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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四当官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卓牧闲

    “他不就是个庶吉士吗,又不是正儿八经的翰林老爷,身份再尊贵能有吉老爷尊贵”

    “你晓得啥!”韩秀峰放下抗风洋灯,坐下解释道:“荣昌敖家号称‘敖半县’,耕读传家,书香门第,底蕴说出来吓死人,别说我们要以礼相待,就算顾老爷在这儿一样得对人家客客气气。”

     




第一百六十四章 汇票丢了!
    会馆翻建了一半,银子花差不多了。

    不过这银子是指公账上的银子,卖首事赚的六百两和通过把公账上的银子换成钱用于翻建所赚的银钱是不能算的,到了自个儿腰包的银子就是自个儿的,公私要分明。

    没银子接下来该咋办,韩秀峰不免有些心焦,第二天一早正准备去“日升昌”打听打听,潘二竟从会馆带来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

    “余叔,你咋来了”看着余有福浑身湿漉漉,整个人失魂落魄的样子,韩秀峰又攥着他胳膊急切地问:“余叔,说话呀,你这是咋了”

    余有福心里不晓得有多愧疚,泪流满面地说:“四娃子,出大事了,叔……叔……叔对不起你!”

    韩秀峰下意识问:“出啥事了”

    不等余有福开口,潘二就苦着脸道:“四哥,汇票丢人了!段经承和关捕头不放心,让余叔一路护送顾老爷的侄子顾知新给咱们送汇票的,结果走那么远也没出事,眼看就到京城了却出了事!”

    韩秀峰大吃一惊,不过很快就缓过神,扶着余有福道:“余叔,你别着急,汇票不是银票,也不是钱票,没那么容易丢。”

    “可已经丢了!”

    “我说没事就没事,就算丢了不就是两千两吗,银子没了我们可以慢慢赚,只要人没事就好。”韩秀峰嘴上说不急心里却比谁都急,把余有福扶进房里,低声问:“余叔,到底咋回事,你不是护送顾老爷的侄子吗,顾老爷的侄子去哪儿了”

    “他把汇票弄丢了哪敢来见你,就算回去也没法儿跟顾老爷交代,他还在张家湾,说是要报官。我不敢在那儿等,就先来京城给你报信,结果好不容易赶到城门又关了,只能在城外等了一夜,等到天亮才进的城。”余有福舔舔嘴唇,又说道:“幸亏我身上有点盘缠,不然没钱交税都进不来。”

    韩秀峰晓得他所说的张家湾便是通州的和合驿,有“京师第一水马驿”之称,是官员进京换乘马车、学习觐见皇帝礼仪的地方,去年来时也经过那里但没在那儿住,一是因为急着进京投供,二是因为那里人来人往、鱼龙混杂。

    没想到自个儿来时经过和合驿没出事,他们经过里出事了。

    韩秀峰想了想,追问道:“余叔,顾老爷的侄子到底是怎么把汇票弄丢的”

    “驿站门口有块空地,好像叫王家场子。我们没火牌,住不了驿站,只能住王家场子边上的客栈,我吃完宵夜就洗脚上床了。他是读书人,听隔壁有人弹琴就过去看,我等到大半夜见他还没回来就去问,在门口喊了两声,他说不回房睡了,房里有酒味儿,听动静房里还有个婆娘!结果昨天早上他醒了,睡在他身边的婆娘不见了,藏在衣裳里的汇票、银票和散碎银子都不见了!”

    生怕韩秀峰不相信,余有福又急切地说:“四娃子,一定是那个婆娘偷走的。因为这一路上我天天问汇票在不在,前天晚上宵夜时也问过,他还拿给我看了。”

    韩秀峰沉吟道:“中了美人计。”

    “我没见过那婆娘,不晓得她长啥样。”

    “就算晓得也没用,人家又不是傻子,偷了汇票、银票和散碎银子肯定早走了,通州那么大,我们去哪儿找。”潘二想想又咬牙切齿地说:“而且那个婆娘一定有同伙,人家是有备而来。”



第一百六十五章 不回去了!
    出这么大事,不能不跟翰林院编修吉云飞禀报。

    韩秀峰走出“日升昌”,正准备去找吉云飞,李班头拉着他笑道:“四爷,你信不信得过我李二”

    “当然信,要是信不过,出这么大事我能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二爷您!”

