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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年纪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迟迟未到

    苏瑾并未多言,环顾四周才发现,这个孔洞中只有她和韩清原二人,其他人想必都隐在其余几个洞下。她望向河岸边来回巡逻的卫兵,不禁蹙起眉头,轻声问道:“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韩清原并不回话,只凝神静听了一会儿,便笑着说:“不急,您的先锋军已经出发了。”

    苏瑾还未想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就听见哗啦一声水响,有什么东西破水而出,接着就听到了岸边跑动的声音。众多士兵听到动静举着火把围了过来,火光中能看到弓箭手拉满弓弦立于岸边,一个士兵对着河中的人大声的询问着:“什么人”

    赵中猛的窜出水面,还未等喘平气息,就感觉有箭擦着自己的耳朵钉入水中。“奶奶的,你倒是听老子答了话再射箭啊!”赵中在军中混迹多年,脏话脱口而出。

    岸上的士兵显然没想到他居然会说汉话,皆是一愣,弓箭手也将弦微微松了松。“你到底是什么人,报上名号来。”岸上的士兵已经不似刚才冷厉,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

    “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赵中是也,是伯爷手下亲卫,此次是护了伯爷的长女,苏家大小姐来此寻伯爷的。”赵中立于齐腰深的水中,声音如钟。

    岸上的士兵不敢掉以轻心,相互对视一眼,继续问道:“你说你护了大小姐来此,那大小姐呢”

    “大小姐自然也在此地,不过他们在后面,吾乃先锋。”

    “既是自己人,又为何畏首畏尾,不敢露面”

    “奶奶的,你这小子恁的话多,大小姐何等金贵的人,万一被你们误伤,你我可担待的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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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过往
    一行人随着卢泗向着城主府走去,卢泗向他们介绍说,金人攻城之前,城中的富人们就跑了个空,如今镇中除了几千兵士,就剩下一些无处可逃的穷人了。

    城主府在小镇的中间位置,距离兀良河并不算太远,不过两刻钟的功夫就走到了。

    城主府并不是传统的中原建筑,更像是金人所居住的帐篷,圆圆的顶棚,画满各色花纹的环形的墙壁,各处都充满了异域的味道。

    苏瑾随着卢泗走进一间宽敞的屋子,屋子的正中央摆着一个绘着墨色山水的屏风,屏风后面放着一个类似中原长榻的木床。苏瑾绕过屏风,就看见自己的父亲正面无血色的躺在那床上。

    “父亲。”苏瑾疾步走过去,跪伏在父亲的床前,继续低声唤着:“父亲,父亲。”

    然而,躺在床上的苏潜却没有任何反应,苏瑾回首望向卢泗:“请问将军,我父亲这究竟是怎么了”

    卢泗迎着苏瑾那焦急的眼神,一时恼恨交加,狠狠挥手给了自己一巴掌,怒道:“是末将无能,没有保护好伯爷。”

    苏瑾忙劝道:“将军这是做什么,您对父亲一向忠心耿耿,父亲又怎么会怪罪于您。还请您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韩清原却看向还身着湿衣的苏瑾,眉头微微蹙起,声音里带着些不赞同的说道:“大小姐还是先行梳洗过后再同卢将军详谈吧。”

    苏瑾这才记起,几人出水后,直接就随着卢泗到了父亲这里,竟是忘了身上衣衫还是湿的。她缓缓站起身,眼神低垂:“韩先生说的是,是我心急了,还要劳烦将军为我等准备些干净的衣衫。”

    卢泗点头,脸上带着赧然:“这也是末将疏忽了,一心想着带小姐您来看看伯爷,却忘了......大小姐不必太过忧心,伯爷是喝了常老熬的安神的药物才这般不易唤醒的,待到药力散了,伯爷自然就会醒了。大小姐还是先行洗漱一番,以免生病,让伯爷忧心。”

    苏瑾同竹青随着个婆子去往城主府的后院,城主府中的下仆早已经跑的跑,散的散,倒是剩下一个独眼的婆子躲在厨房的柴堆后面,被卢泗的兵发现后,就让这婆子帮着烧水煮饭,现下正是派了这婆子带着二人往后院去。

