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梦为马,不负昭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沉茉
可水中不比陆地,我竖起双耳也未听那话中说什么,心中一急口中便吐出了个泡泡,浮于水面惊起了不大的声响来。
冥帝司一听急了,施以术法拉起了我。届时我怀里捧着两支体积硕大的莲藕,头上顶着一株荷花,霎是一看,竟像是荷花仙。
冥帝司叹息,到:“亏得你没事,不然我这仙途算是完了,归墟也要易主!”我瞧着他兴致恹恹便游了过去,浮在岸边“别那么丧气,昭华的为人从不找后账,除非你是窥探缪若,亦或是动了他心尖尖上的人,不过哪种,他都会明面一剑劈了你的,再说谁会晓得你会离开东海,实属难见,自然也不会联想你会帮我戏弄凡人,这份恩情我铭记在心,就算以后东窗事发,断不会让你受连累,只是这厢吓皇贵妃到一半,怕是会惹麻烦,还得需寻个好法子,将这一摊子祸事圆满的搪塞过去才是!不然......日后拖泥带水,依照那贵妃的性子,一准是要从文弱的栾溪开始,继续暗中下局挖陷阱,我可不想重蹈覆辙,再来一次什么十方圣水了!”
冥帝司自是很无奈,却也应下了我。
脱下外衣陪我着悄然回了佛堂,却未留意身后泥泞的脚印。
西宫皇贵妃于床榻前见到了鬼怪,这事很快便传进皇后耳中。
如今皇帝在病中未醒,唯有皇后主持大局,却于夜间传出了这等鬼话,又要她如何立威严。皇后怒视着宦官,又转头耳语了身边的老嬷嬷,方才确定此事为真,心中不免甚诧异,这世间还真的有鬼怪存在。
待呵退了
第七十一章 药浴见真情
携来一阵清风,吹乱了天一阁内昭华的秀发,微微抬起指尖。
纸鸢搜寻一圈终是缓缓落在指尖上,昭华神情憔悴看着渐渐浮出的字迹眉头皱的更紧了,天一阁外玉枢真人觉察有变转过身,却见那站于门中的人毫无悔意。
玉枢真人立即伏在门前,阻拦昭华说:“如今天君身上的十方圣水之伤还未能痊愈,若是冒然下界管人皇生死,怕是太不顾九重天,更不顾三界众生,玉枢今日斗胆,想请天君断了这份念头,安心在天一阁内养伤,以防动摇了仙骨,纵使您于百年前亏欠仲灵,如今凡界一遭,也早就该还清了,更何况往生地一别她早已视天君如仇敌,又哪里会晓得您对她的这份情有多重,玉枢绝不能再让您下凡做傻事!”
眸中闪过那抹倩影,昭华低沉道:“我为三界众生而生,却注定负她一人,”话毕幻龙身俯下云头奔向凡界。
玉枢真人跪于原地遥望,为昭华忧心,这番的付出到头来,又换不回最终的相守。
我怀揣灵药,悄然爬上了汤室屋顶。要说皇城的这些庸医,竟想出浴蒸之法,稀罕药材放了不少,却不见皇帝病情有一点起色,反倒是将人蒸的面如桃花,多了几分人面桃花相映红的惬意之感。
我抬手在窗户上戳个小洞,于雾气蒙蒙之中看到了皇帝老背影,心中起疑喃喃自语道:“是睡着了才会在这水中泡了两个时辰也不动......”
话音才落这脚下便打了滑,金陵皇城宏伟,多半是因这琉璃瓦,白日里泛着光,夜里防人。不曾想有这一遭,我一抬手狠狠拍向一旁,原本还算稳妥琉璃瓦,瞬间便四晃了起来,凭空得生起了一阵不小的尘土来,后而由我开始,整片琉璃瓦皆数落下去,头下脚上坠入池中,惊起的花瓣散开只那皇帝一人未作声。
我在水中扑腾,口中喊着:“救我,我不会凫水!”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一只略带微凉的手轻轻抚在我额间,缓慢轻语说:“爱妃真是有情趣,竟喜这般沐浴,只是如今这方药汤池,也颇为得了你的喜爱,我倒是不介意,与爱妃在此只羡鸳鸯不羡仙,恰好此时正逢月色,情浓时,更堪......”
这般道貌岸然的话从皇帝嘴里说出来,我倒是并不惊讶,伸出脚探清了水深,方才丢出怀中瓦片僵笑道:“臣妾只是偶然路过此地,便不再打扰皇上药浴的雅兴了,这就退下!”
