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求生手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风吹过的沙
经过仇升这么一说,颜良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辘车,也就是载货的独轮车,这时候鹿车、辘车本就相通,只是自己脑洞太大才想岔了。
颜良虽然明白了仇升说的是什么,但却仍旧有所疑惑。
因为鹿车虽然只需要一个人就能推着走,但荷载并不高,且推着车前进速度不快,很容易成为敌方弓箭手的活靶子。之前先锋军长车屡屡被石弹攻击后,也尝试用人力负土,但人背着土袋至少还能空出一只手顶着盾牌,若是改成推鹿车必须两只手推车,看似能运的土石多了,实际上推车的人更危险。
之后登城进攻势必要消耗大量的人手,所以颜良不想在填护城河的时候就折损太大,更不想驱使民夫负土填壕,所以才进度比较慢。
他还以为仇升要提的只是使用鹿车这个方便制造的工具,以增加人员损耗为代价快速填平城壕,就没太放心上,却不料仇升又说道:“小人观将军用兵之法,似以体恤士卒为要,料将军不欲士卒伤损过重,然则用鹿车装载土石,亦可无将军之所患。”
颜良被仇升当面这么马屁一拍心里还是比较舒服的,又听他这么说知道他肯定有办法可以改进鹿车,顿时来了兴趣,身体不由前倾问道:“噢且详言之。”
“可在建造鹿车之时,在鹿车上另添一架,使之可承托军中大楯。如此,我军士卒在推车向前之时,有前方大楯遮挡,则可无虑敌之箭矢,即便为石弹所中,亦不至于如长车一般损失惨重。且士卒将鹿车推至城壕之前,亦不必再行搬运土石,大可将鹿车一同推入其间,士卒只需取下承托之楯,用以遮掩自身退返便可。”
“妙哉!妙哉乎!此法大妙!”
颜良闻听之下忍不住拍案而起,连声称赞。
仇升进献的这个方法,从功能上完美契合了颜良减少士卒伤亡的想法,且可操作性极强。之前之所以没有考虑用鹿车来装载土石的原因是防护不到位,若是在鹿车上额外加一个顶盖则既费工夫又笨拙累赘,使得单人推动更不方便。
但仇升的方法只是巧妙地在鹿车上做个支架,用来承托军中的制式大楯,这样推车的士卒把鹿车自身也用作填壕后就不至于在返回的时候又变成没有防护的活靶子。
整个设计巧就巧在完全利用了现成的物件,大楯军中
第32章 随手挖坑巧取豪夺
进入中军帐中后,仇升便不再犹豫,朝颜良拜倒在地,说道:“回禀将军,小人不求将军赏赐,小人只求转隶将军麾下效力。”
“噢”
仇升的要求倒是出乎颜良意料之外,他略一思忖便大约猜到了其中原委。
仇升前些时候因为侦伺东门外攻城动态的事情被马延阵前诿过欲要打杀,亏得同僚劝解才免于一死改为杖责。因而他提出转隶自己麾下的请求无外乎是怕马延日后再找他麻烦,亦或是对马延的行为失望透顶。
仇升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屯长,自己把他要过来也不算多大的事情,加上看此人还算顺眼,颜良也就没放在心上,心下已经默许了,只说道:“此亦小事尔,尚不能偿你献策之功,还有何要求,你只管说来。”
仇升听了颜良的允诺后,先是一喜,随即又有所犹豫起来,而颜良见此情态也不催促,只想看看此人有何**,是求官呢还是求财,却不料仇升之后说的话又让他始料未及。
“既如此,小人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大人准允。”
“噢是何事啊你且说来我一听。”
“小人尚有一些同乡,同在马校尉军中,小人恳请将军将彼辈一同拨入将军帐下效力。”
对于这个屡屡令自己捉摸不透的家伙,颜良也有些好奇,这一个人投靠自己也就罢了,怎么还要拉上同乡一起来投,他问道:“你之同乡有多少人数为何也要将彼辈拨入我麾下”
仇升答道:“升之同乡见在军**有一百八十七人,彼辈多是当年随同我一同逃难至冀州,此次一同被征入军中南下,升与同乡向来同进共退,今升转投将军,是故不欲乡里之人尚在马校尉麾下。”
“在马孟昌麾下与本将麾下皆是为大将军效力,又有何不同呐”
“将军之勇名冠于河北自不待言,而升近日所见将军之仁义亦冠于河北诸军。昔日升与同乡等人辗转求活,方于冀州寻得安身立命之所,如今升之所愿亦是与同乡可得安然返归。而升等渺若浮牤,唯有附骥于将军之后,方才可保无虞。故而有此不情之请,还望将军成全。”
“哈哈哈哈!”
