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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你臻途无悔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公子斯诺

    “你们知道,我可不知道。”周氏打断了徐立嗣的话:“我们寡妇失业的,几十年为先夫守节,轻易不出二门。我们怎么知道平日里老太爷都说了些什么。如今他老人家就这么去了,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啊。我的老太爷啊!呜呜呜……”

    “……”徐立嗣一阵急怒攻心,面对着如此既愚且贪的长嫂,强憋着骂人的冲动,一时竟然瞠目结舌,数不出话来。

    冯芗见了赶紧站了起来,先拉住了自己丈夫,以目示意,让他稍安勿躁。才转身对周氏赔笑道:“大嫂子,父亲大人刚刚去了,一切自然要以他老人家的丧失办得妥当不**份为重。大嫂子的店铺田产,我们当初就说过能力有限,是父亲大人和大嫂子一起亲自把账本送了过来,我们才勉为其难的接了。为的不过是替老太爷分忧,不辜负大嫂子的信任罢了。如今一转眼也过了这么多年了。谏哥儿不用说是出息了,就是修哥儿都长大了。我们也有些岁数,就是想继续帮助大嫂子,也精力不济了。我们这就叫人把账本整理出来。待父亲大人的丧事做完了,连同丧礼的明细都一同交给大嫂子。大嫂子看可行否”

    其实,冯芗是想说那干脆丧事就你们大房主持好了。只是自己家这个二老爷是个实心眼的,怕是不能配合好她。如果话赶话的真的让大房做了主事,出了什么岔子,二老爷还是要埋怨她,说她不该把责任推到大房。眼下冯芗也只能忍着气,先把老太爷的后事办圆满了再说了。

    “看你这话说的,好像嫂子我不相信二弟和二弟妹似的。我不过是担心如今秋粮未收,徐家商队又还在路上,担心丧礼的花销会捉襟见肘啊。要是委屈了老太爷,让外人说道徐家,可就是我们做晚辈的不孝了!”

    “老太爷自己的体己就已经够了。无论是棺木还是花销,他老人家自己早就准备好了,父亲他一心为儿孙打算,从来不会让我们作难的……”徐立嗣说道此处,语气又哽咽了。

    周氏心道:“老太爷有体己,我又不知道;老太爷的体己究竟用在丧礼上有几分,我就更不知道了。”

    她正要继续掰扯下去,身后的徐谦捅了捅她的后背:“啊啊!”周氏想起来了,还有重要的事儿没说呢。

    “二弟,二弟妹,”周氏难得的斟酌着说话:“先夫去的早,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谦儿从一尺长长的小人儿拉扯到这么大,不容易啊。呜呜呜。”

    徐立嗣看了眼冯芗,心道:“守寡不容易我承认;这拉扯大孩子怎么不容易了,丫头婆子奶娘一大堆围着你,父亲母亲又额外帮衬着你们。如今诉起苦来是什么意思”

    冯芗却是一下子就明白了周氏到现在为止的这一顿闹,怕都是为马上要说的事情做铺垫呢。心里冷笑一声:“戏肉来了!”

    果然,周氏继续抹着眼泪说道:“父亲去世,儿子不能为父亲守制,则有孙子代父承重




第四十六章 各打五十大板?
    “大嫂子,听说臻儿回来了家里找他都找了一整天了,都怕他受不了慧娘遇害的消息,为他担心呢。”他要是再有个什么差池,我们可怎么对得起父亲大人对他的爱护,有如何与徐谨交代啊!”徐立贞心中既怒且急,说话仍然没有失了分寸。

    她本想着等到徐谨回来奔丧的时候,再提老太爷关于由她照顾臻儿一段时间的话。可是刚才张鹏告诉他,他们派到外面的人看到臻儿一进大门,就被徐致修带着人绑了去。而且下手颇重,完全不似对付一个小孩子,这个小孩子还是血亲。

    周氏先是一怔,随即转头问徐谦:“你们找到臻儿了”

    徐谦心中着急,暗道:“你当着这么多人问什么问啊,装糊涂不就行了吗!”

    心里这样想着,面上也就索性真的装起糊涂来:“儿子一直在这里,伺候母亲左右……”

    冯芗见他的样子,心想:“越是搪塞,怕越是知情的吧!”正想着怎样开口才能让他无可推诿,便听到自家的二老爷急着发问了:

    “大嫂子,您要是知道臻儿的下落,请千万马上告知。臻儿不见一整天,大家的心也就跟着悬了一天啊!”

