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梦为马,不负昭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沉茉
冥帝司不屑:“谢不谢的我不在乎,只是你今日午时未能赶回上清,那含冤入狱的探花郎怕要被斩了!喔,你需得快些跑,此处距城里不近。”
正欲上马急奔回上清的晏修远愣了愣,抬头看了日头,顿时恍然大悟回问道:“今日已是第三日”
冥帝司挑了挑眉又续了些新的茶叶,闭目嗅着茶香,才缓慢的点头,戏谑道:“正是第三日。”
晏修远闻言极速驾马而去。
冥帝司不由喃喃道:“也不知天君究竟是怎么想的,帮谁不好!非要帮个爱慕仲灵的苦命书生。”
时至午时探花郎被衙差押上囚车,顶着炎炎烈日去往刑场,他不恨将军无情,只恨今生未能生在太平盛世,好施展十年苦读的才华。
一碗烈酒敬天地撒热血,刽子手握着鬼头刀待命,县令叹道:“你我好歹也算在上清同僚一场,怨只怨当今是奸臣当道,兄弟黄路上走好,午时三刻已到,即刻行斩!”
话落间一道令牌顺便甩落到地上。远处却传来声音高喊:“且慢!刀下留人,师爷案,我有新证据。”
县令见状连忙上前询问道:“来人可是......可是皇上亲派的钦差大人,下官在此久等了!”
晏修远下马急道:“还请大人放了探花郎,师爷被杀乃
第五十二章 朝堂争辩
末了于各战马身后,开国侯接了一身灰尘喃喃道:“既然你如此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也别怪我不给你机会,昭华,先帝百年前封我于元界,如今此番得佛祖相助有了这报仇之机,你却只顾心上人,未免也太过小瞧我苍翼了,待你重回这金陵皇城时,天下就要彻底变一变了,届时看你,如何接天劫又要护苍生,我所承受之苦,也必然要你尝尝,那被囚千年痛楚!”话毕伸手接过身旁小厮递来的锦帕,擦了擦脸颊上所留的灰尘,才冷哼声欲甩袖转身离开。
小厮上前问:“大人,此番未能请得动镇远将军,可还需,小的私下在登门拜访”
闻言开国侯手中的锦帕狠狠的丢向了小厮,他亲自迎接不来,又岂能几次三番登门去求,看你个凡人能扑腾到什么时候!
可晏修远终究还是到了金陵。
匆忙将缰绳交给了宦官后,便疾步进了宫门。如今朝堂动荡,镇远将军虽有保家卫国之任,却不能,在皇帝未宣诏时擅自领兵进京。
想到此处晏修远皱眉,紧握手中账册走进朝堂。而宫墙出灵光一闪,昭华带着冥帝司敛去身形站在朝堂外的暗处,紫金冠被华服映衬着,又好似那一轮红日,此时正俯览着凡间万物苍灵,见喧闹已停,便转了身意欲再换回人皇,却被一只手拦住去路。
冥帝司见昭华脸色不悦,便顿了顿,说道:“天君,仲灵所求的,还需您给想出个答复,侠客终究是您,究其根源来说,也左右不过是五百年前扶摇台欠下一个情,是欠,还是还了清,帝司作你和仲灵之间的好友一直未能理清其中缘由,如此看,这话!不可乱说,更不可乱了您的情。”
自知天劫开始便已是我亏欠了她。昭华皱了眉头,说:“帝司,至于仲灵寻的只是寄托,她可喜欢侠客正如口中所说那番话一样,恰好中意这类调调,而偿还自是还不清了。”
果真是理不清的情。冥帝司转了转眼珠问:“如您所说,若仲灵真想带侠客回去,我总不能凭空变出个假人来,更何况那谷中精灵,可比她要难糊弄的多,这说辞,怕是只能骗一骗我这样的小仙!”
闻言昭华脑中浮现出那晚荼蘼中仲灵的模样,不由笑了笑说:“未免你日后难有说辞,待晏修远一事了结便会收回假身,确保你不会被她埋怨,只是如今凡间运数已有改变,恐出异事,你陪在她身边需提防着,这宫中和朝廷之中,怕是已有什么异类了,栾溪仙识混沌,仲灵又大意,唯有你一人,是个极聪明的,就留在后宫帮照拂着。”
冥帝司一脸错愕。
然昭华早已退却华服换上了龙袍,径直走进朝堂道:“朕才不过几日未亲自上朝,你们就在此喧哗吵闹,眼中可还有一点规矩礼数,身为人臣当的什么职!”