颜良笑过之后,忍不住想对仇升说一句,你还真是个人才,说话又好听,怪不得不愿意为马胖子打工。行吧,既然你说话这么好听,那我也不忍心拒绝你了。
平心而论,刚才仇升那番话里有一层意思对颜良来说也是触动良多,那便是仇升等人辗转求活,只求安稳的心愿,放在颜良自己身上,又何尝不是期望能在这场大战中好好活下去呢
虽然颜良心里已经答应了此事,但想了一想这件事情还真有些不太好办。这和调拨仇升一个人不一样,说要也就要来了,一百八十几个人足够一个屯的编制可不是个小数目,若是没什么由头就把原属马延手下的这些人给划拉到自己名下,很容易被人指责自己擅自吞并部属,这在军中可是大忌。
所以要把这件事情办成并且办得漂亮,还是需要额外花费一番心思。
好在颜良问过仇升后得知,他的这些乡里乡亲大都是原先的赵国郡兵和一些新募之卒,像仇升本人这般的老卒倒也不多,既然大都是新卒,那就相对好办一些。
在思索了一下后,颜良决定还是要借着打造攻具的由头做一做文章,他在吩咐了仇升私下联络好自己的乡人后就把他打发走了,随即召从弟颜贮过来议事。
晚上大帐军议,颜良当着所有中阶军将的面展示了下午所造的改进版鹿车。
在座的军将们虽然未必擅长攻具打造,但一个用具是否在攻城时好用还是很容易分辨得出来,他们在听过颜良的解释后纷纷亲自上前比划了一下,然后尽皆赞叹此物灵巧好用,乃是攻城填壕的利器,又恭维了颜良一番。
“此物并非我所改进,乃是另有其人。”颜良摇了摇手道:“孟昌,想不到你手下还藏了擅于打造攻具的能人,这一不留意可就错过了。”
马延骤然听颜良夸奖自己,也
第33章 风雨欲来如坐针毡
得了仇升所献改良版鹿车后,先锋军从附近乡里大肆搜罗,加上工匠营加紧赶制,总计凑出了四百来辆鹿车,在建安五年(200年)三月初五日这一天突然发力三面齐攻。
河北军用楼橹稍稍前推压制住城头的弓弩手后,阵中推出的不再是体型庞大的负土长车,取而代之的是一辆辆顶着盾牌的手推鹿车。这种鹿车只要一个人便能推动,在城外被反复踩踏结识的土地上简直就是纵跃如飞。
面对如蚁群一般迅速接近的河北军鹿车阵,城头守军之前的防御措施效果大为减弱。
弓弩手的弓弩除非瞄得特别准,不然面对有大楯遮护的推车兵卒几乎没有什么阻碍。
前些时日面对河北军楼橹和长车屡屡建功的石砲也傻了眼,推车前行的河北军士卒虽然多,但站位并不密集,硕大的石弹很难砸中迅速前行的小车,而即便砸中了也不过是造成一人一车的杀伤。
鹿车大军趁着白马守军还没反应过来前,迅速接近了护城河,士卒们在城壕边把鹿车上架着的大楯卸下护住身形,然后用力一踹把鹿车连同上面所载的土石全部踹进了护城河里,就能背着盾牌轻松往回跑。
虽然每一辆鹿车所载的土石有限,但只消集中了十几二十架鹿车,就能把某一小段城壕填平。在先锋军的强势冲击下,白马城的护城河岌岌可危。
城头守军见势不妙连忙报告给城中的刘延,而等到闻讯赶来的刘延上到城头后,发现河北军已经将将要把靠近城门处的城壕给填平了。
刘延倒也反应足够快,他命令石砲操作手将硕大的石弹换成散碎的小石块,这样就从迫击炮变成了散弹炮,倒是对只有一面大楯防护的鹿车大军形成了一定威胁。
不过散碎的小石块毕竟威力不比大石弹,即便击中了车具也较难再对推车的士卒造成致命的伤害。且城头的石砲毕竟数量不多,比起河北军如蚁群一般的鹿车大军来说几乎是杯水车薪。
经过一天的艰苦作战,左中右三营各在三面城壕上填出了数道可以直通城墙的通路,而白马守军也果断撤回了羊马垣后的弓弩手。
