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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谋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八月秋雨
方德昭嫁给孙演后,很快怀孕,此时战事再起,孙演出征前,圣祖为了表示自己对他的器重,便赐姓“周”,自从孙演变成了周演。
周演不孚圣望,很快平息北突厥,原本预计要作战两年,只用了不到半年,便结束了战争,圣祖龙颜大悦,念其勇武善战,戎马倥偬,征战南北,驰骋疆场,屡立战功,封其为项顶侯。
自己即将为母,丈夫又获封,这让原本对这种婚姻不抱任何希望的方德昭很是惬意,多少开始对周修娴的怨恨减缓。
但接下来的一件事,却让方德昭对周修娴的仇恨彻底到达了顶峰——周演不是一个人凯旋归来的,与她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个女子,一个大腹便便也即将临盆的女子。
“这是彩容,从今儿起便是伊姨娘!”
方德昭永远记得周演从高头大马上下来后,径直走向轿撵从车上搀下大腹便便伊彩荣时的画面。
方德昭双手扶住腰,勉强抬头向周演身旁的女子看去,她认出来了,这个伊彩荣不是别人,正是那天她进宫求周修娴时,给她引路的宫女。
看着伊彩荣那比自己还要大的肚子,晴天霹雳从方德昭头上劈过,她自然知道周修娴的性格,若没有她的默许,伊彩荣岂敢爬上周演的床榻。
咬碎的牙,要往肚子里咽,面上还得感恩戴德,感谢丈夫为自己找了位好姐妹。
好在肚子争气,原本要晚与伊彩荣临盆的她竟然早产了。
周午煜的诞生,让方德昭重新看到了希望,自此她把希望彻底放在了儿子身上,任由着周演三房、四房的往回抬姨娘,到最后她也学聪明了,直接把自己身边的贴身侍婢苏倩菀抬了姨娘。
荒yin无度的生活,让这位多年征战沙场将军的身体慢慢垮掉,在周午煜行冠礼后不久,周演便一命呜呼了。
就在她彻底可以清静时,周修娴却派人来,有意把她的女儿嫁给自己的儿子,这让方德昭如何接受到了,好在陈成玉闹出了一离家出走的闹剧,这才让她微微宽了心。
但有些事必定是命中注定的,周午煜还是娶了陈成玉,并为了她宁愿与自己闹翻,也选择终生不再另娶。
方德昭感概道,自己这一生,注定是与周修娴撇不开关系了。
现如今,陈成玉吊死在了侯府,而且是在儿子外出公干时,若不是自己恰巧外出礼佛,估计周修娴指定不会饶了自己。
想想过往,方德昭心里就跟堵了个塞子,难受地喘不过气来,长叹一口气,“老二家的在哪?”她开口问的是年氏。
“回老夫人,二夫人带着众位娘子去灵堂了!”春露轻轻回答,附身端起一盏清茶,递到了方德昭手上。
“问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吗?”方德昭轻抿一口茶,漱漱嘴,抬头追问,虽然自己跟周修娴不合,对陈成玉也有些怨言,但此刻的她宁愿相信一切都是误传。
“回老夫人,问清楚了,大夫人是自己上的吊,当晚四娘子就睡在青云院……”春露抿着嘴,不敢在继续说下去,都知道周萋画是个不祥之人,陈氏这一上吊自杀,整个侯府里又传的沸沸扬扬。
“不要乱说!”方德昭开口制止了春露。
她微微抬手,“去把老二家的喊来!”
