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求生手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风吹过的沙
三国求生手册
作者:风吹过的沙
【阅文·安之杯网络文学擂台大赛·家国变迁】参赛作品
楔子 这谁顶得住啊
如果你生活在现代。
你二十来岁,211大学一本毕业,工作了几年,考过了公务员,目前在政府里不闲不忙的部门里当一个科员,混着资历等着升迁。
家里父母身体健康,有车有房又有闲,有漂亮的同居女友,还没有结婚,狐朋狗友不少,时常可以聚聚。
这样的生活,是不是令大多数人感到安逸
如果你下了班,打了会牌,肚子饿了随便找了个地儿来一顿烧烤,什么羊腰子、烤生蚝、羊排、鸡翅、板筋、掌中宝、拍黄瓜,爱点啥就点啥,再来几瓶冰镇哈啤。
这小日子是不是过得还不错
如果你吃饱喝足了,沿着遍载绿树红花的街道,吹着春天夜晚清凉舒爽的微风散步回家,想着回家后是不是要抱着身材错落有致的女友从背后来个甜蜜偷袭。
这样的生活是不是还算有点激情
如果这时候你发现有一辆失控疾驰的卡车迎面冲来,你怕不怕会不会吓得当场尿了裤子
如果你突然醒来,发现刚才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场梦,你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
如果你生活在古代。
你二十来岁,家中先祖曾儒学闻名于世,弱冠出仕,乱世之中你弃文从武,熟读兵书,勇冠三军,屡获升迁,备受重用。
&nbs
第1章 造化弄人
阳春二月,本是信步迎春,遍赏春山暖日和风,阑干楼阁帘栊,杨柳秋千院中,细看莺啼燕舞,于小桥流水处偎红倚翠的好时节。
可惜在这往日里车盖连绵、游人如织的黎阳东山之上如今却被战争的烟云笼罩,再无游人踏春,只有那不知忧愁的雀鸟在叽喳不停。
在东山之南是波澜壮阔的滔滔大河,河北边与南边各有一个渡口,南边的那个渡口名作白马津,乃是黄河下游的要冲之地。
原本这段河水两岸的大片土地,都应是阡陌相连的肥沃农田,但此刻就连生于斯长于斯的老农都已经认不出田地原来的模样。
松软的田土早已经被踏平,一座座整齐的营寨平地而起,营中到处都是忙着操练武备的兵卒和搬运兵械粮草的役夫。
在河水北岸诸多营寨中的一个,显得比其他营寨更为忙碌,寨中的所有兵卒役夫都在军吏的指挥之下奔前跑后,套车架的套车架,系鞍辔的系鞍辔,搬兵械的搬兵械,运粮草的运粮草,收帐篷的收帐篷,看上去像是要拔营而去。
在营寨的最中央,有一座体积庞大的帐幕仍旧没有拆卸,在帐幕的外侧,有个军将正在绕帐游走,不停呵斥着兵卒们加紧速度。
“快点儿,都快点儿,今儿午前就要全营渡河,入夜之前到白马城下扎营。看看你们,平时吃饭的时候个顶个的奋勇争先,干活的时候就疲疲沓沓,谁要是再敢含混偷懒,乃公的鞭子须饶不了他。”
这军将虽然自称乃公,但看其年纪十分年轻,嘴上只略蓄了些短髭,眉眼之间青涩之气未脱。不过,面对军将的呵斥,四周的兵卒倒还算听话,又把手中的活计给加紧了些。
年轻军将对于四周兵卒们的表现十分满意,游走到帐幕正面,一掀门帘便踏入帐中。
屏风之后,帐幕中间,有一个年近三十的虬须壮汉正披着一件襜褕,以手托额,毫无形象地箕坐在方床床沿上。虬须壮汉不停揉着额头,嘴巴里还在碎碎念着什么,看其神情仿佛很是恼恨。
在帐幕外威风赫赫的年轻军将,在进入了帐幕之后倒是丝毫没有刚才的跋扈之态,而是十分恭谨地迈步上前,揖手行礼道:“将军,营中士卒大多已经准备好了,是否可以拔营启程了”
方床上的虬须壮汉好似并没有听见年轻军将的话,依旧揉着额头,嘴里骂骂咧咧,仿佛入神了一般。
“将军将军”
年轻军将又唤了两声,见虬须壮汉并不理睬他,他便走上两步,想听一听虬须壮汉嘴里在说些什么。但他即便是已经离得很近,还是搞不明白虬须壮汉在絮叨些什么,只因为虬须壮汉的话语发音十分古怪,与平时所说的话语截然不同。
年轻军将心想,自己这叔父怕是宿醉未醒,正在梦呓吧,若不其然自己为何听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若是在往常,叔父喝醉了倒也无妨,但今日本营可是领了军令要作为先锋渡河前去攻略白马城,若是耽误了正事,怕是不美。
心里叹了口气,年轻军将再度靠近床榻一步,然后伸手摇了摇男子的肩膀,说道:“叔父!叔父!醒醒!”
