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晋春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地沟老叔
15 高沾单臂斩张灿 陈总连中伏兵计
却说陈总兵败自回了巴郡,五千人回来的不足五百,陈总一边愤懑,一边四处打听陈恂的下落,得知陈恂投了广汉太守赵模,心中大喜,约定日期,一同发兵,共报血仇。
日期已到,陈总的五万大军先行出征,命东台校尉高沾率一万精兵为先锋,天水校尉段威领一万大军于左路,骑都校尉甘得录引一万大军为右路,陈总点拨大将樊满,胡修,徐元德,厉匡等一干猛将,赵模率广汉两万精兵为后应,一行七万余兵士,遇水搭桥,逢山开路,浩浩荡荡,杀奔成都而来!
话说这高沾,乃是陈总麾下第一猛将,春秋齐大夫高傒之后,将门出虎子,高沾年方二十八,血气方刚,英姿勃发,面容俊俏,一把银枪使得出神入化,高沾出生的时候正逢国家一统,没有战事,只能是去剿剿山匪,往往不出几合就能制服贼首,所以蜀中的贼兵对于高沾是闻风丧胆,因为高沾以灵动疾巧取胜,贼人们都唤高沾“枪上蛇”,与陈总麾下的段威,甘得录,厉匡,樊满,合称巴郡五虎大将!
话说陈总让高沾做先锋,只是探路,未曾想过高沾战事经验不足,立功心切,竟然带着这一万先锋军直接冲到了成都城下溺战,成都城墙上,李痒已听人闻了高沾的大概,看着城下高沾的布阵,先锋六千正对城墙,左后两千,右后两千却背对城墙,防止敌兵偷袭,李痒不禁赞叹道,
“这高沾,年纪虽然不大,但是排兵布阵却颇为老道!”
赵廞怒道,
“区区万余兵马,就敢前来到城下叫阵,欺我成都无大将否!看我倾三万兵马杀出,斩高沾于城下!”
李痒微微笑道,
“大军不宜多动,高沾只是先锋,陈总才是大敌,而且高沾武艺高强,不可轻敌,倘若害了我方将领的性命,那真是得不偿失!我有一小计,单斩高沾于城下!”
赵廞大喜,道,
“玄序兄何计”
李痒附耳道,
“只需如此如此便可!”
却说高沾派小卒于城下叫骂了两个时辰,成都大门终于缓缓打开,吊门放下,张灿率千余人迎来,张灿大怒道,
“黄口小儿,速来受死!”
高沾于白马之上,以枪指张灿,道,
“我不杀无名之辈,速速报上名来,坟头上也好给你立块碑字!”
张灿大怒,拍马而来,道,
“爷爷乃是虎口将军张灿!今儿看我来取你狗命!”
高沾也不搭话,长枪一拍,马飞冲天,与张灿斗到一处,不出十合,张灿便处于下风,这一杆银枪,飘忽不定,如鬼如魅,慢时如老汉推车,快时如灵蛇出洞,张灿自知不敌,勒马而去,高沾立马朔枪,道,
“匹夫,你半点本事没有,马倒是跑得挺快!”
高军将士哈哈大笑,张灿进城不久,蒋俊持大斧杀来,也不搭话,高沾拔枪而上,又斗了十余合,蒋俊也不能敌,调马便走,高沾也不追赶,兵士却又是一阵嘲笑。
蒋俊进城不久,城里又杀出来两将,这两将高沾都认识,乃是费远和卫玉,这二人在蜀中威名已久,二人也不搭话,一人持金蘸斧,一人绰枪,直奔高沾而来,这高沾此刻脸上却没有了戏谑之色,绰枪与二人斗到一处!
却看斧凿枪出,刀光剑影,沙迷山麓,尘蔽村岚,一连连斗四十多合,高沾渐渐不敌,露出稍许败相,高沾阵下有一人,叫高广,乃是高沾的堂哥,高广眼见高沾不敌,大喝道,
“俩老匹夫,二斗一,算什么英雄!”
说罢,高广挥刀杀进阵营,四将乱斗,马蹄乱飞,费远卫玉不敌,勒马便走,费远跑的慢些,落在卫玉后面,高沾立功心切,满是心思想斩了费远立威,长枪拍马,直取费远,身后高广急的大喊,
“堂弟!不可追赶!不可追赶!”
高沾马快,眼见追上,正欲一枪刺死费远,忽而只听城上一声“嗖”!一支暗箭直奔高沾而来,这高沾眼疾手快,慌忙一侧身,这支暗箭正中高沾左臂,高沾翻身落马,卫玉和费远突然又折了回来,拍马舞枪直取高沾!
高广见状,拍马而来,舞刀力敌费远卫玉,城内一声锣响,张灿,蒋俊率军冲了出来,高军也俱都杀了过来,高广不出十合,被费远一斧拦腰砍成两半,再欲追高沾,只见高沾已经被手下部将扶上马,狂奔而走!费远大吼一声,
“不要放走了高沾!”
