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名匠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笔刀吏
另一股势力比山越更难对付,皆因他们在东吴居住已久,树大根深。军政商皆有牵连。正是东吴本土的四大姓,陆、顾、朱、张。张家常年经商家资丰厚,产业遍布整个东吴。只他一家就能抵得过另三家的财产。孙策曾多次叫孙权去借军费。前将军朱恒,还有朱家朱异、朱治、朱然皆在军中要职之上。顾家有丞相顾雍、顾雍子豫章太守顾邵。顾家门生众多,东吴官场能的顾公一句话就能平步青云。最弱的是陆家,家中出了变故,现在的家主只十六岁就担起了家业,但是虎死威犹在,所以陆家在三家周旋下勉强存活。
四大家虽然不喜欢曹操的新政削弱世家的势力,但是并不代表他们就会买孙策的帐,在他们看来,孙策只是给他们打工的保安,一听说孙策要去打曹操,最不开心的就是张家,因为张家的产业最大。受到山越劫掠的损失也最大,孙策拿了自己的钱不去剿匪,反而去北伐惹曹操这个煞神。他自然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张家家主张允(不是刘表手下那个张允)召集其他三家的话事人,请孙策到他府上吃饭。
孙策一看请柬,开怀大笑,“只怕此宴专为问罪而设。”
周瑜有点担忧,“主公要不让瑜替主公走一趟吧。”
孙策一挥手,“各位家主言明请策,策若不亲去,只怕各位家主会不高兴了。”
“可是。”周瑜欲言又止,旁边孙权看出了周瑜的担心,“公瑾不要担忧,权虽兄长去长长见识。”
周瑜感激的看着孙权,他确实是有担心,倒不是担心孙策安危,毕竟军队在自己手上,四大家族就算再怎么不满孙策也不会来个玉石俱焚。他担心的是孙策这个暴脾气,别又和上次议事当场发飙打顾邵一顿那样就好。不过有孙权跟着自己就放心了,二公子师从张昭,有乃师之风。处理内务有模有样。想来能够拦住孙策。
“既如此,太史慈你也跟我去看看热闹吧。”孙策自从得了太史慈,引为知己,出入必携其左右。
“主公,可要披挂”孙策虽然说的轻描淡写,但是太史慈可不敢轻视。
“吃饭又不是打仗,一把腰刀即可。”
就这样孙策带着一文一武,身穿常服,踱步往张府而去。
张府此时已经摆开了架势,四个人抬了一个大鼎在院子当中烧火烹制整羊一只,四大家代表居左一字排开,首席是做东的张温,此次是朱恒,再次顾邵,末席就是陆家。张温一看日头,此时已经过午,这孙策居然还没来,分明目中无人。
此时孙策也来到了张府外不足百步,只见张家内外站满了士兵,衣甲鲜明,刀枪林立。孙策冷笑,“好大的气势,策还以为到了军营了。”
孙权靠近低声道,“此只怕是那朱恒带来的,兄长还要多加小心,只怕是席无好席,宴无好宴。”
孙策不以为意,脚下脚步不停,大踏步往府门而入,一进门就换了副表情,一脸笑容可掬,“孙策来迟啦,诸位还请莫要见怪,失礼了失礼了。”
张温见孙策进来也不起身迎接,反而发问道,“孙将军为何来迟呀”
孙策也不管他们,一屁股坐在自己的席位上。“没什么,策刚到张府看到外面军士阵法俨然,精神饱满,一看就是精兵,策是爱兵之人,难免多看了几眼,所以来迟,不能怪策呀,只能怪朱将军治兵有方。”
朱恒一听孙策把锅甩给自己,心里不乐意了。“既然孙将军喜欢,不如叫他们进来让将军好好看看。”说话间一众将士进了院子,团团围住院子,手中刀斧光耀双目,场面眨眼间杀气腾腾。孙策身后站立的太史慈已经把手按在了刀柄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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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二 陆伯言毛遂自荐,孙伯符咄咄逼人
