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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帝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要离刺荆轲

    这才有了他的今天,从一个小小的黄门,一路靠着做事认真负责和胆大心细,升迁为内殿崇班!

    自然,如此圣主,有一个‘幼年圣王’为嗣,奇怪吗

    一点都不奇怪!

    合情合理才是应该的。

    这也不仅仅是甘昭吉一个人的想法。

    因为,当朝的这位官家,无论从哪一个方面来说,都是一个让人孺慕和爱戴的好官家。

    甚至,翻遍史书恐怕都找不出比这位更好的君主了。




第五十二章 甘昭吉(2)
    时隔二十余年,赵昕终于再次见到了甘昭吉。只不过,如今的甘昭吉,还非常年轻,眉眼清秀,浑身整洁,袍服干净,看上去很有精神的样子。

    他匍匐在地上,在张惟吉的带领下,对着端坐于床榻上的赵昕,三叩九拜,行君臣大礼。

    礼毕,赵昕就微笑着道:“张都知,甘崇班,两位爱卿请先起来说话……”

    张惟吉于是就拉着甘昭吉站起身来,两个人弓着身子,侧立到赵昕的床榻前,俯首聆听赵昕的吩咐与嘱托。

    “春坊之中,诸事繁琐,人多眼杂,这些时日,多劳刘爱卿日夜不眠,为孤警卫上下……真可谓孤之刘书记也!”

    一直侍立在屏风后面的刘永年连忙拜道:“臣惶恐,不敢当国公之赞!更不敢与先贤相比!”

    但心里面却是美滋滋的,比喝了蜜糖还甜!

    没办法,大宋皇城的内臣与近侍,都是争相以能被君王以‘某书记’相称为荣耀。

    当年,大宦官蓝继宗,本官都做到了宣政使,成为大宋最高官阶的内臣。

    但他每次入宫拜见章献明肃太后的时候,听到刘太后唤他‘蓝书记’就喜不自胜,手舞足蹈,听到刘太后唤他‘蓝宣政’就沮丧颓废,好几天都不能释怀,以为自己什么地方做错了。

    因为书记一称,最初是昭献杜太后用来称呼韩王赵普的。

    最初,赵普是以书记之官,侍奉太祖左右,为太祖处置公务并服侍家人。

    所以,哪怕后来,太祖登基为帝,韩王官拜宰臣,但昭献杜太后每次见了赵普,都依旧以‘赵书记’相称,甚至还曾当着太祖的面说过:“吾儿未曾更事,赵书记且为尽心”这样半点都不见外,将赵普看成自家人的话。

    于是,大宋的内臣、近侍与勋官,便争相以能为官家或者皇室重要成员用‘某书记’相称为荣。

    很多大宦官,哪怕做到了都知,都是如此。

    可惜,赵官家们深知恩不可轻加的意思。

    历代以来,能得到他们以‘某书记’相称的内臣近侍,始终不过五指之数。

    真宗在世时,就仅有蓝继宗、夏守赟、刘美等少数人被他这样称呼过。

    现在,刘永年得到了这么一个荣誉,当然是高兴的差点都忘记了自己姓什么。

    赵昕却是看着甘昭吉,吩咐道:“如今,甘卿既至,则当为刘卿分忧,且掌春坊之内,宫人内臣,上下之事……”

    “而刘卿则掌春坊之外,出入检查,登记往来……”

    “两位爱卿宜当互相提点,互相协作,为孤理顺内外,禁绝隐患,令孤不至有卧榻难眠之患!”

    这就是要分了刘永年的权,将其本来统管内外,无事不掌,变成只对外不对内,只管出入、安检、往来,而不再让刘永年内外一起管了。

    这一招,与当年宋太祖赵匡胤杯酒释兵权,有些异曲同工的味道。

    但,刘永年和甘昭吉却又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甚至觉得合情合理。

    因为,这就是大宋的现实。

    不管什么地方,什么时候,都没有人能一言而决!

    更不会有人敢将某个官署或者某项职能,单独一个人垄断。

    因为,所有企图或者敢这样做的人,必定不得好死!

    于是,两人齐齐俯首领命:“臣谨奉德音!”

