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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梦为马,不负昭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沉茉

    这话虽看似向着我,实则却正中击在了梁煜的心上,只见他脸色青白交替站于当中怒瞪着。

    这一场朝堂争辩战,终究是在皇帝老掩面呢喃说着身子不适方才结束了争论,只是梁煜未点头,开国侯那方目的又未能得逞,被百官簇拥着出了朝殿后,一甩袖竟堵上了后方走过来的我




第一百八十六章 负罪
    奈何皇帝老此番深情来得太过突然,我呆愣了许久,方才晓得他是说了句情话,只是此时此刻这情景却不大相称。

    我不由拢了拢外袍道:“皇上自是有心一览这世间芳华,可仲灵心尖却想着洛紫珊,那太傅府满门上下老少性命都不能就这样枉死,君心勿凉薄,这民心亦是,载舟焉能覆舟。”

    皇帝老沉声:“自古以来称帝者都被众人看似无情无挂的圣人,可同样都是由着这颗心牵引又怎会两样,世间芳华再美若无心爱之人共赏,这天下便只能当做天下,徐徐芳华也只能做空谈,你一直都以为我这颗心中从没有情,可当这真情拿出来时又能有几人感受到,都不过世间坠入红尘中难于其身的过客罢了,你是我也是!只能混混沌沌期盼着,有朝一日春暖花开,那人回过头。”

    我听着心头泛酸,喃喃道:“唔,这城楼上的风委实大了些,吹久了额头有些痛,仲灵先行告退了!”

    再纠缠不出结果,我便拢着外袍一步步从城楼下离开了,看着皇家侍卫一队队走过,心中好似被千万重枷锁捆绑着。

    不由停下来脚步,我转过身朝着城楼高处远远望去,果然见到一抹明黄,仍负手而立好似正俯览着天下。

    道不同不相为谋,我顿了顿垂眸走了。却未能看到,城楼上的那人眼神幽深,含着一抹痛楚。

    因皇嗣一案已闹得沸沸扬扬,宫人私下里也都会多少议论,只是这厢议论的结果便是对我更为避如蛇蝎,生怕一个不周到的地方开罪了惹祸上身,殊不知她们这些个小九九,早已在对我揖手行礼时被看穿,化作嘴角的淡笑。

    瞧着晚晴坞外界笼着的仙泽,我便已然晓得是哪一方仙人在此。

    继而伸手轻轻推开房门时,便听见冥帝司坐在一处轻声道:“朝堂争辩,你这厢风头不小,事情也算是全做败了!”

    我蹙眉愕然问:“什么叫事情败了朝堂之上,我虽说有违祖法,犯了后宫规矩,但却也是得了皇帝老准许的,即便皇后惩处点头认罚便是,这万万与栾溪联系不到,梁煜再有煽风点火的能力,也跨不过皇帝的劝!”

    冥帝司却摇头:“非也非也!你阅历尚浅,只晓得皇帝一朝圣旨便可要了人命,殊不知在凡界,舆论焉能有此效,且不用步步算计那么周全,只需散布谣言便可轻易得手。”

    原来梁煜下朝后为保护皇嗣一案万无一失,便差人去市井散布谣言。

    百姓不了解朝中与后宫的牵扯,只晓得臣子密谋犯上却从不知君王算计致死臣子的,梁煜这一计用得甚为是时候,加之前皇嗣一案开审时栾溪认罪,便将此罪牢牢扣在太傅府的头上,此时即便推翻了宗卷,也难以面对天下悠悠众口。我在心中思来想去一番便觉这几日指尖凉的愈发厉害了。冥帝司也知这个情况,便将手中沏好的热茶推了过来,一面不紧不慢的说:“依我瞧着这事情,到如今这地步唯有将计就计,左右栾溪在今世不过就是个过渡,左右是个名字,赶明再造便可,只要性命在,罪不罪名也无妨,何必较真呢!”

    只要栾溪还活着,便有盼头,我继



第一百八十七章 异名
    皇帝老这番说辞恰好说到了心尖尖上,想来未必要用冥帝司同我说的那套办法,就能办妥帖了。

    我继而道:“倘若皇上这话是能当真的,仲灵便想要洛紫珊复生,从死囚当中复生,为此我天牢也劫了也是您凭一人之力压下,如今复生,您应知是何意,皇城之大,终有些是能安排人的。”

    皇帝老默然,看着我许久未动,沉声道:“洛紫珊必然是要死,你若一心想偷梁换柱做别人,试问这后宫之中你能护得几时,只不过你想要的我便去做了,待不多时,可会曾记挂住这情分”