有些事,她必须在国公府来人之间,布置一下,前些日子因林珠儿的事,自己可没少为难陈成玉,若是被周修娴抓住了把柄,估计她能要了自己这条老命。r1152





医谋论 184 真实的老夫人
春露刚出去,就遇到了从灵堂急急奔来的年氏,春露迎上去,“二夫人,老夫人正在等你呢……”
年氏连忙加大步子,微拉裙摆,进了老夫人住的厅堂。
方德昭有个特殊的习惯,换了地方、换了熟悉的物件就会不安,所以这次去寒山寺,三江院里但凡与她的起居有密切关系的,都被带去了寒山寺。
莫看才刚进府不到一个时辰,下人们已经手脚麻利地,把带走的物件,归置到了原处,就跟离开时一样。
此时的老夫人正倚在她最喜欢的虎皮毯上,半眯着眼睛正养神。
“老夫人……”年氏福礼起身,抬手沾沾眼泪,开口把她刚刚在灵堂里打探的消息说给老夫人听,“嫂子她是真的走了……”
年氏抬手用帕子试试眼角,挑眉看着老夫人,见她没表情,不无邀功地说道:“整个青云院都忙碌的很……她三叔正在那帮着操持……我看四娘哭得不成人样,我就把三个丫头留那陪她了……”
年氏这话其实是希望老夫人表达自己的宽厚,但她话说了一半就被陈老夫人抬手打断。
没错,刚刚她是安排年氏去确定陈成玉是不是真的死了。
前些日子,陈成玉亲自去寒山寺拜见自己,询问自己是否要正国公府来送福之前回来回府,却被自己无情的拒绝了。
于是在听到陈成玉去世时,她乍以为这是陈氏使得计,但在消息确定的这一刻 ,她却感觉一块巨石压在她的肩膀,让她动弹不得。
她虽与周修娴不合,却也知道陈成玉对这个侯府的重要性,她如被冻住一般,良久后,这才长长输了一口气。
“四丫头,她怎么样?”她哑着嗓子问道。
“一直在灵堂守着呢,人都瘦了一圈,四娘的命真苦啊……”年氏装作悲伤。
“问明白怎么回事了吗?”方老夫人抬手摸摸扶额,浅声问道。
“我问了青云院的人,出事时,也没发生什么有冲突的事啊……”没有人招呼年氏坐在方老夫人右手边的方凳上,便把自己到灵堂的表现说出来,当她说道善妒这词时周萋画的反应时 ,方老夫人的眼睛悠然一亮,这细微的表情被年氏捕捉到。
“老夫人,你说会不会因为璧姨娘……”她直直地看着方老夫人,眼中尽是讨好。
方德昭眼睛微眯,哎,最好是因为陈成璧入府,这样就算周修娴真找来她也不担心。
“把青云院的那帮下人都看好了……”方德昭微微挑眉,“仔细查查老大家的死因……”
“是!”年氏会意立刻回答,她拉一下自己的衣袖,“听说大伯今日还在京城?”
“哎,到了京城就看圣义了……”方德昭特无奈地回答,心中又不禁担心起来儿子来,周午煜既然在京城,受到周修娴的为难是难免的,也不知道她会怎么为难自己的儿子……
定国公府的势力在京城极大,陈成玉这一死怕是日后两府的关系就僵硬了。
只是……
不对,陈成玉她不可能自杀的!一道灵光闪过,方德昭脑中突然冒出这个念头。,莫看陈成玉平日哭哭啼啼的,骨子里是怎样的,方德昭岂会不知道,就算不为侯府跟国公府考虑,她也得为周萋画考虑。
周萋画本就背负恶名,那晚她又谁在自己房间,陈成玉又岂会这么不顾及自己女儿的名声。
年氏见方老夫人陷入沉思,再次试探道,“老夫人,我现在就去青云院……”
“不用了!”意识到事有蹊跷的方德昭立刻制止,她侧脸看向一旁的春露,吩咐道,“去把四丫头喊来……一路上你也累了,成玉的丧事你还得多费心,先回去休息吧!”方德昭扭头对年氏说道。
方老夫人态度的骤变化,让年氏有点无法适应,却也不敢违背,起身福礼后,便在春露的陪伴下出了房门。
方德昭换个姿势,刚要示意侍婢给自己换盏茶,却见刚刚才出去的春露挑帘进来,一种不安涌上心头,方德昭立刻坐直身子,“出什么事了?”
春露放下门帘,“回老夫人,四娘子来了……”见老夫人面带疑惑,连忙补充道,“奴婢一出院门,就遇到了四娘子,她是专程来老夫人这的……”
方德昭深吸一口气,心中莫名紧张起来,经历了林珠儿的事,她就越发感觉自己不能轻视这个孙女。
“让她进来吧!”方德昭端坐好。
周萋画抬步进门,见坐在上位上,鬓角有点泛白、精神萎靡的老人,“孙女见过祖母!”周萋画主动请安。
方德昭敛容不语,微抬下巴,示意周萋画起来 ,自己却垂下了头,眼睛盯着塌上的矮脚桌。
周萋画起身,看着面无表情的老人。
方德昭察觉到周萋画的目光,犹豫半晌终于抬起头,祖孙二人就这样静静对视,直到周萋画感觉到了方德昭眼神里的一点退缩,她才缓缓开了口,“母亲走的突然,家中又无主事的,我便自己做主张安排了事……”
方德昭去寒山寺时,不但带走了三江院里的仆役,就连侯府里几个管事也都带走,本想着给陈成玉一个教训,却没想到她竟然死了,听周萋画这唯唯诺诺的声音,方德昭心中不禁开始自责起来,周萋画终归是自己的亲孙女,她浅浅道一声:“这倒是难为你了!”
