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十七巷之长情调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墨斐华倾
莲花十七巷之长情调
作者:墨斐华倾
李桦绱一直觉得出生在皇家,成为东宫嫡女,与顾琰羲定亲,就将她一生的好运都用完了。所以她在之后的人生中,才活的如此痛苦。假如时光逆转,绝不会再做同样的选择,因为活着远比死去更痛苦。李桦妤就想不明白了,江家男儿多了去了,怎么就非得救他!长安城的郡主多了去了,怎么就非得牺牲她的爱情!
第一章 刑场
盛德十五年盛夏
天晦暗阴沉,雨下个不停。本着‘刑人于市,与众弃之’的思想,将行刑场最终设于西市,天气虽恶劣,却依然满满当当的一圆场人。
斩首台上设两个斩位,两名打着赤膊的刽子手已立于各斩位。不远处监斩台上几位大人都已就位,一切准备就绪。
圣旨已下,诛杀其七族,男子年满十四一律斩首,即刻行刑。说白了,就是灭族。顾家人少,七族之内,加上前晚坠崖的顾家三郎才区区十六人,血溅斩首台不过用了一盏茶的时间,快的就像恍了个神。饱学诗书,经纶满腹的顾太傅,再也听不到他侃侃而谈的教书声。西市口前有上百名弟子着灰衫,跪在人群,暗自垂泪,不忍观视。
施家男子多,七十二人。地上的血没能来得及渗到土里,形成了许多个血洼,血气冲天。
此时天骤然下起了暴雨,夏季的雨,又急又大,像是从天边倾倒下来,哔哩啪啦的打在人身上生疼生疼的。行邢的木墩上粘稠的血水被冲刷到台子上,滑不溜就,刽子手没站稳当,险些滑倒。手冻得有些哆嗦,一次杀这么多人,天又如此恶劣,腥气弥漫,被雨水一冲反而越加浓重。再有经验的刽子手,也犯忌讳。
施家有人绷不住,嗷嚎大哭,施家三老太爷吼了声:“哭什么——憋回去!”
“三爷爷,呜。。。我怕——”可谁都无法责怪他,那不过是个十四五岁模样的少年,嘴冻得乌青,耸拉着脑袋,努力憋着哭声,单薄的身躯不停抽泣,也不知是施家哪个旁支。
杜谦行抬头看了看前面,雨大的教人睁不开眼,一个时辰前,几米远还满满当当的跪着顾施两家男嗣,现下都成了无头尸首,被人从行邢台上抬了下去,着一摆放开来,雨水冲刷着尸首,血腥气重的令人作呕。即使他已是成年男子见了这般画面也有些扛不住了,到底不是久经沙场的武官,这事儿要是被江佑勍知晓,还不知道会被怎样耻笑一番呢。甚至心底涌出一丝不易觉察的恐惧。
杜谦行转头看向一旁跪着的胞弟,年轻脸颊一块不大不小的划伤,是被狱卒用皮鞭抽的。因是双手反绑,想拍一下弟弟的肩都成了奢望:“照儿。怕吗”瞧着束着蓝色束带与他颇为神似的稚嫩脸庞,那份心痛和不忍,让被雨水冲刷的脸上,又多了两行清泪。
“大哥,我不怕。”十四岁的少年,眼中却有着坚毅,紧抿着冻得发青的嘴唇,身体都明显看着哆嗦,声音却掷地有声。
“好孩子,好孩子。”忍不住哽咽,心里既欣慰,更多的是不忍。他家照儿也只是个半大少年。连亲都还没议呢。
“大哥,我只是想娘,想妹妹。。。”娘和妹妹昨天走了,火势那么大,烧得不成人形。尸首被扔在杜家的前院,就那么干放着。“小忆茳要怎么办,才十天大。。。我还想着她百岁,送她个亲手雕刻的小兔子。”他的小侄女,手那么小,小脚丫像他的玉佩那么大,软的不可思议,娘都不让他抱,怕伤着小忆茳,他本来高兴他当小叔叔,开心得不得了,这可是嫡亲的小侄女。
“。。。”堂堂七尺男儿却忍不住哭泣,强忍着克制自己,眼泪却不受控制的混着雨水流下来,哽咽的都要说不出话:“是。。。大哥对不起你们。。。没能将你们保护好。”她的女儿才出生十天,十天哪!他在她出生那天见了一面,便要天人永隔,不知言茹她,才生产完,身体如何受得起这份变故。
“大哥,别哭,一起上路,还是兄弟。”
“好,有你这样的兄弟,大哥。。。这辈子值了!”