    我呆愣,原以为他不过就是句搪塞或应了,谁知还弄出这么句酸涩的情话来。

    晋朝虽说如今已分成了两派,但宫人办事速度还是十分稳妥,第二日天尚未亮,便已下了处死栾溪的旨意,因念及曾是皇妃,免于皇室蒙羞,方才暗中派人到天牢内赐了鸠酒自缢。

    诚然我晓得大抵这世间但凡是有么些权势的,都极为在乎那张门面,以至于处死个犯人都需另寻他法,可这也正应了皇帝老答应我留栾溪一命的机会,说是那牢中那日处死的还有旁人,挑了个身形相差无几的,便赐了酒,又借着天蒙蒙亮的势头,送进了晚晴坞。

    冥帝司一挑眉,看着床畔的我一笑道:“与你在凡界周旋了这么段日子来从未发现,你也是个会悉心照顾人的主,此番栾溪服了假死药,尚且需闭气几个时辰,你就这般不眠不休衣不解带的陪着,殊不知待明日她醒过来时,又得费力照拂你了!要知道你如今灵力被封,虽有仙骨却也不是个全身,与那凡界的**凡胎差不多,不如你命那宫人煮些清淡的膳食来,我在这守着,明日人一醒,我便立即唤你,如何”

    我望着五觉皆封的栾溪,说道:“也好!近日来心神不宁,午夜里总是梦魇,”便抱了团锦被卧在了远处的榻上。

    然这假死药中却含了灵力,栾溪吃下闭了气,却无意间触动了尘封已久的修为,梦见了五百年前的种种。

    眉心处九重天的印记泛出红痕,可她口中断断续续说着的话,却是那一日往生地被生生推下去的恳求,声声惊恐,歇斯底里。

    冥帝司渡了些修为,却始终不见好转,脸上出现了从未有过的一抹沉色,与担忧的我说道:“许是碰了神识,又回到了五百年前的往生地了!”

    这厢话音才落,栾溪眉心处的印记消退,逐渐恢复安静,不一会便悠然转醒。

    我十分欣喜,柔声问:“你醒了!”

    栾溪红着一双眼睛诧异的望向了四周,好似晓得身处何处,抽泣道:“我原以为是死了,见到的都是梦,谁又能料到眼下这般,仲灵......你我会不会前世便相识,只是后来遇了什么大事,不得已而分开,今生幸得老天爷垂怜,让你我们在这金陵城重逢......”

    我呆愣愣听了半响却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得由着她抱着,右手似有若无的安抚着,见哭声有些渐停说:“无论今生来世你我都一样,只是如今你不能再是洛太傅的独女洛紫珊了,即是重获新生,不如换个名字,与之前的那些种种也做个了断,以后我便



第一百八十八章 柔情冢
    因栾溪与那死囚还了身份,方才得以未能从生死簿中除名,可却也令一人伤心。自那日东宫被昭华一朝令下禁足便愈显空荡荡,她追到了凡界皇宫中,却还是抵不过......仲灵!缪若望着水镜中逐渐浮出两人的背影,在皑皑白雪相互依偎,城楼之上俯览江山,真是好一对惬意无比的野鸳鸯,手中端着的浓茶早已凉透,随着那逐渐猛烈的恨意上涌,茶盅旁出现了龟裂,就在殿门被人推开的瞬间,纷纷化作锋利无比的碎片飞过,使得那瘦弱的宫女躲闪不及,被钉似在了殿门之上,死相狰狞。

    单雪闻声将将从暖阁中走出,见状不由得张了张口,方才一扫袖将尸首丢出了皇城以外的乱坟岗,而后方才缓缓跪落在缪若脚旁,重新抬手又奉了一杯热茶,余光看到了水光镜中的一切,继而又道出了想一新计,使得贵妃榻上被恨意充满的人终是回了神,嘴角露出那抹阴笑,这五百年来的苦日子,终究是要熬出头了。

    我同皇帝老站在城楼处赏风景,直至夕阳落下,夜满星辰被崔公公催促着回晚晴坞用膳,才晓得这一站竟站了一个都时辰,不由得心生一愣,这情话果然最为听不得。

    只是,这刚才转过身,便见远处有一名宫女疾步走来。

    崔公公站在一侧眨了眼,方才低声告知皇帝老,乃是东宫皇后的贴身侍女。

    然这凡人都遵从个正妻小妾的一说,皇后毕竟是皇城后宫一位不可藐视的,皇帝老也懂得她的心,便微微点头命崔公公将那侍女带上城楼。那宫女十分懂规矩,见到我同皇帝老在一处,不论地面寒凉,直挺挺跪了下去,连带着声音都打了颤说:“奴婢乃东宫侍女,因皇上半月前下了旨,东宫所有人等不得擅自出入,只是如今皇后娘娘染了风寒,还望皇上能特此移驾东宫!”

