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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你臻途无悔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公子斯诺

    好在徐承志心怀大志,胸有沟壑。他不气馁不放弃,每年坚持,所以尽管徐承志觉得结果差强人意,可徐村民壮还是名声在外,起码真的有事的话,对付些土匪山贼什么的,也有一战之力,不再是乌合之众了。

    张承志由武举入仕后,徐村民壮先由张承志的长子张鹰接手;张鹰随父从军后,这份担子则落在了幼子十五岁的张鹏肩上。只是张鹏志在科举,于训练上不免有些懈怠和疏漏。积年累月,人脑中的那根弦一松,再紧起来可就不容易了。

    是以当徐二老爷到了晒场上一看,却只有三五个人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地四处张望着。他只好再派徐诚带着人挨家挨户的去砸门。好不容易集合了家丁和村里的青壮在嗮场上,又有婆娘哭着喊着跟过来拖后腿的。婆娘们的哭声在暗夜里显得那么瘆得慌,听得众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徐立嗣不得已拿出了当家人的威风才把她们赶回了家。

    黑洞洞的夜里,越来越多的人家被惊醒了。渐渐的,小小的徐村满是窗前灯光和移动的火把,居然有了点万家灯火的意思。

    晒场上,终于人也都到得差不多了。徐老太爷定了由徐诚带队,徐立嗣押后带着大部民壮去山上救援;余下的由张鹏和徐致浩布置在几个村口以防贼人进村。待众人分头开始行动时,一个多时辰都过去了。

    这要是张承志还在家里,看到他当初一手训练出来的民壮懈怠到这种地步,怕是要欲哭无泪,大发雷霆,然后把大家都赶到晒场,再来一场脱胎换骨的魔鬼训练了。

    徐老太爷知道秦三是个有本事的,又和徐谨家亲厚,是臻儿的拳脚师傅,于是早早地派人去找了。谁知道他在地头的小屋黑洞洞的无人应门,竟然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待“各路人马”乱糟糟地领命离开后,徐老太爷身边只剩下了一个姓左的老嬷嬷。他吩咐左嬷嬷去大厨房召集人做干粮,天亮了好送到山上去。

    左嬷嬷道:“我们都走了,谁伺候您”

    徐老太爷道:“不怕,若是有事,外面还有上夜的。你别去后面叫醒秀枝她们。让她们睡好,明儿个还有得忙呢。”

    秀枝也是徐老太爷的大丫鬟,今夜不当值。

    左嬷嬷只好叮嘱徐老太爷也要抓紧时间歇着。虽然不放心,也只好答应着去了。

    徐老太爷上了岁数本来就觉少,如今遇上如此大事,怎么还能睡得着屋子安静得落针可闻,和才刚乱糟糟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心中惴惴不安,无法安坐,便拿起烛台,慢慢踱进了隔壁臻儿的房间。

    臻儿丝毫不曾为方才大屋里的嘈杂所扰。只见他睡得小脸通红,鼻尖渗出细细的汗珠子,还打着低低的鼾声。想是白天累极了。

    徐老太爷站在臻儿床前,看着臻儿可爱的模样,唯有心中默默祈求满天神佛保佑。否则……天亮后该如何面对臻儿呢

    昨天臻儿把致修的牙都打掉了,只因为听他说了几句不敬慧娘的话。这要是知道了清净庵的消息,要是慧娘没有逃过这一劫……

    官场的经历,家族的责任让这个老人从来不对任何事心存侥幸,他总是习惯于做最坏的打算,最周全的对应,以求最好的结果。这次他却完全乱了方寸,竟然不敢去多思深想。

    徐老太爷正在心里计算着救援的队伍走到哪儿了,祈祷着慧娘她们可一定要坚守到援兵到达……忽然听到有个婆子在正屋里面声嘶力竭地喊:“老太爷!老太爷不好了!出大事了啊!”

