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小酒馆(gl)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闲时听音乐
看来,三日里,文忆也是没闲住,费了不少功夫啊!在保证头颅安全的活动范围内,文成偷偷瞄了眼周老太爷,虽不知那张纸上究竟写了些什么,却见他脸色大变,心中也是定了几分。莫名的一股自豪感:“阿忆,总是能救我于水火之中,不愧是我娘子!”
周老太爷拄着拐杖凝神屏气,思量半晌,才缓缓问道:“你待要如何?不要忘了,你们几个人的性命可都在我手上!也就是我一句话的事,你们会死无葬身之地。”语气森然。现在,双方博弈,拼的就是心性。
“哼,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我们死了,也要拉上你们周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作陪葬!”文忆轻蔑的还给周老太爷一个冷笑:“这笔买卖,怎么想,都都划算得很!”
“况且,能不能都把我们留下,还很难说!”话音刚落,刹那间,胳膊一抬,反手一拿,夺过此人手中匕首,抵上离她最近,意图偷袭的黑衣人之一的喉间。一个手刀,黑衣人软趴趴的倒了下去。
文忆反手一甩,“噌”的一声,匕首带着风声直直插入周老太爷脚边的地板间,没至刀柄。力道之大,精准度之高,明眼人,一见便知。
周元雨赶快靠近周老太爷,仇恨已经叫她看不清局势:“爷爷,怕她作甚?”便是文成都能猜出那个纸团里的威胁,这周元雨却毫无察觉:“叫他们一起上,我就不信这么多高手,打不过区区一个文忆?”
“行了!”低沉嗓音并未见任何慌乱,即便是死亡刚刚贴身儿过,周老太爷仍是镇定如斯,不过扫过周元雨的眼神却饱含怒意和斥责:“你个蠢货,竟从未跟我提起过,这个文忆武功如此之高,害得我要面临如此险境。”当然,这话自然不能出声,说出来,那就代表溃败无疑。
“说说你的条件吧!”转移对方注意力,周老太爷快要老朽的脑袋仍在飞速旋转:“我就不信,她真的能罔顾这些人的性命,或者说她夫婿的性命。我要好好利用这些人,逼她就范!”赌注还未用光,这只老狐狸不想轻易认输,万一赢了呢?他不信,这年纪轻轻的文忆,能抗得过他这么多年的心性磨练。
“给我们准备三辆马车,还有银两、衣物、干粮!还有一个人质!我看周老太爷您就不错!”文忆早就做过打算,倘若真是出现生死攸关,离开九星镇是唯一的途径。天下不止一个祁国,九星镇离祁国西南边境很近,只要逃出祁国境,找个地方,改头换面,也未尝不可。
她与文成,只要能在一起,天涯海角都走得。只是难为了在场的诸位,要一起逃亡。
“放肆!”手一挥,泛着冷光的眸子里容不得任何沙子:“给她点颜色瞧瞧!”
