真是心火盛怒,只能靠死死攥拳,缓解愤怒,指甲深深都嵌进肉里。
“喂,文成,这鱼肉怎么这么老?”一上来,周元雨首先吹毛求疵,再一个:“刺太多!”满脸不屑:“就你这水平,还开酒楼?给我家当个厨子都不配!”
对于烧菜,文成向来自信十足,对菜品付出十二分的细心与耐心,断然不会出现这些低级错误。这个周元雨纯粹是没事找事,无中生有。如此羞辱自己的手艺,几乎让文成到了忍耐的极限。
看着文成、文忆一言不发,周元雨决定“再接再厉”,非击到她们的痛处不可:“哦……我知道了!”恍然大悟的样子,走下桌子,来到文成、文忆面前,蔑笑。
会叫的狗不咬人,对文忆来说,周元雨那是不值一提。她一直用余光观察着餐桌上另一人的一举一动。要说这周老太爷,在当地挺有名望,除了家世,做人也是值得称道的,至少表面上,是个德高望重的权贵。
一个大家闺秀,当着家中长辈的面,如此没有教养地大放厥词。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这一晚辈掌握家中权力,稍微动动脑筋,显然不是。那便只能是第二种可能,眼前发生之事乃周老太爷默认的。
而此时此刻,就算文忆也无心揣度周老爷子的心思。周元雨脱口而出不堪入耳之言:“你说你一个厨子,出来上工,还带着个女人,是被美色迷了心窍了吧?难不成随时想着行那……”
“咳咳!”周老爷子发出一声咳嗽制止,再往下说去,损得就不光是文忆二人了。大庭广众之下,周家小小姐如此斯文扫地,简直村妇都不如,周老爷子也是恨铁不成钢:“果然是个半路来的野丫头,怎么教都教不好!丢人现眼!”
原来,这周元雨,不仅不是周家嫡女,甚至庶女都算不上。乃是周侍郎——周继令年轻时,青~楼风流后的所留的种。周元雨的娘~亲,那个青楼女子,实是个“没长眼”的痴情~人,轻信了周继令的甜言蜜语,不仅把孩子生下,还苦苦痴等。等他有朝一日能帮助自己跳出火坑,让自己成为“周夫人”。
周继令升官之路,飞黄腾达,关键离不开一个人,就是他的正室夫人——当时户部尚书的二千金。自身的能力很重要,有背景有后台更重要。所以,他万不会为了一个青楼女子,去逆正室的意。直到周元雨长到五六岁,娘~亲病逝,临终之前托人带至周继令面前。
莫名其妙一个野孩子,周家自然不会认。虽然,周继令暗暗做过打听,这孩子十有八~九是自己的。但一不好当着一大家子的面承认过去的荒唐;二不好惹自家夫人生气,毕竟她已宽宏大量地帮自己纳了三房小妾,家里也早有了一儿三女,真不用在乎这个私生女。顶多给她找个好人家,给点钱,让别人养着。
要不是周元风的一句话,怕是这个想法早已是板上钉钉子,付诸行动了,而周元雨也再不会有周家小姐这个称谓。
“我喜欢这个妹妹,娘,让她留下吧!”年幼的周元风,一个“咕噜”翻身,从凳子上滚下来,抱着周家大夫人的腿,恳求的眼神望着她:“她好可怜!像只小兔子!”是的,像只怯懦的兔子,带着恐惧的眼神,望着周围一圈的人,望着他们不善的眼神,小小的周元雨害怕极了,直到哥哥开口说话,一句让她永远无法忘怀的话。那时的她,年纪虽小,但兄长的维护,是一生的记忆,无法磨灭……
从沉思中醒过来,周元雨看到爷爷不满的目光,不得不有所收敛。虽然她讨厌周家,但现在还不能离开周家,她的羽毛还未丰~满。何况,她最爱的哥哥还在周家,这有可能成为她永远无法摆脱周家的枷锁。
想起哥哥,周元雨的眼中又多了几分怒火,无法抑制:“要不是这两个人,哥哥怎么会?”堪比杀亲之痛,不说话,一双仇恨的双眼,死死扣住文忆。令文忆感觉心中一滞,反感不已。
“周小姐!”文成朝两人中间一站,提神喝到,挡住周元雨仇恨的眼神:“若是今日菜肴,不合您胃口,我只能说声抱歉,万望原谅。”这时候,文成反倒没有先前的愤怒,就像人饿过了头,却不再饥饿一般。理智迅速回防,她们需要冷静下来,好好分析周府所作所为的起因。
而在此之前,她们必须安然无恙地全身而退……




一家小酒馆(gl) 第五十章 直面
“让他们走!”周老爷子终究是发话了,昏暗摇曳的灯火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见他撑着拐杖站起身,朝后面一摆手。径直穿过帘子,往里间走去。
“可是……”周元雨不甘心,还想争辩。
“我的话你都不听了?”冷冷的声音,从帘后传来,带着威压。即便是周元雨如此任性妄为,都不敢驳斥违抗,只好用一种阴鸷的眼神直直盯着文忆、文成二人:“还不快滚?”仿佛一条吐信的毒蛇,随时都能咬她们一口。
不知怎的,一种危机涌上心头。甚至没空理会周元雨的出言不善,急匆匆拉起文忆。在周家下人的指引下,跨出正厅,穿过一条蜿蜒的长廊,走过前院,一步都不想多停留。脚下不自觉在加速,直至走出周家,文成仍心有余悸。
回头瞥一眼,天色一片漆黑,没有光照下的周府,黑洞~洞的大门半敞着,像个欲吃人的巨兽张开大嘴,越看越瘆的慌。对于一些人来说,黑夜,总是让人善于联想,用些莫须有的想象恐吓、困住自己,还由不得自己。
“别怕!”这声音,像带了光明,抚~慰着文成的心。十指紧扣,稍稍用上力,温热柔柔的传递过来,让人心安。
文成总算心神大定,黑夜中伸手不见五指,更别提彼此的面庞。文成却能清晰感受到文忆温暖、坚韧的目光,让她不再恐惧眼前的延绵夜色:一路上,幸好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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