    徐老太爷赶紧回到正屋,看到是一个二门处上夜的婆子一路惊慌失措地找了进来。他正要斥责上夜婆子让她小声点。这婆子看到他如见了救星,完全无视他的黑脸,急道:“老太爷快去院子看看,清净庵那边起火了……”

    徐老太爷听了,眼前一黑,身子晃了几晃,几乎站立不住。那婆子哆哆嗦嗦地上来要扶他坐下。徐老太爷顾不得头晕脚软,道:“到院子里去。”就扶着这婆子来到院中,果见东边半山腰上火光冲天。

    “怕真的是凶多吉少啊。”他此时如冰水加身,泥塑木雕一般僵在那里,唯有一滴热泪不觉顺着眼角的皱纹流了下来。

    半晌忽然一阵剧咳,那婆子借着手上气死风的光亮一看,不由得惊道:“老太爷,血!”几块血斑挂在徐老太爷的嘴角和白胡子上,对比着远处清净庵的熊熊火光,在暗夜中触目惊心。

    徐老太爷抬手擦了一下,送到眼前,见果




第三十四章 夜奔
    清净庵和徐村之间的山道上,一条跃动的火龙正在急急地向山上迤逦疾行;于此同时,在同一条路的另一端,几个黑色的人影如鬼魅夜行一般和火龙迎头而去。那正是五个黑衣人在行凶灭迹,伪装了现场之后,正向落凤坡方向赶去。

    他们在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暗夜山路上同样无法迅速行动。不过他们好像既不着急,也不必担心迷路。徐村方向的灯光火把仿佛是暗夜灯塔,为他们指引着方向。他们只需要在援兵接近的时候,躲入路边的林中,避开即可。

    众人正默默无声地专心赶路,少东家忽然停了下来,驻足沉思。其他几人都是五感极其灵敏之人,马上也随之停了下来,黑暗中彼此都看不清面部表情,只有耐心的等待着,没有人出声。只听得见路边草丛里的虫鸣和远处群山中偶尔的一声狼嚎。

    “以傅兄。”少东家终于开口了。

    “属下在。”疤脸汉子上前一步,恭敬地应道。虽然这少东家出言谦逊,语调平和,他这个下属却不敢托大。

    “你再把刚才那女人屋里的情形仔细地回想一下,可有什么可疑或是反常的地方”

    “是。”疤脸汉子对年轻人的要求不做丝毫争辩,亦没有任何质疑。他立刻低头思索,认真的把从进门那一刻起的细节,一一在脑中过滤了一遍,同时口中呐呐自语般的把捋出来的线索说给少东家听:“属下进了门,只有那女尼一人坐在窗前的矮榻上,她可真是镇静如常,倒叫某心中有了一点佩服……待进了屋子……屋子里闷得很,热得我直出汗,我还想大热的天,窗户关得倒是严实……”

    “就是这儿,这窗户有问题!为什么屋外山风阵阵,屋中却是又闷又热的,没有风从窗纱透进来……因为外面的木轩关上了。非雨非雪,大夏天的关着木轩哼,欲盖弥彰!”少东家猛然醒悟,找出了自己心中不安的缘由。

    “你是说还有幸存之人”那个被称作吴叔的中年人有些不愿相信。

    见少东家点了头,疤脸汉子忙单膝跪地,口中道:“属下不查,请少、少东家责罚。”

    “是我的错。”那少东家完全不是刚才在庵里对待众尼姑的样子。他平静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的自责:“本来走了一个半个的无碍大事。只是我等皆不曾蒙面,言语之间也不大谨慎。谁知让她听到了什么去。是以不除此患,终难安心。”

    他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吴叔,心底闪过一丝烦恼,终于忍不住分说道:“如今那些御史言官无风尚能搅起三尺浪,何况这么大一个把柄递到你人家手里尤其是吏部那几个给事中,隔三差五的总要捕风捉影的闹一番。如果他们背后的人找到这里,带着这个女人进京,学那秦香莲告状,你又待如何应对那个负心之人死不足惜,却有不少好人要被他拖累。目前京中的形势全靠他老人家一柱擎天,如果他因此而必须停职反省、上表自辩,甚至不得已离了中枢,那么边军中那些兄弟就更要被逼入绝境了。”

    吴叔看着黑暗之中这张过于年轻的面孔,脑中闪过了亲身经历或是听说过的,他以往的数次杀戮,无一不是充满了暴虐和冷酷。他只好点了点头道:“我何尝不知道你说的都对。所以你说私下里跑这么一趟,我也没有反对。只是终究血流的太多了。”

    “哼哼。”少东家冷笑了两声,没有再说话,心道:“你们都怕脏了手,我不怕。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他望着远处沿着山路正向上缓缓攀登、蜿蜿蜒蜒的一条火龙,那应该就是援兵吧!他入手的情报是这里离县城还远,附近也没有兵营屯户,只是不知道是谁能如此迅速的组成一支如此规模的队伍。

    “那又如何”他心中冷笑,对着众人一拱手,道:“让兄弟们受累了。”

