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韩四当官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卓牧闲

    “行,我先去淘米做捎午,吃完捎午洗个澡穿给你看。”

    “这些事让他们去做,你现而今是官身,不能再做那些事。”

    潘二心想县衙的书吏衙役居然帮韩




第四十三章 雪中送炭
    “段经承跟你叔一样是心气高,总想攀根高枝儿,不过段任两家的事你只晓得其一,不晓得其二。”

    “关叔,他们两家还有啥事”

    关捕头喝了一下口茶,不缓不慢地说:“任禾就是任举人,其实是喜欢段家二丫头的,谁让那丫头长得好看呢。可他现而今是举人老爷,听说年底也要去京城赶考,反正就跟你刚说的嫌跟段家结亲门不当户不对,可又对段家二丫头念念不忘,竟托媒婆去跟段经承商量,想把段家二丫头纳回去做妾!”

    韩秀峰脱口而出道:“任老爷这就过分了,段经承虽说只是一个书吏,但在巴县乃至重庆府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他提这个亲让段经承的脸往哪儿搁”

    “是啊,太仗势欺人,段经承气得差点吐血。”

    “后来呢”

    “后来我不是想着你的终身大事吗,正好又在路上遇上段经承,就拉他一起去吃酒,想着读书人跟读书人比较好说话,又让店小二去喊王经承作陪。”关捕头笑了笑,接着道:“在酒桌上,我和王经承陪着他一起痛骂了一顿任禾那个龟儿子,自然而然说到他家二丫头的终身大事。”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韩秀峰不管听说过段家二丫头,而且见过两次,只是门不当户不对的不敢往这上面想,竟急切地问:“再后来呢”

    “段经承不服气,说这是奇耻大辱,说不出这口恶气誓不为人!我跟王经承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我假装替他着想,说任禾那个龟儿子现而今是举人老爷,我们小门小户的惹不起。王经承也装作不服气,劝他先消消气,说啥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劝他回好好说说他儿子,让他儿子好好读书,将来也中个举人让任家瞧瞧。”

    “关叔,指望段家老三中举人,开啥子玩笑,他好像连童生也没考上吧。”

    “王经承就是那么一说,自家人晓得自家事,你我都晓得他儿子不会有啥出息,他自给儿能不晓得所以就哭了,边哭边骂,骂任家祖宗十八代!”关捕头顿了顿,接着道:“我一个劲儿劝,可是咋也劝不住。王经承就想个主意,说考功名考不过任家,做官不一定做不过,要是段家老三能做上大官,不一样能扬眉吐气。”

    韩秀峰忍俊不禁地问:“指望段三那个书呆子做官”

    “段三念书念的连话都说不利落,出了门连家都找不着,指望他去做官还不如段经承自给儿去捐个官呢,但王经承这个主意倒是没白出。”

    “咋个没白出”

    “段经承都那么大年纪了,自然是不会去捐官的,于是又想起他家二丫头,跟我们说要是他家二丫头能嫁个官这口气不就出了吗还说啥任禾那龟儿子别说只是个举人,还没中进士,更没拉翰林。就算能中进士,能拉翰林,想正儿八经做上官还早着呢。”

    “这倒是,问题是哪个官老爷会娶他家二丫头做正房,任家都嫌门当不户不对,难道官老爷们不嫌”

    “是啊,这个官不好找,我跟王经承一起帮着想,想破脑壳最后想到你!”说到这里关捕头自给儿都忍不住了,竟捧腹大笑起来。

    这哪里是帮着说亲,这分明是乘人之危,分明是骗婚!

