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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你臻途无悔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公子斯诺

    “我徐村附近竟然出了这么厉害的一只强盗吗那咱们回去可得跟太爷爷和二爷爷报告,然后得把民壮再全力训练起来。”徐致浩听到张鹏的分析,不由得为徐村未来的安全担忧。

    “怕是不那么简单。”张鹏摇了摇头,面色更加严肃:“虽然他们拿了不少庵里的值钱的东西。可是他们如果真的是为财而来,为什么没有仔细搜过几位老师傅都有多少有些私房,都没有被动过。按说他们在放火之前有足够的时间,把这些东西或是找出来,或是从庵中之人的口里拷问出来。可是他们并没有这么做。”

    “你是说他们只是随便拿了些东西,做出为财而来的假象”徐致浩惊道:“可那又是为了什么啊”

    “而且,他们没有仔细找过财物,却是仔细的搜索过书儿。根据慧婶子禅房窗外的各种痕迹判断,慧婶子应该是把书儿藏到了窗外。可是慧婶子的房上的瓦片有很多损坏,外墙的椽子窗框都有各种飞爪或是刀剑的划痕。更重要的是外面的老松的树皮树枝都有新近的掉皮和折断,这说明书儿和凶手有过打斗和挣扎。”张鹏越说脸色越说凝重,说道最后语气已经有些哽咽。




第三十九章 悬崖
    早上徐老太爷的失态让臻儿心中不安,尤其是直觉地怀疑太爷爷的伤心和娘亲有关。他回到房中后就先后做出困倦的假象让婉二奶奶放心;又编个谎,把勤学打发了出去;接着让冬子给他把风,自己则悄悄绕道书房暖阁的后窗外听墙根。

    徐老太爷和徐立贞的对话让他听得七七八八。当听到慧娘和书儿身陷险境的时候,臻儿只觉得血往上涌,心急如焚;徐老太爷对逼迫慧娘出家的忏悔更让他如雷轰顶。这个爱他宠他为他安排一切的太爷爷,却原来是造成他失去一切的那个人的帮凶!

    臻儿小小年纪第一次尝到了被他信任和敬爱的欺骗和背叛的打击。他的脚下仿佛有千斤重物坠得他动弹不得。脑子却是转得飞快,把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和刚刚听到的对话结合在一起,前因后果的一联系,很快的得出了自己的判断:父亲为了攀附权贵当了陈世美;徐老太爷是帮凶;徐家一大家子都有好处,包括自己;只有自己娘亲是被牺牲了的!

    臻儿又惊又怒,只觉得血脉喷张。他双拳紧握,紧紧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声来。直到徐立贞说起她的亡夫,才好不容易缓过来些。他也不说话,只黑着脸,叫着冬子就向后院跑去。

    总算他还记着要避开人,蹑手蹑脚地绕到后院柴房,便可以看见墙角处堆着一排大大小小的水缸。臻儿轻车熟路的跃上其中一只最大水缸上,手扒住墙头,两脚在墙壁上蹬了一下就上了墙头。一丈多高的墙臻儿毫不犹豫地就跳了下去,落地后便不顾一切地朝秦三的小屋飞奔而去。

    冬子比他的个子小,以前都是先踩着小水缸上大水缸,还得臻儿帮着他才能上墙,然后臻儿再在院外接着他下去。此时他见臻儿在墙头上一跃就没了影子,又不敢大声喊,急得眼泪都出来了。他在原地转圈跳脚的亦是无法,只好向后门跑去。

    臻儿一路狂奔,却在秦三那里扑了空,才发现冬子也没跟上来。他一个人站在秦三空荡荡屋子里,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是孤零零地站在空空如也的旷野里,四顾无人,茫然无助。娘亲和阿姊生死不明,秦三叔不知所踪,太爷爷对自己是假情假意,无情的爹爹更是远在天边。

    他猛然惊醒,不能再等,他向山上拼命般的跑去。他要找到娘亲和阿姊,无论如何,他要救她们回家!