梁煜长须一抖,即刻伏在地上:“吾皇恩泽,公道自在人心!”
晏修远一甩衣摆上前进谏:“微臣自承蒙圣恩接下了上清军饷案的密旨,便连夜赴上清探查密折虚实,岂料半路被贼人暗算,险些丧命,亏得绿林侠客所救逃过了一劫,却也因祸得福,找到了军饷案主谋,这本账册便是吞下整三十万两白银的名单。”
满朝文武
第五十三章 旧情重断
大司徒也是个聪明人,早料到下朝后梁煜会来找他。闻声,便提了提气悠然转了身,双手交叉后作揖,对梁煜讨好道:“相国,下官在这赔礼了,上清军饷案,实乃是下官办事不利,连累您受污蔑。”
梁煜恨铁不成钢道:“少跟老夫打马虎眼,办的怎么样”
大司徒左右看了一眼,随后引梁煜走到了朝堂右侧,才从广袖中掏出一本精小的账册来,低声道:“相国不必忧心,这事牵连太傅,那书生料也奈何不可。”
真可谓英雄难过美人关,有点道理。
梁煜翻开账册失笑。
大司徒却说道:“洛太傅,虽说只收了三成军饷,”但话锋又一急转:“可却够他喝一壶的,反倒成了我们的挡箭牌!”
亏得有这头脑,梁煜一笑,算是对刚刚之事释怀了。
继而收了那账册,对着大司徒指点道:“小心行事,书生可难对付!”又伸出手写下两个字:“明白这才会长远,”后点点了头,心情舒畅,缓步登上了久候绸丝软轿,欲回到相国府。
自晏修远赴金陵复命,探花郎病情日益严重,早些时我与栾溪探望还可闲聊几句,而今却已离不开床榻半步以药续命。
是以栾溪忧心病况如何如何,而我则猜测,莫非是探花郎已听到了朝中的些许风声,又借养病之名,欲避开祸事,从而两头大官都可不开罪,这套路数走过了一遍,便不似从前那般得心应手。入夜我潜进房中,见探花郎正奋笔疾书,哪有白日里半分病恹恹模样,嘴角一笑,才借来不久的长剑便直挺挺搁在了上去,探花郎顿了顿,像是从未猜到一个小药童竟会武,偏偏事与愿违,我这武艺还非凡间所学,却不抵这凡人心中半点奸诈,每每想起时,心中便多愤然几分。
诚然,探花郎身子不算健朗,在前师爷日日下毒中也健朗不到哪去,可他却万不可戏弄于我,更不应暗害了晏修远。
探花郎相来心细,如此一番折腾便知是误会了什么。将将抬手指了指书案丧未能写完的信件,才敢擦擦冷汗,推开了长剑,坐于远处圆凳交由我查看。
信上,末尾处句句珍重,竟担心晏修远遇埋伏。
探花郎不比晏修远出身寒门,乃江南一带商贾。因家中连年在金陵贩卖,反倒是对梁煜等人十分熟悉,而今上清军饷一案闹到金殿自是难保,才会彻夜疾书欲高职晏修远。
我收了信件。
左右明日需陪栾溪回太傅府。
不如一并将这信交由晏修远,也算是还了对探花郎不敬之意。只是在离开探花郎卧房,我却见侠客站在池旁神情黯然,但与往常那般冷漠之中的温存又大不相同,前不久于相国府前他曾答应过会助晏修远大破军饷案,如今虽说金陵未定罪梁煜但他实实做到了,此番恩情定是要在回幽幽谷中报答的。我想定了这些便乐呵呵上前,意欲,跟他也套套近乎。
记起从前栾溪说过凡人女儿家的娇羞,我轻问:“你......你可愿陪我回家小住”
侠客转了身声音凉薄,道:“你不是她,此后也莫要再有什么牵扯。”
这是个什么原由自百年前于扶摇台上悄悄暗恋昭华算起,这三界中还没受过这份窝囊气,好端端竟成了凡人替代品。我心口发慌,终是应了之前栾溪所说这情字上万不可心软,欲持剑将侠客拦住,怎奈一身灵力被封,眼下已抵不过一个凡
第五十四章 终是难求
然我只匆匆收了这纸夫婿守约,便嘱咐车夫停下车。探花郎嘱咐不错,梁煜金陵眼线远比上清要多,如此驾着马车进城,怕是一早就被那些线人发现,反不如桥装一番,浑水摸鱼,再光明正大从太傅府出去,倒是省了那些闲言碎语。
行至太傅府前。
栾溪猛转身:“仲灵,此番蒙骗圣上出宫,怕是爹爹知道了会将我处已家法,进去后你可要帮衬着!”
