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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晋春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地沟老叔

    贾后依旧是一脸冷冰的表情,眼神撇着李肇,问道,

    “此箭何来”

    李肇跪拜在地上,答道,

    “这支弓箭,是在太后宫墙外捡到的。”

    却说太后杨芷见孟观率兵出了宫,司马玮率兵封了西宫的门,心中知道大事不好,但是又出不了宫,只能是暗信,用弓箭射出宫外,希望有人捡到告知杨骏,但是她不知,杨骏一族,已经被贾后尽皆诛杀,而这支弓箭,则是被李肇捡到,献给了贾后。

    贾后看着弓箭,却始终没有说话,李肇心中惶恐,这个贾后,其心计狠毒异于常人,喜怒不形于色,李肇是贾后的心腹,跟了贾后三十多年,但是还是琢磨不了贾后的想法,沉默许久,贾后两只手握着弓箭,胳膊上一用力,把弓箭折成两半,口中说道,

    “杨太后乃是杨骏之女,杨骏谋反,杨太后也逃不了干系,李肇你即可点一百禁兵,请杨太后移驾金墉城,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杨太后出来,违令者,斩!”

    “诺!”

    李肇正准备退出后宫,不想贾后又继续说道,

    “杨骏之妻庞氏,也与杨太后一起!”

    “诺!”

    惠帝司马衷平日不理朝政,贾后之言,便是惠帝之言。

    杨骏被杀的第二天,汝南王司马亮便来了,着力清扫杨骏余党,贾后为制衡楚王司马玮,分封司马亮为太宰,与太保卫瓘一同入朝辅政,同时封司马玮为卫将军,禁军北中候,司马繇进爵为东安王,四人共理朝政,辅政大臣的位置,司马亮,卫瓘,司马玮都实至名归,但是让司马繇做到这个位置,着实让诸多大臣不解,司马繇在诛杀杨骏之前,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藩王,并没有什么很特别的功勋,能够得到这个位置,贾后给的理由是手刃杨骏之功,这才稍微平息了朝廷内外大臣的议论。

    而贾后,也在趁机发展自己的势力,贾后的堂兄贾模,堂舅郭彰,妹妹贾午的儿子贾谧都升任了朝中重臣。

    贾模字思范,父亲贾遵是贾后的父亲贾充的兄弟,平日里中正廉明,素有公名,诛杀杨骏之后,被封为平阳乡侯,而贾谧是贾后妹妹贾午与河南尹韩寿的儿子,因为贾家势力太大,韩寿的儿子竟然不能姓韩,而姓贾,这也是因为贾充生了两个儿子,尽皆早夭而死,于是便把孙子贾谧当儿子养了。而贾后的堂舅郭彰,虽然跟贾后血缘较远,但是跟贾谧是发小,俩人关系十分亲密,贾后待郭彰也是视如己出。

    这个贾谧,好文舞文弄墨,在朝中原本只是个秘书监的文官,掌编纂国史,诛杀杨骏之后,贾谧摇身一变,成为了后将军,贾谧个性轻浮,喜好功名,为人随便,著名的文人诸如石崇,陆机,陆云,潘岳,欧阳建等人,尽皆巴结贾谧得以高升,而与贾谧沆瀣一气的郭彰,也是被封为尚书。

    司马亮上台之后,与杨骏走的同一路子,大肆分赏重臣,引起了其中的一些人的不满,这一日的朝堂之上,司马亮竟然一口气封了百余名官吏,但是这种拉拢人心的做派,引起了朝廷高官的不满,因为朝廷底层官员成了中层,中层官员成了高层,但是高层官员却封无可封,只能象征性的给些财银而已,而朝廷大多的话语权,都掌握在高层官员的手里。

    却说杨骏伏诛不足一月,同为辅政大臣的太宰司马亮和楚王司马玮的党争愈演愈烈,一日群臣议朝,司马亮对司马玮公然发难。

    晋惠帝司马衷坐在大殿之上,而贾皇后则是坐在旁边的一张金椅上,二人之下,则是站着百余名文武百官,太宰司马亮走出阵中,作揖道,

    “陛下,如今佞臣杨骏伏诛已经有一月有余,现在宫墙城内外风平浪静,此事已熄,但是朝中的藩王却还在朝廷之中,自古庶王不入朝,这是自古的规矩,如今皇都的内外叛乱都已经平息,臣上谏,藩王应及早回到自己的封地之中。”

    虽然司马亮没有指名道姓,但是所有大臣都知道,司马亮嘴中的滞留不走的藩王,就是楚王司马玮。司马亮此言,其实正合晋惠帝司马衷的心思,司马衷为人懦弱,性格不堪,而且身有痴病,他从小就十分害怕性格乖张暴戾喜怒无常的司马玮,只要一看见司马玮,司马衷两个腿肚子都哆嗦。

    惠帝司马衷满心欢喜得正准备出言,却习惯性的向右瞥了一眼,在惠帝右边端坐的贾后却轻轻摇了摇头,司马衷便不说话了,朝堂之上的大臣顿时议论纷纷,楚王司马玮走出来,也不作揖,道,

