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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晋春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地沟老叔

    “上午派出去的三道骑哨,可曾回来”

    周典道,

    “未曾回来!”

    不料,过了约莫两个时辰,又一骑哨狂奔城下,大喝道,

    “开门!开门!军情紧急!孙将军兵败,正在回退黄桥,万请许将军出兵接应!”

    许超抿着嘴唇,皱着眉头,看着那骑哨,也不下令开门,也没有说话,周典在身后说道,

    “将军,我们要不要开门!”

    突然许超抽出周典的宝雕弓,捻弓搭箭,一箭把那骑哨射死,爆喝道,

    “此人也是细作!下令,非我命令不可打开城门!”

    月已当空,子夜,又一骑哨,飞奔黄桥城下,此骑哨的气势却远不是普通的骑哨,只见那人于城下立马高喊道,

    “许超!你可知罪!孙会乃是太宰的儿子,万一有了闪失,诛灭你们黄桥所有人的九族!快给本将打开城门!”

    周典大怒,拉出弓箭就要射死那人,不料许超却在身后一把拉住了周典,道,

    “开门!”

    黄桥城门打开,那将飞马而来,只见那人破甲残衣,满脸血污,脸上尽是嗔怒之色,见到许超,也不下马,用马鞭指着许超,大骂道,

    “许超,你好大的狗胆!吾乃孙将军帐下军骑校尉!如今孙将军的残兵被困与黄桥东八十里,眼见覆灭在即,一连两道骑哨来求兵,你却密而不发!是何居心!难不成你许超要叛国投敌不成!孙将军乃是太宰的儿子,如若有失,你们全黄桥的兵士全都要诛灭九族!”

    许超大惊,这骑哨的话,句句戳在许超心里,许超定下决心,道,

    “周典何在!”

    “末将在!”

    “即可率领黄桥兵士,出城相助孙将军!”

    “诺!”

    许超率领黄桥兵马倾城而出,出城不过五十里,石超手持金蘸斧,严阵以待,许超大惊,道,

    “吾此番中计!”

    石超身后闪过一人,却是卢志,只见卢志喝道,

    “许超,想当年汝乃是太子司马遹的门人,若肯帮扶太子上位,乃是天纲正道,汝亦可名垂青史,如今,如何帮助司马伦那老贼篡逆叛国,汝等此举,对得起被枉杀的太子吗!”

    许超哪敢搭话,勒军急忙下令回军,石超一声令下,万千兵士杀奔而出,许超大军哪敢抵抗,一个个只顾奔命,石超一路追杀许超于黄桥城下,许超的士兵折损大半,一个个垂头丧气,许超到黄桥城下,只见黄桥吊桥已起,城上的旗帜上书大字“石”!一人暴喝道,

    “贼将许超,吾乃左军将军和演,黄桥已经被我拿下!”

    身后喊杀声震天,石超怒目圆睁,挥舞着大斧率领兵士冲杀而来,许超悲道,

    “真乃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吾乃是自作孽,不可活!”

    说罢,许超拔剑自刎而死,卢志和石超杀尽了残兵,率领军士疾奔黄牛沟而来!

    话说孙会和士猗领兵至黄牛沟沟口,士猗道,

    “孙将军,黄牛沟乃是伏兵之要所,我估计那赵骧定会在此伏兵,不如我们先派出骑哨,去查看一番!”

    孙会道,

    “此言甚好!”

    不料,话音刚落,一声爆喝传来,

    “贼将孙会士猗,不用找本将了,本将在此等候你俩多时了!”

    言落,赵骧率领大军从沟口徐徐走了出来,为首一将,胯下一匹枣红宝马,身上一身银衣银甲,不是赵骧还能是谁!赵骧持一干蜡色长枪,用蔑视的眼神看着孙会和士猗,道,

    “孙会的佞父孙秀,祸国殃民,篡谋赵王囚禁惠帝,此番,你即便是投降,本将也定斩不饶!”

    孙会大怒,道,

    “鼠辈安敢如此嚣张!”

