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晋春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地沟老叔
31 阎子均夜入汉中 青城山李特点将
话说李特急召阎式,上官琦,夕斌,李寒,王怀,何适等众谋臣于内堂议事,商量对策,上官琦道,
“主公,这定然是罗尚的毒计,罗尚想先除主公而后快,我们手下的将士,多是关中流民,若是奉召,则我们的军队顷刻间会土崩瓦解,若是不奉召,罗尚必然会前来讨伐,真乃是首尾难顾,进退两难啊!”
李特轻叹一声,道,
“我又何尝不知道此为罗尚毒计,不过现在我们真的是骑虎难下,这奉召也不行,不奉召,也不行,这……这该当如何是好!”
夕斌道,
“主公,这罗尚灭我之心不死,我们跟罗尚之间迟早有一仗要打,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我们的兵力虽然不如罗尚,但是我们的兵士武将俱不怕死!宁愿跟罗尚老贼玉石俱焚!”
李寒摇了摇头,道,
“不可,万万不可!”
李特扭头看着李寒,道,
“兼儒有何见地”
李寒道,
“这一个罗尚,并不足以为虑,不过只怕我们率先动了手,这罗尚倘若兵败,必然会向朝廷乞兵,如今四王勤政兵乱已止,介时大军压境,恐怕,我们难以应付啊!”
李特道,
“兼儒有何良计”
李寒道,
“不如派人去罗尚军中,俱言我们并无反叛之意,让罗尚放心入主成都……”
“不可!”
众人扭头一看,乃是王怀,只见王怀道,
“所谓一山不容二虎,那罗尚,早已将我们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欲先除之而后快,我同意夕斌的说法,我们与罗尚之间,早晚有一战,不如先下手为强,我们占尽天时地利与人和,若是真打起来,那罗尚不一定是我们的对手!”
众谋士议论纷纷,一脸愁容,但是阎式却安静地坐在角落里,始终没有说话,李特走上前去,冲着阎式深深作揖,恭敬道,
“子均有无良策。”
话说这阎式,字子均,天水人氏,原是天水郡的始昌令,少警机智,深有谋略,贤名传遍八百里,后来关中战乱,便随流民一同入益州,剑阁未开时,无处可去的阎式听闻天荡山李特素有贤名,便投了天荡山,一直助力至今。
阎式见李特行礼,自己慌忙回礼道,
“下官一直在思吟此事,方才众位贤士所言,均有可取之处,但是下官认为,此时,还不是跟罗尚火并的时候,益州刚刚才结束了赵廞,陈总,耿腾的内乱,此时更应该休养生息。”
夕斌看着阎式,道,
“难道我们怕了罗尚不成!”
阎式摇了摇头,道,
“非是怕,是不可先开战,罗尚如果要打,那我们自无二话,但是罗尚不先动手,我们一定不能先动手,此时宜缓,不宜急。”
李特道,
“如何缓得”
阎式道,
“这解铃还须系铃人,下官倒是有一小计,既然这诏令是朝廷下的,那么这件事的源头,就在朝廷身上,主公不妨以天威将军的名衔,给朝廷修函书一封,俱言关中正临秋收,百姓此时正是穷苦之时,行无盘缠,可将流民内迁之事,暂缓到秋收之后再进行!待秋收之后,再见机行事,这罗尚毕竟是代表朝廷而来,稍有不慎,我们便有可能被扣上反叛的罪名,到时候朝廷派大军来征讨,恐怕我们不是对手。”
李特思来想去,最终还是觉得阎式的方案最为稳妥,当晚便修函书一封,连夜送往朝廷,此时朝廷正是司马囧当政,这司马囧每日沉溺于酒色之中,哪里知道远在千里之外的益州的这帮人,都在斗着什么心眼,大笔一挥,也批了。
这下轮到罗尚着急了,再下函书再呈,司马囧又批了,李特下函书,司马囧也批了,这公函来回一趟,便是十天左右,来来回回,反复折腾了三四次,阎式找到了李特,道,
“这样你一封我一封,时间是拖住了,但是恐怕罗尚的心却越来越急躁和记恨我们,不如我去一趟汉中,面见罗尚,陈述利害,这事情说不定会有转机!”
李特却是摇摇头,道,
“不可,万一罗尚起了歹心,祸害先生怎么办!”
阎式轻轻一笑,道,
“主公不必忧虑,这罗尚爱财,我此番前去,送他个几箱金银珠宝,罗尚必然动心!”