年轻军将的手刚一碰到虬须壮汉的肩膀上,虬须壮汉就一个激灵,肩膀一卸手臂一抬,反将年轻军将伸出来的手给牢牢拿住,其气势有如被捋了虎须的睡虎突然醒来。
年轻军将被虬须壮汉如虎钳一般的大手捏住手腕,不由呼痛道:“哎呀!哎呀呀!叔父,是侄儿颜枚啊!
第2章 死了又死
意兴阑珊的虬须壮汉挥挥手,示意自家侄儿自去准备,待得年轻军将走后,他脸上的严肃之色尽去,站起身来拿过床头案几上的铁盔往地上重重一掼,眉头直立双眼瞪圆地吼道:“妈的!老子才死了一次,还要让我再死一次要不要这么搞我!”
幸好虬须壮汉的大帐比较厚实,而营中的兵卒都在忙着拔营,不然他这一番死了又死的言论让人听见肯定会吓人一大跳。
那为何虬须壮汉会说出如此诡异之话呢这一切还要从一个时辰前说起。
建安五年(200年)二月廿二,放到当时那是个平平无奇的日子,但对于某个人来说,那是二到不能再二的一天。
驻扎在黎阳东南边黄河北岸的汉大将军冀州牧袁绍军大营中,有一员大将从宿醉中醒来。
这员大将那是大名鼎鼎,勇冠河北,近十年来随袁绍扫平幽冀,立下赫赫战功的袁本初手下头号大将颜良。
就在昨天,颜良率领的前锋将士在连续攻打了两天之后,终于击破了曹操所署东郡太守刘延布置在黄河南岸的拦截,成功在白马津站稳了脚跟。
而刘延见势不可逆,弃了部分南岸的堡寨,领着一部残兵败卒退回到了白马津南边三十多里处的白马城中据守。
逐退刘延,牢牢占据住白马津渡口后,颜良命所属校尉马延率五千步卒在黄河南岸修整营垒与码头,又命别部司马苏游在黄河之上多建浮桥,以供大军南下之用。
颜良自己则率领亲兵巡视了一番白马津附近的地形,又往南边白马城方向派出了大量斥候之后,沿着浮桥回到了黄河北岸,参加袁大将军帐中的庆功宴。
此次袁绍号称尽起幽并青冀四州之兵,率马步三十万南下征讨曹操。
但实际上并州与冀州之间隔着八百里太行,兵力调动殊为不易,幽州又刚刚从公孙瓒手中打下来,还需留一部分人防备北边的乌桓、鲜卑人,说起青州更是无语,袁谭去了几年没把青州全部搞定,反而在去年被曹操派人给夺了北海等地。
故而,真正随同袁绍大军南下的,还是以冀州兵为主,辅以一部分幽州兵,并州兵只是在并州刺史高干的率领下侵扰曹操的侧翼,至于青州兵则完全排不上用场,曹操命琅琊国相、都督青徐二州军事的臧霸臧宣高频繁出兵骚扰,青州刺史袁谭自顾不暇。
虽说随同袁绍南下的大军决计没有三十万那么多,但也有十来万人之巨,端的是声威赫赫。
尤其是作为袁军主力的七八万冀州兵,那可是随袁绍征战多年,转战幽并青冀等地,在超级经验包公孙瓒的磨练下历练成长,绝对称得上是中原强军。
袁绍军先在邯郸、邺城附近集结,然后南下黎阳,趁着年初陈琳所作的《讨曹檄文》传遍司兖豫徐各地,中原大地人心惶惶之际,强渡白马津,正式吹响了讨灭曹贼的号角。
颜良作为袁绍手下与文丑齐名的勇将,成功抢到了先锋之任,另袁绍手下诸将均是艳羡不已。而颜良也果然不负众望,才两天的时间,就拿下了讨曹之役的首胜,为大军后续南下扫平了道路。
袁绍其人,家中四世三公,袁氏之门生故吏遍及天下,乃是一等一的高门。自董卓之乱,袁绍只身前往冀州后,被天下各路义兵奉为盟主以讨不臣,从而名重海内,权倾河北,手下各路名士云集,良将景从。
