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晋春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地沟老叔
孙秀道,
“赵王多日不见齐王,心中甚是想念,近日番邦马韩进贡了一些大珍珠,特此命小人给齐王送过来。”
孙秀一挥手,下人马上奉上一个箱子,孙秀把箱子打开,里面尽是些如鸡蛋大小的宝珠,洁白无瑕,晶莹剔透,但是这份无价之宝却让司马囧不屑地笑了笑,对旁边的侍人低声细语,侍人道了声“诺”便下去了,齐王道,
“多谢我叔父
12 大晋再遭乾坤变 宣华弑母笑人癫
却说这孙秀远赴临淄去游说齐王司马囧入京帮助赵王,可哪知道司马囧是个唯利是图的人,没有好处的事,他绝对不干,孙秀被逼无奈,放出了杀手锏,让齐王屏退左右,齐王一个眼神,左右文武并下人全都退出了大堂,司马囧重新坐在王座上,看着孙秀,道,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孙秀道,
“齐王,您还记得您的父亲,献王是怎么死的!”
“大胆!”
司马囧倏地一下从王椅上跳了起来,大怒道,
“竟敢公然议论父王的后事!好大的狗胆!”
孙秀慌忙跪拜于地,道,
“齐王啊齐王,小人在赵王身边服侍多年,深知长辈之事,不可妄议,但是小人实在是不忍心献王的儿子,齐王被蒙骗在鼓里,认贼作父!”
司马囧眼珠子一转,努力压着自己胸中的火气,又缓缓坐了下来,看着浑身颤栗的孙秀道,
“认贼作父是什么意思”
孙秀因为恐惧,声线变得颤抖,道,
“献王开始是得了一场小病,但是久治不愈,小病拖成了大病,武帝与献王关系甚笃,把献王接到了京都,派御医给献王治兵,但是这些庸医却说献王的病只是小病,不日可愈,可谁知道仅仅几天之后,献王便病情恶化撒手而去……这些事,献王还记得吧!”
司马囧叹了口气,道,
“父王之事,本王自当刻骨铭心,那些个庸医,全让武帝给腰斩了,这些人,祸国殃民,死不足惜!”
孙秀大喊道,
“齐王啊齐王!其实那些庸医只是替罪羊!真正的凶手是贾南风,就是现在的贾皇后啊!她指使那些庸医给献王服下了毒药……治无可治……”
“你说什么!”
司马囧拍案而起,大怒道,
“你再说一遍!”
孙秀身上因为恐惧而颤栗不已,但实则心里却是暗暗窃喜,因为司马囧上钩了,孙秀哭诉道,
“现如今的贾皇后,就是毒杀献王的凶手啊!”
司马囧怒目圆睁,嘴唇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微微颤抖,喃喃道,
“不可能,这不可能,我父王人的教化,恪守己道,与贾南风无冤无仇,她为何要毒杀我父王!说!是谁指使你这么说的!”
孙秀趴跪在地上,用极度痛苦压抑的强调说道,
“齐王啊齐王,您还记得吧,当时武帝正为继承大统的人而忧虑,朝野之中也分成了两派,一派,支持武帝的儿子也就是现在的惠帝,一派支持您的父亲,您的父亲献王美名远播天下,世人无不赞颂,由献王继承大统,再合适不过,但是当时还是太子妃的贾南风,阴险毒辣,生怕献王抢走了惠帝的太子之位,便设计……毒杀……毒杀了献王……啊!”
“啪!”
司马囧拍案而起,怒道,
“这毒妇安敢如此!”
孙秀看着已经被怒火烧的失去理智的司马囧,面上恐惧,悲痛,实则心里是乐开了花,孙秀道,
“小人在关中之时,无意中认识一人,乃是当时那些被替罪的庸医其一之子,贾南风毒杀献王事成之后,那毒妇却把那些大夫一家杀尽,唯恐走漏了风声,只有一小儿子逃了出来,并且逃进了关中,小人这才得知!”
“那人在哪!”
“如今还在关中,如若是齐王想查明真相,小人随时都可以把他召回京都,”
紧接着,孙秀话锋一转,道,
“赵王还透露,只要齐王肯勤兵入京,待事成之后,赵王愿意解甲归田,介时齐王您,便是天下兵马大将军……”
孙秀的最后一句话,让司马囧眼前一亮……
……
“皇后懿旨,命侍中贾谧即可入中宫议事!”
贾谧接过懿旨,抬头一看,颁布懿旨的这位小黄门自己不认得,便问道,
“这位中涓大人,不知深夜召下官入宫,所谓何事”
中涓道,
“此事小人不知,还请贾大人尽快入宫吧。”
“这就去,这就去。”
贾谧有些疑心,皇后很少深夜召人入宫的,原因自然也是不可描述,这一次入宫,贾谧隐隐感觉会出事!贾谧在案桌上写下一串名字——
“陆机,陆云,左思,杜斌,崔基……”等二十多个名字,贾谧把妻子王氏叫了过来,道,
“今日我入宫,心中隐隐不安,总觉得会有大事发生,如若我遭遇不测,你拿着这份名单,这些都是我的密友,你吩咐家人挨个通知他们尽快离开京都,免遭杀身之祸!”
