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求生手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风吹过的沙
他刚坐下没多久,与他同行的王脩就踱了过来在他身边坐下,打量了一下颜良的面色后说道:“立善心绪甚佳,可是有何喜事”
颜良心说这是个有眼力的,笑道:“眼前天地广阔,任我驰骋,岂不是最大的喜事么”
王脩虽然来到袁绍大营不久,但对于郭图和颜良的龃龉也早有耳闻,偏偏郭图在立嗣的立场上是站在袁谭一边的,对于颜良此刻的心情能够理解,但却不方便多提,只得带开话题道:“我观立善胸有成竹,这一路行去欲要如何驰骋呐”
颜良看着在烈日下排列整齐摆渡的将士们道:“都得仰赖眼前的将士们。”
王脩也看着这些令行禁止的士卒,感叹道:“立善手下的士卒的确枭锐,名不虚传,不过毕竟才只数千,用以攻城掠寨怕是捉襟见肘了些吧”
“无妨,我也不必攻坚城拔硬寨,打不过我就绕着走。呶,眼前之人或也能起些奇效。”
顺着颜良所指的方向,王脩回头看去,却是东平人毕齐、毕轨父子相携着往这里走来。
毕子礼在袁绍幕下吃了几个月白饭,其人于军略谋划方面为短,在政务上却还有几分能力,加上比较恭顺,终于在前几天被袁绍署为了东郡太守。
这一来刘延本就是东郡典农校尉,熟悉当地政务人情,二来也是要借他这个马骨给天下人看,故而给他升了一大级,出任大郡太守。
毕轨毕昭先被颜良强拉着担任了军中主记,负责处理文书,毕齐对儿子很不放心,几次想要让儿子辞去了职事。
但颜良一直就此事装聋作哑,而毕轨貌似对辞去军中的职事不是很坚决,此事就一直拖延了下来。
直到颜良要出军兖州,毕齐心急之下,去求恳袁绍随同颜良一同东去,恰好逢元图在袁绍身边,为袁绍分析了几句,帮着说了些好话,这才准允毕齐随颜良同行去赴任。
毕齐父子走到树下后,对颜良和王脩拱手打招呼道:“将军、别驾,两位安好。”
颜良也回了一礼道:“毕府君前来,可是有什么事情么”
对于颜良的称呼,毕齐报以苦笑道:“将军就别拿鄙人取乐了,我这个东郡太守,除了两个老仆,连个使唤人都没有,实在当不得府君之称呐!”
颜良却正色道:“毕府君此话谬矣,毕君是大将军亲授的太守,哪里当不得,至于使唤人手,到得东郡之后害怕有缺么”
毕齐也只是抱怨一两句,毕竟他现在不在治下土地,也无什么事情要做,一应生活所需都有军中供应,算是安逸得很。
不过毕齐这回过来却是真有事要找颜良,犹豫了一下后说道:“将军,鄙人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通融一二。”
颜良心说你不会又旧事重提,要毕轨辞职跟你回去吧如果是这个那就免谈,现在已经离开了袁绍大营,搓圆捏扁了还不是自己说了算,便道:“毕府君有何事情尽管说来听听。”
“内子体虚,被这日头晒得有些发昏,可否帮忙寻一架辎车,也好在路上遮一遮阳”
原来毕轨一家在被曹操挟裹着逃离白马城的时候走得匆忙,家中所用的豪华辎车翻覆了,他们还是在燕县另外找了一具简陋的马车才赶来白马援救毕齐。
这七月里的太阳依旧毒辣,久经训练的将士们在太阳下行军自然毫无问题,但让女人晒上一天,怕是要被晒蔫了。
颜良一听原来是这事,立马堆上笑,说道:“哎呀,我怎忘了尊夫人与令嫒这回事,是我粗疏了。昭先,此事你为何不向我提及,还要劳动汝父前来说项
第121章 为何是乌巢?
