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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娇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眉生
    宇文泰这才想起那时在荆州刺史府中匆匆见到的那个俏丽的少女。

    他哼地一笑:“郎英啊,孤发现你很适合跑江湖啊。一会儿跟独孤如愿的妻妹成了手帕交,一会儿给孤拉来一堆江匪,一会儿又和皇太子推心置腹。这才多久没见,都要成至尊的东床了。你可真是了不得啊,你还要给孤多少惊喜”

    冉盈一听他提这话,气就不打一出来:“你还好意思说做什么拿着太子的好意来戏弄我!吓得我站都站不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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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宇文泰的噩梦
    宇文泰来之前已听费连迟说了在渭北的种种,知道她如何识破了梁景睿的阴谋,也知道了“嬖幸小欢”之事。

    听说她为这个踢断了梁景睿的两颗牙,连皇太子都拉着她不停哄劝,饶是他也忍俊不禁。

    好大的气性呢。原来她真发起脾气来,也是挺吓人的。

    这时她睫毛轻轻颤动了几下,缓缓地张开了眼,眼神狡黠地望着他,嘴角也挂上了笑。

    宇文泰微微一笑:“什么时候醒的”

    “你进来的时候。”她的一双眼睛在忽明忽暗的烛火映照下分外的明亮,看着他问:“柱国很闲吗还特意跑来探望臣属。”

    “臣属就不必了,若是小欢,倒也值得。”他有意逗她。

    冉盈一听,嘴巴一噘:“我就知道刘武那几个肯定会当笑话说给你听。”

    “听说你一脚踢断了他两颗牙。明日孤审他的时候看到他的断牙,若是忍不住笑出来怎么办”已经在憋着笑了。

    “你不生气的吗还笑得出来……”冉盈白了他一眼。好大的羞辱呢。

    宇文泰又笑了:“孤有什么好气的反正孤又不吃亏。”

    冉盈一生气,转过身去不理他。

    宇文泰这才撑着胳膊探过去,戳一戳她:“真生气啦逗你呢。”

    这小心眼的家伙,每次她把他气得肝疼的时候,他也没不理过她呀。

    见她不说话,只得低着头轻声哄她:“好啦,是我不好,我不该说那样的话。别气了。”

    冉盈这才转回来,笑嘻嘻仰着脸看着他,双眼像夜空中的星星一般闪亮。冉盈此刻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像是被浸在蜜里一般,从里到外都是甜的。

    他宠着她,一直宠到她的心里去了。

    宇文泰无奈地一笑。虽是每次都知道她乔装做致,但每次还是忍不住故意去上她的当。也不知是谁在哄谁玩。

    冉盈抬起手捏着他的脸,说:“如今可以陪我去洛阳了吗”

    怕他不肯,撒着娇追了一句:“你在华州的时候答应我的呢。”

    宇文泰挥开她的手,嗔道:“越来越放肆。”

    她仰面看着他,说:“阿泰,总是端着柱国的样子不累吗你在阿盈面前,不必如此。”

    宇文泰听了这软绵绵的话,只觉得心中一暖。可脸上那宠溺的表情刚一露出来,他心里已察觉上当,顿时又黑了脸。

    这个坏家伙,在她面前辛辛苦苦端着柱国的样子她尚且时不时爬到他头上撒个野,若是不端这个架子,她还不知能嚣张成什么样。

    他每次见她都要板着脸也很辛苦的好不好他也很想整天不停不停地大肆宠爱她好不好

    冉盈看着他表情的变化,忍不住吃吃地笑起来。

    他心中一恼,又觉得肝疼了。这狗东西说任何话做任何事都可能有埋伏,让他防不胜防。长此以往怎么得了!

    这时侍女在门外轻声问:“女郎可醒着药已经煎好了。”

    “什么药”冉盈奇怪。下午她回来倒头就睡,陈御医来了都没肯起来,活活把陈御医给气走了,这又是谁开的药

    宇文泰伸手一揪她的脸,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呀。陈御医那么大年纪了,在皇宫里头都极受尊敬,你居然敢给他吃闭门羹!”

