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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五代末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有点混蛋

    小侄还听说宋州新任的判官,掌书记和推官都是些没啥资历的新人,那李重进此刻又在开封,想来定不是叔父的对手。”陶爽谄媚地说道。

    陶爽今年刚满二十岁,在陶家这辈排第二,没信心通过科举入仕,便求到自己叔父陶文举那,期望能够在叔父身边立点功劳,以获得官身。

    中高级的官员赴地方为官的时候,总是会征召一些精通文墨或是律法的白丁读书人在身边做事,毕竟强龙难压地头蛇,多几个帮手总是好的。

    若是能立下些功劳,加上官员举荐,朝廷也不会吝啬一个官位的,这也是这个时代入仕的一个主要渠道之一。

    陶文举闻言大笑:“哈哈,那便承二郎吉言了,回朝之后,老夫定会向朝廷保举你入仕的。”

    “如此,小侄就在此先行谢过叔父了。”陶爽亦是大喜。

    聊着聊着,陶文举不由催促着马匹加快步伐,想要尽早到达宋城。

    此时的宋城中也迎来了一天的早晨,李延庆前日一天奔波,快要入夜时才回到宋城,身心俱疲,在院中好好休整了一天,今日自然是起了个大早。

    李延庆摇了摇床边的铃,四个俏丽的丫鬟便鱼贯而入,洗脸梳头,穿衣打扮自是一双双柔荑替他操办。

    吃过早餐,清清爽爽地出了门,腋下夹着书本以及前天晚上抄写的春秋便往吴观院中走去,李延庆喜欢这种一个人的感觉,有种当初上大学的滋味。

    到了吴观院中,吴观早已等着他了,之前两日吴观都和一帮胥吏在府库中整理这些年的账簿,精神并不大好,看到李延庆进来立刻招呼他进屋。

    进到屋中,李延庆关切地问道:“老师身体无大碍吧”

    “没事没事,就是这两天看的字太多了,一屋子人还不停地拨动算盘,我这脑子里啊现在都还满是算盘声。”吴观用力揉了揉太阳穴,想让自己更清醒些。

    李延庆在府衙中曾经见过这个时代的算盘,与后世的算盘已经所差无几了。

    “那账簿没啥问题吧”

    吴观摆了摆手道:“没啥问题,往年的账簿和仓库里的都能对上,也没有欠税。”

    “不过,账簿也罢,仓库也罢,都不是什么大问题,最大的问题就是这个陶文举啊。”吴观话锋一转,到了这位新任的监税使上。

    李延庆对于这个陶文举自然是一无所知,不由问道:“这个陶文举是什么来历呢”

    “嘿,为师不也是今年才入官场么,找人打听了一番,去年这陶文举去陕州征缴欠税,私自拷打死了五百多人!这真是活脱脱一个酷吏啊,听说那陕州上下现在都对他恨之入骨呢。”

    吴观说起自己的听闻来也是一阵唏嘘。

    “这么恐怖的么!”李延庆闻言也是一惊,作为曾经生活在法治健全时代的人,李延庆实在难以想象这种场景。

    “谁说不是呢,可是这陶文举照样是混的风生水起,今年还升了官,已经是正七品的起居舍人了!”吴观痛恨的语气中混杂着些许羡慕。

    “正七品很高么”李延庆感觉有些奇怪,后世常常说七品芝麻官,怎么听这吴观说起来感觉很高的样子。

    “朝中任职的文官,比他高的没多少了,别看我还是个从八品的节度掌书记,看起来是和这位正七品差不了多少,其




第九章 窦氏五龙
    吴观闻言对李延庆无奈地摆了摆手说道:“看样子今天的课是又上不成了,为师得马上更衣,一会得和窦判官他们出城迎接这陶舍人了。”

    像陶文举这样朝廷派来的高官,按照惯例是要出城十里迎接的。

    李延庆也很无奈,不过马上对此来了兴趣:“那老师也带我去看看吧。”

    吴观稍稍愣了一下,转头进屋并说道:“那你在院中等会吧。”

    等到吴观换好了青色的官服,带上幞头,便带着李延庆骑着马赶赴府衙。

    待到两人赶到府衙门口时,一支颇具规模的队伍已经在门口的广场上聚集起来了。

    其中一骑在马上,官员模样的人看到吴观过来,便迎了上来拱手道:“吴书记,还得稍等会,刘推官还没到呢。”

    吴观亦拱手还礼道:“无妨无妨,我们就稍微等他会吧。”

    这人亦穿着青色官服,一张削瘦的脸上,留着一缕黑色的短须,鼻梁高耸,两眼有神。

    李延庆一看,就晓得是归德军的节度判官窦侃,虽说官名中带个判字,但却和判案关联不大。

    节度判官是节度使三大属官判官、掌书记、推官中权位最重的,掌管户籍、赋税、兵甲、农田水利等州府一切重要事物,乃是节度使之下的二号人物。

    因为这个职位相当重要,晚唐时期曾经由节度使自行征辟的三大属官之一,节度判官的任免权已经由中央朝廷直接掌控了。

    虽然节度使仍然能举荐掌书记和推官,但也要到吏部进行考核,符合要求才能上任了。

    因此就算李重进仍然逗留在开封,未赴宋州上任节度使,但有朝廷任命的节度判官窦侃坐镇,宋州的一应公事仍然会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在李延庆的记忆中,这窦侃还是个小有名气之人,他在他家五兄弟之中排名最末,一家五兄弟都是进士及第,成为一时美谈,被世人称为“窦氏五龙”。