正如同颜良之前不知道为何袁曹要选在官渡进行最终决战一样,没有来到乌巢之前,他也不清楚为何袁绍会选择在乌巢这个远离大部队的地方囤积大量的粮草。
但当颜良来到乌巢之后,他才发现,袁绍作出这个决定是再正确不过的事情。
他们沿着阴沟水稍稍往北,行十来里路就看到一个小岔道,通往一处并不算太大的湖泽,根据附近乡里农人的说法,这个湖被称为乌巢泽。
在乌巢泽的北面有一个亭舍名为故市,故市亭处靠近乌巢泽边的地方有一个码头,在码头两侧是大片平坦的空地。
如今河北军的一支部队正带着从附近征发的役夫在空地上修建仓房,并且扩大那个码头的规模,为之后的屯储做准备。
此处之所以被选做屯粮之所,原因便在于这个乌巢泽。
俗话说打仗就是打一个消耗,在这个年头,粮食是军队最大的命脉,如果没有粮食一切休提。
河北军是深入敌境作战,补给线十分漫长,如果纯靠陆路运输,那从冀州往官渡运粮,路上的役夫光吃就能吃掉三四成,而且陆路运输所需的人力物力极大,速度还慢,远远比不上水路运输。
而从黎阳的大仓往官渡运粮,走水路有两个方法,最直接的是沿着黄河往西,经过汴渠转到鸿沟,那样便能直接来到官渡前线。
这条路线有两个难处,一是汴渠附近的怀县、敖仓、荥阳等地目前还在曹操的掌控之中,二是鸿沟就在官渡旁,卸下粮食不便。
如果不走汴渠,那还有一条路线,虽然走黄河西向,但在卷县就转入阴沟水往东,绕过阳武再转入济水,这样就能随时找一个陆路的接驳点给大军供输粮食。
河北军在攻打下酸枣之后,就在筹划将粮仓从黎阳往前移,而恰好乌巢泽的地理位置极佳,离阴沟水和济水的交汇处不远,既可直下陈留,又可西入河南。
而且大军运粮需要诸多船只,这个不大不小的湖泽,便成为了粮船停留的绝佳泊场。
在此处负责营建粮仓的是淳于琼手下的司马赵叡,讨逆营前来的动静早就惊动了赵叡,他的上司淳于琼虽然不怎么待见颜良,但淳于琼不在此处,赵叡一个小小司马自然不敢得罪颜良。
“不知讨逆将军前来,末将有失远迎,却不知将军前来此处所为何事啊”
颜良受命巡弋兖州才不过是三天前决定的事情,从赵叡的反应来看,还没有传到此处来,颜良便道:“本将奉大将军之命巡弋兖州,此处乃是屯储重地,我需得亲自前来查看一番。”
赵叡心说原来是路过的,那就好办了,笑道:“有讨逆将军巡弋兖州,必使曹贼自顾不暇,此间便也就安全了。”
颜良听过之后心道再坚固的堡垒也经不住猪队友的作死,你家老大到时候就要带着你们一起作大死了,你且等着吧。
“但愿如此,我今儿就驻扎在此处,明日再走,你给我匀一些营房出来。”
赵叡抬眼望了望天,心说这才午时刚过,你就歇下了,是要闹啥子幺蛾子哦。
虽然心里抱怨连连,但面上不敢显现分毫,陪着笑脸道:“这儿都是新建的仓房,我这就带将军去挑一些休歇。将军定是还未用过飠象食吧我这就吩咐人给将军准备。”
正常来说,行军路上是只吃两顿饭的,但对于赵叡的美意,颜良自然不会拒绝
第122章 兵戈向何方
在故市仓营中,颜良的临时营帐内,召开了讨逆营出发之后的第一次全体军议。
左司马张斐,右司马隗冉,军候昌琦、颜贮,假侯仇升等尽皆在列,而青州别驾王脩和东郡太守毕齐也被邀请旁听,记录员则是主记毕轨。
“进武,你且把这几天打探来的情报与大家分说一下吧!”