王氏大哭不已。
原来这贾谧虽然谗奉贾后,却块诗词歌赋,这些人都是奉承巴结贾谧的文人,号称“金谷二十四友”,其中还有贾后的堂舅郭彰。
贾谧把官服穿戴整齐,叫了肩驾,一路向中宫奔去,夜,无比漆黑,路上一个人也没有,一股肃杀之气袭来!
贾谧到了中宫门口,忽然,中宫的墙角处,亮起团团火把,一人爆喝道,
“逆贼贾谧知罪否!”
贾谧大惊,从肩驾连滚带爬地跌了下来,定睛一看,眼前的人,竟然是齐王司马囧!
贾谧用手指着司马囧道,
“你……你……你怎么回来!”
说罢,贾谧转身想跑,司马囧几步窜到贾谧身后,一剑刺死贾谧,贾谧惨叫一声,倒地而亡!
“外面发生什么事了怎如此凄惨!”
只见中宫皇后贾南风隐约听得宫外惨叫,便出了中宫,一见外面如此多的军士,大惊,喝道,
“齐王!你们要造反吗!中宫禁军何在!”
话音刚落,李肇带着五百甲士冲了进来,把齐王司马囧的士兵团团围住!司马囧原本是想假传懿旨先杀了贾谧,再冲进中宫生擒皇后,不料被李肇察觉有异样,急令中宫禁军集结在中宫门外!
司马囧在临淄,率五百骑兵火速入京,不料却被李肇察觉,司马囧正进退两难之际,忽听小黄门一声叫喊,
“皇帝驾到!”
只见中宫门口涌入百余名禁兵,惠帝在前簇后佣着进了中宫,而在皇帝之后,赫然就是赵王司马伦,原来齐王司马囧的这五百兵甲,率先进入中宫的,只有三百人,另外二百人被司马伦借了去,把皇帝请了过来!
贾皇后看见司马伦,大怒道,
“司马伦,你来干什么!”
司马伦却不答话,从怀中掏出圣旨,大声颂念道,
“中宫贾南风与侍中贾谧等人勾陷太子,并谋杀于金墉城,今日朕下诏派赵王,梁王,齐王进宫罢黜中宫,为令从者,既往不咎,为令不从者,三王尽可诛杀!”
贾南风大怒,用手指着司马伦,气不打一处来,道,
“司马老贼!你!你!”
贾南风顿了顿,指着惠帝,说道,
“陛下,罢黜中宫,也得由您亲自来说,何必下诏让藩王执掌!”
却说那惠帝,虽是皇帝,可智力低下,看见这满目闪着寒光的刀枪剑戟,脚下还有一个已经惨死的贾谧,惠帝裤裆一软,当场就吓尿了,更别提说话了!
司马囧爆喝一声,
“给我把佞后贾南风拿下!”
贾南风把最后的希望看向跪在地上的李肇,李肇却看都不敢看自己一眼,更别提反抗了,贾南风悲叹道,
“这件事的狗头就是司马伦,在你刚刚入京的时候,我当时应该立刻把这狗头斩下来,但是我却斩下了太子那个狗尾巴!实在是可悲!可叹!”
公元三百年三月,太子死后不到两个月的时间,赵王司马伦,梁王司马肜,齐王司马囧发动兵变,贬皇后贾南风为庶人,囚禁金墉城,其近臣诸如贾谧,李肇等,妹妹贾午,堂舅郭彰,后宫陈娘娘,尽被诛杀,并夷三族,大夫张华,左上书仆射裴頠也以乱政为由被司马伦诛杀,尚书令王衍被免职,贾谧留在家中的那份名单,被司马伦寻到,按照名单上的人一一诛杀,二十四友有十四位,死在这场政变之中,没死的,也大多消失匿迹。
而梁王司马肜这边,在中宫政变一开始,便率先控制了孟观
13 李赵军前斗兵法 赵廞拒任大长秋
话说司马伦铲灭了贾后党羽之后,独霸朝政,但是只可惜,司马伦和孙秀耍点小聪明还行,治理国家,还不如贾南风,贾南风尚且知道位置稳固,前提是朝政平稳,但是司马伦和孙秀则是小人得志,这俩人在关中的时候就想尽办法搜刮民脂民膏,掌权了之后,更加肆无忌惮,买官卖官大行其道,司马伦把所有朝政之事均让孙秀负责,自己则是躲在建得比皇宫还要华丽的赵王府终日醉饮。
孙秀此人,不仅贪财,而且好色,看上了当地富豪石崇的小妾绿珠,孙秀便派人把石崇一家杀绝,逼得绿珠跳楼而死,时祭祀王大人的儿子,和户曹李大人的儿子于学院之中因小事互殴,闹到延尉处,王大人怕自己儿子吃亏,便暗中送与孙秀一百两黄金,这李大人也怕自己儿子吃亏,便暗中送孙秀二百两黄金,孙秀便让延尉把王大人的儿子痛打一顿,这王大人又送上五百两黄金,孙秀便又让延尉把李大人的儿子痛打一顿,最后,孙秀把王大人和李大人叫到同一处,公开竞价,最后王大人和李大人看事情不好,一人给了孙秀一千两黄金,此事方止,孙秀掌政,诸如此类。