    后世的三字经中还有“窦燕山,有义方,教五子,名俱扬。”一句来专门称赞此事。

    窦侃今年不过二十七岁,二十三岁中举,在地方已经磨砺了四年了,今年年初刚被调到宋州来做节度判官,李延庆估摸着等窦侃做完这一任两年的节度判官,就要被调回开封了。

    在这种每年只录取十余名进士的时代,有进士出身的官员,升官速度一般来说是远快于没有进士出身的官员的。

    “这位就是李衙内吧”窦侃看到了吴观身后的李延庆。

    听到李衙内的称呼,李延庆稍微觉得有点不适,毕竟水浒中的高衙内太过出名,捎带着令人对衙内这词也戴上了有色眼镜,但在这时,官场上称呼高官的儿子不称公子,而以衙内指代。

    不过不适归不适,李延庆还是规规矩矩地拱手行礼道:“学生见过窦判官。”

    窦侃轻轻应了声便和吴观聊了起来,并不太在意李延庆。作为朝廷任命的节度判官,本身就带有监督节度使的意味在里面,并不适合和节度使走得近,李延庆倒也不以为意。

    窦侃和吴观两人寒暄一阵后,节度推官赵兴业终于匆匆赶来了。

    比起年轻的窦侃和吴观来说,现年四十多岁快五十的赵兴业看起来就老气多了,脸上已经能看到很明显的条条皱纹,一缕胡子也已经是大半白色,目光略显浑浊。

    李延庆听府上的仆人说过,赵兴业乃是小吏出生,年轻时靠着通晓文书,在县衙里当了个手书,后来又掌握了律法刑罚,靠着多年为吏积攒的功劳,成功升格为流外官,到快五十的时候终于是坐上了节度推官的位置。

    以胥吏身份,积攒功劳,得到去吏部考核的机会,获得官身



第十章 该来的终归会来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派系,而有派系的地方自然就有斗争了。

    从老师吴观的话中,李延庆略微感知到了一点这个国家隐藏的乱流。

    吴观顿了顿,望着体态英武,坐在马上高度并不输于自己的李延庆,看着他那张仍然略显稚嫩的脸庞,认真地说道:

    “为官呢就是站队,我投靠了李相公,那就是李家的人了。虽说以后升官再也无望,但我其实并不后悔,毕竟我多次进士不第,对于科举已经是心灰意冷了。”

    “那陶文举和窦侃两人的矛盾具体点是什么呢”李延庆好奇地问道。

    吴观摸了摸胡子说道:“这个说来倒也简单,陶文举这个差遣是临时性的,收完这次夏税就会回开封,他想要立功全看他此次能收上多少税;

    而窦侃是要在此地为官至少两年的,这次夏税只是他的第一次考核,后面可还有三次。若是让这陶文举在宋州胡作非为,残害农户以逼税,造成农户逃亡,卖田充税,窦侃接下来的三次考核该怎么办呢”

    “这样啊,我算是清楚了,那么地方那些县令应该也不会配合陶文举的吧。”李延庆想起了去金胡里所了解的情况。

    “那当然了,县令的升降也掌握在吏部那儿,况且那些县令都不是进士出身的,一任可有至少三年呢!而且他们在上边可不像窦侃那样有人,比起窦侃他们可是更着急的。”

    李延庆联想到明年很可能就要爆发的淮南之战,慢慢在心中组成了一个逻辑上的链条。依照老师吴观的说法,朝堂上大部分京官团结在政事堂边上为一派,而有小部分京官比如陶文举这样的属于郭荣一派。

    屁股坐的地方不同,看到问题的角度肯定是不同的。郭荣想要扩充军队,扫除敌人,开辟疆土。那些文臣就一定会这么想么

    在这么个五代乱世,短短五十年间换了五个王朝,绝大部分人对于皇帝肯定不会有那种天生的敬畏之心,谁当皇帝不是当呢反正不管谁当皇帝,都得靠着开封那帮文臣来压制武官,都得靠着他们来收税。

    听说当初郭威起兵篡位,一举击败后汉隐帝刘承祐,到了开封城下却是郭威给朝中的文臣领袖冯道躬身行礼,得冯道抬他起身才敢进开封城,这难道全然是尊重冯道的名望和地位么恐怕是对文臣们的妥协所表的态吧!

