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五代末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有点混蛋
赵匡胤的母亲杜氏,和魏仁浦的妻子李氏,两位女子天天都在家中操持家务。
邻里之间时常互相帮衬,杜氏和李氏渐渐熟识,连带着,两个家庭之间就有了深厚的友谊。
“该客气的。”赵匡胤黑胖的脸上堆满笑意:“若是没有枢相的提携,我哪能有今天呢。”
这次讲武会大获成功,郭荣甚是满意。
负责讲武会的赵匡胤得到了赏赐,差遣中的权殿前都虞侯,去掉了“权”字,成了真正的殿前都虞侯,殿前司的二把手。
如今赵、魏两家随着主人官职的提升,都住进了开封城右一厢中,郭荣赏赐的高门大宅。
赵、魏两家已经不再是邻里了。
但饮水思源,喜获升迁的赵匡胤自然不会忘了他曾经的好邻居,向陛下举荐他的魏仁浦。
从城南皇庄回到开封城的第一个晚上,赵匡胤就邀请来魏仁浦,在孙家正店设下酒席,包下了最贵的三楼临河雅间。
“这都是元朗你应得的。”又喝了一口酒,魏仁浦赞叹道:“这酒当真不错。”
赵匡胤是郭荣的幕府元从,以赵匡胤的身份,早晚都能做到禁军的高位,魏仁浦只不过是做了个顺水人情罢了。
“这桑露酒乃是孙家正店的招牌,枢相若是喜欢,一会带上几瓶回去就是。”赵匡胤笑呵呵地说道。
魏仁浦放下酒杯,抚了抚颌下的山羊胡:“元朗这次,怕不只是专门为了请我喝酒吧。”
这时候的官场习俗,宴请喝酒时,都要请来歌姬舞女助兴,但此时的雅间中就只有魏仁浦和赵匡胤两人。
“既然枢相都这么说了,我也就直说了,确实有件事情,想要拜托枢相。”赵匡胤起身再给魏仁浦将酒杯满上。
魏仁浦微笑着端起酒杯,示意赵匡胤继续。
赵匡胤不急不慌地从袖中掏出一张叠好的纸,将其递给魏仁浦。
又抿了一口,放下酒杯,魏仁浦接过纸摊开,看了眼问道:“这是何意”
“这是殿前司和侍卫亲军司一些军官的名字,枢相掌着军械补给,还望多多关照。”赵匡胤回答道。
魏仁浦身为枢密使,又隐隐控着三司,自然有权过问军中的器械和补给。
将纸张折叠几下收入袖中,魏仁浦微笑着说道:“元朗你放心,这事我会过问下的。”
赵匡胤虽然说得简略,魏仁浦自然懂赵匡胤的言下之意。
近几个月禁军新招募了四万人,殿前司得到三万,侍卫亲军司得了剩下的一万。
除了补满已有的军队编制外,殿前司自然会组建不少新编制,赵匡胤就是殿前司中负责新编制的人。
因此,赵匡胤在新编制中,安置一些自己人作为军官,是很正常的事情。
人是有了,但要是没有足够的装备,那也是无法拥有战斗力的。
中原经过上百年的战乱,军事装备发展十分迅猛,此时禁军的制式装备,相当复杂和昂贵。
就最普通的步兵来说,每人一支矛一
第四十八章 权益交换(求推荐票和收藏)
平心而论,此时年仅二十七岁的赵匡胤,并不像原本历史上五年后的赵匡胤一样充满野心。
此时的赵匡胤,不过是一个骤登高位的年轻人,略微会有些迷茫,不太会拒绝亲朋好友找上门来向他求取好处。
这时,雅间外有人轻轻敲门:“客官,饭菜到了。”
赵匡胤离开座位,打开房门,端着菜肴的侍女鱼贯而入,不一会,桌面上就摆满了各色美食。
侍女进来摆菜的时间,魏仁浦去了雅间中的一个小隔间中,防止侍女看到他和赵匡胤同处一室。
等到侍女们离去,魏仁浦才重新回到自己的座椅上。
“孙家正店的旋煎羊肉很是美味,枢相先尝尝这个。”赵匡胤指了指桌上一盘冒着香气的金黄色羊肉。
魏仁浦夹起一块,放入嘴中细嚼慢咽后说道:“元朗,其实我有件事想问你。”
“枢相只管问就是。”赵匡胤咽下一大口肉,随后满上酒杯一饮而尽,吃相很是不雅。
魏仁浦倒也不以为意,毕竟见过太多次赵家男人的吃相了,问道:
“半月之前的射术比试上,你怎么让你三弟参加他那射术,说实话有些不堪,也未能得到官职。”
又用筷子将一大坨栗米饭扒进口中,粗略嚼了几口就囫囵咽下,赵匡胤回答道:“是我爹爹让他去的,我也不清楚。”
吃起饭来,赵匡胤仅存的一点点矜持也消散了,父亲是武官,从小也和军人子弟玩耍,赵匡胤本就不喜欢受那些条条框框限制。