而后,就闭上眼睛继续转动着手里的佛珠。
周萋画知道方德昭是在等着她继续说,“父亲未归,我便把在邻县收棉的三叔连夜请回,现在府里的大大小小都幸苦三叔了……”
“与咱们有往来的,我已经安排下去送丧了,估计明天该到的都到了……”周萋画抬头看着方德昭,一想到母亲死的不清不楚,鼻头又一酸 难受的差点哭出来。
听周萋画安排的还算妥当,方德昭是又心安又紧张,周萋画已经有了侯府嫡长女的风范,眉眼举止已经有了周午煜的样子,可她偏偏也是周修娴的外孙女。
方德昭点点头示意自己听懂,她抬手扶扶额头,“明儿,让你二婶娘过去帮着你……有什么难处记得跟你二婶娘说!”
“嗯……”周萋画回答。
方德昭调整一下姿势,静静凝视一下自己孙女,抬手示意春露带人下去,春露得应,带着下人们退了出去。
方德昭打量一下周萋画,指指自己身旁的空位,“过来坐!”
声音竟然带着关爱,没有一点往日的威严,周萋画一怔,以为自己听错,没有动。
“过来坐……”方德昭再次说道。
周萋画这才起身,缓缓上前,半个屁股落在榻沿,疑惑的看着方德昭。
“你母亲是怎么死的?”方德昭开口直接问道。
一听这话,周萋画微微舒口气,她之所以这么着急来给方德昭这,除去要请安外,最重要的就是为防止年氏乱说,现如今方德昭这么问了,周萋画反倒安心,看来方德昭果真是怀疑母亲是诈死,“孙女昨日一觉醒了,就见母亲她……”
“她果真是自缢的?”没等周萋画说完,方德昭再次问道。
这下周萋画不安定了,难道,方德昭对母亲的死也有什么想法。
“祖母?你这么问……”周萋画抿一下嘴唇,轻轻回答。
“你母亲她岂是一个不为你考虑的人……”方德昭淡淡说话,说的就好像在说一件与她没有任何关系的事。
她倚着矮桌,摆弄着手上的佛珠,眼神娴静又安详。
周萋画不知如何回答 ,假装没有听到,只是把头那么低下。
“怎么,装没听见吗?”方德昭清清淡淡的声音再次传来,“这么说,成玉的死真的另有隐情了?”方德昭终于扭头看向周萋画,“你自五岁便突然有了推理之能,若察觉母亲的死另有隐情,切勿放弃……”
周萋画被方德昭这番话着实震惊着了,这还是那个倚老卖老,不分青红皂白的老夫人吗?
她抬头看着方德昭,颤抖地嘴唇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也不用想着怎么跟我说,还是想想怎么跟你外祖母解释……”方德昭往后萎了一下身子,盘腿坐在榻上,闭起眼眸,转动着佛珠。
周萋画身子微微一抖,看着盘腿坐在榻上的老夫人,第一次意识到,榻上的这个老人就是自己的祖母。
突然,一哭天喊地嘶喊声传来,榻上的方德昭猛然睁开眼睛,门外的春露连忙挑帘进来,不等方德昭开口追问,她便福礼道:“回老夫人,是表小姐身旁的烟鸣!”
“让她进来!”方德昭一蹙眉,一股不祥的感觉涌上心头。
烟鸣哭丧着,一进门就跪在地上,“老夫人,你可得给我家小姐做主啊……”
方德昭一听是卫琳缃的事,着急说道,“缃儿她怎么了?”
“娘子她,她被静雅院的人打了!”烟鸣边说边斜眼看周萋画。
“被静雅院的人打了?谁那么大胆子!”方德昭放下佛珠,盘着的腿也垂到榻下,看向周萋画。
周萋画微微定神,还能是谁,除了冬雪,谁还有这个胆子……
“是,是四娘子身边的冬雪!”烟鸣迫不及待地说道。
“冬雪?就是那个宋冬雪……”方德昭盯着周萋画,“既然是永宁郡公府的人,还是你去出来吧……”
天啊,老夫人竟然知道冬雪的真实身份!r1152




医谋论 185 再生诡计
“老夫人,冬雪她不是,她其实是……”周萋画对方老夫人突然道出冬雪的真实身份,感觉猝手不及,她压制住心里的疑惑,想解释又不知道说什么,更不清楚方老夫人对冬雪的事了解多少。
方德昭却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她长长叹口气,将佛珠放在一旁的矮桌上,脸上露出倦容,“春露,我累了,扶我回房!”