张灿拍马直追高沾,高沾左臂中箭,不能运动,右手紧握长枪,一队赵军拦住高沾马匹,高沾甩手刺死二人,仍不能逃脱,背后张灿已经拍马赶到,横刀直取高沾头颅,高沾头一低,挥枪刺出,不料此番高沾没了大半气力,竟然让张灿躲了过去,张灿再来,与高沾对攻一处,高沾使出独门绝技,马踏飞燕,长枪往地下一戳,借力凌空跃起,竟然站在马背上!张灿一愣,手下满了半拍,高沾戳在地上的长枪忽而自下而上杀出!锋利的枪头划开了张灿的铠甲。随后高沾右手一用力,长枪没腹而入,后背而出,一枪戳死了张灿……
赵廞站在高墙上,看见高沾受伤而逃,心中十分高兴,但是鸣金收兵,却闻自己损失了爱将张灿,心中不由十分哀伤,命人收殓了张灿的尸首,建灵堂,表功勋,隆重大葬,手下兵士皆归蒋俊掌管。
却说赵廞一脸哀伤地从灵堂内走出,却见堂外许弇杵着身子,拉赵廞到主帅内堂,赵廞本来心情不好,甩手怒道,
“许弇!此是何意!”
许弇跟做贼似得,把帐帘拉下,然后一脸悲愤地走到赵廞面前,附耳言道,
“明公,我们都上李痒那贼厮的当了!”
赵廞浓眉一皱,道,
“上当上什么当”
许弇道,
“明公难道还没发现吗这高沾明摆着武艺高强,一人断然不可力敌,这李痒先派出张灿,再派出蒋俊,而后,再让费远和卫玉一起上,明公难道还没有发现,出去的都是我们的人,他们的人,一个也没动!”
赵廞踱了多步子,忽然手低在案几,一沉思,道,
“好像,真是这么回事,你不说,我还没反应过来!”
许弇追到赵廞身后,道,
“明公,俗话说,刀剑无眼,战场无情,稍不留神,其下场,就有可能是张将军这样一般,试想明公,这李痒,为何不派出自己人出战高沾这李痒整日吹嘘李流有万夫不当之勇,为何不让李流出战,而让我们的人当诱饵,让李攀在城上放箭”
赵廞倒吸一口凉气,道,
“你的意思是”
许弇道,
“这帮贼人,是不会忠心为明公出力的,自古兵贼不两立,他们正是想先消耗掉明公的将士,然后再……”
赵廞猛然回头,双眼盯着许弇,把许弇未说完的话接上道,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正是!”
许弇看着赵廞,道,
“明公!不可不防啊!”
赵廞道,
“许弇,你说的极为有道理!不过,此时陈总大军压境,我们还要依靠李痒,暂时不能动他,要动,也得把陈总拿下之后再动!”
说罢赵廞的拳头狠狠地砸在案几上,许弇跪拜道,
“明公圣明!”
却说受伤之后的高沾马不停蹄,一路逃到了陈总大军中帐,陈总听闻一万先锋军尽皆陨末,大怒,当即就要斩了高沾,一列众将樊满,胡修,厉润,徐元德苦劝方免,责杖高沾三十军棍,贬为牙将,自会巴郡养伤去了。
先锋部队已失,陈总命樊满率三千精兵赶前二十里打头阵,四路六万大军丝毫不受高沾兵败的影响,浩浩荡荡继续向成都开来,不料,距离成都百余里的位置,樊满却突然率兵停住了脚步,等待大军的到来。
原来,这里是叫“双驼沟”,单从名字上也能看出来,这条路,是在两条驼峰状的高山中间,曲径悠长,崖壁陡峭,极易伏兵,樊满时有四十八岁,大小战事无数,生性谨慎才活到现在,樊满看这个地形,暗藏杀气,他不敢过,把地形如实禀告了主帅陈总,陈总出了帅帐,顿时哈哈大笑,颇让樊满不解,
樊满道,
“不知将军为何发笑”
陈总看着暗藏杀机的山坡,笑道,
“老夫还巴不得赵廞在此伏兵!”