我点头。
诚然,那洛太傅为人很执拗,有副牛脾气,外加为人清正廉明,倒也不会动用家法,左右现在栾溪还当属皇帝老的才人,父女之间有着君臣之仪,定然不会出甚大事。谁知这一推开太傅府大门,眼前,竟是哭喊声接连不止。
小厮道:“小姐您可算是想起这是您的家了!老爷自从知道您出宫来探亲,便欢喜,谁知等了一整日,却不见那雕花绸丝软轿,也不知是听了谁嚼舌头根,说您欺瞒君上出宫,如今已身首异处,这不老爷一急,大病一场险些去见太上皇,此番正在卧房里养病,您去看看吧!”
我未从小厮话中回过神,迎面便飞来一条白绫。
一名妇人面容阴沉走过来,怒视着栾溪,转而看了看身旁的我,像是又碍于皇族颜面,才未在大庭广众之下斥责栾溪,只是抬手引我们去了太傅卧房。
说起栾溪现在的亲阿娘,倒与梁煜扯得上干系。哥哥属朝廷一品相国,夫君乃当朝首辅太傅,而女儿则嫁进后宫做得宠才人,也算得上是皇亲国戚了。
只洛太傅不屑与梁煜,同流合污。
如此一番政事牵扯,栾溪自然不知有个舅舅,免不得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相识。
卧房里汤药味甚浓。
透过层层纱幔,我恰好将榻里病重的洛太傅瞧了真切,正如方才小厮所说的那样,太傅当属急火攻心所致。
只栾溪出宫一事皇帝老并未知晓,这洛太傅便一怒之下病成这番模样,委实沉不住气。
而当陪栾溪跪在病榻前时,洛太傅却气厥,太傅夫人慌乱,连忙抬手唤小厮叫大夫,一番下针推药,才算是将太傅从地府拉回来,可却也因此被扣上了一顶不孝女的骂名,太傅夫人兰花指一探,我同栾溪便齐齐被扫出卧房外静立。听闻树梢鸟鸣声,太傅府上下便更郁郁寡欢了,若是当初凡界运势未乱,大抵这洛太傅能安稳再活上几十年,而今怕是难料了。
栾溪本是西天王母身边女官,自骨子里便都带着孝心与善念,此番见洛太傅病重,便红了眼眶道:“仲灵,你应知修远至于我有多重要,而爹爹亦是很重要!如今我气病了爹爹,连累太傅府,唯有一死还清罪名,才算是,了了对圣上的亏欠之心。”
闻言我心尖颤了颤,道:“你可莫要多想,欺瞒皇帝一事至今无人得知!”话毕栾溪眼神一亮,像是重获新生一般,痴痴的望着我,随着屋内不断传来的说话声才回了神。
若有招一日我亦可许你十里长情可会有善果,即纵离去,难忘红烛鸾帐处处柔情。当日出东方第一缕阳光逐渐倾撒在昭华奏琴的指尖时,他嘴角淡淡的笑了笑,如今心系一人又有何所惧,抬手将案上竹简丢过去,使得一直身处混沌之中的冥帝司瞬间便打了冷战,接过后才恍然大悟自己真真是劳力。
只是这做法太过冒险,冥帝司上前劝说道:“天君这是已下定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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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梦中仙
末了栾溪推开了房门,眼眸中失去了唯一的光彩对我说:“这一次我再不能等修远了,怕是日后宫中也见不得,他曾讲给的那些山山水水,也再见不到了!原本就应琼林宴时自行了断此情,从此山水不相逢,莫道彼此长和短......”话落间眼角落了泪,亦如初遇时,她心中那抹欢喜。
太傅夫人是个办事极为麻利的,待栾溪沐浴后便送来衣物,金钗步摇云袍轻丝衫,挑染的红色霎时惹眼,可却也将此时栾溪心中落寞映衬了彻底。忆起当初知昭华大婚,我何尝不是如此神伤,需得修上千八百年,方才能在情字中抽身,但好在此番栾溪只是被往生地业火封了神识,待仙身重筑便会清醒。
待步撵候太傅府前,我簇拥着栾溪缓步登上步撵回宫时,却恰好遇到赶来太傅府探望的晏修远,正红官袍高马加身倒是才子陪佳人。
栾溪未动,心中五味杂陈,只得握了下我手臂进步撵。
晏修远随即下马作揖:“微臣恭送娘娘回宫,娘娘万安!”