一炷香后,杜家大郎的头颅掉落行邢台,受着冲劲顺势滚落前面的平地,被面前满是血污的头颅挡了一下,回旋着停了下来。对面的头颅发后的蓝色束带浸在血洼之中,失了原有的色彩,凌乱的头发下是一张再年轻稚嫩不过的容颜,脸颊还有一块不大不小的划伤。
江家一行里,第三排最外边一少年抬头,露出一张俊朗非凡的脸,雨水打在刀削般高挺的鼻梁上,一路蜿蜒划过脸颊,纵被冰冷的雨水冲刷的有些泛青,但剑眉星目,依然是最英俊帅气的男儿。突然朗声高唱起:“满江红,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即使穿着囚服,即使铁链反绑,腰板却依然挺得笔直。高昂的歌声起,渐渐有人附唱,连人群里都有人附和,到最后歌声竟震天响,回荡在行刑场上空。
“好——”喝彩声阵阵不绝于耳。引得监斩台上的监斩官户部尚书袁正明不悦道:“江家嚣张至极,竟敢行刑台上唱岳飞的【满江红】,尤数着江家三郎江玦最盛!”一张马脸拉得老长,浓眉拧着,眼瞅着江玦,狠声说道。
“大限之人,有什么好倒腾的,蛊惑人心的把戏罢了。”嘢了口龙井,茶凉了,放了杯子。国舅陆铭远连眼都没抬的,把玩着左手的玉扳指,白净的面皮满是不以为然:“唱吧,唱着上黄泉。”
“陆大人说的是,死到临头了,还瞎闹腾,一群亡命之徒!”一旁的户部侍郎刘先,干瘦的脸堆着笑,附和的说道。接过一旁下人递过来的茶壶,往陆铭远杯里倒着热水。
雨水打在少年桀骜俊美的脸上,全身湿透,囚服紧贴着身上,却依然不见丝毫的狼狈,犹如天神般斜睨着斩首台。
“闭嘴!”一旁
第二章 讽刺!兔子会咬人?
十年后,承荥郡主私宅寝室
一张做工极其精美的架子床,黄花梨木,弥足珍贵。床架雕刻并蒂莲花,分外罕见。配上烟蓝色的帘幔,整体清雅别致。
宽大的床上锦被横铺,堪堪盖过年轻男子的腰身,漂亮的人鱼线,偾张的肌肉,好一张美男图。此时正惬意的枕着右手臂于脑后,瞧着床尾。因床尾帘幔悬垂,将女子挡的严严实实。一头乌黑秀发散垂于身后,一张鹅蛋小脸露出,杏眼弓眉,睫毛长翘,像是盖了一把刷子;鼻头小巧圆润,鼻尖一颗黑痣,平添了丝妩媚;漆黑如夜的眼眸愣愣的瞅着锦被一端。
桦妤忽然起身,连鞋都没穿就下了巨大的梨木床,从北墙的顶箱柜子,最下边一格取出一个紫檀木盒子,沉甸甸的拿都有些吃力,重重放在铺了毯毡的地上。盒面上雕刻着一对戏水鸳鸯,鸳鸯突出木盒,被雕刻的栩栩如生。打开盒子满满当当一片金黄,从中随意取了两枚能亮瞎人眼的大金锭子,匆匆走回床前,直接扔在锦缎被上,桦妤气呼呼地说道:“拿去,别说本公主嫖了没给钱。“
见他要起身,被美色夺取意志力的桦妤回神,警惕的瞧着他:“你要做什么”
精壮的身躯起了身,也没回话,从容的从一旁扯了件银灰色丝绸长衫披在身上,慢条斯理的将带子系上,步下床榻,幽幽地说道:“。。。臣出门没带碎银,殿下给了这么多。”一步步向桦妤逼近,清俊透着邪气的脸上面无表情,眸子升着寒气,紧盯着两米远那张爆红的小脸不放,就仿佛没有看到桦妤眼中的尴尬和羞涩。
“你,你要作甚,你别过来。”葱白的手指指着前方顷长的身躯,该死,屋子虽大,却没有藏身之处,只能围着外厅那张圆木桌躲。随着快跑,对襟曳地长袍在奔跑间,尾端飞扬飘荡起来,露出大片笔直纤细的**,白的晃眼;桦妤回头时从一头黑色锦缎般的秀发中,时而漏出的小片香肩,妩媚中透着性感。一缕秀发滑下肩头掉落在锁骨处,江佑勍目光幽深的瞅着小巧精致的锁骨窝,看着那张不知是气的还是因跑动而染红的脸颊。
绕着桌子追逐了两圈,江佑勍厌恶了这样的幼稚游戏,长腿长脚三两步便绕过来踩着丝缎长衫裙的尾端,一把攥住纤细的手腕,将人带到胸前。
“臣这是给殿下找零哪,殿下跑什么”怎么说从小混军营,因偶尔与京中贵女、公子交往才一直收敛,怕冲撞了贵人。现下是彻底被逼恼了。去他的礼节!