隗冉出列道:“由此向南三十里,渡过济水后便是封丘城,此城与阳武隔着济水、阴沟水相对,目前东郡太守夏侯渊遣了约三千人留守,又大肆征发城中民夫修缮城墙,防御极其森严,我军游骑不能轻易靠近城池。”
“从封丘沿济水往东四十里是平丘县,平丘虽不在我河北大军兵锋正面,但得知我大军已经兵临河南,直逼许都后,当地人人自危,据潜入平丘城内的探子密报,平丘县令在几天前已经挂印而去,如今是县丞暂行县事,据查城中只有数百郡县兵。”
“去平丘以北再四十里处是长垣县,长垣紧邻东郡,此处人心亦不自安,当地令丞虽在,然城中守备与平丘差相仿佛。出长垣以北三十里便是濮水,再往北五十里便可至白马。”
“更远之东昏、济阳等地,游骑尚且不能到达,只遣了少量兖州本地士卒乔装潜去,尚且未有详细回报。”
见隗冉汇报完了情报,颜良点了点头,毕竟无论是游骑还是乔装潜入的兖州本地兵员,都不是专业的情报人员,能够在几天内就了解到这么些信息已经是难能可贵。
“进武做得很好,今天我们就议一议接下来先往哪儿去,诸位都可以畅所欲言,说错了也无妨。”
昌琦便率先道:“封丘最近,据说那夏侯渊也是个能打的,不若我等就去封丘和他会一会”
张斐道:“封丘防御森严,若我往攻必不能骤克,且我兵寡,若以之功坚城损失必大,恐失了奇兵之效。依末将看,不如沿濮水东进,去攻长垣,长垣更近东郡,敌之守备必弱。且得了长垣后,可再沿濮水继续往东,直趋离狐、句阳、成阳等济阴诸县。”
仇升虽然只是假侯,在座中属于资历最浅的那几个,但也并不怯场,说道:“末将以为左司马所提放过封丘之议甚是,不过末将以为我军当先沿济水东进去取平丘,平丘县令既然挂印而去,城中必然乱作一团,难挡我军一击。待拿下平丘后,再往攻长垣亦为时不晚。”
颜贮自从被颜良提点之后,自知于军略上经验不足,故而低调了许多,不怎么多发言,不过他觉得张斐的选择更持重,便道:“末将以为左司马所言为是。”
而隗冉显然和仇升的想法接近,说道:“还当速取平丘。”
颜良又看了看毕齐和王脩,问道:“毕府君、叔治兄,二位有何高见”
毕齐巴不得早点去东郡上任,想都不想道:“鄙人以为张司马所言为是。”
王脩看了一眼帐中诸人,却并没直接给出意见,反而问道:“强攻封丘实无足取,所余无非是择平丘、长垣二者之一攻之,至于如何选,还要看将军之意是激进亦或是持重。不过脩素闻陈留太守夏侯渊亦有知兵之名,必不会放任讨逆营在陈留境内肆意驱驰,攻掠郡县。”
见众人差不多都发表完了意见,颜良仔细思考了一下道:“封丘地势险要,紧邻乌巢粮仓,必不能容许其仍在曹贼掌控之中。不过此城守备森严,非我偏师可骤下,还当修书呈报大将军案前,备说其中关窍,使大将军别
第123章 平丘码头
中原文明从远古时期便认为万物皆有灵,尤其是名山大川更是一方镇神,凡是遇上年节之日,亦或是祈雨祈丰等等,多会祭祀山神河神。
关于名山,各有各的说法,有五岳之说,也有九州镇山之说,但对于水,则几乎公认中原有“四渎”,即四条最有名的的大河。
“四渎”里有三条大河大家都耳熟能详,依次是黄河、长江、淮河,但最末一条可能知道的人并不多,那便是济水。
在汉时,济水起自司州河东郡的王屋山,与黄河交叉而过,流经兖州、青州,穿过菏泽、大野泽,然后与黄河几乎平行地汇入海中,后世的济源市、济南市、济宁市便是因济水而得名。
此刻,在宽阔的济水之上,靠近陈留郡平丘县城南边的一个码头边,几个县卒并两三个税吏正在岸边的一棵大槐树下用五木掷彩。
他们或站或蹲或坐,每个人的身前地上都散放着或多或少的五铢钱,正是在赌钱。
这五木是五片两面分别涂上黑白漆的木片,原本是士大夫们用来玩一种叫做“樗蒲”棋的辅助工具,在下棋的时候抛掷来得出点数,再决定如何行棋。