突如其来,只听“噗嗤”刀剑过肉的声音,“刷刷刷”,几个人的身上顿时挂了彩,一片叫痛声,唯独文成死死咬紧牙关,不让自己泄出一丝惊呼。
“文小姐,我要你现在,立刻,马上,去冶州,将账本带回来。否则,两日之后,你再见到他们,便只能是尸体了!”眼角的火焰,狂虐叫嚣。
周老太爷在赌,赌注是文成几人的性命。赌文忆终究年轻气盛,受不住血光威胁。
文忆也在赌,赌注是周家全家人的生死。她认定,在周老太爷心中,周家人的命要比她们珍贵的多。
现在,就看谁更能狠下心,忍受疼痛或是可见的威胁,谁更拥有不怕死的果断与决绝。赌博嘛,有输有赢,运气是一方面,能力是一方面,心性才是最关键的。
“阿成,我们来世再见吧!”一句话,眼角一滴泪滑落,文忆压上所有赌注……
一家小酒馆(gl) 第五十六章 终结
文忆做了最坏的打算,无非是刀剑相向。可双拳难敌四手,何况对方有十几人。好在论单打独斗,在场的,并无一人能与之匹敌,她准备以此为突破口。包围圈在周老太爷的示意下,慢慢逼近,文忆看似摆好架势,准备迎敌。
实质上,脚步在慢慢移动,不断接近文成。不过为了转移对面之人的注意力,她只能背对着文成,装作躲避,不动声色地一寸一寸往后挪。
因此,她所图只一人而已,即手中拿着把明晃晃的刀架在文成脖子上的那位。一点看不见,只能靠精准心算与步伐。同时,她未曾给过文成任何暗示,肯定不会有配合。
究其根源,其一,气氛太过紧张,厮杀一触即发,她不好与文成做眼神交流。其二,她清楚了解文成的性子,重情重义,即便生死攸关,也绝无可能抛弃在场的朋友,独自逃生。
文忆没有选择,只能强制带走文成。一旦解救出,即刻点了她的睡穴,携人跳窗而逃。离她们最近的左手边,半丈之外,恰好就有一扇窗。文忆的计划很周密,说她自私也好,冷血也罢,总好过坐以待毙。目前状况,她实在是无力回天。
她心里抱着一丝幻想:我手里有周家账本,只要我们能逃脱。想必他们周家定不敢轻举妄动,到时候再用账本与周家交换阿贵他们,未尝不可。
时间越长,胜算越小,当机立断。说时迟,那时快,胜败只此一举。文忆大力往后一跃,直接一个手肘,再伸出胳膊挡刀,反手一扭,夺下那黑衣人手中白刃,分毫无差。拽起文成,便往左手窗边跑去。
谁知,一看失了关键人质,周老太爷当即怒喝:“把那小孩给我杀了!”没有温度的话语似来自地狱,残忍如斯,双目欲裂:“今日,你们的命都要留在这里!”
“阿忆,松开!”文成当即便要甩开手腕上文忆死死钳住的手,千钧一发,文忆拼命咬紧牙关,压抑胸中的悲愤,食指中指并拢,凝聚内力……
“哗啦!”只听酒楼大门被人用力踹开,一边一个,周家守门之人被人用刀押进门来。而后面,跟着的……文忆、文成定睛一看,门口出现之人,竟是久久不见的青落、李之秀。没等她们反应过来,“刷刷刷”,两列官军模样之人手持利刃迅速涌入,训练有素,将在场之人团团围住。
“本王倒要看看,你个老匹夫,如何能留得下本王妹妹、妹夫?”青落一马当先,一撩衣服,大步迈入,一身暗褐色紫金绣云纹蟒袍,裹挟着黑云压顶之势。两边官军往两边一闪,走到近处,一双鹰眸锐利扫向面前之人,开口即是雷霆之怒。
“青……”文成向来同青落亲近,没什么顾忌,加上所有人都将得救,脑中紧绷的弦一下子松了。兴奋不已,甚至没注意到青落的变化,径直往她走去,口中高呼。
谁知,“青落姐姐”四个字还未出口,便被一声暴喝制止:“大胆刁民,此乃祁国三大异姓诸侯王之一,熹王,岂可直呼王爷大名,该当何罪?”此人正是熹王府护卫统领——秦亚夫。
“好险!”青落心中低呼,额头染上一层细汗:“好个没眼色的家伙,差点让我穿帮!”嘴上嫌弃,但实际上还得给自己这“妹夫”点面子:“秦护卫,不知者无罪!”
却没有纠正秦亚夫的话,实际上也是给文成一点下马威,这大庭广众之下,万一她再不知好歹喊出来,就要闯大祸了!
