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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娇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眉生

    眼下这山洞里一个旁人都没有,孤男寡女的,对面那人一直盯着她看,冉盈不敢动,半晌,觉得喉咙发干,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在她洁白细长的颈间,那喉头轻微地上下一滑,看在宇文泰的眼里,却仿佛一种巨大的挑-逗。他的眸色一下子黑沉了几分。

    四周静悄悄的。冉盈有点慌。对面那眼神看在她眼里饿得很,像是要吃人一般。

    一紧张,她又觉得喉咙发干,又咽了一下口水……

    宇文泰按捺不住了,探身上前一把抱住她。

    “你……你做什么……”冉盈一下子就结巴了,“你……你又想被我咬吗”

    “把眼睛闭上。”宇文泰的声音沙哑,他有点按捺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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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将水再搅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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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泰听到身后窸窸窣窣换衣裳的声音,想起刚才的情形,不免有些心猿意马。他自己也觉得又尴尬又羞耻,怎么跟个青涩少年一样,这点事情居然也会心慌成这样

    最后他实在受不了了,抬步往外走去,腔调冷漠得有几分做作:“我出去看看阿齐他们来了没有!”

    走出山洞,一阵夜风吹来,他浑身一寒,脑子里终于清静了。

    冉盈也是心慌得很,后悔这刚才那个没头没脑没轻没重的吻。她心里嘀咕,这算什么呀,妾身未明,没名没分的。她想起上一次在广阳,他也是莫名其妙就袭击上来。这人看着正经八百的,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歪心思她都说了不会给他做妾,他竟然还这样轻薄于她。

    下次他要是再这样,她一定要狠狠地咬他!

    可是心思一动,又忍不住偷偷想,他亲她的时候,那种心脏要跳出来的感觉……竟有丝丝欢喜……心仿佛变成一汪湖水,那点欢喜就像一只小船一样,在湖中心荡啊荡,荡啊荡。

    不远处的贺楼齐和刘武见宇文泰出来,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赶了过去将伞遮在他头上。贺楼齐赶紧将自己的袍子脱下来给宇文泰披上,一边说:“丞相,马车在前面。”他回头对刘武说:“去将车赶来。”

    待到宇文泰和冉盈上了车,刘武问:“回府吗”

    宇文泰想了一下,说:“去璞园。”贺楼齐应了一声,快马加鞭先赶去通知了。

    两人同乘一辆马车,一路沉默着。因刚才山洞中的事情,冉盈觉得有些尴尬。她穿着宇文泰的衣裳,那衣裳上还有他惯用的熏香的味道,一阵一阵地钻进她的鼻子,钻得她的脸一阵一阵地发烫。而宇文泰一直靠在车壁上看着她,嘴角始终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浅笑。

    一到璞园,两个侍女已经撑着伞等在外面,见他们到了,连忙迎了上去。

    在众人面前,宇文泰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漠持重。他接过侍女手中的一把伞,见她们将冉盈接到了伞下,说:“让她们伺候你沐浴,换身干净衣裳。孤晚点找你。”

    冉盈轻轻点了点头。宇文泰见两个侍女一路护着她往里走去,这才放下心来。

    几个侍卫也将他簇拥进去,一路走一路说:“那三个杀手,一个被丞相当场杀死,另外两个都留了活口,武卫将军会连夜提审他们,以期他们尽快供出陈潜和史仲和,将这案子移交到大理寺去。”

    “不用。告诉李昺,将犯人秘密关押,不用审。犯人的情形不得有丝毫的泄漏。”宇文泰阴冷着声音道,“让梁景睿他们先慌一阵子。”

    莫那娄会意地点头,正要离去,宇文泰又说:“还有,把郎英的消息盖住,不要让外界知道他的死活。搜查郎英越高调越好,消息,压得越低调越好。”

    刚才回来的一路上宇文泰重新想了这件事情,他已经不打算经过大理寺了。卷宗进了大理寺,郎英作为受害人难免要被多番传讯。那帮大理寺的官员个个精通刑狱之事,是察言观色的高手。郎英在他们面前久了,不管是她的身份还是这件事情本身的真相都容易露出破绽。不如放出一些消息,掩盖另一些消息,混淆视听,将水搅浑,让梁景睿那帮人看不清局势,惶惶不可终日,自乱阵脚,甚至自相残杀!