    话音未落,便带头转身往清净庵方向再次奔袭而去。

    “秦大统领,有人告你勾结外番,密谋反叛,意欲借职务之便弑君谋反,人证物证俱在,确凿无疑,快快打开大门,束手就擒,还可以饶你家人及一干随从部下之性命。如有顽抗,哼哼,圣旨在此,杀无赦!”一个如山枭夜啼一般的声音,在深沉沉的暗夜里力透重门,夺人魂魄。

    这是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御赐秦大统领府的高墙外围满了里外三层密密麻麻地火把,把围墙之外的街道照得如同白昼一般。持火把的人既有身着半身甲的京营士兵,也有白袍白帽的诏狱番子,更有一身黑色锦衣,上以金,银或是红蓝黑色丝线绣有蛟龙的黑蛟卫。锦绣蛟龙在火光反照之下,面目狰狞,张牙舞爪地跃跃欲飞,如同活过来了一般。

    黑暗而沉静秦大统领前院,一些的墙头之上,秦大统领的部下和秦府的家人,手持各色武色武器,和墙外的对峙着。只是他们手里只有不多的弓箭,而墙外之人的手中,却持有劲弩。

    秦大统领对那说话之人喊道:“那是构陷诬告的一派胡言,我秦臻忠君爱国之心天地可鉴,绝无二心。”

    身边的副将王东琪也忍不住分辨道:“大统领为两代君王拱卫京畿,劳苦功高,赤胆忠心。如何能凭莫须有的罪名就要抄家下狱”

    “哼哼,此一时彼一时也。”那个声音瘆人的家伙身着花衣,骑在一匹高大的大宛神驹上,正是因带回先帝遗诏、拥立当今有功、为皇太后所倚重的大内总管大太监刘常。

    只见刘常面带微笑,仿佛是在和老朋友唠着家常,丝毫没有马上就要把人抄家灭族的觉悟。只是无论他如何努力表示亲善,他那难听的声音和话里的内容却总是让人毛骨悚然。

    “既然秦大统领衷心无二,大可以安心的和咱家一起去面圣,在圣人面前分辨一二。”

    王副将听罢,低声对秦大统领疾道:“万万不可啊。你见谁进了诏狱还能囫囵个的出来哪里见得到圣上啊!还记得前年咱们的老统领是什么下场吗别说咱们武人了,就连阁老都已经有两个折在里头了。别耽搁了,属下带人拼死挡在这里,您快带着主母逃吧!”他急怒得已经有些口不择言了。

    秦臻犹豫了。他的前任武大统领是领他入禁军,并一手教导提拔他的恩师。因为在两年前先帝驾崩,幼帝登基的时候得罪了大太监刘常,被抄家灭族了。当时刘常大概看他年轻以为容易操纵,再有就是借他这个武大统领亲信的手收禁军的心,便把他破格提到了大统领的位置。可是秦臻又如何与那阉货沆瀣一气,终究为其所不容。

    秦臻是不怕死的。可是新婚不久的妻子怎么办年轻貌美的官眷进了诏狱会有什么下场,他又怎么会不知道。更不用说,如果自己的罪名落实,那家里女人可就要为奴为妓了。想到这里他额上的汗便不觉流了下来。

    正在这时,那刘常又喊话了:“大统领,别打着逃跑的念头,你不能为了一己之私,不顾你这些老部下的性命啊。只要你跟我们回去,其他人等皆会从轻发落,总能保下一条性命。你真的要眼看着他们也成了反贼,受你连累吗”

    府中执事秦良急道:“主人,不能听他的。这些人吃人不吐骨头,什么时候见他们绕过家人亲信了。他在这



第三十五章 临危
    又是一阵山风吹过,崖壁的老松树上也跟着一阵摇晃,书儿紧紧抱着树干,也是一阵心惊肉跳。她本想着爬回到墙根处,听一听屋里的动静,谁知山风吹动,让树枝把她的阔腿裤的裤筒给勾住了。

    这老松树在悬崖的石头缝里勉力生长,个头不大,根扎得浅,风一吹就动摇不定的,好像风浪中一叶扁舟,随着浪头起起伏伏。书儿既不敢使劲拉扯,也没处借力去摘解,更不想因此把裤子扯掉了。那一会儿要是援兵到了,她可怎么见人啊。

    正在书儿黑暗中进退两难的时候,忽然眼前一亮。她抬头一看,竟然是庵中起了火。不多时,便是火光冲天,浓烟滚滚。接着便是各种烧焦的味道也随着山风四散在空气中。

    “娘亲,娘亲……娘亲!”书儿绝望地在心里喊着慧娘。她明白,十有**娘亲已经为她牺牲了,她再也见不到娘亲了,她和弟弟真的成了没娘的孩子了。这个念头一起,不觉已是泪流满面。她再也顾不得了,使劲儿一扯,右腿的裤筒从膝盖处撕成了两半。