    “既然四爷您信得过我李二,就别急着去跟吉老爷、江老爷禀报。这事交给我,我这就去喊人来‘日升昌’盯着,那帮孙子要是敢拿汇票来兑现,我保准给他们来个人赃俱获,会馆的那两千两银子,我保证物归原主!”

    韩秀峰岂能不晓得他想抓几个贼去邀功请赏,但还是苦着脸道:“二爷,丢的可是会馆的银票,是用来翻建扩建会馆的,我要是不及时禀报,将来要是兑不回银子,我这饭碗就保不住了。”

    “禀报也不是不可以,要不这样,您帮我跟吉老爷他们说说,这事我们南城兵马司不会坐视不理,用不着几位知会通州,我李二就能把那帮孙子给办了!”

    汇票是在通州地面上被偷的,这案子理应通州管。

    想到吉云飞要是晓得这事,一定会派家人持着他的名帖和书信去找通州县太爷,而通州县太爷一接到信一定会派衙役来“日升昌”蹲守,真要是能逮着那个偷汇票的婆娘,也就没李二乃至南城兵马司啥事了,韩秀峰不禁笑道:“也行,我先去帮您跟吉老爷说说,不过二爷您既然立了这个军令状,就得把事办漂漂亮亮,不然我没法儿交差,您一样没法儿跟吉老爷交差。”

    “四爷,您放一百个心,只要那贼婆娘敢来,我保准把事办漂漂亮亮。”

    “那贼婆娘不光偷了汇票,还偷了我那位同乡的银票和散碎银子。”

    “只要缴获到,连同汇票一并物归原主!”

    “要是缴获不到呢,二爷,我不是不相信您,而是不相信你那帮同僚。”

    “他们敢!”李二不想错过这个邀功请赏的机会,拍着胸脯保证道:“四爷放心,就算没缴获到,我也有法儿让那个贼婆娘赔。她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给四爷您的同乡下套,敢偷会馆的汇票,看我怎么收拾她!”

    “行,咱们就这么说定了,我先去跟吉老爷禀告,下午再来这儿找您。”

    ……

    昨晚在吉家吃的酒,韩秀峰晓得吉云飞今天要陪敖彤臣去翰林院,也就没去北半截胡同,而是直奔翰林院找到了吉云飞。

    听说汇票丢了,吉云飞果然大吃一惊。

    确认汇票丢了银子依然能取回来,吉云飞终于松下口气,紧盯着韩秀峰问:“志行,南城兵马司的那个李二办事靠不靠谱。要是不靠谱,你就在这儿等片刻,我进去给通州县写一封信,你连同我的名帖一起送去,我就不信通州县敢不闻不问。”

    “李二办事还算靠谱,这些年对会馆也算照顾。何况汇票虽说丢了,但‘日升昌’的掌柜已经发了话,那两千两银子是少不了的,现在就看能不能帮顾少爷找回被偷走的银票和散碎银子,所以我觉得还是给李二个邀功请赏的机会,毕竟县官不如现管,会馆今后少不了求他办事。”

    “既然会馆的银子没事,那就让李二去办。”吉云飞想想又叹道:“幸亏你岳父留了个心眼,差了个精明的衙役一路护送。要是没那个衙役,顾老爷辛辛苦苦帮会馆筹的银子被人取走我们都不晓得。”

    “是啊,想想就心有余悸。”韩秀峰深以为然。

    “顾家的这个后生也太不检点了,顾老爷要是晓得他是这副德行真会被气死。既然来了又不能赶他回去,可让他留在京城将来不晓得又会生啥事端。”

    “吉老爷,我不好说啥,您可以说说他,”想到顾家的那位少爷,韩秀峰沉吟道:“我敢打赌,他身上一定有顾老爷给您的信,顾老爷在信里一定托您帮着照看他,所以也只有您才能说。”

    “我是能说说他,可我说了他会听吗”吉云飞越想越头疼,无奈地说:“刚走了个钱俊臣,又来了个顾知新,还有那个跟你不对付的任禾也不是啥好东西,我们重庆府咋总出这样的人。”