孙策一回头看到叫住自己的是一个翩翩少年,面如冠玉,眉清目秀,嘴角似笑非笑,一副游戏人生的样子。孙权在自己兄长耳边轻声道,“此人就是陆家家主,陆逊陆伯言,陆家原本就是江东世家,其父陆骏早丧,陆逊随其叔祖父庐江太守陆康,在其任所读书。后来袁术与陆康不和,一怒之下辞官回到吴郡。然而陆康回乡后不到两月就病逝了。陆康的幼子、陆逊叔父陆绩比陆逊小几岁,所以陆逊帮他支撑门户。”
孙策一听这陆逊和自己遭遇有几分相似,心中有了亲近之意,“不知陆家主找策有何事”
陆逊施了一礼,“不敢,将军叫我伯言即可,将军自袁术处借兵,为的是复祖上基业,又何必在此与一群闲人较劲。”
“伯言欲帮我”孙策好奇的看着陆逊。
“我知将军想的什么。”陆逊此时一点都不想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我陆家此时如风中残烛,若要恢复旧日风光,就需要攀龙附凤,借势登天。相比里面那群暮气沉沉的家伙,我更相信孙氏这支冉冉升起的朝阳。”
孙策没想到陆逊居然这么直接,一时间倒觉得有趣,一下让他想起了一个人,“你认识一个叫左慈的道人吗”
陆逊一愣,“少年时曾受教与左师,”随后又道,“将军既知左师,莫非你也知道。”
孙策止住陆逊往下说,“天机不可泄露。伯言既是左仙人高足,还请助策一臂之力。”
陆逊一听,“将军既知,何不抽身而退”
“不可退,祖宗家业,不可遗弃。”
陆逊一看孙策眼神坚定,不由脸色肃穆,“逊愿为将军效犬马之劳。”
旁边的孙权听得稀里糊涂,左慈仙人他倒是见过,自从他和孙策见面密谈过后,孙策做事更加激进,对待江东各势力可谓跋扈,多是孙权事后去周全。但是自己兄长的个性孙权知道,他不想说别人也问不出。看来兄长并不是自己眼中所见那个冲动鲁莽的武夫。
四人一路回到了孙策府上,周瑜还在府中等着消息,各人互相介绍了一番,分宾主落座后,孙策问道,“不知伯言有何良策教我”
“不敢,是逊鲁莽,想来将军早就心有成竹,将军大患唯二,世家山越,世家将军已经有了打算了。逊且说说这山越之事,克敌定乱非众不济,而山越依阻深地,心腹未平,难以图远。好在世家没有看到此间关键,将军此时正好借四家之钱粮,收复山越群寇强者为兵,羸者补为民户。至少可等精兵十万余。届时将军谋划轻易可成。”
周瑜听陆逊虽年幼,但是分析的条理清晰,心中暗暗点头,“那伯言以为,我等当如何收复山越”
陆逊侃侃而谈,“山越分布太散,其中势力大者有三,吴郡严白虎,丹阳费栈,歙诸险县祖郎、焦已。其中祖郎、焦已临近豫章,可先交给顾家去头疼,将军可出兵取吴郡,逊替将军取丹阳。将军以狂风扫落叶之势剿灭三者。此三者一灭,其余山越必不敢造次,只需大兵扫荡,必定望风而降。”
周瑜一听,陆逊居然要亲自取费栈,心中更是有趣了,他提问道,“不知伯言需要多少兵士”
“逊即欲攀孙氏鳞羽,自然要做出点贡献,区区费栈,一千兵马,一员偏将即可。”
“军阵之事,不可儿戏。”
“愿立军令状。”
孙策越看陆逊这个小孩越是和自己投脾气,抚掌大笑,“陆郎豪气,我等也不能落了下风,明日就起兵,陆郎往丹阳,策往吴郡会一会那严白虎。”
孙策行军神速,严白虎听到孙策骑兵消息时,孙策已经临近吴郡,严白虎大惊,紧忙让亲弟严舆出兵,严舆将兵马带到了枫桥,亲自出马横刀立马于叫上,讨敌骂阵,大骂孙策出来受死。
孙策大怒,正要出去和严舆大战一场,随军从事张纮阻拦,“主将乃三军之所系命,不宜轻敌小寇。愿将军以三军为重莫要呈一时之气。”
“张大人此言差矣,主将如果不冲锋陷阵,如何让将士卖命”
“主公,且听张大人一句。”周瑜见孙策又要使性子,急忙开口道,“区区一个严舆,何须主公出马,瑜略施小计即可。”
周瑜劝住了孙策,遣大将韩当出马,韩当来到桥前,一指严舆,“是你在此聒噪速报姓名,你韩大爷刀下不杀无名之鬼。”
严舆一看韩当,一声冷笑,“你爷爷我名叫严舆,那孙策小儿莫不是怕了,叫你来送死。”