至此,僵持了近十天的护城河攻防战终于以河北军顺利攻克而暂告一段落,双方即将进入更为惨烈的城墙攻防。
攻势取得进一步的战果使得河北军士气大振,但另一面白马城中则人心浮动。
一方面内外消息不通,不知是否有援军正在前来,让包括刘延在内的守将都心思不定。
另一方面,城中各种各样的谣言四起,有说河北军要驱赶附近的百姓蚁附攻城,也有说此处只是一部偏师,河北军主力已然渡过黄河直逼许都云云。
刘延心知这多半是前些时日放入进来的本地士族中有人作怪,但他也拿不到真凭实据,只是在坊间抓了几个市井地痞以儆效尤,仍旧不能阻止谣言丛生。
亏得刘延在东郡为官日久,平日里也挺得人心,才不至于有人在城中闹出动乱。
他也知道若死守孤城多半是守不住,当晚便趁着夜色悄悄打开南门放下吊桥,一口气放了近十个骑士外出求援。
可惜他这番鬼鬼祟祟的举动仍旧没有瞒住十分警醒的南门外河北军游骑,双方就在黑夜里捉对厮杀,刘延还特地从城中调了一队人马出城虚张声势,才侥幸掩护了几骑人马突出重围。
颜良得知有人突围出去求援后,心里也在盘算,这曹操怎么还不派人来救援白马,他想着我若不早日把白马打下,始终是个隐患,俗话说“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天长日久,总有疏懈的时候。”而那个贼还是个红脸膛长须髯的家伙,怎不让人头痛万分。
而被刘延与颜良二人都时时刻刻挂念在心的曹司空,目前
第34章 死道友不死贫道
当袁绍亲率大军西去后,黎阳大营处的实际掌控者变成了三大都督之一的郭图郭公则。
前段时间在郭图等人的建议下,袁绍亲自下令催促先锋军颜良,郭图就趁机派自己的从子郭孚南下传令,顺便代自己问一问颜良到底还要多久打下来。
谁知从子郭孚志得意满而去,垂头丧气而归,那颜良竟丝毫不给郭孚面子,不给郭孚面子也就是不给自己面子,让知道了整件事情始末的郭图心中十分恼恨。
他欲要在袁绍面前再进谗言,却不料袁绍看了颜良那又长又啰嗦的回信后,居然还特意夸赞了一番颜良那个匹夫,还将颜良的信交给他们几个传阅。
颜良那封信虽然文辞无甚可夸赞之处,但信里的内容实在太不要脸了,竟然把什么好事都归在袁大将军身上,那些个百姓会箪食壶浆的话还真是信了你的鬼。
郭图没有料到平日里素来直来直去的颜良也玩起了这些小花招,在心里鄙夷不止的同时却拿他没什么办法,袁绍都被颜良哄得不再催促,那自己这个名义上的都督也不好再多发话。
直到袁绍率主力西去后,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郭图终于逮到了机会,一天一道催促三天一道责问,将他都督的工作做得那叫是个尽心尽力。
不过郭公则也不是无谋莽夫,他虽然恨颜良不把自己这个都督放在眼里,但却不敢轻易插手先锋军之事。
一则颜良在军中威望卓著不是他一介文士可以轻易动摇,二则根据前线的情报白马城也不是那么容易打的,若是自己强行以都督的身份压制颜良夺取指挥权,若是不能取胜倒是反过来留给颜良日后攻讦自己的把柄,还不如让素来能打的颜良顶在前头卖力。
不过好在郭孚自那日回来后极言校尉马延为人热情周到,可以拉拢以为助力。郭图虽然见识要比侄儿郭孚要高上几分,知道马延乃是见风使舵的小人不足以依仗,但他也乐得郭孚和马延互通有无,以获得一些军报之外的消息。