    韩秀峰被搞得啼笑皆非,但想想还是忍不住问:“关叔,后来呢”

    “刚开始段经承一个劲摇头,说不合适。说啥子你人品还行,相貌也配得上他家二丫头,可你在城里是要啥没啥,还因为你叔的事欠外



关于一些疑问
刚看了下本章说,发现有书友对故事中的一些细节有疑问,在此解释一下。

    一,关于“学习仵作”的称谓,听上去似乎很现代,没什么历史感,但我查到的那些史料对于柱子这样的仵作,全是以“学习仵作”来记录的。其实还有更现代更没历史感的趣事,比如江西有一个进士,名字叫“段程序”,那会儿就有程序了。

    二,关于两千文的钱票,当时许多钱庄甚至当铺都开展“银行业务”,会根据客人需要开具钱票或银票,但在钱庄与钱庄之间,或者当铺与当铺之间,并不通兑,能开通兑银票的全是有实力的大票号。

    三,关于韩四为什么突然结婚,首先



第四十四章 良苦用心
    千厮门有瓮城,瓮门西向,隔江正对着江北厅城的保定门。

    嘉陵江流域的粮棉全在此卸货入仓,都已经中午了,扛包的脚夫依然络绎不绝。不晓得是包没打好,还是前面那个脚夫干活不细心,一大包棉花又撒得满街巷全是,气得货主在后头跺脚叫骂,正应了那句童谣:千厮门,花包子,白雪如银。

    段经承早见怪不怪,送走大足县太爷的“坐府家人”(知县留在府城的长随,类似于驻市办主任),揣着刚收的银子,关上院门快步回到堂屋,喊老伴和二闺女琴儿出来接着说正事。

    段徐氏平日里不敢顶撞段经承,但今天却要说几句,回头看了看满面愁容的二闺女,鼓足勇气嘟囔道:“吉庆,那韩四穷得叮当响,虽说有爹娘却跟没有爹娘没啥两样,真是要啥没啥,把琴儿许给他,这不是把琴儿往火坑里推吗”

    “你晓得个啥,他现在穷不等于将来也穷。”段经承把刚收的碎银往桌上一搁,端起茶碗道:“不是跟你们说过吗,他马上就要去京城投供,等补上缺做上官还会缺银子别人我不晓得,他韩四我是晓得的,不光是县衙的清书,平时也给府衙道署帮闲,衙门里的这些规矩没他不晓得的。论做官,那些个进士、举人比他差远了。”

    段徐氏追问道:“可万一这个缺补不上呢”

    “这有啥好担心的,补不上就回来接着做书吏呗。”段经承喝了口茶,放下茶碗指指桌上装有碎银的钱袋:“他在城里混这么些年,县衙府衙和道署的那些个书吏衙役哪个不认得,找个差使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我还是觉得不合适。”

    “有啥不合适的”

    “吉庆,都到这份上了你还瞒我,早上媒婆一走我就出去打听了,他不光穷还欠一屁股债,听说几千两!做书吏是能管张嘴,他再有能耐也只能养活家,可欠的那几千两银子咋还这不是把琴儿往火坑里推是啥”

    “妇人之见!”段经承拍案而起,指着老伴气呼呼地说:“就你样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能打听到啥这么说吧,韩家是欠了走马岗同兴当几千两银子,但那是他叔韩玉财死前欠下的,跟他韩四没啥关系!”

    “可外面人都说是他欠的,他要还。”

    “外面那些人晓得啥,你也不想想我段吉庆是做啥的!债是韩玉财为了做‘带肚子师爷’欠下的,韩四念韩玉财的养育之恩,答应帮着还这笔债。还得上自然好,要是实在还不上,那冤有头债有主,当时谁借的就让同兴当找谁去,所以说到底跟韩四没啥关系。”

    段经承顿了顿,接着道:“俗话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从韩四愿意帮韩玉财那个短命鬼还债上就能看出韩四的为人。你也不想想,琴儿不光你是闺女,也是我的骨肉,我能把她往火坑里推我宁可把琴儿许给穷虽穷点但重情重义的韩四,也不会把琴儿许给那些个为人不耿直、做事不敞亮的龟儿子!”

    “韩四都穷成那样了,光耿直有啥用。”段徐氏忍不住嘀咕道。

    “说你是妇人之见还不信,韩四真要是有你说得那么穷,能攒下银子替自给儿先捐出身再捐官我段吉庆这些年除了任禾那个龟儿子,看人从来没看走眼过,我看韩四肯定能补上缺做上官!”