朝中大臣对于司马伦和孙秀的掌政,自然是怨声载道,但是敢怒而不敢言,集结起来去奏请梁王司马肜去劝说司马伦,但是司马肜不想管京都之事,带着孟观,自回了关中,齐王司马囧却甚为怨恨司马伦,倒不是因为朝中之事,而是当时在临淄的时候,孙秀明明说让自己当天下兵马大将军,谁料想事成之后,自己也就被封了个无甚重要的游击将军,司马囧对于司马伦的不满很快就被孙秀发觉了,为了安抚司马囧,孙秀把许昌周边的封地也封给了司马囧,然后把司马囧赶到许昌了,由此司马囧甚为痛恨司马伦。
朝中之事暂且不谈,话说在这益州,李特众兄弟在天荡山落草之后,磨砺兵马,安营扎寨,并且李特把在老家的三个儿子,大儿子李始,二儿子李荡,三儿子李雄也接了过来,这李特颇有治军之才,小小一山贼匪窝,被李特打造的比正规军的战斗力还要强悍,天荡山的贼兵在山下各路口设卡,只收取些过路钱财,却甚少伤人性命,成了益州一个小小的国中之国。
天荡山贼兵一事,自然传到了益州刺史赵廞的耳朵里,赵廞二度派官兵去围剿,尽皆被天荡山的贼兵击败,于是天荡山威名大振,一些流民闻名而来,投了山寨,短短不到一年时间,天荡山便集结了万余贼人,马三千多匹,各种武器铠甲无数,天水郡贤士阎式,洛阳人赵肃,武将李远,凉州人费陀,雍州人符成闻名来投,尽受重用。
益州刺史赵廞于第二度派出两元上将张灿常俊围剿天荡山,大败而回,赵廞大怒,决定亲征,调集天荡山周部,塌中,江油,汶山,琣城,梓潼五部兵马共计三万,点上将卫玉,张灿,常俊,费远,仓垛兵分三路,直奔天荡山而来!
闲话不续,却看两军对垒,赵廞遥望这贼兵气势威严,调度有方,心里暗道,
“本官剿匪十余年,从未见过如此雄壮的贼兵,想必那贼首,倒也是位将才!”
赵廞心中已有招降之意,便拍马走到阵前,叫道,
“本官乃是益州刺史赵廞,可否让汝等贼首出来搭话!”
只见贼兵阵营之中,一骑白马而出,金甲银靴,披一件红色斗帆,胯下挂着两支宝剑,发须稍白,目如苍鹰,威仪堂堂,颇有玄德之韵,李特卸下宝剑,交于左右,拍马走上前去。
赵廞见此人仪表堂堂,气度不凡,心更加赏悦,在马上拱手作揖道,
“敬问阁下尊讳。”
李特亦作揖,恭敬道,
“小人李特,原是关中氐族,因躲避战事来了这益州,落草天荡山,实乃无奈之举,不过小寨从未伤过无辜人之性命,还请大人高抬贵手,放还小寨众人一条生路。”
赵廞听闻,惊疑道,
“哦你是氐族人,本官也是氐族人,你与本官,虽是一族,但是你即为贼兵,不纳税,不徭役,朗朗乾坤,非要做贼,视朝廷法度于几何本官看你治兵颇有方法,不如投奔本官,弃贼从军,你看如何”
其实李特早有此意,但不知赵廞是否诚心招募,拱手道,
“小人多谢大人赏识,不过小人和山上万余兄弟,不过是山野粗陋之人,怕难受军法约束,实难从命。”
赵廞看着李特,顿了顿,道,
“既然你一意如此,本官也不好勉强,只不过,怕是这天荡山,今儿就要被本官荡平了!”
李特道,
“两军交战,胜负难料,不知大人何出此言!”
赵廞冷哼一声,道,
“本官在携大军与你对阵之前,早已派张灿,常俊两元大将率五千兵马,于天荡山左右攻杀,三路大军其上,天荡山岂能不平”
原来,这天荡山北面是一片万仞悬崖,东西两面有小路可上山,不过小路崎岖,易守难攻,只有这南路,最为平坦。
赵廞冷笑道,
“天荡山左右两路各有五千精兵攻杀,本官亲携两万大军与你交战,你只有区区万余兵马,任有天险,恐怕也是顾得了头,顾不了尾吧!”
不料李特却并未惊慌,道,
“大人此言差异,左右两路兵马,小人每路布置五百人,足以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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