    “二老爷,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有意隐瞒臻儿的下落,还是说我不如你们关心臻儿,不担心我自己的孙子的安危”周氏提高了声调,语气里都是不满。

    徐谦在周氏身后听得心中窃笑,心道母亲虽然平日里有些糊涂左性,关键时候可很是口舌便给,主母长嫂的威风一拿,谁能耐她何

    冯芗听徐立嗣一开口就知道怕是要坏,果然不过一个回合就被周氏驳得无言以对。她不动声色地靠近徐立贞,徐立贞见她过来,以知她的心思,给了冯芗一个安抚的眼神。原来她在张鹏向她报信的时候,就派儿子立时回去寻找关押臻儿的地方了。

    冯芗没有在徐立贞身后看到张鹏,已经猜了个**不离十,心道最好能多拖延一些时间,等张鹏打听了确切消息回来。于是一转身去帮自家老爷。

    “大嫂,您看您也是担心臻儿,着急了不是。毕竟臻儿是您的亲孙子。他失踪了一整天,您一定也担心是不是二老爷和您一样的心情啊。这不,一得到臻儿回家的消息就先来禀大嫂知道不是臻儿可真是太可怜了,今早刚刚得知他娘亲的噩耗,下午痛他的老太爷也去了,他小小年纪,可怎么受得了啊!”一边说,一边就走到了周氏跟前,一手拉起周氏的手,另一只手拿帕子试起泪来。

    周氏被冯芗拉住了手,提了提气,终究也再也发不出来。徐谦看着眼里,心道:“母亲和二婶子不是对手啊。您哭不哭的出来另说,倒是也拿出个帕子来,抹抹眼睛啊。这是要被带着走了啊!”

    果然周氏泄了气,便问冯芗:“你从哪儿听说的臻儿回来了”

    徐立贞早已经也走了过来,拉住了周氏的另一只手。周氏的手肥厚软暄,手心汗津津的,让徐立贞一阵恶寒。心道:“我还真学不来二婶子啊。不过为了给臻儿说话,也不得不勉力为之了。毕竟大嫂是臻儿的嫡祖母,如果她一味的左性不放人,即使是二兄也不能硬来,何况我一个寄居在娘家的寡妇呢。”

    “大嫂,刚才是我房里的管家从外面办事回来,正好在大门处看见致修领着几个管家和小厮把臻儿绑走了。按说臻儿一天不见了踪影,让大家担心,是该略作惩戒的。可是一来咱家遭遇如此惨事,咱们大人都悲痛难忍,何况他一个七岁的幼童,二来当下毕竟老太爷丧事为重,总要让他在灵前披麻尽孝,有什么错过后在罚不迟啊。”

    周氏被自己的妯娌和小姑子牵着两只手,也有些不自在,不禁回头去看自己儿子。徐谦便想着先搪塞过去再说:“二婶子,姑姑,你们别急,我这就差人去问问怎么回事儿。臻儿是我侄子,他如今只有我们这些长辈了,我关心他爱护他都来不及,怎么会伤害他呢。这不,我也正担心着啊。”

    徐谦语气异常的诚恳,语音还略带着哽咽,谁知他话音未落,便见徐致修兴奋地跑了进来,待到看见大厅里的人都围着自己祖母和父亲站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脚下急急的刹住步子,脸上便要换上一副悲伤的表情,只是转换得太突然,便看起来既奇怪又滑稽。

    徐二老爷见他在父亲的灵堂里还如此进退无据,轻佻无形,心中不满,一声冷哼,铁青着脸问道:“致修,你把臻儿绑到哪里去了”

    徐致修一个不妨,脱口道:“后院柴房。啊,臻儿不敬尊长,残害手足,是祖母让我干的,要惩罚他的过错。”

    “臻儿自有他的错,可是你把这么小的弟弟绑到柴房里去,还打了他耳光,难道这就是爱护手足了”徐二老爷上前责问道,刚才张鹏打听消息回来,和他大致说了臻儿被绑走的经过。

    周氏听了满脸的不悦,猛地把双手从冯芗和徐立贞那儿抽了来了。妯娌两个相视一眼,各自收手肃立,冷眼旁观。

    “哼哼,二弟好大的威风,你把孩子吓坏了可怎么整。”周氏责怪道。

    “致修经不起吓,难道臻儿就经得起了”徐二老爷压着怒气反问。

    “你责怪我”周氏怒道:“难道做祖母的教训自己的孙子都不成了吗你看看,看看致修的门牙,这是终身残疾了,将来娶媳妇儿都要受累的啊。这难道还不是残害手足那你教给我什么才是残害手