桦妤被江佑勍的无耻彻底震晕在当场,没回过神来,不料就被轻松抓住手腕,一个旋转,扑在一面肉上:“你。”不等她抬头的说话,就瞧着厌恶的那张脸薄唇一扬,一个轻蔑的笑,还没反应过来,一阵天翻地覆,便被扛了起来。桦妤羞愤难当,奋力挣扎没多久,被一个重摔在床上。右脚踝不偏不倚正好磕在床边上,疼的桦妤半天没说出话来。咬着唇把眼泪生逼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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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桦妤绝望的盯着锦被上的并蒂莲,纤细的手指绞着被面,恨不得揪下来。就在这时桦妤脑中跳出当日她逃婚被抓,罚跪祠堂,她老子端王爷恨铁不成钢的对她那顿训斥,犹记得那段江家满门忠烈,铮铮铁骨,个个是保家卫国的好男儿,你嫁与他家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泪水澎湃的涌出眼眸,他娘的!讽刺,天大的讽刺!粉拳锤着锦被。
熙攘的声音由远至近,桦妤一睁眼,入目便是雅致的楼阁门口。墙根的爬墙虎长得茂密雄壮,将左面墙遮了个严严实实,簇拥着悬于门屏上的匾额‘白梨苑’三个大字映入眼帘。白梨苑长安!
“郡主,不进去吗”小绾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一转头瞧着她的婢女端着八宝盒看着她,一脸疑问。
“哎——小心点,怎么做事的!毛手毛脚的。。。”小翘扯这个嗓门对着随从喊,年轻
第三章 赠虞姬
一路被小翘推揽着进了‘白梨苑’的门槛,越过镶嵌着【竹林百鸟图】的巨大黄梨花屏风,入眼的画面真真是称得上灯光璀璨,顶棚百盏灯笼齐亮,庭燎晣晣。舞台大的出其,能容纳百人;楼高四层,从二楼起设雅间,一楼四周皆有雅座,舞台前方亦有散席。桌上茶具一应俱全,各桌都有专门负责的清俊小厮。凡出入者皆是锦衣华服,玉佩钗环,侍从簇拥,非富即贵。
一群着墨绿衣衫的婢女排着队整齐划一的从一楼一侧走进来,娉娉袅袅,容貌清丽。每人手中端着托盘,上面有茶盅、各种果品,样式不一,估计是根据客人的喜好分的。走到各个负责的雅间、散桌前,将果品呈上。
就单论‘白梨苑’的这番排场,也当得起长安戏剧界的翘楚了。更别说唱功,连去年太后大寿,都是请这里的名角儿去唱了一出戏。
“公子,快走呀,咱们订的二楼雅间,本来是没有的,可先前定的那位客人不看了,叫咱们给抢到了,今晚不但有《霸王别姬》、还有《穆桂英挂帅》。”小翘兴奋地像只小黄鹂,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进了雅间才发现当真是个好位置,在舞台正前方的右侧,舞台全貌尽收眼底。
“公子,《霸王别姬》这一出戏霸王竟是段一柏唱,《穆桂英挂帅》是樊小箴zhen,郡主咱们今天来对了。”小翘说的都是名角,‘白梨苑’的台柱子。《霸王别姬》演绎的是西楚霸王项羽与爱妃虞姬的旷世爱情,今儿要唱的是《看大王在帐中》这段。
“要是叶青衣能来上曲《贵妃醉酒》,那就圆满了。”小翘无限憧憬的做着少女梦。叶青衣十一岁登台,十五岁便因美貌名动京城,曾是‘白梨苑’的当家花旦之一。太后寿宴一曲《贵妃醉酒》惊艳四座,入了大明宫的梨园。如今成了宫中的红人,再听他的戏可就一曲难求了。
雅间内设简洁,门朝南。一进门北面挂着层层帘幔,帘幔一角绣着郁郁葱葱的一片兰花。一张八仙桌紧挨着帘幔,桌子东、西、南面摆放着三张黄梨花木椅。雅间西面墙上挂着两帧水墨画,一幅【莲花】,一幅【翠鸟】,莲花仿若微风吹过,荷叶翻动,颇有意境;翠鸟或展翅、或低鸣,生动逼真。一瞧旁边的题字,乃是出自前朝名家之手。
年轻小厮面容清秀,身形纤瘦,一双手生得白皙纤细。小厮从墙边的夔纹柜里取出一鼎雕镌俊秀的小焚香炉,打开炉顶,从香片盒子里取一枚茉莉花香片放入香炉点燃,不一会炉体冒出屡屡馨霭青烟,香气萦绕,一室馨香。
