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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山梦雪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惠风明月

    漂亮的容貌让人心生怜惜,其颖悟绝伦,刻苦自学,勤勉不懈,更是让人一见倾心。

    李熙拍抚着志远的肩背,这是他李熙的孩子!为了他,自己付出了多少计谋和真情,甚至多少次甘心冒生命之危险!

    李家的未来,需要一个男孩当顶梁柱,在他年老之后替他护卫家人,而他自己,喜欢“诲人不倦”,喜欢温馨的家庭关系,善德是个好学生、好儿子,他是真的很喜欢和善德在一起!

    善德入继了李家,就再和别人没关系,只是他李家的孩子!

    李熙压根就不想放志远去奉天,此去奉天,孩子不但很可能会面见杜海山,甚至有可能得到杜海山的原谅!

    可李熙知道,他得放!

    能把在孩子心头原来一人独坐的杜海山,硬生生的挤到一边,腾出半边位置,让自己也坐了上去,成为孩子“最亲的亲人”,靠的不是狙击人才惯用的一个“情”字,而是实打实的“真情”!必须真心的为孩子着想,才能笼住孩子的心,再怎么瞧杜海山不顺眼、再不愿意,也必须装这个大方!

    甚至是要违心的,为那个当过土匪的杜海山说好话,因为,在孩子心里,杜海山是神,得投其所好。

    何况,杜海山身上,也确实还有那么点东西,让人佩服,当自己劝说李连山为满洲情报组偷取日本人殖民东北的绝密文件时,甚至用的是杜海山的原话:“人可以选在哪里讨生活,但却无法选择生你养你的父母,无法选择你的祖宗,你身上流的是一个中国人的血!”

    李熙叹了口气。

    李熙抚着志远的背,轻轻的道:“你不但想让人把你做的事,告诉你爹,你还想你爹了,想去见他是不,过去个几天,总有机会通过刘季援,知道你爹哪天几时外出,要去哪里,你好提早埋伏,远远的看看你爹,是吗”

    志远一下子从李熙怀里挣出来,抬起头,惊诧的看着李熙,这种事他以前真的做过!

    “爸是怎么知道的!”

    “我还知道,只要你去奉天,庆开心就会给你爹递消息,然后你爹,就会进城,表面上是买东西什么的,实则,他要么在裕东附近,要么在你下处路上的杂货铺二楼,也在远远的、偷偷的看你……”

    志远的表情更加惊讶,他没有想到,自己布在浑河堡的眼线,爹爹不但已经识破了,还在反利用!

    志远是真的惊了:“爸……你……你在浑河堡的眼钱,是谁这人亏得是你的人,如果曹二虎的人……”

    “那人是谁,别问!”李熙瞟志远一眼:“以前我曾经说过,如果钱益三真的想害你爹,我是不会让他得手的,你以为,我只是随便说说我说得出,就有能力做到!”

    李熙伸手在志远的头顶上,揉了揉他的头发,眼里满是爱怜:“你想去奉天就去吧,爸许你去。只是你才病了一场,要好好照顾自己,诸事小心,早点回来。”

    爹原来也在悄悄的偷看自己!志远激动不已,李熙的无私和爱怜,也让志远深深的感动。

    “嗯。”志远点头,跟着就是低头,眼睛发热,他不想让李熙看到他眼圈子又红了。

    当晚,四神在院子里夜练罢,没各自归寝,候到志远房里的灯一熄,就一个个做贼似的,悄悄的往灶间里蹿,也不去柴房了,直接就在灶间偷吃林有做的浇汁大鲤鱼。

    之前鲤鱼炸好红焖的时候,在房里收拾明天去奉天行李的志远都惊动了,吸着鼻子,问是什么,这么香。

    李阎王嬉笑回答:“哥儿的鱼粥啊,有哥在给哥儿做宵夜的鱼粥,一会就给哥儿端来,哥儿吃了早点睡。”

    锅盖一揭,那个香!锅里盘龙似的,盘着两条鲤鱼,一大一小,大的那条,差不多两尺长,足有七、八斤重。

    四神一人一个碗一双筷,也不装盘了,四双筷子直接就往锅里插。

    这晚是长嘴值夜,在灶间门口探头探脑的,是香气把他引来了。

    林有便邀长嘴也进来吃,长嘴吃了几筷子就继续值夜去了,很




第二百五十三章 消失的终点
    确认说话安全后,虚云兴奋的把志远在富锦的“英雄事迹”细述给海山听,虚云说得绘声绘色,手舞足蹈,可海山一直盘腿端坐在炕上,脸上一点喜色也没有。

    虚云只当海山是因为听得太认真,又为孩子的安危悬心才这般模样——毕竟联手宋世安和日本人斗,特别是准备放火烧掉大丰,要被日本人识破,可就是个死啊!