赵匡胤已经和魏仁浦相识十多年了,只是魏仁浦官职比他高,再加上今天有求于魏仁浦,所以开始时会稍显拘谨。
既然赵匡胤也不清楚原因,魏仁浦也就不再询问,可能是赵家最近锋芒太甚,赵弘殷想藏拙吧。
看着赵匡胤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样子,魏仁浦的食欲也上来了。
筷子不停地在菜盘和饭碗中来往,两刻钟不到,一桌子十二盘菜就被吃个精光,大半都是由赵匡胤消灭掉的。
再连着满饮三杯醇香的桑落酒,赵匡胤黑胖的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这些天住在那皇庄,都没吃上一顿好饭,这下总算舒坦了。”
魏仁浦听到此言也忍不住笑了笑,当今天子郭荣崇尚简朴,城南皇庄虽然提供吃住,但那里的食物属实谈不上有多好吃,大半都是素菜。
好在魏仁浦对于食物的欲求并不高,倒也乐得清淡。
“对了,枢相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效劳的,这次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总有些不好意思。”赵匡胤拿起桌上的湿布抹了抹嘴巴。
“既然你这么说,我也确实有件事想让你帮个忙,很小的一件事情。”魏仁浦就等着赵匡胤这句话了。
“哦,枢相请快说。”
“你有个结拜兄弟叫李继勋的吧在侍卫亲军司供职的那个。”魏仁浦放下筷子问道。
赵匡胤曾与九名军官结拜兄弟,称为“义社十兄弟”,兄弟十人此时都在禁军中任职,在军中小有名气。
“你是说李大哥吗他和我关系还行,一般的事情肯定会答应我的。”赵匡胤笃定道。
义社十兄弟中,李继勋年龄最大,此时的官职也是十人中最高的。
李继勋此时在侍卫亲军司中,担任步兵右厢都指挥使,统领侍卫亲军中半数步兵,本官是永州防御使。
赵匡胤本官是严州刺史,低防御使两级。
听到赵匡胤如此笃定,魏仁浦嘴角微微勾起:
“我想让你那位李大哥还有令尊帮忙注意下军巡院,若是近日军巡院中有人出开封执行任务,还请遣人通知我一下。”
军巡院是侍卫亲军司下辖的审讯执法机关,皇帝
第四十九章 林中狩猎(求推荐票和收藏)
一夜西风一夜凉,过了九月初八的白露,天气渐渐凉爽。
宋州宋城县以北四十里,一处树林之中,几只毛色黄褐,杂有白斑的梅花鹿,正在林间的草地上低头吃草。
忽然之间,一支箭矢从远处呼啸而至,直冲其中一只毛色较深的梅花鹿而来。
然而这只鹿两耳微微抖动,也许是听到了箭矢的破空声,就在箭矢即将射中鹿的脖颈时,它身体倾斜,用力一蹬,竟然躲开了此箭。
随后箭矢插在了草地上,发出不小的响声,鹿群受到惊吓,都警觉地抬起头张望,片刻间就做了鸟兽散。
骑在白色骏马上,身着褐色皮甲,射出此箭的李延庆大失所望,好不容易找到觅食的鹿群,却一无所获。
虽然李延庆这些天每天都有抽出时间来练习射术,已经可以做到百分百中靶了,但仅仅只是站立着射固定靶。
此刻骑在一直微微抖动的马背上,射击会移动的猎物,对于习惯了站立射箭的李延庆来说很是困难。
已经连续三箭射空,李延庆心中稍有沮丧。
“鹿确实难以射中,不过衙内已经比头两次准太多了,是这鹿过于狡猾,下一次定能射中的。”
说话的是骑着一匹棕色马,落后李延庆两个身位的,一名面白微胖的少年郎。
这人正是宋州巡检竹奉璘的儿子竹明义,受到李延庆的邀请,陪同李延庆狩猎。
同时受邀的还有宋州都监张惟远的儿子,张谦宜。
张谦宜骑在一匹杂色黑马上,他身形有些瘦小,脸色微黄,此时亦位于李延庆的身后。
“嗯,那就再找找。”李延庆精神很快振作,无非是失手了三箭而已。
李延庆催动胯下坐骑,一行十余人稍稍散开,分为三队,在林地中继续寻找新的猎物。
这片林地此时属于李家,平时都会有护林人看管,禁止他人进来打猎。
出来狩猎,是张正提出来的,他见李延庆最近射术进步很快,便提议出来狩猎,进行移动靶的射击练习。
男人怎么会拒绝狩猎呢李延庆当即欣然应允,顺带着还拉上了宋州的两位小衙内,张惟远和竹明义。