文忆则一把拽回文成,低语:“阿成,什么都别说!”她早就发现端倪,青落身着男装不说,还是四爪蟒袍,整个祁国,能穿上蟒袍的,怕是一个巴掌都能数过来。
此情此景,谁能不震撼?一起生活了那么长时间的干姐姐,居然是祁国当权者之一。而震惊之余,却忘了管教自家的“无知小儿”,差点搞出差错。不得不叮嘱一下,她们两个,静静围观便就好。
秦亚夫已然抬出青落的名号,周家人哪有反抗之力?一群黑衣人纷纷放下武器,抱头下跪。周老太爷拄着拐杖上前,缓缓跪下:“草民叩见王爷!王爷,此事,其中有误会。”此时,只能是推脱。他怎么能想到,九星镇上一个小酒楼老板,竟然能跟祁国三大异姓诸侯王之一的熹王扯上关系。
熹王,这一名号搬出来,周元雨知道,兄长之仇,再难寻报。不知怎的,打熹王一进门,她便觉着这人略微有些眼熟,她自认记人相貌方面,算是擅长,苦思冥想之下,却全无头绪。
直到文成脱口而出的“青”字,才让她联想到,难道此人便是先前一直跟文成她们混在一起的青落?越往细处打量,越像。不得不说这周元雨确是有一套,除了十分亲近的文成、文忆。一般人,即便是常跟青落打照面的张师傅都没认出来,只在暗暗怀疑:“这位熹王是青落小姐的哥哥吧?两个人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像的!”
她周元雨不过见了青落几面,却能认出个七七八八,也是手段厉害。可怒火之下,让她失了分寸,终究谋略上还是棋差一招。
“什么王爷,不过是……”既然你阻我报仇雪恨,我便要当众揭你老底,至于能不能验证,是真是假,都无关紧要。一个王爷,有可能是女扮男装,便足以叫天下人诟病了。倘若再传到国君耳里,免不了一番查证,到时……嘿嘿!周元雨可谓心机十足,可惜的是,太浅。公然跳了出来,直指青落!
没等她下一个字蹦出嘴唇,一把凌厉飞刀旋转而来,直接封喉。周元雨滚圆的眼睛,似想寻找飞刀的来向,却无法再作任何动弹,不能呼吸,亦喊不出一个字。直直往后倒下,甚至抽搐都没有一下,可见发刀之人的狠、准、稳。内力之深,无出文忆左右,但文忆自认为,与其无法相比,至少在招式和手段上……
“当众威胁熹王,当诛!”此人正是熹王的贴身护卫,亦是文成她们的老熟人——季寒。这一回,文忆心中有数,一把捂住文成的嘴,尽管她只是有些急躁并未开口。被人蒙在鼓里的感受不好受,可青落身份特殊、敏感,倒也可以理解。
“哦!差点忘了一件事!”青落从袖子里取出一个东西,“啪”,用力展开:“奉状以闻,伏听敕旨,礼部侍郎周继令,为官期间,大肆敛财,骄奢霸横,数额巨大,实乃国之蛀虫”……
不等宣读完毕,周老太爷两眼一黑,一歪身子,倒地不起……
一家小酒馆(gl) 第五十七章 平静
一夕之间,周家覆灭了!这个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了整个小镇。然而大多数人只看到了,官军包围周宅,奴仆遣散,家眷枷锁披身,锒铛入狱,抄家灭户。短短一个下午,在九星镇上曾叱咤一方的周府转眼间凋敝。
不少人就好奇了,上前讨问起因,只得来一句话:“熹王办案,闲杂人等全部散开!”明刀明枪的官军严阵以待,吓得众人作鸟兽散。
知道了名号,街头酒楼,茶馆书肆,大伙儿又纷纷讨论起来。熹王?又是何方神圣?传来问去,只是知道好像是祁国三大王之一,其他一概不知。不过,周家竟敢惹了王爷发怒,亲自带官军查抄周府,看来,事情非同小可。
过了个三五个月,有人从京城亲戚那打听到,周家一案,在朝中闹得很大,连京城普通百姓都有所耳闻。缘由并非周家与熹王之间私人恩怨,而是周府周侍郎贪张枉法,权钱交易,行踪一朝败露,得此下场。听说此案关键,乃一册账本。周家贪墨一案牵连甚广,拔~出萝卜带出泥,不少官员遭到查处,搞得京城一时间鸡飞狗跳。