    我将手揣在暖袖中不由得一愣,皇后竟病了,虽说皇上已三令五申,可到底也是人,此时妻子生了病,又岂能装作不知。

    果不其然,皇帝老眉头紧皱,而后将半拥着我腰身的手放开,要先去一趟东宫探病。

    我见此只得微微附身独自回晚晴坞,坐在御辇上却总觉这皇后病的有些蹊跷,却又想不出是哪里出了问题。

    已被禁半月的东宫,于徐徐寒风之中泛出了一股死气,原本十分耀眼夺目的殿宇也失了气势,好似在这东宫之下埋藏着什么阴谋,不由得令昭华心生反感,双眉紧皱。

    缪若卧在榻上,见昭华走了进来,连忙欲起身行礼,却被一只修长的手拦住,她才微微侧头轻咳说:“进来臣妾身子不爽,加之前些时日又惹恼了皇上,此番若不是夜里风寒得厉害,万不会命侍女违背旨意,寻到了您的身旁,只是总想起从前,这胸前便想压了块巨石......”话还没能说完,便又是一阵轻咳。

    由着侍女递上清水,她方才舒缓不少,又重新躺回了榻上,额间渗

    出了汗珠,唇瓣干裂泛白,也的确是病重之兆。

    昭华将将抬手欲再唤太医来为皇后重新诊风寒之症,却被缪若打断,说是此时大晋朝堂不稳内忧外患,如果再从后宫传出皇后病重,唯恐贼人来犯,届时金陵百姓又继生灵涂炭



第一百八十九章 夜畔佳人
    深冬夜里的金陵城,总是会被一层月光笼罩着,昭华自东宫走出一个人徘徊在幽深的宫墙中,随着心口处泛起痛楚,才晓得竟不知不觉走到晚晴坞,修长的指尖抚向了殿门,缓缓推开。

    原本那皇帝老去看皇后,也算是于情于理皆合,可我这颗心却总也放不下,裹在锦被当中翻来覆去,只能背对着倾撒下的月光愈发愁闷。

    忽而屋外传出一声响动,好似一抹高大的人影从窗前闪过。

    我身子僵住了,蹙眉冷声道:“是什么人在门外!”

    岂料这声冷斥没吓住那歹人,却还探过来一只略带微凉的手臂,被反拢在了怀中,嗅了嗅鼻尖上传过来的龙涎香,我晓得是他从东宫赶过来了,这颗心也离奇般的落下了。

    他今夜却好似如孩童一般粘人,柔声道:“你为何这么晚还没睡莫不是已经料到我会从东宫出来到你这,平日里你拒绝我,实则那颗心里一直装着的都是我”说着话时人半倚在我的上方,晚晴坞的卧房不似天禄阁那般广阔,这般躺进个男子已然很是拥挤,此番还直起了身子,便更加拥挤,加之那双月光中含情脉脉的双眸,委实让人吃不消。

    我躲他不及被禁锢在怀中,气鼓鼓嗅着龙涎香道:“实在不是仲灵不解风情,只是哪一朝哪一代的皇帝,都没有夜里偷偷潜入妃子寝宫的,此番您进来的时候不当不正,我也只能半推半就!这万万谈不上什么心里装的是谁。”话毕他没有被反噎的气到,竟痴痴的笑了起来,映在月光中十分迷人,就好似日光最美不是最烈,而是让人感觉温暖惬意的余晖。

    他也十分知趣没再追问下去,只是将头埋在了我的肩窝中,细细的嗅着余香,好似得到了什么一直在珍视的,耐不住时辰太久,在这无尽长夜中,我也朦朦胧胧睡着,恍惚间好似有人说了什么,却又好似是梦境,只是有他在,这颗心便十分安稳。

    不再似往常的那片冰凉,锦被中携来一股暖意。

    我迷蒙着睁眼,却见一副放大了的俊颜紧靠着。

    从前只晓得他生得极为俊俏却不似九重天昭华那般冷,疏离中多少带着些凡尘之气,只是如今这般贴近了瞧着,好似也得了聪慧,只是生在帝王家又落得了末世这样的乱世,未能得开天庇佑权衡万世黎民的好命格罢了。我这般在心中思量了半天,竟鬼使神差般的伸出了手去,想要抚摸那双狭长的睫毛,探一探这男子,是在梦中相遇的俊俏郎君,还似争斗近半年的皇帝老。

