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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退休工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英俊的秋天

    话说到此,显然沈忠是将种种问题归结于到了这个怪人身上。

    “他除了秘籍之外,有没有留下其他什么可疑的事物。”宋飞鹞问。

    沈忠挥了挥手:“不知道,大哥不肯跟我讲。”

    “那个留下秘籍的人,叫什么名字吗”

    “好像姓吴,叫吴全。”沈忠无可奈何道。

    “吴……”

    吴全,又是吴全。柳怀音想到那个被宋飞鹞屡屡逼问而出的名字,再次浮上水面。

    但宋飞鹞平静如常,请沈忠继续说下去。

    “一月前,大哥告诉我他武功大成,正好是他寿诞,我就想办得风光些,谁知宴席上闹出些怪事,搞得银城这边人尽皆知。”

    “略有耳闻。”宋飞鹞道。

    “其实,那都是我大哥所致,”沈忠解释道,“就如今日这般,只要接近他,旁人就会陷入幻觉。我也不明白,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功法……唉……怎的又是这么巧,偏偏大哥今日发作,叫二位看到我沈家的笑话了。”

    “啊,原来是这样……”柳怀音终于明白,他所见的种种幻象究竟是怎么来的了。

    “寿辰上,是他喝醉了,无意中施展,叫下人看到些幻象。但其后家中接连发生怪事,有小厮说晚上见有猛兽乱走,更有附近佃户声称家里的牛羊被什么东西吃了。直到我带人堵截,才发现……那个所谓的猛兽,就是大哥……”

    “那他现在这个样子……”

    “是!寿辰之后,他的身体已有异样。但他平日里躲着不肯见人,加之以前他一闭关就是一两个月,我没有注意到他的变化。等注意到已经来不及了。”沈忠痛斥道,“这邪门功夫,害大哥性情也跟着大变,有时候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好在偶尔还有清醒的时候。那天后来,他清醒后也是后悔不已,他跟我说:为免他今后发狂伤及无辜,就先把他锁到北院的密室中,饿死他算了……”

    “……”

    “但我哪里有可能饿死他!我还是差人天天送饭给他去的!只不过,那些前去的家丁都受了他的影响,最后一个个都疯着出来。我连日来为他的事焦头烂额,就怕武林中人知晓此事,借口铲除妖邪来针对我家……”

    “所以你们家连日病倒的人,都是这么来的。”宋飞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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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探寻
    房门前的铁链被打开,沈兰霜拭去泪痕从床边起身,正迎着她爹堵在门口,一个眉头拧成个川字,眼睛里乌云密布一幅恨铁不成钢。

    “怎么了”她怯生生地问,“刚才外面打雷,我看到林长风又来了,满屋子追着我跑,躲都躲不掉……”

    林长风当然没有来,她方才不过是被幻象魇住了。

    “那小子没上门!”沈忠听闻,立刻气不打一处来,“你还想着他!”

    “我没有!”

    “停,”柳怀音一个箭步冲进屋,为沈兰霜打起圆场,“沈伯伯你先消消气,先说要紧事,其他的……待说完也不迟……”

    “哼!”

    然而沈忠并不想说什么,将这个任务交给外人,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丝毫没有与沈兰霜解释的意思。

    唉,天底下的父母,大抵不会觉得自己有什么不是。

    柳怀音只得与沈兰霜讲明关于沈睿的来龙去脉,不远处,宋飞鹞倚在东院门口的大棵树边喝酒,静观这边动静。果然,沈兰霜捂住嘴,对柳怀音所讲的一切不敢置信。

    “我不信,我要去见我大伯!”她推开柳怀音,被后者一把拽住。

    “你去了也没用,沈老前辈的样子,已经六亲不认了。”他说。

    于是,她在一顿呜咽之后,又开始哭泣。柳怀音手忙脚乱地安慰,但一边又不禁想:有时候真羡慕女孩子能肆无忌惮地哭,他就不同了,半夜里做梦哭着醒来还要故作镇静。男子汉嘛,是不好随便哭的。

    沈兰霜抽噎着,还在抱有幻想:“大伯可能认不得别人,但说不定……会认得我,让我试一试……”

    “这……还是不要了吧,”柳怀音用手指扯开自己两个唇角,露出两排白牙,“他现在可是长这样。”

    沈兰霜一见,哭得更伤心了。柳怀音顿觉肩膀一重。

    宋飞鹞阴恻恻的声音响在他头顶:“小伙子,不会哄女孩子就不要瞎哄。”

    遂把他的脑袋拨到一旁:“沈姑娘,多哭无益,现在最紧要的,是沈家上下一心,将这件事瞒过武林,还有,尽量寻找方法,让沈老前辈复原……”她突然止住话头,留下好一阵的沉默,好像在回想那怪物恐怖的样貌,意图将之拼成个人样。风拂过他们的头顶,凉飕飕的,柳怀音期盼着宋飞鹞发表一番高论。

    “不过,”然后她又说开了,“他都变成了那个样子,要恢复原状还真是挺难的。”

    柳怀音张大嘴:你这就叫高水准的哄女孩子方式吗!