李延庆此举也是为了麻痹竹奉璘:我刚刚还邀请你儿子狩猎,你肯定难以想到,我就要对你下手了。
节度使府家衙内的狩猎邀约,张、竹两家自然不会拒绝,也不敢拒绝。
再加上秋天正是狩猎的好时候,此时亦有狩猎的传统,于狩猎之中获取大体型的猎物,正是男人们孜孜以求的荣誉。
张正其实也是自己忍不住了,顺带着提出来而已。
李延庆骑着白马在林中缓缓地前行,不时左右扭头张望,张正带着两名护卫,紧紧地跟随着李延庆。
马蹄踏着厚厚的落叶枯草,发出簌簌的细细声响,没多久,百步之外一只和鹿很是相像的动物映入四人的眼中。
这动物不像梅花鹿,头上并没有角,两耳立起,四肢粗短,毛色为深褐色,正在低头啃食岩石上的青苔。
“看它的嘴,有两只獠牙,是只雄麝!有麝香的。”张正轻轻出声,声音中有着难以抑制的激动。
雄麝的胆囊会生产出一种特别的香料,聚集在肚脐处,被称为麝香,是珍贵的香料和药材,价格昂贵,几乎与黄金等价。
经过春夏两季的生长,秋冬季节正是狩猎雄麝,获取麝香的好时候,也难怪张正如此激动了。
“让我来!”李延庆取下背后的长弓,跃跃欲试。
“三郎,还是我来吧。”张正焦急地搓着手,很怕李延庆再次射空,惊走了这只珍贵的雄麝。
李延庆已经拈弓搭箭,在校正准头了,说道:“这次我必中,你等着一会去捡猎物吧
第五十章 口无遮拦
竹明义闻言,双手向后用力一撑,想要站起身来,多亏张谦宜使劲抬了他一把,竹明义才挣扎着在草地上站立起来。
喘了声粗气,脸色涨得通红,竹明义向李延庆拱手道:“这狩猎过于有趣,令人沉醉,我都忘了向衙内道谢了。”
听到两人的恭维,李延庆笑着说道:
“这你们就太见外了,现在宋州能称得上是衙内的,也就我们几个了,自然是要多亲近亲近的。”
打量下竹明义的身形,李延庆保守估算一下,看起来一米七都不到的竹明义,少也有个二百来斤。
李延庆再抬头看了看竹明义微微发颤的脸颊肉,这兵荒马乱的年头,能长这么一身膘的竹明义,也算是个奇葩了。
想来竹奉璘为魏仁浦如此卖命,就是要给他这儿子挣个官身吧。
看竹明义这样子,竹家钱财肯定不缺,但要是竹奉璘死了,竹明义又没有官身的话,怕是连这一身肥肉都是会被人榨干的。
“我们哪能算什么衙内啊,李衙内才是真正的衙内。”张谦宜蜡黄色的脸上堆满了掐媚的笑容。
“就是,就是。”竹明义赶忙附和道。
“行了行了,说这么多恭维话干嘛。坐下说话吧,离肉烤熟还要一阵子,我们先聊聊。”李延庆摆了摆手,示意两人坐下。
看着两人坐下,李延庆问道:“你们两应该都是家中长子吧可还有别的兄弟”
“我是没有的,张大郎倒是有个弟弟。”竹明义扭头望向身边的张谦宜。
张谦宜闻言面露不快:“嗨,我那个弟弟不提也罢,一提起他我就生气。”
“哦,张大和他弟弟关系很差吗”李延庆饶有兴致地看向坐在竹明义身边,与肥胖的竹明义形成强烈反差的张谦宜。
“竹肥子,你要是说出来,我非得从你身上刮两斤油下来!”张谦宜对着竹明义大声吼道。
张谦宜声音有些大,还引来了护卫们警觉的目光,李延庆举手示意了一下没什么事,护卫们才恢复了谈笑。
“嘿嘿,这不是李衙内让我说嘛,反正又不是什么新鲜事,宋城知道的人又不少,只不过是李衙内来宋城的时间不长,暂时没听说过而已。”竹明义坏笑道。
看来这两人很熟啊,李延庆闻言也笑了,说道:“既然如此,竹大你就快说来听听,反正我早晚都会知道的。”
张谦宜知道是没法阻止竹明义说自己的糗事了,翻了个白眼,背过身去假装听不见。
“衙内,你别看这张大郎才十八岁,还瘦得像根竹竿,可已经是风月场中的老手了,宋城内的青楼妓馆,就没有他没去过的!”竹明义用夸张的语气说道。
“哦,那有些厉害啊。”李延庆赞叹道。
怪不得你身在官宦之家,还面黄肌瘦,原来是被榨干的啊!
李延庆不由想到了自己还未谋面的二哥李延福,记忆中这二哥也是个瘦瘦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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