    臻儿听到了张鹏的话,他是不愿相信书儿已经死了。也许,阿姊掉到崖下去了呢

    他找到慧娘的禅房,果然看到了如张鹏所述破损的大门。待他进屋,迎面便是破碎的窗户和窗前榻上的一滩血迹。

    “这就是娘亲生前的房间了,这就是娘亲的血了吗”

    尽管臻儿急着想去寻找阿姊,可是当他看到这处处都是娘亲气息和痕迹的禅房,还是不由得停下了脚步。他轻轻地走到慧娘的床前,仿佛是走快了就会把熟睡的娘亲惊醒了一般;看着空无一人的床榻,默默地抱起了慧娘的枕头,把头埋了进去,贪婪的嗅了嗅娘亲熟悉的味道,要把娘亲的牢牢地记在心里。

    臻儿心里难过得阵阵疼痛,却不曾掉一滴眼泪。也许,是因为在他的心底深处,还有个傻傻的念头:只要他不哭,娘亲便不是真的不在了;也许只是因为,他一夜之间,长大了。

    他真的很想躺进娘亲的被窝里,就像从小到大无数次在她的怀里听着她唱的儿歌,被她轻柔地拍着背部入睡那样,只是他不能耽搁,他还要去找阿姊。

    当他不舍的放下枕头的时候,看到枕头下面有一串佛珠静静的安放在那里。佛珠看起来只是普普通通的木料,也没有任何装饰和雕琢,却因为每日不停的被主人摩挲念诵,已经有了一层薄薄的光泽。臻儿记得昨天在娘亲的腕子上看到过它。

    佛珠无言,却已成诵。臻儿小心地把它放进了怀里,对着只余寝具的空床磕了三个头,便翻出



第四十章 狭路相逢
    黎明前的黑暗里,地狱的火焰阻隔了东方的启明星。

    书儿站在慧娘每日里眺望徐村的窗前,手中紧紧握着红栎木手杖,身子还保持着刚才一击之后的姿势;她的脚下躺着一个满头是血的疤脸汉子,无知无觉,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这疤脸汉子可真是倒霉。大风大浪都过来了却在小河沟里翻了船,万年打雁却被雁啄伤了眼。他因为知道庵里并无可战之人,最多还有一个漏网的小女子。便先入为主的想象着那个小女子肯定是吓得躲在哪个角落里哭呢,怎么会对他造成威胁呢所以不但丝毫没有料到会遭到攻击,因此全无防范,反而只想着最好别费太大功夫就能把她给找出来。

    这个小女子本来就是因他的不察,才侥幸地没有在大殿里亲眼见到她娘的惨死。呆会儿找到她后,自己下手快些,将她无痛无惧的结果了,也就算是慈悲了。

    是以别人都上了房顶,只有疤脸汉子破窗而入走了捷径,没想到等待他的是当头一仗。

    红栎木木质坚硬,堪比金石。书儿也不似那些自幼就拘在家里的弱质女子,她前些年随着秦三和臻儿一起上山下河,耳濡目染的也受了些熏陶。这一仗真是用尽了全力,如有神助,既准且狠。

    书儿不知道这疤脸汉子就是害得她娘亲断了腿的仇人,否则真的要感慨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了。

    只是当下的她既不知道曾经这里发生了什么,也没有功夫去感慨因果报应。

    “三叔,我杀了人了。”看到出现在门口的秦三,书儿语速飞快,几乎听不出其中微微的颤音。

    还没等秦三回答,院子里已经传来了有人从房顶上跳到地面的声音,随即纷杂的脚步声便向他们疾奔而来。

    秦三头皮一紧,立时如猎豹般动了起来,也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冲过去把书儿连着手杖一起拦腰抱起,快速而稳当地把她从窗户顺了出去。

    “以傅!”

    “祝以傅!”

    “你杀了他,拿命来偿!”

    这边书儿的双脚刚刚落地,秦三身后已有利刃之声破空而来。

    秦三急忙转身闪避,却还是慢了一步,只听“噗”的一声,一把长剑刺进了秦三的左肩。持剑人力大势疾,剑尖儿居然穿肩而过。

    秦三闷喝一声,抬腿踢飞了持剑之人,那人后跌之时,把剑刃抽离了秦三的肩膀。长长的剑身在离体之时走了一个上弧,剑尖上挑,摩擦着骨头,声音瘆人。秦三痛得一阵抽搐。

    书儿在窗外虽然看不太清,却也听得出秦三受伤了。她心惊肉跳的徒劳的向上方看着,密切地关心着里面的动静,比刚才自己拿手杖打人时更为恐惧,两只手都捂在嘴上,生怕一旦叫出声来让秦三分心。

    这边秦三挡在窗前,丝毫不敢耽搁,忍着剧痛,拔剑出鞘,和两个黑衣人打在了一起。虽然他左肩受伤,可是一把乌黑沉重的长剑在他手里,依然如同蛟龙出水一般,灵活又刁钻。以一敌二却丝毫不落下风。

    那个少东家和大柜只是袖手旁观。一是并不担心战局,二是室内狭窄,人多并不总是能就势众。再说毕竟自己这边是以众敌寡,胜券在握,他们也想看看这个隐藏身份的神秘高手是个什么路数。

    缠斗了片刻后,那大柜见秦三占着地利,一时也分不出胜负,担心拖得太久援兵到了,恐节外生枝。便对少东家耳语了一句,转身出了屋子。

    秦三见了心中大急,知道那人定是上房了,想要自己腹背受敌。

    书儿就在窗外啊!