    “太宰之言实在浅薄,杨骏虽然伏诛,但是余党未灭,仍然有犯上作乱的可能,并且朝堂之上的某些人,却在走杨骏大肆封赏众臣的老路子,收买人心,把控朝廷,私结党羽,为祸朝纲,恐有成为第二个杨骏的迹象,作为光明贤德的武帝的儿子,为了保住大晋的江山,我应该对他们有所限制,待朝堂之事彻底平息之后,再回到封地。”

    众位大臣又是议论纷纷,司马玮口中的在走杨骏老路子的人,很明显就是汝南王司马亮。

    惠帝听闻司马玮所言,只能是无奈说道,

    “众位大臣是何想法。”

    惠帝一出口,原本嘈杂的朝堂顿时安静下来,司马玮此人气量狭小,睚眦必报,这要是同意了司马亮,便是公然与司马玮作对,对自己没什么好下场,所以偌大的朝堂,百余名朝中大臣,没有一个人敢出来说话的。

    沉默许久,一个拄着玉杖,发须皆白的老者走了出来,道,

    “自古庶王不入京,这是规矩,也是国策,依老臣所见,太宰所见言,句句珠玑!”

    众位大臣俱惊,定睛一看,此老臣,原是太保卫瓘。

    卫瓘出生在官宦世家,其父卫觊(ji四声)是前朝曹操,曹丕,曹叡的三朝重臣,卫瓘功勋累累,当年与钟会一起灭亡蜀汉,杀死姜维,然后又设计诛杀了反叛司马家族的钟会和邓艾,天下稳定之后,北方乌桓反叛,卫瓘又率军破乌桓大军,在现如今的朝中,可谓是功勋累累,而且卫瓘此人正直清正,刚正不阿,不服权贵,就连晋武帝司马炎见到卫瓘也要礼让三分,赐“剑履上殿,入朝不趋,赞拜不名”的殊臣礼遇。

    卫瓘此言,让惠帝欣喜,面上露出喜色,道,

    “卿家意欲何指”

    卫瓘发须皆白,拄着拐杖,挺起胸膛,厉声言道,

    “老臣所指,便是楚王!”

    这些众位大臣更是十分惊讶!这个卫瓘还真是铮铮铁骨,竟然直接点出了司马玮的姓名,连汝南王司马亮都不敢这么指名道姓,这个卫瓘还是真不惧楚王司马玮!

    卫瓘继续说道,

    “楚王自拥兵入朝,已经两个月有余,此时杨骏谋反乱政之事已了,楚王应该回到自己的封地中去,如若不然,恐有党政之势,况且楚王入京时间太长,荆州群龙无首,恐将生乱!”

    此事有卫瓘出头,众大臣纷纷附和,上言楚王司马玮应该返回封地,形势顿时对于司马玮非常不利,司马玮是看在眼里,对于卫瓘和司马亮恨的是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两个人,上一次武帝病逝的时候,司马亮便用这个“庶王不能入京”为由把自己强逼回了荆州,这一次,司马亮又是故技重施!

    群臣激愤,皆让楚王回到封地,惠帝心中欣喜,正欲发言,不料贾皇后却率先站了起来,面无表情地说道,

    “此事事关重大,还是从长计议,今儿就议到这,都退下吧。”

    模棱两可的话,没有任何表态,群臣尽皆退下,司马玮则是两只眼睛狠狠地瞪着司马亮和卫瓘,眼神之中透出杀气。

    卫瓘却看都不看司马玮一眼,径直走出了朝堂,不料在宫门口,却看见一个小黄门,带着一人低着头,匆匆而过,那人穿着御医的官服,但是宫里的御医卫瓘都认识,却不认识这个年纪看起来十分青涩的御医,卫瓘顿时心觉可疑,大喝道,

    “站住。”

    小黄门和御医只能是停住了脚步,小黄门一见是卫瓘,吓得双腿都开始发抖。

    卫瓘看小黄门此举,更觉有事,用杖指着御医说道,

    “汝为何人”

    御医恭敬地答道,

    “下官御医程据。”

    卫瓘看着程据,眼神如老鹰般犀利,看得程据很是不自在,卫瓘盯着程据许久,说道,

    “宫里头是谁身体不适吗”

    程据还没说话,小黄门说道,

    “卫大人,是皇后今日凤体微有小疾……”

    卫瓘扭头呵斥道,

    “问你了吗!”