春露连忙上前,伸出胳膊,让方德昭的手搭上。
方德昭站起身来,便转身下了塌沿,她的行动缓慢而又无力,比周萋画上次再青云院见她时,好像苍老了许多。
在这个过程中,方德昭一直没有说话,直到她就要进去菊花时,才轻飘飘地说了一句,“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这话再次震惊着了周萋画,她的意思是说,她不再过问卫琳缃的事了吗?
周萋画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慢慢缓过劲来,她瞥一眼,跪在地上的烟鸣,“起来,带我去找你家娘子!”
烟鸣来找老夫人是受了卫琳缃的指示,现如今老夫人却把所以事情交给周萋画来处理,而且还说那个冬雪是什么郡公家的人,烟鸣不禁担心起来,一个冬雪就呛辣的自己娘子招架不得,若在加上周萋画……
烟鸣从地上爬起身,却见周萋画已经出了正厅,连忙追了上去,跟在她身后,默不作声地朝秦司观暂时住的别院奔去。
秦司观是只身前来的,身边没有带人,此时的侯府上上下下都在给陈氏忙着办丧事,因此别院里除了一个打扫院的老头外,也就只有在用餐时才会出现的几名婢女。
周萋画在赶往别院时,正巧遇到去找余崖回来的春果,春果从走廊的尽头疾步走来,“娘子,您给老夫人请完安了?”
春果并没有认出,站在周萋画身后的是烟鸣,只当是静雅院里的低等侍婢,便迫不及待地要想周萋画汇报余崖调查的结果,“娘子,余义士说,夫人出事前一晚,府里除了进来一辆送柴火的车,就没再有人进,所以,他怀疑这送柴火的车……啊,烟鸣,你,你怎么在这!”
话说到一半,春果突然认出了烟鸣,着急喊出声。
烟鸣已经不止一次领教过春果的厉害,被她这么一逼问,脖子一缩,垂头不语。
“我们要去秦公子那……”周萋画轻轻说道。
“去秦公子那?啊……不会是冬雪她?”春果斜眼看看烟鸣,一下子就反应过来,果然跟娘子意料的,卫琳缃去找秦司观了,春果连忙跟在周萋画身后。
三人进了别院,一下子就看到站在厢房门口对峙的两个人,卫琳缃在门口里面,冬雪在房门外,距离房门最远的一扇窗户开着,窗沿上有些黄土。
周萋画停下脚步,不着急上前,转身打量烟鸣,她的脚上有些黄土,“你是从里面爬出来的?”
周萋画问道。
“嗯,冬雪她拦住门口,死活不让我们出来!”烟鸣连头都不敢抬。
“你们在里面做什么了,让她这么生气!”周萋画继续问道。
这下烟鸣把头埋得更低了。
见没法从她嘴里问出话来,周萋画索性也不追问了,她转过身,直接上了回廊,远远地就冲冬雪喊道:“冬雪,不得对表姐无礼!”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周萋画也只能用师父的身份出现在冬雪面前。
冬雪背对着周萋画,直到声音传来,才察觉到周萋画出现,但纵使如此,她依旧一手支着门框,没有要拿下来的意思。
卫琳缃立于门内,忸怩地做着娇柔的姿态,她的身后站着白胖白胖的秦司观,白皙的脸涨成了猪血色,眼睛斜斜地看着冬雪,好似做了什么龌龊地事被逮了个正行。
卫琳缃一看周萋画出现,浅笑的脸上露出一抹诡异地微笑,而后迅速换做了悲哀,她抬手用帕子沾沾眼角,“四妹妹,这节骨眼上,我本不应该这般打扰你,没办法上前帮忙,还得让你操心……”
“可你也看到了,冬雪她……秦公子虽然是来为大舅母奔丧的,来侯府便是客,我卫琳缃虽然不姓周,但住在侯府这么多日子,不便去灵堂抛头露面,但月想为四妹妹做点举手之事!”
“可我没想到,我刚坐下,你的婢女就冲进来,说我口出讳言,让人不堪入耳啊!”卫琳缃矫揉造作地描述着事情的经过,“四妹妹,姐姐我,不甘受此辱啊!”
她边说,边朝秦司观方向退了几步,“秦公子,侯府待客不周,让一婢子惊扰了您的休息,缃儿在这给你道歉了!”|
“表姑娘,我家娘子既然来了,对秦公子道歉的事,就不劳烦您了吧!”春果见周萋画跟冬雪没有说话的意思,便从周萋画身后出来,福个礼说道,“况且,冬雪姑娘是不是真的惊扰了秦公子,这也不是您说的算啊!”