    “哪



第一百六十六章 乡贤祠
    巡检虽然只是个九品芝麻官,但责任重大。

    这缺没补上没啥,一补上就得走马上任,上任之后就得掌捕盗贼,诘奸宄。清保甲,察宿夜,保一方平安。

    潘二很精明,捞钱是一把好手,干这个却不行,真要是遇上盗贼别说上去捕拿,估计会吓得屁滚尿流,跑的比兔子都快;大头不但能打甚至打死过人,倒不会害怕盗贼,可他脑壳不大好使,也只能做个打手,指望他领着弓兵去缉捕,估计盗贼早跑没影儿了,更别说指望他打探盗贼的行踪。

    余有福就不一样了,跟着关班头做那么多年捕役,而且是在水路码头那么繁荣的巴县,啥样的盗贼没见识过,不光胆大并且心细。想到这些,韩秀峰赫然发现真需要个余有福这样的家人!

    “不回去也好,”韩秀峰拍拍余有福的胳膊,笑道:“余叔,我这缺没补上之前你先在会馆帮忙,会馆那边正缺人照应,翻建好了一样缺人。从明儿个开始就给你算工钱,一个月一两银子,管吃管住,等缺补上之后我们再一道去上任。”

    “我就晓得你不会赶我回去!”余有福乐得心花怒放,想想又忍不住笑道:“四娃子,来前段经承和关捕头也说会馆一定缺人,说就算你一时半会儿补不上缺,我到了京城也能有口饭吃。”

    韩秀峰正准备开口问问老丈人和关捕头还说了些啥,大头冷不丁来了句:“余叔,你不能再喊四哥四娃子,得跟我们一样喊少爷!”

    “说啥了你!”韩秀峰被搞得啼笑皆非。

    余有福却认为很有道理,连忙道:“对对对,大头说的对,你现而今是官老爷,我不能再喊四娃子,再那么喊真成没大没小了!”

    “余叔……”

    “就这么定,以后就喊少爷。”余有福想想又笑道:“少爷,你也别再喊我叔了,不然会被人家笑话的,以后喊我的大名,喊老余也行。”

    “好吧,以后在外人跟前就这么喊。”

    正说着,外面传来敖家人说话的声音。

    韩秀峰低声跟余有福致了个歉,连忙起身走了出去。

    敖彤贤时隔三年回到翰林院,在京的同窗同年自然要给他接风洗尘,晚上不晓得在哪儿吃的酒,虽然喝的面红耳赤但脚步却很稳,大步流星,不用家人搀扶,一看就晓得酒量不错。

    “志行,还没歇息”

    “没呢,老家刚来了个家人,刚帮他安顿下来。”

    敖彤臣不光来前就听顾老爷说过韩秀峰,而且在老家时就给会馆翻建扩建捐过银子,昨晚又一起在吉云飞家吃过酒,觉得韩秀峰这个小老乡可交,不禁笑道:“我听博文兄说了,一起来的还有顾老爷的侄子是吧”

    “是啊,顾少爷住那间房。”韩秀峰微笑着指指对面。

    敖彤臣心想顾家的那个侄少爷真不懂事,在路上沉迷酒色把会馆的汇票弄丢也就算了,都到了京城还不去拜见吉云飞等同乡前辈,他堂堂的翰林院庶吉士自然也无需自降身份去相见,干脆一边招呼韩秀峰去花厅,一边低声问:“票号那边都说好了,汇票丢了没事吧”

    “说好了,没事。”

    “没事就好,”敖彤臣微微点点头,指着椅子

    道:“志行,坐啊,坐下喝杯茶。”

    “敖老爷,我就不坐了,这么晚了你又吃过酒,早点歇息吧。”

    “你瞧我喝成这样能睡得着吗”敖彤臣示意家人去沏茶,随即饶有兴致地问:“志行,会馆翻建可是大事,这段时间累坏了吧”

    韩秀峰苦笑道:“不怕敖老爷笑话,翻建会馆累虽累点,但总比无



第一百六十七章 乡贤祠(二)
    重庆会馆的乡贤祠只会供奉本朝的重庆府籍乡贤名宦,而论出人才重庆府辖下十四州县虽与江浙的那些州县无法相提并论,但自顺治朝以来也出了不少进士。乡贤祠就那么大,挂不下所有乡贤名宦的画像,只能一个州县选一位,其他进士只能勒石立碑。