“客官,再有一刻钟戏就开场了,可要沏茶。”小厮转身向桦妤征询。
“嗯,上你们的茶,用我的器具。”小厮利落的将原先的茶具一一收起,放入夔纹柜里。再接过小绾手中的小茶桌,放于桌子正中央,问道桦妤:“客官点什么茶”
其实桦妤对茶没有太多的讲究,什么都喝。在王府中有专门的下人修研茶道,她父王是个在这方面颇为讲究的人。记得父王幼年时,皇祖母对姨姥姥闲聊时说过:“吾儿将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不务正业’上。他别的弟兄从小便知道如何讨得父皇欢心,攥足劲儿然荻读书。吾儿总是与众人不同,别人读书他作画,别人骑射他品茗。你说不好吧,他也没干出让本宫与他父皇蒙羞的事,画的画,亦是能入眼的。泡的茶,连杜太傅那么个严格的人都夸赞过他。就是功课念的不好。唉,罢了罢了。”
姨姥姥宽慰道:“娘娘,太子睿智果敢,将来继承大统,必能成为一代明君。六皇子天真率性,做个闲散王爷,平淡一生,未尝不是福。俗话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娘娘何必徒增烦忧。”。。。
桦妤不曾遗传到端王爷对茶艺的天赋,但是‘不务正业’倒是学了个十成十。
在府中,侍女每日前来问她饮什么茶,不胜其烦,就直接下令轮着来,有几样就排个顺序,今儿毛尖,明儿西湖龙井,后日。。。十天不重样。
“那就六安瓜片吧。”随口说了个,六安瓜片,茶中极品;形同瓜子,大小均匀,香气清鲜,味道回甘。
桦妤走到八仙桌前,撩袍坐在主位上,说道:“小翘,小绾,你们要吃些什么,自己点吧。”桦妤瞧着小厮洁具、投茶、洗茶、泡茶、奉茶一整套做下来从容有序,不疾不徐,纤长的手指做起每个步骤,竟是一种视觉享受。
“谢公子,我去瞧瞧都有什么。”小翘兴奋地走到绿衣婢女旁边,从托盘上拿起竹简,打开上面刻着各式果品、茗茶,样式繁多,琳良满目。看的小翘眼花缭乱,竟犯起选择困难。
桦妤好笑的看着小翘,再这么瞧下去,戏怕要开始了。连竹简也没看,对绿衣婢女直接说道:“水果各式来些,上大托盘,果脯糕点来一碟,再来盘瓜子。”
“公子要黑瓜子还是白瓜子,口味如何”绿衣婢女燕语莺声,听着悦耳。
沏完茶,小厮双手将茶杯放置桦妤面前,“都来些吧。”桦妤抿了口茶,不自觉地挑眉,的确是好茶,茶香泗溢,入口留香。
“是。”得令下去。
这时小厮将帘幔收起,舞台一览无余,映入眼底。
“果真,银子没有白花的。”小绾在另一边帮着收着帘子,不尽感叹到。
一阵鼓声响起,“开始了,开始了。”小翘兴奋地喊道。
“主子小公子怎么还没到”小绾朝门外望了望,转身问道桦妤。
“嵘启可能一会就到了吧!”嵘启说要来吗她怎么不记得不过从小到大,她的胞弟就是她的小尾巴,走到哪就跟到哪甩都甩不掉。
台上胡琴锣声起,一列侍女入台站定;虞姬身披鱼鳞甲,头戴如意冠,一身曳地青衣长裾缓缓步入舞台中央。身段纤柔,体态风流。面上浓彩重墨,眉眼深化,好一副倾城国色貌。
虞姬唱:“自从我,随大王东征西战,受风霜与劳碌,年复年年。恨只恨无道秦把生灵涂炭,只害得众百姓困苦颠连。”一开嗓,惊艳全场,声音清亮,字正腔圆,娓娓动听。忧心之情从声音到神情,演绎的十分到位。
第四章 梦醒
因桦妤重金打赏了花旦,台下的看客议论纷纷,相互讨论打听,到底是谁家如此财大气粗、一抛千金。虞姬又是何人扮演演绎的如此传神,那一眸一笑尽是柔情,一动一念终是哀伤。终场虞姬挥剑自刎,竟叫人久久不能出戏。自古美人香消玉殒,总会勾起世人无限的怜惜。
二楼赏梅轩里几位年轻的小公子也为此议论纷纷。
“刚才是何人打赏出手如此阔绰。”一身材稍胖的公子一手捏着果脯,边吃着边好奇的问道。
“咱们这一层的,那虞姬不是瞅着中间那块嘛!”对面一位把玩着手中麒麟眼菩提手串的公子回声到,眼眸都没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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