然我这厢转身,那厢便长手一伸揽入怀,于雾气蒙蒙中,容貌便衬得生了些媚气,耳畔处皆是胸膛传来的阵阵心跳声,却从未如此真切,许是仍在病中他抚向我下颚的指尖泛着冰凉,但那双眸子却犹如繁星,一时看出了神任由那薄唇印上来,带着凛冽与怜惜意欲加深这个吻。饶是这来送灵药予以皇帝老续命,竟反被轻薄了。
料想在浣纱殿那么多年与昭华也不过是赏花赏月赏晚霞,如今到凡界竟被占尽便宜。我这样想着心中便愈发愤然,睁开眼睛便狠狠推开了皇帝老,却没想失去依靠,脚下踩到碎瓦,起了一丝疼痛手中一慌乱扯下了浴池四周的玉珠链,再次跌回了水中。
&nb
第七十二章 仙魔孽障
皇帝平日里深受妃嫔喜爱,在宫廷中乃是个香饽饽般存在,如今因救我受了重伤,这消息便趁夜传遍了整三宫六院的娘娘耳中,其中不乏与我交恶的,西宫皇贵妃,亦或,正宫意欲将我一并出去的皇后娘娘。但无论她们二人谁来,今夜的天禄阁,早已被护卫围得水泄不通,虽说害皇帝在床榻躺着的那名刺客,便是区区不才本姑娘,被当成一同受伤的。
然冥帝司冲进卧房已半个时辰都未回来,我甚为担忧,生怕因此葬送皇帝老阳寿,披着递来的斗篷,悄然趴在门前意欲窥探里面诊病,却被一道灵光晃花眼,那人面色铁青上前直视过来,料想除了伤皇帝老一事外,我此生未做亏心事,继而收了手站直身子昂头对视,冥帝司拗不过我拂袖叹息一声便走出了卧房,于莹莹月色下捶了胸,说是皇帝老经我这一折腾,已是命不久矣,纵使有灵丹妙药也不过是吊着一口阳气,唯有我日夜在榻前照料方才妥当,却又担心我不能应下。
这事本因我救栾溪而起,如今反而害皇帝丢了性命,日夜照顾也算不上什么为难。
至此,冥帝司心中大石已落下。
于天君而言可功成身退,于仲灵而言也算做了善事。
侧室中各太医院令见皇帝已安然无恙,便都收整好医箱相继离开了天禄阁,原本吵闹的屋子中,一瞬间安静了下来,反倒让人不怎么自在。我紧了紧身上披风,顺着奉药的宫女进了卧房,见那皇帝老倚在软靠上,一双眸子愈发灵动,缓缓一抬手与我唤道:“我是因你成这副模样,你为何不喂药”
怎么也算是凡界一代枭雄却与众目睽睽之下,央求着妃子给自己喂药,真乃奇人。
药涩味其苦,我蹙眉舀起一勺轻轻送过去,他却浅浅一笑眉头不皱的喝下去。
自那日西宫闹鬼,这皇贵妃便日日夜夜担惊受怕,虽身为仙子,却因久居凡界被单雪封了术法,即使是凡人化作的厉鬼也能取了她性命,却偏偏中了那妖女的道道。
侍女掌了灯,轻拭贵妃额间冷汗说:“皇后娘娘派人传话,说是方才皇上遇了刺客,是与仲答应一同在药池受得伤,顾念着近日来娘娘身子不爽,便没能亲自上门探望,只望娘娘您能宽慰着些自己......”
她们明争暗斗多年,还从来都不知,皇后竟有这份好心,不过是借刀杀人,想用她的手除掉仲灵那个小贱人罢了。
而如今她手握十方圣水却未能促成天后的大计,身上已然担了罪责,若是能借药池遇刺一事除了仲灵,倒也算扬眉吐气,只是不清楚皇后意欲何为,是想一石二鸟还是想黄雀在后。但无论哪一种这都是皇贵妃的退路,她命宫女替其换上牡丹服,头戴金钗花冠,指尖沾染少许胭脂,望向铜镜中倒影浅笑,只留屋中烛灯熄灭泛出袅袅轻烟。
直至皇贵妃走进时,我仍不知,只是突觉身子一紧如芒在背,随着鼻尖一股浓香传来,心中却一颤,抬头竟见她是一双赤眸面色异常妖娆,缓缓拖动牡丹服上前轻语:“臣妾深夜得知皇上负伤,特此赶来探望,顺便来安抚下仲灵妹妹!”
我手握药碗僵在原地。
凡界之
第七十三章 西宫落难
昭华双眸微微眯起,手中龙云剑大振,泛出灵气直逼上前,停在皇贵妃花钿之间。
一道灵光闪过,冥帝司一手拉住昭华,惊慌道:“天君此事万不可草率而为之,九重天一切离不开您,若您犯了天规,这三界众生怕是要沦为浩劫,此女早已堕入魔障,待日后阳寿尽灭之时,天道自会收了她,今日先暂且放她一命,天君万万不可因冲动犯下错事啊!”