    &



第四十五章 计划不如变化
    韩秀峰要娶婆娘,柱子比韩秀峰还兴奋。

    晓得关捕头和关捕头手下的白役余有福要在他家吃饭,急忙上街打酒买肉。在走马老家啥也不干的潘二一样没闲着,同大头一起在厨房里忙得满头大汗。韩秀峰直到此刻还觉得像是在做梦,余有福说啥一句没听清,脑子里全是段家二丫头琴儿那俏生生水灵灵的样子。

    “……该置办的全置办齐了,拢共花掉四十六贯七百一十六文。跑了大半天,跑了那么多家店,其实我也记不太清,账是钱二帮着算的。不过你放心,就算借他十个胆,他龟儿子也不敢黑这个钱。”

    “这些全是小事,再说这彩礼钱又不用四娃子出。”关捕头放下茶碗,用胳膊肘捅捅韩秀峰:“四娃子,我让人给你婶娘和柱子娘捎信了,让她们接到信儿再托人给你爹捎信,让你爹不管家里多忙也要放下活过来,这么大喜事他不能不来。”

    韩秀峰缓过神,下意识问:“已经给他们捎信了”

    “捎了,快的话他后天就能到。”关捕头点了点,接着道:“想着‘铜天王’也不晓得啥时候到,到了也顶多在我们这儿呆两天,反正‘铜天王’一到你就要跟着走,这时间有点赶。”

    “是啊,太赶了。”韩秀峰深以为然。

    “所以我打算吃完捎午就去找段经承,时间赶这婚事就得赶着操办,明天换帖纳彩,后天回奉,大后天送彩礼,大大后天踩花堂,大大大后天过嫁妆,一天办一样,办完就迎娶,六天把事办完!”

    韩秀峰苦笑着问:“关叔,一天办一样,这可不是一两点赶,街坊邻居会不会笑话”

    “只要赶在去京城前把婚事办了就行,顾不上那么多。”

    关捕头一锤定音,余有福禁不住笑了。

    韩秀峰觉得这么做有点对不起即将娶进门的琴儿,正不晓得该说点啥,一个矮矮瘦瘦跟猴子似的脚夫急急忙忙跑了进来,一边擦汗一边急切地说:“四哥,六哥让我告诉你‘铜天王’快到了!”

    不等韩秀峰开口,关捕头就一把揪住他领口问:“快到了,啥意思”

    “刚才码头来了一条船,船上的人说的,说他们昨儿上午遇上‘铜天王’,被那帮龟儿子讹了六贯钱。”

    “在哪儿遇上的”

    “铜罐驿。”

    铜罐驿是川东道的八大水驿之一,离巴县并不远,是解运滇铜的船队必经之地,船队沿川江顺水而下最多一天就能到,说不定今晚就能到。

    关捕头大吃一惊,蓦地起身道:“来得真快,来得可真是时候!”

    韩秀峰比关捕头更着急,禁不住问:“关叔,这咋办”

    关捕头定定心神,沉吟道:“这不是还没到么,婚事照办,我去跟段经承说,那些个繁文缛节一天办完!明天就办,明天就娶!”

    “这……这……这不太合适吧。”

    “特事特办,有啥不合适的。”这门亲事好不容易谈成,关捕头不想夜长梦多,转身道:“婚事要紧,进京的事一样要紧,我去找段经承,你和有福去码头等,‘铜天王’一到就上船找运官,看运官咋说。”

    “只能这样了,那我先去朝天门。”

    “别这么去,你不是有官服吗,把官服穿上去。”

    “哦,我差点忘了。”

    ……

    都说救人如救火,现在娶亲也如救火。

    关捕头一刻不敢耽误,交代完就往千厮门方向跑去。

    韩秀峰同样不敢拖拖拉拉,噔噔噔跑上楼换官服,余有福虽然只是个白役但也算半个衙门中人,见过县太爷甚至见过府台,晓得官服是咋穿的,急忙跑上去帮着穿戴。潘二一听说解运滇铜的船很快就到,顾不上再做捎午,连忙洗手洗脸,洗完同柱子一起在门口等。

    人靠衣装马靠鞍,韩秀峰换上官



第四十六章 铜天王(一)
    朝天门,大码头,迎官接圣!