    这婆子汉话不是很好,所以看她取来两件女子胡服的时候,苏瑾也没有多说什么,简单的梳洗后,就将衣服穿在了身上。

    苏瑾将湿透的头发松散的绑在脑后,就跟竹青回到了忠勇伯休息的那间房间。

    韩清原正在查看苏潜的伤势,听到门口的脚步声,便直起身子向屏风后走去。

    苏瑾穿着一身桃红色的窄袖胡服,头发松散的束在脑后,或许是刚刚沐浴过的原因,她的脸颊微红,眼睛里也似含着汪水。

    韩清原转过屏风,就看到了这样一幅画面,整个人微微的一怔,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抬手掩唇轻咳一声,说道:“我已经查看过伯爷的伤了。”

    苏瑾一心只是惦念着父亲的情况,所以并没有注意到韩清原的失态。她听到韩清原的话,更是快步绕过他,走到床前细细看着苏潜的脸,半晌才回过头,哑着声音问道:“请问先生,我父亲他,伤的很重”

    韩清原看到苏瑾原本白皙的脸庞上此刻布满了泪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他看着苏瑾的泪水,心绪翻涌,思量半晌才开口说道:“伯爷的伤,是贯穿伤,由伤口看来,箭是由背后射来,一箭穿透左胸。取出的箭头我已看过,是军中常用的六钱五分重的,所以伤伯爷之人,使用的是我军中常用的五力之弓,而且距离很近,所以......”

    “此伤极可能是来自父亲背后的辽东军......”苏瑾缓缓开口,接着说了下去,“父亲只有在不设防的情况下,才会被如此重伤,而主帅伤重,军心自然溃散,士气低落,又如何能不败。”

    “韩先生,卢将军何在”苏瑾站起身,抬手擦净泪水,冷冷道:“此次事情疑点重重,想必卢将军会知些内情。”她沉默了一下,继续说道:“还有长兄......”

    话未说完,就听见一阵脚步声,站在屏风外的竹青走过来禀道:“小姐,卢将军来了。”

    苏



第九章 大胜
    不多日,圣旨颁下,封忠勇伯苏潜为辽东总兵,授东征大将军,一月后率二十万精兵出征辽东。

    出征日,惠文帝亲率百官为大军践行。城门外,苏潜携长子苏信,副将众人跪别皇帝。惠文帝几步上前,双手扶起跪拜在地的苏潜,笑道:“朕记得朕几年前曾问过苏卿,苏家长女可有婚配,卿言长女年幼,不曾婚配,且卿爱重之,想多留长女些年月。如今卿又要为朕征战沙场,那待卿凯旋归来,朕与苏卿做个儿女亲家可好”

    苏潜心下一惊,忙跪地道:“臣惶恐,为圣上分忧本就是臣子本分,小女顽劣,恐负圣恩。”

    惠文帝闻言神情一冷,片刻又缓缓笑道:“卿可是舍不得你那独女,卿尽可放心,怀征心思醇厚,必不会亏待你家女孩的。”

    苏潜心中更是无奈苦笑,瑾儿自幼最不耐烦那些个宗法礼仪,况且又与那卫家二郎青梅竹马,如今圣上这乱点鸳鸯谱,岂不是要将自己这掌上明珠生生推入火坑。

    惠文帝见苏潜久久伏地不语,终是冷下了脸,问道:“怎么,苏卿可是对朕那儿子有何不满之处”

    苏潜被惠文帝的话惊出了一身冷汗,忙将身子伏的更低,说道:“臣不敢,太子贵为储君,聪慧仁厚,臣只怕小女愚笨,委屈了太子。”

    “无妨,朕觉苏家女儿皆是女中豪杰,堪为良配。如此,朕就在京中等待苏卿的捷报了。”皇帝的声音仍旧冰冷,话也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苏潜无法,只得再次叩拜:“臣遵旨,谢陛下圣恩。”

    大军开拔,浩浩荡荡的向着东北行进。

    因战事紧张,大军行进速度不慢,仅用了二十天就到达了义洲,而此时阿鲁台的三十万金兵已经扎营在了距离义洲十里之外。

    义洲卫所有驻兵五千余人,无论如何也抵不住三十万精兵,那卫所指挥使孙备正四处求救,见到大军来援,简直要喜极而泣了。

    苏潜到了义洲,命大军迅速进入备战状态,而他也亲蹬城墙,远望金兵营帐。只见十里开外,金兵营帐浩浩荡荡,一望无际,苏潜指着远处的兵营,笑着对身边的人说道:“看来,此次那阿鲁台算是成了些气候。”