对待贪官、坏官,老百姓向来是深恶痛绝,人人送了周家一个“该”字,此事也就是无声消逝于岁月,宛如从未存在过一般。当然,这是后话。
虽然有不少人亲身参与了此事,可他们完全是一无所知。清醒知道的,也在熹王青落的命令下三缄其口。
被下药的其他宾客多是第二日上午才悠悠转醒过来,可见药效之强。而闹新人洞房这一传统习俗,竟在众人的昏睡中错过了,众人深表遗憾与歉意。“都怪文老板家的酒太好了!”有人如是调笑,文成“呵呵”应承,能瞒过去便好。
“熹王,欢迎光临寒舍!熹王,慢走不送!”有人心眼小,迟迟放不下被骗一事。即便心内感激万分,嘴上还是逞能,一分不让。两只手,撑开,挡着自家小院的门,丝毫看不出嘴中欢迎的意思。
昨日一个下午加上今日上午小半日,好不容易把公务处理完毕。青落摒退了左右,只带着李之秀、季寒两人,登门造访,却被人拦在了门口。身为当朝一方权势,被人拦在门口,青落不怒反笑:“好你个小成子,几日不见,居然敢跟我唱反调?”话音里,听得出她很高兴。若是此刻,文成截然不同地毕恭毕敬讨好于她,她的态度则会是另外一番光景。
“哼!王爷,我又不认识您,您就别跟我套近乎了!”根本不拿正眼瞧人,偌大天下,敢当面跟熹王说出这种话的,怕是没有几人。这个不要命的,脑子算是坏的差不多了,连刚从正门走出来的文忆都替她捏一把汗。
不知者,说便说了。既然已知,不说讨好、敬畏,对上~位者,起码的尊重至少是应有的。
好在,青落所求,便是她们平常待之,她需要的是朋友,而不是恭敬的下属与巴结的势利之徒。
“你的伤好些了没?”昨日,青落似乎见到了文成胳膊上染了点血,关心地问了一句。
伸手不打笑脸人,青落可谓是关心备至。文成敷衍地“哼哼”了两声,表示无碍。的确只是一点皮外伤,留了些许血。当时只是用来吓唬文忆的,那群人倒也没下狠手。回来文忆亲自给她清理伤口,敷药、包扎,虽还没愈合,但确实没什么问题了。
不过是个别扭的孩子。青落知道怎么对付文成,对她神秘招招手:“来来来,小成子,你过来,看我给你带了什么礼物?”
说着,从季寒手中接过一个巴掌大小的盒子:“绝对的好东西,要不要?不要就算了!”佯装要递回季寒手里。
这架势,是在耍孩子玩么?太侮辱人了!文成决定好,正义凛然地开口:“堂堂一个王爷,送出去的东西,岂有要回去之礼?”实际上,文成有点不满,那么大一个王爷,这出手也太不讲究了。
伸手一夺,不要白不要,拿到手再说。不好的话,再退回去不迟。文成深深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简单就被收买了,可实在抵不过对盒子里东西的好奇之心。看看盒子外观,一边暗暗猜测:“价值连~城的宝玉?还是金块?银票?”这么点大的盒子,想必也装不了什么。
快手打开一看:“切,不就是青落上次给她的那块青色令牌吗?一模一样,再给一块干嘛?当饭吃啊!”失望之色溢于言表,略微还带了点嫌弃。
“哎呦!这家伙!”季寒实在看不下去了,火大:“熹王手令,千金难买,多少权贵打破脑袋都求不到的东西,你还敢摆脸子?”倒没有出言不逊,毕竟当初身无分文时,文成救济过她。要是一般人,早就飞刀上身了,譬如那个意图揭开熹王身份的周某某。
“真的吗?那……可以换到真金白银吗?我有两块,岂不是发了?”不是文成掉钱眼里了,实在是季寒言辞太过诱~惑。
“咳咳……”青落的确不想打击她,让她的美梦破碎,指指这块青色小令牌:“这便是我当初给你的那块!”