    急什么呢将水搅浑一些,然后静观其变吧。

    跟着的几个侍卫都明白了他的意思,互相看了看,暗暗想,丞相如今对这些事是越发的狠辣和老练了。

    两个侍女迎面过来垂首行了个礼:“郎君,热汤已经准备好了,请郎君前去沐浴。”

    “嗯。”宇文泰应了一声,撇下一众侍卫而去。

    冉盈暂时抛开了那些奇奇怪怪的念头,在几个侍女的伺候下舒舒服服地泡了个热水澡,换了一身水蓝色的半袖高腰襦裙,便披着湿湿的长发,由侍女们领着去找宇文泰了。

     



第四十八章 我不攀参天大树
    宇文泰看着冉盈,眼神无比温柔,等着她的回答。

    “孤对你可好呀”

    他对她好还是不好

    冉盈也睁着漂亮的眼睛看着他,狡黠地答道:“公子这话问得……世间诸事岂能光用好或不好来形容”

    “哦你且说说看。”见她又要出招,宇文泰两眼发光,隐隐有一种等着被虐的期待。

    冉盈不徐不疾地说:“公子当初为我买上好的笔墨,可算是好的;然而公子又时常因为一些小事罚我下跪或者抄书,又是不好的。这好或不好,岂能一概而论”

    “……”

    宇文泰的脸僵住了。他对她的好就只是当初在兴关街送了她一套笔墨连上次在未央宫和这次的救命之恩都算不得好

    如此会避重就轻,这刁滑的坏东西!

    陡然间,他放声大笑起来,那声音无比愉悦动听,他说:“阿盈啊,你越是如此,孤便越是喜欢你……这可怎么办呀……”

    说着,他低下头,圈起两根手指在她的额上轻轻一弹,悠然自得地说:“孤现在更想要你了。”

    额上微微一痛,这下轮到冉盈的脸僵住了。

    这人怎么油盐不进啊。她都用各种方法各种语言各种姿势告诉他他们没有可能了,他怎么就是不死心呢他该不会以为坚持就能胜利吧

    她揉着额头尴尬地嘿嘿一笑,说:“公子是天之骄子,一代雄杰,出身高贵又手握重权,何必非要屈就冉盈这种无貌无才又无德的市井小女子。不值当,不值当……传出去不好听啊……”

    宇文泰止住笑,换了一个认真的表情,靠在榻上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她:“孤想知道,为何襄王有意,而神女无梦”

    管什么值不值当,他就想知道,他宇文泰,要相貌有相貌,要地位有地位,要情调有情调,她为何却毫不在意他,甚至总是一副急吼吼想要摆脱他的样子

    他一个伟男子,没有自尊的吗

    一旁的侍女,还有门外的刘武贺楼齐都在心里使劲点了点头。他们也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呀。那么英拔不群权势顶天的宇文泰如此纡尊降贵地讨好她,她为何会不心动呢为何会丝毫不心动呢!

    冉盈见他这样发问,也自榻上站起身,站在他面前,说:“阿盈何必要对不可能的人心心念念,妄存幻想”

    她是说,他不许她妻位,她就绝不考虑

    宇文泰不甘心,继续逼问:“阿盈便是给孤为妾,孤也会将你捧在手心里,如此你我都欢喜,不好吗”

    冉盈一笑,晶亮的双眼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毫不逃避:“公子试想,若阿盈与公子为妾,公子必另娶门当户对的高门女子为妻。若有一日阿盈淘气犯了错,或是仅仅因为公子过于宠爱阿盈惹得夫人不快,夫人要责罚阿盈,打骂阿盈,甚至要将阿盈送与他人,公子怎么办”

    原来她在担心这个。宇文泰想都没想就答道:“孤自然会护着你。孤会阻止她,申斥她。在孤的后宅之中护你周全,这有何难”