故而郭图从郭孚处转而得知马延传来的诸多前线消息,知道先锋军已经成功填平了城壕,连续几天对城头发起猛攻,几次登上城头,只是还差上那么一分半点火候就能攻破白马。
与前线消息一同传来的还有马延的控诉,他控诉颜良仗着是上官就肆意侵夺部下的部属,一次性从他手下夺去了二百多老卒,还控诉颜良任用私人,颜贮因是颜良从弟而获任军候,非但不派其上阵杀敌,还委托以后勤辎重等肥差。
马延的控诉虽然在军中算不得什么大事,但郭图正缺了一些攻讦颜良的借口,便修书一封送往袁绍处,狠狠数落了一通颜良的作战无能,营私舞弊等恶行,要求解除颜良先锋军大将之任。
给袁绍写完控告信后郭图心想还不知道袁大将军肯不肯听从自己的意见,即便遂了自己的意愿而信使一来一回的时间里说不定颜良已经把白马打下来了,那自己的一番谋划定然全数泡了汤。
他便决定不等袁绍的回复,直接率了五千留在黎阳大营的兵马渡河南下,欲要接管先锋军的指挥权,好摘白马这颗现成的桃子。
不过郭图毕竟多了个心眼,怕自己贸然前往白马城下欲要接收指挥权,若是惹恼了颜良这个匹夫,到时候阵前若有个三长两短可不是好玩的。
他在率部渡过黄河后驻扎在了白马津,以都督的身份下令,委派侄儿郭孚为监军使先行前往先锋军中宣令,若是颜良肯识时务交出指挥权那就万事大吉,若是颜良违命不遵,那也不至于当面撕破脸皮不好收场。
郭孚得了将令后心想这回终于也轮到我在你颜
第35章 沉疴难起
当马延在右营里接到郭孚时,两人俱都皆大欢喜。
马延喜在郭图终于想要下手谋夺颜良的兵权,自己早就攀上郭图的大腿,定然能被委以重任,若是能借机多立些功劳,这校尉也就当到头了,咱也混个将军当当。
郭孚喜在马延果然态度诚恳,堂堂比二千石的校尉对自己这个监军使毕恭毕敬,当场表示愿意尊奉郭都督和监军使的指挥。
郭孚在马胖子这里找回了些许自信,自觉这任务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一,看上去也没那么难嘛,便带上手下大摇大摆地往中营前去。
颜良的中营可和马延的右营截然不同,尚未靠近营地,就有一列列一排排名刀明枪的甲士游走巡梭,看见郭孚带着人马靠近后就上前阻拦,声称无令不得执械靠近中军营垒,不然格杀勿论。
郭孚拿出叔父郭图所授的令牌上前宣令,但负责巡梭的小校却称先锋军中只惟颜将军之令,其余乱命一概不受。
郭孚闻听之下气得差点就要命随行人马将这不识抬举的小校给拿下,但他看了看面前的巡梭甲士们严谨戒备,不远处还有其他巡梭士卒正在观察此间的状况,对比了下巡梭甲士们的雄健气势和自己随从士卒的畏畏缩缩,他还是放弃了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
“我乃郭都督所署监军使,前来先锋军中传令,汝等胆敢阻拦,就不怕犯了军中律令吗”
面对郭孚的言语恫吓,负责巡梭的小校倒是不亢不卑,答道:“既是前来传令的使者,使者尽可自去颜将军处,不过使者随行的兵士却只能止步于此,不得擅入我中军大营。如若放使者的随行兵士入营,我亦是犯了军中律令,还望使者见谅。”
郭孚见面前的小校软硬不吃,又心想此次自己手握令符,料颜良也奈何不得自己,便胆气一壮,带上了三五个亲信随从饶过巡梭甲士往营门处去。
他将将要踏入营门时,却见营门内匆匆跑出一列人马,为首的一名年轻军将郭孚亦认得,正是颜良的从子颜枚。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