    只是那原本应在睡梦中的人却十分机警,他猛然间睁开了眼睛,使得我探出的手险些直腾腾戳进去,不由得身子一僵收回了指尖,才避免这一早的惨剧。

    诚然他并未对我做什么,可这床榻躺两个人委实太小,这厢动作稍微大了些便忽悠悠闪两下,一抖一颤之间已有了倾塌之意。我在心中估量了多半是年久失修,奈何皇帝老深夜造访又推脱不得,故而这床榻也起了脾气,谁知正当这想法落地时,他却一手揽过我从外侧滚落了出去,那原本动荡不安的床榻,也终是不愿再承载我们,一鼓作气塌了个彻底,激起无数飞尘。



第一百九十章 落雪轻语
    这一夜的雪下得极厚,使得整座皇城都蒙上一层白色,宫人行走在甬道当中,步步惊心,手中端着的膳食也摇摇晃晃,十分不稳妥,终是在一间佛庵前停下了脚步。

    从下方露出的缝隙间,见那仍温热的膳食放了进去,宫人便又缩手缩脚的踱了回去。

    栾溪身着灰衣布衫,将及腰长发绾起,放下手中除雪的扫帚,撩起裙摆走至门前将膳食提了过来,却见门外站着名长衫男子,她愣了愣说:“师傅是几时过来的,昨夜的佛经紫珊愚钝,仍有几处没能悟透,还望师傅解惑!”冥帝司一扫广袖,皱了皱眉虽说不似凡人能察觉到四季之变,但这雪花落下来,仍然将这一身上等云绸制成的长衫,打了个通透,极为惹人恼火。

    但毕竟此时是应了仲灵的要求,来着佛庵里照看栾溪,这厢便也需得忍下这一种的麻烦事儿来,便索性甩了甩袖,进了佛庵。

    他扫了眼桌上的佛经说:“你这般苦心念着,却没能入心,”话毕收了佛经,又说:“此前我便与你说过,即便有缘,这心门不入,抄写再多的经书,也不过是走马观花无用,既已重获新生,何不索性一并忘却前世诸多苦扰,做个真正无牵无挂的人待到自身仙缘时机到了的时候,也好早登仙界,至于那苦命书生纠缠再多也不过是一世姻缘,你这般为此没了亲人、朋友,已然能够参悟到人生三苦,至于那其二,也都不伤大雅,这颗心该放置何处,才是真正重要的!”话毕那原本被收走来的佛经,又重回了桌面上,却不再是从前那本抄写了数遍的,乃是本崭新的经书。

    栾溪本就知晓冥帝司乃是仙家,所以见从云雾中取物已然不惊讶,只是当她上前摊开新经书一看时,眉眼间不由得还是顿了顿,仙凡之差便在于此。

    栾溪定了定神到:“仙家自初时便说紫珊身负仙缘,可这红尘一世之中,难免会沾染了太多俗气,此番心事未了,怕是即便有了新经书,这佛理也未必能参悟透,到了最后也怕会伤了您的心!”

    冥帝司挑眉:“人自出生百年身负五格,这命格的不同便要看这人今世如何造化,我这厢已然来助你开缘,你若没心续缘,姑且也算是这命格中注定的一桩事,万算不得伤不伤心。”

    栾溪闻言未应,许是额晓得自身**凡胎,定然悟不透冥帝司那桩已无欲无求的境界,便双手托经书,走去内院诵读。

    只是这一桩大雪却并未拦住行事的几个人,晏修远自写了封辞官信,冒着皑皑大雪进宫,站在天禄阁门前,等着皇帝传唤。

    见率先侍候在皇帝跟前的崔公公从暖阁走来,他便恭敬的揖手行礼道:“少卿此番进宫,乃是因想辞去大理寺少卿一职,此为书信一封还望公公能够传唤,自那一天金榜题名高中,身穿官袍,却未能为我大晋百姓造福,乃是修远的失职,万再不能居此职无福造业。”

    崔公公笑的讨好,他不过是个宦官,这辞不辞留不留的事儿都是主子说的,旁人万不得传了闲话去,于是便也跟着揖揖手回到:“天冷风大,还是请大人明日再来吧!近些个日子皇上龙体欠安,上不得早朝,这政事姑且也得延后,劳烦晏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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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辞情
    冥帝司不知该如何与栾溪解释这道情,便只能摇头叹息,随着指尖一缕灵光闪过,那双甚是悲情的双眸缓缓闭上,落下泪珠,身子歪在了一侧。

    有些人与事,从来都是言语能够解释的清,正如他心头里多年不忘的倩影与那声低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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