春果竟然称呼冬雪是“冬雪姑娘”卫琳缃顿感不妙,她隐约记起,老妇人离开时,曾派人去京城打听过着冬雪以前的事,难道这丫头的身份另有蹊跷。
可纵使感觉到了异常,卫琳缃依然不想输掉面子,强打着精神,冷嘲热讽道:“四妹妹,你身边的人是越来越没规矩了,这一个个的,怎么都这么无礼,这是你教导的待客之道吗?”
“表姐……”周萋画一直不说话,听到卫琳缃一直终于把自己归结成了客人,嘴角上扬,冷笑道,“表姐的心意,四娘心领了,但这主家跟客家还是有区别的,冬雪性子急,许是担心本就是客人的表姐如此抛头露面,让秦公子觉得我们侯府不懂待客之道!”
她上前一步,抬手轻轻拍打一下冬雪支在门框上的胳膊,冬雪顺从地把胳膊放下,脸上的表情却一点没有放松。
周萋画抬步进入房间,先给秦司观微微施礼,而后直挺挺地站在卫琳缃面前,“多谢表姐为四娘考虑,现在四娘来了,表姐一早从寒山寺回来,想必也累了……烟鸣,陪你家娘子回去休息!”
卫琳缃擎着头,努力做出一副傲然的神情,但周萋画那股铺面而来的气势,还是让她从心底狠狠打了寒战。
她静思一下,瞥眼看站在门外的烟鸣,“既然四妹妹亲自来了,那儿就先回去了!”
她转过身,上前一步,冲秦司观福个大礼,“秦公子,琳缃贸然前来,若有打扰还望见谅!”
“没,没事……”秦司观说着就要上前搀扶卫琳缃,还没等他靠近,冬雪就迈步站到了房门内,吓得他立刻停下动作,这是简单的作揖还礼。
秦司观的举动让卫琳缃更加确定了冬雪身份的异常,她选择不在浪费时间,起身后,朝周萋画再次打过招呼后,便离开了房间,直奔别院门口而去。
出了别院,卫琳缃便直奔年氏的院子而去, 快到婉粟轩时,她突然刹住了步子,烟鸣一个没留意,直接撞在了她的身上,“娘子,赎罪!”
烟鸣连忙跪倒在地,她虽然是卫琳缃的贴身侍婢,但在这勾心斗角的侯府大院里,无时无刻都处在高度紧张里,卫琳缃性情诡异,表面看上去温文尔雅,柔媚多情,背地里却是个心狠手辣的人。
不说别的,就是自己身上,这些大大小小的伤,也都是她拧的,现在卫琳缃心情肯定不好,自己又这样冲撞了她,烟鸣知道,自己接下来肯定要遭罪了。
卫琳缃的脸上早已经没有了刚刚的微笑,如被冰住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她的目光垂落在跪在地上烟鸣的发旋上,冷冷地说道,“我让你去请老夫人,你是怎么做事的!”
烟鸣双手支在地上,狠狠地打着寒战,“回,回娘子,我去三江院时,四娘子就已经在那里了!”
“再那又如何,我难道没有告诉你,一定要让三江院的人来吗?”计划被人三番四次打断,这让卫琳缃的怒气计划已经到了。
“娘子求你不要生气,是,是老夫人这么安排的,老夫人说,冬雪是四娘子的人,让四娘子处理最好!”烟鸣开口连忙为自己开罪,她低着头,眼睛却使劲往上瞟,突然,脑袋灵机一动,想起一个肯定能让卫琳缃放过自己的事,于是继续说道,“老夫人还说,冬雪是永宁郡公府的人,除了四娘子,别人来不合适!”
烟鸣说完就抬起眸子看着卫琳缃,果然不出她意料,卫琳缃刚刚凝重的脸上有了表情。
先是微微一怔,而后就见她嘴角微微向上挑起,永宁郡公跟秦侍郎的关系,她是知道的。
想想刚刚冬雪那剑拔弩张的神情,难道冬雪真的就是传说中郡公府那位一心想要找出郡公府被灭门真相、要入侍郎府的嫡长女?
这个讯息让卫琳缃眼前为之一亮,她深吸一口气,冷若冰霜的脸上,立刻浮现出如花绽放般的笑容,她俯下身子,“来,烟鸣,跟我说说,你还听;老夫人说了什么?”r1152




医谋论 186 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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