李特默然不语,第二日傍晚,阎式带着四箱箱金银珠宝和一些生猪美酒并几名随从,星夜奔赴汉中。
阎式到达罗尚的汉中大寨,此时已经入夜,月明星稀,乌鹊南飞,吹过阎式脸庞的球风,都透着一股子肃杀的气息,经过通报,便步入罗尚大营,只见大营之中,摆满了阻断骑兵的尖木围栏,阎式不语,进账之后,赫然发现罗尚坐镇上堂,辛冉,义歆,徐俭,左顿四名大将依次而座,阎式拱手作揖道,
“下官阎式,拜见罗大将军!”
罗尚正襟危坐,道,
“李特那天威将军的封衔,是反贼赵廞给封的,本将军是代表朝廷而来,汝竟敢自称下官,该当何罪!”
这罗尚本是想羞辱阎式一番,不料阎式微微一笑,道,
“下官原是天水郡始昌令,虽然官小,但也是朝廷分封,称为下官,虽然薄礼,但也是合情合理,并无攒越礼节之处。”
罗尚疑惑道,
“哦你还做过始昌令既然是朝廷命官,如何跟李特那贼人勾搭在一起”
阎式道,
“想当年关中战乱,民不聊生,多少流民涌入了益州,途中病死,饿死,冻死着无数,而李特,则是心怀天下百姓安慰,一路救死扶伤,下关为此善举,深为感动,时赵廞谋反,那赵廞五次三番想要拉拢李特入伙,但是李特没有答应,而是遣大军驻扎在巴陵。”
罗尚道,
“本官倒是听闻李特的弟弟李痒在赵廞那里做什么荡寇将军!”
阎式依旧是不慌不忙地说道,
“李痒投敌叛军,非是李特本意,然人各有志,后李痒被赵廞无故斩杀,也是天意如此!”
罗尚几番逼问,都没占到什么便宜,只得道,
“先生长得好一张利嘴。!”
阎式笑道,
“下官所得都是事实。”
辛冉在旁边不屑地瞥了阎式一眼,道,
“强词夺理,巧舌如簧!”
罗尚以眼神示意辛冉,然后又看着阎式,道,
“此番前来,可是为益州流民之事吗!”
阎式却摇了摇头头,笑道,
“下官本次前来,并非此事,罗大将军在汉中驻扎已经月余,此时秋收未到,正是兵士疲敝之时,下官给罗大将军带来些金银粮草,以助罗大将军,以显李特其心之诚!”
说罢,阎式摆摆手,下人把四口箱子抬了进来,一打开,里面全都是些金银珠宝,闪闪发亮,看着罗尚眼睛都直了!辛冉看着罗尚这么一副贪相,怒从火气,不经通报,也不说话,站起来,扭头就出了大帐。
阎式看着辛冉离开的背影,心中若有所思,然后扭头看着罗尚,作揖,继续道,
“罗大将军,下官此番带来了活猪一百头,精粮一千斛,美酒五百坛敬献于大人!”
罗尚轻咳几声,艰难把眼神从金银珠宝上拔出来,道,
“上一次李特送的东西加上这一次送的东西,得花李特不少钱吧!”
阎式哈哈大笑,道,
“罗大将军,益州乃是富庶之地,也就是在现在频临秋收之际,百姓余粮已尽,较为穷苦,如若是在秋收之后,这些东西,都拿不出手。”
罗尚疑问道,
“那秋收之后呢”
阎式微微一笑,伸出三个手指头,道,
“三倍有余!”
罗尚大吃一惊,自古听闻益州乃是天府之国,今儿他算是见识了!阎式道,
“如今,散落在益州的百姓,也想回到故土上去,但是眼见秋收在即,他们更想收了粮食之后卖掉,换些钱财,做路盘缠之用,此番乃是民意,请罗大将军不要一味地催促他们,若是犯了众怒,恐怕为祸不浅!”
罗尚早已经被眼前的金银珠宝蒙了心,想了想,道,
“先生说得对,众怒难犯,本将军不会再向朝廷发函书了!”
此言一出徐俭面有不满之色。
阎式的脸上却渐渐没有了方才喜悦的神情,而是逐渐阴沉下来,道,
“希望大将军不要反悔自己所说的话。”
罗尚大笑道,
“本将军说一不二!先生放心请回吧!”
阎式忧心忡忡地回了成都,见到李特,道,
“主公!大事不好!”