冥帝司说的并没有错,这妖女目的便在于此,想借仲灵之手让他犯下天规,届时九重天无人为首必然大乱,按耐已久的人开始沸腾,想要重现洪荒之世。
驱元神离体,加上之前圣水伤昭华终是撑不住了,面色苍白开始猛烈咳嗦起来,匆匆收起龙云剑,与冥帝司耳语:“仲灵被她命人抓到了西宫,你且先去西宫照拂着她,待明日一早,我自会想办法将人救出来!”话落间化作一道金光划过夜空,皇贵妃十分妖媚的看着冥帝司,悄悄探出了玉指,撩起了胸前垂落的一缕长发,扶稳发鬓金钗嘴角一翘,带着狂笑消失在宫墙之间。
冥帝司抬手拭干额间冷汗,有些惊魂未定,转身疾步赶往了西宫。
受皇贵妃身上香气所致,我意识模糊。
瞧着前路尽头,却不怎么像是西宫。
再也抵抗不住香气带来的困乏我脚下一软瘫倒在地上,任由身旁两边的宫女抬着走,只一会便穿进宫墙内消失。待冥帝司追来时,翻遍了整座西宫也未能瞧见一个凡界宫女,漆黑一片之中却不断泛着浓重的妖气,伸手对月掐算一番已知不详,奈何他不过是一介文仙斗不过那贵妃妖女,顿时转身腾云赶往了天禄阁,意欲与昭华道一道其中因果,商量出计策来救仲灵,却不甚被金钗击中,身子一歪从云头上跌落下来,顺势滚进了御花园树丛。
身子半浸在冰水之中手腕处犹如火烧,一瞬仿佛是回到了焰冰地狱中,我口中喃喃念着栾溪,却被不知从何方甩来的鞭子抽醒,心口旧伤作痛又晕过去。
皇贵妃从暗处中走出,接过宫女手中白洁无暇的玉笛,任由金钗当中的十方圣水流入其中。这还多亏她在九重天留了个心眼,与天后求得这件玉笛神鞭,再辅以十方圣水,即便你有昭华天君护着也撑不住多久,害她在天后前失利,又在后宫沦为宫女的笑柄,要她如何能咽下这心中怒火!指尖一顿剩余的圣水,便皆数倒入了冰水之中,随着波纹流散,水中人痛苦大喊。
皇贵妃见手中金钗已发黑化作金沙,才嘲讽道:“都说你是术法超群,如今也不过是阶下囚,小聪明,在本宫这可不太好用!哦,这铁链来之不易,乃是焰铁所制十分难得,想你应该不怎么陌生,九重天天宫有一所牢房,也是由此铁所制,你越是想要挣脱掉,这锁链便会扣的更加紧,直至你放弃挣扎,不过依照你的个性看,这怕是更加难做到,所以本宫也给你准备了别的,神兵十方俱灭看守得圣水,即便是昭华天君来了,看见这整池的水参入圣水,怕是也不敢轻易下水救你,更何况,救你的那名男仙被本宫失手打死了!要怨,只能怨他护体真元实在太弱,连一根金钗都挡不住又怎么进得了西宫,你就在此享受这十方圣水的乐趣吧。”
即便意识混沌,可这话我却听清了,不曾想冥帝司会被这妖女杀害,欲挣脱铁锁扣,冲出
第七十四章 以命相偿
眸中闪过恨意,手中金钗坠入水中,泛出了一抹光亮。皇贵妃拂了拂身上牡丹服,嘴角冷笑,便缓步走出了牢房。
看守宫女得了命令,甩出玉笛神鞭,沾了十方圣水狠狠抽过来。
我躲闪不及被刮到了脸颊,血滴滑落进嘴角泛着腥甜,这一夜中的折磨,终是有些累了,先害栾溪命丧往生地,又连累冥帝司被十方圣水夺去性命。
手臂上铁链缓缓流动着,随着我意识模糊之时,一同坠入到了冰水中,再不见前因欠下的偿。
望向头顶水光,终是被我染上一抹鲜红。
待昭华将宫女谴出后,冥帝司方才敛去身形走出,脚下步子一顿,竟又折返回来。必是见昨夜应了皇后懿旨于佛堂抄书,今天一早便该回了晚晴坞,谁料会出皇贵妃那一遭将人掳走。
栾溪等人不得,便自行到天禄阁讨人了,冥帝司一时犯难,踌躇之际竟顺嘴说出来,昭华一听没了言语直接甩袖迎上栾溪的方向,神情泰然自若。
反倒是栾溪诧异了,即刻俯身行礼,恭敬道:“臣妾给皇上备好了茶点,望您能够尝上一些,仲答应行为虽是有些鲁莽,但好歹是奴婢自幼相伴的好姐妹,如今已过一夜,还望皇上能开圣恩,暂且放过她一次,紫姗愿日后青灯古佛为伴,为皇室宗亲及晋朝江山祈福!”