    然后虚云美滋滋的告诉海山:“海山啊,远子派黑子和我约好,明天远子会到白云寺,还会小住两晚,说是拜了我这个干老,一直没什么机会在我跟前尽孝,中秋节也没能过来,所以特别抽个空,好好的陪我两天。这孩子,自己的事都忙不过来,却从来没忘记我这干老,逢年过节,都巴巴的让人给我送节礼,这回,还专门过来陪我两天……哈哈……”

    海山不动声色的瞟了老和尚一眼:“所以,你就屁颠屁颠的,赶个大早,买了一堆东西,又是点心又是麻糖的,生怕慢待了你那干儿子”

    “可不!”老和尚只顾自己兴头,还开口向海山要东西:“远子爱干净爱洗澡,我特地买了个新浴桶,只怕他没想到到了我那也能洗上澡,孩子的旧衣服你收哪了短褂衬裤什么的,你给捡两、三套,我带回去,以后就放在寺里,方便孩子以后过来时换洗。”

    说完虚云就闭了嘴,因为海山眼里的冷!

    海山的脸怎么这么黑啊,老和尚心里打个突!

    但跟着就笑了:“海山!你该不是因为远子对我好,吃我的醋吧呵呵,放心吧,这世上就没有人,能在远子的心里,把你给越过去!”

    虚云自以为了解海山,挤眉弄眼的对海山笑道:“你以为远子到白云寺是为了我这个干老啊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他真正想见的,是你!我之所以挑今天才过来,就是想着拉上你一起回寺里,明天在我那里,和远子见面!”

    老和尚往海山跟前凑了凑:“你放心,我是疼远子,帮他传话、为他说好话,但我更服的人是你,咱俩才真正是一伙的,他那边的动静,我听我给你仔细说,保证一字不拉!”

    老和尚换了一副严肃的表情,以示郑重:“远子对我,倒是没遮没掩的,不但把他怎么和日本人斗原原本本的告诉我,还借黑子之口,直接和我明说,之所以把富锦之事借我之口向你述说,就是想讨你的原谅!”

    “哦”海山不仅没有像虚云想的那样兴高采烈,反而脸越来越黑!

    怎么会这样老和尚心里隐隐有不好的感觉,可话都说这份上了,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上回远子为你杀了孙有文,满心以为你会原谅他,谁知你仍不肯原谅他,说那只是孝心,若哪天,他眼里不仅是有你这个爹,更有民族之大义,那时,他才配跟着你姓杜。那天,黑子给我跪了,说远儿连重新盘一次炕都不舍得,却舍得烧掉投了几十万的大丰,他觉得,这就是大义!求我好好的和你说道说道,求你收回成命,和远子和好如初!说远子亲口说的,高官厚禄、功名富贵,他都可以不要,他只想好好的孝顺你,和你父慈子孝,相伴一生!”

    海山冷冰冰的:“那小子,借黑子的嘴,还说了什么”

    “黑子说,帮你杀了孙有文之后,远子满心以为你会原谅他,谁知……黑子说,远子背着他站在风地里好久,哭了。”

    “哼!”海山冷哼一声:“老杜家的人,流血不流泪,果然不是亲生的!黑子还说了啥”

    老和尚犹豫了,海山的脸色不对,从来海山最忌别人说远子不是他亲生的,今天这是怎么了,他自己就把这话说了出来!远子的义举,让自己说一次感动一次,可海山竟然一直黑着脸!这是怎么了

    他怕话说出来,海山的脸会更黑。

    “说啊!”海山脸色阴沉,死盯着老和尚。

    老和尚把眼一瞪,本想发两句脾气,可在海山的逼视下,又不敢,最后竟然是乖乖的告诉海山:“黑子还说……还说李熙待远子很好,帮着远子,和日本人作对,还说……还说李熙说了,如果远子能求得你的原谅,他许远子,兼祧李杜两家。”

    “放他娘的狗屁!”