“你找死。”韩当也是暴脾气,手中战刀斜拖拍马就上桥与严舆打在一团。韩当历仕孙坚、孙策两代,勇武过人,齐射非凡。身经百战。岂是严舆区区一个贼寇能够相比,不到百招,严舆只觉双臂酸麻,只怕不多时就要落败,身后却不见有人救
一九三 周瑜施妙计渡江,王朗设埋伏偷袭
严白虎逃亡路上也不消停,一路劫掠百姓不说,还收复了沿途的山越小部,等到孙策赶到江边,严白虎又拉拢一众人马,在西津渡口扎营,准备再和孙策一战。
孙策召集众文武商议破敌之计,此次虽然得四大家粮草资助,但是自己收山越为己用的事却不能提前让他们知道,所以眼前最大的问题是原本一万人的粮草他就要养活两万人,如果不早日剿平严白虎,自己只怕就只能粮尽而退,放虎归山了。
周瑜看出孙策的担心,轻笑道,“主公不必担忧,严白虎蚁聚贼众,草草间各部未及收心,人虽多,却如一盘散沙。我军最善水战,渡江登岸所向披靡。不日即可攻下严白虎。”
程普站出来,“末将请战,今日就拿下他大营,迎主公渡江。”
周瑜一挥手,“将军且慢,区区一山贼何劳将军大驾,只待天黑,几支小船即可。”
周瑜既有了计划,当即就驾一叶小船往严白虎江边大营而去,行至江中,早有哨兵报告严白虎。严白虎急忙带着新收的那些头目来到江边,周瑜在船上一拱手。“严将军有礼,诸位将军有礼了。我乃周瑜周公瑾,我主孙策麾下军师参将。”
“周瑜小儿,你来此作甚”严白虎一看周瑜气不打一处来。
“无他,今你我两军对战,对峙于此,今夜我军将会袭营于五更时分,还请诸位多多留意。”
“周瑜你欺人太甚。”严白虎一听周瑜既然特意跑来告诉自己偷袭之事,未免他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心中大怒,下令手下士兵放箭,周瑜在箭雨丛中大笑而回,笑声回荡江面,在场山越首领心中皆是凄然。
被周瑜这么一笑,严白虎大营当晚再也没一人能够睡着了,这群人都是临时搭伙,心中对彼此并不信任。与其把命托付给陌生人,还不如自己受点累。当然他们也并没有完全相信周瑜的话,周瑜说偷袭有九成九可能是吓自己,可这是战场就算只有一分的可能,也是关系自己身家性命的大事,没有人敢心存侥幸。自然,他们也不会相信周瑜说的五更偷袭,万一周瑜是麻痹自己呢兵不厌诈,自己到时也不能骂周瑜不守信用呀。于是乎,全营的士兵都睁着带血丝的眼睛一直耗到五更。
五更刚过,所有人都心中缓了口气,大骂周瑜欺骗自己的感情。可是他们刚要准备休息的时候,江面突然燃起火来,只见江面上有数十艘小船浑身浴火,如箭般冲向严白虎大营。营中士兵一见火光,纷纷大喊,“孙策袭营啦!”一时间整个大营混乱不堪,士兵们在营中乱跑。孙策军还没到,自己就已经乱了。
“不要乱,这是孙策的疑兵,不要乱。”严白虎跑出大帐,看到江面的火船。心中大急,他倒不是担心火船烧到自己,他是发现这是周瑜故意来扰乱自己大军的计策,这火船根本就烧不到自己的营帐,可是自己手下山越兵已经熬了一夜,就如绷紧的弓弦,被这火一烧那弓弦就砰的一声断掉了。根本都没考虑火船烧不到岸上的营房。
“传令下去,再有呼喊奔走者,杀无赦。”严白虎知道周瑜如此大费周章一定不只是为了让自己睡不好觉,如果此时不收拢部队,只怕就要遭周瑜算计了。可是还没等严白虎收拢部队,营外传来了无数呐喊之声,严白虎一听,果然这火船只是为了吸引自己的注意力而已,营外的才是偷袭的主力。此时想要组织抵抗是不可能了,严白虎只好抛弃此处营地,连夜往会稽奔逃。只留下一众慌乱的贼兵,一见主将逃走,众贼皆伏地而降。
待到天亮时分,营中的山越兵才看清楚营外除了不少的旌旗之外,根本没有几个孙军士兵,原来这也是一招虚张声势,可是想要反抗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因为孙策大军此时真的已经渡江而来站在了他们面前。
程普来到周瑜面前,“周郎妙计,我军不费一兵一卒拿下西津渡口。可是,却还是让那严白虎逃了。不知周郎可有安排。”
周瑜笑了笑,“将军怎知严白虎不是瑜特意放去会稽的。”