    董成儒一身深青色长衫,闻言微笑抚须道:“金人有勇而无谋,竟将谣言信以为真,认为年前伯爷应诏回京是遭了圣上忌惮,又岂会想到,圣上信重伯爷,仍将辽东重地交予伯爷手中。”

    “信重”另一边的苏信闻言嗤笑出声:“若真是信重,又何必逼迫父亲将妹妹许入皇家,这分明是想用妹妹来挟制我苏家。”

    “住口。”苏潜厉声打断长子,“子诚,你虽未及冠,但也是与我征战多年,何话说得,何话说不得,难道还需为父提醒你不成。”

    “父亲息怒,是信妄言了。”苏信见父亲神情冷厉,略带不满的拱手认错。

    “世子爷年轻气盛,难免过失,伯爷不必太过严苛。况此地距京千里,身边又都是我辽东自家男儿,世子爷这才略微纾解心中不满而已。”董成儒负手而立,笑容依旧不变。

    “董先生不必为他说情,子诚自幼与我在军中操练,几年前更是仗着得了些微末小功愈发的张狂起来。君为上,臣为下,身为臣子,自当谨记臣子本分。”苏潜转向苏信,语气依旧严厉:“你如今不过一介小小游击将军,就敢妄议圣上,明日如果当真让你领了这二十万辽东军,你岂不是要翻了天去。”

    苏信这才变了脸色,忙收敛起心底那些不满,认真的向苏潜躬下身去:“父亲所言极是,是儿子狂妄自大了。”

    苏潜这才微微缓了脸色,叹了口气道:“身为人臣,自是有诸多身不由己,瑾儿聪慧懂礼,想来肯定能明白为父的苦衷的。”

    苏信也哀叹一声,望向远方敌营中飘起的袅袅炊烟,一时恨从心起,怒道:“只能怪这些金贼狼子野心,此次,我必然要将金贼驱离辽河千里之远。”

    休整两日后,苏潜命五万



第十章 偷袭
    此时战场之上,金兵见主将已逃,士气更是一落千丈,剩余兵士开始四散奔逃,陈兵见此便收了阵势,由苏信、卢泗等人率领两万骑兵先行追击。

    金兵逃到主营,见大军主力已经开拔后撤,便也不停,径直追了上去,仅留昆清领着两万老弱残兵,在原地坐以待毙。

    昆清此时才彻底明白自己已沦为弃子,留在此处,不过是为了能够给大军撤退多争取一些时间而已。

    苏信几人不多时便到了金营所在地,见金兵大军早已不见了踪迹,仅余几万步兵等在此地,便明白这是那阿鲁台使了拖延之计,妄图用这几万残兵,拖住大陈追兵的脚步。几人便号令大军,无需停下,直接踩踏过去。

    昆清这两万步兵皆是老弱病残,哪里有什么战力,见天边烟尘滚滚,知道是大陈的骑兵追了上来,两万人忙四处逃散。苏信等人带兵竟是毫无阻碍的越了过去。

    两万骑兵疾行,不多时就追上了阿鲁台的残部,而此时阿鲁台竟带领士兵将沿途的兀良镇烧杀抢掠一空,这几支残部正在往城外运送所掠粮草。

    苏信立刻率兵阻拦,许是被陈军杀破了胆,那剩余的人见到来人是苏信后,竟是扔下手中的粮草,嚎叫着逃走了。

    以为要费些功夫的苏信:“......”

    同样准备拔刀的卢泗:“......”

    苏信派亲卫火速回到主帐将战况报予主帅,又派了探子往前方探明金兵的具体情况。

    苏潜收到长子的战报,即刻令大军开拔,进驻兀良。

    一日后,苏潜随辽东军主力到达兀良,命军驻扎在城门外,仅点了三千精兵随他进了小城。

    兀良是个胡人小镇,因为处在边境处,经常与大陈有一些贸易往来,所以辽东军对于这个小镇并不陌生,而且此镇的居民比起本国的统治者,反而更欢迎大陈的将士。

    苏潜进了镇,就看到镇中因为遭了阿鲁台的抢掠,已是荒凉破败,少有人烟,只有一些老人幼童因为躲在自家地窖,柴堆等处从而躲过一劫。

    前一日出去打探的哨探已经回来,正向苏信报告打探到情况,还未说两句,就听苏信身边的惊雷来报:“爷,伯爷到了。”