袁绍出自高门,奢靡习气难改,虽在军中,尤好置酒高会,逢此首胜,自然要遍邀臣僚,以为之贺。
当颜良一身戎装踏入袁绍那方达数丈的豪华帐幕时,大帐之内已然济济一堂,袁本初高冠博带,独坐方床,其余臣僚分坐两边榻席。一目扫去,倒是如袁绍一般作文臣打扮的居多,如颜良一般顶盔掼甲的反是少数。
颜良三步并作两步,快速走到主位之前,单膝跪地道:“末将幸不辱命,已克曹逆伪署东郡守刘延部河边堡垒,全占白马津,刘延率残部逃逸,此为刘延之旗。”
说罢,将一面遍布污渍但还算完整的旗帜献上,这面旗帜虽然不是刘延的本部将旗,但被其竖在白马津堡垒之上,脱逃的时候来不及取下,遂被前军部下所夺,颜良正好拿来邀功。
旗帜经由侍从之手转交到袁绍手中,袁绍打开旗帜,只见旗上所书正是“东郡守刘”四个大字,便大笑道:“哈哈哈!曹逆所部果然都如此不堪,将军果然善战,还望继续勉力,早日拿下白马,全取东郡。”
“谨遵大将军之命!”
“给立善赐酒,赏金十斤。”
“末将谢大将军赏赐。”
袁绍与颜良的对话刚落,场中便响起了一片歌颂之声,颍川人郭图、南阳人逢纪、颍川人荀谌、魏郡人审配、颍川人辛评、南阳人许攸、广陵人陈琳等僚属们纷纷歌功颂德,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事。
袁绍在群议纷纷中十分自得,他顾视左右,向居于右侧首席的一名臣属问道:“前日点军之时,监军尚且劝阻于我,今日立善先下一阵,监军可有所感”
&n
第3章 求生亦不易
当二十一世纪的政府科员颜立善意识到自己被卡车撞飞后,竟然穿越到了袁曹官渡大战之前,而且还成为了受命领军攻打白马的河北大将颜良时,他简直是想死的心都有。
但他在冷静下来后,却生出了一股强烈的求生**,原因无他,昨夜那循环往复的梦境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他不禁在心中暗骂道:“妈的,死就死了,还要再受一番折磨,这回到到哪儿不好,偏偏要回到进攻白马前夕。难不成,就是因为昨天晚上玩三国杀的时候一直用颜良&文丑决斗输给了关羽么”
“他妈的,什么‘吾乃河北上将颜良是也!’、‘快来与我等决一死战!’、‘这红脸长须大将是……’,老子烦透了。这关羽莫要被我遇见,遇见了老子非要……非要……非要躲开他不可。”
理想虽然丰满,但现实很骨感。
虽然颜良也自负勇武,但关羽亦非是籍籍无名之辈,即便是正面交手胜负之数还真不好说,且我在明处,敌在暗处,终究是于己不利,这点在原本的历史轨迹上就已经验证过了的。
俗话说的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明知道有人会来偷袭自己,但不知道何时来,如何来,这种感觉可是相当之不美妙。
更为糟糕的是,颜良意识到自己不但面临着白马城下军败身死的命运,而且还坐在了一条看似外表华丽光鲜,但船骨腐朽、一旦遭遇巨力撞击便会分崩离析瞬间倾覆的破船之上。
若是历史的车轮还走在原本的轨道上,这一场规模盛大的袁曹决战,便是袁绍势力盛极而衰的重大转折点。