这五片木片倒也不纯是黑白两色,在其中两片木片的黑面会画上一个牛犊,白面则画上一个雉鸟。
游戏者根据抛掷出的五片木片的排列组合来区分高下,其中掷出黑黑黑犊犊称为卢,掷出黑黑黑稚稚称为稚,均为最佳的贵彩,次一等的一些组合称为杂彩,最末的则不成彩。
樗蒲的设计,原本是一项怡情养性的棋类游戏,或许用一个不太恰当的形容,我们可以把它比作比较高级的飞行棋。
不过,当樗蒲流行开来后,有些人并不喜欢下棋,反倒利用起了五木的排列组合来赌博。
而这些赌徒们,往往会在抛掷五木的时候口中念念有词,其中最有名的两个口号便是“卢”和“雉”,“呼卢喝雉”这个成语便由此来。
大家只需要想象一下打麻将的时候总有人喜欢叫“杠开”,扎金花的时候总有人喜欢叫“金花”就行了,反正赌徒们的腔调经历了两千多年还是丝毫未变。
此刻一个头上包着赤帻,衣着打扮略显光鲜一些的县卒正在抛掷五木,一般人都是手一抬五片木片一同落地,但这个县卒却并不如此做,而是采取了一片一片分开抛的法子。
只见他先头抛出的三片木片都是黑色,然后手中持着一片两面画着牛犊和雉鸟的木片往空中一抛,木片落地之后也是黑面朝上。
木片落地时,赤帻县卒大喊了一声“彩”,而围拢在旁边的几人则一脸懊丧的样子,地下的四片木片都是黑面朝上,如果赤帻县卒再抛出一个黑,那就是五木中最大的“卢”彩,那可是要通杀四方的。
“哈哈哈!都说了汝等耍不过乃公,乃公先前输得那些小钱都是引汝等入彀,这一把要让汝等统统还回来。”
赤帻县卒一边嚣张地嘲笑其他赌徒,一边将最后一片木片高高抛弃,口中还念念有词道:“看我来个卢卢卢卢卢卢!”
“也!”
他前边几声呼卢声饱含了期望,犹如呼唤自己的亲爹亲妈一般,但最后那声“也”却充满了懊恼、沮丧、愤怒和不甘。
这一声“也”,和后世的“yeah”绝对没有半毛钱关系,而是一个十分粗俗的字眼。
也字,在这个年头除了大家都明白的那个释义之外,还有一重意思,甚至是也字的本意,乃是专指女侌,也就是国骂里“你妈x”的那个“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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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官上任
卫伍姓卫,但伍却不是他的本名,他真名叫卫恂,乃是本地士族出身。
卫恂虽然是士族出身,但平丘卫氏在他祖、父两代就已经衰败了,只据说平丘卫氏这一支与如今曹司空昔日恩主襄邑卫兹那一支曾经同出一脉。
虽然卫家如今已经衰败了,但卫恂的父母却坚持让卫恂习字念书读经治史,为了让卫恂拜入县中王夫子的门下,卫家可是置办了一份颇为丰厚的束脩,为此家里可有些日子没见过荤腥。
王夫子说起来岁数也不大,只是三十多岁,但曾经先后师从过郡中大儒濮阳闿和故九江太守陈留名士边让,学问在附近县乡里那是大大有名。
卫恂从小便聪明,身材也壮大,倒是很得王夫子欢心,不过去年卫恂的父亲病故,寡母一个人带着卫恂,家中的日子就愈发艰难了起来。
恰好卫恂去年已经年满十六,便闹着不再念书,而是要报名从军,好挣一些安家费给母亲改善家中的贫困情形。
卫母失了丈夫,又怎忍心独自远离身边,只是不允,但也已经无力再维持卫恂的学业,只能退而求其次,准允卫恂在县中做个县卒谋份薪俸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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