    说罢,孙会长刀一挥,晋军呼啸着,杀奔而来,赵骧也是毫不示弱,挥枪一指,背后七万大军也俱冲杀而来,两军混战一团,士猗和赵骧独斗一处,大战百十回合不分胜负,话说这石超也真是练兵的将才,这新招募的兵士,尽管只被训练了不足十天,却一个个奋勇上前不怕死,竟然跟晋军打了个平手!

    十三万兵士捉对厮杀,从傍晚一直杀到子夜,从子夜一直杀到晨晓,直杀得天地裂变,草木染红,颖水变色,触目望去,满眼的断臂残身!两军厮杀整整一夜,毕竟晋军训练有素不比新兵,渐渐占上上风,赵骧正担忧之际,忽而听闻晋军身后杀声震天,一员大将手持金蘸大斧,犹如地狱收人性命的阎罗一般,左砍右杀,犹如无人之境!

    赵骧大喜,高声呼道,

    “众将士当死力!石将军来助矣!”

    石超的大军彻底扭转了局势,孙会士猗大败,二人趁着晨光未亮,撇下军士,逃到颖水边,寻得了一条小船,逃回了洛阳,可怜孙会士猗撇下的这六万多大军,全被石超和赵骧斩杀,未曾逃出过一人一骑,尸首全都被扔进了颖水,颖水为之阻流。

    孙会和士猗逃回洛阳之后,面见孙秀,俱闻颖水打败一事,孙秀大惊,恰此时又有人来密报河间王司马颙倒戈,孙秀突然尖叫一声,惊厥于地,许久才救回来,孙秀躺在床榻上,说道,

    “洛阳城内,还有五万兵马并一万禁兵,你二人拿去,扎于黄河南岸,万不可让司马颖渡过黄河!”

    说罢孙秀长吐一口鲜血,昏迷不醒。

    二人哭拜而回。

    却说这司马颖率领八万大军驻扎




30战成都赵廞枭首 据益州罗尚兵临
    公元三百零一年五月,大晋的第二任皇帝晋惠帝司马衷复位,第一天朝议,群臣百官痛哭流涕,跪叩谢罪,惠帝道,

    “这都不是你们的罪过。”

    遂下诏囚禁赵王司马伦及其三个儿子于金墉城,不料,一人突然闪出,大呼不可,众人定睛一看,乃是彭祖,梁王司马肜的亲信,彭祖跪拜在地,道,

    “陛下,赵王阴谋篡逆,挑唆华夏纷争,其罪罄竹难书,梁王叩请陛下,诛杀司马伦乱党,以正朝纲!”

    “陛下!”

    众百官随后附和,尽皆叩拜道,

    “请陛下诛杀乱党,以正朝纲!”

    惠帝本就是无主之人,见百官和梁王都如是说,同意了,于是,第二天,金墉城,四杯金屑酒,要了司马伦及其三个儿子的性命!司马伦死之前,大呼三声——

    “孙秀误我!”

    遂服毒自尽。

    可怜司马伦自从关中兵败之后,便蛰伏京都,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为了一己之私利,葬送了中华十五万好男儿的性命!

    司马伦死的当夜,司马颖到达长安,将大军安扎在洛阳城外,自带一万兵士入京,诛杀司马伦余党,司马威,蔡璜,孙辅,徐建,孙旅,满奋,陆机全部被诛杀,并夷灭三族,朝廷大臣,当天就被杀了将近一半!

    其中最为可惜的是孟观,虽然孟观人在关中,但是司马颖仍然以孟观谗佞司马伦为名,赐其自裁,梁王明哲保身,未能阻止。

    诛杀了司马伦余党之后,司马颖派出石超和赵骧两路共计十万兵马,前去许昌支援司马囧,司马囧派刘真前去说降张泓,时孙髦,莫原都已经战死,张泓得知赵王司马伦已死,遂降,至此,全国平定。

    司马囧的入京跟司马颖完全不同,司马颖把大军安扎在洛阳城外,只带了万余名将士入京,而司马囧则是带着他那整合的十多万大军,浩浩荡荡地开进了洛阳城,城里的百姓尽皆惊悚!