    阿盈脸上的笑不见了,她缓缓摇了摇头,神情非常严肃:“公子错了。周易云,家人,利女贞。夫人管理内宅,打骂惩处内宅之人自有裁夺,公子是不可以置喙或反对的,否则便是治家失律,内外失衡。在那种境况下,公子便是有心袒护阿盈,也是不能够的。否则便会被人诟病,有损声名。何况引得夫人的娘家不满,对公子来说也是麻烦。只怕到时候,公子被置于两难之地,冉盈仍然会是被牺牲的那个。”

    宇文泰一愣,转眼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说的原就是正理,她若与他为妾,他越宠她,便越有可能为她带去整个后院的敌意和刁难,也会令他蒙上偏宠姬妾、治家无能之名。

     



第四十九章 灞河盛景遇故友
    冉盈秘密在璞园住了旬日,宇文泰下令全力搜捕绑架丞相长史的凶徒。一时间,长安城风声鹤唳,朝堂上也暗潮汹涌。

    梁景睿自郎英失踪、长安城开始声势浩大的搜捕的第二天就告病在家,一直没有上朝。

    旬日之后,陈潜和史仲和先后被家仆发现在家中自尽,留下遗书自称是郎英被绑案的主谋,因一点私事和郎英起过龃龉,一时气恼将其绑架并杀害,又迫于近日紧张的局势,畏罪自杀。乞求至尊宽宥,不要连累家小。

    当莫那娄将大理寺呈递来的两封遗书放在宇文泰的案前,宇文泰打开扫了几眼,冷笑道:“梁景睿这手丢卒保车玩得不错呀。还杀害他就那么有信心,郎英已经死了”

    “按常理,若是被绑架了还活着,该不会藏身不现。十来天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想是死了。只怕郎英平安回朝,会让他寝食难安。”莫那娄轻笑起来。

    宇文泰想了想,说:“绑架朝廷命官是重罪,岂有宽宥之理。告诉大理寺,陈潜史仲和家人全部流放到敦煌去开凿石窟,族中子弟永不得入朝为官。”

    莫那娄谨慎地问:“郎英回朝,和他们的遗书有出入,若是引起大理寺的怀疑……”

    “让他们怀疑吧,就算他们继续追查也查不出什么了。郎英回朝会让梁景睿承受很大的压力,大理寺若是怀疑,只会令他尾巴夹得更紧。”

    他想了想,又说:“把那小东西接回长安吧。”

    那日之后宇文泰再未去过璞园。一方面是想坐镇长安,用声势浩大的搜捕给梁景睿暗中施压,逼他杀人灭口;另一方面,他也担心自己的行踪泄露了郎英的藏身之处。

    郎英平安回朝引起了朝野震惊,至尊单独宣她去了庆华殿安抚,但也有疑问:“犯人留下的遗书声称卿已被杀害,郎卿是如何逃出生天”

    这个问题宇文泰早已在她入宫之前便知会过她,此时她对答如流:“那日臣下被杀手绑到山中欲加害之时,武卫将军及时赶到救了臣下。他和臣下商定,为了引出幕后主使,让臣下暂时装死不要现身,给主犯施加压力,让其自乱阵脚。”

    皇帝点点头:“嗯,李昺这事办得聪明。朕要予以奖赏。郎卿你此番受了惊吓,朕也另有赏赐。”

    冉盈谢恩出了宫城,见李昺已等在外面,见了她,咧嘴一笑:“郎长史受惊了呀。”

    冉盈也回了一个狡猾的笑,拱手道:“武卫将军前途无量。”

    这场绑架案了结之后,宇文泰对冉盈似乎宽厚了许多,奏折也不用抄了,每日午后过去陪他下下棋闲聊几句而已,冉盈的日子过得甚是悠闲。

    这天傍晚,她闲来无事,独自出门去灞河上泛舟。

    夜晚的灞河是长安一景,两岸都是酒肆花楼,入夜之后,沿河两岸灯火通明,歌舞声不断,非常热闹。

    自打来了长安,冉盈就不断听人说起夜入灞水的盛景,这天傍晚便包了一艘小船,船头置上酒,让船夫沿着河荡桨放舟,慢慢欣赏着沿岸灯红酒绿华彩璀璨的美景。

    渐渐的,夜幕四合,华灯初上。两岸次第亮起五彩斑斓的灯火,渐渐热闹起来。冉盈坐在船头,听着沿岸的酒肆花楼里传出歌声笑声和丝竹管乐之声,看着那些浓妆艳抹年轻娆美的歌女舞姬在河岸边放着祈福莲灯,心里暗暗感叹,时人皆说乱世如麻,可这夜色下的灞水,却如同盛世光景,醉生梦死。