自是懂栾溪心思,我便上前说道:“晏大人若是今日来探望洛太傅,怕是一准会徒劳无功,洛太傅因思念娘娘一时急火攻心,甚不幸得了重病,一日中三顿汤药,人都不甚清醒着,难以见客,又何谈什么案情!大人一心要破上清军饷案,可还需得顾念着娘娘予的救命之情,加之太傅年事已高经不起折腾,我劝大人还是点到为止,莫要推波助澜危害了不该危害的好人。”
我自认为这番话说的很得体,并且还顺带暗示了晏修远,这洛太傅万不可下水。岂料他生得一副铁骨,径自独自揣摩了一番默然点了点头,随即转身朝太傅府走去,意欲要与洛太傅深刻论一论上清军饷案。
拦他不住,我便不再阻拦。许是这原本就这样,洛太傅遭陷害,要受这倔脾气书生洗礼一番才晓得廉政清身难。
这厢为拦晏修远错了宫门,只得掏出腰牌层层通报。只今日宫门很安静,竟没有一名护卫在此值守,我握着腰牌很是疑惑,四下里寻着人影,却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疾跑声,待转过了身。
见一名宦官喘息,对我道:“就是你!
我愣了一愣。
便见远处一抹明黄向我走过来,面色红润:“朕是不是曾在哪里见过你,不然为何如此熟悉”
宫女岂有不识皇帝的理,我僵笑:“回皇上,奴婢现如今在晚晴坞照料洛才人,自是会与皇上谋过几面。”
皇帝恍惚,皱眉喃喃道:“何时多出了一名洛才人看来今日朕真是喝的有些多了......”
我诧异道:“那......那皇上可还记得晚晴坞的才人亦或琼林宴上的美人,名唤紫姗”
皇帝老闻言探头上前,对我痴笑,笑道:“不知,但朕记得你!”
宦官见皇帝醉酒,上前搀扶,唤来步撵,离开了。
我心中起了疑伏地恭送皇帝步撵离开。
这皇帝老为何几日不见变化如此之大,先是不理朝政在宫门躲猫猫,而后,又醉酒胡言乱语,竟忘了栾溪,却又意外的记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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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花海后的心
是以第二日当统领六宫的皇贵意外驾临晚晴坞时,我同栾溪都怔了怔,莫不是昨夜的赏赐,已传遍后宫,还起了不少的波澜。
反观贵妃却仪态端庄风姿绰约,玉指一探,便指向了我,问道:“你可是那梦中仙”
嘴角一抽我道:“奴婢便是梦中仙。”
诚然我根本不知何为梦中仙,是以皇帝说是便是,只是这贵妃言谈之间,却总能时不时透露出一股仙家之气,不免惹人怀疑。
栾溪因嫔妃品阶,不得不恭敬垂眸站在当首,随时等候被传见,皇贵妃淡淡撇了一眼便避退所有人,拉起我开始絮絮叨叨:“做皇上的女人非比常人,太后怕你年纪尚清又未习得宫中规矩,所以,才会命本宫今日提前探望探望你,听人说你之前还在浣衣坊待过,日后难免惹人非议,再者洛才人尚年幼,不懂赏识人还需多担待些,你胜在早已得了皇上欢心,诚然这些倒不算上什么,只是需得防些人,未免别人夺了位置,毕竟在女人堆里玩弄权术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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