    赵昕于是从床榻上站起来,对一直在侧的张惟吉笑道:“今日,有劳张都知了……”

    便当即扭头对着甘昭吉吩咐道:“甘卿,且替孤从春坊内库之中,选几件丝帛来,赏与都知……”

    “早春多寒,都知且拿回去做几件衣裳给孩子们穿!”

    张惟吉闻言,马上跪下来叩首谢恩:“国公厚德,微臣感激涕零!”

    他是入内内侍省都知,所以,已经有资格收养养子了。

    于是,便在这两年陆陆续续的收养了几个刚刚入宫的小黄门,作为嗣子,视若己出一般的培养。

    在北宋,宦官们是可以选择将他们立下的功劳和恩赏,交由其养子继承的,就像正常人家一样的传续和祭祀。

    这也是恩典。

    所以,北宋的大宦官们,非但没有后世明清宦官们的那股阴柔之气。

     



第五十三章 借力打力
    赵昕沉吟许久,终于是开口问道:“此事,皇城之外,可有人留意”刘永年抬起头,看着赵昕,问道:“国公的意思是”

    “孤闻诗云:予其惩而毙后患……”赵昕轻声道:“先王之教,孤深以为然!”

    刘永年于是低下头去,盯着地面。

    赵昕说的话,他自然听懂了。

    而且不止听懂了字面意思,更听懂了这句话所蕴含的意思。

    予其惩而毙后患,出自《诗经。周颂。小毙》,乃成王诛管蔡后所作,以戒己身,从古至今,大儒们对这首诗有无数解读,但有一个思想,贯彻始终——此王者防范于未然也!

    对危害到国家的事情,不管大小,都务必提高警惕。

    因为,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百步之室,以突隙之烟焚。

    就听着寿国公稚嫩而严肃的声音在耳畔轻语:“刘卿认识林直讲吗”

    “林直讲”刘永年皱起眉头来:“国公,您的意思是”

    这汴京城里,姓林的很多,当官的也很多。

    但官职为直讲的只有一个——国子监直讲兼天章阁侍制林瑀,当朝官家最宠幸的近臣,没有之一!

    赵昕忽地笑了起来:“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圣人不是常常说要给犯过错的人一个改正的机会吗”

    “林直讲难道就没有向善从义之心”

    “孤看不尽然!”

    “爱卿以为呢”

    望着面前寿国公那双纯净无暇的眼睛,刘永年深深的俯首:“国公圣明!”

    “林直讲自也有向善从义之心,只是奈何世人偏见极深,若使国公垂恩,臣以为林直讲必欣欣然为大义而不惜己身!”

    赵昕于是闭上眼睛,躺下来道:“既如此,那孤拭目以待!”

    刘永年躬身再拜:“微臣告退!”

    ……………………

    直到走出东华门,刘永年回头再望那巍峨的宫阙,于是吁出一口气,叹道:“真圣王也!”

    整个人的全身心,都满怀敬畏与孺慕。

    因为权术,与仁德、宽宏,并为王者手段。

    自古王者用政,从来不拘小节。

    所以,才能成大事!

    反倒是那些计较繁文缛节,拘泥于俗世道德与世人俗见的,都成为了和宋襄公一样的笑柄。

    所以,刘永年再无疑虑,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遇到了值得一生追随的君王。

    于是,刘永年立刻回到自家中,去拜见他的叔父滁州防御使刘从广。

    其实,刘从广不比刘永年大多少。

    只是,他是荆王的女婿,故而,不能和刘永年一样当官秉政,只能深居内宅,读书以度日。

    一般没有大事,刘永年不会特地来拜谒这位叔父。

    毕竟,荆王现在可还活着呢!

    而大宋对于内臣、近侍,擅交宗室,是极为敏感的。

    故而,哪怕是刘永年是从小和刘从广长大的,但成年后也减少了往来。

    哪怕是住在一个宅子里,也轻易不会主动碰面。

    刘从广也会特地错开刘永年的起居出入时间,所以,当刘从广看到刘永年居然主动登门,格外诧异。

    “永年,稀客啊……”刘从广放下手里正在潜心钻研的棋谱,马上命下人准备茶水点心,招呼着刘永年坐下来,问道:“永年不是在春坊服侍寿国公吗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侄儿此来,乃是有事相求!”刘永年俯首拜道。

    “嗯”