    “我困嘛……”冉盈嘟囔着,问:“他去你那儿告状了”

    “可不是告状么气得吹胡子瞪眼的。孤安抚了良久,他才肯开了个温良的祛寒方子给你。”说罢对着外面说:“拿进来吧。”

    侍女将药端了进来。冉盈正要伸手去接,宇文泰一把接了过去,说:“孤喂你。”

    冉盈有些不好意思地抬眼看了一眼旁边的侍女。那侍女偷偷一笑,转头出去了。

    宇文泰用瓷勺舀起一勺药吹了吹送到她嘴边,她乖乖张嘴喝了下去,立刻皱起了眉吐了吐舌头:“好苦——不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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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高肃的目的
    这一日,宇文泰在大理寺亲自提审了梁景睿。结果令宇文泰十分诧异和不安。

    原来,长安的这场突如其来的动乱的起因,竟是一个他意想不到的人。

    那日,皇帝祭祖的銮驾刚刚到达洛阳,就有一个人造访了梁景睿。

    那人说,宇文泰的大军在洛阳遭遇了高欢大军的埋伏,一番苦战之后,几乎全军覆没。

    那人说,宇文泰大势已去,应趁这个机会在长安造反,造成关中的动荡,切断宇文泰的退路,将宇文泰逼死在潼关附近。不久之后,高欢就会率大军直驱长安,到时候,可以封他为关中王,封疆列土,共成大业。

    梁景睿本就是个贪图眼前之利的小人,要不然,也不会被宇文泰一步步地诱离河州。等他发现有诈,河州已经被宇文泰的人控制,他进退无路,只得做了有名无份的三公,被迁到长安,日日在宇文泰的眼皮子底下被看得死死的。

    要说长安虽然繁华,但是他在长安哪有在河州快活。

    因此来人的话轻易地便说动了他。

    接着,那人又介绍他认识了赵青雀和慕容思庆,定下了作乱长安的计划。

    “那人是谁你原先可认得”宇文泰心想,哪里冒出来这么个人,想出这么个歹毒的计划来祸乱长安。

    很显然,梁景睿等人被他利用了,那么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梁景睿跪在地上,手上脚上都戴着枷,垂头丧气地说:“那人自称是高欢的三子,乐安王高肃。”

    宇文泰骇然。没想到这件事情同高欢还有关系。高欢这个老头子,在战场上打不过他,居然背地里玩阴招。

    “这个高肃你从前可在哪里见过”

    “不曾。那人很年轻,看起来也就二十来岁模样。可是看着气度雍容华贵,要说他是高欢的公子,我也是信的。”梁景睿想了想,补充说:“最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是,那人的长相,同……同于谨家那个去世的阿奴,长得一模一样……于子卿,对,他和于子卿长得一模一样。因为于子卿的婚礼我也去了,所以我认得出来。开始我还吓了一跳,以为是于氏二郎死而复生了。”

    梁景睿、赵青雀等人皆是灭族的死罪已无异议;

    贵妃同梁景睿勾结,意图谋害太子,梁景睿的供词也呈送御前,由至尊定夺;

    但是他们招供出来的这个名叫高肃的人却令宇文泰陷入了深深的不安。

    他坐在马车里,轻轻掀开车帘子,目光扫过街上那一张张陌生的迥异的脸,心想,这世上,怎么还会有一张脸,同于子卿的脸一模一样呢居然有这样一个人一直在长安暗下活动,而他竟然完全不察。

    于谨他来长安的目的,会不会是策反于谨

    阿盈呢难道他是为了传国玉玺

    宇文泰始料未及。那个年轻人,居然在去世一年之后,对时局产生了如此无法预料的影响。

    他忽然想到昨晚的那个梦。在那个梦里,他的阿盈毅然地抛下他和于子卿走了。难道那个梦是一个警示

    难道梦里那个,不是于子卿,而是这个叫高肃的神秘人

    宇文泰莫名地觉得一阵心惊肉跳。

    此时冉盈正独自骑着马优哉游哉地去李昺府上。

    走过兴关街时,一眼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一时晃神:“子卿”

    只见那人穿着月白色的宽松的大袖衫襦,长发半束,一副魏晋文人的潇洒姿态,站在被烧毁的兴关街上,哀声叹道:“可惜呀!可惜呀!”

    皱着眉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郑公子”冉盈想起他来了。不就是在渭河上救了她的郑氏公子郑肃吗

    高肃听到冉盈唤他,回过头,装作诧异的样子:“郎公子。”

    冉盈对那张



第一百五十三章 富贵无法抚平的心事
    听说要升官,李昺的眼睛一下子亮了:“是吗柱国跟你说的他给我升几品官”

    苏绰咧嘴一笑:“那还不能告诉你。反正肯定对得起你这条伤腿。”

    李昺见他卖关子不说,便转向冉盈:“阿英,你告诉我。苏绰知道的事,你肯定也知道!柱国也同你说了,是不是”

    冉盈一脸茫然:“没有啊。我自从回了长安,这几日都还没见到他。”