     



第四十一章 人生初试炼
    臻儿此时正骑在悬崖上的一块凸出的大石头上,上下不得。大石头突出的并不多,只是勉强让臻儿有个借力的地方而已。从这里看下去,三丈之内都是光滑得如同书页一般陡立的峭壁。再往下,才有一些零星的草木倔强的生长在岩缝里。越往下去,草木越繁盛,是以还是看不到悬崖的底部。

    他在上下左右凡手脚能及之处找不到可以攀附借力移动的地方。他的手上割了几个口子,胳膊肘和膝盖上都是擦伤,衣服破了,鞋子也丢了一只,额头上汗水和脸上的尘土混住一起,很是狼狈。

    “娘亲,阿姊……”臻儿把脸贴在冰凉的石壁上,哽咽着。他已经被困在这里近一个时辰了。慌乱和无助的情绪之中,自从慧娘生辰那日起的种种变故,也开始在他眼前纷纷扰扰不受控制地掠过。

    “原来是你们逼死娘亲的。我们一家本来过得好好的,一年里也就逢年过节才和你们徐家一起吃顿饭。每次你们都看我们不顺眼。你们不喜欢我们也就罢了,各家过各家的日子好了。你们现在又为了你们的徐家逼走了我娘亲,现在更是害了她和阿姊。而这些竟然都是太爷爷做主的……”

    想到徐老太爷,他脑中一会儿是太爷爷慈祥地看着他笑,教他功课;一会儿是太爷爷紧紧地抱着他,老泪纵横。他甩甩头,对自己道:“都是假的。都是为了你们徐家将来能在朝里做大官。”

    他双手尽量地抓着石头上一点点的突出,小心翼翼的贴着竖立的崖壁试图站起来。待到好不容易站直了,他把身子都扑在冰凉的石壁上,把手探到后面,揉了揉在石头上骑久了硌得生疼的屁股。此时一股罡风袭来,从他的领口袖口和划破了的地方吹进去,把衣裤鼓得如风帆一般,身子亦被带得一晃,唬得他赶紧张开双臂扑在岩壁上,手指扣住凸凹之处,尽量的让身体和山体严丝合缝,希望可以稳当一些。

    风来得快去得也快。臻儿的心咚咚的跳得飞快,腿不禁有些发软。他深吸了几口气,无奈地仰头看了眼上方不远处的一颗小树,他刚才就是抓着它把自己顺下来的,结果小臂抽筋了,体力也到了极限。如今再想上去却是难了。

    以前跟着秦三叔在山里转的时候,也经常会遇到一些大大小小的崖壁阻路。臻儿从来没觉得是障碍,反而总是跃跃欲试地央告着秦三叔一起攀岩越壁。每当他力有不逮的时候,秦三叔总是能在适当的时机或者予以援手,或者指点他如何借力破局。以至于臻儿并未觉得这是一件很难很危险的事情。

    “秦三叔。”臻儿想到自己四岁的时候,父母带着全家去清净庵还愿。臻儿贪玩儿,追着一只野兔子跑丢了。他记得自己哭着在山里转呀转着,就远远地看到了徐村。只是他人小腿短有没有力气,山里又没有好走的路,只觉得怎么走都走不到,而且常常拐个弯或是下个坡就又看不到徐村了。臻儿鞋子也丢了,脚也刮破了,只觉得天太高,林太密,路太远,看着徐村的方向只有哭的力气了。

    臻儿记得正当他哭得死去活来的时候,透过泪眼看到了一个高大熟悉的身影向他走来。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就一下子把他抱在了怀里。那就是他秦三叔。他至今还记得自己紧紧搂着秦三叔的脖子,秦三叔的怀抱的温暖和气味让他心安了下来。

    也正是因为那次走失,让家人发现了他认路的本事。秦三说臻儿是天生的本事,可以在把周围环境中的大大小小的因素都综合利用起来,在脑子里形成一幅立体的地图。一般人在山里极容易转晕头了,那真是可能凶多吉少了。试想他这么一个小人消失在深山密林里话,神仙也难找啊。臻儿却是自己找对了方向,若不是他实在太小,自己就可以走回来了。