    海山猛然一拍炕桌,“砰”的一声,把老和尚吓得一哆嗦。

    海山眼里,是让人害怕的狠劲:“要他许妈了个巴子的,夺人独子在先,然后回过头来装好人,兼祧还他妈的要他‘许’,就好象老子求他施舍似的,我呸!”

    虚云吓得跳起:“你轻点!小心隔墙有耳!”

    海山冷哼了一声,跟着就转过头,看都不看老和尚一眼。

    沉默了一会,虚云走到炕边,陪着小心把头往海山跟前凑,没办法,海山强势,以前庆老三在时又总是偏帮海山,很久以前,自己这个“先生”,在海山面前,就已经总是低一头了。

    “海山,”老和尚轻声道:“我知道,你看那李熙不顺眼,可李熙归李熙,远子归远子,听到远子那么听你的话,冒死勇担大义,你不是应该很高兴的吗怎么反而越来越阴沉着个脸你今天怎么了”

    海山瞟虚云一眼,这老和尚,不愧是大匪绺三江好曾经的搬舵先生、如今白云寺总揽寺院庶务的监寺,还真会看人的眉眼高低。

    海山嗡声嗡气的:“先生看得不差,我确实不高兴!那小子,怎么说也是我养大的,他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他要拉什么屎!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前头一说他在富锦怎么和日本人斗,我就已经知道那小子是在邀功,想我和他和好。”

    海山又捶了一下炕桌:“我没想到的是,他竟然没脸没皮到这个地步,借你口显摆他做的那点子事也就算了,还明着说这就是大义了,生怕我不知道!死乞白赖的要我原谅他,



第二百五十四章 五雷轰顶
    虚云骂海山死不开面,把孩子往死里逼、往李家逼。

    虚云顿足捶胸:“我若不把你的话带给远子,是对你失义,我若把你的话带给远子,远子肯定伤心气恼,若志远死了回杜家的心,那白云寺就是远子的伤心之地,再不会来了!”

    一念及此,触着伤心处,不免嘴又一瘪:“那我这个干老,只怕是再也见不着孩子了。”

    海山仍在炕上盘腿端坐,一声不吭,老和尚肯帮他把话带给那臭小子就好,哭闹由他。

    不料老和尚突然发狠,恶毒的指着海山的鼻子骂:“你就抱着你的大义一个人过去!将来孤独终老,死了连个哭你的人都没有!”

    世上最恶毒的话,莫过于骂人无后、断子绝孙,海山虽仍未言语,但眼里的眼神,立马就变了。

    偏老和尚觉得这么还不解气,说着说着就开始摔东西,先是一手把炕桌上的烟簸箩扫飞了,跟着抓起茶碗就摔地上,正要去抓茶壶,突然被一个力道狠狠的一扯,跟着人就被人当胸拎了起来!

    虚云惊恐的看着眼前的海山。虚云连海山是怎么从炕上跳起来的都没看清,双脚就已经离了地。

    海山双手揪着虚云衣襟,把他整个人给提了起来:“老子看你上了年纪,忍着让着,由着你又是哭又是骂的,你倒好,几十岁的人了,不知收敛,还他娘的蹬鼻子上脸,摔东摔西的!”

    海山把手上的老和尚狠狠摇晃一下,怒目圆睁:“也不想想这是谁家!敢再摔东西,先想想你这把老骨头经不经摔打,别吃了老亏,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老和尚有心再骂,可又被吓得立即不敢吱声儿,这可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顺天菩萨杜海山,他要真动手,绝没自己的好果子吃。

    海山也只是吓唬一下老和尚,并没真想把他怎么地,摇晃了老和尚一下,也就松手了,偏虚云和尚年纪大了,又正为志远痛心疾首,腿发软,海山一松手,老和尚一个没站稳,一个后仰摔了个四脚朝天,屁股先着地。

    老和尚“哎哟”一声,表情痛苦,吓得海山赶紧上前去扶:“先生,没事吧”

    虚云愤愤的打开海山伸前扶他的手:“墩着尾椎骨了,你说有没有事”

    “啊”海山吃了一惊,他只是松开手,并没有推人,所以判断这一跌并不严重,但老和尚毕竟年纪大了,骨头脆,海山还是不敢怠慢,急忙扶起老和尚:“快上炕,我给你看看!”