    河里的莲灯逐水而流,在河水中星星点点,朦胧闪光,仿佛星空坠入凡间。冉盈的小船在花灯中缓缓逡巡而行。盛景如斯,她有些心醉。

     



第五十章 珈公子
    苏绰见冉盈满面春风兴致极好,问:“阿英如今一切顺利吗听说丞相送了宅子给你,想是非常看重你了。那宅子非常好吧”

    冉盈点点头,装模作样地笑而不语。她总不能告诉昔日同窗,她进了那宅子就被宇文泰罚抄奏折抄了一个多月吧。

    这时众人耳边忽然传来一阵悦耳的琴声,夹杂在喧闹的丝竹之声中分外清泠。冉盈抬头一看,琴声是从岸边的一个红窗绿格挂满灯笼装饰华美的乐坊中传出来的,那琴声铮铮泠泠,转韵似曾相识。

    冉盈猛然觉得有一些抓不住的回忆,随着那琴声飘飘荡荡,无着无落。仿佛一根细密柔软的羽毛,在轻搔着她心里最深最深的角落。她茫然地想要去抓住这种感觉,可是这感觉却如一阵似有似无的轻烟,伸手一抓,顿时无影无踪。

    王懋见她抬头听着那琴声发愣,提议说:“那是这灞河沿岸最负盛名的方思楼,今日碰巧遇到阿英,我们一同去逛一逛吧。”

    几个少年兴起,纷纷拍手叫好,纵是冉盈反对,也被他们拉着,一同在那乐坊旁靠了岸。

    冉盈一脚踏入方思楼,仿佛坠入了一个五光十色的奇异世界。楼内灯火辉煌,饰物璀璨。金杯银壶,玉器玛瑙随处可见,盛美酒的是水晶杯,裝瓜果的是鎏金盘。兽型铜香炉丝丝袅袅往外飘着蒸腾迷醉的香气,墙壁上绘满了色彩鲜艳的壁画,春嬉图,马球图,饮宴图,目不暇接。楼上下四处挂着洁白的轻纱,如梦似幻,几个年轻秀美的少女在那些轻纱间来回追逐,穿梭嬉戏,咯咯咯的嬉笑声回荡在四周。

    冉盈叹为观止,只觉得无数的艳丽的色块在她的眼中迅速地膨胀。

    “阿英,你看!”王懋一拉她的袖子。

    顺着王懋手指的方向,冉盈踮起脚透过重重的人群,看到一楼的大厅中央,一个穿着绚丽胡服妆容妖娆的舞姬正在跳着胡旋舞。

    胡旋舞是近年刚从西域传进来的舞蹈,如今在长安的勾栏瓦舍颇为流行。只见那舞姬穿着异域风情的彩色大摆长裙,紧身上衣,短衣袖,露出洁白如藕段的手臂,那手臂像蛇一般灵活柔软地扭着,头发披散着,衣裳和发间都缀满了色彩艳丽的松石玛瑙的饰物。那舞姬在鼓乐声中急速起舞,象各色的花瓣在空中翩然飘摇,又象轻盈的蓬草迎风飞舞。

    鼓声越来越快,那舞姬也越转越快,快得宽大的裙摆飞散成一朵绚丽妖冶的花。她的长发随着快速的旋转飞扬着,头上长长的发饰也飞扬着,手上和脚上的银铃叮铃作响。冉盈一时看得眼花,竟觉得连那舞姬的脸都模糊了。

    围在周围的客人都看得如痴如醉,纷纷鼓掌叫好。

    就在这时,密集的鼓点声中忽然加入了一阵阵快速滚拂的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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