    可是当书儿站在慧娘的窗户下面,才发现自己完全忘记的窗户的高度,无处借力她是无论如何也上不去的,更何况外面的木轩还是关上的。

    此时的书儿深恨自己没有那些书中奇女子的本事。如能像那盗盒的红线那般高来高去,怎么会困在这里又怎么会眼见着娘亲深陷绝境而自己只能躲起来做个胆小鬼

    “不,不行。我得想办法进去。”书儿回想着书里看到的一些关于攀墙越壁的描写,咬了咬牙,把身上的娘亲给她穿上的褙子脱了下来,用牙齿和双手,把褙子撕成一条条的,然后把它们接在一起。她用双手把每一节都使劲抻了抻,好像还够结实。

    书儿把布绳的一头挽了一个有些重量的大绳结,便试着向屋檐处一个出头的椽子上抛去。只是她人小力弱,所在的地方狭小危险借不上力。她一连试了十几次,却连椽子的边儿都没碰到。

    书儿又是绝望又是难过,身子贴着山墙滑了下来,坐在墙角痛哭起来。这时又是一阵山风掠过,带来了四散在空气中各种烧焦的气味。

    书儿惊得连哭都忘了:“这、这是什么气味这是什么气味!”待她想到这可能是什么的时候,已经是浑身颤抖得不能自已。

    “不行,不行,我要去找娘亲,我要去救娘亲!”书儿声嘶力竭的大喊着,再不似平日里从容有条理的模样。她喊过之后反而不抖了,仿佛是把恐惧都发泄了出去。她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头上那节黑突突的椽子,把布绳子的绳结拼了命的往那一掷,居然真的挂住了。

    可是书儿扯动绳结来看看是否挂得结实的时候,那绳结立时就又掉了下来。她只在小时候看过秦三拿麻绳打结,然后爬树攀岩。她并不知道布条做的绳结太软,根本挂不住啊。

    书儿看着手中的绳结,呆了片刻,突然疯了似的跳起来,绝望地再次把绳结向空中抛去,完全忘了自己是身处险境。

    果然当她落地之时,一只脚落在在悬崖边缘,脚下一滑,身子失了平衡,不由自主地向崖下倒去。

    “娘亲,等等我。”书儿自忖必死无疑,却并不害怕,只有一丝绝望的念头划过她的脑海:“只是弟弟怎么办呢!可怜的弟弟,只剩下你一个人了……”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条粗壮结实的手臂搂住了她的身子,止住了她的下坠之势。

    “秦三叔。”书儿心中一定,便晕了过去。

    秦三看着怀中双目紧闭的书儿,暗自庆幸自己决定冒险攀崖,才能及时赶到。这要是晚了一时半刻的……他不敢再多想,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

    他知道应该尽快把书儿在有人察觉之前送回家去,以免与她的名声有碍。可是又不放心庵里的情景。他虽然知道慧娘怕是难逃此劫了。尤其是当他在这庵舍外面的悬崖上发现了书儿时,更加肯定了他的判断。

    只是他如论如何总要最后再亲眼确认一下才能死心。万一、万一呢……想到此处,他不禁一阵心悸,仿佛又是身处在那个家破的夜晚,而怀里抱的是自己那已经气绝的妻子。

    借着仅有的一点亮光,他还是发现了书儿衣衫不整,披头散发。心道:“她这个样子别说让人看见,就是她自己醒了过来,怕都是要羞死了。再说自己总要再最后确认一下庵里的情况,才能……看来总要进庵里一下才行了。”

    秦三一手抱着书儿,一手把飞爪向那出头的椽子抛去,只见那飞爪在空中飞起一个漂亮的弧线,在那出头椽子上只一绕,便牢牢地抓在那上面了。他单臂使力,确认木椽和飞爪足以支撑两个人的重量,便提起借力一纵,轻松跃上了房顶。

    大殿的火势依然不减,整个清净庵里除了偶尔有木头燃烧而产生的“噼、啪”的声音,只余死一般的沉寂。

    秦三在屋顶观察了片刻,判断凶手已经离开。便无声地跳了下来。首先看到的,便是倒在慧娘门旁大黄狗的尸体。只见大黄腹部被刺破,显然已经气绝多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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