    但是沈兰霜不哭了。她似乎还是失望不已,但在抽噎了一阵后拭干泪,眼中唯有冷静。

    “让我大伯恢复的方法,或许有……”她咬了下唇,“那本秘籍,大伯给我看过的……待我去找一找,说不定那秘籍中,有治愈他身体的方法呢!”

    “嗯……”宋飞鹞若有所思,“但你大伯可能很难救啊……”

    “但是什么方法都得试一试,难不成真将他困锁到死”说到此处,她想到了什么,“我知道那秘籍放在那里,我去去就来!”

    说罢便向一处奔去,只将背影对着两人。

    “年轻的小姑娘,有点莽撞,”宋飞鹞若有所思,“但挺可爱。”

    柳怀音有所警觉:“大姐,你这语气不对啊!”

    “盯着我做什么,”她理直气壮道,“你看,这便又要多留几日,你可与沈姑娘朝夕相处,不好么”

    “你瞎说什么!”柳怀音的脸红了。

    “我以为你喜欢沈姑娘。”

    “我没有!”

    “那就是不喜欢”

    “也……也不是……”他结结巴巴,抓耳挠腮。

    她训斥道:“大丈夫说话做事不要吞吞吐吐,语气坚决一点,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没有半分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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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因果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名为董含的后生分外嚣张,肩头扛一把大剑,两指向门气势斐然:“沈家的人,出来!”

    沈家的人便出来了,个个拿剑拿刀,面对来犯者凶神恶煞地站成一排。

    “对面的来作什么!”他们道。

    “让沈老头出来,”董含毫无怯意,“今日,我董含就要败你们沈家剑法!”

    踢馆。武者之道。

    柳怀音不是没见过的。以前也常有年轻人上玉辰山庄要与师傅比试,他们气势汹汹地来,师傅从来都是笑眯眯地迎客,以十二路玉辰剑法轻易将他们打败。那些年轻人往往就此心悦诚服,讨得个一招半式的指点便心满意足得离去。对此,师兄楚江临偶尔会抱有微词。

    师傅常说,少年人乃一国脊梁,易教化者便教之,如此人人德行配以身健,一国才能得成大道。

    不过,师傅的期望与这世道总会有那么点背离。

    沈家人让开一条道,沈忠作为主人家,踏着正步跨出门来:“家兄病重不能前来迎客,就由我来讨教则个吧!”

    话毕亮剑,一柄银霜寒气迫人;董含亦然出鞘,重剑带着风啸直向沈忠劈去——

    “锵——!”

    一声,兵刃相交,柳怀音便知不好:那重剑吃劲,沉如千钧,沈忠的剑窄细,恐怕捱不住一击。

    果然,沈忠自知不可力拼,剑柄飞转顿时左右易手,险险避过重剑剑锋;而董含紧随其后,连出三招,咄咄逼人之势似令沈忠毫无还手余地。然而沈忠也并非就此坐以待毙——他退后几丈,吸纳吐息之间,似有所不同了!

    “喝!”他仰天高呼,剑影如虹,一道无形的剑气带着逼人的杀意扑向董含,后者唯以重剑作挡,将之生生接下!

    “老头,你会用此招,我早已料到,”董含笑道,“今日,就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啊!!”

    骤然,破空一声长吼,激起狂风大作,董含正如沈忠那般,一身内力灌注剑锋,冲那朱门、向着沈忠,便是一气横扫……

    “破。”

    突然,有人轻飘飘扬袖,满目剑意顿时化消。众人回神,定睛一看:原来是宋飞鹞,不知何时站到了沈家人之前,挡住了董含的杀招。

    “这……怎有可能!”董含大惊,寻思这位是哪路的高手,但左看右看,其样貌穿着都不似什么已知的江湖前辈——然而不及反应,下一刻,她已近在咫尺,出手了!

    “这是……什么轻功!”

    无法凝神思索,那女人招式甫出,极快又恨——即便一手背在身后,另一手五指作爪,单凭这一只铁爪直扑董含面门;后者不甘受制,重剑施展,却在与那女人堪堪将触之际,受她两指弹出——

    “当”一声轻响,剑锋歪了。

    而她正于这一瞬间隙,手爪得逞,却在离他面颊半寸刹那,收爪化掌,“啪啪啪怕”打响十几个连环巴掌。董含的脸被打肿了,也被打懵了。他收了势头,好半天才有所反应。

    “你是什么人!”他质问。

    “吾,宋飞鹞!”宋飞鹞还是这么说。她背负两手站得笔直:只要不开口胡说,还是有那么点宗师风范的。

    “没听说过!而且你姓宋,关沈家什么事”董含对她上下打量,“难不成……你是沈家的新小妾!”