    “看你个屁!”老和尚凶巴巴的,一手推开海山,自已儿伸手揉着尾椎骨,一边往八仙桌那边挪,一边骂骂咧咧放着狠话:“榆木脑袋,死不开面!就知道对远子狠,老子和你说不到一块去,老子要和你绝交!”

    老和尚把搭裢往肩头一搭,气冲冲的就往外头走,出到院子里,就见赵一春提了一小篓“顺天豆干”正进门呢,赵一春见老和尚要走,连忙上前:“先生,这就要走啊吃了饭再走啊,听得您来了,我特意拿了您最爱的豆腐干!”

    海山当掌柜的磨坊,出的“顺天豆干”已是远近闻名的特产,也是老和尚的最爱,每回来浑河堡,海山都会叫赵一春加上椒丝土豆丝炒上一碟招待虚云,并另拿上一小篓,送给虚云带回寺里去吃。

    老和尚没好气:“还吃饭,吃气都吃饱了!”

    说完撂下一脸惊愕的赵一春,去石头家叫上他雇的车把式,上了马车,就回了白云寺,谁劝也不听。

    第二天一早,两辆不起眼的马车,一无篷、一有篷,一前一后,离了奉天城,往白云寺而去。

    这是裕东火磨的马车,前一辆无篷的普通农家马车上,堆了些箩筐杂物,坐着李阎王,赶车的是黑子,两人看似轻松,实则一直暗中留意四周环境,是警戒和开道的。后头有篷的马车,单马小篷,车厢里头位置不大,志远在里头独坐,车厢前面,林有和大鱼一左一右,相背跨辕而坐,边赶车边闲聊。

    志远在奉天的裕东,有一辆豪华型的玻璃大马车,平时送往迎来,接送宾客,若志远到了奉天,这玻璃马车就是志远在奉天的“坐车”。倒不是志远这个“董事长”爱讲排场摆阔气,而是生意上应酬的需要。

    但今天,怎么不用那辆豪华型的玻璃洋马车,倒用这种“土马车”呢

    正因为“土”,满街都是,才不引人注目。

    白云寺监寺虚云,是志远的干老,也是他与爹爹海山之间最直接的纽带,出于安全考虑,志远并不希望有人知道或注意到,他去了白云寺。

    此去白云寺,明面上看望干爹并小住,实则是与爹爹见面,爹爹很可能就是张官屯案的主谋,志远自然是小心又小心,生怕把“曹二虎”之流的“有心人”的目光,引到白云寺。骑术精绝的李阎王,不想坐马车,想耍帅骑马跟着,志远都不许,硬是整了辆拉菜模样的“农家马车”给李阎王和黑子驾乘,还要李阎王换下他那身匪气的打扮,装扮成本地农民的模样。

    志远以前去白云寺,多是只带黑子,骑马悄悄前往。这回之所以一行五人,除了黑子是做机密事的心腹必须跟着,林有他们,是因为知道志远很可能与顺天爷杜海山重归于好,都真心为志远高兴,希望亲眼见证那让人激动人心的一刻,连李阎王都吵着要跟着去瞧,李阎王不受海山待见,志远本不想他也跟着,但李阎王软泡硬磨,志远心情又大好,就让他也跟了来,但说明,为免得海山看见他不高兴,到了地方,他先在寺外看守车马,等志远与海山和好了,再让他与海山相见。

    离白云寺不到五百米的路边,有个茶铺子,一排凉棚,两张木桌,棚外还有些破烂的石桌石凳,一共二十来副座头,生意不大好,凉棚里总是空荡荡的,顶多偶尔有人过去买几个茶叶蛋,志远倒喜欢这里,每次过来,他进寺,黑子就在这里歇脚等他。

    这一回,裕东的两辆马车,也是在这里打尖,志远准备带林有和黑子进寺,留李阎王在此看守车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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