冥帝司追出天禄阁外,恰好看到的便是眼下这一幕,不免在心中感慨,到底是前世姐妹今生缘来见,往生地业火早将元神及记忆化作飞灰,栾溪竟还是不惜性命来救仲灵。
许是被昭华探到想法,突得一记冷眼扫过来冥帝司便讪讪干笑两声。但到底是他并非真人皇,虽很满意栾溪护着仲灵,却也不好明面乱了规矩,于是一抬手平和道:“至于仲答应的事情朕早已有定夺,晚些时自会命人送她回晚晴坞休息,佛堂抄书虽劳累些,但对仲答应并非是件坏事,也该学些规矩了!这些茶点既是你的一番心意,不妨先送到天禄阁候着,待朕闲暇时尝尝,再念及你好好赏赐一番!”
话落间转身欲走。
从前在天宫时栾溪便十分执拗,如今听出敷衍之意,提裙摆跪走过去,拦在昭华面前,眼眶泛着红,声音也哽咽了起来说:“一夜之中茶水未尽常人都受不得,更何况仲答应大病初愈,还请皇上圣恩,允许紫姗替她受罚抄写女诫!”
这副性子异于常人,从前在九重天蟠桃园里初次相识时,冥帝司便已十分了解栾溪,于是强忍笑意,走到昭华身边悄然耳语道:“都是关心则乱,天君担待些!”
昭华微眯眼眸,一转身回了天禄阁。
冥帝司看向栾溪,总算是保住了一个,抬手拢了拢广袖欲追着昭华方向走去。
却在一瞬间,顿觉今个日子大不好。
绯红官袍,腰间系着银鱼袋步履方正,与宫墙之中形成一幅浑然天成的气势,这方气势却恰好走过来,又十分不凑巧站在冥帝司面前,双手向前作揖声音十分端正道:“臣晏修远见过娘娘!”言中不带一丝情谊。
如此,冥帝司收手向后退了两步,转身又看了看栾溪,果然那本就泛红的眼眶中,此时已泛出泪光。饶是爱上这么个
第七十五章 旧情如初
冥帝司惊恐,于数万年前曾有过耳闻,昭华天君率十万天兵血战魔君,只凭一柄赤霄龙云剑,便占了上风扫清三界,然传闻毕竟是传闻,平日里见过的天君虽面容冷漠,没得什么原由出龙云剑,所以无从得见那噬魂散魄的一幕,如今看来那魔君必是知晓了利害,方才甘愿俯身为臣,听从九重天差遣。只是这妖女虽为仙堕入魔障道,可这副肉身却是正经八百的,天君一剑劈了,岂不是也犯了天规,想到此处他抬头看了看天,却不见天雷滚滚,仍是一派风和日丽。
昭华持剑,神色凝重道:“她虽为仙却已成魔障,没有人可以从天道上瞒天过海,躲过一切!这副肉身怕是早已在生死簿勾去,又何来我触犯天规一说,不过是替天行道。”
许是幻界震裂,于牢内看守的两名宫女,察觉异样连忙手持玉笛神鞭冲了出来,但到底只是凡胎**成的傀儡,根本不懂得躲闪,还未等碰触到昭华衣角时,便已被两道剑锋扫过化作飞灰,逐渐消散在风中。
忽而一道白光飘过,冥帝司紧随其后追了过去,伸手握住才发觉是九重天难得的法器玉笛神鞭,又联想了之中后种种,这魔障妖女因何而来,为何执着于仲灵不放,他大抵都清楚了,只是这对于天君来说,又要作何打算。想到此处,灵诀默念,那只玉笛便入了乾坤袋。
因幻界一直困于宫墙之中,免不得牢内生出些许湿气,夹杂着十方圣水的戾气,使初次进入牢房的昭华皱了眉头,本就十分凝重的脸,一瞬便黑了彻底。冥帝司疾步追上来,知了情况便没甚言语,在心中默默念叨着万事皆安,抬头却见唯一一所牢房,灌入的冰水中竟参有十方圣水,那淡红色的莫不是......
昭华见状持剑劈开了焰铁,只身便想冲入水中,却被一只手死死拽住衣角。
冥帝司红了眼眶,握着衣角的指尖微顿,却又像不敢相信一般摇了头,缓缓平复心痛才说道:“此水不同寻常,乃是加过了大量十方圣水,天君此番带着护体真元进去,加之本就未好的伤,怕是不能救仲灵出来,还要将自己也赔进去,不如由帝司代您......”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