    司马囧入京后不久,河间王司马颙也来了,不几天,长沙王司马乂也来了,原来司马乂路过赵国的封地之时,先后遭到了房子县和常山郡的反叛,在剿灭叛军之后,北面的战事已经打完了。

    在这一次的四王勤政中,毫无疑问,成都王司马颖的功劳最大,惠帝下诏,派太尉王粹赐司马颖进位大将军,假节钺(yue四声,音同越),都督中外军师,入朝不趋,剑履上殿,同时加受司马颖九锡之礼,司马颖接受了大将军的封衔,却坚辞不受九锡殊礼,反而上表,为帐下卢志,石超,赵骧,王彦,李毅,和演六人功劳,六人全部被封为公侯,司马颖又请五万斛粮食救济洛阳北受到战争波及的百姓,更是接受卢志的建议,建造棺木,无论是我方军士遗骸还是司马伦军士遗骸,尽皆收敛入葬,一系列的举措,让司马颖的威望甚高!

    河间王司马颙虽然前期反叛,但最终迷途知返,惠帝没有追究司马颙,反而封司马颙为太尉,行三锡之礼,长沙王司马乂封为抚远大将军,领左军将军,司马乂是楚王司马玮的同母弟弟,当年司马玮被诬身死,司马乂也受到牵连,长沙王降为常山王,不过在自己的封地,司马乂不以为然,依然以长沙王自居,这次因勤政有功,恢复长沙王爵号。

    司马囧被封为大司马,辅政大臣,加九锡,跟司马颖对于殊礼坚辞不受不同,司马囧是权利熏心,他的起兵,跟惠帝没有关系,只不过是跟司马伦争权夺势,司马囧不听王豹力谏,心安理得地接受了九锡殊礼。

    封赏过后,司马颖接受了卢志的建议,率领大军离开了洛阳,返回了邺城,司马颙在这场动乱之中,没捞到什么实质性的好处,便把心腹李含留在了京都,以观风声,自己则是引兵回了河间,此时朝中,只剩下了齐王司马囧和长沙王司马乂,朝中大权,尽落到了司马囧的手里。

    司马囧成为辅政大臣之后,其骄横更甚于司马伦,居住在其父司马攸以前的府邸,大肆装缮一翻,其府邸比宫殿还要豪华,府内藏美女无数,日夜沉溺酒色之中,从来不上朝觐见皇帝,朝中之事,只凭心情决断,朝中官员的升迁,也俱都是司马囧一党的党羽,诸如何勖领京都并皇城禁军,刘真,韩泰均被封为公爵。

    司马囧的肆意妄为,不仅引起了朝中大臣的不满,就连原来的心腹董艾和王豹也看不下去了,王邃升任扬州刺史,领兵回了扬州自不必说,董艾逐渐远离了司马囧的圈子,更惨的是王豹,从力谏司马囧坚辞九锡之后,就不被司马囧信任,之后,又力谏司马囧让长沙王司马乂回到封地,从而让司马乂记恨,司马囧为了缓和司马乂的怨恨,竟然把王豹给杀了。

    王豹死后,其下人送给司马囧一份密函,称王豹自知不保,若是身死,则把密函交付于齐王司马囧,司马囧打开一看,汗如浆出,夜不能寐,只见上书——

    “我死,齐王亦不远矣,吾头请悬于大司马府外,见兵之攻齐!”

    朝中之事暂且告一段落,话说在这成都,赵廞(音同欣)反叛,因为四王勤政,中原大乱,一直无暇顾及赵廞,成都平安无事了近半年,赵廞逐渐有了占据蜀地称王的想法。

    一日,赵廞大宴百官,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赵廞举着酒杯,睁着惺忪的醉眼,对着众人说道,

    “如今这朝廷,虽然还是那司马衷当皇帝,但是他是个痴呆,不能理政,朝廷大权三番五次地易主,足以证明他司马衷就是个昏君!”

    躺下百官大惊,慌忙佯笑道,

    “赵大人醉了,说些胡话,不必当真,不必当真!”