当时会稽太守王朗,听闻严白虎被孙策追赶往自己这来,准备出兵营救严白虎。却有麾下郡吏虞翻出言阻止,“太守不可如此,孙策虎狼之儿,兵强将勇,剿一山贼为何让他一逃再逃,某听说他每败山越必收其兵士为己用,下官料他定是故意逐严白虎到会稽,然后借口拿下我会稽,取我方粮草自用。太守若救,只怕正好给他落下把柄,不如擒严白虎以献之,断其念想。”
“孙策黄口小儿,我若献之,他必以为我怕了他,此乃助敌之计,你不要再说。”
虞翻见王朗执迷不悟,长叹一声,心中知道王朗必亡,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虞翻当即告辞退下,辞官回到家中。直到后来孙权亲往家中请他出仕。
王朗
一九四 孙策陆逊平山越,左慈顾邵讲玉玺
孙策既走,王朗料定他必是往查渎而去,他倒是不急,坐等伏兵传捷报入城。
王朗虽然不傻,奈何他还是没有看透,世间之事不断要算因果,还要算人心。身边严白虎开口,“王太守此计甚妙,只是为何我等不直接出兵于后夹击孙策,如此毕其功于一役,也省得担忧孙策日后再起兵报复。”
“非朗不愿,只是周瑜多智,怕他在外设伏,反受其害。”
“无妨,严某愿为先锋,带一支人马为太守先行探路,若有变故,太守也好应变。”严白虎是真恨孙策,自己当个山大王本来好好的,孙策一来赶得自己四散奔逃。不杀他实在不可平胸中怒气。
王朗听严白虎都这么说了,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他也想一绝后患,省的日后提心吊胆。“如此就有劳严将军啦。”
严白虎带着五千兵出城往查渎而去,王朗落后一点与周听跟随。严白虎一路奔袭生怕孙策跑了,出城不到十里就看到前方火光无数,杀声震天。只听士兵高呼莫要走了孙策。严白虎一听,心中大喜,看来孙策已经中了埋伏,此时正是自己痛打落水狗的时候。急忙叫人去通知后队的王朗,自己带着五千人马直奔战场。
王朗得到严白虎的回报,一时左右为难,身边周听看出王朗的心思,“太守是否担忧此是周瑜奸计”
“不错,周瑜诡计多端不得不防,可是如果孙策真中了埋伏,走了孙策只怕后患无穷,日后也不好和严白虎交代。”
“即如此,还请太守在此等候,末将且去助严将军一战,若前方有变,还请太守不要犹豫,即刻退兵。”周听说完,策马往前加入战团。
却说严白虎杀到战场,发现情况不对,战场上的士兵都只是呐喊却不见厮杀。一员将策马拦住他的去路,严白虎借火光一看,此将不是孙策又是何人,孙策持枪一指严白虎,“严贼,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挺枪就要取严白虎首级。
原来之前孙策亲率大军连夜往查渎奔去,离城二十余里,忽密林里一声鼓响,火把齐明。两侧王朗军杀出,将孙策围住,孙策大惊,带着兵马往回突围后撤,王朗军紧追不舍,想要和城中的王朗两面夹击孙策军。可是谁知追了不到十里,两侧同时杀出大队人马,左侧一军为首那将正是太史慈,右侧一军由程普带领,孙策也倒转马头和二将合围王朗军。孙策军用埋伏反制了王朗的埋伏,王朗军也没想到两军的身份一下就对调了。自己由设伏的猎人,一下成了中伏的猎物。
待打败了王朗伏兵,孙策正要继续往查渎前去,周瑜却拦住他,“主公且慢,此处还有一战,我军今晚即可拿下会稽。”于是孙策军呆在原地演了一场中伏的大戏,果然严白虎上当了。
严白虎正在性命堪忧之时,周听舞刀杀到救援,严白虎借机逃脱,杀出一条血路望风而遁。可怜的周听没想到严白虎如此不仗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孙策一枪刺了个透心凉。剩余的士兵看到自己大将死的死逃的逃,皆弃械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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