    “妾你的头,我是沈家新雇的打手。”

    这位“大宗师”的手随即伸向沈老爷,很不成体统地抖了抖:“这一个值二十两,沈先生可得意思意思。”

    ——喂!能不能不要市侩得这么直白!

    柳怀音大张的嘴还没来得及闭上,董含又作死了:“哈哈哈,沈家无人了,找女人当打手!哈哈哈!”他笑得很愉悦,自以为讥讽到位,至少扳回了方才男子汉的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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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旧事
    沈家嫡子沈元重,摇着扇子凑过来。他的扇子摇得飞快,余风扫过,拂乱沈兰霜的几缕发丝,叫人烦躁地四处乱飞,顺也顺不直。这个人年纪比起沈兰霜年纪较大,不过形容猥琐,反倒显得有些幼稚。只可惜了一双如他父亲般的虎目,贼兮兮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只作得獐头鼠脑,让人贻笑大方。

    沈兰霜尴尬地推搡了他一下:“大哥,你别这个样子,能不能矜持点。”

    “我很矜持啊,我哪里有不矜持!”他立刻嚷嚷,“你看她长成这样也不值得我不矜持啊!”

    纸扇一合,指向宋飞鹞的胸——嗯,这个胸,确实平平无奇。

    “宋大侠,其实……你是男的吧”他好奇地盯着她看,生怕自己说得还不够被打个三顿。

    “噫,大姐,冷静,要赚钱……”

    柳怀音心道不妙,忙拽了拽宋飞鹞的袖子示意,谁知宋飞鹞挥开他,“冷静”地向沈元重道:“今日得见沈大公子,果然是一表人才,人中龙凤!”

    她骗人——柳怀音在心里大叫——她明明脖子上的青筋都鼓起来了!

    “哪里哪里,过奖了!”沈元重照单全收,完全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这时,月洞门处嘻嘻哈哈地转进来一帮妇人。她们个个打扮得华贵不可方物,从衣着来看,应都是沈老爷的小妾。突然,其中一个小妾脱开众人,边摇着团扇边走来:“元重啊,你还在那里作什么还不快走,莫让老爷等急了……”

    “哎~来哉,”沈元重抛下宋飞鹞等人亲昵地迎上,随后熟门熟路,一手拦上妇人的腰,“九娘,我们走”

    一路上两人眉来眼去,生怕别人看不出来。

    柳怀音抱住自己的脑袋,好像自己才是戴了那顶绿帽子——怎么还有这种事!沈家太复杂啦!

    在场之人一时尴尬,沈兰霜不好意思道:“抱歉,让二位见笑了……”

    “没……什么……”柳怀音干巴巴地道,“其实,emmm……反正我们也是路过的,就当没看见好了……就不知沈伯伯他……”

    “我爹知道的,他只是不想管罢了,”沈兰霜低下头,皱着眉头道,“前几年,四娘六娘因此被丢进井里,之后他便不管了。”

    “——啊!”柳怀音又是一惊。

    “族宗滥用私刑是犯法的,”宋飞鹞冷笑道,“不过你们南祁,没有律法。”

    “……”

    她踱着步,随沈兰霜离开:“李公子,这顿饭我不想吃,你是少主人,你代我吃吧。”

    “啊!我!那你们去哪里啊!”

    “当然是继续找那本秘籍啊,”她背向他挥了挥手,“小伙子,相信自己,你可以的!记住做人圆滑一点,去吧去吧——”

    然后,那黑色的身形便完全没入灯火照不到的夜色中去了。

    “去你个头!”柳怀音骂一声,一想到等会要坐在沈家父子的中间……他就浑身难受!“哎……我也不想吃……”他苦着脸抱怨一声,只得单枪匹马去应酬。

    ……

    解开门锁,沈兰霜推开一扇门。这是沈睿之前的居所,屋子里乱糟糟,无处不是弥漫一股子陈腐之气。

    “我娘生我时难产,去世了,我上头五个哥哥,六个姐姐,下面还有一群弟弟妹妹……我是最中间的那个,”沈兰霜抑郁寡欢,点起几支蜡烛,“家里每个人都很忙,几乎没人愿意搭理我,除了我大伯,他最疼我。小时候,也只有他愿意抱着我,陪我玩……还教我用剑……”

    “你知道你大伯为什么教你练剑么”宋飞鹞不进去,倚靠在门边。

    “这要什么理由呢,教就教了,”沈兰霜叹了口气,“但后来他又不教了,说女孩子要嫁人,不能太凶,会被夫家笑话的。我觉得他说得不对,可又想不出理由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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