    李延庆越想越觉得有道理,那么自己的父亲李重进又是怎么站位的呢自己的方案能否顺利进行呢李延庆骑在马上陷入沉思。

    十里的路程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未多时,宋州府衙的一行人便依次到达了宋城以西十里外的驿站。

    自五代的第一代晋以来,开封就一直是朝廷的中心,从开封来的京官都是从西门进宋城。所以在西门十里外便建了一个三栋两层大屋所构成的建筑群,平常可以作为驿站使用,京中来人时可作为迎接场所。

    快到驿站时,吴观对李延庆小声说道:“从现在开始到回宋城,除了必要的应答,你都不要说话,今天我们看着就行了,切记切记。”

    李延庆点了点头,无非就是看戏嘛,便跟着吴观进了驿站。

    在驿站进出报信的骑士,一个接着一个,而且频率越来越高,这说明陶文举离驿站愈来愈近了。

    听闻陶文举带了一个指挥五百骑兵过来,一行人从驿站转移到了外边的大棚之中,窦侃急忙命令驿站后厨增加酒食。

    接风会并未如李延庆想象的那般花火四射,双方平静地会面,合乎法礼地进行宣旨、领旨等各种程序,吃完接风的酒席后便合成一队人马回到宋城。

    五百骑兵被安排到节度使府中的校场中驻扎,陶文举和他几个随从则被安排到边上的几个院子中,院子以及其中的仆役丫鬟自然是早就准备好了的。

    出发时是早晨,回到宋城时已是下午,回来的路上一行人挤得很密,



第十一章 尴尬的节度使
    在这五代末期的周朝做一名节度使,其实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

    节度使制度自唐朝中期诞生以来,到如今已有二百余年了。唐玄宗时期设置十节度,统辖几乎所有的精锐军队,终于酿成了安史之乱。

    但安史之乱平定之后,节度使制度并没有被废除,而是成了唐朝稳定地方的国家基石,又维持了唐朝一百五十年的国祚。

    直到黄巢起义彻底击碎唐朝中央的统治基础,地方各大节度使纷纷独立,整个国家陷入四分五裂的诸侯割据时代。

    自朱温崛起篡唐建立梁朝,到如今郭威篡汉建立的周朝,中原地区五十年间陆续有五个王朝,南方则由各大割据势力占领。

    五代的不断更替,就是一部中央朝廷与地方节度使的斗争史。

    五个朝代十多名皇帝前仆后继地削藩,因削藩而死的皇帝就有数个。终于在第四个朝代汉基本完成了对节度使的压制,自此地方上的节度使再难对朝廷有什么有效的威胁。但却被掌控禁军的郭威篡了位。

    到如今,节度使的权力相比晚唐已经是小的可怜,所以李重进贵为宋州归德军节度使,名义上统管宋州军政。

    但皇帝郭荣的代表陶文举,和文臣体系的代表窦侃马上将在宋州上演一场龙争虎斗的情况下,他以及他的代表吴观,根本不敢偏袒任何一方,甚至也不能以节度使的名义来免除农户的赋税。

    你刚上任节度使,就在宋州收买人心,究竟意欲何为呢这样只能造成双方都来打压李重进的后果,毕竟节度使乱权的时代刚去不远,整个朝廷上下对于节度使还是相当防范的。

    所以当吴观听到李延庆打算帮助那些农户时,第一反应就是他要用钱来援助他们,毕竟在吴观的心中,李延庆不过是一个十五岁的,刚学了三年儒家经典的少年而已。

    吴观作为一个饱读诗书,家境并不阔绰的新晋官员,难道不会对这些农户有一丝恻隐之心么

    但是他如今作为李重进举荐的节度掌书记,他的位置决定了他并不能轻举妄动,这几天来他清查账目,苦思冥想,并不能想出什么好的办法来,人也清瘦了不少。

    动用节度使府的钱粮放贷他也不是没想过,但一这毕竟是李重进的钱,他没法自作主张;二是利息低了会引发非议,窦侃在这看着呢!

    所以当他听了李延庆的话语时,第一反应就是惊讶,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怎么会有如此见识呢

    吴观盯着李延庆的眼睛说道:“你是如何想到这些的有人教给你这些么”

    感受着吴观锐利的目光,李延庆丝毫不慌,回答道:

    “学生这些天来一直在思考老师的教诲,有所心得。陛下志吞八荒之意想必老师也是明了的,在朝臣的激烈反对下亲征伪汉,明明已经在高平击退了伪汉,却仍要顶着契丹的压力进围晋阳。

    到如今的所作所为,目的已经很明白了。之前我去金胡里看过,农户大都有五十亩以上的土地,还贷完全不成问题。我的做法既能满足陛下征税之需要,又能维护宋州百姓之安宁,甚至能为我李家带来名利,难道不可行吗”

    李延庆说完看见吴观下颌微收,陷入沉思,觉得自己的话语已经打动了老师,便不再言语。

    此时的交通十分不便,宋城距离开封有二百余里,一般来说骑马有两天路程,若是不惜马力,六十里一换,也能一天一夜到达。

    李延庆心想陶文举酷吏的名声如此响亮,想必明天就会开始动用刑罚逼税,必须加紧速度才行。

    就算在此说服了吴观,但仍然要李重进的同意才可能实施,一去一回也许都要三天以上了,该如何拖延陶文举的行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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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酷吏是怎样炼成的
    一般来说,所谓酷吏就是皇帝的一头恶犬,皇帝要他去咬谁,酷吏就得去咬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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