    “侄儿听说,晋朝的周子隐(周处)曾经问道于陆清河(陆云),清河先生勉之,曰:古人贵朝闻夕死,况君前途尚可。且人患志之不立,亦何忧令名不彰邪!”刘永年长身拜道:“叔父与林直讲为友,尝与出入闾里,怎么不劝诫直讲,做当代的周子隐,为国家建功立业呢”

    刘从广于是正色起来,将手旁的棋谱推开,认真的看着刘永年问道:“永年,你是从哪里听说的这些话又是谁要你来说的”

    但刘永年还没有回答,刘从广就已经醒悟过来,他一拍大腿,哈哈笑了起来,对刘永年道:“永年不必再说了,吾知之矣!”

    便大笑着,光着脚走出房门,换了衣服,就驱车出门。

    而刘永年则喝完了刘从广留在案几上的酒水,然后对着来服侍他



第五十四章 打草惊蛇(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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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家……”一个宦官小心翼翼的走到神色有些不太对劲的赵祯身边,轻声禀报着:“国子监直讲、天章阁侍制王洙伏阁求对……”“您见还是不见”

    “不见!”赵祯有些烦躁的摆摆手。

    那宦官于是低头屈身,就要去传令,但才走到半路,就听到官家无奈的声音传来:“还是见一见吧……”

    “不然,本月的资善堂说书所里,小王先生又要长篇大论了……”

    “朕这也算是作茧自缚了……”赵祯无奈的自嘲苦笑起来。

    这说书所正是他在景佑四年下诏建立的,最初本意只是想塑造形象。

    但哪里知晓,文官们居然把这个事情当真了。

    每月朔望,学士们必齐聚资善堂的弥英阁和延义阁中,对他讲古今治乱之事,议论国家用人、用政的得失损益,顺便抨击一下当朝宰执。

    遇到热点,那就集体改变风口,逮着说个不停。

    赵祯能有什么办法呢

    自己做的决定,哭着也得坚持下去。

    当然了,也就是这位官家脾气好,这要换了太祖、太宗,恐怕学士们每个月都要掉几颗牙。

    没多久,一个穿着绯衣的文官,便来到了赵祯面前,大礼参拜:“微臣国子监直讲、天章阁侍制、特赐绯衣银鱼袋臣诛拜见陛下!”

    看着面前的这位大义凛然,一副慷慨激昂而来的神色的天章阁侍制,赵祯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问道:“小王先生今日入宫所为何事”

    王洙的父亲是王砺,当代文坛最有名的书法大家,没有之一!

    一手隶书,天下仰慕,就连辽国的大贵族,也要求其墨宝。

    而王洙作为其子,不止书法得了乃父真传,学问更是极为高深。

    不然,也轮不到他为国子监直讲,去年朝臣们也不会将王洙推出来去和林瑀对打了。

    因为王洙在学问上是真的很强大!

    旁的不提,自东汉以来就一直失传的《伤寒杂病论》一书,就是这位王直讲在馆阁藏书里发现并重新整理好编为《金匮要略》的。

    于是,王洙与乃父,在当代被世人并称‘大小王’。

    而这位小王先生,素来以刚直闻名。

    不怕说错话,就是他最大



第五十五章 打草惊蛇(2)
    “八大王昨日奉诏,到了江宁节度使府中……”“据说,八大王在节度使面前发了好大的脾气,节度使只能磕头免冠谢罪……”

    “今日一早,游仙县君就被送去了崇真资善禅院清修……”

    “宁华殿的张娘娘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将官家前日赏赐的锦绣与玉珠,送了回去……”

    坐在用狐裘铺垫的竹椅上晒着太阳的赵昕,闭着眼睛,听着刘永年的轻声诉说。

    他忽然问道:“国子监的生员们,现在可愿听林直讲讲义了”

    “如何不愿意”刘永年躬身答道:“便在今日,林直讲还要讲《左传》呢!许多生员都提前订好了位置,翘首以待……”

    于是,赵昕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在这场风波中,几乎所有人都得了利。

    首相吕夷简与参知政事们,再次捍卫了大宋祖宗成法,可喜可贺,想来未来致仕之日,甚至盖棺定论之时,如今的这个事情,都是可以列入其评语与定论之中的‘忠贞不移’之事。

    而国子监直讲、天章阁侍制林瑀,则成功打入了君子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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