李特黯然道,
“莫不是那罗尚不同意先生之所言”
阎式摇摇头,道,
“非是罗尚,这罗尚是满嘴答应,但是他手下的大将,一个个都露出了不满的神色,辛冉更是招呼都不打,直接离席,这说明这些大将,对罗尚并不是言听计从,况且我看他们的军中,早已经备好了大量的木围栏,恐怕他们对我们心有不轨,主公还是早日准备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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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雒城外五军血战 巴州城李骧脱壳
话说驻守雒城的辛冉自从先败一阵之后,心中郁闷,闭城不出,每日在城中饮酒,不料部将罗成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脸上尽是惊慌的神色,大呼道,
“将军!将军!快出去看看吧!这贼兵辱我太甚!”
辛冉慌忙登上城墙,大惊,只见上一番劫寨被俘虏的兵士,有三五百人,俱被剥光了衣服,吊在雒城城前,被李军肆意鞭打,其惨叫声不绝于耳,那些受辱的兵士一个个俱被剥地赤条条,满身尽是鞭痕,少顷,已有数十人被鞭打致死!
辛冉大怒,拔出宝剑,道,
“这贼厮辱我太甚!本将军当与之死战!”
说罢就要下令出兵,不料李必慌忙走上城墙,拉住了辛冉,道,
“将军不可,此为那贼厮的诱兵之计,万不可出兵!”
辛冉对于李必的话,可是言听计从,这时候也冷静了下来,恨恨地把宝剑收回了鞘里,看着李必,道,
“贼兵辱我太甚,忠明可有良策退敌!”
李必道,
“将军,下官以自联络了江油都尉曾元,西充都尉张显,南江郡守刘并三将,这三将以三日为限,携兵前来相助大将军!”
辛冉大喜,道,
“这三路如果前来,于本将军合围,定然能斩了这贼厮,介时本将军定要千般羞辱他!以泄我心头之恨!”
话说这李始手持马鞭,把吊在军前的兵士痛打致死也不见雒城大门城开,悻悻而归,第二日,这李始又拉来三百俘兵,面城而跪,李始一声令下,三百俘虏人头落地,鲜血喷出三丈远,雒城城内的兵士只要听闻李始的名字,人尽胆寒,心肝俱碎,少儿止哭,夜不能寐!
辛冉虽是大怒,但仍然强忍着把怒气压下来,只等这第三日,不料这第三日,李始折磨俘兵的方式更加惨无人道,把三百俘兵尽皆烤死,其肉扔进雒城城内,如此惨无人道的酷刑,让雒城城内的兵士都吓尿了裤子!
李寒看着正在往雒城城内扔人肉的李始,长叹一声,道,
“唉,少将军如此无道,恐天不容恕,吾出此毒计,非折吾十年阳寿不可!作孽啊!”
说罢李寒长叹而回。
坐镇城中的辛冉听闻李始如此无道暴行,勃然大怒,当即拔剑,命部将罗成点兵出城相战,李必苦劝静等其他三路大军前来,辛冉已是怒极,不听,自领兵杀往城外!
雒城城门大开,辛冉和罗成刚一出城,果然中计,只听一声炮响,左边李攀费陀,右边上官昌王猛尽皆杀出,中路李流率兵与辛冉大战一处!李始也回身披甲上马,绰宝刀在手,冲入阵中!
这辛冉的兵士看见李始,心肝俱碎,脚下颤抖不能行,一个个如同草木桩子似得,这李始如同砍瓜切菜一般,挥舞长刀,一个个人头落地,直杀的满身血污,恰似他的绰号,“活阎罗”!
罗成一人独斗李攀,费陀二将,不敌,被李攀一枪刺死于马下,这辛冉却甚是威武,一人独斗上官昌,王猛二将不落下风,李始奔马前来,大呼道,
“众将且闪开!看本将军斩了辛冉!”
李始声偌霹雳,刀下生风,与辛冉大战五十回合,竟不分胜负!这李流唯恐李始有失,绰刀直取辛冉,辛冉料难取胜,悲叹道,
“恨不听忠明之良言!此番吾已休矣!”
不料阵外再传两声炮响,一将大呼道,
“辛将军莫慌!费远来也!”
李流听闻此声,大惊,定睛一看,来将身披金衣金甲,虽是发须皆白,却目光如炬,手中金蘸大斧舞得虎虎生风,不是原赵廞手下大将费远还能是谁!原来这费远自从被李特击败之后,便投了西充,西充都尉张显与费远交好,此番响应辛冉攻打李特,这费远也是当仁不让,披挂上阵,领军先锋军杀奔李流而来!这费远一心想为赵廞报仇,挥斧直奔李流,李流提刀对打,说话间,一连四五十合,难分伯众!
李攀等众将想助李流,不想一声爆喝传来——
“西冲张显在此!反贼速速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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