想到了这里,颜良不由在心中萌生了退意。
他想着,若是自己前往袁绍面前,请求辞去先锋之任,是否能够得到准许。只是他又能用何种理由请辞呢说是自己身体有恙还是自己畏敌怯战
前一种理由或许能够拖延些时日,但军中有军医,自己势必不能长期拖延下去,即便躲过了这一次,也未必能一直躲下去。
后一种理由更是无稽之谈,昨天自己还在酒宴上信誓旦旦扬言一战而下白马,今天就怯弱不前,岂不是为全军上下所耻笑。
更何况自家之主君袁本初看似宽雅有度,忧喜不形于色,但实际上是个外宽内忌,矜愎自高的性格。曾经在攻打公孙瓒时多次建立殊荣的麴义,就因为自恃有功,行事骄狂了些,袁绍便将其召来以不轨之名杀之。
而颜良根据后世的记忆更清楚,冀州智者,别驾田丰就一语道破了袁绍心胸狭隘不容于人的事实,“若军有利,吾必全,今军败,吾其死矣。”是何其地无奈,又何其地洞彻人心。
若是自己在大战前夕,敢于忤逆袁绍,在袁绍面前流露出消极避战的意思,怕是自己还没有被那红脸长须大将斩于马下,就会先被袁本初帐内的刀斧手给剁成肉泥。
坐在床沿之上,内心波澜起伏的颜良手扶额头,叹息道:“想好好活下去也不容易啊!”
帐外兵卒们的整军列队已经接近尾声,军吏们清点兵卒的口令与兵卒们整齐的回应声不停响起,随着这只存在于百战精兵的整肃气氛渐渐浓烈,才让颜良的心绪渐渐平复。
感受着部属们的肃杀之气,颜良心想,自己想要在死中求活,看来还得着落在手中的百战精兵身上。他不得不振作精神,走到兰錡之前,取下自己的随身宝剑挎在腰间,一撩幕门走了出去。
帐外,正是高照艳阳天。
从昏暗的帐幕中乍一来到帐外,明媚的阳光照射在身上,这突然的光线反差让颜良的眼睛有些不适,但更刺眼的并非是阳光,而是面前如林般指向天际的枪尖矛头所映射出的点点寒芒。
颜良看着眼前跟随自己辗转多地的部众
第4章 鲜花插在肥肉上
颜良自然不知道有人远远地在那边碎碎念,又是祝愿又是劝勉,而即便知道了他也顾不上那许多。
他刚才在营垒之中一阵大喊,与其说是为了提振部伍的士气,还不如说是通过与部伍呼应的方式来坚定自己的信心。原因无他,想要从袁绍军团这艘华丽丽的腐朽巨舰中保全自己,难度还不是一丁半点的大啊!
即便是逃过了白马城下这一劫,又如何避过火烧乌巢、官渡大败。
即便是官渡之战袁绍军团没有溃败,又如何能够面对袁本初的寿数将尽。在他的印象里袁绍可是命不久长了,而目前袁绍对于确立继承人的态度和方法,实在是教科书上的经典反面教材。
即便是袁绍没有过早病死,或者袁谭、袁尚兄弟也没有在袁绍死后立刻反目成仇,但曹孟德可不是好捏的柿子,他一旦嗅到了袁绍军团有可趁之机,必然会找准机会狠狠扑上来撕咬一番。若是袁绍军团内部无法团结起来,又怎么抵挡挟天子以令不臣的枭雄曹操呢
思虑万千,颜良甚至都想到了自己是不是可以投靠曹操。从张郃、高览的例子来看,这个操作并不是不可行,但张郃、高览可是在乌巢粮草被烧,整个袁绍军团军心动摇之际才当了二五仔,自己又有什么机会能够弃袁而投曹呢
若是投早了,万一后续剧情和自己想得不一样,曹败而袁胜,那自己岂不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