    从那以后,徐谨和慧娘便请秦三每天带着臻儿爬山健体。书儿见了,也央求着要同去。慧娘想着女孩家不过这么几年无忧无虑的日子,不忍心早早的就太过于拘束她。何况将来生子持家也都是要个好身体的,也就同意了。

    秦三开始只



第四十二章 向死而生
    不知过了多久,书儿慢慢地苏醒了过来。

    她感到浑身僵硬麻木,脑子也好像锈住了一般,茫然不知所以的转了转眼珠,只觉得周遭阴风习习,杂木乱生,如果不是那一抹天色遥遥的挂在千尺断壁之上。几乎以为自己是身处阴间地狱了。

    她略一转头,瞥到了身侧不远处躺着的一个人:“秦三叔!”

    坠崖前发生的事情一瞬间如走马灯似的出现在了眼前:“是了,我们掉下了悬崖。是秦三叔救了我。所以我还活着,可是秦三叔呢秦三叔不会......”

    书儿努力地翻过身来,爬到秦三的身边。身下和周围都是厚厚的腐草树叶,在下面则是淤泥。书儿一爬一滑,有时手按在泥里,淤泥一直没到手腕,再加上身上各种疼痛也一起袭来,不过几步的距离却爬得分外的艰难。

    “秦三叔,秦三叔!”书儿喊了数声。

    秦三毫无反应,依旧是双目紧闭,呼吸微弱。

    他的衣服已经是破破烂烂的了。露出的肌肤无一处完好,都是深深浅浅的伤痕。最可怕的是他的右手和右腿,手掌和手指完全划烂了,几处伤痕深可见骨,鲜血淋淋。右腿的腿骨断了,肉眼可见白色的断骨破肉而出,尖尖的骨茬如匕首的尖刃一样,触目惊心地指向书儿。

    秦三在她坠崖之时把她护在怀里,遇到崖上的小树藤条或是任何可以借力的东西,总是试图拿手抓住,或是故意用他自己的身体撞在上面,以图能减缓一点下落的速度。在落地前最后的一刻,秦三把他自己垫在了她的身子下面。

    看到秦三重伤的躯体,书儿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啪嗒,啪嗒”的掉在秦三的身上。

    书儿难以想象,以这么严重的伤手,去抓那些小树枝,甚至是荆棘条,再加上两个人下坠的重量,该是怎样的酷刑一般的疼痛啊。而自己,除了一些刮伤和擦伤外,可以说是完完整整的了。

    她想为秦三做些什么,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记得秦三说过,骨折的病人不可以随便挪动,以免让断骨移位,造成更大的损伤。

    书儿跪坐在秦三身边,双手在身前颤抖着,无助地哭喊:

    “秦三叔,秦三叔!”

    她一边哭着,一边徒劳地四处看了看,试图找到出路什么的。四周除了杂乱的树木,还有高高矮矮的杂草灌木丛,其中有的地方的杂草比她还高。一个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头盖骨上面两个黑漆漆的黑洞正对上了她的眼神。

    “三叔,快醒来吧!书儿害怕啊!”

    正当书儿几乎都要绝望的时候,秦三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此时正好有一缕阳光穿过层层叠叠的草木岩石的遮挡,照在秦三的脸上。只见他刚刚睁开了一丝眼睛,便不由得眉头紧皱,双目又紧紧合上了。

    书儿心中刚刚一松,见他又似乎要陷入昏迷,大急,口不择言地哭着道:“秦三叔,你醒醒啊……呜呜呜,你、你别扔下我一个人啊!你告诉我怎么帮你啊。都怪我不好。呜呜呜,我……我当初没有好好和你学接骨的本事、爬山的本事,还有……还有打架的本事,我、我,秦三叔,你都是为了救我才这样的啊……呜呜呜……”

    “嗯……”秦三艰难地发出了一点声音。

    书儿立时止住了哭声,见秦三双眼依然紧闭着,眉头几乎皱成了一个结。

    “三叔,三叔,你说什么是你说话了吗你痛吧你一定很痛吧”书儿立时止住了哭,一连声的问着秦三。她声音还带着微微的颤抖,双眼双手无措地从秦三的头移到脚,再到头部。想做些什么,却是一点儿也不敢碰到他,好像他是一件非常贵重且又脆弱的东西,只稍稍一触便要碎掉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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