    敖家在荣昌是名门望族,可包括敖彤臣自个儿在内本朝拢共只出了两个进士,他堂伯无论学问、仕途都无法与其他州县的进士媲美,真要是比的话甚至都排不上号,韩秀峰却要把他堂伯敖右贤的画像请进乡贤祠,敖彤臣岂能不感激。

    一想到堂伯的画像能与周煌的画像挂在一起受在京同乡们祭拜,敖彤臣就激动的睡不着觉,连夜爬起来让家人笔墨伺候,给远在荣昌老家的族老修书,告诉族老这一天大的喜讯,请族老请最好的画师照祠堂里的像临摹一幅,临摹好之后赶紧差人送京城来。

    会馆翻建的很快,他生怕赶不上。第二天一早,他亲自去了一趟“日升昌”,花了五十两银子,请“日升昌”走八百里加急,总之信越快送到越好!

    “日升昌”正好要帮重庆会馆核实两千两汇票的事,正好要走兵部的门路去信核实,这银子不赚白不赚,掌柜的不光痛痛快快答应下来,而且保证在二十日内送到。

    事实上他应该感激,因为韩秀峰为送这天大的人情简直绞尽了脑汁。

    前前后后跑了好几趟省馆,查阅重庆府历年来的进士名单,了解历代进士的生平,这几天反复权衡,总算有了个章程,就在他跟“日升昌”掌柜的说话之时,韩秀峰也在北半截胡同跟吉云飞说乡贤祠的事。

    “我估算过,乡贤祠建起来之后能供奉十四位先贤的画像,能供奉二十八位先贤的牌位。再刻一块碑,把其他先贤的名字刻上。”韩秀峰指指早准备好的乡贤祠草图,补充道:“我想着我们不能只管眼前不管今后,所以打算把这面墙先空着。”

    吉云飞岂能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忍不住调侃道:“嗯,会馆翻建一次不容易,乡贤祠又只有这么点大,要是把四壁全用上,我吉博文的名字将来往哪儿刻”

    “吉老爷,您千万别误会,我真不是那个意思。”

    “我晓得,我是说应该留一面墙。”吉云飞提起头,又笑看着韩秀峰问:“志行,你打算供奉哪十四位先贤,又打算供奉那二十八位先贤的牌位这你得想周全,要是不能服众,别说你这个首事干不下去,连我都得被人骂!”

    “吉老爷,其实我从您交代让建乡贤祠那天我就在琢磨这事。”

    “有没有琢磨出个所以然”

    “有个大致章程,不然我今儿个也不会跟您提这事。”

    吉云飞之前也想过,可这真不是能一碗水端平的事,要是让这个先贤入乡贤祠却不让另一位入,人家的后人肯定不会答应。可乡贤祠就是供奉乡贤的,不可能一个乡贤也不供奉,想来想去想不出两全其美的办法,后来干脆不想了,再后来因为忙这忙那儿竟忙忘了。

    韩秀峰一说有了个大体的章程,吉云飞脱口而出道:“既然有了章程咋不早说,赶紧说来听听!”

    “好的,”韩秀峰从袖子里摸出草拟的名单,不缓不慢地说:“吉老爷,自顺治朝到现在,巴县拢共出了十三位进士,我打算供奉顺治十六年己亥科进士刘如汉的画像,供奉乾隆元年恩科进士李为栋和乾隆四十九年甲辰科进士张锦的牌位。”

    这几个名字吉云飞全听说过,而且很喜欢甲辰科乾隆四十九年甲辰科进士张锦的诗词,却一时半会儿想不明白韩秀峰为啥在巴县的十三位进士中选这三位,下意识问:“志行,你选这三位有啥说道”

    “刘如汉虽只是三甲一百九十一名,但却是本朝我们巴县的第一位进士!”韩秀峰笑了笑,接着道:“李为栋考得最好,中式名次二甲三十四名。张锦中式名次虽只列三甲三十三名,可学问并不比一甲二甲差,这您比我懂,而且为官清廉,刚正不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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