    朝天门是巴县所有城门中规模最大的一座,位于川江和嘉陵江交汇处。

    这里自古便是巴县乃至重庆府的门户之地,达官贵人和到川东道上任离任的官老爷都是从这个码头进出。而城门开设的方向又正对着前朝的帝都——江宁,是官老爷们接皇帝圣旨的地方,而皇帝又为“天子”,“朝天门”故此而得名。

    韩秀峰三人穿过上书有“古渝雄关”四个大字的城门,一口气跑到江边,一眼望去全是船,全是忙碌着上货卸货的脚夫,还有许多专做脚夫生意的小贩,甚至有个光着屁股的纤夫,都到府城了还不赶紧穿衣裳,难怪江边的那些个大姑娘小媳妇总是骂他们不要脸。

    “四娃子,四娃子,是你吗,我在这儿呢!”

    正往川江上张望,远处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韩秀峰回头一看,急忙迎上去问:“八爷,是我,您老有没有见着铜天王”

    “没见着,没到呢,这几天我一直在码头上帮你盯着呢。”八爷颤颤巍巍的迎了上来,走到跟前了却不敢靠近,竟带着几分拘束地说:“穿上官服就是不一样,刚才差点没认出来,四娃子,你现而今也是老爷了!”

    韩秀峰反应过来,连忙上去搀扶着他笑道:“啥子老爷,这不是还没补上缺嘛,就算能补上您老还是我八爷。”

    “别这样四娃子,没补上缺你一样是老爷,这会我折我寿的!”八爷吓得赶紧把韩秀峰的手推开,想想又一脸不好意思地说:“我身上脏,可不能把你这身官服也弄脏了。”

    韩秀峰不禁笑道:“好吧,我扶您老怕折寿,让柱子扶总可以吧”

    “算了算了,让他离我远点,他更不能扶。”人老了就怕死,八爷见着柱子跟见着鬼似乎,吓得急忙往边上躲。

    柱子忍不住嘀咕道:“八爷,你都七十了还怕个啥,就算今天咽气你的丧事也叫喜丧!”

    “你个龟儿子,敢咒我死,看我不打死你!”八爷急了,抡起拐杖就要打。

    柱子一边躲一边笑道:“八爷,你看着点脚下,真要是摔死可别怨我。再说人生七十古来稀,能过到七十比那些个大老爷都有福,你还想咋样,再活真要成精了!”

    “成精就成精,我还想再活几年呢!”

    别人这么说八爷一定会生气,柱子这么说八爷不光不会真生气反而有几分得意,因为几年前他生过一场大病整个人都不行了,姜六让大头去喊柱子过来准备帮着收敛,准备帮着操办丧事,结果柱子一到他老人家的病竟缓过来了,一直活到了今天。

    所以在别人看来柱子很晦气,在他老人家眼里柱子却是个福星,这几年每次见着都会斗嘴,柱子一见着他总问咋还不死,而他老人家骂归骂打归打,但一转身就跟人显摆他老家福大命大连阎王爷都要给几分面子,不让黑白无常急着来带他走。

    韩秀峰早见怪不怪,边看着江面边自言自语:“铜罐驿离这儿不远,咋还没到呢!”

    “可能被啥事耽误了。”提起正事八爷顾不上再收拾柱子,拄着拐杖气喘吁吁地说:“运铜的那帮龟儿子你又不是不晓得,铜罐驿是水驿,码头也不小,往来的货船不会少,他们一路敲诈勒索,咋会错过这讹人钱的机会。”

    “船家又不是瓜娃子,没能避过的没办法,能避开的还不避远远的,他们就算在铜罐驿呆到过年也讹不到几个钱了。再说铜斤啥时运抵京城是有期限的,他们不敢为了讹钱延误太久。”
1...910111213...245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