    自从回长安的那晚宇文泰来看过她、喂她吃了药,她确实还没见过他。

    应该说,是他不来见她。

    他不来找她,她当然乐得自在。如今奏折也不用抄,官署也不用去,整日就在家中喂喂池塘里的鱼,修剪修剪草木的枯枝,自己打打棋谱,过得要多自在有多自在。

    冉盈估摸着,他最近大概在忙着审梁景睿。

    这样想着又有点不满,梁景睿是她捉到的,审讯的进展却对她只字不提。

    李昺惊讶得下巴差点掉下来:“苏绰知道的事情你居然不知道阿英,你不行了啊。你这是在柱国面前失宠了吗”

    苏绰听了,笑道:“失宠阿英这次保护着皇太子避祸渭北,还设计擒住了梁景睿,只怕要红得发紫了吧。”

    李昺挠挠头,挤眉弄眼地有几分懊恼:“我发现阿英的命是真的好。不管是当初的高敖曹还是现在的梁景睿,都像是嗷嗷往他身上扑、求着他去抓一样。”

    说着一指自己的伤腿:“再看看我,我日日苦战,守城都守成瘸子了,也没捉到个什么关键人物。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冉盈笑道:“你们两个……我是得罪你们了吗今天定要一个劲的编排我。我在渭北捧着个宝贝祖宗皇太子,我容易么我”

    她盯住李昺:“你的阿燕呢什么时候才能娶回来”

    李昺笑着,又挠挠头:“快了快了,已经去问吉了。”

    “她还回不回长安了”冉盈问,“你伤成这样,她也不来看看你”

    “我不让她来。我怕路上不安全。”李昺说。

    冉盈笑着说:“哎呀呀,只怕阿燕知道你受了伤,每天都对着长安的方向哭呢。”

    苏绰起了疑心:“怎么阿英像是跟独孤大人的妻妹很熟一样”

    冉盈自知得意忘形,立刻收了笑脸,对着李昺恭敬地一拱手:“失言,失言。”

    三人不禁哈哈大笑。

    从李昺家中出来,告别了苏绰,冉盈一个人牵着马在街上慢慢走着。此时已日薄西山,她想起和郑肃的约定。

    她不是不知道平日里自己身边总是隐着一些暗卫,这些人时时保护着她的安全,也会将她的行踪言行汇报给宇文泰知晓。

    她若是去找郑肃,这件事必很快就会被宇文泰知道。可是她却忍不住——明知道这样做宇文泰会很生气,可她还是忍不住想去见那个长得像子卿的人。

    反正只是见个面闲聊几句,又不会怎么样。就算宇文泰知道了问起来,总还说得过去。

    她在心里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骑上马,往寄春园去了。

    夜幕四合,灞河沿岸的酒馆次第点亮了灯火,河面上像洒满了各色宝石一般晶晶闪亮。

    随着第一声丝竹声从某间伎馆的窗子里飘出,这长安城最浓烈的夜,缓缓拉开了帷幕。

    一艘小船在灞河上缓缓前行,划开水面上粼粼的波光,在河上轻轻荡漾着。船头上一只小几,一壶酒两只杯,高肃和冉盈相对而坐,一边欣赏着沿岸的纸醉金迷,一边饮酒聊天。

    高肃学识渊博,谈吐优雅,又游历广泛,聊的都是郎英极感兴趣的话题。不知不觉,船沿着灞河已来回两三趟,酒也喝了好几壶,夜深沉了。

    丞相府里,宇文泰刚刚看完那一堆枯燥冗长的奏折,正准备要休息,门口的侍卫跑了进来,递上一封信:“丞相,有人送来这封信



第一百五十四章 醉宿寄春园
    郑肃带来的这酒好像劲极大,此时酒劲上来了,再加上河面上的夜风一吹,冉盈觉得头昏沉得厉害,不知不觉趴在小几上睡了过去。

    船在寄春园下靠了岸。高肃抱起.冉盈离了船,正要踏上往寄春园的小径,几个携带兵刃的黑衣人围了上来。

    为首的黑衣人黑布遮面,声音听起来闷闷的:“请将郎大人交给我们。”

    高肃见了,面露不屑,语气傲慢:“就这么几个人,也想拦我的去路。”

    话音刚落,他的身后也出现了几个黑衣人。

    兵器一亮,剑拔弩张。双方都不多言,在流光溢彩的河岸边打斗起来。

    高肃见对方几个黑衣人都被自己的人缠住,冷笑着丢下一句:“回去告诉宇文黑獭,想要保得她周全,得多派人手了。”

    说罢抱着.冉盈翩然走进了寄春园。

    黑衣人的首领见冉盈被高肃带进了寄春园,又见双方的打斗引来了围观的人,唯恐越闹越大惹出其他麻烦,说了句:“撤!”

    几个人轻纵身形,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中。

    高肃将冉盈放在床上,坐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儿。

    她眉尖紧簇,呼吸沉重,仿佛被纠缠在一个无底的噩梦里无法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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