第四十七章 雷雨夜
    一道闪电划破了夜空,甚至让黑沉沉的深渊里面也亮了那么一亮;随着黑暗再次主宰了天地,紧跟着便是瓢泼大雨伴着轰隆隆的雷鸣倾盆而下。

    书儿暗自庆幸着,幸亏找到这一处崖壁上凹进去的所在,既可以避雨,也不必担心雨过大的话,山涧里的水会涨出来。不然的话三叔的伤口淹在水里,就更加危险了。

    这里只是勉强可以称作山洞,因为实在是没有什么纵深,而洞口则像是一个长着嘴大笑的怪物似的向两侧咧着,大嘴上下各有一块突出的板状岩石,可不就是嘴唇了。

    在这里面,书儿还可以直起腰来,秦三就只能坐着了。

    当然,秦三现在也只能靠着崖壁半躺半坐着。他身后靠着书儿的包袱,身上盖着的也是书儿的衣服。为了能让他舒服一些,书儿把能用的都用上了。

    书儿想着秦三复位的右肩、包扎得整齐干净的伤处,还有右腿上用树枝树皮做成的夹板,心中忽然有一丝小小的得意。这都是她做的啊!而且她不但在涧水边上找到了治伤止血的救心草,还顺利的回到了秦三的身边,没有迷路哦!

    可是一转念,她又想到了为秦三复位右肩关节时的小意外,不禁有些脸红。

    记得当她试图用双手分别握住秦三的手腕和手肘处时,立时就觉得不对劲。和以前她给上过肩膀的细娃子的胳膊差别太大了啊!

    细娃子的胳膊又细又软,书儿拿在手里一点也不费劲。那天细娃子的娘那般的求她,把她弄得也紧张得不得了。但是动手的时候,只按照秦三说的法子,小心的一拉一旋,就听到了“咔”的一声,轻松复位。总共也不过是几个呼吸的功夫。

    秦三的胳膊则是又粗又硬又沉,书儿的两只小手根本就拿不住,肩部的关节也好像粗重得很,让她完全失了准头,一时竟慌了手脚。

    本来她已经把医治的步骤在心中反复的过了数遍了,自觉得还是有些把握。可是这点自信在她拿住秦三胳膊的一瞬间就土崩瓦解了。她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三叔,你的胳膊怎么、怎么这么粗这么沉,怎么和细娃子差这么多啊!我都拿不住,可怎么能给它拉伸、旋转复位呢”

    秦三看着手足无措,语无伦次的书儿也暗暗苦笑。要是他的左肩完好的话,自己也是可以把肩膀复位上去的。现在的情况,只有借力书儿了。时不待我,如果不尽快恢复一定的体力的话,他们两个人就都要困死在这里了。

    “不用怕。我比细娃子容易多了。”秦三为了安慰书儿,又提到了方才开的玩笑:“我不是说了嘛,我不但不会和细娃子一样又哭又闹,我还知道如何配合你。而且你那时候还怕接不好细娃子娘会怪你,我可没有阿娘在旁边盯着你看。”

    书儿听了不禁“噗嗤”一声,破涕为笑。尽管她知道三叔是为了缓解她的紧张,可是这话让她听一次就笑一次,只要想象一下三叔和那细娃子一般的哭闹,便忍不住想笑。

    笑过之后,书儿果然觉得不那么心慌了。正想着要如何着手,便听秦三用平和的声音对她说道:“你坐下来,拿右脚踩在我的腋下……对,就这样,别慌,用丹田的力量,哦,我是说用身体的力量,用腰上的劲儿,慢慢拉伸,然后慢慢旋转,一边转一边感觉,注意听声,顺势而为……”

    书儿按照秦三的指引,全神贯注、小心翼翼的操作着,还没等秦三说完,就听到了那声“咔”。书儿大喜,这真是她听到的最好听的声音了:“我成了,三叔,我给你医好了,我做成了!你感觉如何还痛吗”

    书儿抑制着心中的狂喜,一边问着,一边继续小心翼翼的为秦三屈肘旋臂,检查复位的情况,见一切正常,才算是真正松了一口气。

    因为这成功的第一步,也是非常关键的一步。秦三因此有了一定的行动能力,才能在书儿的帮助下,勉力“搬家”,来到这个天然的庇护之所,避免了因雨水浸泡,而导致的伤口恶化。

    除了嘈杂的雨声,就是偶尔闪电撕破黑暗之后的雷鸣之声了。书儿一丝不苟的按照秦三叔的法子以太阳太阴两道主经为养神,三个周天的小循环一过,便觉得整个身体如沐浴于三春暖阳中一般舒服,一扫深渊里的阴冷湿气,说不出的神清气爽。