    苏信忙起身出门,往城门口而去,还未及到达城门口,就见父亲与董成儒缓步向着主城的方向而来。

    苏信快步迎上,躬身行礼:“父亲,董先生。”

    苏潜看到自己的风尘仆仆的儿子,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此次表现不错,懂得不贸然前行了,很好。”

    苏信有些赧然,挠挠头笑道:“是父亲常说穷寇莫追,儿子才想着在此休整一下,再做打算的。”然后又说道:“昨日派出的哨探已经回来了,还请父亲及董先生移步城主府,再行详谈。”

    城主府中,苏信在最大的一间房舍中摆了长案,长案上铺着战用舆图。苏信将苏潜及董先生让进屋内,又对惊雷说:“卢将军此刻恐怕还在南城,你去将人请回来。”见惊雷应诺去了,复又转向苏潜:“昨日我们两万兵马进了兀良,便开始有难民陆续入城,卢将军怕有金兵的细作扮作难民,便一直在南门守备。”

    苏潜闻言颔首笑道:“卢泗果然粗中有细,我儿还要多多学习才是。”

    “是。”

    待卢泗来后,那哨探



第十一章 兵败
    “夜半时分,世子爷便领了二十个身手矫健的亲卫出发去了金营,谁知道,这一去,就再没回来。”卢泗慨叹一声,默默的举起茶杯,苏瑾抬头望向他,却见这个粗犷的汉子,此刻竟然红了眼眶。

    “去偷袭的小队一夜未归,伯爷惊觉不对,派了哨探前去,结果那探子回来,说是金兵此刻正在庆贺,因为他们前夜设伏,诛杀了辽东军的少将军。”卢泗说到此处,狠狠的将拳头砸向地面。“若是此行是我去的,那么世子爷就不会有事,伯爷或许也不会出事。”

    “敌暗我明,此次不成,必有后招,总是躲不过的。”韩清原低叹一声,拍拍卢泗的肩膀:“将军不用太过自责。”

    卢泗轻轻摆手,道:“伯爷也曾如此劝我,只是卢某,心绪难平啊。”

    苏瑾闻言,追问道:“将军说,我父亲也曾劝过您”

    “是,”卢泗语气依旧低沉:“探子回禀过情况后,军中一度气势低靡。伯爷却在入夜后,将末将单独招到他的营帐内。此时末将正因为世子爷之事心痛难忍,见到伯爷后自是一番请罪,伯爷却只淡淡的回了末将一句:‘这次不成,还有后招,总是躲不去的。’末将好生奇怪,伯爷却不再多言,只是告知末将,明日金兵必将来犯,到时,伯爷会亲自领兵上阵,而要求末将带两万兵马,守住这兀良。”

    “看来,伯爷也是察觉了军中存在金人细作,或者说是,通敌之人。”韩清原转头看向苏瑾,淡淡的说道。

    “应该是的,”苏瑾点头,又转向卢泗:“那将军可知我父亲究竟被谁所伤”

    “末将不知。”卢泗懊恼的摇头,“伯爷坚决不许末将随军迎战,末将就只能在城墙上眺望战场,远远见得,明明辽东军占了上方,却突然之间,军阵大乱,金兵趁虚而入,砍杀我大陈男儿,而我军男儿虽奋力反抗,却终是大势已去。不多时,就见石参将骑着战马,负重而来,我等立刻开门迎接,这才看到,石参将所负之人,乃是伯爷。”

    “将士们皆问是何缘故,石参将却一头栽到在地,再也没有起来,我们这才看见,石参将胸腹之处皆是刀伤,深可见骨。”卢泗说道此处,终是难以忍耐,伸手捂住脸,良久,才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伯爷当时身负重伤,整个人已经彻底昏死了过去,末将命人将伯爷送往军医处,亲领万余将士出城救援大军。未到达战场就看到三三两两奔逃的辽东兵,末将抓了两个逃兵问罪,那逃兵说,大战正酣,伯爷却被流矢射中重伤,大军失了主帅,本就军心动荡,而此时参将赵成又携了三万多骑兵调转马头南下,说是要回义洲请援,此一去,军中更无将领,这才彻底丧失了斗志,溃散四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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