    赵廞却是爆喝一声,

    “谁说本官醉了!本官心里清楚地很!本官想自立益州,将益州改号太平王朝,本官自领大都督,不知各位有何见地!”

    百官慌忙瞥了酒杯,跪拜在地,道,

    “大人不可!万万不可啊!”

    赵廞眼神撇着百官,嘴角一笑,还未说话,只听堂下一人哈哈大笑,赵廞心中一惊,定睛看到,原来狂笑之人,乃是李痒!

    此刻,李痒已是七分饭饱,八分酒醉,他端着酒杯,一跌一撞地站了起来,杯中美酒全都洒在自己衣服上,李痒满脸猩红,睁着迷醉的红眼,摇晃着身子,道,

    “赵廞!既然已经决定要与坐在洛阳皇位上的那老儿分庭抗礼,还称什么大将军!称皇帝岂不是更好!”

    赵廞面色大变,勃然大怒,众百官连忙为李痒说情道,

    “大人,大将军醉了,都是些醉话,不足入耳!”

    其中一小官使劲拉着李痒的裤脚,想让李痒跪下,但是李痒一脚踹开那小官,道,

    “不如称帝!称什么大将军!由此可见你赵廞也不过是个胸无大志之人!若不是有我李痒助你,你赵廞能不能独断这益州还说不定!”

    这句话,算是彻底把赵廞对于李痒这一年多以来,所有的记恨,猜忌都给勾了出来,赵廞拍案而起,道,

    “妄自称帝!乃是悖逆之罪!九族难恕!拉下去,给我砍了!”

    众百官慌忙为李痒求情,杜淑更是大惊,连忙拉住怒极的赵廞,口中连声说“且慢,且慢!”

    不料已经酒醉的赵廞竟然一脚把杜淑踹到一边,再飞身一脚,把面前的案几也踹翻在地美酒佳肴洒了一地,爆喝道,

    “给我把这个叛逆之人,砍了!砍了!给我砍了!”

    账外顿时冲进来两名军士,李痒却是丝毫不惧,把手中的酒杯扔向赵廞,口中大骂而戮!

    第二日,酒醒之后的赵廞十分后悔杀了李痒,但是他更是害怕李特在巴郡的两万大军攻杀而来!

    赵廞猜的没错,符成得知赵廞杀了李痒,暗自收敛了李痒的尸首,连夜逃出了成都,带着尸首投奔巴郡,李特见到三弟被杀,当即哭晕于地,被救醒醒之后,李特心里是又痛又怒,骂道,

    “赵廞这老贼,杀吾亲弟,不报此仇,我李特誓不为人!”

    于是,李特命人造了两万白衣丧甲,全军尽皆为李痒披麻戴孝,李特尽起巴郡两万大军,携三个儿子李始,李荡,李雄,四弟李流,五弟李骧,并李攀,任回,符成,上官昌,王猛,费陀,李远日夜狂奔,向成都杀来!

    赵廞听闻李特大军杀来,大惊,慌忙让大将费远卫玉,领兵五万驻扎在沱江口,却说这军士皆闻功臣李痒被醉酒之后的赵廞无故害死,心里先是冷了半截,又多闻天威将军李特宽以待己,礼贤下士,众士兵都不愿给赵廞卖命,于是很多赵兵都叛逃到了李特一方,费远卫玉不能阻止,两军交战,卫玉在暴怒的李流刀下,抗不过二十合便被砍死,费远大惊,勒马大败,自知赵廞势尽,便收拾残军,自往西充而逃。

    李特的军队在行军的路上,不断有人投奔,赵廞的兵士有很多也投奔了李特,李特的军队反而越打越多,即将要到达成都的时候,已经聚集了三万大军!赵廞自知不能守,带着两名牙将弃城而逃,李特兵不血刃地拿下了成都。

    李特夺得成都之后,脸上却丝毫不见高兴的颜色,因为赵廞跑了,一想到不能为三弟报仇雪恨,李特,李流,李骧三人便抱头痛哭,十多天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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