众将不解,陈总面露骄持之色,捋了捋稍有些花白的胡须,道,
“兵法有云,攻城之数,五倍于敌可围,十倍于敌可攻,这成都城城墙高厚,城河宽深,城内有赵廞三万精兵守卫,老夫现在只有六万兵马,这一路上,老夫一直在想如何能凭借着二倍之兵攻
16 李特智取巴郡城 明远自刎证忠烈
成都之战,暂且按下不提,话说李特携两万流民大军,自汶上一路奔袭到巴郡,距离巴郡城还有五十里,李特却下令在塾江旁安营扎寨,召集阎式和李肃两位谋士商议。
李特一脸忧愁地坐定于中帐,看着阎式和李肃于下堂坐定,李特道,
“如今我们即将兵临巴郡城下,但是有一件事情,我却始终为此发愁。”
阎式起身,拱手作揖道,
“莫非主公是为如何攻下巴郡而忧愁”
李特轻叹一声,道,
“正是,放出去的细作回报,这巴郡城里,只有三千守军,但是巴郡城城墙高深,护河湍急,如若强攻,只怕即便是强攻下来,我们的损失也不小。”
阎式微微皱着眉头,道,
“主公所虑极是,不仅巴郡城墙高深,我方士兵也只是草草操练,并无攻城掠地之经验,我为此也是极为忧虑,这些天我也在谋划此事,不过这巴郡太守郭儒是个颇为谨慎的人,一时之间,恐难以下手,而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不可不防,恐怕那郭儒早已经给陈总放出了轻骑书信,万一我方陷入鏖战,陈总自成都返回复杀,恐我们将腹背受敌!”
李特忧心道,
“子若所言极是,攻下巴郡,我们必须速战速决,决不能陷入鏖战!”
李特和阎式不语,李肃却站了起来,先是冲李特作揖,然后又伸手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须,道,
“主公,小人倒是有一计,攻城之事可成!”
李特大喜,几步走到李肃身边,拉着李肃的手,道,
“明远有何妙计计”
李肃道,
“主公,这巴郡城的西门禁吏王番跟我有同乡之谊,恳请主公大军在此等候两日,小人飞马去巴郡城,凭小人的三寸不烂之舌,定能说服王番来降!届时巴郡将不攻自破!”
李特大喜,道,
“如此,明远此去,定然可成!”
李特说完这句话,却面露忧虑的神色,看着李肃,道,
“只是恐怕郭儒已经得知了我们要攻打巴郡城的消息,你只身去巴郡城,恐怕太过于危险!”
李肃作揖,肃穆道,
“老朽今年已经五十有八,手无寸铁之功留于后世,每当念及此事,心里便十分遗憾,老朽自入关以来,就在观察着主公,发现主公乃是不凡之人,身上有龙挂之气,将来定可以建功立业!老朽只想徒留个虚名,早已经生死置之度外!”
李特拉着李肃的手,道,
“虽说明远志高胆大,但是不可为一座城池白白枉送了性命!此事再议!”
李肃一再坚持,李特却担心李肃的性命,一再拒绝,最后李肃长跪李特面前不起,李特无奈,弓着腰,拉着李肃的手,看着阎式道,
“明远,你我虽是主臣,但是你比我年长,我一直把你看做是我的兄长,你的意见,我也从来不会拒绝,但是这一次,既然你我相争不下,那就听听子若的说法,他若是同意,那你便去,他若是不同意,那便是二对一,此事就不必再提了!”
李特和李肃双双看着阎式,阎式赶忙跪拜在李特面前,道,
“主公,我军劳远而来,郭儒以逸待劳,此乃一,我军新组,经验不足,郭军将士能征善战,此乃二,我军无立身之所,巴陵有高墙深河,此乃三,以上三条,便是我们不能强攻巴郡的理由,因此,我认为只能是智取!断不能强攻!”
李特看了看阎式,又看了看李肃,没有说话,阎式继续说道,
“我认为,明远此计可行,其一,他乡遇故知,血脉有乡谊,这种感情是浸在血肉里的,抹也抹不掉,其二,陈总大军还未到成都,其五路兵马便折了三路,陈总胜面已然不大,此乃也是郭儒所虑,其三,巴陵守军只有三千,我军有两万,兵法云,十倍于敌,可以攻城,如果我们强攻,也不是不能把巴陵拿下,或许,王番也正有回头之意!以上三者,为明远可行之理由!”
李特抿了抿嘴唇,把李肃从地上拉了起来,忧心道,
“既然子若有三个成功的理由,那我便无话可说,明远,此去一定要万分小心!”
不料李肃还未说话,阎式又说道,
“不过,此处距离巴郡尚有五十里,明远年纪又大了,且是一书生,怕路上遭遇强人,主公最好还是点拨五十轻骑一路护送明远至巴陵为好!”
李特点了点头,道,
“那是自然!”
李肃拉着李特的手,道,
“主公,此行,定不负主公所托!”
李肃三拜而走,李肃走后,李特看着阎式,眼睛里有些嗔怒之色,道,
“子若,咱们有两万大军,怎可让明远只身冒险。”
阎式长拜,道,
“主公惜臣之心,古之罕见,不过,明言此去,非一计,如若那王番真降自然最好,如若王番诈降,我们正好可以使一招计中计!”
李特疑惑道,
“那怎么能看出来那王番是真降还是诈降”
阎式道,
“明远若回,必然带来王番的密信,无论那王番诈降与否,都会说王番会在夜时悄悄打开城门,让主公携军秘密入城,如若是说两万大军都可秘密入城,则为真降,如果信中说主公只可带一千兵士入城,则为诈降,恐怕对主公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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