    只是神清气爽了,肚子也觉得更饿了。书儿摸了摸身边一片碎瓦片上放着的几个小小的点心丸子,终究没有拿起来吃。借着闪电瞬间的一点光亮,可以看到不远处的秦三仍然是双目紧闭,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书儿不敢打扰他运功,只好在心里清理着自己的“家什”打发时间。

    她身边有一大一小两个草木堆。大的那堆是她捡的树枝,今天她试着钻木取火却没有成功,秦三说是因为树枝太潮的缘故。书儿就把树枝都堆在通风干燥还避雨的地方,希望明天能够把火升起来,那样的话,夜里至少就有点亮了;小的那堆则是她今天找到的草药。她在水边还找到一些野生的桑葚,只是因为缺少阳光,桑葚又小又涩。不过也正是因为崖底阴冷而生长缓慢,是以入夏之后才结果实。

    崖底的草丛里有好些破瓦破罐,想是以前的尼姑们随手把破旧了不要的东西扔到崖下的,可惜大多数摔到崖下的时候便粉身碎骨了。书儿只发现了一个底部完整的粗瓷罐子半埋在土里,挖出来,洗净里面的泥土,好歹可以盛水。

    最令她欣慰的是,找到了那根红栎木的手杖,这根手杖现在对书儿来说,意义非凡:三叔亲手做的;娘亲用过的;最后还救了她的命。

    书儿给它起了个响亮的名字:赤龙。

    只是东西实在不多,也没有什么可以做的事情,书儿只好听着落雨的声音,眼巴巴的“看着”正在闭目修养的秦三。

    白天的时候,空气愈发的沉闷、凝滞,天色也阴沉的成了铁铅色,秦三就知道要降暴雨。他一边督促着书儿找个避雨的地方,一边运气疗伤。好在他们在暴雨来临之前找到了这处山体凹进之所。

    秦三先指点书儿如何调节气息、修养生机、恢复精神,又嘱咐了她几句注意可能的虫蛇野兽,便闭上眼睛,全力为自己疗伤。

    真气走过刚刚接好的断骨处时,依然是钢针刺穴一般的剧痛,但是好歹在阻滞片刻之后,终于勉强通过了。这种通过,便好似河流在通畅的水道里突然遇到了阻碍时,水流越积越大,攒着劲儿的要冲过去的时候一样,在水流最终破关而出的一刻,泥沙俱下,威力惊天。此种威力与此时的秦三,便是死去活来的折磨了。

    秦三的身子微微地颤抖着,咬着牙不让自己出一点声音,以免打扰了同样在闭目运功调息的书儿。

    几年前书儿眼睛视物不清的时候,秦三其实是教过她入门的心法的。要知道五脏六腑之精皆注于目,九经十二经脉气血亦皆汇聚于目。书儿虽然是为了治眼睛,也是要气走周身,最后集力于目的。这也是书儿在治疗眼睛的过程中,不但恢复了视力,也顺便强健了身体的原因。几年来,书儿连个头痛脑热的时候都没有过。

    有了这打好了的底子



第四十八章 救人
    “喔喔喔!”村里的公鸡一如既往的高啼报晓,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了,东边山头上的树木被将出未出的朝阳镀上了金色,暴雨之后的空气格外的清新。

    螽斯振羽堂已经作为灵堂布置妥当。两侧的椅子都移到了靠墙的位置,取而代之的是两溜白麻蒲团,上面跪着徐老太爷的孝子贤孙们。

    徐家的女眷们都离开了。周氏借口心绞痛回了自己院子,徐谦跟着去了,说是把母亲安顿好了就回来;冯芗带着儿媳妇在后面忙着准备吃食茶点火烛车马客房孝衣孝帽及各种祭祀之物事,繁琐无比,真是忙得连吃粥的功夫都没有。

    大厅中间的白麻布蒲团上,徐二老爷表情哀痛,面色青灰,佝偻着背跪着那里。

    “父亲,”徐立嗣身后跪着小儿子徐诚,他看见父亲疲惫至衰的样子,不禁心痛,膝行到近前劝道:“您就回去用点儿白粥,稍微歇一歇吧。”

    徐立嗣闻言,泥塑般的呆了半晌,才微微摇了摇头,这一动,干涸的眼眶里面便又有泪光闪动。

    徐诚一看心里更急了,心道这样下去,不等开丧父亲就要病倒了。无论如何总要把父亲劝解开了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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