文忆实在看不过去,觉得文成需要拯救一下:“是的,阿成,当初选定良辰吉时后,我便托人带着这块令牌去请之秀姐姐她们了!前段时间,陈大叔来店里吃饭,不是提过要去京城探亲么?我拜托他顺道帮了个忙!”
对于文忆,文成向来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令牌,在文成手里,还没捂热,便交由她亲自交给文忆保管。这不是要成亲了吗?文忆突然想起这茬,还想着给文成一个惊喜,便暗地里,策划了本次“邀请”。还真别说,文忆倒是有心了!
也得亏她的“惊喜之举”,才让她们一群人幸免于难。这次,若不是青落她们及时赶到,即便文成、文忆能逃出生天,怕也是要抱憾终生。
趁着文成发愣当口,文忆一把将她拖开,请了青落三人院中树下落座,泡上香茗,端上各式点心,几人闲聊起来。
原来,收到城门守卫带过来令牌和信,得知文成、文忆二人即将成婚,青落欢欢喜喜派人去到九星镇打听情况。只等婚事前几日开道前来,准时出席,只因文忆信中叮嘱尽量当日到场,好给文成一个大惊喜。谁知,派遣之人,竟打探到周家跟文成二人过不去,欲加害于她们。
青落是个护短的,且这周家背后的势力——魏王所代表的华家,向来与青家不对盘。一个小爪牙,应该不在话下,只要找个好名目,易如反掌。趁机也给华家一点小敲打,青落不在期间,他们可没少做进击之态。
收集证据,向君上请旨,安排妥当后,立即开赴九星镇,本来半日前,便可到达。哪知在途中,遇到一批杀手,耽搁了些功夫。
青落说起来,轻描淡写,其中凶险,不足为外人道也。
听到这,文忆也不说话,只从袖口抽~出一本书,递给青落:“青落姐,你看!”她很清楚,这才是真正能打击到对方中心关节的利器。
粗粗翻了几页,青落一个劲拍手,连声称好……
等到熹王府护卫一前一后,抬着两个大箱子进门,青落才想起,击掌是他们约定好的暗号。原本是好好逗弄文成一番后,再将礼物拿出来的……这下子好了,可把文成乐坏了……
也就是不知道,要是知道,文成绝对会一脸嫌弃:“啧啧,熹王真是爱好独特呀!”……
一家小酒馆(gl) 第五十八章 鸯鸯
初夏已至,天气却依旧舒适,青落、李之秀,与文忆、文成二人许久不见,话题不少。蓝天白云下,清风习习,就在这文家小院里,欢乐畅聊起来。看在两大箱贺仪的面子上,文成决定勉勉强强暂时原谅青落,还勉为其难留她们吃午饭,亲自下厨。不过她要是说出来,估计没人信,这兴高采烈,端茶倒水,忙前忙后的样子,哪里能看出半分勉强之意?送礼前与送礼后,态度反差之大,令人咋舌。
酒逢知己千杯少,午间,几个人喝了点小酒,也算是庆贺文成、文忆结缘之喜。青落与文成,两人酒量明明不咋地,还自比酒仙,互不服输,一杯接一杯。幸亏左右手下早就被青落严令禁止靠近,否则熹王勾住人肩膀,夸夸其谈的样子,真能叫那些下属看傻眼。
各自三两酒下肚,过量之前,便被李之秀、文忆二人喝止,酒多伤身。可即便是微醺,两人的大脑也开始不受控制,天南地北的开始胡侃起来。文忆、李之秀也在一旁小声说起话来,季寒偶尔会插上一两句。至于那两个酒鬼,真是没人愿意去搭理。
直到夕阳西下,天色渐暗,几人才发觉时间已经过去很久。青落的酒也醒的差不多,洗了把脸,带着李之秀、季寒辞别。还跟文成约好,明日一起打马吊。