    卫瓘的儿子卫宣曾被黄门勾陷蒙冤而死,因此卫瓘对于黄门通常都没有什么好脾气,此时小黄门被吓得不敢说话,退到一边。

    程据头一低,说道,

    “是皇后今日偶感风寒,不是什么大事,调理一番好生修养几日便可。”

    卫瓘道,

    “今日我刚刚在朝堂之上拜见了皇后,并未见什么不适……程御医,我看你今年年岁不大。”

    程据头低得更低了,道




5 卫繇合谋立新后 贾后巧施反间计
    司马繇虽然是司马玮带进的宫中,但其实司马繇也有自己的小算盘,四名辅政大臣,司马亮、卫瓘德高望重,得到了朝廷内外不少门生故吏的支持,司马玮的背后则是有贾后的支持,而自己,虽然凭借着手刃杨骏这一功勋勉强挤入道辅政大臣的名列,但是其实位置并不稳固,无论朝廷内外,自己都是得到最少支持的那个人,而司马玮野心勃勃,一心想要挤掉司马亮和卫瓘。

    司马繇心里十分清楚,自己想要在这场残酷的政变中活下来,必须投靠其中一帮,单靠自己一派,是成不了大事的,司马玮毕竟是藩王,在朝廷内外大臣结识不多,虽然有贾后的支持,但是贾后其心不正,势必不能久全,而司马亮和卫瓘虽然俱是德高望重的,但是司马亮也是藩王,权衡之下,司马繇决定投靠卫瓘。

    司马繇星夜求见卫瓘,但是没想到卫瓘不见,卫瓘一直认为司马繇是与司马玮一系的人,在司马繇的再三坚持之下,卫瓘终于是见了司马繇,俩人在后堂密谈。

    卫瓘虽然年已七旬,但是仍然精神矍铄,目如闪电,卫瓘坐在大堂之上,平白的就有一种威严的气势,卫瓘道,

    “东安王星夜求见老夫,难不成是有非常紧急的事情”

    司马繇对于卫瓘是非常的恭敬,只敢自称自己为后生,司马繇作揖道,

    “正是,此事关系大晋王朝皇室之清白,事关重大,后生权衡再三,决定与太保大人共议此事。”

    卫瓘却是冷哼一声,把脸转向一边,道,

    “你有紧急的事情,不应该是去找楚王去商议吗找老夫是为何”

    司马繇的态度和语气依旧是非常恭敬,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懒散,作揖道,

    “太保此言何意难不成您认为我是跟楚王一党的”

    卫瓘再度冷哼道,

    “难道不是吗!”

    司马繇上前一步,挺胸抬头道,

    “太保大人此言差矣,在后生心中,只有家国天下,只有江山社稷,只有祖宗基业,如果太保大人将后生想成那种只为权力之争而结党营私的小人,那么只能说是太保大人看轻了我司马繇,此事,不与太保大人商议也罢!”

    说罢,司马繇就要走,他这一席话,说的大义凛然,气势磅礴,说的卫瓘不得不对司马繇侧目,道,

    “有什么话,说完再走。”

    已经走到门口的司马繇心里一顿,然后转身,折了回来,作揖道,

    “太保大人,就在刚才,楚王的门人公孙宏和岐盛过来找我,跟我说了一件耸人听闻的事情”

    卫瓘端起茶杯,说道,

    “岐盛这俩人找你做什么这俩人的话,不可信。”

    司马繇疑惑道,

    “难道太保大人识得二人”

    卫瓘放下茶杯,拄着玉拐,站了起来,说道,

    “你刚才京都不久,有些事你还不是很了解,岐盛本是杨骏的门人,司马玮一来京都,岐盛便投靠了司马玮,给司马玮提供了很多杨骏私密的事情,所以杨骏被诛的时候,岐盛才苟延残喘到现在,这样小人的话,不值得信。”

    “原来如此,幸得太保大人点拨,虽然杨骏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我跟太保大人的理念一致,像是岐盛这样朝三暮四唯利是图的小人,我也是深为痛恨,”司马繇看着卫瓘,看着卫瓘连连点头,突然司马繇话锋一转,道,

    “此言虽然是出于小人之口,但是此事证据确凿,怕不是虚妄之言……”

    卫瓘说道,

    “什么事情,你说吧。”

    司马繇走到卫瓘身前,低着身子,说道,

    “贾后秽乱后宫,召大批青年男宠秘密进宫行男女苟且之事,事后秘密把男宠杀死……”

    “住口!”

    卫瓘大喝道,

    “司马繇,你贵为东安王,朝廷的四大辅政大臣之一,怎么能相信这市井之言!此言目无纲常,羞于法纪,实为祸国殃民之举!”

    司马繇低声道,

    “难道太保大人……也听闻过此事的风言风语……”

    卫瓘瞥了司马繇一眼,道,

    “难道你半夜急着求见老夫,就为此事不错,老夫是听说过,但是此言无凭无据,乃是乱我大晋纲常之言,不可信之。”

    司马繇看着卫瓘,一目不离,再向前一步,几乎与卫瓘面贴这面,低声附耳,道,

    “太保大人,如果后生找到证据了呢……”

    听闻此言,卫瓘的脸上才稍稍有些变色,沉默许久,道,

    “证据拿来我看。”

    司马繇拍了拍手,大堂门忽然被推开了,一溜烟跑进来一人,跪拜在卫瓘和司马繇的面前,卫瓘细眼一看,心里稍惊,此人就是白天在宫门口见过的御医,程据!

    此时程据正跪服在地上,瑟瑟发抖!

    司马繇厉声说道,

    “程据,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与太保大人听,不用害怕,太保大人会与你做主!”

    程据额头上斗大的汗珠扑朔往下掉,卫瓘站了起来,拄着玉拐,走到程据面前,道,

    “你有什么事儿,给我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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