中午多酌了点小酒,菜却没吃多少,文成有些饿,两人先紧着弄了点饭吃。一味毛豆肉丝,一味青椒鸡蛋,一味青菜豆腐汤,小荤小素搭配,吃饱喝足。文成这才才想起,要好好泡回澡。
昨日中午,像噩梦一般地惊心动魄,各种心力憔悴。后来,又跟着青落,帮了不少忙。到了晚间,累得饭都顾不上吃,倒头便睡,文忆想跟她说会儿话都没来得及。
添柴点火烧水,文成手脚麻利得很,不一会儿,一锅热气腾腾的开水便好了。几个来回,木桶里的水便满了。老规矩,文忆先来。文成擦擦额头上的汗,拎起小桶,带上门。刚要迈步,突然觉得头有点晕,大概是中午喝的小酒还有点上头,赶紧倚坐在门边,合眼歇息。
不一会儿,文成摇摇头,恢复清明,刚要起身离开。
却听得“哗啦!”一声,引去她全部注意。文成纳闷自己是否出现了幻觉,要不然怎能连里间清水泛起涟漪的声音都似乎能听得清?耳边,传来水声四起,只是有些不分明。
可越是不分明,文成越是想听,凝神屏息,像是被迷了心智,竟不能挪动一步,想附耳过去,又担心扰乱周围令人窒息的空气。文成觉着自己八成是酒没醒,否则又怎会忍不住七想八想:这是……入水的声音,是自己的新婚妻子入水沐~浴之声。想到这里,文成竟不可抑制地脸红心跳,口干舌燥起来,似乎是里面的热气传染到她,让她一颗心沸腾不已。
闭上眼,配合着水声,画面自动映入脑海,就像亲眼所见。
“哗啦”,纤足轻抬,缓缓入水,漫过宛如初雪一般白~嫩修长的秀腿……漫过有着完美弧线的光滑玉~背……直至漫过洁白如弯月一样粉颈。
“哗啦”,双臂撩~拨着水面,轻舒轻展,带起阵阵水晕。柔美的秀发,流瀑般倾斜下,柔柔软软散在柔~滑的香~肩上。
越想,文成越觉着自己的心快要蹦出胸膛,擂动如鼓,只好用手死死按住。疼痛回归,才让她猛然醒悟,一时间,又羞又臊。蹲下,怕被里间听见响动,几乎是一寸一寸往前踱。好不容易,挪出卧房范围,文成飞一样拔腿就往厨房跑,像是后面有鬼在追一样。
关起厨房门,大口大口喘气,补上刚才小心翼翼忍住不敢呼吸的空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可惜,脑中不断闪回刚刚想象的旖~旎画面,只要闭上眼,清晰可见。无奈之下,文成打了一盆水,把自己的脑袋埋进去,屏住呼吸,直到喘不过气。如此往复好几回,才算把脑中旖念清除出去。也终于,彻底醒了酒。
连文成自己也搞不清,为何一旦触及此事,整个人便像失去心神控制,任意妄为……
带了点羞愧,再次架上柴火,继续烧水……
可当她见到披着湿漉漉秀发的文忆前来唤她去沐浴,点点水珠顺着发丝,滑过白~皙脸庞,顺势而下,晕入她精美的蝶翼锁~骨间,还是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仿佛就在刹那间,看文忆的眼神全然发生了变化……
而将她唤回现实的是,是文忆身着的大红嫁衣,她不断催促着文成:“阿成,你快去洗澡,等会儿出来有惊喜!”一边推攘着她,看起来,迫不及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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